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佞惡情人 第六章
    清晨,天還灰蒙蒙的,喬凡尼就醒來,並又開始心煩意亂。

    心裡想著薇安跟耿翔玩要時,笑得多燦爛、多純真,那是因為和孩子一塊玩才會流露的?或者她本性如此?但……

    這些天喬凡尼一直被這樣的問題困擾著,他懷疑自己是哪不對勁了。

    明知薇安只是個善於誘惑男人的女人,但他卻有一股想擁有她的欲望,想一輩子將她擁在懷中廝磨……

    噢!該死,他不該對她存有任何幻想,因為她只適合當作玩物,一向明智的他怎會有如此荒謬的念頭?

    “Shit!全都是那個女人惹得禍。”他想了想便從床上跳起,套上衣服就往薇安的房裡走去。

    當他轉動門把時,卻發現她從裡面反鎖了,他頓時很不滿地敲門。

    可是,越敲越大聲,敲了將近二十下,裡面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該不會發生什麼事了?

    喬凡尼不禁憂心如焚,更把門敲得震天價響,“薇安!你馬上給我起來!”

    正躲在溫暖被窩裡的薇安,終於迷迷糊糊的被吵嘈聲給驚醒,由於她本來就有低血壓,又加上氣候寒冷,一睡就很不容易醒來。

    她昏沉地想爬出被窩找衣服之際,房門倏地被踹了開來,只見喬凡尼如狂風暴雨般的橫掃進來。

    “啊!”薇安發出尖叫聲,趕忙拉上被毯包住赤裸的身子。

    因為模特兒的工作關系,不允許衣服的松緊帶在肌膚上留下皺痕,所以她習慣裸睡才能安眠,同時也是她把門反鎖的原因。

    喬凡尼看見薇安大夢初醒般的從床上爬起,他頓時松了口氣,隨即瞥見她雪白的嬌軀,心神又是該死的震蕩。

    “你在搞什麼鬼?”他生氣地沖到床前,一把揪起薇安。

    “住手!你住手!我已經『醒”來了。”薇安拚命抱住快被他扯落的被毯。

    “起來!給我起來,我敲了那麼久的門,你為什麼不開門?”他一個勁的把她拖下床,兩人形成可笑的拉拔戰。

    “我是准備要開門,可是你已經沖進來了。”她無奈地解釋。

    他瞥見她露出被毯的雙肩,冷笑道:“你是故意的吧?”

    “我為什麼要故意?”薇安沒好氣的反瞪他,什麼故意?她又沒這個興致跟他玩捉迷藏。

    他嘴邊掛著邪笑,深邃的目光掃視她全身,“你聽見我敲門,就忙著脫光衣服,等我不耐煩沖進來,正好看見你這副德行。”

    “這樣的劇情虧你想得出來,你的想像力簡直超乎凡人。”也許已經習慣他的“誣賴”,薇安不反駁卻諷刺說道。

    “這不也是你誘惑男人的手法,我必須承認你的手段發揮得淋漓盡致,連我都被你挑起欲望了。”

    雖然很確定自己用毯子裹住身軀,但他探索的視線,卻讓薇安感覺自己是赤裸裸的呈現在他眼前,像個待價而沽的物品……

    “是啊!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男人禁得起我的誘惑,隨便三、兩下哪個不對我伏首稱臣,你當然也不會例外。”她乾脆順他的意算了,免得他動不動就極盡諷刺的批判。

    喬凡尼的臉色一沉,隨即咆哮了起來,“我不准你再如此的下賤、淫蕩!”

    這種人的脾氣說變天就下冰雹,令她又氣又無奈,“你進來不是想討論我有多下賤、淫蕩的吧?你還有什麼事就快說。”

    喬凡尼想了一下,靠近她說話,一手還撫在她背上,“你猜猜看,我要做什麼?”

    “拜托!你的情緒五分鍾一變,一天就兩百八十八變,我哪猜得出來?”這樣的親暱讓她困擾,便往後挪了一下位置和他保持距離。

    “我有事要通知你。”他長腿一跨上了床。

    薇安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原來他穿著開襟襯衫,露出性感的胸膛正貼著她的手臂,使她感覺到與他肌膚緊貼著的溫度。

    兩人對看了一會兒,她看見他眼底逐漸聚攏的深沉和灼熱,不禁使她掙扎了一下。

    死流氓!死義大利佬!她在心底咒罵,好驅散不該有的心悸。

    “有事快說。”她習慣倔傲的頭一仰,卻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古龍水香味,還有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

    “跟我結婚。”他強烈的想要她,與她廝磨一輩子……該死!他怎麼會有如此荒謬的念頭?

