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命天子 弟二卷 回京記 第十二章惡搞四才子
    第十二章惡搞四才子

    簡旭看江小扣瞪著她那貌似純真的大眼,問了這樣一句不合時宜的話,不知她是無意還是有心。(小說~網看小說)是啊,不是叫簡旭嗎,怎麼又姓黃了?得回答,不是為了她江小扣,而是這些個氣勢凌人的官差。

    「是這樣的,因為大家稱呼我時習慣叫簡旭,所以我介紹自己時也就習慣說簡旭,比如哥哥叫你,不也是扣兒、扣兒的,何時把你的姓氏附帶上了,這只是個習慣問題,無他,無他也。」這番解釋,底氣明顯不足,牽強也無奈,乾瞪著眼睛就等於承認。

    江小扣哦了一聲,誰知是真信還是假裝。

    官差管你姓黃還是姓簡,一味的就是要帶走,原因的不說,強制你又奈何。事情看似無可挽回,簡旭著急,到了衙門,若不亮出自己的身份,免不了一頓無故的打罵,若表明自己的身份,麻煩事就會接踵而來,怎麼辦?思量一下,便拉扯著那個當差的頭頭來到外邊,頭頭以為是悄悄的行賄,他們嘴上說什麼行賄是如何如何的錯誤,心裡卻是巴不得呢,又一想經過剛剛的這頓恐嚇,銀子還不得往上翻幾倍,於是樂顛顛的跟著到了清靜之處。

    讓官差沒有想到的是,簡旭掏出的不是銀子,而是他那把隨身帶著的匕首,那頭頭嚇了一跳,就想叫嚷,被簡旭用匕首抵在腰間。

    「你不是要找江小郎嗎,我就是。」

    簡旭此言一出,那頭頭更害怕了,去抽自己的佩刀,被簡旭一邊抓住他的手,「你敢滋事,我就要了你的命,想必我的名氣你早就知道,殺你如同捏死一個臭蟲,你的內人有幾分姿色吧,兒女也不錯,我手下有千千萬萬人,一聲令下,她們都死無葬身之地。」簡旭這不完全是胡謅,他見這官差的頭頭也是儀表堂堂,所謂登對,他的妻子也錯不了,再看他的年紀,應該是有了兒女了,所以才有此一說。

    那頭頭沒想到這個「江小郎」對自己如此瞭解,也知道江小郎的名聲,別說他個小小的官差,就是皇上不也是頭疼嗎,而簡旭雖然聲音不大,語態卻是狠辣,那頭頭嚇的邊點頭邊說:「是、是。」忽然覺得簡旭的口音不對,江小郎是南方人,而簡旭說的卻是北方話,差頭眼神飄忽,滿腹疑慮。

    他的這個表情被簡旭捕捉到,雖然不知道他懷疑自己什麼,但肯定他是不十分相信,於是說道:「我江小郎是有名的九頭鳥,能變化出各種人物,說不定何時就出現在你身邊,神不知鬼不覺的取你性命,你老老實實的帶你的人回去,我剛剛這番話也不許對任何人講,不然,後果你自己掂量,即使我不回來找你,你的上司知道你放了要犯江小郎,也會責罰與你。」

    官差此時已沒有選擇,不放這個人,刀子頂在身上,是死,放了他被上司知道也是死,惟有像這個「江小郎」說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此事。

    然後兩個人重又回到裡面,差頭喊他的人撤離,那幾個當差的不解,還要去拉扯簡旭,被頭頭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都懵裡懵懂的跟著走了。

    擺平此事,一干人接著吃飯,都知道是簡旭使的策略,大庭廣眾之下也不便多問,麻六有些忍不住,剛想張嘴,被簡旭橫眉立目一看,把話嚥了回去。可這些人裡面,除了個好事的麻六,還有個好奇的江小扣,她說道:「哥哥,好像那些官差很怕你。」

    簡旭笑笑,「不是怕我,而是怕江小郎。」

    江小扣一愣,不解簡旭的意思。

    旁邊的甄子美和四大才子依舊的高談闊論,談到最後免不了酬和一番。此時春天已去,夏正當時,文人騷客,免不了發幾通感傷,不然,你就不夠文,你就不夠雅,你就不入流,張鴻儒看見門前的老柳樹,便要以柳為題,各人一首,吟不出者罰酒三杯。都是才子,一個起頭,誰都不會認輸,然後你一首我一首的開始吟詠,你一杯我一杯的開始喝酒,到後來個個面上飛紫霞,眼神迷離蕩春風。

    麻六在一邊呵呵的傻笑,「老大,瞧瞧人家這文化水平,你不是對手了吧。」

    簡旭不屑的,「這幫瘋子,說嘛東西,既不當飯吃又不當酒喝,弄這些風花雪月,無非都是哄女人上床的手段。」

    這無意的一句卻被甄子美聽見,他酒過量,臉已經漲紅,踉踉蹌蹌的站起,過來對簡旭道:「你若能吟詠出一首,我就罰酒三杯。」

    簡旭頭都不抬,「我怕我才思如滔滔長江之水,奔流不止,你別被酒淹死。」

    四大才子一聽,太狂妄了,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一起嚎叫,「你吟、你吟,若吟出我們一起喝,不是用酒杯,而是用大碗。」

