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命天子 弟二卷 回京記 第一百四十五章麻六的小心眼
    第一百四十五章麻六的小心眼

    簡旭過來,再問那人,「你可曾見到江小郎有病?」

    那人搖頭,「沒有,是姑姑說的。(小說~網看小說)」

    簡旭想,既然江小郎病了,這些人,和在老熊山遇到的那支伏擊隊伍,不用說,都是江小扣的命令,簡旭怎麼也不相信,江小扣會如此狠毒的對付自己。假如江小郎真的病了,讓江小扣代為傳令,她為何伏下一處又一處的兵力,而且都是想置我於死地,先前的恩愛哪裡去了,口口聲聲哥哥的喊著,甜到發膩,怎麼突然之間就變了臉,究竟是為何,難道江小扣也被控制了?她對自己的感情,簡旭心裡最清楚,一直以來,自己內心有些愧疚,更多的時候,他思念的是劉紫絮,而拚命救自己的,卻是江小扣,所以,他覺得江小扣比劉紫絮更愛自己。

    他平靜一下心情,接著問:「江小扣可是親自對你下的命令,要你們來殺我?」

    那人點頭,「是嘍,不然,我們這些小人物,是沒有帶兵權的。」

    簡旭臉色一陣比一陣難看,賽諸葛過來道:「主子莫要聽信他言,看他如此痛快的回答問題,也許是詐,他說的話是真是假,我們無法確認。」

    簡旭想想也是,這裡面有些複雜,沒有見到江小扣,就不能確信這話是真的,差不多是那些江小郎的反對者,雖然清除了甘霖、楊秀雲和他們的那些同夥,難免會有漏網之魚,然後知道我和江小扣的關係,就故意造謠生事,打擊我的精神,分我的心,讓我不能正確判斷。對,就是這樣,我現在是在打仗,手下的這些人,性命全在我手裡攥著,鎮定自若,才是一個將帥的根本。

    不理會他的話,繼續前行。

    伊風問簡旭,密林之中埋伏的人,大概有幾十個,該怎樣處置。

    怎麼處置,總不能打死,又沒有地方關押,又不能丟在這裡不管,他們對此地很熟悉,再繞到別的路徑,跑回去通風報信,索性帶著,一起往前行。

    過了密林,走了約有一個時辰,大家均疲乏,從黑霧山出來,他們都沒有騎馬,知道山裡路難行,又不敢走大路,騎馬反倒成了累贅,唯有徒步,此時天已是下午,眼看就要黃昏,即使不打仗,光是走路,腳下又是磕磕絆絆,已經累的不行。

    賽諸葛道:「據那老者介紹,這裡應該就是魔牙嶺的第一關,亂石灘。」

    放眼一望,此地非常空曠,中有一河,河邊多亂石,大且奇形怪狀,亂七八糟的擺放。

    簡旭命眾人在此休息一下,看那河水清洌,既可飲用,亦可洗漱,又告訴淳於鳳看好哪些俘虜,別面上服氣心懷鬼胎,再起什麼ど蛾子,雖然沒有武器,也要提防。又把野貓叫到一邊,叮囑幾句,野貓點頭,去找那些俘虜談話。

    簡旭和賽諸葛,坐在河邊的亂石上,邊歇息邊研究。

    賽諸葛道:「過了亂石灘,是魔牙嶺的玉青山,我猜想那裡應該有江小郎的營寨,既有營寨,就會下來阻擊,所以,交手在所難免。過了玉青山,便是大王山,我肯定那裡是江小郎的大本營所在。據那老者講,大王山山勢奇特,從底下往上看,山呈陡勢,而半山腰非常平緩開闊,適合屯兵,又易於瞭望,若有來攻者,不用兵卒,僅是滾木礌石,都是厲害之極。」

    簡旭邊聽並脫了鞋,腳脹痛,放在亂石下的水裡浸泡,舒服很多,又噗噗的洗了把臉,笑道:「大王山,這名字好,江小郎很厲害,把山都改了名字,不知他的那些人見了他,是不是也要三拜九叩。」

    賽諸葛只在河裡洗了洗手,然後把簡旭的腳拿起,也不管濕不濕,放在自己的雙膝上,以手指在他的腳下按摩,來為他解除疲勞,一邊說道:「這大王山並非是江小郎取的名字,相傳在漢代時候,那裡被一個劉姓之人佔領,他本是皇親,卻因奸臣陷害,遭當時的漢帝猜忌,他覺察出後,跑出京城,又被皇上追殺,後來一直向南,跑到這裡,佔據此要地,然後招兵買馬,發展自己的勢力,自封為大王,因此,這座山名為大王山。」

