當愛情成為往事 第三章 愛已殤 第二節 駱小陀的辦公室之戀
    坐在梳裝鏡前,把那串從南京帶回來的雨花石鏈子掛到了脖子上,又取了下來,想想還是戴上吧,於是又重新掛到了脖子上,這串顏色沉艷相間的石頭鏈子配她的黑色毛衣剛好合適,為這件普通衣服增添了不少麗色。她朝著鏡子揚起嘴角,努力的笑了笑,還是帶點憂傷,用手拉了拉臉上的肌肉,再笑一個,還是一漂亮的女孩子。一趟黃山之旅雖然累得她想好好的睡上兩天,但並沒有憔悴到讓她觸目驚心,底子好就是不一樣,她想起朋友梅梅說她的,皮膚好就是不一樣,連上妝特別容易。

    到了辦公室,看見朗朗早已經安安穩穩的坐在他的位置,而她的位置要經過朗朗的位置,路過,她習慣性的伸手掐掐他的手臂,已經入冬了,他穿的衣服厚多了,只扭到衣服的感覺。她正等著他的大呼小叫,可這次卻很意外的,他居然不喊不鬧,還對著她笑:「掐不到了吧?衣服多了哦!」她有些不能習慣他的反應,要是換了以前,他早就誇張的大喊:「調戲良家民男啊!有美女調戲良家民男!」。對於他們的胡鬧,辦公室的其他人員早已習以為常了,因為她——駱小陀就像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再過分的行為,也僅僅限於孩子氣的胡鬧而已,就連朗朗的夫人都不會誤會駱小陀與她丈夫會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他們是一對辦公室的活寶,只要有他們在,辦公室的笑聲總會不斷的。駱小陀說喊啊你今天怎麼不使勁喊疼了啊?我今天就不叫,朗朗似乎永遠都跟她作對。突然間,朗朗的眼神落到了駱小陀的脖子上,看著那串雨花石鏈子,眼裡有了一種憐惜的成分,似笑非笑的看著駱小陀。駱小陀故意用手抓起鏈子,說好看吧?好看!朗朗一改往日的嘻皮笑臉。駱小陀在舜間轉身回自己的位置,不敢再看朗朗。

    心神晃忽的過了一上午,就連寫篇學習心得都沒法完成,駱小陀用力的甩甩頭,這到底是怎麼了?憑她的功底,寫篇心得之類的小文簡直算不上小菜,可現在居然過了一上午都寫不出來,到底是怎麼了?她探出頭去看朗朗,見他也正朝她看過來,她朝他做了個鬼臉,朗朗也回了她一個鬼臉,她自己感覺怎麼突然間變得有點心有靈犀了?算了,還是明天再寫吧,反正現也不急著上交,駱小陀這麼安慰著自己。

    無所事事的過了一整天,*,駱小陀早早上床,以為自己這麼累,會很快入睡,可卻怎麼也睡不著。迷迷糊糊中又見到了朗朗的臉不斷的靠近,在黃山的山路中行走,她的手一直都由朗朗牽著,累得走不動了,她孩子氣的坐在階梯上不願再走,說你走吧我不走了我再也不想走下去了,這路好像沒完沒了的長,我還是回酒店等你好了。朗朗一本正經的說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可不等你了,你看其他隊員都走多遠了?話雖是這麼說,可牽著她的手卻一點都不放鬆。駱小陀沒有由來的覺得有點委屈,賭氣不理他也不動,朗朗跑到前面去蹲下來,幹嘛?駱小陀問他。背你!朗朗說,要不你怎麼走得到目的地?啊?駱小陀驚訝朗朗的舉動,突然想起那次在回家的路上遇見他,他問她要不要坐車,她說不用,結果沒等她說完,他居然把她連推帶扛的塞到他的車裡,她順從的笑笑,這個男人有著她所喜歡的野蠻與主見。不過現在同一團隊的人員太多,讓一個同事背著影響不好,她乖乖的站起來再走,朗朗似乎算準了她不敢讓他背,得意的笑得她心裡發毛。這個男人,他怎麼這麼瞭解自己?翻一個身,駱小陀發現自己並沒有睡著,只是陷在回憶中了。

