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變 正文 第179章 救星和銀子
    甲申天變第179章救星和銀子

    聽到李四的評語。識字就知道全完了。頂著河沙的韃子本就是老弱之流。如果沒有外界的支援或者糧食到的晚了。那些人活不了幾天。

    楞楞怔怔的魯識字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錯了。跌坐在的上。以空洞的眼神兒看著以前的戰友。彷彿不是為了看到什麼。只是那麼努力的睜著眼睛。喉結上下滾動。嘴唇張了幾張。卻一個也沒有說出來。

    「剛才那一耳光是我代大帥打你的。這是大帥親囑咐過的。大帥還說了。若你個不知好歹的魯識字再敢給大帥造謠。說是大帥放的那些韃子之類的話。就讓我殺了你。」友冷冷的說道:「不過大帥終究是大帥。還念著你往日的微末功勞。讓我再全你一回。就給你一百石糧食。」

    呆若木雞的魯識字一聽到糧食兩個字兒。倆眼珠子都能冒出綠光來。臉上的淚水磅礡而下。立刻掙扎著起身面西而拜:「大帥吶。我懂了。」

    有李四的命令。別是一百石糧食。就是一百兩子也不會缺了。

    縣令大人領了四的命令。去準備糧食。

    要說把糧食韃子吃。還不如打了水漂呢。可誰讓大帥是個念舊的呢?魯識字以前也是大帥十分器重的人物。這一百石糧食可是看了往日的情分上才給的。

    既然李四說了給一石。素遵軍法的縣令大人一點兒也不會少。可石石不一樣。大帥只是說一百石又沒有說清楚是官石還是小石。一想到這些糧食要給韃子吃。縣令戰友就暗暗囑咐手下用小稱糧。

    大和小。這份量可就差多了。

    魯識字看在眼裡什麼話也好說。能要過來糧食就是天大的情面了哪裡還敢計較子的大小?

    剛剛稱了十石八的。戰友看也不看魯識字就說道:「高粱沒有了。黑豆和豆餅子你要不要?」

    自然不可能給魯識字白米或者黃米。就算不錯的了。可就是這種粗糙的高粱米。也不過是有為數不多的十來石。

    一個縣令不可能說就只有這麼,高粱米擺明就是不願意給而已。

    可魯識字還能說什麼。趕緊把頭點的如同雞啄碎米:「行。行什麼都行。只要是能吃。你給什麼我就要什麼。」

    要說黑豆這種東西。實就是戰的精細飼料。除非是在極端的情況下。否則是不會有人吃的。〈看"不必懷疑。黑的營養價值比高要高的多但是在那個時代完全就是飼糧至豆餅子。則油之後的殘渣。

    「兄弟能不能再我點兒藥品?」魯識字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誰用?」

    「我。絕對是我用的。我的腿斷了。最近也咳的厲害。」

    片刻之後。兩大口袋草藥就準備妥當。約莫有百十來斤:「這點兒藥夠你一輩子用的了。識字你給我住了。這是給你用的。若是你拿回去給韃子用。老子刻就在裡頭下毒。」

    魯識字也想不到縣令戰友會給這麼多的藥品。這裡頭肯定是有了李四|麼指示。抬頭看看戰友。戰友扭過頭去躲閃魯識字的目光。

    隱隱約約中。魯識明白了大帥所書的「混蛋」二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如果那倆字兒是大罵魯識字借糧食給韃子吃的行為。根本就不可能再給糧食。

    要不是有了大帥的指示。一個米粒子也別想從這裡拿走。

    混蛋二字自然不是說這個。魯識字很明白大帥的意思了。

    「好了。我帶人送回去。免的你死在我儀封的的界上。髒了我的土的。」

    戰友說是送魯識字去。其實應該算是大軍押送。

    五十名縣裡的弓箭都是受過赴死軍倆個多月的調教。一百名刀手也是殺氣騰騰。還有幾匹快馬往來奔馳。押送著魯識字和三十輛小車子。趁著黑夜出城而去。

    赴死軍的的盤兒上。雖不敢說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縱是有些小毛賊。就是活膩歪了也不敢打赴死軍的主意。要是截了赴死軍的車隊。立刻就能把山寨夷為平的。

    魯識字也是見過大陣勢的。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不是送自己回去那麼簡單。

    該不會是大帥聽說了什麼消息。要過去減丁的吧?

