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命天子 弟二卷 回京記 第二十八章一簾風月,閒
    第二十八章一簾風月,閒

    安輿,客棧。(小說~網看小說)

    百無聊賴的麻六,數著自己的手指頭玩。心裡想,簡旭不知何時回來,他不在,像少了一條街的人,悶紅姑在給簡旭縫製衣服,說等他回來時,天氣就更冷了,御寒的準備。這人就怪,成衣鋪裡有那麼多,她非得親自做,自己也就和簡旭是好哥們,不然,非得懷疑他和紅姑有一腿。

    不行,我得去找二先生,和他商量一下,去找老大,在這裡混吃等死的過,真沒意思,哪怕就是冒險,也比什麼事都沒有好。

    他推開門,腳剛抬起,還沒有邁出去,香蘿笑瞇瞇的立在那裡,兩個人,差點撞了滿懷。雖然她最近穿著收斂了很多,但依舊是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凸,而且永遠是滿臉的媚笑。

    「六子哥,去哪裡?」香蘿問,一邊把麻六推了回來。

    麻六對這個香蘿,沒有好印象,若不是她,劉小姐怎麼會氣的跑了,老大也不會出去找,都是她這個騷娘們惹的禍,沒好氣的,「這不歸你管。」心裡道,看你沒有三十也有二十九,還叫我六子哥,還好,總算沒叫麻子哥。

    香蘿也不氣,往床上斜倚上去,道:「當然不歸我管,六子哥是皇上的大總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能管得著。」

    麻六看她躺在自己床上,這要是被紅姑看見,還不得被自己撕爛,一直想和紅姑增進感情,別給她搞砸了,想趕她走,說道:「你有事嗎?沒事就出去吧,我有事。」

    香蘿看麻六不待見自己,言語冷冷的,心裡笑,這樣一個貨色還如此對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和你說話,都是你的榮耀。

    她見麻六下了逐客令,站了起來,裊裊婷婷的來到麻六面前,嫵媚的笑著,突然,她刺啦一下,扯開自己的上衣,露出白花花的胸脯,把麻六嚇了一跳,呆愣,怔怔的看著,好大,好白,好嫩,好潤,接著是一股熱乎乎的女人的體香襲了過來,他有些暈乎,忽然想起簡旭走時交代的那些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即轉過頭去,喝道:「你這個瘋女人,出去」

    香蘿咯咯嬌笑,「我的哥哥,那個紅姑不是你媳婦嗎,你都是有媳婦的人了,還怕這個,定是你的媳婦不給你摸,改天,哥哥想了,來找我,我給你摸個夠。」說完,又咯咯的笑著,扭著豐腴的身子,一搖一晃的走了出去。

    麻六好歹挪到床邊,一屁股坐下,摸著自己的胸口,不停的叫,哎呀媽呀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沒見過還有這樣的女人,太瘋狂了,受不了,比滄州的那個水鴛還放蕩,那個,勾引自己的時候,是很溫柔的,也不失女人味,這個,瘋子一般,還口無遮攔,什麼話都敢說,心臟病都快嚇出來了。

    他又呼地站起,滿地的轉圈,像是被誰打了一悶棍,腦袋嗡嗡直叫,渾身無力,發懵,有點找不著北,腦海裡全是香蘿那白花花的胸脯。

    香蘿依依呀呀的哼著小曲,搖搖擺擺的,那個皇上,走了兩天了吧,不知此時在哪裡,也就怪了,心裡還真有些想他,看他的臉,好俊,看他的身材,好高大,若是被他抱抱,一定非常享受,哼等他回來,再也不會放過。

    她胡思亂想著,這些人都不理她,也是很悶,剛剛逗了逗麻六,還是沒意思,看他的眼神,拿下應該不成問題,只是他長的實在是艱難,所以對他沒興趣,正琢磨怎樣玩,伊風迎面走了過來。

    呦喂,怎麼忘了這個人,他的模樣,不次於那皇上,就是冷冰冰的,不過,誰讓姑娘我太悶,冷也要把你融化,然後吃到肚子裡。她往路中間一站,回過頭去,看著伊風笑笑,「將軍,真是巧,竟然遇到你。」

    伊風心裡暗笑,典型的廢話,多大個客棧,而且他們這些人又集中住在這一面,出來進去,能遇不到嗎,出於禮貌,他說道:「姑娘好。」

    香蘿看他竟然和自己說話,有戲,急忙細步走去,像踩著彈簧,身子一顫一顫的,故作風情,貼近伊風道:「好、好,將軍可好?」說著,用手帕在伊風的臉上拂了一下,濃濃的脂粉香氣襲進伊風的鼻子。