    簡旭晃晃腦袋,表情有些怯怯的,「不可不可。」

    他這一謙虛,這一怯,甄子美和四大才子更起勁了,以為他是退縮,客棧的大堂裡不是吃飯就是喝茶的客人,此時正是展示四大才子才華的機會,怎能放過。

    簡旭見他們如此叫囂,玩性又起,雖然賽諸葛一個勁的給他使眼色,他權當做沒看見,拿起一根筷子叮叮噹噹的敲著碗伴奏。

    「說好了,我吟詠出一首,你們就喝三大碗,為了公平起見,我也不寫那些小詩,我填詞,這個難些。」簡旭道。

    四大才子連連說好,他們是被人捧慣了,哄慣了,老是站在一個高度上不肯下來,不信這個商人會寫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詩詞來。

    火候到了,簡旭站起來,左手拿碗,右手拿著筷子,走到門前,裝模作樣的看了看那棵老柳樹,天熱,老柳樹蔫蔫的垂著它的枝條,毫無生氣,不過這不影響簡旭的靈感,他說道:「聽好了,不就是門前的那棵老柳樹嗎,有了——豈是繡絨殘吐?捲起半簾香霧。纖手自拈來,空使鵑啼燕妒。且住,且住莫放*光別去」

    這分明是《紅樓夢》裡史湘雲題的《如夢令》,簡旭想,反正曹雪芹是清朝的人,什麼四大才子,什麼甄子美,一定不知道的,小爺我才不會費心思的寫這些詩啊詞的,有現成的幹嘛不用。

    甄子美和四大才子一聽,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好詞好詞啊柳絮早飛去,空留傷春意。心裡是這樣想的,嘴上不能說,酒喝多了是面色,肚子裡的道道多著呢。但既然人家吟詠出來了,那就得喝酒,於是五個人,一人喝了三碗。

    麻六在一邊盯著他們喝酒,怕誰耍無賴,吟詩他不會,做這個可在行。

    四大才子不肯服輸,也許碰了巧,就寫出這樣的一首,不信你還能寫,讓簡旭繼續。

    簡旭狡黠的一笑,心裡道,四大才子,就怕你們不「貪才」,只要你們有貪心,有妄想,就會著我的道。

    「再聽——空掛纖纖縷,徒垂絡絡絲,也難綰系也難羈,一任東西南北各分離。落去君休惜,飛來我自知,鶯愁蝶倦晚芳時,縱是明年再會隔年期」

    這也是《紅樓夢》裡的,上闋是探春所寫,下闋是寶玉所續。

    四大才子幾個聽著聽著,口中不斷的咀嚼,妙太妙了接著自罰,咚咚咚,三碗酒又下肚。三碗可不是三杯,再下去,五個人眼睛就更朦朧了,但依然不肯服輸,繼續讓簡旭吟詩。

    簡旭依舊叮叮噹噹的敲他的碗,繼續吟詠:

    粉墮百花洲,香殘燕子樓。一團團逐對成毬。飄泊亦如人命薄,空繾綣,說風流。

    草木也知愁,韶華竟白頭歎今生,誰捨誰收?嫁與東風春不管,憑爾去,忍淹留?

    這是《紅樓夢》裡林黛玉寫的《唐多令》。

    四大才子,手無力,眼難睜,嘟嘟囔囔的琢磨簡旭的詞,口齒不清,也不知道簡旭寫的什麼,麻六催促他們快喝,他們喝不下去,麻六才不管呢,端起碗就灌。

    四大才子先前已經喝多,又被簡旭罰了九碗,再也支撐不住,一個「噗通」坐在地上,一個「啪嘰」趴在桌子上,一個「堂啷」掉了酒杯,一個想穩住身體,穩不住,竟然把眼前的麻六一把抱住,然後「哇」的一口,肚子裡那些美食美酒全部倒在麻六身上,麻六啊的一聲驚呼,看看自己身上的污穢物,噁心的不行,胃裡的東西往上湧,張開嘴巴,他肚子裡的美食美酒也噴了出來,直噴在抱著他的趙孟宇臉上。

    眾人一看,捂著口鼻,呼啦全部散開,也有忍受不了跟著嘔吐的,整個客棧的大堂裡臭氣熏人。

    幸好當年的那個女朋友是「紅迷」,把個《紅樓夢》裡的詩詞整天的掛在嘴上,簡旭後來終於受不了她想扛著鋤頭去葬花的念頭,兩個人拜拜了,但這些詩詞全都銘刻在他心上。

    麻六渾身上下全是污穢物,氣的大喊:「喝,繼續喝」

    四大才子能動的又接著喝,不能動的,任憑麻六去敲打。而甄子美,喊小二提來一罈子酒,也不用碗倒了,直接朝口裡灌,喝光,把罈子「啪啦」的摔碎在地上,踉踉蹌蹌的走出客棧,口中唱言:「力拔山兮氣蓋世……」

    簡旭一個激靈,是他,忽地跑出去追,哪裡有他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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