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迴大唐之飛星傳奇 第四卷 情義無價 第十二章 美女懸賞
    花浪一屁股坐在葉星落身側,上下打量著他,嘴裡嘖嘖有聲,臉上似笑非笑,不知在想些什麼。關度飛地跟著進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自顧自坐在一張椅子上。

    葉星落被花浪莫名其妙的舉動搞得心底發毛,喝道:「大清早發什麼神經?信不信我一腳踹你出去?」

    花浪忽然長歎一聲,離開床頭,也坐到一張椅子上,幽怨地道:「為什麼我一點也看不出你星少有什麼值得美女垂青的地方,可偏偏美女就是對你有意思呢?唉,人比人,真的是氣死人。」

    這一番牢騷不僅葉星落聽得不明所以,連關度飛也是一頭霧水。關度飛忍不住喝罵道:「你是不是出門撞邪了?一大早就胡言亂語。」

    花浪瞟了葉星落一眼,笑道:「我不是胡言亂語,只是百思不解下有點語無倫次。你說假如有人懸賞一百兩黃金找星少,是不是很奇怪?」

    關度飛假裝沉思道:「以星少的身價來看,一百兩是有點多,不過世事無奇不有,也算不得太奇怪。」

    葉星落無奈搖頭,笑罵道:「我難道就那麼便宜?」

    花浪卻是笑得更奇怪:「如果這還不奇怪的話,那我再告訴你,出價懸賞的是一個美女。美女,千里挑一的美女,懸賞一百兩黃金找星少,難道還是不算太奇怪嗎?」

    關度飛很嚴肅地說道:「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的確是很奇怪。卻不知是哪家美女這麼不開眼呢?」

    花浪呻吟一聲:「其他美女還有什麼好說的?當然是我們昨夜為她打死打生的秋才女了。」

    葉星落和關度飛面面相覷,實在是覺得不可思議。葉星落勉強可理解為秋雨葦是為了《天夢曲》的事情,可為了一首曲子懸賞百兩黃金,也太不可想像了。

    花浪卻猶自在自怨自艾地說著:「你說昨夜我們三人一起為秋才女出頭,最賣力的是飛飛,最出風頭的是我,為什麼秋才女不找飛飛,不找我,卻偏偏找最不出彩的星少呢?難道小白臉就那麼吃香?」

    葉星落本在暗自思考這個問題,聞言不由大笑,同時一腳踹向花浪,笑罵一聲:「去你的,少胡說八道了。」

    花浪閃身避過這一腳,關度飛卻突然開口:「不對,如果只是為了昨夜的事,秋才女又怎麼會知道星少的名字?星少可沒報過姓名。」

    花浪一聲驚呼:「遭了,我們剛才都往好處想了,卻沒考慮到懸賞更多是為了抓壞人。看這情勢,莫非星少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難道我們交友不慎,星少就是傳說中的採花淫賊?這下事情可麻煩了,兄弟兵戎相見不說,連我們并州雙俠的聲名也是毀於一旦了。」居然一個人開始唉聲歎氣,更是愁眉苦臉。

    葉星落忍不住好笑,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曾和秋才女有過一面之緣。說到這個懸賞,我也是莫名其妙。」

    關度飛一把抓住葉星落的衣領,惡狠狠道:「怪不得昨夜一直鼓動我去為秋才女出頭,原來你和秋才女早有來往。害得我們悶在鼓裡,盲目地去拚殺,這也是對待兄弟之道?不老老實實講你和秋才女的事情說出來,不要怪兄弟反目。哼。」

    葉星落上下打量關度飛一番,奇怪問道:「一大早飛飛的心情怎麼這麼好?居然開起兄弟的玩笑來了。」

    關度飛把臉一板:「少顧左右而言其他,老實交待問題。現在是我在問你,你只需回答就好了,不許發問。」

    葉星落啼笑皆非,花浪也跑過來湊熱鬧,威脅著說道:「你要是不老實交待,我就把你在東來客棧的消息傳出去。不說有多少七派中人想置你於死地,光百兩黃金就能招來不少的尋釁者。你自己考慮吧。哼。」