    把領導交待的任務完成,駱小陀有一陣小輕鬆,連下班的步伐都走得特別的輕快。剛走出大院門口,就見到朗朗的夫人孩子在門口等著朗朗下班。見到朗朗夫人燦爛的笑臉,她不得不回她一臉的燦爛,只是心裡突然間酸澀起來,她們一家三口是多麼的幸福!而自己,每天的瞎樂終是抵不過那一份寂寞與空虛。她有一種想要遠離他們的*,再也不要看見他們一起該多好!她一定很幸福吧,朗朗的手是那麼厚實,他的懷抱是那麼溫暖!駱小陀心裡酸酸的想著,覺得自己開始有些沒法面對朗朗夫人了。逃似的回家,連朗朗在叫她都聽不到了。唉!你看看她——,朗朗跟他夫人平和的說,夫人說小女孩嘛,可能急著去約會哪,哪會聽得見你的叫聲?她有約會嗎?朗朗心裡暗想,並沒有表露出來。

    一回到家,駱小陀立即打開電腦,查看她新發的小說在線點擊率,很好,最近發的一篇已經快突破三千,居然排名榜首,她得意的自我傻笑了一陣。然後才想起這只是本周而已,到下一周新的小說發上來,自己的小說又會沉到見不到的角落了吧。想到這,她的心情不禁又落寞下去,什麼時候,她的小說才會成為暢銷書?也許這輩子都沒法變成鉛字了吧?有時候她會這麼悲觀的想著,但想歸想,還是一直不停的努力的寫下去。只是最近,一直都覺得腦也空空心也空空的什麼事情都想不出頭緒來。朗朗的臉一直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她想甩也甩不掉,她不停的對自己說我瘋了我一定是瘋了,我怎麼會有這麼瘋狂的想法?我怎麼可能喜歡他?他可是有婦之夫有孩之父,我怎麼可能喜歡一個已婚男人?我怎麼可能?可為什麼我會一直想到他呢?連做夢都會夢見他?我瘋了完全瘋了!

    正在這胡思亂想著,QQ提示有信息,打開一看,居然是朗朗的信息:「小姑娘急著去約會呀?叫你都聽不見!」她回他信息說沒有呀,想起當時好像真的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不過因為當時想著別的事情所以才沒留意。他說你今天的毛衣很漂亮!駱小陀說你是想說那串鏈子漂亮吧?知我者駱小陀也!朗朗還順帶發了一個抱拳的表情過來。駱小陀當然知道朗朗想說那串鏈子漂亮,畢竟那串鏈子是他送的。

    在南京中山陵景區,到處都有雨花石賣,剛開始見到那些漂亮的石頭時駱小陀表現得很興奮,迫不及待的買了兩串手鏈,再逛的時候才發現其實到處都有這麼漂亮的雨花石賣,而且十塊錢可以抓一大把,她買的那兩串手鏈可是以每串二十塊錢買來的,心痛得她想罵人,這南京商人也真夠黑的呀,可給他們坑慘了。看著她一臉忿忿不平的表情,朗朗說要不要再買一把?這可比你之前的都值哦!她實在是忍不住,一咬牙:還買一把!她跟商人說一把怎麼算?商人說就是抓一把,不能再抓第二把,能抓多少都算你的,只用十塊錢!她說那我可以叫別人幫我抓嗎?行啊,商人說。她看看朗朗的大手說你還等什麼呀,給我抓一大把!朗朗看著她壞壞的笑,就抓了那麼幾顆準備起手,她再也看不下去了,出手用力的掐他的手臂,他一痛撒了手,駱小陀說再抓一次!商人笑著跟朗朗笑你的小妻子還真可愛!朗朗說她一向都是暴力得那麼可愛的!結果不免又被駱小陀又是踩腳又是掐手的。再路過一個商店時,駱小陀不再去看雨花石了。朗朗說有東西要買,叫她在商店門口等著,一會功夫,就買了那串做毛衣配飾的鏈子出來掛到駱小陀的脖子上。駱小陀驚喜的問他送給我的?朗朗說是啊,再不送點東西給你我這日子是沒法過了!多少錢?是不是五塊錢那種?駱小陀覺得他肯定不捨得買貴的送給她。俗人一個就知道打聽價錢,朗朗以很不屑的口氣說駱小陀。駱小陀沒等朗朗說完便衝進了商店,拿出那串鏈子問店主這個是多少錢?店主說顧客說了不能告訴你價錢的,真不好意思啊!這個可惡的朗朗,他居然連駱小陀這一招都預料到了,真是可惡到極點。走出來又見到朗朗一臉的壞笑,她覺得自己失敗得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朗朗卻表現得非常體貼的樣子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說走吧妹妹,給你送東西還不高興呢。駱小陀不滿的說肯定不到五塊錢肯定不到五塊錢。

