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隋末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人心最難琢磨
    第一百五十八章人心最難琢磨

    侯岳有些悶悶不樂的回到家裡。(小說~網看小說)一進門就看到小淘同段氏在聊天,他心裡有些不痛快侯秀,見到段氏自沒有以往的親熱,只是隨意打了聲招呼就一個躲書房裡去了。這廝有個習慣,心不靜的時候就練字,練了幾張字之後,一切就會心平氣和起來,難怪古人常說,練字有養氣之功效。

    書房裡侯四公子正在專門讀書,一直以來,他都自認為自己的學問不差的,在柳城時,他亦是小有才名,可到了長安,跟著三哥給他介紹的幾個朋友出去走走,這才知自己過去就是那井底蛙,在長安,小有才名的多了去了,幾天交往下來,那可是深深的打擊了他的自信,於是這兩天。侯四公子就開始閉門攻讀,侯四公子因為是庶出,小時候,玉夫人就教育過他,他要想成功,要想出人投地,就得付比別人更多的努力。

    見侯岳進來,侯山連忙起身,恭恭敬敬的喚了聲:「三哥。」

    「別管我,你管你讀書。」侯岳揮了揮手,就在桌上擺開了紙,開始練字,可顯然他今天的心緒實在是不好,一直無法沉浸到練字的狀態中去,地上被他丟了一地的紙,侯四公子看不過眼了,正一張一張的撿著呢。侯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便停了筆,拉著侯四說話。

    「三哥有心事?可是擔心家裡?」侯山說著,走到門邊,喚了下人上茶。

    一杯香茗下肚,舌間還帶著茶香,侯岳也覺的心情舒暢了些。一邊的侯山則接著道。

    「家裡三哥不用擔心,昨天,我娘托人帶信給我了,因為大哥大嫂的阻止,花彫沒有進門。爹本來想娶花彫做妾的,可花彫不願意,聽我娘說,爹在外面置了別宅,那花彫做了別宅婦。娘還失望了呢,本來是準備等花彫進門,好好的整冶一頓的,這樣一來,倒是整冶不到了。」

    侯岳心中一歎,侯老爺子這樣子,家裡也沒人管得著,這時代的別宅婦很流行的,一些女人情願做別宅婦也不願做妾,因為做妾要受正房管,若是失寵了,日子過的比家裡的丫頭還慘,可別宅婦就不一樣了,雖說沒有名份,但趁著得寵時多撈一點,那可都是自己的,也不受正房的氣。雖說正房打上門那也是常有的事,可只要有錢,多請些人來,正房夫人也耐何不得你,畢竟,這樣的事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兩兄弟正說著話,紫衣來敲門,說開飯了。

    吃飯的時候,侯岳看小寶哥就一個勁的低頭扒飯,平日喜歡吃的菜面前,也不夾,似乎就跟碗裡的米飯絞著勁似的,侯岳不由的看了小淘一點:「寶兒這是怎麼了?」

    小淘看著仍低著頭絞著碗裡飯的小寶哥,便拿著手裡的筷子重重的敲了敲小寶哥的筷子:「不就是沒有顧客上門嘛,這世上做事哪有那麼一帆風順的,你們幾個是半大的孩子,大人不信任那是正常的,你該想辦法解決這種情況,這拿著米飯出氣算什麼呀,你就這出息啊?把桌上的飯粒一粒粒的夾了吃掉,你爹不是教過你嗎?詩裡怎麼說的?」

    小寶哥漲紅了臉看了自家媽媽一眼,然後背誦著:「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小寶哥說著,便拿了筷子夾著桌上的飯粒吃。

    「三夫人,桌上的髒呢。」蝶兒在一旁勸著。

    「髒也要吃,要讓他記住。」小淘道。

    而一邊的侯山聽到小寶哥背的那首詩,卻是一鼓掌道:「這首詩小弟從未聽過,想來是三哥做的。卻是道盡農民之苦,谷米來之不易。」

    侯岳叫侯山的話弄了個大紅臉,只覺得自己這個文壇大盜的身份是越來越擺脫不掉了,上回已經搶了李白同學一首了,這回覺得不能再這麼無恥,看著一邊小淘極力忍著笑,又叫小淘看笑話了,便連連擺手:「這可不是我作的,是我在龍陽時聽農夫們唱的,也不知是哪們高人留下的。」

    同時急著轉移話題,侯岳之前在一邊看著,才知寶兒是怎麼回事。

    原來,小寶哥同盧元厚那小子擺的那個寫字攤,幾個都是**上十歲的孩子,大人們信不過也是正常,因此幾天下了,除了一個老太太拿了一封家信請他們看之外,沒有一個客人光顧,就那個老太太聽他們讀過後還不放心,又找了康先生幫忙看,把一群孩子打擊的心撥涼的。

    看著小寶哥紅了眼眶,侯岳將小寶哥叫的身前:「做什麼事都要講究個宣傳,講究個策略的。你說你們幾個識字,有學問,可別人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都識字,有學問,這裡面就有一個問題,你們怎麼自己推出去,讓別人認識你們,認同你們,只有認識和認同了你們,別人才可能找你們寫信,找你們看信。另外,做哪一行要有哪一行的樣子,你們年齡小,這點沒法改變,可也不能擺攤的時候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的,這樣,別人自然不放心你們了,幹這一行,要做到少年老成。」

