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第七章
    風清揚一雙眼自進餐廳以來,就沒離開過風力勤,看著他無精打-的點菜、不耐煩的喝著開胃酒、心浮氣躁的用餐……

    然後他笑了,笑得很有魅力。

    力勤放下刀叉,皺眉看著大弟的怪笑,「你有病是不是?」

    「不。」清揚搖搖頭,「我在想羽的能耐很高。」

    提到緋羽,力勤的眉皺得更緊,神色明顯不悅,「什麼意思?」

    「我說……」清場隱去話尾,啜口紅酒才道:「既然喜歡她,為何一個人煩惱呢?」

    「你以為我沒試過嗎?」力勤單獨約清揚出來是有原因的,至少,他不像其它駐院人一樣過火地擔心他,還保持著一點理性。

    清揚注視著他,「她不會是被你的告白嚇跑了吧?」

    「我才要她跟我交往,她就如驚弓之鳥般逃離我,好似我是什麼猛獸,會吃了她似的。」力勤咬牙切齒的道。

    「你是真的愛她吧?」清揚笑望大哥有些失控的情緒。

    「不愛她,我跟她浪費那麼多寶貴時間做什麼?純絆娛樂嗎?」力勤瞪著他,卻露出個溫和的笑容。

    「你忘了愛瑞莎?」清揚的視線落到力勤背後的某一定點。

    「沒有。」力勤乾脆的回答,「我的記憶力一直很好,腦容量沒有擠到非把她忘了不可。」

    「情感呢?」

    「對一個沒愛也沒有恨的人談什麼情感?」力勤淡然地道。

    很久以前他就已經發覺自己對愛瑞莎一點感情也沒有,否則,愛瑞莎不會以他過於溫柔無趣為分手的理由,他根本不愛她,不信任她,才會一直戴著那張「好好先生」的面具跟她交往。不過,他倒是要感謝愛瑞莎教了他一課,讓他在面對女人時,可以看清她潛在的另一面。

    力勤發覺清揚的視線不在他身上,遂循著他的視線看去,什麼都沒有啊!「你在看什麼?」

    「他在看我。」一名帶笑的東方男子逕自入座。

    「星衍,什麼時候回來的?」力勤露出歡迎的笑容。

    「今天,本來我是想在法國再多留一會兒的啦!陪陪那些法國寶貝,可是,君樵的寶寶吸引力遠大過那些漂亮寶貝,而且,聽說老大你最近情緒不太穩定喲!」簡而言之,星衍這麼大老遠趕回來是為了看戲。

    「多謝關心。」力勤沒好氣的道謝。

    「你真的病得很嚴重。」星衍煞有其事,一副他才是醫生的樣子。

    「那請問宋醫師有何高見?」力勤笑問,眸裡跳躍著火花。

    「這個嘛……送花吧!女孩子都很喜歡花的。」星衍認真的建議。

    當然,也不是每個女孩子都喜歡花,有花粉過敏症的昀樵就封在敬謝不敏;清逸的話,迭她模型或是建築方面的物品她會更高興;至於君樵只對她的計算機有興趣,拿新的軟硬件來誘惑她會比較有效用。

    「花?」力勤蹙眉,由於風人院的三名女性駐院人封在一點興趣也沒有,使他很懷疑送花會有用。

    「應該會有一點效用吧!」清揚也不是十分肯定緋羽會不會接受,他可是見識過昀樵的花粉過敏症發作時打噴嚏可以打上兩個小時的可怕情狀。

    上天保佑緋羽沒有花粉過敏症。

    「我……我試試看好了。」力勤硬著頭皮道,每次她來風人院,都會在屋前看那片向日葵花田的畫好久,就送向日葵好了。

    幾天不見,他瘋狂的想念緋羽,雖然接替的艾琳也很好,偶爾還可由她口中得知一些緋羽的消息,可他無法克制心中氾濫的思念。

    不知她是否同他一樣想念著他?

