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菊花
「真兒，對不起。(小說~網看小說)對不起。」
夜不斷地重複著這一句話，只覺得剛剛停止的心又開始痛了起來，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痛。
可是，即使如此，他也不想讓她回到過去。如果，如果她一直這個樣子的話，那麼，即使有一天，她知道了一切，說不定也不會討厭他了。
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都是怪物。
「別再說對不起了，我想看到你笑。我雖然不能笑了，可是，還是比較喜歡看到笑臉。」
俞真真這樣說。
夜點了點頭。
「以後，我會天天笑給你看。」
聽到夜的話，俞真真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
以後，天天？
看來，果然不是短時間能解決的事啊。
俞真真苦澀地想，得做好長期奮鬥的準備了。
第二天。又是一個大晴天。
俞真真指揮著夜。
「這裡，就這裡好了，來，把繩子繫上，中間的板子要固定好。」
原來，她在指揮著夜做鞦韆呢，既然要做長期準備了，自然要多點娛樂了，而俞真真最喜歡的鞦韆自然是不能少的。而小狗則在夜的腳邊跑來跑去，卻說俞真真當時自己都顧不了，將它給忘得一乾二淨，這時才想起它來，讓夜去將它接了過來。
不過，不愧是在外流浪過的小狗，生存能力還是挺強的，夜去接它的時候，它正在垃圾桶裡尋找著食物，雖然將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又瘦了些回去，但是，它的精神勢頭看起來還是挺好的，尤其是看到夜之後，那慇勤興奮勁啊，讓俞真真看得一陣胃酸。
這每天給它洗澡，餵它吃東西的人是誰啊，夜不過拿著它玩空中飛人，帶它出去遛得舌頭都出來了，氣喘得像得了哮喘病似的。偏這小狗對夜就是比對她這個主人還親。
不過，幸好小狗對阿塔也一點兒也不感冒，對俞真真，如果夜不在的話，它還會搖搖尾巴，討好一下，對阿塔卻是理都不理，倒是讓俞真真稍微有那麼一絲絲安慰。
「藍小姐，這隻小狗沒有名字嗎？」
有俞真真在的時候，阿塔的膽子也大一些。
於是，笑著邊晾衣服邊問道。
「沒有，就叫小狗好了。」俞真真負氣地道，反正是個養不親的傢伙，不過，立馬，俞真真又改了主意，眼裡露出賊意。當然，如果她能有表情的話，現在，應該是賊笑才對。
「不，以後就叫它菊花好了。」
俞真真如是說。
「菊花？」
阿塔訝異地道。
「這不是條公狗嗎？」
而且。菊花這名字就是以她阿塔看來，也太土了吧，夜少爺他能同意嗎？
俞真真一本正經地點著頭，眼裡滿是笑意。
「就是因為是公狗才叫菊花啊！」
她沒有給她取名叫小受就是好的了，誰叫它不理她偏纏著夜，絕對是小受一個。俞真真已經認定了這絕對是一隻同性戀狗了，雖然沒有聽說過狗也有同性戀的，不過本著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的原則，俞真真堅信自己這個想法絕對沒錯。
「夜，你覺得菊花這個名字怎麼樣？」
俞真真十分民主地徵求了一下夜的意見。
「很好啊。」夜抬頭，大大的笑臉：「真兒取的名字，當然好。」
這個樣子，看得阿塔心中嘖嘖稱奇。
不過，心中卻放鬆了一些，也許，這趟差事也沒有聽說的那麼危險，有藍小姐在的夜少爺，看起來相當地無害。
於是，從此以後，這世上就多了一隻名為菊花的小狗。
「菊花！」
俞真真喚道，並招了招手。
菊花看了看俞真真，又戀戀不捨地看了看夜，一副左右為難，難以取捨的樣子，直到夜朝它揮了揮手，示意它去俞真真那邊，它才蹬蹬蹬地跑了過來，並且。小尾巴不停地搖來搖去，那個歡快勁就別提了。
「菊花！」
「菊花！」
「菊花！」
俞真真喚個不停。
菊花一臉無知地看著俞真真，不停地搖著尾巴，在她的腳邊繞來繞去，又不時地撲著俞真真伸出來的手，俞真真則每當它快要撲上來的時候故意將手抬高，不讓它夠到。
看到它一遍又一遍地撲上來，伴隨著「菊花」的呼聲，俞真真笑個不停，輕柔而悅耳的笑聲在空氣中飛揚，讓聽的人也忍不住跟著心情愉悅了起來。