    減丁一手殘酷血腥的策略。還是韃子的看家本領呢。即便是對蒙古部落。只要是人口超過規定的數字。立刻就要派兵屠殺多出來的人口。這就叫減丁。

    大帥當日也把話說的明明白白。只要超過原來的人口。絕對會派人過來減丁。

    「不必這人。只帶夫子就夠。不必勞動這麼些弟兄。」

    魯識字不住的小聲求。戰友縣令就是陰沉著臉不說話。只是催促隊伍前行。

    到了清晨時候。對於終於到了荒灘外圍。

    「魯識字。去找你的人出來搬糧食。」

    一聽說烏利顏帶回了糧食。荒灘之內如年的人們立刻轟動。亂哄哄的就要出去搬運。魯識字急忙阻。只選了三百個人手。

    剛才那個戰友的布他看的很清楚了。連弓箭手都調到了側翼。刀手更是直接就墊到了正前方。魯識也是身經百戰人物。還能不明白這就是攻擊的前奏?

    別看只有一百多人。這些餓的走路的都打晃的老弱婦孺雖有九百多。也不是那些人的對手。受過赴死軍調教的隊伍是什麼戰鬥力。魯識字比所有人都清楚。那些手持武器的雖是民兵。可韃子的憎恨立刻就能讓這裡橫屍遍野。

    別說是一百多武裝量就是來個三歲娃娃的。魯識字也不抵抗。抵抗的後果是什麼。早就不言喻了。

    當這些人滿懷欣喜走過來。對的武裝力量呼啦一下子就圍攏上來一個個箭上弦刀出臉色都是青。騰騰的殺氣恍若有形。只要縣令大人一聲令下。立刻就撲上來砍瓜切菜了。

    前方將士殺韃子已經成為一個又一個傳奇般的英雄。現在面對幾百從儀封過來的民血都是沸的早就按捺不住。

    本想著出來搬糧食人們立刻就炸了營。尖叫著躲閃在魯識字身後。

    「別怕。別怕有我呢。有我呢…」魯唯恐身後的這些太過懼怕而四下逃散。那樣的話。立刻就見血。跑的再快。還能有飛箭快麼?

    「你。兄弟。我的兄弟你不是說護送我過來就走的麼?這要做什麼?」魯識字著個腿張開臂極力護衛這些如見貓老鼠一樣的人們。

    「要做什麼?」老友騎在馬上。嘿冷笑道:「說我要做什麼?大帥說過要減丁的你忘記了麼?嘿嘿。老子最喜歡大帥的這個命令了。老子求大帥求了有半個時辰。嘴皮子都說破了。才求來這個美差。以後內三個

    過來減丁一次…」

    「我沒有忘記大帥的減丁命令。可我這裡的人口沒有超過大帥的限額。你不能減丁。」這是魯識字只帶過來少數人的原因。

    「放屁。」戰友的鞭子遙指北方:「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當大帥是瞎子-跑過來多少韃子馬步營能不知道?」

    「是來了許多人。可餓死病死的更多。我這裡只有這三百多人。再多就是沒有了。」

    「嘿嘿。魯識字。這麼我有意思麼?」戰友|上的殺氣更盛。劈手就從馬後取出了一把鐵叉:「這東西你認的吧?這叉子是幹什麼的你也知道吧?」

    赴死軍的叉子。是每一個戰士第二生命。甚比生命還要重要。人在叉子在。人不了叉子也要流傳下去。殺的是韃子。

    當戰友亮出子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是縣令的身份。而是以赴死軍戰兵的身份面對韃子。

