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勿不懷好意 第三章
    嘈雜的聲色場所內,人聲鼎沸、熙來攘往,猶如一座小型的不夜城。

    魯駿和魯驊經由服務生的帶領,左彎右拐來到一間VIP房。

    見到他們到來,坐在主位上的男子一起身,旁邊的人便跟著紛紛起身。

    「魯兄。」

    「歐陽兄。」

    兩位當家的男人相當熱絡地寒暄一番,相偕入座。

    甫坐定,魯駿便自行斟滿三杯烈酒,豪氣干雲的一飲而盡。

    「歐陽兄,這是為日前的事賠罪。」

    「爽快!既然你都已經先乾為敬了,那我也只好既往不咎。」歐陽羽說完也乾掉一杯。

    雖然一笑能泯恩仇,但其實酒也是極佳的潤滑劑,千杯抵萬錯。

    「歐陽兄,關於先前跟你提過的——」

    「怎麼才坐下來就說這個呢?」歐陽羽舉起酒杯示意。

    魯駿扯扯唇角,跟著舉起酒杯喝乾。

    「對了,那個,過來!」歐陽羽突然伸出手指著坐在角落的男子命令道。

    男子順從地起身,一跛一跛地走了過來,昏黃的燈光照在他身上,映出了他全身掛綵的狼狽模樣。

    「大哥。」男子恭敬的喊了一聲,並偷偷瞥了魯駿一眼。

    魯駿一看清楚他的臉,眸光立即一閃。

    「魯兄,你也是當人家大哥的,如果你的人被動了,你通常會怎麼處理?」歐陽羽微笑問道,但笑意未達眼裡。

    魯駿曉得他在暗示些什麼,唇角勾了勾,煞有其事地回答:「我會先看看對方的身份,如果不是無理取鬧的滋事分子,再問問對方動手的理由。」

    歐陽羽點了點頭。

    「那麼,魯兄,我能不能問問你,周延這小子到底做了什麼事惹得你非動手不可?」

    魯駿微抬起眼,怒視著站在跟前的周延。

    「他企圖染指我的女人。」

    「你胡說!」聞言,周延臉紅脖子粗的指著魯駿大聲駁斥。

    魯駿挑起眉,氣定神閒地道:「你若想求證,我也不反對。」

    「你——」

    「夠了!」歐陽羽出聲喝止。

    「大哥——」

    「你把我的臉都給丟盡了,還不快給我滾出去!」歐陽羽隨手抓起東西就往他臉上砸去。

    「大哥!為什麼你寧可信他也不信我?」周延忿忿不平地吼著。

    「人家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角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可是『魯門』的掌門,難道還會賴你這個小嘍囉不成?」歐陽羽怒聲咆哮著。

    「他分明——」

    「夠了,叫你滾就滾,這麼多廢話做什麼?」有著與歐陽羽相同面貌的歐陽角開口,不疾不徐的聲調裡透露著不容置喙的意味。

    周延咬牙切齒,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憤恨的目光狠狠地瞪了魯駿一眼,接著轉過身,一跛一跛地走出包廂。

    「手下沒教好,讓魯兄見笑了。」歐陽羽舉起酒杯表示歉意。

    「哪兒的話?我出手也嫌重了些。」魯駿跟著舉起酒杯。

    兩隻酒杯輕碰,然後干了。

    「大哥!為什麼你寧可信他也不信我?」周延忿忿不平地吼著。

    「人家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角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可是『魯門』的掌門,難道還會賴你這個小嘍囉不成?」歐陽羽怒聲咆哮著。

    「他分明——」

    「夠了,叫你滾就滾,這麼多廢話做什麼?」有著與歐陽羽相同面貌的歐陽角開口,不疾不徐的聲調裡透露著不容置喙的意味。

    周延咬牙切齒,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憤恨的目光狠狠地瞪了魯駿一眼,接著轉過身,一跛一跛地走出包廂。

