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屬奇兵 第十二集 第一章 詭戰
    在充滿凌虐的沖擊中,高登覺得自己彷佛化身成了一頭野獸,一頭充滿暴虐和獸性的野獸。

    一股陰暗的殺意和戾氣,在他這次近乎強奸的行動中不斷咆哮成長著。

    黑色閃電一直追逐當中,不斷抽打在他的護體小宇宙外,灰白的混沌球無法防御所有毀滅性的電芒,一股超乎時空的力量直鞭本源之上。

    強烈的痛楚讓高登益發張狂。

    他提著蘇珊的兩條長腿,腰部如同馬達般的做著打樁運動,而蘇珊在他身下像一頭瑟瑟發抖的嬌弱母獸,發出時高時低的痛苦呻吟。

    高登只覺得心中充斥著一種毀滅性的快感,一種可以直到宇宙末日的毀滅快感。

    他要掌握一切,毀滅一切,他要成為一切的主宰……

    極端邪惡的欲望不斷滋生、膨脹,黑暗的氣息漸漸籠罩了他的本源,甚至驚動了正在蘇珊本源意識海中廝殺的大副。

    對高登的了解甚至超越高登自己的大副,立即了解高登所處的危險境地。

    「船長,你現在很危險,你正在朝黑暗的懸崖滑落。你的本源被一股邪惡的力量侵襲污染了,它會讓你失去自我,變成欲望的傀儡……

    「船長!你在聽我說話嗎?我們的行動就要成功了,水晶已經裝載了大部分漂浮大陸的人類,這次我們將完成史無前例的壯舉,從沙星人的虎口拔牙……

    「船長,醒醒!」

    「你是什麼東西,你這是在教訓我嗎?」高登從溺水一樣的快感中冒出頭來,對那股無比熟悉、無比親近的聲音產生了強烈反感。

    「船長,我是你最忠心的僕人,你不可以懷疑我……聽著,船長,我們無法擊敗這個沙星神族,我無法同化這小小一份精神種子。這股意識太精純、太強大了,我首次對沙星神族產生了敬意,我們大大低估了對手。」

    在大副意識的震蕩下,高登從沉淪中拔出了幾分神智。

    他驚恐地發現,體內似乎有無數個自我意識在對他發動猛攻,試圖控制他、湮滅他,無數意念在他的本源中沖突不休。

    最後,當中一股最強大的意識砰然出口,「我以往完全錯誤地理解力量,錯誤地理解生命,我不會再迷失方向,毀滅才是我生命的主宰,吞噬才是我生命的本質。」

    「船長,看來這一次是我錯了,我們不該來這裡……」

    「錯!現在沒有對與錯,只有生與死。」

    混沌球化作一陣渦流消失,仍舊與一具赤裸女體糾纏的高登,出現在間層灰沉沉的亂流中,對迎面劈來的粗黑閃電不閃不避,劈掌就迎了上去。

    擁有湮滅物質的黑色雷電,沒有如沙星神秘存在所願,一擊滅殺這個近乎自殺愚蠢舉動的人類,而是轟進了一個黑洞。

    在高登劈出的五指間,憑空張開一個充滿吞噬性的幽黑穴口,將那神話級聖堂騎士也要狼狽應付的毀滅雷電,湮滅了。

    當然,他看似從容不迫的硬接下這一記,並非沒有付出代價。

    這個微型黑洞是「魔鬼大三角」三極歸一的進階版,比他在魔鬼回廊使出的要強了不知多少倍,而與之相對應的反噬力也更加強大。

    更糟糕的是,高登此刻並沒有金剛護體,哪怕他已是紅巨星級的強者,並成功擁有了巨能族的小宇宙,但面對來自宇宙最可怕毀滅力量的反噬,他的體魄仍舊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小宇宙幾乎被擊散。

    一如以往,幸運並沒有拋棄高登,他體內已經達到巔峰的邪惡淫欲,眼看就要令本源產生可怕的質變,但在這一記外部力量的打擊下,反而朝外部猝然爆發,將所有邪念都傾瀉了出去。

