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命天子 弟二卷 回京記 第九十五章打拐
    第九十五章打拐

    簡旭看看自己的文筆:某,簡旭,欲與江小郎決鬥,然遍尋不得,如有知道下落者,請與文伯茶寮老闆文伯告知,必有重謝。(小說~網看小說)

    簡旭得意之處在於,第一,你江小郎不現身,我就發動群眾的力量,挖地三尺,把你找到,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名氣再大,也大不過錢,我這個「重賞」二字,很含糊很曖昧,誰知道是多少,在你那裡一萬兩是重賞,在我這裡,十兩也是重賞,玩個文字遊戲,不是有意騙人,因為總管麻六執掌銀庫,錢得從他那裡出,若是真有人找到江小郎的下落,那麻總管撐死給你個二十兩,還得我連哄帶嚇,不過想想,定有很多要錢不要命的主兒,沖這重賞二字而來,而且,咱也會給他匿名。

    第二,你是一代名人,若不出來,就是不敢和我決鬥,別人會怎樣看你,你能受得了別人的譏笑,那你就不會整天的嚎什麼「力拔山兮氣蓋世」,西楚霸王可不會怕我一個小小的簡旭。

    正為自己的奇思妙想得意呢,忽然發現有幾個人,嘩啦嘩啦的,把他張貼上去的告示往下撕。

    簡旭火了,這些個無賴,你手癢癢去撓牆根,幹嘛和我的告示過不去,過去理論,對方道:「我家少東丟了,家裡人急的快瘋,貼了那麼一個告示,你也貼,而且到處都是,把我們貼的那個給蓋住了,你這是存心和我們過不去。」

    得了,簡旭一看,這還是自己錯了,疏忽了這一點,可是,費力的貼了,怎能撕,說道:「說不定你家少東一會兒就回家了,那麼大的孩子,不能丟。」

    那些人就火了,「你說的簡單,都丟了一夜了,正因為覺得這麼大的孩子不能走丟,才擔心,你不知道有拍花的嗎?」

    「拍花?這是什麼東東?」簡旭不明白。

    那人道:「有很多女子,利用藥物,看到誰家的孩子,拍了你一下,孩子便老老實實的跟她走,然後她便賣了孩子或是向孩子的爹娘索要錢財。」

    哦,明白,這不是綁架或是拐賣嗎。

    那人歎口氣,罵道:「這世道,亂,皇上坐在金鑾殿,不知百姓多艱難,山珍海味全吃膩,三宮六院睡個遍,沒事出去搞私訪,其實就是來遊玩,煩」

    簡旭心裡哎呀一聲喊,還會寫詩呢,充其量算是順口溜,聽著不順耳,彷彿這些人罵的是他,這當皇上已經假戲真做,太投入出不來了。

    麻六豈不也是,見他們罵皇上,用手指著他們怒道:「你們敢罵皇上……」

    話沒說完,被簡旭拉開,「皇上不好就得罵,走走。」

    那說話的人哈哈一笑:「罵皇上,誰聽見了?」他用手指指同夥,「你聽見,還是你聽見,誰都沒聽見,再說,這又不是我一個人說,街頭巷尾的小童都會唱呢。」然後一起哈哈大笑,接著撕他們的告示。

    簡旭把麻六拉到一個僻靜處,「六兒,我有個想法,反正那江小郎也沒出來,不如我們兩個把那郭家的孩子找到,看他們著急的。」

    麻六一撇嘴,「你是不是被他們刺激了,咱這南巡就是來打江小郎的,不是事事都管,別說咱是假的,就是真的,管得了那麼多嗎,要是真的,恐怕人家都在後宮裡躲貓貓玩呢,不幹,事多呢,哪有心情做這些。」

    簡旭道:「這是積德行善。」

    麻六道:「我不是救世主。」

    簡旭道:「必有重謝啊」

    麻六瞪大了眼睛,「可以考慮。」

    成交兩個人,開始琢磨去找郭家的孩子,麻六兩手一攤,意思是去哪裡找,毫無頭緒。

    簡旭重新開始理順,那孩子十幾歲,也沒聽他們說有癡呆症,就是說有分辨能力,郭家既然有這幾個下人,日子過的也應該不差,郭家孩子隔了一夜沒有回家,就說明事情有些嚴重,絕不會是簡單的走失,難道真有「拍花」之人,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但不知和那種蠱有無關係,總之都是一種江湖人士,那就從江湖查起,還有,這拐走孩子的人似乎知道孩子的底細,就是說,知道他家還算有錢,這樣想來,這所謂的拍花之人,就是登高縣人,