    「谷緋羽小姐嗎?」一名捧著一來包裝優雅的向日葵的花店送貨員站在緋羽面前問道。

    「我是。」緋羽點點頭,證實自己的身份。

    「您的花。」他將手中的花束移交給緋羽,取出一張收據,「請在這兒簽名。」

    緋羽略帶疑惑的簽完名,法恩.提諾那傢伙只送愛麗絲,好似全世界只有愛麗絲這種花好看,這應該不是他送的。「請問,訂花的人長什麼樣子?」

    「是一位非常有禮的紳士。祝您愉快。」送貨員回答完,微舉帽即離開。

    徘羽記憶中沒有什麼男人可以被當成紳士,除了一個人,那個人一肚子壞水,外表上卻是人人稱讚的紳士,緋羽心一痛,不可能是他的,他怎麼可能在生那麼大的氣之後又送花給她呢?是她親手切斷了他們之間的聯緊,只怕他對她已經失望透頂。

    她取出夾放在中的卡片,上面只有寥寥數語,沒有署名,可那蒼勁有力的中文字卻令緋羽差點站不住腳。

    希望看在向日葵的面子上,共進午餐。

    是力勤!怎麼會?緋羽艱澀的呼吸著,為什麼?她不值得啊!為什麼不放棄……

    「羽,你沒事吧?」剛進護士站的艾琳差點撞到緋羽,再定眼一看,她根本在發愣。

    艾琳舉手在她面前晃了三下,口中唸唸有詞,「可憐的羽,起床囉!別再呆呆的跟石像一樣。」

    緋羽回過神,正好聽見艾琳說的話,連忙揮開她的手,有氣無力的說:「艾琳,別鬧了。」

    但艾琳的注意力已被緋羽手中的向日葵「號召」去了,「哇!羽,你頁有花福耶!

    一天到晚有人送你愛麗絲不說,現在還有向日葵!」

    「別碰!」緋羽連忙護著向日葵,不讓艾琳「摧花」,這態度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看來,你最在意的是向日葵,哦,該說是送向日葵的主人,對吧?」

    緋羽面露赧色,低頭不語。

    「別害羞了,哪天介紹給我認識?」艾琳明知故問,能讓緋羽的冰山臉變色的,只有力勤,別無他人,向日葵百分之百是他送的。

    緋羽猛然抬頭,原本的嬌赧不復見,她冷冷的說:「你不會有機會看到他的。」

    「羽?」艾琳偏頭看著緋羽將在連同卡片丟進垃圾筒,不禁同情起力勤來。

    「我該去做事了。」緋羽拿了外套便離去。

    「她非常狼心。」艾琳對著垃圾筒內的向日葵說。

    這是一家洋溢著溫馨氣息的餐廳,當終於被力勤的向日葵攻勢煩很受不了的緋羽一踏進餐廳時,怒氣立即消去大半。

    在侍者領著她來到力勤所在的位置後,另一半的怒氣也被帶走了。

    力勤累趴在桌上睡著,緋羽這才想起他昨晚替一個長有腦瘤的病患做切除腫瘤的手術,歷時十八小時,是個成功的手術,而他連好好休息一下都沒有就來這兒等她?

    緋羽不禁為他心疼起來。

    她悄然坐至他對面的座位,覺得他變瘦了,很忙嗎?正在想的當口,緋羽發現力勤已經醒來,灼熱的目光似要吞噬她,她無處可避,只有試圖偽裝。「你這麼做……」

    話沒說完,她的眼前出現一束狀似鈴蘭的花,「這……這是……」

    「君影草,花店的小姐告訴我,它的花語是:幸福會回來。英德法的人稱它為五月花,據說在法國,五月一日送一束君影草,收到的人會有幸運來到,雖然時間地點不合,但它長得挺討喜的。」力勤替無法成言的緋羽接話。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來?」緋羽抑下腹中的翻騰,淡然地問。