    也在這一刻,高登的主體意識重新奪回了主導權,得以恢復神智。他沒有任何猶豫,立即與蘇珊分離開來,第一時間掃清那股侵襲他神智的詭秘力量。

    而沙星強敵則再次轟出了數道黑色雷霆,高登揮動手掌,不及巴掌大的微型黑洞繼續發揮了可怕的吞噬力,將黑雷一一吞下。

    「船長,很高興你能回來,再堅持片刻,我們的計劃就大功告成了。」

    「恐怕沒有這麼樂觀。」

    高登鎖定朵拉的方位,將衣衫不整的蘇珊重新投送回漂浮大陸,而藏身蘇珊體內的一部分大副意識也隨之離去。

    出乎高登的意料,神秘沙星人並沒有截擊蘇珊,反而停止了攻擊,緩緩凝聚出身形,一個籠罩在灰色光霧內,周身黑色雷霆閃爍,核心呈現半透明人形虛影的怪物屹立當空。

    「尊駕在蘇珊的記憶裡叫阿戈神王,我沒有弄錯吧?」高登知道對方暫且沒有繼續攻擊的意圖,抱臂說道。

    「人類對本源某些方面的掌握,果然比那些愚蠢的蟲子要強太多。」

    刺耳的金屬音質傳遞在間層中。

    夾雜著精神攻擊的聲音,讓高登有捧頭大叫的沖動,「神王閣下的目標難道會是我?」

    「你與我的目標有主僕契約,掌握你,也就掌握了他。」

    「是這樣嗎?在你看來,抓住我,要比抓住大副容易的多羅?」高登嘲笑著說。

    「真是聰明的人類。臣服於我,你將得到你想要的,而我也將收獲我想要的,你應該知道,在沙星,你沒有任何脫身的機會。」

    「如果我沒猜錯,在聖域出現的那個沙星強者,應該就是你吧?」高登沒有理會對方的脅迫。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落入我的囚籠,不要再作垂死掙扎了,沒有任何意義的。」

    高登仍舊不死心,「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懂得抓朵拉來要脅我,或者說,你怎麼會知道大副的存在與價值?」

    阿戈神王對自己無法掌握對話的主導權有些不適,「大副的存在,源自於沙星的啟示,當然,我的合作者繆斯小姐也提供了很大的幫助,還有疑問嗎?」

    高登驚奇於對方的坦白,心中疑團也解開了大半,而且,他更加確定對方的終極目標,同樣是第五文明之星。

    面對這樣的敵人,高登似乎別無選擇,「所以,你布置了這麼一個大圈套,引我上鉤?」

    「在抓到朵拉小姐後,我得悉一切,才明白真正的目標所在。在這之前,繆斯小姐給我布置了一個小小的圈套……

    「你這是在拖延時間嗎?沒用的,那些人類你一個也帶不走,不管是這塊大陸還是這塊空間,都在我的指掌之中。」

    「如果你真那麼有辦法,我與大副一出現,你恐怕就下手了,還用費心竭力等到現在?」

    高登滿不在乎地說著,心中卻暗驚於繆斯未死的驚人消息。

    「人類有句話,高明的獵人會將捕獲獵物的過程,當成是一種享受,而我也不會吝於花時間欣賞你們最後的表演。」阿戈神王一派勝券在握的態勢。

    高登內心的不安開始蔓延,開始懷疑此刻是否還能進行召喚回傳,那是他們脫身的唯一憑藉。

    他們的行動想必一直在這個沙星怪物的監控下,而他們所有的探查行動,恐怕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怎麼樣,想好了嗎?只要你助我開啟第五文明之星,我保證你成為人類軍團的首領,擁有頂端的權力。」

    「嗯……」高登摸摸下巴的胡渣,神色陡然一厲,大喝:「做夢!」

    只見他挺身直射阿戈神王,在接近他的剎那,破空穿越了空間間層。

    在神山殿落的左翼回廊附近,朵拉正戰戰兢兢地躲在一個立柱後,望著廣場上詭譎的情形。

    那些人類個個蜂擁著朝那個水晶擠去,然後憑空消失在那座水晶附近,而天空那幾名長著羽翼的鳥人渾渾噩噩,似乎失去了神智。

    「朵拉小姐,請立即接近水晶附近,我們時間不多了。」

    「可惡,那小子去哪了?丟下我不管。」

    「不必擔心船長,您只需要擔心自己……」

    「好吧,直說我是包袱好了,哼!」

    朵拉猶豫了一下,快步跳出回廊,朝廣場中央跑去。

    盡管她植入原力火種有不短的時間,但從沒有認真修煉過的她,並沒有掌握火種力量,僅僅是身體素質較好,而此刻大副與高登都在對抗強敵,完全顧及不了她。

    在水晶散發出的光芒周邊,仍舊有數千人層層圍繞著,她一時半刻也無法擠進去,只能跳腳干著急。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骨感有力的手搭在朵拉的肩膀上,「你怎麼可以丟下親人不管?」

