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隋末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拙男子情事
    第一百五十四章拙男子情事

    小淘睡的迷迷糊糊間。(小說~網看小說)被一陣急咳驚醒,一醒來便聞到一股子煙味,又看到帳外,油燈的光線昏昏暗暗,身邊卻是空無一人,便一手撩了帳子朝外看,卻見侯岳坐在桌前,用紙圈了煙絲在抽,只是這煙絲並不是後世精製過的那種,口味自然嗆的很,侯岳抽的那樣子自然不像後世煙民那麼享受,反倒一臉苦相。

    侯岳看小淘醒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又掐滅了煙,才走到床邊坐下問道:「把你吵醒了?」小淘卻是一翻身,頭枕著侯岳的大腿,卻伸長手,點了點侯岳有些微皺的眉心:「怎麼?有心事?」

    侯岳歎了口氣,沒說話,先起身拿著油燈到床邊的茶几處,脫了鞋下床。小淘支著身子吹滅了油燈,然後整個人窩在侯岳的懷裡,這時,外面傳來一陣低沉的更聲,光光光的三下,然後是更夫沙啞的聲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小淘這才發現,原來已經半夜十分了,來這時代,她已經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再加上今年小山和侯秀觀到來,很是忙了一陣子,到了晚上卻是一身疲累,看侯岳同兩人談興很高,便先早早睡了。

    「談些什麼呢,談的這麼晚,還弄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小淘問道。

    「今天小山說了一些事,讓我挺煩的,大哥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莊裡的事情,由著下面的管事去弄,自己個真當是大老爺般吃喝玩樂起來,聽三弟說,今年又納了兩房妾室,後院的女人如今斗的很厲害,沒一刻安寧,大嫂現在又一心鑽錢眼裡。聽說對外放著高利貸呢。」說著,侯岳自嘲的笑道:「現在的柳城侯家,哪裡還有以前的名聲,都快成了柳城的惡霸豪強了。好在有平凡看著,他們倒還知道收斂一些。」

    「那爹怎麼也不管管。」小淘支著身子問。

    「爹已經交家多年,現在的一切也算是大哥打拼下來的,爹的話已經不太管用,再說了,爹自己也在瞎胡鬧,如何管得了大哥?咱爹要給咱們添一房十七歲的小媽了。」聽小淘說起侯老爺子,侯岳就一陣子頭大,侯老爺子今年快六十了,也不知怎麼的就看上了十七歲的花彫,愣是要娶進門做正房夫人,玉夫人氣的快上吊了,她熬了一輩子也才熬了個二房,十七歲的花彫一進門就要做正房,這如何受得了。

    「怎麼會這樣,難怪我總覺得老四一臉不太痛快的樣子。」小淘道

    「唉,老四是叫他**趕到我這裡來的,那玉夫人估計心冷了。覺得以後只能靠這個兒子,便早早把他打發到我這裡來,目的是讓我把這個四弟扶持起來,她以後也能有個依靠。」侯岳道。

    小淘估計著玉夫人也是這個心思了,心裡又有些疑惑,那花彫也不過是個歌女出身,侯老爺子要娶她做正房,侯大也不可能同意啊?便問侯岳。

    「侯山說,他離家的時候,還沒定下來,大哥和大嫂自然是不同意的,大哥如今這身份,叫他以後天天去敬著花彫,顯然不會痛快,就不說侯大,就以侯岳現在這身份地位,雖說現代靈魂,對於出身這東西不太看中,可對一個十七歲的女子持母親禮,那也是不甘心的。

    兩夫妻沒話了。一時就有些想不明白,侯老爺子一向都是很冷靜還帶著一絲睿智的,怎麼這會兒就犯糊塗,難道真如以前看過的一句話,這老年人的愛情燃燒起來,就跟老房子著火似的救不了。

    兩夫妻有些糾結了,從後世的觀念,一個願娶一個願嫁,就算是子女那也不該干涉,可問題是這樣一來。你讓玉夫人該如何自處,說實話的,侯老爺子若是將玉夫人扶正,兩人倒也贊同,畢竟玉夫人跟著侯爺子風風雨雨這麼多年,做事管家方面也從未失本分,老爺子此舉就太不厚道,再說以侯岳如今的地位,侯老爺子若真讓花彫做正房,那侯岳也少不得被人笑話,時代如此,人在其中,不過是浪花中的一滴水而已,只能隨著浪花起伏,又如何能控制浪花。