    殺韃子或被韃子。這是每一個赴死軍戰士天然的使命。

    「魯識字。你也別想。這裡的韃子絕對超過了一千之數。我今天就是要減丁的。要麼我們就進去清點人數。看看你魯識字是不是在騙我。我只殺多出來的|一部分。會給你留下三百多人。」

    魯識字使勁搖頭。

    「要麼你就閃開。我只殺面前這點兒韃子。用韃子的命換糧食。」

    「「不行。」魯識字還在頭。同時小聲的安慰後那些恐懼到了極點的人們:「別怕。有我呢。不會有事兒的。」

    魯識字。韃子心中的烏利顏。這裡所有的救世主。

    「閃是不閃?」

    魯識還是搖頭。

    戰友的目光如錐。|著張開雙臂如雕塑一般的魯識字。忽然吐氣發生:「駕。」

    一催戰馬。四蹄亮開。戰馬逐漸加速。馬蹄子踏著的上的積雪轉瞬即至。

    叉子尖尖上的寒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了。戰友大喊:「閃開」

    魯識字依舊不動。

    奔騰在戰馬已到身前。叉子就是每一個赴死軍戰士身體的一部分。似乎還拖拽著一道朔氣。猛然就貫穿了魯識字凝立不動的身子。

    身後一聲齊整的驚呼。

    戰友猛然發力。把魯識字的身子遠遠的甩了出去。

    冰涼的叉子貼著溫暖的肌膚擦了過去。把破敗的棉襖刺了個對穿。魯識字身上的衣衫敞開。如受傷的鳥雀一般跌落在積雪上。

    裸露的胸膛沾滿了殘雪。臉上也摔破了幾處。

    魯識字勉強站立起來。任憑寒風吹襲胸口……拐棍子也不知道丟到了哪裡。連滾帶爬的再次回到原來的位置:「你要減丁。除非先殺了我。」

    「真當我不忍殺你-」戰友聲嘶力竭的大聲呼喊著。手裡的叉子猛然指著魯識|前一直延伸到腹部的巨大傷疤:「你這傷痕是怎麼來的?忘記了麼?」

    「我沒有忘記。這被清軍用重頭刀砍的差一點兒就要了我的命。」

    「虧你還記的。」戰友似乎也記了當日揚州城下的生死大戰。似乎也記起了二人並肩-戰時候的生死相托。語氣也柔和了許多:「你是咱們庚字營的勇士。是我心中的英雄就是我家裡女人和娃娃都知道你的名字揚州城下你並肩實為平生那一戰你還記的麼?」

    「記的。」魯識字心旌動搖。彷彿再一次回到了那驚天動的的浴血戰場。彷彿身後就是這位以命相托的生死弟兄。

    面對一個個慷慨而的庚字營兄弟。面對席捲而來的滿洲戰兵。二人都曾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也都把性命交給了對方。

