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隋末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季娘子要回鄉
    第一百七十一章季娘子要回鄉

    ******祝大家中秋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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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三天時間。(小說~網看小說)長安城才解禁,六月初七,皇上下詔,立李世民為皇太子,軍國庶事無大小均由太子處決,也就是說,自今日起,李淵老同學雖名為皇上,實則已是太上皇了。

    長安的百姓雖然想不通,太子為什麼要造反呢?不過,也沒誰會去真正在意,對於長安的百姓來說,那是皇家的家事,但有一點誰都知道,天變了,以後是秦王,也就是現在的皇太子說了算。

    侯岳一大早,帶著侯山當差去了,昨天,據原來的文學館館主褚遂良所說,秦王有意將文學館改為弘文館。著書立傳,為聖人繼絕學,同時收本部官員子弟充入弘文館就學,於是侯同學也把自家四弟帶上,先讓他跟著自己熟悉熟悉。

    侯岳走後,小淘安頓好家事,也進了城,去看看季爹季娘子。

    到了季家,一進屋,就看季爹坐在那裡抽旱煙,顯然抽了不少了,一屋子煙味兒,季娘子有些六神無主的在廳上轉著,手裡拿著個抹布,東拍一下西抹一下的,嘴裡罵罵的道:「這娶來的哪裡媳婦兒,是菩薩,我不就是說了她幾句嗎,她就整日裡哭喪著臉給我看,咱家又沒死人……」

    「你少說兩句。」季爹猛一磕手上的煙筒,衝著季娘子道。

    「怎麼了,我還說錯了啊,我自己的孫子,連帶都不讓帶,這天下還沒這個理了。」季娘子仍是不甘休的道。

    「娘……你這是幹什麼?一大早的在罵街,叫人聽到可不好。」小淘放下手中的東西,一邊的鎖兒乖巧的接了過去。

    小淘摸了摸她的頭髮:「小妹可吃過早飯。那食盒裡有點心呢,一會兒嘗嘗。」

    小鎖兒小小年紀,卻有些皺頭緊鎖,低低的道:「吃過了,麻婆燒的。」

    一邊的季娘子連忙拉了小淘坐下道:「對了,我正要去找你,卻叫老頭子給阻了,你弟弟都四天沒有回家門了,你讓你夫君去打聽打聽,這陣子城裡人心惶惶的,也不知你弟弟現在在幹什麼?」

    一邊的季爹甕聲甕氣的道:「打聽什麼,你別沒事去煩岳兒,這朝中有變故,岳兒也不輕鬆。」

    季娘子哼了哼幾聲,就坐在一邊的太師椅上,側著個臉,老倆口倒是不痛快上了。

    「爹娘放心呢,小刀沒事的,只不過朝中剛發生變故,秦王如今又是皇太子了,防衛上面的事多了些。如今小刀是玄衣衛隊的隊長呢,又不用他上陣殺敵,有什麼事都指揮著下面的人去幹,他自個兒又是人精,十來歲在亂世中都能生存,你還擔心他有危險哪?等忙完這段時間,他自然要回家了。」小淘勸道。

    季爹和季娘子聽了點點頭。隨後季爹起身說是去隔壁作坊看看,臨走前,又低低的跟小淘說了句:「你母親心裡不痛快,勸勸她吧,兒孫自有兒孫,她計較那些幹什麼?」

    小淘點點頭,一邊的季娘子卻急急的叫住季爹:「你就回屋歇著不好嗎?非要去看那作坊,中明他們跟了你快十年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最近這幾天夜裡,你那腰天天痛,回屋躺著吧。」

    「我做了一輩子木工,你讓我老躺在床上,那更不舒服,我也不做事,就看著,跟作坊裡的工人聊聊。」季爹道,然後轉身出去了。

    「娘,爹身子不舒服啊,怎麼不請個大夫瞧瞧?」小淘道。

    「沒啥,做了一輩子木工活,哪能沒有個腰痛腿痛的,只是你爹老是歇不住。」季娘子說著。拍了拍小淘的手背,又道:「對了,前陣子,季衡來了,說是托去齊郡家鄉打聽的人回來了,你二叔已經一家已經回到了老家,季衡說要帶著巧姐和孩子和東哥回齊郡,我和你爹商量著,這落葉總是要歸根的,我跟你爹為了逃難,四處漂泊,現在也算有些身家了,回鄉後,過去的恩怨也不計較了,跟你二叔家一起把祖宅修修,再把你爺爺***墳修修,就在家鄉養老過小日子了,這長安,繁華繁華,可人情世故的的太多,太煩,還是鄉是簡單自在。」

    這消息對小淘來說太突然了,十年間。小淘也把自己真正當成季家的女兒,這會兒聽說季娘子季娘要回鄉,那心裡著實不捨,便勸道:「娘,我和小刀都在京裡,那家鄉早沒了人,你們要修祖宅要修墳,隔天等小刀和我夫君抽出空了,大家跑一趟就成了,幹嘛非要回鄉定居,有我們在身邊不好嗎?大家在一起。熱熱鬧鬧的。」