    「我不知道。只是今天心血來潮便買了它,看來,倒真有幾分可信性。」

    緋羽辯解,「我今天來是為了……」

    「我知道,看在向日葵的面子上。」他舉高手招來侍者。

    「我……」緋羽的話再度被打斷。

    「你想吃些什麼?他們的商業午餐不錯。」他熱忱地介紹著。

    緋羽翻翻白眼,跟著點餐之後不耐煩的問:「你到底有何目的?」

    「追求你啊!」力勤明人不說暗話,直截了當、不拐彎抹角的坦承。

    「我記得我拒絕過你。」繞來繞去依舊是緋羽一直逃避的話題。

    「我並不打算這麼快放棄。」力勤凝望著緋羽,眸裡有著久別重逢的喜悅,還有熾熱的濃情。

    「我不是你該追求的人。」緋羽試圖硬起心腸再次拒絕,可她吐出的話語竟是如此的無奈。

    「你倒是說說我該追求什麼樣的人?」力勤不動聲色的反問。

    「一個跟你擁有同等天分的人。」緋羽隨意扯著。

    「天才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撤,你看過哪個號稱天才的人不用吃飯、不上廁所,麻煩介紹給我好好認識一下。」力勤輕諷。

    緋羽挫敗的歎口氣,「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我只是要你替我介紹一下,應該不難才對。」力勤歪曲她的話。

    「我說的不是這個!」緋羽佩服力勤的耐性和口才,他應該去當律師。

    他輕笑出聲,自嘲似的說:「從未捉住你,何來放過之言?」

    緋羽心一動,軟弱的懇求,「算我求你,離我遠一點好不好?讓我安靜的過日子。」

    「我也想。」若非你偷了我的心,我不會在這兒跟你耗費唇舌。

    「我是個瘸子!你別再拿我開玩笑!」緋羽顧不得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忍不住放大音量。

    「你只是微跛。」力勤看過緋羽的病歷和X光片,她的腳根本沒那麼嚴重,只怕是當時醫生太快下定論,致使她連腳也跟著微跛,若當時醫生仔細地檢查、動手術的話,緋羽的腳有復原的希望。「動手術說不定會好。」

    「少說笑話!這十年來我看過的醫生比你吃過的飯還多,每個都說沒希望,難道你比較特別?」緋羽防衛的反擊。

    「我不想跟你辯,如果真有這個機會,你會試嗎?」看來得使她的腳恢復正常才有可能解開她的心結。

    「不需要。」她斷然回絕,沒有希望的事,別期盼會有奇跡發生。

    力勤輕皺下眉,他該生氣緋羽將他的心棄之如敝屣的,不止,他想掐死她!但理智橫隔在怒濤之前,表現在外的,只有皺眉。

    「你又來了。」他露出個陰冷的表情。

    緋羽就知道他沒那麼好打發。

    「是你帶我來的。」她學力勤故意曲解話意。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力勤優雅的喝口餐後點的咖啡。

    緋羽強忍著偎入他懷裡大哭一場的念頭,受不了的低喊:「你能不能別來招惹我?」

    「我關心……」

    「不用你關心!」

    「我不希望你……」

    「離我遠點!」緋羽近乎歇斯底里的低聲咆哮。

    「緋……」

    「別說了,好嗎?我不想跟我以前的上司討論我的腳的復原情形!」緋羽這一擊夠力道,著實刺傷力勤。

    以前的上司?她只拿他當以前的上司?力勤穩下洶湧的怒焰,冷冰冰地道:「抱歉佔用你的時間。」

    他招來侍者,付完帳後離開,扔下緋羽一人。

    緋羽閉閉眼,為自己的冷酷干了手上的咖啡,杯中咖啡飲完,代之的是不停落下的淚……

    「你最近很沒精神。」法恩.提諾突然冒出這句話,打破沉寂。

    此刻,緋羽正推著他在花園中散步。

    「跟你有關係嗎?」緋羽不冷不熱的問。

    「當然。我的特別看護都臉色不佳了,我這病人的健康不是更糟?」

    緋羽失笑,「什麼歪理。」

    「頭一次看你笑,可以當奇跡了!」法恩逗趣的表情令緋羽微笑。

    「不好意思,特別護士竟然要病人來逗她開心。」

    「病人也希望特別護士能開心起來。」法恩關注地望著緋羽明顯睡眠不足的容顏。

    「我很開心。」緋羽冷笑,將法恩的好意擋在心門外頭。

    「跟我說話需要武裝嗎?」法恩很好奇她跟力勤說話時的態度,聽說他們現在不相往來,以前他們在一起時可是合作愉快。

    「當你想越過界線時就必須。」

    「那ERIC.風呢?他是不是早已越過界線?」法恩一針見血的問。

    緋羽狠狠瞪他一眼,不語。這人很討厭,說話未免太直接了吧?