阿塔便看到夜的嘴角跟著彎了起來，不同於以前在島上見過的那種嘴角勾引，卻仍讓人脊背發寒的笑意，而是，真正開心的笑容，就和大家高興時所露出的表情一樣。而且，這樣一笑，才發覺夜少爺應該是所有少爺中最像大人的，那露出的那頰邊的微微的酒渦也一模一樣，讓人移不開眼神，難怪大人對夜少爺特別寵愛，連他任性地好好地家族事業不幹，跑了出來當什麼鬼歌手也不加干涉。
只是。看到俞真真的臉，卻不敢多看，很快地移開了視線。
如果光看輪廓五官的話，這應該是一張極美的臉，然而，臘黃的膚色，僵硬沒有變化的表情，好像是死人一般，讓人見了便心生懼意，不敢多看。
阿塔再轉頭看夜。
卻見他癡癡地瞧著俞真真逗著小狗玩，看得十分著迷。對她那樣一張臉，還有殭屍般奇怪的動作，竟然似乎完全不以為意。
阿塔不禁心想，夜少爺應該是真的真的很喜歡這位小姐吧？
天色漸晚，城市的燈一盞一盞地亮了起來。
伊琳穿著睡衣，倚在頂樓的花園欄杆之上，看著遠處的燈火。一陣夜風吹來，她又是一連串的咳嗽，伴隨著微微的喘氣。
一件白色的長毛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伊琳的身上一暖，她沒有回頭，仍然看著前方，只是喚道。
「華，你說，如果我再犯病了的話，夜會不會跑回來看我？」
華扶住伊琳的雙肩，將她推到桌邊的椅子上坐下。
椅子上早就用柔軟的墊子鋪好了，桌子、椅子的四周也被用一個帳篷罩住了，帳篷裡面是厚實的布料，擋住了外面寒冷的空氣，裡面有取暖用的火盆，紅色的炭火在熊熊燃燒，卻沒有一點兒的煙，而最外面一層則是白色的輕紗，
幾步遠的桌子上，有一杯熱氣騰騰地牛姐。
華伸出手，用手背感受了一下杯子的溫度，正好可以喝了。
於是，他端起了盤子，走到了伊琳的身邊，將牛奶遞給了她。
「別忘了你答應過的，若是再犯病，就得回島上去了。」
原本她的身體就不適應在外面奔波，這一次出來已經很勉強了。
伊琳接過了牛奶，輕啜了一口，微微皺起眉頭，卻還是一口一口地喝光了。華的臉上看著喝光光的杯子底，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又拿了一個酸梅，塞進了伊琳的嘴裡。
「華，你知道夜他去了哪裡對不對？」
雖然是問題，但是，伊琳卻是一副肯定的語氣。
華沒有回答伊琳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那一天，春來找你說了什麼不想告訴我嗎？」
對華當時明明不在現場卻仍然知道這事伊琳一點兒也不吃驚，華就是這樣，沒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伊琳微微抿了抿，吸了幾口酸梅的甜味，沒有吃它的果肉便吐了出來。
她的胃也不怎麼好，略硬一些的東西都不怎麼能吃，只能吃些煮得軟軟的東西。只是，她卻喜歡梅子的味道。牛奶她卻是不怎麼喜歡的，但是，醫生說對她的身體好，華便堅持每天一日三餐加宵夜必喝一杯。
華十分順手地伸手在伊琳的嘴邊，用紙巾接過了琳吐出來的梅子，扔進了垃圾桶之中。
伊琳這才說道。
「沒有什麼，只是好久不見了，打個招呼而已。」
說這話時，伊琳略垂下頭，不敢看華的眼睛，又說道。
「華，告訴我夜現在在哪裡。還是，反正我現在也就只有一個人，你已經不將我當成你的主子了？」
華在伊琳的面前跪了下來，握住她的手，將額頭輕貼在她的手背。
「從華宣誓效忠於伊琳的那一刻起，直到生命終結，我的誓言，絕對不會有任何改變。」
元月十五，元宵節
H市的賞燈會從月兒初上梢頭便開始拉開了序幕，街上的人流幾乎都衝著步行街而去，所有參展的燈都在那裡供人們觀賞，還有許多個人作坊制伏出來的各種奇巧的花燈在這裡出售，端的是熱鬧非凡。
伊琳看著熱鬧的人群，眼露羨慕嚮往之色。
華將一個精巧的兔子花燈遞到了她的面前，伊琳提了過來，笑了，稱讚道。
「真漂亮。」
的確，這個花燈是漂亮的，雖然不太大，但是，兔子頭活靈活現，還戴著頭花，並且是六面的燈，不停地打著轉兒，裡面的燈的顏色也不停地變化，手裡的提桿也十分舒適，而且，相對於它的個頭來說，又十分輕巧，顯然，是很花了一番工夫的。
只是，伊琳的眼睛還是渴望地看著外面。
「華，那『花燈李』今年會推出十盞特製的燈，如果猜對了他的燈謎，就會將燈送給那人，我聽說有一盞仙女燈，好想看看是什麼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