    朗朗問她說你有心事?怎麼這幾天見你都心神晃忽的?心事?是啊,還真的是有心事,駱小陀想著就覺得想哭,我的心事可都是因為你啊你能知道麼?這種單戀別人的感覺有多不好受你能知道嗎?駱小陀問他你單戀過人家嗎?朗朗還是一副嘻皮笑臉的語氣回她信息當然沒有,想想我這麼帥只有別人單戀我哪有我單戀別人的?駱小陀很任性的回信息叫他去死!然後心情煩躁的關掉QQ,再跟他聊下去她怕自己會氣瘋。在網上看看新聞再看一些短篇的雜文小說,然後又上論壇去發貼頂貼,跟別人吹了一通水,又把別人頂得無話可說才算舒服。打開手機一看,又有朗朗的信息:「小姑娘發生了什麼事啦?就不能跟哥哥說說嗎?」她覺得怎麼近段時間朗朗越來越關心她了,她開不開心與他何關呢?他的關心已經超出了朋友的範圍了他到底知不知道?駱小陀不打算回他信息,乾脆把手機也關機了。她現在一不開心就關手機,自從跟石磊分手後,她就再也不期望別人的電話了,原來一起玩的朋友一個個的慢慢疏遠她,而她好像再也不想像以前那麼愛瘋玩,下班之後天天都泡網上,聊天,看小說,寫小說。跟石磊分手已經一年了,她今年二十六歲,再也沒有找第二個男朋友,同事因為她那張娃娃臉都以為她只有二十一二歲,所以見她一個人也不覺得有多奇怪。從鄉鎮調到市裡也不過一年時間,包括朗朗都不知道她已經二十六歲,朗朗今年三十五,他跟駱小陀說我至少大你有一輪吧或者更多一點?駱小陀總會誇張的說沒有,其實我也只是比你小一歲而已。所以朗朗猜她是睜著眼說瞎話,但他卻真的不知道她已經二十六了,總拿她當小孩看待,他當然更不知道她曾經有過一個高大而帥氣的男朋友。只是憑感覺知道她這段時間好像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的,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似的。他有些擔心她,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那麼在乎她的感受,覺得她一個小女孩一個人在城裡工作也挺不容易,遠離父母,有事也不知道跟誰商量。會與自己有關嗎?怎麼問她問題她總那麼牴觸呢?