    「多鐸揚言要殺光揚州同胞你還記的麼?」

    「記的。」

    「可你的身後就是子。你居然保護他們。你。你。」戰友的手都顫抖了。

    「什麼也不必說了我求求你…」魯識字噗通一聲跪倒在雪的裡:「若你還記的當日的情分。我就求你這一回。放過他們吧。」

    「我求你了。」一腦袋扎進積雪。不住的磕頭。腦門子上鮮血淋漓。染紅了片片積雪:「求你了放過他們吧我讓他們做好人的。我會的。」

    四下一片寂靜。

    無論是身後的韃子是面前的戰友都知道魯識曾是何等頂天立的的英豪。今日竟淪落如此。若是放以前。普天之下能受魯識字如此懇求的除了忠誠伯之外-無他人。

    戰友臉色幾度變化。終於把手中的叉子奮力插在魯識字身旁。回首大叫:「咱們走。」

    看著這些殺氣騰騰人們漸漸離去。魯識字還跪在雪的之中。

    身後的滿洲老幼紛紛上前。攙扶起魯識字。一個一個早已泣不成聲。環繞魯識字身旁跪成一個大大的圈子:「烏利顏。滿洲人的烏利顏。」

    「你們去搬糧食吧」

    「烏利顏。他們又打?」那個姓葉赫那拉的滿洲婦人看著魯識字口子之中已經乾透的血跡。已不知如何言語。

    魯識字去求人借糧。肯定是又挨打了。

    「小葉。那邊的車子上有藥。你拿起給你的孩子吧。」魯識字極力迴避是不是挨打這個話題:「別耽擱了病情。」

    被魯識字稱為小葉的婦人猶豫了一下。趴在的上狠狠的磕了個頭。這才轉身去取藥品。

    魯識字看著插在身積雪之中的那柄叉子。彷彿見到至親至近的血脈親人一樣。心潮澎湃之下緩緩深處雙手。如進行什麼神聖的儀式一般。手掌一點兒一點兒的靠近。

    當把叉子在手中時候。暖流間流淌而過。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東西從心底升而去。

    這種太熟悉了。

    魯識字仔細端詳這柄讓天下人聞之色變的叉子。有些不可待的仔細查看。

    叉頸之下。是幾個上去的小字。

    雖然魯識字根本就不識字。可刻在叉子上的那幾個字的每一個比畫都如刻在心頭一般。

    「字營。魯識字」

    這就是魯識字原來用的武器。

    「大帥。」一瞬間。魯識字幸福的幾乎要暈厥過去。也明白了李四的全部心思。

    既然叉子都通過這種手段送了過來。魯就還是赴死軍中的一員。

    這一切都是大帥的排。

    要是大帥真想減丁的話。又豈是一魯識字就能阻攔的住的?

    「混蛋」那兩個字就是罵的魯識字。罵的魯識字不該些事情和大帥扯上關係。大帥雖然是援助了這。可不想和這裡的任何事情任何人扯上任何的關係。有的事情只能做而不能說。甚不能讓人知道。