    這就是他這陣子最大的困擾,興起這樣奇怪的念頭,他要她當他的女人,而且不只是如此,還要——結婚!

    薇安更是杏眼圓瞪,因過度震驚而口吃連連,聲音也發抖得厲害,“你說、說……什……什麼……誰要結婚?”

    “你跟我結婚。”他因心底不斷矛盾掙扎,口氣簡直比逼婚還糟。

    “你瘋了?!為什麼要這樣做?”結婚?!那她豈不就被他生吞活剝了,還能活著回去嗎?

    “因為我們結婚的話,我就可以領養翔翔。”他找到了一個好藉口。

    完了,他說要領養翔翔,那是什麼意思?

    她後退連連,“你不能強迫我結婚,我才不要嫁給你這個毫無人性的惡——啊!”

    喬凡尼兩手一抓,將她拉向自己,並暴跳如雷的吼道:“我要你嫁,你就得嫁!從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識好歹的女人。”

    不嫁他,就罵她不識好歹?!“哼!你才是自大狂妄、自以為是的臭男人!誰嫁你誰倒楣。”

    望著他絕帥的臉充滿冷肅與無情。

    對,就是這張“死人”臉,叫人難以相處,跟他結婚才是不識好歹……不!是不知死活。

    “不嫁也可以,以我的能耐照樣可以領養翔翔,不過,哪一天我要是跟別的女人結婚,到時候要翔翔叫別人媽咪,你可別後悔,給你三秒鍾考慮,一、二……三!”言下之意就是,他很仁慈的還記得把媽咪的位置留給她。

    好一會薇安才恢復思考能力,“翔翔是我的,憑什麼你要跟我搶?”

    “憑我喜歡他,你沒聽見他喊我爹地?”他很得意地挑高濃眉。

    “你開什麼玩笑?翔翔是我的,又不是你的,沒出半點力的人竟敢跟我爭孩子?”說到這個她就嘔死!把翔翔養那麼大全憑她的勤勞、疲勞、耐勞、辛勞、操勞、功勞、苦勞,這一切跟他毫無關系。

    “要我出力?那好!”他不懷好意的貼近她,唇角揚起的邪氣笑意,都讓她感到呼吸困難。

    薇安驚覺地想躲,但他一雙強健的手臂,早將她牢牢鎖在懷裡,下一秒鍾,他已經控制不住地吻住了她。

    他竟然又吻了她?!這……這個該死的流氓!

    薇安急著用雙手推開他,而忘了身上的毯子會滑落,當她清楚的感受到那堅挺的隆起緊貼著她時,全身忍不住的顫抖。

    她羞愧、驚慌地想逃,但喬凡尼卻將她環得更緊,大手滑下她的脊背,把她更按向他。

    不能屈服,我絕不能屈服!薇安不斷地告訴自己並使力掙扎。

    “啊……”雖然她有能力警告自己奮力掙扎,卻無法控制身體感官上的反應,她下腹灼熱、全身酥軟,情不自禁的逸出呻吟。

    天哪!她羞赧的不知所措,這是怎麼搞得,他只是一個冷血動物,他只想要她屈服、羞辱她、貶低她,她怎麼還會對他有反應?!

    喬凡尼看出她的反應,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快感,並稍松開她說道:“你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蕩婦。”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同時也因為摻雜了害怕與羞愧。

    “我知道,我罪大惡極,而且,我還可以窮凶惡極、惡貫滿盈、罪惡滔天,你們早已是我的囊中之物,反抗我只有更糟糕罷了。”他攫住她的肩,眼神發出殘忍的光芒,威脅耿翔的安危,對她蒼白的臉色無動於衷。

    “你為什麼要威脅我結婚?”她厭惡極了。

    他冷酷地回答,“威脅你又怎樣?重點是我說了一定做到!你這輩子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突然,薇安懂了,手舉起指著他顫聲指控,“你跟我結婚,是為了讓我們‘名正言順’地歸你名下,操控我一輩子,這就是你報復的好方法?”