    阿嚏伊風被刺激的鼻子發癢,打了個噴嚏,往後閃開,道:「姑娘忙,我有事出去。」知道這個女人惹不起,繞過香蘿便走。

    香蘿追上,拉住伊風的胳膊,撒嬌道:「將軍帶我一起出去逛逛,奴家好悶。」

    伊風甩開她的手,道:「對不住,我的事很機密,不方便其他人一起去。」

    香蘿看著伊風那張稜角分明的臉,生氣都這樣俊,忍不住往他懷裡一撲,緊緊的摟住伊風的脖子,「將軍……」語氣綿軟,身子綿軟。

    伊風剛要去推她,就聽門吱的一聲開了,淳於鳳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驚呆。

    伊風嚇壞,就怕淳於鳳扭頭回去,那就表示她生氣了,急忙用力推開香蘿,喊道:「姑娘請自重」然後準備去追淳於鳳,解釋。

    誰知,淳於鳳卻走了出來,走到伊風身邊,看了看香蘿,淺淺一笑,非常平靜,之後挽住伊風的手臂道:「相公,我們走吧。」

    伊風傻掉,鳳兒沒有生氣,不僅沒有生氣,還叫自己相公,他傻愣片刻,反應過來,伸出手臂摟住淳於鳳,說道:「好的鳳兒。」

    兩個人,相擁著走去。

    香蘿氣的咬著牙,跺了一下腳,今個就邪門了,我就不信這些個男人都是柳下惠轉世,那個矮子麻六都趕我走,這個冰塊也推搡我,難不成我就是掃把星,個個避開我,把我當瘟疫嗎。看伊風和淳於鳳的親熱相,更氣,這個不男不女的淳於鳳都有人喜歡,把我這樣的美人置之不理,都有毛病。就不信都這樣,眼珠子一轉,去找賽諸葛。

    賽諸葛正在房間裡看書,手裡拿著書,心神卻游移出去,擔心簡旭,剛剛伊風就是他派出去打聽簡旭的消息,再等兩天,若還是不回來,也別在客棧住了,不如去找他,也順便找找劉紫絮。西夏使者的案子有時限的,不能老是這樣耽擱。並且,無論有何事,大家在一起,總是有個商量。

    噹噹噹有人敲門,

    「進來」賽諸葛道,以為伊風有事轉了回來。

    門開,進來的是笑瞇瞇的香蘿。

    賽諸葛立即就感覺到,這個女人,是要鬧事來了,但他面上不露,禮節上還是不能馬虎,站起說道:「姑娘有事?」

    香蘿兩隻手扭著手帕,撅著本來就性感的嘴唇,嗲聲嗲氣的說道:「二先生,沒事就不能來坐坐嗎。」

    賽諸葛微微一笑,「當然可以,姑娘請坐。」

    香蘿也不坐,走到賽諸葛面前,發現他手裡的書,拿了過來,翻看幾下,都是什麼春秋百家的典籍,無趣,說道:「先生愛看書嗎,我也愛看,以前在家裡的時候,晚上睡不著,整夜的看,書裡的後生都是好俊雅,和佳人偷偷幽會,總有一個類似後娘的人出來阻攔,那又怎樣,到後來兩個人還不是同床共枕,比翼齊飛。」

    賽諸葛不接她的話,根本沒法接,男女之間,談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除非是兩個相愛的人,他指指旁邊的椅子,「姑娘請坐吧。」他自己,也坐了下來。

    香蘿來到賽諸葛面前,蹲下身子,仰著頭看著賽諸葛,一雙大眼眨呀眨呀,故作可愛。賽諸葛只要低頭,就可以居高臨下的看見她高聳的胸。

    她歎口氣道:「先生,你告訴我,書裡的故事都是真的嗎?還是寫書的人騙錢的?」

    賽諸葛還是指著旁邊的椅子道:「姑娘去坐下來說話,我沒有看過那樣的書,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還是騙人的。」

    香蘿把書交到賽諸葛手裡,以為賽諸葛會低頭來看,可是,賽諸葛卻把腦袋轉過去,把書放在一邊的桌子上,然後站起去倒茶,遞給香蘿,這一套動作非常自然,又把自己脫身。

    「姑娘請喝茶。」

    香蘿心裡道,真是個老狐狸。站起,接過茶,喝了一口,說道:「好香啊先生,這茶杯是不是你喝過的,我用舌頭舔舔,有股先生的書卷味兒呢。」

    這樣自然又露骨的**,也就是香蘿這樣的風月高手。

    賽諸葛更利害,笑道:「這茶杯是店小二剛剛送來的,在下還沒用,客棧裡的東西,昨個是張三用,今個是李四用,明日也許就是趙五用,誰知他們是種田的、殺豬的、倒夜香的還是專門給牲畜治病的,姑娘品錯了。」