    「不說話,就是默認。」

    「提諾先生,我只是你的特別護士,不是你的女兒,你不需要管那麼多!」緋羽厭惡的睨著法恩,像頭受傷仍想維持尊嚴的獅子。

    「看來只有他才能令你卸下面具,收起稜角。」他面對失去理智的緋羽下定論。

    緋羽愣了愣,心頭掠過一道名為哀傷的感覺,她重拾冷淡,保持沉默,不想再讓法恩牽著她的鼻子走。

    法恩觀察她好一會兒才說:「既然愛他,何苦折磨自己?」

    緋羽心一凜,推輪椅把手的手勁加重。

    「我愛誰?」她漠然地瞪著法恩,希望他下阿鼻地獄去受極刑。

    法恩因她這掩耳盜鈴的態度感到好笑,「ERIC.風,或者,該叫他風力勤。」

    緋羽臉色死白,有著被看透心事的惱火,「我不愛他。」

    「那又何必躲他?」法恩指的是她為了逃避力勤而答允做他的特別護士。

    「我沒躲他,我只是……」緋羽無法再辯駁下去,突然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遂板起臉孔,「你管我有沒有躲他!」

    「套句中國俗話,你現在叫『惱羞成怒』。」法恩眼前浮現另一名女子的模樣,他甩甩頭將她拋出思緒之外,現在先解決緋羽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他找了她快十年,以前沒有能力,現在他有能力,他一定要盡全力彌補他以前……

    「法恩.提諾!我不需要你來提醒我怎麼面對我自己!」緋羽忿忿的吼著,天!她招誰惹誰?

    「你顯然需要。」法恩平靜的開口,「面對自己真實的心情有這麼難嗎?難道只因為你的腳……」

    「別提我的腳!」緋羽的寒冷口吻,足以冰凍整片花園,「你還想逛嗎?」

    望著她良久,法恩終於道:「送我回房去吧!」

    美得無瑕的晚霞倒映在坐在屋前廊道上的緋羽瞳底。

    法恩.提諾挺有人性的放了情緒被他搞得糟到谷底的緋羽一天假,她無事可做,只好先花了一上午清理房子,下午就坐在這兒望著天空發呆。

    記得第一次到風人院去時,天空也是……

    緋羽甩甩頭,倏然睜大眼望著馬路旁在散步的一對夫婦,那女的大腹便便,看來快生了,而男的則小心的攙扶著她,好似她是會碎掉的玻璃,他們是……君樵和穎豪!

    緋羽衝動的差點出聲叫住他們,隨即想到她和力勤……因而黯然地低下頭。

    「羽?」穎豪率先發現緋羽,進而叫出聲,「君樵,是羽。」

    君樵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露出個笑容,朝緋羽揮揮手,「羽!」

    緋羽沒有料到他們會是這樣的反應,不由得放下心,回以一笑,「你們散步?」

    「嗯。」君樵打量著緋羽,看來她沒比老大好多少。

    好好的,為什麼要弄成這樣呢?不過君樵可以瞭解緋羽的矛盾心理。

    「要不要進來坐坐?」緋羽提出邀請。

    「好啊!」君樵朝穎豪點頭,穎豪沒有意見。

    他們一進屋,便隨意瀏覽。

    「你們坐一下,我去替你們泡茶。」緋羽細心的給穎豪香片,給君樵牛奶。

    「羽真細心。」君樵本來以茶和咖啡為主食,已經好一段時間沒喝到這些飲料了。

    緋羽笑了笑,「你快生了吧?」

    「就在這一、兩天。」君樵撫著肚子,和丈夫相視而笑。

    「那你怎麼還不去醫院待產呢?這樣多危險!」緋羽訝叫,眼裡寫滿關心。

    「我也是這麼說,可是她死都不肯去。」穎豪很高興找到同伴。

    「急什麼?孩子又不會因為我不去醫院而提早來到啊!」君樵嘟起嘴,雖得孩子氣。

    「瞧你們一個個擔心的樣子,羽,你知道嗎?清揚和力凱還差點要聯手綁我到醫院待產!

