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碴拜金女 第九章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余若瑟與白恆欽的心情都是復雜的,所以並未多交談。

    余若瑟在沐浴完之後,包裹著浴中怔怔地坐在床沿,凝眸看著她手上由白恆欽的母親親自為她戴上的傳家戒指,心裡百感交集。

    她趕緊由方才換下的衣物口袋中,翻出那張已然皺巴巴的支票。

    驀地,她菱唇一抿,帶著略微激動的心情將那張支票緊緊握在手心,毅然地在心底作了一項決定。

    她不要這一仟萬元的支票了,她要成為白恆欽的妻子,她不要解除婚約了。

    心念已定,她連忙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撥出了一組號碼,宋紹的聲音立即由話筒的另一端傳米。

    “喂,宋紹?”為免被隔壁的白恆欽聽見,她刻意壓低了嗓音,甚至以手捂著話筒。

    宋紹的聲音聽起來愉悅且不專心,話聲背後充斥著震天響的搖滾樂,他似乎正在參加舞會。

    “誰?”宋紹似乎沒有聽出余若瑟的聲音來,余若瑟甚至可以聽到許多環繞在他身旁鶯鶯燕燕的嬌嚷聲。

    “是我啦,若瑟。”她刻意壓低嗓音,焦急地道。  “誰?”響亮的搖滾樂輕易地蓋過了余若瑟刻意壓低的嗓音。

    “我,余若瑟!”她忍不住對著電話筒吼道。

    “喔,是你,等等。”宋紹終於聽出了她的聲音。“等等,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緊接著余若瑟聽見彼端傳來一陣女孩失望的嬌呼聲,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嘿,什麼事找我,說吧。”吵雜的音樂似乎小了不少。

    余若瑟未答反譏道:“你還真受歡迎啊,一個人對付好幾個女人?”

    “怎麼?想成為其中一個?”

    “不了、不了,我消化不起。”她敬謝不敏地道。

    “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不會是突然想我了吧?”

    對於他的油嘴滑舌,余若瑟只覺受不了。

    “算了吧,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她突然發現比越宋紹濫情、風流的個性,白恆欽穩重、內斂的氣質顯得令人安心多了。

    她嗤道:“誰想你了,我是要告訴你,你那一仟萬我不能要。”

    “喔?”宋紹一聽,有趣地挑高一道眉。“為什麼?”

    “沒為什麼,總之你快來把支票拿回去。”她急道。  “能不能告訴我原因?”宋紹意識到她話裡隱含的意思,不禁嘴角微揚,她不要這足夠她解除婚約的一仟萬支票,是不是意味著表哥收服她了?  “呃……呃……”余若瑟羞窘地不知該如何回答。

    “嗯?”宋紹的笑聲裡有著明顯的取笑意味。

    “唉,不管啦,你快來拿走就是了。”

    “不,那是你賺的,已經是你的錢了,隨便你怎麼處理。”

    聞言,她一急便威脅他道:“你再不來,我就把它撕掉。”

    “隨便你,要撕掉還是捐出去,都是你的自由。”

    “你……”她正要說些什麼,敲門聲乍響,她不得不暫停通話。“等會再打給你。”

    語畢,她便急忙地收了線。

    “誰?”

    “是我。”白恆欽的聲音由門後傳來。

    “喔,等等。”她立刻去開了門,白恆欽單手支在牆上,蹙緊的眉宇間瓏著一抹幽沉莫測的光芒。

    白恆欽沒有料到來開門的她,身上居然只裡著一條浴巾,霎時眸光轉沉,為自己幾乎失控的欲望感到呼吸急促。

    急忙來開門的余若瑟在迎上他那燃著赤焰的眸子時,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只包著件大浴巾,雙頰不禁紅透了。

    此刻她在他眼中似像出水芙蓉般令人心惑,一股莫名的欲念驀地竄上心頭,引發了他與生俱來的情欲本能。

    “啊,糟,我先穿上衣服。”她心頭一慌,急忙要合上門扉。

    但白恆欽卻在她合上門的前一秒,阻止了她關門的動作。

    望著他眼底流竄的沉沉譎光,他長腿一踏侵進了她的領地,她不禁心悸地倒退了一步。

    白恆欽反手一推,門便合上了,將房裡頭與外頭隔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你、你找我……有事?”迎上他那雙冷邃卻隱含著某種欲念的眼眸,她心口不安地悸動著,連帶著手心都微微冒汗。

