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臨天下 第四卷 紫涵城 第二零七章
    第二零七章

    眼睛還沒全好,稍微恢復了點,真是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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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恩跳完腳後才現,寧柘衝進瘴氣之後,預料中的慘叫並沒有傳來,反而像是對他毫無妨礙,猶如普通的清晨霧氣。

    這個現讓冰恩愣了半晌,隨即跳腳大罵:「寧柘你給我回來原來你身上居然有避瘴的寶貝,回來分我一半」

    無垠山脈啊,對於魔獸來說,一座沒有被人類完全破壞過的山脈,也是很有價值的。

    白傷佔據西納山脈之後為什麼大殺特殺術士?為什麼?還不是為了住得舒心,嗯,主要是讓手下住得舒心點

    高階魔獸雖然已經不需要吃人,但是人類對於他們來說就像蝗蟲一樣走過路過之後,好東西全部搬走這也是魔獸與人之間的最大衝突所在,有關資源的爭奪。

    而冰恩的血脈與來歷,注定了他以後和寧柘一樣,只要不隕落,幾乎是半隻腳已經踏入了顛峰魔獸的境界,在這種情況下,早點為自己物色好未來的地盤就顯得很重要了。看一看虹之大陸最著名的山系吧,西納山脈是白傷的,而且還不是白傷一個人的,還有個柔儀在,冰恩是不指望了,時間天賦,那等於是天定這頭魔獸為霸主,連王族都退避三舍,冰恩可沒自大到去搶白傷地盤的地步。

    而敵愾雖然沒有固定佔據一個地方,但魔獸都把流淚山脈當成了他的地盤,那個地方有欣嫩學院在,冰恩也不想去打主意。

    至於落日山脈之類,都是被一群群傭兵、探險隊不辭辛勞,一遍又一遍的翻找過,好東西都挖的差不多了不說,關鍵是人類比冰恩還要熟悉那裡,在那種地方建立自己的地盤,一個不xiao心,說不定就有大批人類強者上門來群毆,打著他的皮mao骨骼血液的主意。

    雖然蜃蛟是最不怕群毆的高階魔獸,沒有之一但是冰恩可不想老是被打擾。要不是無垠山脈的瘴氣給他一種本能的懼怕,他早就衝進去試圖佔山為王了

    而寧柘前一刻還在jiao代遺言,後一刻就丟下他獨自衝進去的行為,讓冰恩非常憤怒

    只不過現在寧柘卻不知道冰恩的憤怒,他進入無垠山脈後,遵照著當初的記憶,很快就找到了通往山靈之心的捷徑——實際上連找都不需要找,儘管生命封印破碎,被蘇卷當初強行拉入深山鎮印的瘴牆重新瀰漫全山,但是在最靠近山靈之心的地方,蘇卷另外設置了更加繁雜強大的封印,始終保持著瘴牆的形態,將山靈之心圍繞住。

    透過灰門g門g的霧氣,可以看見,無垠山脈的深處,灰色的高牆彷彿上接諸天,帶著不祥的色彩。

    「山靈之心……」寧柘輕輕念叨了一聲,誰能想到,為了自由,蘇卷付出了多少努力與代價?誰能想到,只有生命之光才能照亮的極淵,讓無數人望而卻步的極淵,許多人知道它是通往霓界的通道,卻最終被mi失在黑暗之中……甚至連掌控時間的白傷都只敢深入十里的極淵……如此可怕的極淵,破解它的秘密,卻藏在距離極淵遙遠的北方,無垠山脈。

    山靈之心。

    誕生出龐大納靈石台的山靈之心,無垠山脈的生命所在,時刻凝聚著龐大的天地精華,用另一種語言來描述,它也是時刻在凝聚著生命的源泉。

    在寧柘全趕向山靈之心的時候,納靈石台上的石屋中,子南面色如土。

    「納靈囚籠?這是納靈囚籠」這頭寄予著天獅幻虎一族四千多年希望的顛峰魔獸此刻毫無強者應有的風度,他瘋狂的掙扎著,魔獸本就以強悍的rou體而著稱,但是在這間看似普通的石屋裡,子南的掙扎微弱的難以想像。