    「有什麼好?以前有你氣我,找到小刀了,為了他我頭髮都不知白多少,你小妹也不知像誰,就一個悶葫蘆產,兒媳婦進門,更是尊菩薩似的,一點也說不得,想帶帶孫子吧,她那個奶媽,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就又抱回去了,唉,還是回鄉省心,眼不見心不煩。」季娘子氣哼哼的道,卻是一桿打翻了一船人。

    小淘想著這落葉歸根是一方面,但想來婆媳處的不太順利也是一個促因吧,從剛才進門到現在,季娘子已經兩次提到行哥兒的事情了,小淘不由的心中火苗起來了,這也太過了吧,她決定跟紫娟好好談談。

    於是小淘便又勸了季娘子幾句,然後季娘子要留小淘在家裡吃飯,說著便進廚房裡忙活起來,小淘便同小鎖兒說了幾句話,然後進了後面小刀夫妻住的獨院。

    院子裡,紫娟正帶著兩個使女做針線活,這兩個使女是盧家嫡宗送給六房,陪嫁過來的,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個使女以後也會是小刀的妾室,這一般是大戶人家為了幫女兒固寵準備的,不過小淘就想不明白了,這哪裡是固寵,這根本就是分寵,一旦這兩個使女成了小刀的人,那總會為自己想的多一點,若是有了一男二女的。那更得為自己的孩子打算,又何來固寵之說。

    那盧紫娟一看到小淘進來,連忙起身相迎,一邊的使女忙著上茶。

    「大姑今兒個有空過來坐坐啊?」紫娟坐在那裡,很有一股子嫻靜的味道,手上的針線翻飛,一塊小鞋面兒,最前面是描金的荷花,許許如生,這份繡工相當了得啊。

    「上街買點東西,就過來看看,弟妹這繡工可是想當了得。」小淘道。

    「謝謝大姑誇獎。」那紫娟說著,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奶媽抱著行哥兒出來。那行哥兒穿的十分乾淨,整個人粉嘟嘟的,那奶媽手裡還拿著一套衣服,一出來,就跟那紫娟道:「小姐,這衣膚料子還可以,就是這款式,太過平常了點,普通孩子穿著還成,咱家公子穿著就小氣了點,不若改改吧。」

    小淘在邊上看著,卻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年初時,她跟季娘子去扯的布,是季娘子親手縫製的,便在一旁冷眼看著盧紫娟,看她怎麼回?

    「不改了吧,這是婆婆新手縫的。」盧紫娟想了想道。

    「那不改,我就給它壓箱底了,這孩子的氣度什麼的要從小時候陪養起,盧家的孩子,那個個小時候一衣一著都是有講究的。」那奶娘仍不知趣的道。

    季小淘這會兒再也忍不住了,冷冷的道:「這位是奶媽是吧,我記得行兒姓季吧,什麼時候改姓盧了,你倒是跟我說說。」

    「大姑說笑了,小的怎敢給小公子改姓,只不過小姐說要好好陪養小公子,這就得從小一點一滴的注意,盧家的公子們都是這樣的,這才有如今的氣度和風範。」那奶媽說著,行禮說話,一板一眼,倒像是大家裡出來的下人,甚至那話音裡還透著對季家這樣的家庭的一種輕視。

    「奶媽,少說兩句。」紫娟在一旁皺著眉頭。

    「本來就是這樣嘛。」那奶媽兀自不甘休。

    小淘冷笑,她算是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就在這個奶媽身上,紫娟有些耳根子軟,而奶娘出自盧家嫡家,小淘如今也是家族的旁支,對於嫡宗一些有點地位的下人心理多少有些瞭解,若是旁支沒有什麼實力的話,這些個嫡宗的下人根本就不會把旁支放在眼裡。

    而盧家之所以要將盧紫娟嫁給小刀,看中的就是小刀這一份新興力量,從種種跡象來看,過去的老牌家已漸呈日薄西山之勢,要想重新興起,就要依靠許多這種新興力量,所以通過聯姻是一種手段,但更重要的是要將這部份新興力量融合進盧家,這樣才能保證為盧家掌控,而要想控制,莫過於以這種代入式教育以及思想理念的強加來的最穩固,一旦這些新興力量接受了盧家的模式,經過一兩代後,便會從思想到身心完全的成為盧家人。

    這是大家族的慣用手段。

    冷眼看了看一邊的盧紫娟在一旁很有些為難的樣子,小淘倒是不在意做個惡人,便衝著那奶媽道:「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我想盧家子弟的風範和氣度,更重要的是靠學識吧,又豈是靠一點衣著,別的不說,就說紫娟的弟弟,盧元厚吧,以前他家的日子過的很普通吧,我看那元厚公子倒是很有一種清奇的氣度,反倒是最近,卻見的有些浮華了。」

    說著,小淘又頓了頓,聲音更冷了:「還有,你也是大家裡出來的,紫娟如今是季家婦,你一口一個小姐,豈不讓人好笑,一個祖母親手為孫子縫的衣服,卻因為不夠華麗而要被壓箱底,這又是哪門的道理,所謂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丑,行哥兒如今還不懂事,可你卻在教他去嫌棄自己祖母一針一線縫製的衣服,我倒要去問問盧家的當家人,他們都是這麼教育子孫的嗎?」

    那奶媽被小淘說的臉一陣紅一陣青的。盧紫娟也是一陣子尷尬,幾次欲言又止,終歸什麼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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