    在安徽開會的時候他是很照顧她,走路的時候牽著她的手,過馬路的時候攬著她的肩,怕她冒冒失失的走丟了。總覺得她那張娃娃臉與她的長腿不怎麼相配,有那樣一雙長腿的人,應該有一張成熟嫵媚的女人的臉,可她卻不是,她看起一臉的單純,喜怒哀樂全擺在臉上了。在機關裡工作,有這種性格的人是極難存活的,所以他總會擔心她哪天一不小心得罪了領導可能又會讓她回到鄉下去。那在朗朗看來就是永無出頭之日了。從她第一次走進這個辦公室,朗朗就喜歡上了這個長著娃娃臉的陽光女孩,不是有一句話叫做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麼?這句話在朗朗看來也算是至理名言了。雖然在駱小陀來之前辦公室已經有兩個女同事,可畢竟已經是已婚婦女,再加之長像也有點對不起觀眾,覺得實在是沒勁極了。現在可好,調來了一個年輕的未婚女孩,可把整個辦公室的四個男同事樂壞了,為了慶賀駱小陀的初次到來,辦公室的領導還特意請同事們去KTV了一個晚上呢。也奇怪,駱小陀對誰都不大熱情,只愛對這個長得黑黑的朗朗大呼小叫的,一會哥哥的叫得甜一會印度人的叫得凶神惡煞的讓人心情特好,她會正正經經的跟朗朗說你們那印度的咖喱真的好好吃哦!回家鄉了記得給我帶一盒正宗的咖喱給我哦!誰都知道駱小陀為什麼叫朗朗印度人,只因為他長得黑!對於駱小陀給他起的這個外號,朗朗很輕易的接受了,當然也回報駱小陀一個「駱駝」的稱號,誰知道駱小陀居然說就算我是一隻駱駝也是一隻年輕漂亮的駱駝,你見過這麼漂亮清秀的駱駝麼?朗朗啞言,再年輕的女孩子也難對付,這八零後的女孩子還真的跟朗朗的七零年代有著幾條明顯的代溝。

    一年的時間裡,朗朗發現他低估了駱小陀這個女孩子,她雖然不是八面玲瓏的人,但她牢記著禍從口出,從不惹事生非,當局裡的女同事都在八卦著誰誰的誰是誰非的時候,她卻從來參與,見人也三分笑臉的甜甜的叫,儘管表情有些冷漠與疏離。領導叫寫材料更是一把好手,字斟句酌的都能恰如其分的表達出領導的想法,除了喝酒時不讓領導滿意,總體來說還是讓領導很滿意的。這不,一年裡有好幾個部門想挖她走呢。朗朗有時在想,是不是駱小陀的壓力全都轉成暴力了?見到朗朗總會踩他幾腳,不踩好像就不解恨似的。剛開始時他極不習慣有人這麼壞的對待他,可一看到駱小陀那張娃娃臉甜笑著,就會生不起氣來。也罷,天生欠她的吧,朗朗想。一天不拿他出氣倒是不習慣了,知道她肯定是心情不好了。近段時間裡,駱小陀不掐他也不踩他了,見到他總是客氣的笑笑,也不叫他印度人了,與其他任何一個同事的問候一樣,讓他覺得心裡特別不是滋味,本來是嘻嘻哈哈的一個人,突然間變得正兒八經的還真讓他覺得彆扭。

    從黃山去上海的路上,駱小陀還一臉疲憊的靠在他肩膀上,說怎麼這麼累啊,原來旅遊是這麼累這麼餓的?原來*黨的開會跟旅遊是一起的。朗朗苦笑著,心裡想能說出這樣的話的人在機關裡能呆多久?一會又聽見她喃喃的說你的肩膀怎麼這麼硬?硌得我頭疼!那枕我腿上好了,朗朗本來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駱小陀當真了。剛好他們是坐在大巴的後排,一排五個位置,只有他們兩個人坐。駱小陀也不跟他客氣真的躺下來把頭枕在他的腿上,朗朗心裡想難道她真的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她不知道以她這麼曖昧的姿勢躺在一個男人的腿上會讓人把持不住的麼?朗朗努力的從昏暗的光線中想看清楚駱小陀的表情,發現她壓根就是一副躺在床上的樣子,根本不把他當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待,這麼不解風情的女人他還是頭一回見。但是再想想她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若是家裡再有一個像他這年紀的哥哥寵著她,如今天這麼心安理得的躺在一個男人的腿上也還算是正常吧。伸手摸摸她的額頭,發現竟然冷得厲害,他說駱小陀你不舒服麼?駱小陀有氣無力的說嗯,我又冷又餓,還肚子痛。朗朗問司機還有多久才到上海,司機說不久了,就半小時,已經*郊區了。停車以後,駱小陀暈乎乎的站起來,說到了嗎我想上酒店好好的睡上一覺就好了。朗朗再次表現出他野蠻的主見,把所有的行李托另一個同行的人帶上酒店,抱起駱小陀就走,駱小陀覺得怎麼突然間腳懸空了,發現是朗朗抱著他走,也懶得掙扎了,這種突然間生病的滋味可不好受,渾身軟綿綿的沒勁。這種沒清晰意識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次日天明。駱小陀可不知道朗朗那一夜可慘了,因為導遊安排是每人一個單間的,還好朗朗住在駱小陀的隔壁,他一晚起來了好幾次去看駱小陀,怕她突然間發高燒什麼的,除了吃藥與喝水,叫她吃別的東西她都說沒胃口。朗朗也有想過就躺在駱小陀的身邊照顧她,可她老睜開眼睛,一看見他就叫他走,說你一個大男人留在我房間裡做什麼啊?可別毀我清白哦!可不一會又打他房間的電話說想喝水,一會又說冷,一晚就給她折騰了五六回,他苦笑,除了照顧他女兒,他何曾幾時這樣去照顧一個成年女人了?可不照顧她卻又於心不忍,別說還是同事,就是外人也都看不過眼。