    他實在沒想到,這間石屋中,居然會有傳自上古時代的縛法陣,納靈囚籠

    天獅幻虎一族之所以被稱為魔獸王族,正是因為他們的血脈之中有著遠古的力量,也就是所謂的最最純正的天地精華。而且這種力量能夠通過血脈傳遞下來。

    因此,會自動聚集天地精華的納靈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恰好可以克制他們。但是納靈石同時又是一種非常溫和的石類,它們從不主動傷害任何生命。上古時代的煉金師明瞭一種方法,就是使用納靈石佈置一種縛法陣,從而將無害的納靈石,轉變成一種約束法陣,名叫納靈囚籠。

    在上古時代,像天獅幻虎這樣生來就帶有天地精華在體內的魔獸不少,那個時候上古煉金師用這種方法來捕捉那些強大的魔獸。後來由於煉金師之變,除了寧華以外的上古煉金師全部死去,當時整個大陸都被煉金師們搞得經歷了一次幾近重組的變化,在那之後,納靈囚籠能夠約束的魔獸只有一種,那就是天獅幻虎。

    但是從上古時代之後,大陸上再也沒有出現過納靈囚籠。

    甚至連這種古老縛法陣的佈置方法都已經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之中,這也是子南明明看到了如此龐大的納靈石台,卻沒有提高警惕的緣故。

    進入石屋後,子南整個身軀都彷彿置身於一種失重的狀態下,他的力氣似乎沒有失去,卻連一絲一毫都用不出來。而且在他掙扎的過程之中,他驚恐的看到了石屋中的某個符文。

    納靈囚籠是沒有傷害作用的,但是那個符文,卻讓子南知道青冥所說的那位藏鋒冕下,在這裡留下納靈囚籠的緣故——那個符文,也許現在的人類很少有人能夠看懂,但是子南卻非常熟悉——實際上,很少有高階魔獸,會不認識這個符文。

    祭。

    在上古遺留下來的文字中,這個字是差不多所有高階魔獸都要認識的。

    因為在上古時代獨特的祭祀文化裡,絕大部分的祭品都是魔獸,尤其是高階魔獸。而帶有這種符文的附近,往往意味著,附近有祭壇、祭台之類的地方。這些地方附近,又常常會佈置下來古老的禁制,專門針對高階魔獸。

    從這間納靈石屋能夠約束住顛峰天獅幻虎,就知道其中的可怕程度。

    子南現在已經沒有工夫去思考,為什麼自己已經達到魔獸之中的顛峰,卻依舊會被一個縛法陣所約束,他只想著趕快逃開這裡。

    上古文字祭,徹底的勾起了他心底最深處的恐懼,一如他在霓界時,在黑暗深處所看到的那個背影。

    從長輩的口中得知,那是霓界唯一的人類——如果他還算人類的話。

    僅僅一個背影,以及這個背影周圍一個斗大的祭字,就讓當時還只有幾百歲的子南有一種全身冷,立刻跑開的衝動。

    就在他拚命試圖自救時,石屋的門,悠然開啟。

    子南在驚恐中,看到一名白袍術士,手執魔杖飄然而入。

    白色的法袍象徵光明,但是魔杖的頂端卻閃爍著至為黑暗的火焰。

    「你……你和藏鋒冕下是什麼關係?」子南掙扎半晌,忽然放棄了動作,用微弱的聲音問道。

    他已經知道這是一個局,也許從天獅幻虎一族離開霓界起,就落進了那位沒見過面的術士的算計裡,否則為什麼上千天獅幻虎,居然會分隔被傳送到大陸的不同地方,而自己這一批人,本是天獅幻虎之中最強大的存在,卻偏偏落在了無垠山脈?

    這見鬼的無垠山脈

    「他是我哥哥。」寧柘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不認為我就是藏鋒冕下?」

    現在的寧柘看起來心情不錯,他甚至還有工夫去追究這種xiao問題。

    子南直言:「我聽說那個術士容貌能與我們這一族相比」

    「天獅幻虎嗎?你們這一族,確實美貌。」寧柘似乎想起了什麼,1u出一絲恍惚,半晌才淡淡道,「說實話,我本來是不想殺你們的。」

    他說的是你們

    子南一下子愣住:「外面我的同族……」

    「唔,我本來想替霜輪問一問她同族對她是個什麼態度,沒想到他們一聽說霜輪的存在,就要我jiao出霜輪讓他們燒死為了我曾經的默契魔獸考慮,我只能把他們都引上死路了。」寧柘慢條斯理道。

    「你殺了他們?這怎麼可能」子南差點兒沒暈過去,怎麼也不肯相信他自己是不xiao心陷入了納靈囚籠,外面的同族可沒有,那麼多十階、十一階的天獅幻虎,就算被瘴氣影響,又怎麼可能被個術士幹掉?更重要的是,寧柘進來時這麼氣定神閒,哪裡像是經歷過生死搏殺的樣子?

