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神心 第六卷 魂夢相依 第二十二章 邪氣
.    綠,赤炫所帶的兩名魔王裡,有一名竟然是綠!

    饒是這綠化成了灰燼,武小虎也能認出他!眾人的心,如同被攪亂的湖水,思緒萬千。綠的出現,讓那被漸漸淡忘的展風,再次浮現在眾人腦海。

    綠依舊是當初那個綠,靜,是他給眾人唯一的感覺,仿若天塌地陷也不能讓他有所動。

    綠瞳,綠,沒有感情的雙眼,還有被罩在披肩下的白衣都令武小虎熟悉無比,這個在展王府與他們同住的男子,自稱是劉小魚師傅的男子,卻是展風手下的爪牙。

    武小虎一行人裡,除了顧天麟,賀瑋,重月不識他外,其他人都對綠記憶猶新。

    這一刻武小虎的氣息變得沉重,如同拉風箱一樣一次沉過一次,胸口隨著喘息起起伏伏,就連他佩戴在胸前的碧魂,都開始閃耀黯淡的綠光。

    落弘燕的反映恐怕是最快的,當綠的斗篷拿下的一瞬,她已經緊緊扣住了武小虎的一臂,將他鉗住。她知道綠的出現意味著什麼,她不能讓他有事。

    緊跟著唐治也奔出幾步,扣住了武小虎的另一側肩膀,他已經顧不得對面的仙帝魔帝們能否察覺到端倪,就這樣與落弘燕一人一臂,死死的摁住武小虎的身軀。

    這一刻,他們只想阻止。

    他們怕,非常怕,怕武小虎失去理智在這裡爆,他們心寒,非常的寒,寒這寶藏之行兇多吉少,綠的出現,代表了展風正式浮出水面,要出手了。

    展風渡劫時的那一幕猶在眼前,武小虎當時淒絕的樣子叫人心顫。

    落弘燕的十指已掐進他的臂膀,滴滴鮮血從她指尖溢出,如一朵朵血染的罌粟花,帶著痛與罪。唐治的五指也沒入他的肩頭,鉗在了他的骨肉上。

    其實武小虎一直就沒動,可是他散的氣勢卻讓身旁緊張的二人感到失控,唐治與落弘燕可謂將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手上,他們要阻止,阻止一個還沒動的人……

    在旁人眼,這樣的情形不像是在挽救,倒像是想把武小虎撕碎。

    綠的出現,將整個望月樓三層帶入了劍拔弩張的境地,那蠢蠢欲動的來勢,若是眼前的仙帝魔帝還無法察覺,恐怕就比睜眼瞎強不了幾分,越是微妙的變化,越顯出事態的嚴重。

    但赤炫根本不在意眼前幾人的神色,完全無視場氣氛的再次改變,我行我素的繼續介紹道:

    「五階魔王,綠。四階魔王,史涵。雙胞胎五階魔君,夏侯萱,夏侯菲,全部是我勢力範圍內的人,至於聞塚帶的,似乎不光是他的自己人。」臨說完還不忘把擔子丟給另外一個魔帝聞塚。

    在綠的名字被報出時,顧天麟與重月的氣勢都生了改變,盯著綠狠狠看了幾眼,樓內的殺氣再次升騰。不過賀瑋的反應有點遲鈍,似乎還沒意識到這個綠就是他大哥口的一個仇人。

    綠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他和重月感覺上確實很相似,只不過一個是冷,一個是靜。

    但冷可以偽裝,靜卻不能。

    同一時間,在赤炫介紹完後,聞塚也乾脆示意,讓身後幾人脫下灰色斗篷,以完整的面貌示人,他剛想開口說話,卻又被放聲大笑的武小虎給打斷了。

    只見武小虎兩臂一抖,輕鬆的卸掉了落弘燕與唐治的鉗制,無視左右眾人,眼只有綠。

    他舔了舔嘴唇,狂笑一個跨步便衝到了桌前,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桌面。很顯然這個紅桐木的巨桌被魔帝下了禁制,一掌劈下毫無損傷,只是晃動了一下而已。

    沒有怒火,沒有落弘燕想像的失控,武小虎如同遇見了一個多年不見的好友一般,一掌過後,笑聲愕然而止,他竟平靜的開始與綠攀談。

    「綠,你還記得我嗎?」

    「嗯。」綠的語言還是那麼簡潔,更沒有一點掩飾。

    「那你有死的覺悟嗎?」武小虎是笑著問的,他的雙眼彎成了月牙形,舌頭卻總是在舔著嘴角。

    「有。」

    「很好。」武小虎笑逐顏開,飛身退回到憶辰身邊,不再言語。

    現在的局面是賀瑋坐在桌邊,重月站在賀瑋與聞塚間,落弘燕,唐治站在賀瑋身後,間空缺的位置,原本是武小虎的。而他們身後便是唐吟,唐沁,乾水仙。再之後便是憶辰與顧天麟。

