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籃曲之深藍傳說 第九卷 冰雪征途 第十三章 險死還生
    一直以來的順暢經歷讓深藍不自覺的產生了輕視自傲的情緒,就算是面對黑暗神殿也佔了優勢,迫的對方認輸投降,也難怪會有些許驕傲的情緒。如若是呆在法協,憑著他深藍,加上天臣與谷雨三人的組合,也出不了岔子。可現在是已經出來,是在冒險任務中,這份驕傲就足以致命了。

    號稱提亞三大凶地之一的冰原絕對不是這麼簡單,深藍幾人運氣暴強,一路平安的突進了冰封城堡,又意外的遇上已經活膩味了的冰妖女皇,一再的麻痺了警惕性。在未知敵手實力的情形下,直接把自身的實力分薄,完全是取死之道,會是個什麼結果只能看人品和運氣了。

    那寒霜領主死的也夠冤的,連巨龍都不敢招惹的強大存在,結果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在深藍手中,連狀況都沒搞清楚糊里糊塗的就去了,說不出的委屈。

    在墜入極地之海前,唯一的念頭就是看著那根包含著它無盡怨念的冰錐能夠命中目標,與那個該死的傢伙同歸於盡。

    可惜,論實力深藍或許不如它,但運氣嘛,就剛好相反了。

    沉默了良久的冰蛇在這關鍵時刻突然暴起,一曲一展間,橫過了十幾米的距離,直接在空中以自己的身軀攔住了冰錐,並且長尾一擺順便就把最後一顆冰球凌空抽飛掉。

    這一刻,寒霜領主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之極,於絕望中的一絲期盼被強行掐滅,粗陋的一張醜臉扭曲的不成樣子,讓人提不起勇氣去看一眼。

    確實要承認這個寒霜領主的實力,挾裹著死亡凍氣的冰錐瞬間就凍住了冰蛇,隨後僵硬的冰蛇被冰錐上兇猛的力道直接給撞了個粉身碎骨。

    一時間,冰錐與冰球的碎片,加上冰蛇的殘屍,構成了一大片形狀千奇百怪,力道不輕的冰雨,向著深藍兩人鋪蓋過去。

    完全是身體的自然反應,深藍連想都沒有想,直接一個轉身,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剎娜,以後背硬生生的承受了這一波傷害不低的冰雨。

    幾乎是一瞬間,深藍就變成了血人,護在背上了流水屏障第一時間就被凍成了冰塊兒,不但沒起到防護作用,反倒成了割傷深藍的幫兇。

    應該會很痛,可深藍卻沒了感覺,因為殘餘的死亡凍氣迅速的麻痺了深藍的知覺,連血也只是流了一下就被凍住停了下來。

    大廳裡再一次安靜下來,僥倖得生了雪魅第一時間逃出了大廳,只剩下剛剛吞噬了寒霜領主的極地之海發出陣陣的激盪聲。

    「藍!藍!你怎麼了?你說話呀!」

    被深藍護著的剎娜沒有受到一絲傷害,可深藍卻受創極重,樣子也淒慘到了一定程度,光是看著就讓剎娜失聲驚呼。

    如果只是冰塊殘片的話,憑借特殊的體質,深藍還擋的下來,也不會怎麼樣,頂多耗點時間恢復罷了,可關鍵的是那所剩無幾的死亡凍氣傷到了根本。

    儘管在寒氣剛一侵入體內的時候,深藍就馬上調集魔力進行了抵抗,但無論是質還是量,都不是對手,僅僅挨了片刻,防線就宣告崩潰。知道抵抗無效之後,深藍立刻轉移了目標,改推拒為吸引,力求不讓這凍氣再通過自己傷到懷裡的剎娜。

    犧牲一個保全一個,很無奈也很實際的選擇。

    過於激烈的場面讓剎娜有些反應不及,還是從深藍身上傳來的刺骨寒痛驚醒了她。一轉身就發現了深藍的慘狀,立時驚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說話呀!別嚇我啊!」

    剎娜是個堅強的女孩,不喜歡什麼事都依*深藍,但這是建立在深藍安好的陪在一邊的前提下,哪怕他什麼也不做,只要在就好。可這會兒深藍卻傷成這個樣子,看上去似乎隨時可能掛掉,由不得剎娜不驚惶失措。

