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情成為往事 第一章 花太香 第一節 花太香:誘惑天使
    天使是沒有眼睛的,因為她已經近於完美。

    啤酒酸梅糖,甜甜的酸酸的啤酒滋味,如冰酒醇厚有一種金屬般的質感。她瞇著眼睛嘴角掛著別有情韻的笑,以一種十分悠閒別緻的姿態喝著啤酒。紹傑的心中頓時閃過一道明亮的光,後來不自覺中他漸漸養成了這樣的習慣,愴然暗驚。那是在酒吧的一次初遇,他還不知她的名字,一晚悵然若失地望著她的身影發呆。

    那些人都是膽小鬼子,龜兒子,他娘的混。馬仔算是豪爽的漢子,言語粗魯而且格外的多,紹傑剛剛和他無意間交上朋友就朝他狂轟亂炸。他笑笑,不置可否。小馬因為玩具的不如意而放聲來哭,紹傑無意注意到她雙雲,正偏頭抽著香煙對眼前的一切置若罔聞。馬仔脾氣暴躁,揪著小馬就要打他,紹傑不能不管了。小馬偶遇救星,撲在他身上叫媽媽,紹傑禁不住朝向雙雲,她的沉默使紹傑感到這個女人有點冷而殘酷。那是第二次見到她,他先是心中暗驚自己竟然走眼,原以為她是個姑娘,接著心中有點鄙視她,只顧自己的冷血動物。彼此一句話也沒有交流。

    紹傑常常到馬仔家去,一來小馬很需要他,二來馬仔閒暇也找到了傾訴的對象,最重要的他正心中徘徊失落,難得找到了喝酒的好去處。

    兄弟我是隨時歡迎你的到來,早就是一家人了。馬仔感情豐富但真摯萬千。

    紹傑笑笑,無意望到雙雲,她一臉的冷漠。他感到心情沉重。但雙雲心細如髮且任勞任怨,這一點紹傑是深有體會的,因為這一點很像盧曉。或許她是個不善表達自己的人吧。

    十月初,紹傑帶著白酒找到他們家,馬仔不在,雙雲正教二歲半的兒子算術。

    紹傑。紹傑轉頭欲走,被雙雲叫住,心中感到不安。

    今天你生日吧。

    他心中一驚。

    你酒後就什麼都說的。雙雲近似有點俏俏的微笑,甚是美麗。接著她就忙著張羅起來,還解釋了馬仔他們今天去討帳的重要性,然後甚感歉意之類。她今天有點不像自己,紹傑心中嘀咕。但不好意思立刻就走,逗著小馬玩開心。

    然後,她準備得甚是齊整,紹傑對她另眼相看。喝著酒,心中有種莫名的激動,他們的話也談了不少,紹傑吃驚地發現她健談,或許她不願強搶馬仔的話吧,自己的解釋。雙雲說了很多溫暖的開心的話,但沒多勸酒,他卻喝得昏頭脹腦暈天暈地語無倫次。迷離中,他似乎看到盧曉的影子在他眼前飄來飄去,後來就毫無顧忌地哭得十分傷心。

    再次來到馬仔家,他感到一種心虛的情緒。見到雙雲,恍惚地覺得她全身煥發著不可抵禦的魔力,他一邊抗拒那種魅力,一邊又受到那種魅力的牽引,甚至產生不惜一切可去換取的幻覺。雙雲卻依然如故,偶爾幾句經典的話語,然後或者抽煙或者喝啤酒,以一種十分悠閒別緻的姿態。他曾經無意間想到去嘗一下,竟然因此而戒了白酒,深深地愛上這種喝法這種酒。馬仔常常以此奚落雙雲是個大混蛋,他娘的混。雙雲每每此時顯得特別開心,因為她勸過他們戒酒。

    來年初夏時節,紹傑與馬仔他們來往更加頻繁,幾乎成了吸毒的人對毒品有了不可或缺的依賴。他們常常閒侃,喝啤酒加酸梅糖,有時共同外出野遊,儼然一家人。但紹傑一直不稱呼雙雲嫂子,直呼其名,無人見怪。雙雲愛穿水紅翠綠的衣服,喜歡別樣的東西,有淨癖。除此之外,近乎完美,儘管有時深夜不歸宿,在酒吧獨自一人靜靜喝啤酒或到他們都不願提及的去處。紹傑越來越不願忤逆她,常與她在同一戰線作戰,有時做一些令她或許快樂的事物,看到她笑時莫名的神采飛揚。