    若不是這個到安徽開的會議,朗朗與駱小陀應該不會突然間變得客氣起來吧。朗朗想都說女人的心思難猜,小女孩的心思卻更難猜了。

    天氣漸冷,已經*十一月份了,駱小陀漸漸的變得「臃腫」起來,三四十歲的女人見到她總會笑她一翻,說看到她就有如在北極的感覺。她也不介意,笑笑就過了。坐在辦公室無事可做的時候,會看看網上的笑話,朗朗總會忍不住又跑到駱小陀的電腦去湊熱鬧,駱小陀惡作劇般的把手放到他脖子背後,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順手把駱小陀的手拿下來,還真是比正常人的溫度低太多。他壞笑說駱小陀你還真是夠冷血啊!駱小陀居然忘了把手抽回來,臉紅得像一個被人識破謊言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同一時刻,朗朗也感覺到了異樣的情緒浮起來,直衝腦門。朗朗心想莫非我也瘋了?會喜歡這個半大的小女孩?看來近段時間不止她對勁我也不對勁!

    有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工作漸忙,需下鄉的次數漸多,不可避免的總會與駱小陀一起,在鄉村不平的小路,朗朗會自然而然的牽駱小陀的手,當同事用古怪的眼光看他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過分了,抱歉的跟同事笑笑「把她當我家蕊蕊了」。聽了他的解釋,同事眼神恢復正常,只有駱小陀自己知道,那是在黃山上海南京養成的習慣,不熟悉的環境,陌生的面孔,擁擠的人流,總會把絲毫沒有方向感的駱小陀衝散,找她很費神,所以朗朗乾脆一直牽著她的手,這樣,不管有多麼擁擠的街道,再也不會把駱小陀弄丟。駱小陀說,跟著你,我連走路的方向都不用辨別了。這樣的話讓朗朗的責任心暴滿得快要溢出來。駱小陀,你怎麼在我心裡變得重起來了?你說冷我會走到你前面替你擋風,你說渴我會買水給你喝!我怎麼突然間變得跟一個初戀的愣頭青年似的沒有了主見?朗朗意識到這些不合情理的舉動時,他的夫人駱青青也發現了。駱青青與他相戀到結婚已經整整十年,很多時候只要一個眼神就明白對方想要什麼。駱青青很無辜,看到朗朗見到駱小陀時失魂的神態,她什麼也不說,只是痛苦的流淚,朗朗說吞吞吐吐的解釋著:「我真的沒有出軌的行為,我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只是……。」。從本質上說,朗朗還真算得上是一個好男人,十年如一日的對駱青青那麼體貼,駱青青自己也知道,只是,這一回,碰上一個根本不想做第三者的駱小陀,駱小陀也沒有什麼錯吧?那到底是誰錯了呢?兩個人在一起是愛情,那三個人甚至四個人,只能算是家人了。可駱小陀卻不是他們的家人。駱青青跟朗朗說你需要冷靜,再這樣下去這個家就完了。半個月的公休,再加半個月的病假,應該可以讓你冷靜的處理了吧?駱青青是在醫院工作的,所以要一張生病證明簡而易舉。朗朗無條件的接受這個折中的建議,畢竟建立一個家庭不容易,駱小陀如花的年齡也不該毀在他——朗朗這個三十五歲的老男人身上吧?