    他這一句,香蘿氣的就想把茶杯摔在地上,這個窮儒,罵人不留痕跡,再留下來,也不會撈著什麼好,放下茶杯,也不告辭,也不扭腰身了,騰騰的走了出去。

    賽諸葛在後面冷冷一笑。

    香蘿心裡邊走邊罵,一連碰壁三次,回去自己的房間,拿出鏡子照照,難道,我變醜了?為何這些人都不理我?左右的看,依舊是傾國傾城的貌,蝕人身骨的容,在屋子裡走了幾圈,本來就打算逗一個人玩玩,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下場,自出道以來,這可是絕無僅有的一次。不行,這口氣嚥不下,又轉身出去。想起了薛三好、張埝和齊小寶,這些個大老爺們,就不信都是吃素不吃葷的角色。

    來到他們的房間,偏巧張埝和齊小寶上街去了,也是被賽諸葛派出去打聽簡旭的消息,只有老薛一個人在屋子裡,正在用一塊抹布擦拭他的大砍刀,看見香蘿進來,有些氣,從心裡討厭她,冷冷的說道:「你來作甚?」

    香蘿也不回答,看著薛三好的大砍刀,故作驚訝的說道:「哎呦三哥,真是把好刀,這樣的刀得需配三哥這樣的英雄。」

    薛三好聽她誇讚自己,不是來賣弄風情的,心裡的戒備少了些,面上的表情緩和一些,道:「刀是把好刀,俺就算不得英雄,你過獎了。」語氣仍舊不友好。

    香蘿趁機往薛三好身邊靠靠,「三哥當然是英雄,自古英雄配美人,香蘿對三哥是傾慕不已呢。」

    薛三好還沒有完全明白,香蘿這個傾慕是什麼意思,以為就是崇拜,態度終於好了一點,說道:「是嗎,我有什麼好,粗人一個。」

    香蘿忽然抓住薛三好的手:「三哥這叫丈夫氣概,怎麼是粗人呢。」說著,把薛三好的手往自己的懷裡拽去。

    薛三好一個激靈,忽然意識到什麼,被她抓著的手就勢一推,吼道:「男女有別,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滾」

    老薛火了,香蘿嚇的轉身就跑。

    老薛在後邊氣的直哼哼。

    香蘿跑了一會兒,有些氣喘,才停下,罵道:「這是一群木頭、石頭」

    忽然,門開了,麻六露出半張臉,他聽到香蘿的罵,不知出了何事,過來看。

    香蘿正沒處去撒氣,看見麻六,嗖嗖的走了過去,推門而進,也不拋媚眼了,直接往麻六身上靠去,麻六嚇的往後躲,被香蘿一把拉住,麻六想掙脫開,卻發現這香蘿力量非常大,自己在她手裡,就像個小雞。

    香蘿忽然就哭了起來,沒眼淚,乾哭的那種,悲悲切切的說道:「六子哥,我很醜嗎?」

    麻六搖頭,不醜,這是事實。

    香蘿又道:「我害過你嗎?」

    麻六還是搖頭,沒有,這也是事實。

    香蘿接著道:「那你為何躲著我,我只是悶,想找個人說說話。」

    麻六點頭,若只是說話,表示可以。

    香蘿把麻六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揉搓開來,一邊道:「我離開家鄉,來到這裡,好孤單好寂寞,誰都不理我,為何?」

    麻六就感覺自己的手像是摸在一個皮球上,很軟很有彈力,眼睛發直,腳下無力,身子有些顫抖,想笑,笑了卻比哭還難看,嘟嘟囔囔的說道:「香蘿,你別……我是……」

    還沒等他說完,門匡噹一聲推開,紅姑立在門口,見此情景,瞪起眼睛,呼的一拳打了過來。

    香蘿嗖的閃身躲開,紅姑的這一拳剛好打在麻六的臉上,撲哧,他一口血噴了出來。

    紅姑也不管他,繼續追打香蘿,誰知,那香蘿功夫高的很,竄蹦跳躍,紅姑根本挨不上,她氣急,抽出背後的雙刀,砍向香蘿。

    香蘿喊道:「不要再打,不然,我不客氣了。」

    紅姑罵道:「你這個狐狸精,誰和你客氣」

    只見香蘿袖子一抖,手中多柄匕首,朝紅姑刺去。

    紅姑往後一躲,背後是床,她躲不開,被床沿絆倒,躺了下去。

    香蘿此時沒有了以為的嬌媚,瞪著眼,咬著牙,面目猙獰,握住匕首自上而下,狠狠的紮了下來。

    麻六嚇的大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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