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街燈將路人的身影拉得老長,只見,一前一後的兩道影子。
男人臭著一張臉走在前頭,女人忐忑著跟在後面,因為——
送作堆的相親宴,送作堆地被趕出門,送作堆地勘電影,還有——
送作堆的感情,苦寂的心……
一晚上,肖圖都覺得渾身不自在,因為,有三雙眼睛一直緊盯著他,一眨不眨。
害得自認承受能力天下無敵的自己,也整個人都發毛……
「兔兔,你真的認不出她了?」惟惟再一次確認。
她再抬眸,認真、仔細看了對方一眼。
這個一進屋,惟惟就撲上前熱情擁抱的女人,個字很高,身材不錯,五官長得挺英氣,雖然不能說是個美女,但是模樣還屬耐看。
只是,重點是,他不認識她。
但是,聽她們的語氣,好像他非認識對方不可。
好比之前,
「呀!」惟惟看到緊跟著他身後的那道高窕身影,臉上笑容綻放,驚喜:「你們怎麼一起?緣分啊!」
緣分?剛巧一個時間,同一個方向,這樣算是緣分?她覺得,他和其他女人很有緣分?這個說法,讓他全身不對味極了。她不以為然。
偏偏,惟惟還對著他身後的女子擠眉弄眼,一副很熟的樣子,「果然緣分是你的就是你的!」
屬於被調侃了的是你的就是你的「對像」的他,微瞇了眼。
而那位女子,居然還露出微帶靦腆與局措的笑容。
「突突,她就是我要介紹給你認識的朋友!」惟惟隆重推薦,臉上的表情很歡快,歡快到讓人覺得有種被設計的詭異。
她的朋友,他為什麼要認識?好吧,雖然他也很想瞭解她交友狀況,但是,惟惟就是笑得她整個人寒毛都立起。
好奸啊,第一次發現,他認識了二十年的惟惟,也可以露出這麼奸的笑容。
「你猜猜看,她是誰。」惟惟把好友用力推到他面前,讓他瞧仔細了。
「不認識。」肖圖很乾脆地講。
他怎麼知道這名女子是阿貓還是阿狗?猜來猜去簡直浪費時間!而且,老實講,她很少注意和能記得女人的容貌,到現在也一樣。
她太乾脆的回答,讓女子一陣尷尬。
於是,惟惟警告式地瞪他,露出一副他再惡棍下去,應該被雷劈的樣子。
「再想想。」惟惟磨磨牙。
無恥的傢伙。
他想了又想:「我的校友,或者同班同學?」
其實,對於猜來猜去,他真的興趣乏乏。
這頓晚飯,多了一個外人,讓他吃得很沒意思。
而且,惟惟的廚藝實在太差,連醫院食堂的伙食都比她費心準備招待客人的晚餐要強太多。
被惟惟推著,強行一直杵在他面前的女子,此時,因為他的完全失憶,而面有覷色。
「趙容華!她是趙容華,你還記得嗎?」惟惟怕再繼續猜來猜去會搞壞氣氛,於是,用像揭開了體育彩票頭等獎一樣興奮的聲調宣佈。
趙容華?那只雌雄難辨的大金剛?
他有點意外。
是模糊的記憶裡,那虎背熊腰、身上的汗毛和男人一樣很重,就連嘴唇上方也都像長了鬍子的那個趙容華?現在眼前的女子,雖然皮膚不算白
皙,但是也不太黑,更沒有了以前的壯實,甚至連肉眼處能見到的汗毛也不怎麼找得到,所以,她是怎麼辦到的?
「哦。」女大十八變,可惜,她一點追問別人是不是去韓國整容了的興趣也沒有。
對方,還是一臉緊張的看著他,臉上——
真要命。
有著難以錯認的仰慕。
「哥,你一點都不好奇,容華姐姐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家?」希希探前,一臉神秘。
好玩,有人要被賣掉了!
惟惟的笑容,一直在放大,一臉期盼,等著他問問題。
只有他問了,她才能多替容華說幾句好話,現在這年頭,苦守寒窯、癡心不改的女人,可真是不多。
雖然,兔兔講明了自己不想交女朋友,但是,她和容華談過原因以及他的身體狀況以後,連她都被感動了。
容華居然一點也不介意。
肖圖第一次有頭皮發麻的感覺。
他一點也不想知道,正確來說,他拒絕知道。
偏偏——
「哥,容華姐姐可是為了你減肥,為了你激光脫毛、為了你光子嫩膚……」希希故意說。
她雖然年齡小,但是好歹也是聽過一點小故事的人。
「不、不是……」聞言,趙容華慌了,很老實:「不是這樣的,是惟惟說,女人要多重視一點外貌,所以我才……」就算她
以前的身軀再壯實,到底也藏著一顆女人心。
過去,她總是坐任何事情都帶著自卑,即使後來做了大姐大,也老是擔心會做壞事有報應而半夜被驚醒,現在好多了,自從惟惟替她改造以後
,她漸漸變得像正常女生。
「現在不是成果很大?!」惟惟彎了眼眉,摟住好友的肩膀,鼓勵著。
肖圖看在眼裡,越來越覺得不妙。
「豬,原來你真的是拉拉呀。」他一陣乾笑,笑得自己脖頸的寒毛警惕地直立。看來,他要被送作了堆。
看來,他要被送作了堆。
「拉拉?」聽到這兩個字,惟惟犀利地眼神頓時像小李飛刀一樣射過去。
他一頓,有股想扭頭就跑的衝動。
果然。
「兔兔先生,要不要我提醒你,你以前怎麼欺騙小姑娘,答應了人家什麼?」惟惟軟了嗓子,用陰陰的聲音道。
頓時。
他想死,很想,很想,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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