    在武小虎飛退到憶辰與顧天麟間時,唐治與落弘燕也退後了幾步,站在了乾水仙他們身邊。

    邪氣,很濃的邪氣從武小虎身上散,站在他身旁的師祖憶辰也不由得皺起眉頭,心感歎這樣的邪氣,不該是人所能出的。

    瞬間,邪氣瀰散,離武小虎最近的唐吟,唐沁,乾水仙,落弘燕,唐治當其衝。

    落弘燕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不止,當武小虎散的邪氣延伸到她周圍時,她立即雙腿一軟,險些站立不住。但也僅僅如此,她還能思考。她的心懼怕不已,眼前這不是她所認識的小虎,她認識的小虎不會有這樣的邪氣,更不會在面對綠時,冷靜如斯,想到這裡,深深的恐懼將她完全束縛,再無掙脫。

    而唐治卻被瀰散的邪氣深深影響,他的感覺與落弘燕截然相反,沒有虛脫無力,卻全身氣血翻湧,腦轟鳴不止,幻覺不斷湧現,躁動之殺意徒增,心沒有懼怕,只有對殺戮的嚮往。

    乾水仙與唐吟、唐沁的反應最直接,他們三人皆是眼前漆黑,被邪氣傾注後暈厥過去……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當顧天麟現唐治呈現收縮空洞的瞳孔時,才狠狠的抓住他的後頸,將一股強勁的力量導入唐治體內,驅散了這個噬魂邪氣。

    在場眾人幾乎都感受到了這股浩大陰邪的邪氣,只是除了武小虎這一方境界低下的五人受到了影響,其他兩方勢力都沒有任何反應。

    可聞塚,赤炫,子夜三人卻不約而同的相視了一眼,武小虎在他們心成為了真正的威脅,這是他們達成的一個共識。

    如此純正的邪氣,就連他們魔帝都不能引動出,如同子帝也無法出純正的正氣一般,沒有誰的心會完全歸於邪惡,也沒有誰的心能完全歸於正義,正義與邪惡,善和惡,只是一個存在於心的比重而已。

    邪多善少便為魔,善多邪少便為仙。

    可武小虎現在所散的邪氣,卻是多少修魔者夢寐以求的至邪之氣,縱然因為這個主人不夠強大,所以無法威懾到魔王,仙帝之類,可當他強大之後,能夠使用之時,便是無可取代的邪魔至尊。

    武小虎的眼眸是漆黑一片,如同浩瀚的宇宙星空,深邃黑暗無邊無際,黯淡的光芒在他眼眶內流轉,彷彿是宇宙漂浮的星雲,不可估測。

    現乾水仙,唐吟,唐沁三人昏厥倒地後,武小虎立即閉上了雙眼,邪氣也驟然抽離,看來他並沒有陷入魔障控制,可這邪氣與他的表現卻叫人膽寒。

    這一個插曲到底為武小虎,又或者是這次的寶藏之行帶來了多少意料之外的危機,顧天麟已經估算不出了,他只能希望,只能乞求,乞求少一點意外。

    到目前為止,聞塚算是最沒面子的魔帝了,故作神秘被賀瑋一頓糟脾,怒火燒又被重月潑瓢冷水,平復之後幾次欲要開口都被人打斷,他感覺這一次的齊聚,完全磨礪了他的耐心。

    終究還是輪到了他開口,不過卻是因為賀瑋的問。

    賀瑋似乎沒被那股邪氣影響,又因為被視作腦殘的腦子轉的不夠快,忽略了綠這個凸出的關鍵人物。所以他一直在觀察聞塚身後的四人,最後他大大咧咧的指著其兩個問道:

    「那個……那個……聞帝對吧,這個和這個似乎不是魔王,好像是獸王!給我一種同族的感覺,一定是妖獸!對吧!」

    聞塚抬起手背,四指屈伸了一下,他身後的四人便緊靠了過來。

    「兩名獸王,兩名魔君。獸王乃是獸帝龍霸派予的,魔君乃一直跟隨我之人。」

    聞塚的聲音十分蒼老,若說他的面相年近四十,那他的聲音絕對是八十以上的聲音,配上那一頭赤紅晃眼的雞窩頭,實在是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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