    「當然不是我,作為霜輪曾經的主人,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主動去殺天獅幻虎的,我是說,把他們引上了死路。」寧柘對他1u出燦爛的微笑,「不知道你聽說過敵愾沒有?」

    「金瞳蛟隼」子南瞳孔收縮了一下,喃喃道,「這一族,本來應該是我們魔獸界的後族純血的天獅幻虎或金瞳蛟隼都無法保證血脈一定達到十二階,而且純血的魔獸誕生都是一階但是兩族通婚卻能夠誕生一出生就是六階以上的幼獸,甚至達到十二階的幾率高達七成」

    說完之後,子南深深歎了口氣:「但是金瞳蛟隼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滅絕得只剩一個了,那一位,你說的是現在叫敵愾的吧?他不是純正的金瞳蛟隼他……是金瞳蛟隼中的族厭者是無法與我們王族通婚的」

    寧柘奇怪的問:「族厭者?敵愾早就是顛峰魔獸了,他能有什麼缺陷?」

    「他是男的」子南乾脆道。

    寧柘不解的看著他,半晌才反應過來:「後族?金瞳蛟隼難道都是女性?」

    「沒錯」子南看了他一眼,「不然怎麼叫後族?在這個族群還存在的時候,我們王族的歷代王后,都是金瞳蛟隼」

    「唔,廢話也說的差不多了,好吧,反正你們這位……恩,本來是王后的敵愾前輩,他聽說你的族人想殺霜輪,非常生氣,所以那些天獅幻虎,由他出面解決了……」說到這裡,寧柘臉色忽然變得非常精彩,脫口失聲道,「我x,我一直覺得敵愾是拿霜輪當女兒養,難道他……他是當未來妻子養?」

    子南抬起頭:「霜輪,你是說,你那個曾經的默契魔獸……也是天獅幻虎?」

    「嗯,不然她似乎是你們所謂的族厭者。」寧柘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道,「雖然我看不出來她有什麼不對,據她的養父還是養夫敵愾說過,她還是你們這一族裡的天才來著……好吧,這話也許是她自己想像的,反正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們這一族真正的天才是什麼樣子?」

    「……你現她的時候,她在哪裡?」子南有些急切的問道。

    「就在這裡,這座山裡。」寧柘隨口道,將子南約束得無法動彈的納靈囚籠,對寧柘來素卻毫無阻礙,他俯下身去mo索著蘇卷在藏鋒之袍的儲藏空間裡所留下的線索——一個隱蔽無比的機關。

    「原來如此……」子南臉色瞬間蒼白,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寧柘忽然抬起頭:「說到不同,我倒想到一點,那就是困住你的這間石屋,我和霜輪住過,她一點事都沒有」

    「她是惡魔安排到虹之大陸來的you餌,當然不會輕易有事。」子南淡淡道。

    寧柘尋找機關的手停了下來:「惡魔?」

    「霓界唯一的人類,我們sī下這麼稱呼他,現在想想,族厭者應該是他幹的。而且……那個族厭者也不是偶然從虛空抵達了虹之大陸,而是他的yin*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夠讓我們主動尋求離開霓界的方法——以他所期望的方式果然,我們也到了這個地方,一切都在他的算計裡」子南失神的喃喃。

    寧柘古怪的笑了笑:「霓界?」他用力按下機關,歎了口氣,「不用傷心,我會為你們報仇的,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借助你的血,嗯,也許你會死去,也許不會,實際上,我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巨大的光芒一瞬間綻放

    整個大陸,都看到了北方傳來的浩大光明,其勢滔天,無人不為之色變包括忘憂之森中,正在拼得你死我活的幾人。

    被圍攻的只有一個「人」,郁儀轉過頭,仰望那讓他感覺分外不舒服的光,目光微微一黯:「什麼?蘇卷還留了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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