    一群有外甥沒姊姊的人!」

    緋羽有趣她笑了,「那是因為他們關心你啊!而且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在醫院也比較來得及應付啊!」

    「可是醫院的伙食好差!」君樵說出她不想待在醫院的最大原因。

    「你就會吃。」穎豪失笑,無奈的點點妻子的鼻尖。

    「民以食為天,你看過哪個人不吃東西可以活的?」君樵駁斥。

    「咱們偉大的如來佛祖大人。」穎豪沒那麼容易被君樵辯倒。

    緋羽看著他們一來一往,不禁笑出聲,一臉羨慕,「好了,你們不會想演出全武行吧?」

    「對了,羽,你最近都沒來風人院,我們很想念你呢!」君樵話鋒一轉,轉到緋羽身上。

    緋羽神色一僵,不自然地撥撥額前的髮絲,「我最近……忙一點……」

    「也沒有忙到不能搭老大的便車來看我們一下啊!」君樵輕易地截斷緋羽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理由。

    「我跟他的值班時間都錯開了,沒辦法配合。」緋羽擠出個看來正常的笑容。

    君樵輕皺下眉,覺得肚子突然有點痛,但一下子又恢復正常。

    最近好像有很多人喜歡問起她和力勤的情況,緋羽有種應接不暇的無力感。

    「羽,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哥?」君樵忽然問。

    緋羽下意識的搖頭,「沒有啊!」

    「那你是不是被他的個性嚇到了?」君樵皺緊眉,肚子被寶寶重重的踢了下,好痛!

    「沒有啊!」緋羽再次搖頭,不想說謊。

    「那你是嫌他的個性不好囉?」君樵倒吸口氣,再問,忍過一波痛楚,開始意識到她可能是要生了。

    「他的個性沒什麼不好的。」緋羽幾近呢喃地答道。

    「那你為什麼……嗯……」君樵沒辦法問完話,捉著穎豪的手勁加大。

    「君樵?!你怎麼了?」穎豪大為緊張的擁著君樵,慌亂的問著。

    「我……」君樵咬牙撐過痛苦,捧著肚子,大口大口的吸氣。

    「她要生了!」緋羽大叫。

    「啊?!」穎豪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先前所學的完全無法發揮出來,望著妻子痛苦的模樣,他怎麼想就是想不出應對的方法。「君……君樵……」

    「穎豪,你去車庫開車。」緋羽丟車鑰匙給穎豪,要他去開車子,「在右邊。」

    「哦!」穎豪如夢初醒,連忙行動。

    「穎……」

    君樵的手在空中揮著,緋羽連忙上前握住,「不要緊張,聽我命令,深呼吸,吸,吐,吸,吐……對,很好。」

    「小嫂子,我……車……」穎豪衝進屋子,見著君樵忍痛的模樣,覺得自己的肚子也跟著疼了起來。

    「過來抱她上車,放後座,等我一下。」緋羽冷靜的命令,進房拿了件毛毯出來蓋在君樵身上,「走吧!」

    穎豪急得連怎麼開車都忘了,慌得手腳無措。

    「不要緊的,穎豪,我來開車,你去後面。」緋羽安撫他。

    「謝……」穎豪擠不出任何笑容,他的心情正隨著懷裡的君樵起伏,「君樵……怎麼辦……」

    「呼吸!」緋羽趕緊將他們倆送上車,自己發動車子,一邊發令道:「穎豪,叫君樵大口呼吸,不要斷了!」

    「君樵,聽到沒有,小嫂子說呼吸。」穎豪緊握著君樵的手,柔聲道,一邊跟著大力呼吸。

    君樵再也忍不住痛,大叫一聲,「穎豪……穎豪……我不要生了……啊……」

    「君樵……不會有事的……你……」穎豪心焦的只能重複這些無意義的話。

    車子「吱!」的一聲停在醫院急診室前,緋羽大力的按喇叭,幾個護士和醫生連忙跑出來將君樵送進分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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