    “沒錯,這樣子你們就成為我的所有物,讓我為所欲為了。”他承認的回道。

    “你下地獄去吧!”她用力推開他。

    “那你也一起來吧,逃不掉的!”他惡魔般的笑聲繞著她。

    是的,她劫數難逃了。

    提到好萊塢經典電影“教父”,大家就會聯想到那個衣著光鮮、風度翩翩的黑道老大。

    喬凡尼就是真實生活裡的傳奇人物,而且權勢薰天,政商關系特別好,更成為社會大眾想窺覬八卦的對象。

    可是,喬凡尼行事一向低調,很少在公開場所露面,不像其他黑幫老大那樣招搖,動輒在俱樂部、夜總會大宴賓客。

    因此,他把婚禮選在鄉間的別墅舉行。

    薇安以為他們的關系惡劣,婚禮只是做個樣子罷了,沒想到結婚當天,場面空前的莊重,還熱熱鬧鬧在屋外的庭院舉行。

    前來道賀的賓客,已經令薇安忙於應酬,再加上各媒體記者等著采訪這對新人,薇安幾乎是被包圍得喘不過氣來。

    與喬凡尼相形之下,他慣於應付這種大場面,儼然像個國王般,舉手投足間雍容自得,更顯瀟灑出眾。

    “沃德夫人,可不可以告訴我們,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拜托,這個問題她已經被問了不下數十次了。

    “我們是打架認識的。”薇安有些負氣的回答,不料卻引起大夥一陣嘩然。

    因為她的回答無疑是最好的八卦題材,記者們個個興致勃勃,“那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可以描述一下嗎?”

    “當時……那只是一場誤會,反正他是個流氓,打架是常有的事,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她毫無興趣的回答,只是隨口敷衍。

    記者們立刻窮追不捨,“什麼樣的誤會?”

    唉!好累,薇安總算見識到媒體的八卦功力。

    “那時候真有趣,所謂不打不相識,越打越有趣,是嗎?親愛的。”喬凡尼輕松的代答,還趁機往她臉上親了一下。

    他還要在眾人面前演出夫妻恩愛的戲碼?她可沒這種演技陪他咧!

    “你又不是狗,干麼把口水往我臉上抹?”薇安咒罵著猛用手擦拭被吻過的地方,卻掩不了羞紅的臉。

    “瞧!有你們在,薇安就是這麼害羞,”喬凡尼笑了笑,口氣曖昧的說:“但是……沒人的時候她對我可熱情了呢,尤其是晚上……”

    他的話果然引來大家意會與充滿遐想的笑聲,令薇安又氣又窘,他卻得意地摟著她親吻,像個極為寵愛妻子的丈夫。

    “唉……拜托!這裡還有別人在。”她側頭避開他的吻,頹然得一點好心情都沒有。

    他又伸手扳過她的臉頰,“就因為還有別人在,否則,我早想一口就吞了你!”

    “我有刺的,怕你會噎死。”她咬著牙憤恨的警告他。

    他放肆地仰頭大笑,“這樣更好,我可以慢慢的吃,一口吞了反而沒什麼樂趣,是不是?”

    “我……隨便你。”她莫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撇頭看風景不理他,心中卻為兩人像極打情罵俏的對話而不安。

    “哇哇哇!瞧瞧咱們的新郎,今天果然春風得意啊!”一名高大的黑發男子,以爽朗的笑聲打破薇安的思緒。

    他還輕捶喬凡尼一拳當作打招呼,薇安猜想他和喬凡尼一定是很熟稔的好朋友。

    “嘖嘖!漂亮的新娘子,我是布迪諾。”他熱情的眼光大膽地在薇安身上流連,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喬凡尼的存在。

    而喬凡尼則一把環住她的腰,為他們介紹,“薇安,布迪諾是黑手黨的副首領,也是我從小到大的好兄弟。”

    “嘿!老哥,你的運氣未免也好過頭了,身邊從來不缺美女的人,已經夠羨煞人了,現在還娶到這麼一個傾城傾國的美人兒,真是嫉妒死我了,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布迪諾的目光似乎不懂得隱藏和收斂,直接流露出的愛慕與贊美,令薇安瑟縮了一下。