    有一次,他又到他們家去,雙雲穿著藕紅色連衣裙,露著光澤閃爍的肌膚,抹著淡淡的清妝,眼睛怔怔無神,鬱鬱寡歡的神情。幾次欲言又止,紹傑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襲來,紫色的煙霧朦朦朧朧縈繞眼瞼四周。她不說話,紹傑只好匆匆逃離這個地方。

    夜晚時分,一陣急促的電話打來,紹傑趕到時,馬仔已經昏迷不醒了。狠心的債主竟如此的大膽,紹傑心潮澎湃,欲報警,雙雲頓時六神無主,驚慌淒苦不堪的表情一下子就打倒他的想法。他只好為馬仔清理傷口,包紮;雖然沒有出師但仍然可見他的精湛技藝,不愧整個醫科的驕子。雙雲望著驚呆了。直到馬仔呼吸均勻,雙雲蒼白的面色才稍稍有些血色,突然對著紹傑的肩頭嚶嚶哭了。他整個胸膛猶如一個春天的來臨,一股暖流倏忽間漫遍了全身。他怔怔不動,腦子中卻有許多的念頭倏來倏去的撞擊。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到她似乎驚恐眼睛和熠熠生輝的面頰,她說話的聲音分明有點潮潤了。但他的手指抖動的瞬間,他明白自己躲過一次心痛的錯誤。

    馬仔身體漸漸回復了,但雙腿卻不可挽回的殘廢了,言語少了,爽朗明亮的笑容也消失了。雙雲的言語仍舊少,但似乎一見到紹傑就心情特別的舒暢。紹傑也漸漸稀疏的去,因為內心感到無名的壓抑和不安,尤其對於雙雲感到致命的誘惑和恐懼。每一次去後都要失眠一次,簡直就是無情的折磨。馬仔沒了工作,他們的日子日漸艱難。有一天偶遇到他,他埋怨著紹傑不夠兄弟,怎麼見異思遷?紹傑無法解釋清楚,只好硬著頭皮去應付了事,雙雲和馬仔親熱異常,但語裡行間也透著人情冷暖的怨尤。紹傑低頭不語,望著他眼前的彩線和木板發呆。

    我在做彩嵌,很賺錢的,*的老闆是老好人。馬仔神秘又有點自豪的說。

    這不是好做的,需要很多的專業知識。紹傑實話實說。

    哈哈,我能做到的,我的腿也只能如此了。無限的惆悵和無奈的傷感。

    紹傑苦笑著搖頭。結果是很悲慘的。他常常喝著啤酒和白酒過著日子,但很少再見他們的人。他漸漸相信世上沒有完美的東西,真正美麗的天使有著知名度缺陷,因為不執著而快樂。但他知道他們變化很多,一定不可相認。

    不期而遇又一次發生的時候,他幾乎認不出他們了。馬仔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過他,一把拽到家徒四壁的家裡。啤酒酸糖,清純別無他物。雙雲不在,兩人痛快暢飲,不久紹傑就鼎銘大醉。

    馬仔眼放亮光,眉額閃閃,心似蟲噬,然後決心已定,悄悄把一包藥倒進了酒中。抖擻著遞給紹傑,他毫不猶豫接在手中,欲言又止。

    我一直不明白你們是幹什麼的,第一次見到大嫂在酒吧,那時盧曉剛剛離開我,我真的痛不欲生,見到她我幾乎分不清了。哈哈,我真的很想告訴你,告訴你。

    我知道。知道呀。馬仔心緒不定,一種痛心疾首的感覺襲來,但轉眼又看到紹傑包中的十萬元,不自覺眼淚縱橫。

    就在這時,馬仔似乎感到了什麼,一轉頭,雙雲抱著迷茫的小馬立在門前。小馬見到紹傑十分的高興,伸手要懷抱。

    馬仔重重打了回去。雙雲鬢若寒霜,眼睛呆滯無光,死沉沉的望著馬仔,直到他嚶嚶而泣。

    紹傑眼睜睜地聽著發生的一切。啤酒加酸糖,他早已經喝得不醉了,今夜卻又真的好想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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