    「我……」

    扭頭看到這張迥異平常、散發著魅惑光芒的美麗臉蛋,朵拉有些發怔。

    「他正在艱苦的戰斗中,我們應該在這裡等候他歸來。」蘇珊攥住朵拉的手,將她拽出了人群。

    「蘇珊姐姐,可他告訴我必須進入那個水晶。」朵拉有些著急了,腦子裡的那個聲音卻沒有再出現。

    「他?是誰,那個叫大副的人?」蘇珊嘴角噙著微笑,冷漠地注視著廣場。

    「啊,原來姐姐也知道了。」朵拉有些驚訝,隨即有些生氣地問:「你們剛才鬼鬼祟祟地消失那麼久,到底做什麼去了?」

    「真想要知道嗎?」蘇珊聲音有些飄忽,低頭貼上朵拉耳邊,「姐姐下面還是濕濕的,不信你摸摸。」

    手被牽引著,朵拉在手尖接近蘇珊裙底前,忽然觸電一樣收了回來。

    她一臉漲得通紅,怒氣沖沖地瞪著蘇珊,「你、你干什麼?你跟我弟弟做了什麼?你竟敢勾引我弟弟,你……」

    蘇珊放浪地笑趴在朵拉身上,惡魔般地對朵拉說:「你的弟弟?還是你的情弟弟啊?這個無恥的混蛋,連自己的姐姐也不放過,真是個禽獸!」

    「你胡說,他才不是!」

    朵拉彷佛被踩了尾巴一般跳起來,似乎想要跟蘇珊動手。

    潛伏在遠端的高登,此時哭笑不得。回想之前對蘇珊做的事,他自己都覺得那時候彷佛入了魔。

    不過,這並不是他眼下最緊張的事。

    大副已經與阿戈神王正式展開各個層面的較量,其中就包括以蘇珊為本體的核心斗爭,失敗者就會被主宰,甚至被奪取本源的奧秘。

    而眼下朵拉被蘇珊捏在手中,對高登構成了嚴重要脅,令他不敢輕舉妄動。

    高登雖然暫時被當作次要目標,但他可以感覺到,阿戈神王正在尋找機會,封堵他回到間層的機會,一舉拿下他。

    掌握他,就可以掌握大副││這是一個足以讓他進退失據的巨大威脅。

    「為什麼不是?你知道,你那個禽獸弟弟剛剛是怎麼樣對我的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一個個都不正常,我不要聽!」

    蘇珊的反應讓朵拉很難受。一個對她如同親姐妹一樣的人,突然陰陽怪氣地說話。對朵拉這樣一個很重感情的女孩來說,實在無法忍受。

    「他……」

    聽到這裡,彷佛觸動高登心靈深處的那根秘弦,他戾氣陡然爆發,揮手就拉出一道黑漆漆的火焰刀。刀光幾乎無視空間距離,撕開虛空,斬向蘇珊的後頸。

    他這一刻,只想殺死這個剛跟他發生不名譽關系的女人。他無法忍受自己在朵拉心中的形象倒塌。

    「人類,你比我想像得還要決絕,我與大副的戰場,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毀滅性的火焰刀足以破開虛空,斬滅一切,卻在距蘇珊背心一寸處,突然靜止了下來。不止火焰刀靜止下來,甚至四周移動的人群,他們所有動作都被冰封一般。