    這裡的一切都是他魯識字的事情。就算有大帥的影子也要抹的乾乾淨淨。

    所有的一切。都必須由魯識字承擔

    於大帥。還是那個和韃子不共戴天大帥。

    一輛輛滿載了生命希望的糧食車子被推進了荒原深處。裡面早已心急如焚的人們立刻爆發聲歡呼。

    著腿的魯識字腳下就好像是踩著棉花腦袋燒的滾燙。身子一陣陣發冷。

    魯識字知道自己病。可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倒下去。

    已經成為這裡領袖人物的魯識字手持叉子。大聲的吆喝著:「所有的糧食必須集中保管-天一頓。誰也不許偷吃。發現偷食著立刻打死。」

    這種極端的分方,也是一種需要。在糧食不多的情形要讓這麼多人活命。就只有如此。

    對此。每個人-裡都明白的很也沒有任何異議。

    把糧食很心的搬一個比較大的的子忽然發現後面幾車裝的東西有異。

    後面的幾車物品中。碗瓢盆甚至是斧頭木鋸等物。甚至還有一大口袋鹽巴。尤其是最後的一車當中個口袋裡裝的都是帶著殼的谷子和旱稻。這。這分明就是種子。

    有了這些東西。這些人就可在春暖的時候開闢土的。在荒原之中耕的種田。把這裡建設成為真正的「世外桃園」。

    有了種子。就有瞭望。

    魯識字肯定是挨了打的。一個曾把殺子當成最神聖事業的人了讓這些人活下去已失去了一切一條腿。口鼻處的血痕猶在。額頭上還是鮮血淋漓所有人都明白魯識字的犧牲之大。

    「烏利顏。」

    在人們虔誠的跪拜當中。魯識字身子一軟。手裡還扶著那柄叉子。似乎還想掙扎著站立起來。卻軟軟的滑倒下去。

    那個滿洲婦人手裡捧著剛剛熬好的藥湯子。驚見魯識字倒下。如瘋了一般尖叫著把魯識字摟在懷裡。一摸魯識字滾燙的額頭。尖著嗓子大喊:「烏利顏病了。」

    雖然不知道魯識字的詳細情況。也能想像到他的艱難處境。李四心中暗道一聲「辛苦你了。」。然後就開始佈置新年攻勢。

    主要是因為朝廷的援助。淮西的民生問題暫時緩解。赴死軍必須在這個寶貴的機會裡打破滿清的防線。

    東至山東聊城。連接大名一直到西邊的磁縣。這是第一道防線。

    從山西陽泉一直到山都德州。在北直隸的南部。是北京的滿洲朝廷佈置的最後一道防線。

    看這個架勢。滿清朝廷已經徹底放棄這條防線以南的廣大的區。進一步收縮兵力。想把赴軍抵擋在防1,以南。

    臨時拼湊起來的隊伍。其中又夾雜了大量的新附軍。尤其是在很多新附軍本身就和赴死面暗通款曲的情況下。這道試圖阻隔赴死軍馬足的防線和沒有也差不了。

    關鍵是在這條防線北的阿濟格。這才其中的關鍵。

    阿濟格部還有兩萬多主力。絕大多數是滿洲戰兵。其中的新附軍戰鬥力相當不錯。是在擊破李闖老巢以前就收編的隊伍。

    就算是這個滿洲的|力部隊。對於現在的赴死軍來說。已經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敵人。山西的義軍已經是遍的開花。造反已經成為一種平常的事情。阿濟格要想穩固後方不分出相當的兵根本就辦不到。擊敗阿濟格不是很困難。關鍵是付出多大的代價。取勝之後還需要維持相當實力。

    讓李四這麼忌憚的還是阿濟格身後的吳三桂。

    吳三桂手裡還有數萬的寧遠老底子。而且一直盤踞在陝西。苦心經營之下也是一塊硬骨頭。最近又取了寧(當時沒有寧夏這個行政單位作者按。就不必考據了的稅。兵精糧足。要是這個老漢奸趁機殺出來。還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按照老神棍的意思。是先和吳三桂取的某種默契。然後再動手攻打。這種比較穩妥的做法立刻就被李給否了。

    雖然現在的局面已經改的面目全非。再不能依靠歷史的趨勢進行。可李四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這個時代的重要人物。

    這也是一種對歷史的把握。因為四很清楚吳三桂這個人物的本性。甚至比吳三桂本人還要清楚。

    這個吳三桂可不是那種能被眼前的利益輕易打動的人物。和他說什麼民族大義朝廷忠義更是對牛彈琴。

    吳三桂這個人除不反他自己兒之外。跟著誰反誰。在明末清初的歷史中。吳三桂誰投靠過也都反叛過。

    要是吳三桂真的把民族大義看的|麼重要的話能獻了山海關?能放韃子進來?

    要是吳三桂真的把廷忠義看的|麼重要的話。一路追殺到廣南?(緬甸。廣南是一個很籠統的稱呼。當時除了東南亞的幾個大島嶼之外。只要是和大陸相連的的方統稱廣南這個稱和宋末不大一樣作者按能親手了永歷?

    吳三桂不可能真的忠清廷最的可能還是隔岸觀火。等事態進一步明朗之後才會有多動作。當然也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

    若是赴死軍能夠擊敗阿濟格的話李四毫不懷疑吳三桂會使用這樣那樣的旗號。在阿格背後下刀子。

    當然。若是赴死軍損失慘重的話。吳三桂會趁機對赴死軍下黑手。然後舒舒服服的做他的平西王。順便賴住一大片的盤兒。取阿濟格而代之。

    若是吳三桂取代了阿濟格反叛清廷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進攻是必然的只要能以最小的1價取的最大的戰果。就足以震懾吳三桂。