    「手下沒教好,讓魯兄見笑了。」歐陽羽舉起酒杯表示歉意。

    「哪兒的話?我出手也嫌重了些。」魯駿跟著舉起酒杯。

    兩隻酒杯輕碰,然後干了。

    插曲過後,熱絡的氣氛依舊,而談笑風生間,皆是各懷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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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怎麼樣?」魯驊面若關公、醉眼迷濛的攬著魯駿的肩問道。

    「什麼怎麼樣?」

    魯駿酒量雖好,但方纔那種喝法還是免不了讓他沾上些許醉意。

    「你們剛剛不是相談甚歡?」魯驊揚起眉。

    「是又如何?」魯駿漫不經心的道。

    「嘿,咱們現下是在玩問題接龍是不是?」魯驊不耐地停下腳步。

    「是你自己不把話問清楚的,還怪我!」魯駿甩開他的手,自顧自地往前走。

    「喂,大哥!」魯驊站在原地大聲嚷嚷,見他沒有停下的意思,又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你怎麼像個女人似的咋呼個不停?」魯駿大皺其眉,嫌惡地睨了他一眼。

    「我只是想知道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被說像個女人,魯驊也有些惱羞成怒。

    「事情還沒辦好,回什麼家?」

    「還沒?」魯驊瞪大了雙眼。「那你們剛才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說些無關緊要的廢話!」魯駿沒好氣的道。

    「嗄?」

    「哼,那個臭小子沒想像中的那麼容易應付。」

    「那麼我們還得在這鬼地方待多久?」魯驊望天興歎。

    「怎麼?有人在等你回去?」

    「沒……哪有……」魯驊結結巴巴的,像被一語道中般的不自在。

    「有就有,幹嘛不好意思?」

    魯駿用手肘輕撞著他,笑得賊兮兮的。

    「哎呀,煩死了!你快點把姓歐陽的那小子搞定行不行?」魯驊反手一推。

    「要是這麼容易,你儘管去,我精神上支持你。」魯駿笑瞇瞇的說。

    「大哥!你別再打哈哈了,這事到底怎麼樣?」魯驊的耐性已經用罄。

    魯駿神色一斂,信誓旦旦地說:「放心,我們此行絕對是勢在必得。」

    魯驊聞言大大鬆了口氣。有了大哥的保證,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你先回飯店去吧。」魯駿拍拍他的肩。

    「那你呢?」

    「我還有點事情要辦。」

    「我陪你去!」

    「不必了,瞧瞧你那張臉紅得跟關公似的,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魯駿糗完他後,便轉身離去。

    魯驊站在原地,手撫著臉頰,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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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一陣尖叫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窗外幾隻麻雀立刻振翅疾飛,火速逃離。

    沙發上的男人也受到了驚動,幾乎在同一時間彈跳起來——

    「怎麼了?」體內殘留的醉意使得魯駿還有些茫然。

    「你怎麼進來的?」魏香提站在自認的安全距離外,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魯駿一瞭解自己是她震驚的原因後,聳了聳肩,慵懶地答道:「從大門進來的。」

    「廢話!」她才不信他能從這麼高的窗子爬進來,又不是蜘蛛人!

    「是你自己問我的。」魯駿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不知怎地,他好愛看她眼睛冒火的模樣,他甚至懷疑自己已經上癮了。

    「我是問你怎麼從大門進來的!」

    可惡,不曉得為什麼每次見到這個無賴總會讓她火冒三丈!

    「當然是用手開門進來的呀。」

    魯駿眼露同情,好似她突然成了低能兒。

    「你—一」魏香提俏臉一沉,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

    「你還好吧?」魯駿關心地詢問。

    「你!」她憤怒地指著他的鼻子。「你為什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鑰匙?」魯駿困惑地眨了眨眼,緊接著恍然大悟般的露齒一笑。「我開門不需要鑰匙的。」

    魏香提閉了閉眼,努力壓抑著瀕臨爆炸邊緣的怒氣。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已經犯法了?」

    「有嗎?」他眼中泛著笑意,依戀的凝視著她的美眸。

    坦白說,他見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她並非是最美的一個,但卻是他最想要的那一個。

    他至今仍不明白這股慾望究竟從何而來,如此直接而強烈的情感,他還是頭一遭感受到。

    女人從來就不在他費神的範圍內,當他需要有人暖床時,自然會有人乖乖在床上等著他。

    他的身份讓他很早就體會到男女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的關係,他要她們的身體,而她們則覬覦他的金錢與依附在他身旁所擁有的虛榮。

    但乍見魏香提的第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他很自然而然地就將她與其他女人區隔開來。

    他想要她,以一個平凡男人的方式。

    雖然目前事實顯示他的願望還有些距離,不過,他絕對會得到她的!