    半個月的公休,駱小陀是有些難熬的,看到朗朗空空的位置,心裡也會空空的有點痛,她怕看到朗朗在,更怕看到他不在。她就這麼矛盾的胡思亂想著,見半個月過去他還沒有來,她終於意識到他已經開始刻意的迴避自己了。才想起近段時間誰不拿他們用怪怪的眼神看待呢?這些事情永遠都是只有當局者迷吧!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天再一次塌下來了,第一次塌下來的時候當然是與石磊分手的時候。怎麼會弄成今天這個局面呢?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她與朗朗的感情是什麼時候發生質變的?為什麼會變得今天這樣讓人無法收拾?一趟安徽會議就是感情崔化劑嗎?駱小陀想,我怎麼面對同事?怎麼面對朗朗夫人她們?不能再想了,再想真的會瘋掉了。

    一個月的假期裡,朗朗在慢慢回想跟駱小陀在一起時的感覺,覺得那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可現在就真實了嗎?他也沒法回答自己,因為怕太多的閒餘時間會使他想起駱小陀,駱青青總把他的時間安排得很滿,上午在家裡呆著,可以看看書,可以邀請朋友來家裡玩,但不許開電腦上網,下午去球館打球,晚上與他一起散步,可即使如此,朗朗還是會想起駱小陀。越不讓他想他就越想。想到駱小陀最近越來越憂傷的臉,他的心就會有一陣一陣的疼痛,可他卻沒法給她快樂沒法給她安慰。現在她怎麼樣了呢?再回到辦公室又該怎麼面對她?該怎麼跟她打招呼呢?

    終於過了一個月的假期,朗想這個假期終於過完了,又可以見到駱小陀了,不知道她變了沒有,開心點了嗎?本來是要用這個假期忘記她的,怎麼倒是那麼盼望見到她呢?這樣怎麼對得起夫人駱青青呢?矛盾得不行,要不見到她就冷漠的笑笑就可以了吧?設想了N種開場白,最終會怎麼樣呢?到了辦公室,卻發現駱小陀的位置上沒有人,多少種開場白的設計都白費了。問同事駱小陀呢?哦!她啊,去別的部門了,同事淡淡的回答,但卻一臉好奇的看著朗朗,也許想挖一下朗朗會有什麼表情吧。朗朗的臉果然迅速落寞下去。哪個部門呢?朗朗繼續問。呵呵,駐鄉鎮的檢查站,另一同事回答。鄉鎮?又回鄉鎮?朗朗的心開始往下沉,她到底想幹什麼啊?難道僅僅是為了逃避我嗎?難道願意回到鄉下都不願意再見到我嗎?我能讓你傷心到願意放棄城裡的工作嗎?駱小陀啊駱小陀,你該怎麼說你好呢?怎麼就這麼冰雪聰明不點就知道迴避?想不到自己想法再多都抵不過駱小陀的行動快,不如她的行動有效。

    又回到了鄉下,駱小陀倒是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不用再去面對會讓自己發瘋的朗朗了,雖然以後還會有碰面的機會,但她想那時她應該可以鍛煉得足夠的堅強,可以微笑著再也沒有疼痛了吧?有些人,可以愛,但有些人,不可以愛。也許在下一年,她又會回到城裡另一個單位吧,誰知道呢?現在那些領導正商量討論之中,不過,這都與駱小陀無關了。駱小陀想,也許在鄉下呆一輩子就是是她的宿命吧。順其自然,不強求才是生活之道。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