    白恆欽沒有答話,長臂一伸,便輕易地將她擁人懷裡。

    “呃……”就在余若瑟驚愕地倒抽口氣之際.他俯身吻住了她因吸氣而微微張啟的紅唇。

    才剛沐浴完的她,白淨的肌膚染上一片迷人的粉紅色澤,頰畔含霞生暈,一雙瞠大的水眸裡漾著迷離神采,不禁讓白恆欽體內的情欲因子,為她此刻可人的嬌俏模樣而波動。

    他猛然、狂肆的吻瞬間奪去了她的呼吸。

    她的心在狂跳,體內每一條神經都呈緊繃狀態,她覺得身上每一寸肌膚都變得敏感不己,一波又一波的的燙暖意蕩漾在自己的心窩深處,再傳至她的四肢百骸。

    白恆欽凝睇著她此刻羞窘可人的模樣,她雙眸間的眷戀,隱約牽動了他一向設防的心。

    “若瑟……”他的唇來到她敏感的耳際,當他沉聲輕喃著她的名字時,溫熱的氣息也由他口中吹拂在她臉畔。

    “恆……欽……”她不甚習慣地回應著他的呢喃呼喚,雙臂不聽使喚地緊環著他的頸項,配合著他唇上的掠奪。

    她清新的氣息帶著青春奔放的魅力,那是任何男人都抗拒不了的誘惑,白恆欽擁緊她顫動的嬌軀,為她眼波流轉間不經意流露出的蠱惑而傾倒。

    “我要你……”他俯在她的耳際,沉聲地喃道。

    余若瑟胸口裡為他的撩撥而激蕩莫名,有一絲期待,也有一絲不安,但她也發現了自己竟極喜愛他這樣碰觸她、親吻她、擁抱著她的感覺。

    兩人不知不覺中來到房裡的床旁,他俯身將她的身子輕輕一帶.兩人便雙雙臥在柔軟的床上,緊擁著彼此,誰也沒有先放開。

    “恆欽……恆欽……”她從來沒想過就只是這樣喊著他的名字,竟會感到如此愉悅滿足。

    白恆欽終於撤去了他的攻勢,雙手撐在床上,上半身與她拉出了一臂之距,由上往下望著她。

    余若瑟含著情絲的迷離眸子,怔怔地望著定在自己身上的他,嫣紅的臉畔發燙生暈,又窘又慌,不知該如何承受他深沉的注視。

    她知道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從不認識、氣惱他,到最後……愛上了他!

    她想將自己完全交給他,不只是當下這一刻或者是今夜,而是包括她的未來!

    “你後不後悔?”在進一步的同時,他面容嚴凜地問道。

    沉吟了片刻,余若瑟合上眼搖搖頭。

    “若瑟……”驀然間,他清楚了兩人的身份與關系,他沉聲喚著她的名。

    懷裡美人兒身上的淡淡香氣引發他難以控制的欲望,下一刻,他的掌心捧住了她的後腦,俯身在她紅潤飽滿的唇瓣上,落下無以計數的吻。

    雖然先前缺乏“實戰經驗”,但余若瑟隱約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同學的經驗她聽過不少,卻從來沒有自己嘗試過愛欲合一的滋味。

    或許在同學中,她算是相當保守的,但她就是想要將自己獻給她深愛的男人,尤其在今夜他的母親為她親自戴上象征著傳承的戒後,她已認定他是她未來的夫婿。

    僅管心裡還是有些害羞不安,但她仍然決定要將自己交給他,僅管事情來得有些突然…

    這一次,他的吻更深沉、猛烈,直到兩人都無法呼吸之際,他才略有不甘地撒開攻勢,但熾烈的吻卻一路由她的頸項下滑到她弧度優美的下顎,再沿著白嫩的粉頸來到她因呼吸而一起一伏的鎖骨處。

    自始至終,余若瑟都是抱緊了他,隨著他逐漸下移的吻,她只覺心口發癢,他誘人且老練的撩撥似乎觸動了她體內潛伏的原始欲望,讓她幾乎臣服在他火熱的誘惑之中。

    “恆欽……恆欽……呃……”無力招架他的掠奪,她整個心魂都因他火熱的吻而淪陷。

    他緊擁著她,兩人的氣息在一片歡愛氣氛中親密交融,她的身軀在他身下輕輕顫抖。

    “別怕。”他感受到她不安的情緒,於是出聲安撫。

    “恆欽……告訴我……你會後悔嗎?”她抿了下唇,猶豫地問出他先前問過她的話語。

    白恆欽的身子有些怔住,他凝眸望著她臉上兩片紅潤的唇瓣,還有她那雙氤氳迷蒙的雙眼,他的嘴角不禁勾出一絲滿意的笑紋。

    “不,我當然不後悔。”