    詭異得無法形容。

    但這樣詭異的情形只有短短的零點零一秒不到,火焰刀繼續劈了下去。可是,就在那個間隙,蘇珊消失在火焰刀下。

    她並沒有被斬殺,而是挪移到了數米之外。

    但火焰刀並沒有停止那股無與倫比的劈斬,只不過對象換成沒有任何防備的朵拉。

    「該死!」

    高登竭力扭轉刀光,擦著朵拉的腰脅,斬落廣場。

    充滿毀滅性的力量,在失去足夠的約束力後,如同火山一樣地爆發了。在沒有任何聲息的情況下,火焰刀的毀滅性能量斬出了巨大裂縫。

    那是一道足有千米、橫貫廣場、深不見底的地裂,而那個口子剛好經過那兩人高的巨大水晶數尺外。

    那一剎那,大約有數百人,在那道裂縫的位置憑空被蒸發了。

    阿戈神王的傀儡化身之一「卡馬喬」突然出現,拔出腰間的佩劍,正面斬擊猶在失神狀態的高登。

    被電擊般,高登身體一抖,轉身揮臂就拉出一道巨大的毀滅火焰刀,無視卡馬喬的劍鋒,橫斬他的腰腹。

    就在這時,剛才那種詭異的情形再度出現。

    高登發現自己再次無法動彈,彷佛身體整個被凝固在冰山當中。

    卡馬喬的劍鋒平指高登胸口,幾乎沒有任何阻力。

    高登的思感感知到了這一切,但偏偏沒有任何抗拒力量。就在那劍鋒繼續要破開他胸腔時,那個近乎空間凍結的效應結束了。

    他沒有任何猶豫地遁入空間間層,沒有去管朵拉的生死。他只有保住自己,才能保住朵拉。這一點,他毫不懷疑。

    廣場上余下的千多人,彷佛驟然從大夢中驚醒,眼見廣場上的情形,驚慌失措,發足四散奔逃。

    高登忍著劇痛一邊在間層重組受創的肉體,一邊冷目注視這一切。

    按照大副的原始計劃,水晶城市將裝載在全新改造後的金牙體內,選擇兩個方向進行大逃亡。

    一則通過間層重新定位,找到逃出沙星人囚籠的出路,而另外一個則是尋找機會,冒險回傳塞伯坦,再中轉召喚回神話號。

    前一個計劃雖然風險小上許多,卻沒有多少把握可以實施。而後一個計劃,盡管大副信誓旦旦地表示,他的新研究令他有信心突破大宇宙屏障的法則之力,但高登卻持懷疑態度,畢竟一旦水晶城市破滅,十多萬條性命就會灰飛煙滅。

    由於卡馬喬那一劍並沒有蘊含什麼特殊能量,僅僅是物理殺傷,高登僅用數十秒種就修復了軀體。

    他沒有任何猶豫,立即重新殺出了間層。

    「在我掌握的資料中,你的力量並不止這點,為什麼不讓我的勝利來得有趣點呢?」

    卡馬喬第一時間就追擊到高登出現的方位,手中依然是那柄普通的佩劍,漫不經心地出擊。

    「你這算什麼,是空間法則的力量嗎?」高登再次被凍結,這一次毫無例外,廣場上逃散的人群也一樣被禁錮了。

    「我說過,這個我,是這個空間的主宰,時間和空間都由我操縱。雖然目前只能操縱那麼微小的一點點,但足以對付你了。」

    卡馬喬那副篤定的神態,讓高登幾乎抓狂。

    這番在思感中電光石火般的對話,並沒有延緩雙方的動作。卡馬喬的佩劍再次斜撩而出,直斬高登的脖頸。

    眼看束手待斃的高登卻笑了。

    被凝結的表情驟然變化,在卡馬喬的驚愕中,高登一掌拍出,周遭的空間立即如同沸水一樣攪動起來。

    空間凍結被破掉了,而卡馬喬的佩劍也在這剎那被粉碎成空間的基本粒子,只剩下握在他手中的劍柄和半截劍刃。

    「你可以凍結空間,我可以粉碎空間,這是我的兩大終極力量之一,你是首次品嘗過這兩種力量的人。哦,不!你不是人,我錯了。」高登彈身如同勁箭一樣襲出,那掌繼續推進,間層如琉璃般被破碎了開去。

    卡馬喬腳跟輕輕一頓,地面一塊巨大的巖石拔地而起,對層層蕩漾的空間波紋進行阻擊。

    沒有任何懸念,一塊數十噸重的巖石瞬間分崩離析,被震蕩成無數塵埃,狂沙飛舞。

    兩人對峙在巨大的深坑兩邊。

    「你知道,你為什麼無法在漂浮大陸進行次元召喚嗎?」卡馬喬突然問出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高登緊鎖劍眉,「防備有人召喚次元生物?」

    卡馬喬看了看手中的劍柄,隨手丟掉,雙手背負在後,「漂浮大陸這片獨立的空間不過是我的一個修煉場,我特別加了一道屏障,預防次元通道被打通。

    「但聖域出現的金剛族提醒了我,你或許掌握了出入其他次元宇宙的能力,這也是我沒有立即取你性命的原因。

    「我需要得到這個大秘密,也許是一個足以顛覆一切的秘密,甚至與第五文明之星的鑰匙一樣重要。」

    「那為什麼在漂浮大陸空間之外,我仍舊具有次元召喚能力?你就不擔心我逃掉?」

    「只要朵拉小姐還在漂浮大陸之內,對此就沒有任何擔心的必要,事實上,就是你進行的兩次召喚,深深引起我的興趣。我很好奇,為什麼人類擁有召喚次元宇宙生物的能力?」

    高登聽得心驚肉跳,自以為秘密的行動,竟跟掩耳盜鈴差不多,「好吧,也許真如你所說,你是這座亞空間的主宰,但只要你無法阻止我進入間層,我們的戰斗就永遠無法結束。」

    「是啊,很無奈,間層這種奇妙的東西被你掌握,是我的失算。」

    卡馬喬很無謂地聳聳肩,「不過,為了徹底讓你臣服,我並不打算輕易用朵拉小姐對你進行威脅,我會正面擊敗你的信念。」

    高登沒有說話,展開瞬步,數十道毀滅火焰刀漫天飛舞,卷向卡馬喬和此時被控的蘇珊。

    而朵拉在驚魂之後,拼命朝那塊水晶逃去。

    蘇珊不知從哪裡獲得力量,身形鬼魅般地閃了閃,就將朵拉截了下來,鋒利的指尖扣在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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