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 正文 第012章 好逑湯
    府。

    一家子難得的聚集在一起吃飯。

    風韻猶存的沈夫人,嬌俏迷人的沈逸雪,賊頭賊腦的沈安康,再加上蕭這牲口,一家四口聚在一起。

    滿滿一大桌子的菜,天上飛的,水中游的,地上爬的,葷的素的,光從色澤上看,已經讓人垂涎欲滴了。特別是那一盅碧綠的清湯格外的顯眼,清湯中浮著數十顆殷紅的櫻桃,又飄著七八片粉紅色的花瓣,底下襯著嫩筍丁子,紅白綠三色輝映,鮮艷奪目。湯中泛出荷葉的清香,想來這清湯是以荷葉熬成的了。

    沈夫人只覺得那清湯甜香撲鼻,說不出的舒服受用,不由得驚訝道:「這是什麼湯,怎麼老身以前從未見過呢?」

    蕭之以及沈逸雪沈安康姐弟都是相視一笑,沈夫人沒有見過那是正常的,在這湯還沒有徹底做成的時候,蕭之堅決不讓人外傳,知道這湯的也就寥寥數人。並不是不想告訴他這美貌的丈母娘,只是想等這湯做成了再給她一個驚喜,所以沈夫人一直不知道有這道湯。如今,這湯端上了這個桌子上,也就證明古師傅的研究已經成功了。

    「岳母大人,這湯是小婿讓古師傅秘密研製出來的,別看只是區區一盅湯而已,裡面的工藝不知道有多少道呢。要做到如今這個水平,就連古師傅也耗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行呢。」蕭之微笑著說道。

    「哦?難怪老身從未見過這湯,原來是新研製出來的啊。」沈夫人一臉恍然,然後看著那盅色澤誘人的清湯說道:「這清湯看著極養眼,聞著也是甜香撲鼻,不知道叫什麼湯來著?」

    蕭之想起黃蓉考洪七公的一幕,便照搬著笑道:「這湯的名目,岳母大人只須從這五樣作料上去想便是了。」

    沈夫人看到女婿以及她兩個子女那微笑的表情,便知道這湯除了她,他們三個都是清楚的,不由得笑罵道:「好呀,你們三個都知道,卻非要跟老身我打啞謎,還不快快把湯名說出來?」

    一旁的沈逸雪很是配合自家夫君,當即捂著嘴笑道:「娘親,女兒我提醒你一下,只消從《詩經》上去想就得了。」

    沈夫人見自家女兒也興趣勃勃地參與進來,不禁莞爾一笑,連連搖手說道:「老身可沒有你那玲瓏心思,這啞謎我可猜不出來。」

    「哈哈,我記得那天姐夫說的一句,我說給娘親聽。」沈安康得意的哈哈大笑,接著說道:「這如花容顏,櫻桃小嘴,便是美人了,姐夫那天就是這樣說的。」

    沈夫人恍然笑道:「呵呵,原來是美人湯。」

    沈逸雪搖了搖頭,接著說道:「竹解心虛,乃是君子。蓮花又是花中君子。因此這繡筍丁兒和荷葉,說的是君子。」

    沈夫人瞪了自家兒子一眼,然後看向女兒,微笑著說道:「原來是君子湯。」

    蕭之呵呵一笑,搖了搖頭,接口道:「那麼這斑鳩呢?《詩經》第一篇是:『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是以這湯叫作『好湯』。」

    「怎麼選了這麼一個稀奇古怪的名字?」沈夫人暗汗不已。

    蕭之當然不會說是金大大取的名字,便打了個哈哈說道:「先別多說了,這湯得趁熱喝了,否則一會冷了味道就差許多。」

    這一說倒是提醒了大家,因為難得地一家子聚在一起吃飯,那些侍侯的丫鬟也讓她們退了下去,所以沈逸雪就當仁不讓的為眾人舀湯,第一碗自然是為娘親舀的。

    沈夫人接過女兒舀好的一小碗湯,只覺沁人的甜香撲鼻而來,說不出的舒服受用,拿起匙羹舀了一顆櫻桃,笑道:「這碗『好湯』好看得緊,都有點捨不得吃。」待細細咀嚼時,不由得『啊』的一聲,奇道:「咦?」接著又嘗了一顆,又是『啊』的一聲,滿臉驚奇之色。這荷葉之清、筍尖之鮮、櫻桃之甜,那是不必說了。如今這櫻桃核已經剜出,另行嵌了別物,卻嘗不出是什麼東西。

    看到自已岳母那表情,蕭之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湯即便是洪七公那食神嘗到都得驚呼連連,何況是岳母大人了。

    「這……」沈夫人在口中細細咀嚼著,辨認了半響,還是無法辨認出嵌的是什麼肉,不由得好奇地問道:「這櫻桃之中,嵌的是甚麼肉來著?」

    「娘親,那是斑鳩肉,味道很不錯吧?」沈安康美美的嚥下一口甜香的清湯道。

    沈夫人聞言一陣感歎,這一道看似簡簡單單的清湯,卻沒想到還暗藏玄機,也就她這女婿能搞出這稀奇古怪又美味無比地湯來。想起今天自家女婿在數百文人士子面前大出風頭的事情,沈夫人又是一陣驚歎,七步成詩,而且還是那種震驚文壇的佳作,世上只怕就他一人而已。有這麼一個滿腹才學地女婿,實在是讓她欣慰,女兒嫁給他,當真是才子佳人地典範。