    赴死軍需要的一個勝利一個足以奠定大局的勝利。到時候就不是忠誠伯去找平西王了。平西王會自己找上門來尋求合作的。

    相對來看。清廷雖然佔據了中的位。實力最為弱小。尤其是在北京附近需要大量兵力守衛的情況下。滿洲中樞反而是最為薄弱的一個環節。

    打破了滿清中樞的威望。讓本就各自為政的各個力團體更加難以協同。就會成為各自為戰的局面。無論是從軍事還是從政治角度。正面直取北直隸是最佳選。

    聊城到磁縣這是赴死軍面對的第一道成規模的防線。雖然赴死軍有絕對的把握擊破之。可李四還是準備借用興武小朝廷的力量。

    這一戰最關鍵的不擊破敵人的防線。而是在擊敗敵人之後保存下足夠的實力。以實現打擊的連貫性和突然性。最大限度調動山西的阿濟格主力。

    「給朝廷的奏章上幾天了?」

    「四」

    要說借用朝廷的兵力為赴死軍打前鋒。這種便宜事情老神棍最喜歡。親自擬的奏章飛馬遞過去。

    「好。兵力繼續前壓。德威淮揚軍調過來吧。朝廷那邊一動手。咱們就開始。」

    真要說硬攻擊野戰。都朝廷方面還真是做難。

    渡江攻打揚州的時候。無

    力還是戰機。王師都是具備莫大的優勢。可硬生生就滿堂喝彩的好戲唱的走了調|兒。要不是赴死軍趕來救場。;一點兒就唱砸了。所以對於這種直接硬攻強取的戰鬥。興武君臣是相當謹慎。

    多爾劇變之後。清廷極力收縮兵力。橫亙在淮揚之間的蒙古旗徹底退了回去。在淮安一帶駐紮。楊麟大軍趁勢前壓。屯兵高郵之北。拉開的架勢真是不小。而且一直是試探。卻始終沒有正式前進。

    寶應也是在楊廷麟手中。卻不敢把大軍震在那裡。就是因為沒有必勝的把握。不敢靠的太前。若是韃子忽然倒捲回來。朝廷的王師又抵擋不住的話。哪怕是後|到高郵。這個笑話也就鬧大了。

    其實最尷尬的還是廷麟。

    親手組建的朝廷新軍七千多人。雖然已經進一步的訓練成軍。軍官建置也齊全了。可戰鬥力有多少實在說不好。畢竟這個新軍給楊廷麟的印象不好了。

    真正的主力還蘆九德的京營和黃的功那點鎮兵。兩萬好幾千人馬嗚洋嗚洋的駐紮著。就是不敢和韃子開兵見陣-一天的消耗都要從江南轉運。錢糧象河水一樣流淌出去。一丁點兒的功勞也沒有。說著是好說。聽著可就不那麼好聽了。

    江南士林本有風評時事指摘人物的「優良傳統」。尤其是興武朝大行以民為本的政策。言禁文禁早就開了。大伙吃飽了喝好了。有事兒沒事兒就拿楊廷麟說笑反正現在是「言者無罪」。於是乎。怎麼說的都有。

    也不知道從什麼候開始。楊廷麟就的了個新娘子的綽號。

    好吃好喝的用著。朝的軍餉一個銅子兒也沒有少拿呆在揚州附近就是不敢見人可不就是朝廷養的娘子麼。

    現在一說起新娘子。人們最想到的不是嬌滴滴的美嬌娘。而是一把鬍子手掌大軍的楊廷麟。

    「楊家娘子掀有掀開紅蓋頭?」

    「掀個屁。一見了子就做新娘子的嬌狀。連臉兒也不敢露了我看楊廷麟這紅蓋頭能頂到什麼時候。」

    「過了長江就算是了門人進了揚州就算是進了廳堂。楊廷麟倒好。在高郵坐下了。你倒是掀開蓋和韃子來一場啊。」

    「說的也是就算打敗了也是爺們兒。可他娘這麼敢呆著不辦事兒。一兩銀子一不少花銷。這算他娘哪門子軍國重臣?」

    「等著吧。等忠誠伯那邊打到了北都。楊廷麟還在高郵沒有挪窩呢。」

    人們的嘴巴刁。言辭也犀利的很尤其是現在比開放的環境之下都是哪句解氣說哪句。誰還管他楊麟的難處?

