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滾遠了 正文 桃花開了?!
    風凌波走出廚房的一剎那,黎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點住了她的穴道,然後將她又挾回了廚房中。

    他盯著風凌波氣得發紅的雙眼,輕輕柔柔卻不容拒絕地說道:「如果你不叫,我就解開你的啞穴。同意就眨左眼,不同意就眨右眼。千萬不要眨錯眼睛了喲!」

    風凌波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甘地眨了眨左眼,黎湛才替她解開穴道,她馬上怒吼:「姓黎的……」才吼半句,發現自己的聲音又沒了。

    她這下氣得頭髮都快豎起來了。

    「姑娘大可不必如此生氣,黎某也只是想弄清楚自己的疑問,並沒有唐突姑娘的意思。如果你這麼大聲音,肯定會吵醒很多人,到時候大家蜂湧而至,咱們孤男寡女跳到黃河也說不清楚。黎某是男兒身,名譽倒在其次,姑娘你的名節可不能拿來開玩笑……」囉哩巴嗦了一堆,從女人的名節一直說到女人失節後的可怕後果,眼看風凌波就要氣絕而亡,他才終於又給了她一次選擇的機會:「那,姑娘,這一次希望你能小點兒聲,最好像我這般輕言細語,你能做到嗎?能做到就眨左眼,不能做到就眨右眼。」

    風凌波真的很想對他破口大罵,可惜現在受制於人,她只好憋著一肚子怒氣惡狠狠地衝他用力地擠了一下左眼,居然引起他的輕笑,這瘋子,神經病啊他!

    「你抓了我到底想幹嗎?我警告你,如果你膽敢圖謀不軌占本姑娘便宜,本姑娘絕對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喉嚨一得到自由,風凌波馬上用極小的聲音低吼出極為憤怒的話語。等她身體能動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射成刺蝟。

    「你到底是什麼人?」黎湛這次倒不碎碎念,反而一臉玩味地直視她的臉,好像她的臉上寫著字一樣。

    「你這是什麼意思?」風凌波心裡一驚,難道他剛剛一直都在,她易容的全過程,他都看到了?!

    「看姑娘的臉色,想必也猜得出來,黎某碰巧剛剛路過廚房,不知道姑娘是否可以解釋一下,為何半夜三更光臨敝家陋廚,既不為覓食亦不為燒水,反而是為了換顏?你到底是誰?真正的風家大小姐在哪裡,你把她怎麼樣了?如果姑娘執意不肯給在下一個答案,恐怕姑娘就只能暫時屈身於此,只至姑娘說出真相為止。」黎湛一臉誠懇地逼供。

    風凌波幾乎要吐血三升了,她怎麼就這麼倒霉啊……

    她本是跟霍清塵暫住在同一間房,因為塵塵的爹一直沒有清醒的跡象,塵塵情緒很不穩定,經常半夜驚醒,而她的臉帶人皮面具帶久了,也是需要透透氣的!好不容易等塵塵睡著了,她偷偷溜出來,以為廚房是個安全的地方,誰想到這死男人半夜不睡覺跑來巡邏廚房,這不是神經病是什麼!

    「我就是風凌波!你快放開我。」她衝他怒吼道,當然,壓低了嗓子,這怒吼的效果也大打折扣。

    「哦?若你是風姑娘,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嗯,話說回來,哪一張才是你的真面目?你到底有幾層面具?」

    「你……我憑什麼告訴你?你算哪根蔥啊你?!」

    「很遺憾,在下是一個人而非一根蔥,如此姑娘可否願意告知了?」

    「我、就、是、風、凌凌波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了出來。

    「那為何不敢真面目示人?」黎湛挑眉問道。

    一再被挑中痛處的風凌波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你這個神經病,要是你十九歲的高齡了還頂著一張小娃兒似的包子臉,你會願意以真面目見人嗎?」

    三絕之中她為何最專精於易容術,就是被她的臉給刺激到的!

    童顏也就罷了,偏偏又生了副乳牛身材,上下巨大的反差讓她從十三歲開始就不願以真面目示人,童顏巨乳--這是她心裡最深的自卑與痛楚,偏偏這搞不清楚狀況的死男人一再揭她的傷疤!