    這一頓飯吃得溫馨而舒暢,蕭之嘗著這『好逑湯』的味道,思忖著這湯怎麼也有黃蓉的七成火候了吧?至於什麼時候

    去,這個得仔細想想才行,計劃趕不上變化,以前定考慮得還不夠周到。嗯,遲些再說不遲。

    ……

    自從白家班被蕭之收歸名下後,就變得有些不同了,在漢陽縣城表演了差不多半個月,便停了下來,如今整個戲班的人都居住在漢陽縣城地一座四合院裡面。

    蕭之來到這座四合院的時候,看到白家班地人個個都在排練著,心中暗暗點頭。如今白班家的人馬相當於被他雪藏起來了,此時雖然不讓他們出去表演什麼,但排練卻一直沒有中斷過,有朝一日,這白家班肯定會派上用場的。

    「蕭公子。」

    「蕭公子來了。」

    「……」

    白家班的人看到蕭之到來,個個都出聲打招呼,如今他們不用再四處奔波,安穩的居住在這裡,排練他們喜歡的節目,這對於他們來說,那是神仙過的生活。這一切,都是蕭之給予的,因此白家班眾人都相當感激蕭之,每次他過來都熱情地打招呼。

    「蕭公子,您來了。」白家班班主白雲生從屋中走出來,略帶恭敬的說道。

    「嗯,白班主,他們兩個排練得怎麼樣了?」蕭之問道。

    「排練得還不錯,蕭公子您要進去檢驗一下嗎?」白雲生微笑問道。

    蕭之點了點頭,然後朝那不時響出音樂聲的廂房走去。

    「你剛才的節奏慢了半拍,那音調也稍微高了一點,嗯,還有你剛剛的琴聲伴音有些走調,你的繡拍也要注意,二胡這次拉得很不錯。」

    蕭之走近便聽到小荷指點眾人的聲音,不由得微微一笑,沒想到這小姑娘倒是音樂方面地好手。

    白雲生把門給推開,小荷小音還有負責伴奏的幾個人一起看過來,現蕭之就站在門外,不由得紛紛問好。

    「蕭公子。」小荷有些羞怯的喊道。別看她剛剛糾正眾人的時候顯得很大方自信,可在蕭之面前,她又變成了一個害羞的小姑娘。

    「呵呵,很多天沒過來這裡了,今天就是想過來看看你們排練得怎麼樣了。」蕭之微笑道。

    「蕭公子,這歌曲很複雜,無論是音調還是語言,或是伴奏,全部都是從未見過的,所以直到現在還沒完全唱出公子想要的效果。」小荷羞愧的回道。

    「蕭公子,都是我們幾個太笨了,無法很好的配合小荷姑娘,要怪就怪我們吧,小荷姑娘其實已經做得很好了。」小音鼓起勇氣說道。

    其它負責伴奏的幾人也誠惶誠恐地,要知道蕭之現在可是他們的老闆,如果老闆不滿意,那他們的工作只怕就要丟了,當然擔心了。

    「呵呵,大家不必緊張,這歌曲有多難我心裡有數,本來就知道你們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唱得有多好。不過,想來現在也有些樣子了吧?你們唱一遍我聽聽看。」蕭之微笑的安慰道。

    小音等人聞言都是暗鬆了口氣,小荷見蕭之還是如此的好說話,羞怯之心去了不少,甜笑著答應下來。然後,眾人一起準備,怎麼也得在老闆面前表現得好一些。

    白雲生雖然聽他們排練聽了無數遍了,但如今在蕭之面前,他心態自然不一樣了,這兩歌曲蕭之很看重,他這個主要負責人說不緊張就是假地了。

    小荷她們第一選擇唱的是《鐵血丹心》,小荷以及小音負責主唱,另外三人一個負責彈琴,一個負責拉二胡,一個負責竹拍,都是伴奏用的。蕭之本來對這歌曲就是會哼唱,伴奏用地是什麼他知道個屁,只能交給小荷她們自己摸索。

    待曲響起,蕭之心神自然而然地被帶進了射鵰的世界,想起在原來那個時代看的83版射鵰,想起羅文與甄妮合唱地經典。

    小荷:依稀往夢似曾見,心內波瀾現

    小音:拋開世事斷仇怨

    ……

    一曲完畢,蕭之心中暗歎,畢竟是古代,再加上自己不懂伴奏需要什麼樂器,兩人雖然唱得很不錯了,但距離蕭之心目中的經典,還有不小地差距。如今,兩人頂多就唱出了這歌曲的三成火候吧?

    想是這麼想,當然也不會說出來打擊他們兩人,只是讚許了幾句,希望兩人繼續努力,費多點時間不要緊,但一定要把這歌唱到最好。

    小荷小音兩人忙不迭地點頭,蕭之隨後又檢驗了一下另外一《難念的經》,這比《鐵血丹心》更難,自然離他心目中的距離更遠。不過想想在這種條件下,有這樣的進步已經不錯了,只是吩咐兩人千萬不可怠慢,一定要努力把這兩歌唱到最好,然後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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