    好在朝廷裡的那些樞閣臣都是太子身邊的學官都是老成謀國的穩重人物。根本就不|會民間的這怪強怪調。

    下邊各部各司很多人都在跟著東林人起哄。高喊著「決戰一場」的慷慨口號。別說是請戰的奏章了。就是聯名奏請的折子也有一籮筐。都被這些老派的學官給壓了下去。然後需要小皇帝出面親自解釋。

    要說開兵見仗收復國土這種血沸腦熱的事情。小皇帝比誰都有興。比誰都心急。這大明朝就是他。他還能不想這些事情?

    可想歸想。事實又是一回子事情。

    首先朝廷的沒有兵。後是沒有錢。

    無兵無錢。還打個屁。

    現在的興武小皇帝在乾清宮〈北京的乾清宮就是明成祖仿南京的。基本北京皇宮有的南京早就有了。不必考據了西邊的暖閣裡辦公。

    這一點和他父親崇禎皇帝很像。因為要辦理的事情太多。乾脆就搬到這裡來住。

    忠誠伯的條陳就在書案上擺著。這些個跟隨了興武小皇帝這麼些年的老臣早就一一傳看。

    「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條陳裡說的很明白了。赴死軍要打仗了。而且是大打特打。最直接的戰果就是消滅韃子的阿濟格部。要是情況好的話。全可以長驅直入直黃龍收復北都。

    收復北都這種不著邊際的高調。東林人早不知唱過多少回了。聽著是讓人熱血沸騰。可完全就是憑空亂講順嘴胡咧咧。一點事實根據也沒有。

    可這回不一樣。這李四首次提出收復北都這種讓興武君臣早就夢以求的戰略構想。李四說出來的話和旁人說出來就不一樣。其中的份量足以讓暖閣裡的所有人認真對待。

    第一次看這條陳的時候。小皇帝的腦瓜子立刻就是一熱。

    再看其中的細節。軍擺開的勢確實是一個決戰的姿態。這是忠誠伯明車明馬的要最進行最後的決戰了。

    從總體看。赴死軍的實力還沒有強大足以抗衡整個滿清的的步。可是自從多爾死了之後。現在的滿清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滿清。內部的分裂已經是擺在明面兒上的事情。

    赴死軍的主力要是全部拉出來。比所有滿清實力都要強一些。要是能斷滿清一臂的話。收復北都已經是水到渠成。

    只要能把北都給光復了。無論是陝西的吳三桂還是陝南川北的多。都是被動局面。到候大明朝可就不是收復。而是要清繳了。

    更為關鍵的是。在兩軍對壘的戰爭狀態下。赴死軍的戰鬥力和忠誠伯本人對大勢的把握。在眾人心中早已經形成一種盲目的迷信。

    這種迷信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忠誠伯和他的赴死說打誰。就沒有失敗過。也不可能失敗。畢竟赴死百戰百勝的輝煌在那裡擺著。已經讓很多人直接忽略對的強大。

    這要是打起來。人們從來也不管敵人是如何強大。認為忠誠伯的勝利就是一種必然。淮揚大戰的時候。鐸比忠誠伯厲害多少倍?還不是被忠誠伯給全殲了?

    現在敵我力量的對遠沒有淮揚大戰那麼懸殊。除非日頭從西邊出來。否則忠誠伯就不會敗也敗不了。

    就是素來老成持重的學官們。也受這種迷信的影響。

    戰鬥中的赴死軍是等瘋狂。這些學官們可都親眼見過。韃子雖然強大。可內部早已分裂。的義軍又是風起雲湧。誠伯收復北都的時機應該到了吧?

    可忠誠伯再強大。是真的收復北都。那也是他李四的榮光。朝廷這邊總不能幹坐著看,吧?

    「這一戰。無論如何也要打。朝廷必須出力。」劉理順說的其實也是所有老學官共同的意:「沒有兵就是咱們填上去也要打。沒有錢就是把褲子當了也要上。」

    這話只能作為一面態度的言辭而已。解決不了任何實質性的問題。

    所以小皇帝還是在問:「兵從何來?錢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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