    「你真是風姑娘?嗯,這脾氣跟傳說中的火爆小姐脾氣倒是挺符合,三絕莊也確實擅長易容之術……」黎湛還在沉吟,風凌波已經怒火滔天:「你快點解開我的穴道!」

    黎湛斯文的臉上泛起思量,不過也就片刻,他還是為她解了穴。

    風凌波的身體剛獲得自由,即迅速從袖中甩出梅花針《1wap》射往黎湛的方向,盛怒之下,暗器的破發力十分之強,眼看他的身上就要多出幾個孔,忽然,她眼前一晃,對面的人影消失無蹤,梅花針巡著本來的飛行軌跡,悉數射入了廚房的門柱裡。

    哼,算他躲得快!風凌波恨恨地想著,捏了捏拳剛準備走人,就聽到身後傳來笑語:「在下此刻確定,你確實是三絕莊的風大小姐。」

    風凌波頭都懶得回,氣呼呼地往外走,黎湛閃身擋在她面前,拱手說道:「風小姐請留步。」

    「你又想怎麼樣?」話一出口又想到自己剛才的模樣都叫他看了去,又凶神惡煞地威脅道:「你要是敢把我真正的樣子說出去,我一定把你射成刺蝟!」只是,這麼一張明艷的面容配上如此兇惡的表情,大大破壞了美感。

    「黎某並非嘴碎之人,叫住風小姐,一是為剛才之事道歉,是黎某不對,冒犯之處還請小姐原諒;二來是想告訴風小姐,若臉上的傷口不及時塗藥的話,可能會發炎,屆時留下傷疤,會影響面容……」

    「哼,那副面容愛怎麼影響就怎麼影響吧,反正我也不打算讓它出來見人……」風凌波沒好氣地說道,一邊說一邊不遺餘力將白眼丟往他身上。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人人自當愛惜。何況在下並不認為風姑娘的臉有何見不得人之處。一個人留給別人的印象,固然最先借由外表傳達,但最終的相處,仍是需靠品性來維繫……」

    「行了,行了,你別給我講這些囉哩吧嗦的大道理!」風凌波聽得心頭火起,一時激動,打翻了灶台上的蘿蔔蔬菜,她也沒心思去撿,氣憤說道:「這樣的臉沒長在你身上,你當然感覺不到它帶來的痛苦,別在這兒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黎某理解風姑娘的心情,但若是因太過在乎外表而忽略了其他的風景,黎某認為也是人生一大憾事。何況,風小姐這張臉終究不是自己的,難道,你要永遠頂著一張虛假的面孔來面對那些真誠對待你的朋友嗎?若是真正喜歡風小姐的人,絕不會以貌取人,即使風小姐貌比無顏,他們也會接受、認同你的價值,更遑論風小姐的面容只是稚嫩了些,並非不能見人!相反,黎某認為,本來的風小姐,相當的可愛……」黎湛滔滔不絕、苦口婆心地想要扭轉風凌波的思想。

    風凌波越聽心裡越煩,他以為他是誰啊,憑什麼來多管閒事,讓她自己一個人悶一悶就好了,她頂著什麼臉關他什麼事啊!見他還有繼續婆媽下去的傾向,她轉身就想走,卻只顧著生氣而忘記了地上滿是剛剛打翻的蘿蔔蔬果,一不留神踩了上去,腳底打滑,人瞬間站立不穩,她的手胡亂揮著想抓住灶台,卻已來不及,直直地往地上栽倒下去。

    黎湛趕緊停下碎碎念,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在風凌波落地之前,將她抱在了懷中,她的頭正好磕在他的頸窩處,情急之下,他也顧不上姿勢是否不妥,急急扭頭去問:「風姑娘,你怎麼樣?沒摔……」

    未曾想風凌波也正好於此時抬頭,一時之間,天地為之安靜,只剩下目瞪……口連的一男一女,凝結成石塊,半晌一動不動。

    他親了她。風凌波傻了。

    她親了他。黎湛呆了。

    完全沒意識到二人的嘴還粘合在一起……

    「湛,是你嗎?」清冷的嗓音傳來,黎湛與風凌波像被驚雷劈到一般閃電分開相連的唇,齊齊慌張望去,竟是踏夜歸來的獨孤岸,二人還來不及分開抱在一起的身體,獨孤岸已走進了廚房。

    「你們……」獨孤岸有些詫異地看著自己的表弟和風凌波以一副詭異的姿勢糾纏在一起,語氣不由自主地停頓。

    「沒……沒什麼……我們什麼事也沒有。姓黎的快放開我!」風凌波從黎湛懷中掙脫開來,滿臉臊紅地用力踹了他一腳,然後慌張地丟下一句:「我去睡覺了!」火燒屁股一般逃走。

    黎湛一臉癡呆地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臉上早已變成紅布。獨孤岸看著他失神的樣子,不由得上前擔心地探了探他的額頭。

    湛這傢伙,不會是……發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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