    簡旭哎呀的叫了聲,呲牙裂嘴,賽諸葛不理,依舊的在他的穴位上按,按摩是這樣的,按時疼,過後非常舒服。

    簡旭又叫,「二先生,看你手無縛雞之力,按摩時手卻這般有力,改天和你學學,實在無事可做,我就開個按摩院,保證賺大錢。」

    賽諸葛邊按邊抬頭看他,「主子說笑,主子治理天下,又是勤政的君王,日理萬機,哪有無事可做,只怕分身乏術呢。」

    簡旭心裡道,你哪知我是個假的,早晚得把天下交給人家,不知為何,突然有些不捨,累是累,彷彿自己已經習慣了這累,更不捨的,應該是賽諸葛、伊風這些人,等自己不再代理皇上,就得和這些人分開,但不知那新皇,會不會像自己這樣,善待這些為大乾出生入死的功臣。只怕他如那朱元璋,得勢之後,狐疑多變,這些功臣,到時不知有無善終,若到那時,自己還在這裡,也只能是哀哀一聲歎。

    他們倆在這裡細談,看天色不早,究竟是在此過夜,還是繼續前行。

    麻六在一邊,拎著柴刀,不時的對那些俘虜比劃比劃,嚇唬一下他們,防止他們打什麼鬼主意。

    野貓坐在那個頭領的身邊,用地方語言和他們交流,麻六聽不懂,看著人家的嘴巴,想以唇形來辨別他們說什麼。

    麻六這個人,看著笨,但他小心眼多,所謂小心眼多,就是他一般不去想什麼大事,總是琢磨一些小事。他就經常的笑話簡旭,說簡旭屬於那種杞人憂天型的,他自己是吃飽不餓型的,說簡旭活的累,他活的快樂。

    他現在琢磨人家說什麼,是不放心,一個個,說的像外語,如果罵簡旭老大幾句,自己這些人也聽不懂。而那野貓,不過是老大半路撿來的一個妹妹,又無血緣關係,誰知她對老大,是否真當哥哥,簡旭那人,他覺得有些大大咧咧,他自己還以為很爺們,其實是粗心,所以,他麻六得適當的操心。

    野貓和那些人,嘰裡呱啦的說了半天,麻六偷偷的看了半天,發現那個頭領偶爾的點點頭,好像很聽野貓的話,麻六就覺得不對,野貓和他們,應該說也是敵對雙方,雖然都是本地人,但也不至於這樣聽話,好像根本不陌生的樣子。

    麻六轉頭去看看簡旭和賽諸葛,正坐在遠處的亂石上按摩,他眼珠一轉,高喊道:「老大,我也按一按。」說著辟里啪啦的跑了過去。

    簡旭聽見他喊,等麻六到了眼前,訓斥道:「說了多少回了,你能不能把鞋穿上,你也要按,二先生累了,改天我給你按,按的你像殺豬似的大叫,那才爽。」

    麻六忽然一本正經的說道:「老大,我不是來按的,我有事情稟報。」

    簡旭看他很認真的樣子,又不時的回頭去斜眼看野貓那些人,知道大概有事,連江小扣他現在都不知該怎樣定位,更別說其他人,於是他也故意說道:「好吧,我來給你按,才和二先生學的,坐好了。」

    麻六噗通,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把鞋往前邊一踢,舉起腳丫子給簡旭。

    簡旭皺著眉,用手扇來扇去,揮散他腳的臭味,「你洗洗腳。」

    麻六不洗,反倒把腳又往簡旭面前伸伸,說道:「老大,野貓他們不對勁。」

    簡旭一邊忍住腳臭,一邊按,一邊悄聲道:「說說看,但你說話別老是看我,也別老是斜眼看他們,自然一點,演戲不會嗎,虧你還是演員出身。」

    麻六嘴一撇:「你可拉倒吧,就那一次,就穿越了。」

    簡旭正色道:「說正經的,別跑題。」

    麻六才說道:「他們說話,我聽不懂,但是覺得他們的神情不對,那個俘虜的頭頭,野貓說話,他就不停的點頭,非常聽從的樣子,他倆才認識,幹嘛那麼聽野貓的。」

    簡旭道:「是我讓野貓去做他們的思想工作,或者是離開此地,回去家裡,或者是和黑霧山的那些人一樣,成為真正的軍人。」

    麻六急道:「不對不對,我就覺得不對,你自己考慮吧,出了事情,別怨我沒提醒你。」

    簡旭把他的臭腳丫子往旁邊一推,趕緊去河水裡洗手,聞聞沒有味了,才湊到賽諸葛耳邊,「二先生,麻六的話你聽見了,有何見解?」

    賽諸葛道:「主子,我曾說過,麻六這個人,有時很神,他的話未必是假,我這些日子,稍稍懂了一些當地的語言,只是我離他們太遠,聽不清說什麼。」

    簡旭道:「那怎麼辦,我也不能過去就問,你們剛剛說什麼了,是不是合謀要算計我。」

    賽諸葛把手在石頭上輕輕的拍打,集中一下神思,想了想,道:「主子別急,我有辦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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