    深藍現在不光是看不見了,被凍氣入侵之後,連聽也聽不見了,剎娜的驚慌無措他無從得知,只是憑著猜測知道女孩現在很需要他的安慰,所以就試圖勉強撐出一個笑容來,哪怕再怎麼勉強,只要是笑就好。

    可是僵硬的面部卻無法完整的表達出大腦的指令,自以為的笑容卻僅僅只是抽動了一下嘴角,連眼睛都沒有辦法彎一下。

    還好這麼一個勉強的笑容沒有被錯過,只是剎娜並沒有分辨出這是一個笑容,還是根據往日裡的相處和瞭解,用猜測和判斷的,才從這麼一個古怪的表情上猜出了深藍想要表達的意思。

    知道了深藍還活著,剎娜總算冷靜了些,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想辦法而不是胡思亂想。

    翻遍了全身,又把空間腰帶折騰了一遍,卻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深藍現在明擺著凍得死去活來,必須要趕快增加體溫,可又不能添加衣物,因為寒氣是在體內,添了衣裳反倒是讓寒氣散發不出去了。剎娜連火系的魔法箭都試了,卻實在是確保部不了會是怎麼樣的結果,擔心一個冰火九重天就送掉了深藍的小命。

    幾經躊躇之後,只能採用了一個最笨卻最穩當的辦法,以自己的身體去幫助深藍回暖,哪怕只有一點點的作用,也好過什麼也不做。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冰封城堡,這是雪域冰原!常年保持著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溫。剎娜只在背後罩了一件深藍的備用法袍,正面卻只是內衣,為的就是盡量能夠把更多的體溫傳過去給深藍回暖。

    抱住的一剎那,女孩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寒顫,深藍的身體實在是太冷了!超乎想像的冰冷,僅僅觸碰了片刻,剎娜的手臂就變得慘白一片。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剎娜甚至懷疑自己抱著的是一個大冰塊兒,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深藍因為雪盲而失去了視力,被凍氣侵染又失去聽覺和觸覺,連思維能力似乎都被凍結了,所以剎娜之前說的話,現下的動作在深藍都是一無所知。

    冰冷的城堡大廳中,左邊牆壁處靜靜的擺放著那尊凝固了冰妖女皇絕美容顏的雕像,旁邊一點的位置上,一對戀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幾個雪女用奇怪的眼神關注著,剩下的就只有安靜了。

    直到火舞提著晨曦走進來,才打破了這裡的靜謐。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兩個人的境況足以說明所經歷的危險。小心翼翼的*過去,猶豫了一下才出聲,卻發現兩個人已經都昏過去了。之所以還站著,完全是因為深藍被凍僵了,想倒也倒不了。

    昏了也好,省了些顧忌,仔細的探察了一番,發現剎娜已經連呼吸都沒有了,倒是深藍還要好上一些。

    不敢再耽擱,急忙將兩人分開,卻是費了好一番的手腳。也好在回來的是火舞,弱是換了一個可就尷尬了。

    解下身上的防寒斗篷鋪在地上,扶著剎娜輕輕的躺倒斗篷上,再把衣裳整理好,接下來就難辦了。火舞手上還有一個花了大價錢買到了神術卷軸,功效足以保證一時不死,可卷軸只有一個,給誰用是個問題。

    看上去似乎是深藍要好一些,可火舞試了,那傢伙凍得結結實實的,想放他躺下都做不到,怎麼也不能說是境況尚好,而剎娜又是連呼吸都時有時無的,也是隨時可能掉命。如果兩人中有一個清醒著,也不用難為她一個外人做這份兒選擇了,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偏偏就要她火舞來作出選擇。或深藍,或剎娜,或生或死。

    「死深藍!臭深藍!混蛋深藍!你給我記著!」

    撕開的卷軸發出一陣朦朦的白光,一直僵硬著的深藍終於回軟了下來,至少可以躺下來,不用再站著了。

    幾番猶豫過後,火舞還是選擇了把卷軸給深藍用,理由很充分,因為深藍只有一顆神淚了。但當她真的選擇了之後,卻又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

    手中抱著深藍,眼睛卻看著躺在一邊的剎娜,難以言述的酸楚讓火舞控制不住的流下淚來。

    「為什麼!」

    一直以來的委屈和不甘心在這一刻,在這個沒有人會知道的地方肆意的流淌了出來。

    「不就是死麼!我也做得到!再冷又怎麼樣!我……」

    滿腹的辛酸抱怨面對現實的無奈,讓她也只能咽會腹中,化作一行清淚悄然滴落。

    再次出現的怪物打斷了火舞的哀怨,抬手拂去落在深藍臉上的淚水,左手握著晨曦,右手用力將斬龍者插在前面地上,以備隨時取用。卻不知在起身的那一剎那,含在眼裡的最後一滴淚飄然而出,落在了深藍的額上,被寒氣瞬間化成了冰珠。