    “可是娶我,想必你也不是心甘情願……”

    他那雙幽邃的黑瞳直直地望著她惴惴不安的眼瞳深處,低沉的嗓音有著不可思議的沉靜魔力。

    “現在先別談這些……”他的吻就要再次落下之際,她伸手抵住他寬闊的胸膛上。

    “等等,你還沒有回答我!”她倔強地要求他給她一個答案。

    “回答什麼?”

    “結婚的事啊!”她的小臉全皺成一團。

    白恆欽不禁失笑道:“小姐,從頭至尾想解除婚約的人可不是我。”

    “我……”她不依地臉紅嚷道:“我之前又不認識你。”

    “現在呢?”他在她泛紅的頰畔上落下一個輕吻。“還打算解除婚約?”

    她搖搖頭,又接著點點頭,白恆欽看得一頭霧水。

    “又點頭,又搖頭,這表示什麼?”

    “我……我不知道。”僅管清楚了自己內心對他的渴望,但她仍是倔強地不肯先低頭表示。

    “你不知道?”她不知道就這麼熱情地在床上與他廝磨?  先前的欲念頓時化為烏有,白恆欽在情欲中抽回理智,猛地彈起身,焦躁地睨著她。

    “你剛說了不後悔是什麼意思?”

    他緊貼著她的身子一抽離,瞬間的空虛拂過他曾在自己身上觸碰過的每一寸肌膚,他臉上責怪的表情像是火鞭般傷了她的心。

    她不禁委屈地眼眶酸澀,隨手扯過身邊的薄被遮住自己光裸的身軀,埋怨地瞪著他。

    “你這麼凶干什麼?”

    “你……”白恆欽真不知該說她什麼才好。

    這女人一下子對他熱情如火,恣意撩撥他體內征服的欲望,一下子又似乎對彼此的關系不確定,她究竟想怎麼樣?  “我又怎麼了?你就只會對我凶……”說著,她的眼眶已經泛起了濕意,一臉委屈地瞪著他。

    一股窒悶郁氣更阻塞在白恆欽的胸口。“你剛剛明明……”

    “你真討厭!”余若瑟一臉埋怨地瞅著他,紅著臉嬌慍道:“你先承認一下你喜歡我會怎麼樣?嗚……你是男人耶,難道你就不能大方一點,滿足一下我們獅子座女人的驕傲嗎?”

    “呃?”白恆欽因她此番責怪言辭而愣住。

    什麼獅子座女人的驕傲?  就在他發愣的同時,余若瑟的指控和抱怨仍在持續著,她絮絮叨叨地念著:”你們處女座的男人就是這樣,含蓄得過頭。”

    “你怎麼知道我是處女座的?”

    “在家裡隨便問個人就知道了。”

    “夠了,”他頭疼地撫著額際。“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

    “那你來干什麼?”

    白恆欽由方才褪下的衣物口袋中,取出一張薄紙遞到她面前。

    “這是上回你做宋紹的廣告模特兒的費用。”

    “呃?”她驚愕地接了過去。“怎麼會在你手上?”

    “一直都在我手上。”

    “可是……”她不禁懷疑宋紹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總共開了兩次一仟萬元的支票給她?  “什麼可是?”

    “沒什麼。”她搖搖頭,滿心疑惑地睨著他問道:“你為什麼要在現在給我這張支票?”