    侯岳說一句,小寶哥就點一下頭,等候岳說實,小寶哥倒是有些興奮,揚著一張臉道:「爹爹,我知道怎麼做了,我先去找二牛說說。」

    「慢著,回來。」侯岳看了看外面昏暗的天色:「這都快晚上,你還跑去做什麼,你應該先自己理個思路,把一些建議和意見寫下來,明天再同大夥兒一起商量。還有你今天的字練了?」這孩子就是急脾氣。

    練字是最無趣的事情,不過老爹規定的事是違背不得的,便一推飯碗,有些垂頭喪氣的朝書房走去,還不忘回頭衝著大家說一句:「唉,做什麼事都難哪。」

    把大夥兒都樂的,讓他少年老成,他倒是老氣橫秋起來,小淘又忙著讓蝶兒給書房裡多點兩隻蠟燭。

    晚上,侯岳跟小淘說起侯秀的事情,而小淘最近正為鵝兒的事有些鬧心,那言氏已經有了身孕了,以後鵝兒的日子會更難過,可這時代,哪個當官的家裡沒有幾個妻妾,別說鵝兒無所出,就算是有所出,侯秀要再娶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這時。小淘聽侯岳說侯秀的事情。一肚子的不痛快就差點爆了:「侯秀怎麼回事啊,誰都知道他是你一力舉薦的,當年他們先投奔嫡宗,人家看都不看一眼,這人還有沒有一點氣性啊。」

    侯岳抱了小淘在懷裡,歎了氣道:「當初他攛掇著他娘要搬出去住時,我就有預感可能會有這麼一天,以前在某點看官場小說,常常看到一句話,施大恩如結大仇,這句話雖然偏激了點,但卻將人心說的很透。」侯岳說著,自剛才回來,他就一直在想著侯秀的事情,要說侯秀真心投靠嫡宗,侯岳是不相信的,這些年交往下來,侯岳對侯秀有一定的瞭解,這傢伙心思有些重而骨子又有些高傲的,自己對他家有著大恩,可也正因為這個,使得侯秀覺得在自己面前抬不起頭來,再加上段氏又住在曲園,侯秀便不免會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也正是因為這種感覺,便得侯秀想脫離侯岳的安排,而這時候,嫡宗伸出橄欖枝,侯秀很可能是想藉著嫡宗之手獨立出去,想明白這些,侯岳對侯秀倒也沒那麼氣了。

    只是這回,侯秀不管是時機還是人選都選錯了。

    兩夫妻正聊著的時候,卻聽後院段氏的屋裡傳來一陣吵鬧,時不時的還能聽到鵝兒和言氏的勸解聲,兩夫妻面面相覷,不知出了什麼事,小淘便出了外間,讓紫衣去看看,段氏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不一會兒,紫衣急慌慌的回來:「三公子,三夫人,段夫人和秀公子不知怎麼的就吵起來了。」

    小淘想去看看,卻被侯岳拉進懷裡:「睡覺,別人家的事,你操哪份子的心。」說著就打發紫衣睡覺去。

    而後院。

    原來,那段氏雖是瞎子,但耳朵很靈,又經歷了許多事情,所以對一些變化十分的敏感,那侯岳回來了慢不輕心的招呼,迥異平時的熱情,段氏一聽就聽出來,似乎三公子對她有些不痛快,可段氏自認,自己跟三公子不會有什麼矛盾,便想到會不會是自己的兒子不懂事得罪了侯岳,回去後,就把侯秀叫來一問。

    而那侯秀正如侯岳所猜測,他心理感激侯岳的幫助,但也無法容忍,別人將自己的成功全都歸於侯岳的提攜,而隨著他的地位升高,擺脫侯岳的陰影成了他迫切的願望,所以就想藉著嫡宗招攬之機,獨立出來,到於嫡宗,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而從現實的發展來看,投靠嫡宗有利於自己的發展。

    所以對自己母親的問話,侯秀也不想隱瞞,便把事情跟段氏說了,又道:「娘,明天我們搬走吧。」說實在的,這曲園侯秀早就不想呆了,每呆一日,他都覺得壓抑的很。

    「你個孽障,你讓娘怎麼說你好啊,你能有今日,全靠三公子提攜,你怎麼能這麼拂他的意。」段氏氣的直發抖。

    聽了段氏的話,侯秀心中的不快也爆發了,大吼道:「我知道三公子幫了我,可我如今不想他再提攜了,我想走自己的路。」

    「可你也不能接受嫡宗的安排啊,嫡宗當年是怎麼對我們娘倆的。」段氏十分激動,整個身子都有些發抖。

    「娘,這是一個機會,我不想放過。」侯秀看到段氏氣急的樣子,連忙跪了下來,有些哀求的道。

    「罷了,兒大不由娘啊,你的事娘以後再也不管了,明早就搬吧,娘也沒臉住在曲園了。」段氏說著,就推開侯秀,由蟬兒扶著回屋,不再理會侯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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