    葉星落聽著花浪和關度飛似是不客氣的話語,心中卻是一熱,體會到親密無間的兄弟情義。感慨萬千下,葉星落笑道:「其實說是一面之緣也有點勉強,其實我們互相之間也沒有見過。」

    見葉星落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一下,花浪和關度飛都不幹了,齊聲叫了起來:「別想矇混過關,細節,談細節。」

    葉星落微笑搖頭:「唉,真是怕了你們了,什麼并州雙俠,這分明是并州兩個惡霸嘛。」將那天晚上在渭河邊上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最後解釋道:「昨天晚上她彈奏的那一曲,就是由我所吹奏的《天夢曲》中的一節改成的。想來她是喜歡這首曲子,想找我去為她吹奏吧。」接著又問道:「花子,你說的懸賞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會真的有一百兩黃金的賞金吧?」

    花浪一臉嚴肅道:「千真萬確,我一早出去辦事,就看見已經有官府的人在貼懸賞榜文,說只要有人能把葉星落帶到風雅閣去或可告知葉星落的確切下落,就可得到百兩黃金的懸賞。我覺得實在是太奇怪了,仔細詢問下才知道是和秋才女有關。」

    解釋完了,不等葉星落有機會問他出去辦什麼事,花浪已是感歎連聲:「星少還真是了得,只憑吹奏一曲便贏得美女芳心,實在是太神奇了。我也想學這本事,如果不是太難的話,你教教我好不好?」

    葉星落笑道:「你想學當然沒問題,不過每天練習可是很枯燥的,而且這是我師門傳下的魔曲,據說可以使人陷入魔道,萬劫不復,你真的要學嗎?」

    花浪卻只是隨便說說,聞言頓時嚇了一跳:「有這麼麻煩嗎?那還是算了。美女固然重要,但世間還有更多的快樂等待我去追尋,為了美女而沉淪魔道,想想還行,做就免了吧。」從椅子上跳起身來,花浪笑道:「比如說,在剛起床的時候,已經有一桌豐盛的早餐在等著我們,這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啊。來吧,不要耽誤時間了。」帶頭衝出房門而去。

    天色尚早,東來客棧的大廳中只有稀稀拉拉幾桌客人在用膳,葉星落等坐於一隅,開懷大嚼。

    葉星落將一個包子塞進嘴裡,開口問道:「花子,昨晚說的那件事你準備怎麼進行?」

    花浪埋頭喝著一碗稀粥,含糊不清地說道:「你放心吧,一切都準備妥當。」

    關度飛也忍不住問道:「對了,花子,你一大早跑去幹什麼了?連才女懸賞的事情也不放過,你很清閒嗎?」

    花浪抬起頭,得意地說道:「你以為每個人都無所事事嗎?像我這麼有責任心的男人,既然答應了星少,自然要盡心盡力。至於我去幹什麼,一言難盡,總之都是為星少奔波。」

    葉星落笑道:「你這份心力我自然有數。不過能不能說的具體點,不要老吊我們的胃口。」

    花浪喝完稀粥,一抹嘴,昂然道:「解釋太麻煩了,到時候就知道了。吃完飯我們馬上就去慈恩寺,只要師妃暄一露面,一切交給我就好了。」

    關度飛看他得意的樣子,忍不住潑他冷水:「要是師妃暄一直不露面呢?」

    花浪不在意道:「那我們就一直等,直到她現身為止。難道你以為我們是常山趙子龍,可在慈恩寺中殺個七進七出?」

    葉星落不由苦笑:「你說得那麼有把握,就是這守株待兔之計嗎?我實在看不出這計劃有什麼高明之處。」

    花浪白眼一翻:「那你還有什麼更好的主意?既然沒有,就只能靠我的笨辦法了。」

    葉星落和關度飛相視苦笑,對花浪實在是沒信心。花浪當然看出他們的擔心,為他們寬心道:「放心吧,我當然不會笨得只有一招,師妃暄自己出來當然是最好,她如果不出來,我也有辦法讓她現身。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們只要知道星少的好師妹,飛飛的心上人聶大小姐是其中關鍵就好了。」