    沿著登高縣的大街小巷,開始搜尋,麻六就懶,唧唧歪歪道:「這彷彿大海撈針,就是大海撈針你還知道去撈什麼,可我們現在,去找誰?你知道誰是江湖之人,我看那街邊蹲著的叫花子也是江湖之人。」

    簡旭立即站住,一句話提醒夢中人,最江湖的人,就是乞丐,他們走街串巷,接觸各色人等,而且長期在街上蹲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信息最廣,好就找乞丐。望望街邊,還真有個乞丐,登登過去。

    簡旭深施一禮,「老兄,今日生意可好?」他沒有直接問自己想知道的問題,而是以這個為切入,這樣容易搭上茬。

    那乞丐把凌亂的頭髮在後邊用一根稻草繫住,典型的藝術家造型;口裡含一根草,閒的鬧心就嚼著,典型的耍酷;衣服敞開,露一副乾巴巴的胸肌,典型的時尚。看簡旭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形象,內心就有些不平衡,這不平衡瞬間即逝,然後又開始高興,想著在這哥身上撈一筆。

    「當然不好,不然,早去三春書院了。」乞丐輕輕搖頭,唉聲歎氣。

    「老兄居然是文人,還去書院,請問老兄平時都喜歡讀誰的書?」簡旭心裡驚奇,要飯的也有文化人,想想還別說,有時文化人過的還真不如要飯的,也就混個精神食糧。

    乞丐哈哈大笑,「老弟拿我開心是吧,我一日三餐都費力,還讀書,書中真有黃金屋嗎。」

    簡旭接著奇怪,「老兄剛剛不是說去三春書院嗎?」

    乞丐再接著哈哈大笑,「老弟,三春書院是哪裡,你不知道?」

    簡旭搖頭,麻六晃腦袋。

    乞丐壓低聲音說道:「你若是給我一兩銀子,我就帶你們去。」

    簡旭見他神神秘秘的,好奇心起,問道:「一兩而已,不成問題,問題是三春書院是幹嘛的?」

    乞丐道:「這登高縣,從達官貴人,到平民百姓,到我們這些走江湖的,誰不知道三春書院啊,三春就是,春嬌,春媚,春好,尤其是那三姑娘春好,那生的,嘖嘖,沒法比喻,反正人間是難找。」

    說了半天,也沒說三春書院是幹什麼的,不過簡旭隱隱感到,好像是ji院,但是,ji院也不會就三個女人,還是好奇,再問,誰知乞丐說道:「老弟,我這說了半天,口乾舌燥,好歹給個幾文錢,喝口涼茶。」

    簡旭看看麻六,麻六氣的翻翻白眼,啪嗒,在乞丐的碗裡丟了兩個銅子。

    乞丐繼續說:「三春書院,就是這三個姐妹開的,平時約一些文人墨客,對對詩,賞賞花,彈彈曲,說說話,剛剛我就是開個玩笑,我這樣的人,是進不去的,去的不是顯貴,就是讀書人,但讀書人沒有錢也進不去,據說吃一頓飯,要幾十兩銀子呢。」

    簡旭此時才明白,這個書院是什麼意思,三個有些姿色有些墨水的女子,開了個文明的ji院,那就是陪聊陪吃陪你風花雪月,然後,你付費。別說,ji院去過,燕燕那樣的風光旖旎的尤物也見過,但這種書院還真沒見識過,回頭看看麻六,「去不去?」

    麻六往後一退,「我對紅姑可是專一的。」

    簡旭就想說我對紫絮也是專一的,忽然想起還有個扣兒,就把麻六拉到一邊悄悄說道:「書院,雷同於ji院,只差一個字,那裡是最大的江湖,即使沒有那郭家孩子的消息,也說不定有江小郎的消息。」

    麻六遲疑,想想紅姑正在床上躺著,自己去逛ji院,於心不忍,簡旭又道:「想想咱倆做臨時演員的時候,什麼不演,就權當重溫一下那往日的時光,看一下而已,當演員時還和那麼多女人擁抱接吻呢。」

    麻六撇著嘴:「我可沒和什麼女演員擁抱接吻,我就拍了那一場戲,就傻啦吧唧的穿越了。」不過也有些好奇,三春,不過就是**的,但三個女人,寫寫詩說說話就能掙錢,還真沒見過,去就去,長長見識也好。