    “這是你的。”

    事實上,他想該是將這張支票交給她的時機了,在舉行婚禮前,他希望能利用這個機會試探她的真心與意願。

    宋紹是對的,他的確是愛亡她了,而他希望她對他也有相同的情緒。”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余若瑟低頭望著手裡的支票,心裡是疑惑的。

    望著她似乎猶豫不決的表情,白恆欽的心口狠狠一痛,像是被人用力揍了一拳。

    他發現先前的溫存仿佛只是場表錯情的錯誤,他不待她的回答便漠然地下床穿衣。

    “你、你要上哪去?”她不解地望著他臉上驟然浮現的冷漠。

    白恆欽淡然地道:“謝謝你今天在醫院裡沒有當著我父親的面取消婚事,你若真不樂意,這一仟萬你可以帶走,但戒指請你留下……”

    父親才剛由昏迷中蘇醒,他在心裡猜測,這或許就是她今天在醫院裡沒有表態要取消婚事且接受戒指的原因。

    聞言,余若瑟不禁氣從中來,她怒氣騰騰地拔下手上的戒指,也不管這戒指是多麼地貴重,一使勁就往他臉上砸去。

    “你混帳!”她嚷聲怒罵,淚珠已不受控制地滾下眼睫。

    “你!”白恆欽不可置信地瞪著她粗魯的動作。

    呆愣片刻之後,他彎身撿起她朝他丟來的戒指。”走開、走開,我不要再見到你……嗚……”她高聲嚷著,緊接著,竟哽咽地哭了。

    望著她臉上滾落的淚珠,白恆欽也動怒了,他上前攫住她一只臂膀,憤怒的面容嚴森地像個閻王。

    “你這該死的女人,竟然這麼做……”他憤然地揚起一手,眼看就要朝她揮去。

    余若瑟不躲反抬首迎向他,眼光哀戚且傲然。“你打啊!”

    白恆欽始終沒有將手掌落下,只是忿忿地瞪著她挑釁的小臉。

    “你以為我不敢?”在她逼人的譏誚下,他口不擇言地道。

    “你敢就動手啊。”她一雙含淚的燦眸裡一點懼意都沒有。“你要是真敢動手打我,我就立刻告到你父母那邊去。”

    “你威脅我?”他真恨不得掐死她。

    “對,我就是威脅你,你要是真敢動我一下,你就再也不是我喜歡的那個男人了……”

    原本沖天的怒火全因她最後一句話而驟然降溫,他不敢置信地放下手,“你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余若瑟不知他內心的沖擊,只當他是因她的威脅而怕了,小嘴驕傲地噘了半天高。“怕了吧?”

    “說,你剛才說了什麼?”

    “聽不清楚?我剛才說你要是敢動本小姐一根寒毛,我就告到你爸媽那邊去!”

    “不,最後一句。”

    余若瑟蹙眉想了一秒,回道:“你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啊?沒事要我重復這麼多次?”

    “你說。”他堅決地道。

    “我說了什麼來著?”她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才又接著道:“我說,你要是敢動本小姐一根寒毛,我就要你吃不完兜著走。”

    “不!”白恆欽雙手微微激動地握住她的雙肩,雙眸直直地勾視著她。“你剛才沒有說這句,你剛才說的是,要是我動手打了你,我就再也不是你喜歡的那個男人了。“  “你故意耍人啊?明明就已經聽清楚了,還一直要我重復?”余若瑟怪叫道。

    “若瑟……”他忽然激動地將她整個人擁在懷裡。“不,我不會動手打你,我不是個會動手打女人的男人,這輩子都不會。”

    “你放手、放手……”她拼命地捶打他,怒吼道:“誰准你抱住我的?”

    “我不放,說什麼都不放。”

    “呃?”余若瑟推拒著他的雙臂軟了下來,為他此刻不經意流露出的濃濃情意而動容。

    “你終於承認你是喜愛我的。”

    “我、我哪有!”她嘟著嘴嚷道:“你為什麼不先示好?偏要我先?”

    終於搞清楚這小妮子在耍什麼倔脾氣,白恆欽終於放下了身段。

    “是,是我先喜歡你的,大小姐!”

    “真的?”

    “嗯,從第一眼開始。”他難得吐露出柔情蜜語。

    聞言,余若瑟微慍的臉色在一瞬間化柔了,表面上她雖仍是一副倔態,但眸裡早被柔情取代。

    “你早這樣說不就好了,真是個道貌岸然的處女座標准類型,害我白白浪費這麼多眼淚。”她拭去眼角的淚珠,嬌嗔道。

    白恆欽拾起她的纖指,重新為她戴上戒指。

    “別再隨便使性子了,這可不能再這樣亂丟。”

    “好嘛,我知道了。”自知理虧的余若瑟主動地偎進他的胸懷裡。

    “真拿你沒辦法……”

    “吻我。”

    “你喲……”

    望著她仰高的小臉,白恆欽不禁俯身攫住那兩片可人的櫻唇,為接下來的整夜春光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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