    「算了,這事有侯大頂在前面,咱們也別操心,愛怎麼滴麼滴吧。」小淘道。

    侯岳想著也只能這樣了,只是柳城那麼真正讓他擔心的是大哥大嫂,看來要給平凡寫封信,叫他看緊些,千萬別弄出事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兩夫妻仍是早早醒來。雖說昨晚幾乎沒怎麼睡,只是生物鐘早已習慣,到了寅時,人自然而然的就醒了,長安城樓的報時鼓聲帶著渾厚的重音。

    侯岳起身,看著小淘也跟著起床,便道:「你再睡一會兒吧,昨晚都沒怎麼睡。」

    「不睡了,也睡不著,等下真要困了,再睡個回籠睡就成了。」小淘道。

    洗漱完。今年的早點,米粉蒸餃配上粟米粥,一看那精緻的米粉蒸餃,小淘知道,這怕又是出自青梅之手,侯岳吃的很高興,直說蒸餃很好吃,又說這段時間早點種類豐富,味道也好,該給廚娘漲工錢了。

    小淘夾著餃子放在嘴邊,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的咬著,侯岳好奇的說:「你沒事折騰餃子幹嘛。」

    小淘還在琢磨著青梅這個女子,聽侯岳這麼一說,便瞪了他一眼,弄的侯岳一陣莫名其妙,不知小淘又哪門子的不痛快了,最後當是女人每月的那幾天,情緒化是正常的。

    吃過早飯後,侯岳當差去了,小淘則打算去茶園看看,夏茶已經結束,秋茶不打算採了,結果一出門,卻看到大柱站在門邊,不由的好奇道:「大柱,你怎麼沒跟著三公子啊?」

    「三公子帶著四公子去了,說是讓四公子見識一下,三公子讓我在家裡幫忙做事。」大柱有些憨憨的笑道。

    「那成,跟我一起去茶園。」小淘道。

    大柱一聽去茶園,立馬高興的應聲,小淘看著他有些奇怪,去茶園他那麼高興幹嘛。

    這幾年,小淘漸漸的將整個茶園圍了起來,山坡下起了二個院子,一個是專門用來制茶葉的,另一個便是給工人們住的。這樣就同曲園獨立開來,工人行動也就方便多了。只是制茶的院子卻有專人守著。

    一進制茶的院子。撲鼻的便是一陣茶香,大柱倒是自覺自願的很,看到幾個工夫在抬著滿是茶葉的茶筐,這些茶葉要送到東邊的大廳給大家撿茶,撿好後包裝,最後就要送到茶樓去賣,還有一部份則是通過渠少的通達商行販到別處去賣,有了通達商行的加入,曲園茶葉的銷路就不成問題,洛陽和江都兩地,對曲園茶葉追捧的很。

    「月香呢?」小淘叫住一個工人問。

    「月香管事在東邊的大廳。」那工人指著東邊的大廳道。

    一邊的大柱則自覺自願的很,提了筐茶葉往肩上一放,就往東邊的大廳去。

    小淘一到東邊的大廳,就覺熱鬧非凡,幾個村,三十來個婦人都在撿著茶,聊著東家長西家短。而月香就坐在收茶處,一邊登記著,一邊又挑了一筐一筐撿好的茶葉檢查,小淘曾叮囑過,茶葉的質量一定要保證的。

    「月香姑娘,你再考慮看看,秦公子可是秦老爺最寵愛的兒子,秦家可是大商家,他們家在長安有十二間店面,二座酒樓,一間布莊,那家鄉更是田莊無數,你要是嫁給了這位秦公子那可是當少夫人的,過的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又何苦像現在這般做死做活。」

    說話是一個一身紅衣的婦人,這婦人小淘倒是認得的,是這一帶知名的媒婆,她站在月香身邊,一臉的饞笑,只是這會兒卻被一邊的一個胖婦人用屁股頂一邊去,胖婦人也是一身花俏的打扮,那肉嘟在外面,實在是有些讓人慘不忍睹。

    這胖女一張圓臉就像一個發起的大餅,兩眼瞇成了一條線,這會兒也湊到月香身邊:「月香姑娘,胖嬸可是跟你說了,秦家產業再大,那也不過是一介商家,我這邊的裴公子,那可是當朝裴大人的侄子,身份貴不可言哪,月香姑娘,過了這村可就沒那店啦,今年你可二十出頭了,為你未婚夫守節三年也滿了,你也該為自己考慮了,若真是朝廷的遣嫁文書下來,保不齊給你配歪瓜裂棗,你一生的幸福可就葬送了。」