    簡旭問那乞丐書院的路怎麼走,乞丐看看他的碗,簡旭看看麻六,麻六氣的噹啷,又丟了幾個銅子。乞丐還是不說話,簡旭拉著麻六就走,「去問別人,送到之後,給他一兩。」

    乞丐一聽,急忙拉住簡旭,「老弟,咱現在就是朋友了,我送你們去。」

    簡旭就笑,誰會和錢是敵人,走吧。三個人,穿街過巷,在一個風景秀麗的所在停下,簡旭放眼一看,紅瓦白牆一溜房,門前流水潺潺,四周綠樹掩映,間或有花,艷艷的從濃綠中探出,房後是山,煙雲淼淼,旁邊少有鄰里,真真是個好去處。別說這有三春,單單沖這景致,買張門票進去也值。

    給了那乞丐一兩打發走,和麻六踏著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來到大門前,噹噹噹,敲了幾下,稍許,探出一個腦袋,二十多歲,頭紮布巾,看樣子是下人。

    「我們是慕名而來的,請問,三位小姐在否?」簡旭彬彬有禮。

    那下人道:「先生可有拜帖?」

    這又是嘛東西?想了想,略微知道一點,古人互相來往拜會,都有個拜匣,裡面裝著拜貼和禮單,拜帖上寫著自己的名號,簡旭搖搖頭,「我們是外地人,路過此地,聞三位小姐琴棋書畫俱佳,因此前來拜會。」

    那下人也搖搖頭,「沒有拜帖,小姐們是不會見客的,有了拜帖,才知道是來拜會哪位小姐的,也好安排一切,因為來此拜會三位小姐的人很多,不是說見就見的,二位請回吧。」

    請回,那可不行,給了一兩銀子做信息費呢,於是說道:「我來見你們家三小姐春好,你就告訴她,我是京城人氏,姓門,名九日,大家都喚我為九日先生,若她不見,會一生後悔。」

    那下人見簡旭這般堅持,再看看他器宇軒昂,確有些來歷的樣子,趕緊進去通稟,一會兒,又轉了回來:「二位公子請,我們家三小姐就在小亭裡等著。」

    簡旭朝麻六夾了下眼睛,心說,某些時候,某些人,他橫,你比他還橫,他覺得自己了不起,你就顯得比他還了不起才行。

    隨著下人往裡走,簡旭更加吃驚,這門內的景致,比門外還要美妙,府第看上去不是很大,但曲徑迴廊,小橋綠水,花香陣陣,鳥聲啾啾,此中呆一日,也無煩惱也無愁啊

    來到一個紅色廊柱的小亭,小亭裡有個桌子,上面擺著些許果品,一套茶具,靠在廊柱上有個淡綠色紗衣的女子,背對著這裡,正望著水面。

    下人低頭說道:「三小姐,二位公子到了。」

    那女子慢慢轉回頭,簡旭就想笑,這個忽悠人的手段我玩過,背對著你,故作神秘,誰知那女子轉過頭來時,簡旭不覺暗暗讚歎,好姿色,像微風拂過水面的感覺,淡雅,清爽,安靜。

    女子看了看簡旭,也暗暗讚歎,好樣貌,像山一般峻拔,水一般明淨。她微微蹲下身子道了個萬福,「小女子春好,見過二位公子,但不知哪位是九日先生?」

    麻六聳聳肩,用手一指,心說,他唄,這樣風光無限好、風花雪月的事,哪有我的份。

    簡旭道:「在下便是九日,冒昧前來打擾,還請小姐原諒則個。」

    春好莞爾一笑,如羞花舒顏,「公子客氣了,你們快些坐下,我們慢慢說話。」

    簡旭落座,麻六啪嘰,一屁股也坐了下來,簡旭瞪了他一眼,心說你可真實惠,讓你坐你就坐,你就不能站著,也好抬高一下我的地位,平時不是老大老大的嗎,今天有些反常,大概那蠱毒還未完全消除,忍了你。

    麻六裝著看不見,走了那麼遠,累,然後拿起盤子裡的一個橘子,三兩下撕開表皮,吧唧吧唧的大吃起來。

    簡旭有些不好意思,說道:「讓小姐見笑了,他這個人,比較隨意。」

    春好微笑著搖頭,表示不在意。

    麻六心裡道,我故意的,你不是裝文雅嗎,你不是想泡妞嗎,整天的,介個破事是沒完沒了,北方就搞了個劉紫絮,南方就搞了個江小扣,你搞就搞個好人家兒女,咱也省省心,劉紫絮就是什麼要殺你的敵國公主,江小扣就是要取你命的造反頭頭的妹妹,老玩這種心跳,你不累我還累,就掃掃你的興。

    這時走過來剛剛的那個下人,對著春好說道:「小姐,江小琅來了。」

    簡旭心裡咯登一下,麻六一口橘子噎在嗓子裡,江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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