    “瞧你說的,你那些紅粉知己也不少,用得著把自己形容得這麼可憐嗎?”不意識裡喬凡尼摟著薇安的力道更強,仿佛在昭告她是他的女人。

    布迪諾卻毫無警惕的嚷道:“唉!那些庸俗的女人,怎能和新娘子媲美呢?可惜被你捷足先登了。”

    薇安心頭一凜,見到喬凡尼原有的笑容隱去,頓時繃起臉孔來。

    “哈哈!老哥,別生氣!你果真是愛她的呀,我才一試就試出你來了。”布迪諾連忙拍拍喬凡尼的肩膀打哈哈。

    突然,眾人被一名走進來的女人給吸引,全場陷入寂靜之中,而且一股特別緊繃的氣氛正在蔓延開來。

    一襲低胸半透明緊身禮服,巧妙地把她豐滿曼妙的身材展露無遺,冶艷的容貌有如天生尤物般魅惑人心。

    她的一舉一動成了全場焦點,唯有喬凡尼一見到那女人就擰緊眉心。

    “老哥,你的‘麻煩’來了,我就意思、意思的給你禱告一下吧!”布迪諾有些幸災樂禍的半開玩笑。

    喬凡尼揪住正好經過的甘比,沉聲責怪,“甘比,誰要你通知她的?”

    “老板,沒有你的允許,我怎麼敢讓她知道,可這麼大的消息她又怎會不知道呢?”甘比一臉無辜,他可沒那個膽量,拿自己的生命作實驗。

    以女人的第六戚,薇安察覺出這女人與喬凡尼的關系並不尋常。

    “瞧你緊張的,原來你早就知道自己的人緣壞到不行了,她是來指證你的惡行惡狀嗎?”她一說完就捂住嘴,因為他的眼神好……好凶哦!再說的話可能會沒了小命。

    這時,那女人走過來大方的挽著喬凡尼的手臂,“喬凡尼,我是專程來向你道賀的。”

    她臉上漾著性感的笑容,相信足以令男人前撲後繼的為她而死。

    “謝謝。”他依舊濃眉擰著。

    “嗅!這位一定是新娘子了?我叫蒂雅,是喬凡尼的紅粉知己。”她親熱地倚在喬凡尼身上,無視於那些記者的閃光,更漠視新娘的存在,那種感覺充滿了挑釁。

    紅粉知己?!

    另一個意思就是情人、情婦,至少薇安從她審視的眼神中,見到的敵意是錯不了,這麼一想她心底非常的不是滋味。

    再加上記者們紛紛圍上來,充滿了看熱鬧及搶八卦的意味,她就更不想面對這種無聊的場面。

    於是,她靜悄悄的退出,松開頭上的發夾,讓長發舒服地落在肩後,轉身就想回屋裡休息,今天她可累壞了。

    喬凡尼追上前,在樓梯口前抓住她,“你又要干什麼?”

    “每個人都知道新郎、新娘應該在一起的,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就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他目露凶光,顯然對她的擅自離席很不滿。

    “那是因為你想領養翔翔,我配合你而已,你還當真的咧!”要不是後來他答應“婚後”還她翔翔的要求,她連配合都懶呢!

    然而他一聽就火了,猛地將她整個人扛起,往寢室走去。

    “死義大利佬!你又發什麼瘋?”她傻愣愣地被拋在床上。

    當他蹲下脫掉她的高跟鞋和吊帶襪時,薇安才恍然大悟,“你不會是玩……真的吧?我才不要當你的女人。”

    “你沒有選擇!只有聽話的份。”他口氣嚴厲,卻伸手在她的小腿和腳輕輕搓揉。

    那樣輕柔的動作只有今薇安更加緊張,她雙手環胸的抱著自己,像要防止心髒爆跳出來。

    她故意站起來走動,好甩掉他那雙大手,“你是他們的老大,又不是我的老大,我才不要聽你的!”

    “沒錯,我不是你的老大,卻是你的男人、你的丈夫,所以你更要聽我的。”他的口氣既是警告又是命令。

    薇安刻意離他遠一些,才回道:“哼!我才不要當黑手黨首領的女人,或許那個蒂雅很樂意,你去找她吧!”

    “你在吃醋?”他不禁在心裡充滿了期待。

    她卻很不給面子的回答,“我是對你這種男人沒興趣!巴望有其他女人來接收你。”

    他故意舔她的耳垂,霸道的說:“不管你有沒有興趣,我絕對是你唯一的男人,你也注定要成為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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