    「來吧!除非我死!」

    另一邊的三人組這會兒卻有了意外的發現,震驚程度硬是讓神遊天外的天臣回了神,也讓一向惜字如金的出雲驚訝出聲。

    「我……說,二……老闆,這個……」

    再怎麼驚異的場景也阻不了游魚說話,不過想說利索就不大容易了。

    「看來深藍猜得沒錯兒,冰妖女皇卻是存心求死。」

    眼前矗立著的幾十尊六七米高的冰霜傀儡,還有旁邊封凍著的幾十條冰蛇,充分的顯示出這座冰封城堡的實力,這些大傢伙一旦動起來,憑深藍六個人至少也要幾個月才有希望打進來。

    「這些大傢伙好像……不會動吧。」

    游魚不大確信自己的判斷,前面大廳的戰鬥他們三個並不清楚,也就不知道冰蛇是由雪女來控制的,所以才會在這裡猶豫猜度。

    「我覺著像是庫藏。」

    出雲難得發表了意見。

    「應該是。」

    天臣也同意,如果這些傀儡有自己意識的話,應該不會像這樣堆放在一起,尤其是現在城堡已經受到了攻擊,沒有理由閒置不用,唯一的解釋就是它們沒有意識,需要其他人控制才行。

    「那我們……」

    游魚一下子動了心,這麼多個傀儡,如果能夠收服操縱的話,想想都覺得熱血沸騰。

    「等一下,先看看周圍再說。」

    天臣擔心會有機關埋伏,急忙伸手攔阻。

    「沒事兒,我進去試試。」

    出雲對自己的應變反應速度很有信心,繞開天臣走了進去。

    在遠處看怎麼也比不了近處的震撼,六七米高的冰霜傀儡只是靜靜的呆立著就給人以相當的壓力。平日裡總覺得深藍的斬龍者太大了,可跟這冰霜傀儡的巨劍一比,馬上成匕首了。

    看到出雲平安無事,天臣和游魚也跟了進去,三個人圍著冰霜傀儡和冰蛇好一頓研究,可惜都是白忙。

    「不用看了,這東西定是要足夠的精神力技巧才能操控的,深藍可能還有戲,我們……」

    天臣搖了搖頭,放棄了。

    「那我們回去替老大,讓他過來試試。」

    這麼好的東西遊魚怎麼也不甘心放過。

    「開玩笑!那兒離了他怎麼行?就他自己都未必夠,要不我也不會讓火舞回去幫忙了。」

    天臣雖然一直在考慮精神力場的事兒,但憑著習慣性的謹慎,還是決定讓火舞回去幫忙,這才剛好救了深藍一命。

    「那這些……」

    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游魚伸手劃拉一圈,一臉的不捨。

    「走啦!這城堡裡能控制它們的,除了冰妖女皇就是雪女了,咱們看看能不能找幾個雪女出來,前面……」

    「什麼意思?你要把這……給雪女?」

    游魚揮動著的手臂一下子定在了空中,滿臉的不可思議。

    「不然怎麼樣?憑我們六個可能把這些東西帶回去麼?」

    「可是……」

    游魚想說如果深藍在就能帶回去,不過還是忍住了,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說出這一句來,那將會在深藍和天臣之間埋下的裂痕。

    「好啦!聽天臣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出雲知道自己必須要說點兒什麼,可他不會安慰勸解,強撐著弄出一句來,後面又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了。

    「或者……你試試空間腰帶吧。」

    天臣也知道剛剛的語氣有些過重了,而自己和游魚之間並沒有那麼熟悉,所以才出了這麼一個匪夷所思的主意,話一出口自己都覺得好笑。

    「啊?行……行麼?」

    瞄了瞄冰霜傀儡,再看看自己的腰帶,游魚咧了咧嘴表情極為搞笑,出雲更是也沒好哪兒去。

    「試試唄,又不丟啥。」

    天臣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臉紅的要命。

    「那我就試啦?真的試了。」

    太過不著調的主意讓游魚心裡很沒底,特想多幾個人一下,出雲和天臣很給面子的一齊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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