    葉星落和關度飛見花浪一臉神秘的樣子,又聽到他話中隱有玄機,當下明白他確是已做好安排,既知問也是白問,也就不再多費唇舌,埋頭大吃起來,只等著看花浪如何行事就好了。

    葉星落卻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對了,聶師妹呢?怎麼不叫她一起來吃飯?」

    花浪笑道:「她的戲份雖不多,卻是很關鍵,哪能像我們一樣悠閒?自然早就出發了。放心吧,不會餓著你心上人的,她是吃過飯才去的。」最後一句卻是對關度飛所言。

    關度飛對他的風格已經習慣,也懶得理他,點點頭道:「那就好。」葉星落和花浪不由開懷大笑。

    吃完早飯,三人步出客棧大門,門口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花浪招呼葉星落和關度飛上車。

    葉星落奇怪道:「你在哪裡弄到這麼漂亮的馬車?」

    花浪頓時一臉得意:「星少可以體會到我的苦心,真是令我大感欣慰。這是關中劍派的馬車,在長安可以暢通無阻。星少不宜多露面我自然知道,有這輛馬車,絕對不會有不相干的人敢來騷擾你,你就放心吧。至於從哪裡弄來的,你就不用管了。在長安我雖不如在并州那般風光,小小薄面還是有人給的。」

    趕車的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純樸漢子,對花浪甚是恭敬,微笑問道:「不知花爺要去什麼地方呢?」

    花浪一揮手:「慈恩寺。」當先進入馬車。

    葉星落隱隱覺得不妥,不過事已至此,也不好多說,與關度飛一起隨花浪進入馬車。

    想起那天看七派比武的情景,葉星落更確定花浪和關中劍派關係不淺,欲待要問,花浪已經開始感歎起來:「可愛的長安,可惡的長安,我花浪終於又回來了。」

    葉星落和關度飛啼笑皆非間,花浪已經靠在車窗前,對沿途經過的地方點評起來。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葉星落和關度飛縱想插嘴也是不能,也就任由他一人大唱獨角戲,只乖乖聽這就好了。

    這時街上行人很少,馬車也就少了很多顧及,車伕的技術很好,雖是速度如風馳電掣,卻又平穩無比。馬車快速地穿過大街小巷,不久即停在慈恩寺外。

    花浪終於停止了懷舊,回頭笑道:「這件事星少出頭自是不便,就請留在車裡運籌帷幄,苦力活讓我們去幹就好了。飛飛隨我來,你呆會兒也會有事做。」

    葉星落苦笑不已:「我什麼都不知道,運籌帷幄個什麼?不如說我是吃閒飯的好了。」

    花浪笑道:「所以說你才是有福之人,什麼也不知道,想要的東西就到手了,哪像我們,苦苦奔波,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好了,不多說了,我要去幹活了。一會兒見。」說話間和關度飛一前一後地下了馬車,不知溜到什麼地方去了。

    葉星落靜坐車內,從車窗處向外望去。馬車停的地方遠離慈恩寺,卻是正對慈恩寺門。這個地方視角甚好,寺院四周和院內的情形可一覽無餘。

    時間尚早,寺院四周並沒有太多人,只有一些閒人模樣的人在徘徊,街角處有一些乞丐打扮的人在扎堆聊天。最讓葉星落注意的卻是停留在路邊的母女倆。母親三十多歲,卻是滿臉風霜,神色間有掩飾不住的淒苦。女兒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面黃肌瘦,看著令人心酸。這母女倆張望著寺門處,不知在等些什麼,讓人覺得很是可憐。

    花浪和關度飛卻是不見人影,也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葉星落無聊地等待著,因對花浪的計劃一無所知,反而心中多了一份緊張,多了一份期待。

    太陽升上了高空,人流逐漸擴大,寺門前也熱鬧起來。

    一輛馬車轔轔駛過寺前,遮住了葉星落的視線。等葉星落重新看到寺門的時候,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寺門處,正是師妃暄和雁無影,師妃暄仍是男裝打扮,雁無影也是黃衣依舊。葉星落更看見師妃暄身上背著一個包袱,也不知道《道心種魔大法》是不是在其中。

    葉星落掃視四周,正好瞥見一個輕盈的身影自一間民房中躍出。來人飛身掠至師妃暄師姐妹身前,冷喝一聲:「雁無影,我要求將與你的決鬥提前。」卻是一早就不見人影的聶飛羽。

    第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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