    「二位大嬸請回吧,我的事不用你們操心,還是那句話,你們說的人家我配不上。」月香冷著臉道。

    小淘在一邊冷眼看著,這兩媒婆說的人家小淘知道,在長安商界也那也算是大戶,若說他們真是看中月香這個人,打死小淘也不相信,只怕也是覬覦月香這身制茶技術吧,讓月香管理茶園,一開始只是因為小刀的虧欠,再下來則是因為月香肯學肯鑽究,人又極忠誠,所以,漸漸的,小淘便將茶園一塊完全交給了月香管理,小淘還撥給了月香一成的干股。

    小淘看這兩個媒越纏越過份,便冷了臉,準備叫人打發出去。卻不想,這時,一邊的大柱氣沖沖的衝上去,一手擰著一個就往門外拖,嘴裡還氣哼哼的說:「月香姑娘不願意,你們還囉嗦什麼。」說著就將人丟了出去。

    看門的顏老七也是這一帶的人,跟保長扯上點親戚關係,年輕時讀過一點書,也混過一陣子事,到了中年,除了養幾個娃外,其它的一事無成,這次是由保長做保,他才能在曲園裡做事,這看門的事又輕鬆,工錢也不算少,以他有些懶的性子來說,這樣的工是再好也沒的事了,倒也是格外珍惜,做事也一板一眼的起來,連一向有些看輕他的保長這回也暗暗點頭,說他長進了。

    之前那兩個媒婆了說是受了月香姑娘的約,他想著月香姑娘也這麼大歲數了,媒婆上門是好事,再加上懶了一下,便沒有進去詢問月香姑娘直接讓她們進去了,這時見大柱將兩媒婆丟出去,便知可能出錯了,連忙拉了大柱問,才知月香姑娘並沒有約這兩媒婆。這事又叫東家娘子看見了,於是心裡便忐忑起來,不知東家娘會不會怪罪自己,也暗咒了那兩媒婆幾句。

    「老七哥,以後可不能隨便放人進來了。」大柱甕聲甕氣的道。

    「這次是我不小心,沒有下次了,下次她們再來,我放狗咬她們。」顏老七恨恨,想他好不容易找一份滿意的工容易嗎,這倆媒婆還來添亂。

    小淘看了看茶園的一切,月香管理的井井有條的,今天的這批茶已經是最後一批了,明後天就能弄好,然後叫通達商行的人來拉貨,此後,茶園的事就算結束了,至於茶樹,也就是一些定期的護理和施肥,其他的便沒什麼事了。

    同月香聊了幾句,想著她這麼大的歲數,也是該嫁人了,只是她這個對象要選好,若是讓那些別有用心的鑽了空子,制茶法倒是小事,說實在的,小淘和侯岳已經將制茶法交給了李二,估計過不了幾年就會普及開,所以制茶法小淘倒是不在意的,怕是的耽誤了月香的幸福,便笑著問月香心中可有中意的人。

    月香的臉立時紅樸樸的,自未婚夫去逝後,她便一心撲在茶園上,哪來有別的心思,這會兒見小淘問起,想了想便道:「這事就請東家娘子做主吧。」

    月香跟小淘學了制茶的技藝,就一直把小淘當師傅看待,這時代,師傅如父如母。

    「我知道你的心思,其實,制茶法我不在意的,只是若男方因為制茶法而看中你的話,我怕到時你反而會因為這個吃虧。」小淘道,也不知當初自己教她制茶是幫了她還是害了她。

    聽了小淘的話,月香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抬起臉道:「真的由我自己定?」

    「真的。」小淘點點頭,以月香這好幾年的付出,就算她帶著制茶法嫁出去,小淘還會送上一份不薄的嫁妝。

    「那好,我選他。」月香指著遠遠站在門邊的大柱道。咬著唇,臉蛋通通紅,眼神卻很堅定。

    那大柱顯然一直在偷聽著小淘和月香的對話,這會兒被月香指著,又見小淘看著他,便有些手足無措,只是一張大嘴卻笑的快裂到耳邊了。

    小淘這才恍然,難怪剛才大柱反應那麼激烈,只是也有些奇怪,這兩人怎和就看對眼了。

    像是知道小淘的疑問,月香紅著臉道:「他沒事的時間總會出現在我身邊幫我做事,可等我要注意他時,他又遠遠的逃開,然後躲到一邊默默的關心人,這樣的拙男子值得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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