    最終,她一定會是他的!

    「先生,你的行為稱為擅闖民宅,是犯法的!」魏香提從齒縫擠出話來指責他的罪行。

    「你怎麼又忘了我的名字?」魯駿受傷似的歎了口氣。「我叫魯駿,很好記的呀,來,叫叫看,多叫幾次就會記得的。」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魏香提握拳咆哮著。

    「什麼?我哪有?」

    「魯駿!

    「瞧,你記得嘛。」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她嘴裡吐出,他心裡一陣甜絲絲的。

    「你你你——你真是個宇宙超級大無賴!」她氣到極點,口不擇言。

    「你這是在恭維我嗎?」魯駿眼睛一亮,喜上眉梢。

    「你——」魏香提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了。

    「你幫我取的這個外號我挺喜歡的,還有嗎?」魯駿笑嘻嘻的說。

    魏香提瞪著他,胸口急速起伏。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盯著她那波濤洶湧的美景,頓時心中一緊,本能的反應在體內蠢蠢欲動。

    該死,要是她再不離他遠一點,他實在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當場把她給壓倒。

    「對了,你上班是不是快遲到了?」魯駿吞了口口水,指著牆上的鐘。

    「Shit!」魏香提一驚,詛咒一聲後迅速衝出門去。

    當門砰的一聲關上後,魯駿才鬆了一口氣。

    差一點,獸慾差一點就戰勝他的理智了,如果他沒有及時把她趕出門的話……

    真的是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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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裡偷了個閒,魏香提爬上飯店的頂樓,享受片刻的寧靜。

    忽然間,一陣清脆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地傳來。

    魏香提沒有回頭,依然遠眺著遠處渺小的繁華街景。

    「你還真有閒情逸致啊!」

    舒小曼站在她身旁,趴在欄杆邊,懶洋洋的吐了口氣。

    「怎麼上來了?」

    「能摸魚就摸魚,這是我工作的精神指標嘛!」舒小曼得意地說。

    魏香提掃她一眼,抿唇一笑。

    這個離天堂最近的地方,是她們的秘密花園,每回想摸魚的時候,她們總是會很有默契的溜到這兒來。

    「喂,我們是好朋友沒錯吧?」舒小曼突然轉頭瞅著她。

    「為什麼這麼問?」魏香提回望著她。

    「你、我和彤彤三個人認識都這麼多年了,每次我們一有什麼事情都會找你談,但仔細回想,你好像都沒跟我們說過心事耶!」舒小曼秀眉微蹙。

    「那是因為我沒什麼心事可說。」魏香提掉開頭,輕描淡寫地道。

    「騙人!這世界上沒有人會沒有心事的!」舒小曼噘嘴嘟嚷著。

    「我就沒有。」

    「聽說你今天又遲到了?」舒小曼仍然不死心地問著。

    「嗯。」魏香提沒有否認,但也不想解釋。

    「你一個禮拜遲到兩次?」

    「誰告訴你的?」這次,魏香提擰起了眉。

    舒小曼沒有回答,繼續說道:「打從進飯店工作以來,你不曾遲到或早退過,但這個星期你卻反常地連續遲到兩天,你是不是有心事?」

    聞言,魏香提不覺莞爾,「你這是什麼邏輯?」

    「什麼什麼邏輯?哎呀,你就別再做無謂的抵抗了,快點把你的心事告訴我啦!」舒小曼挽住她的手,心急地催促著。

    「我真的沒有心事啊!」魏香提只覺得啼笑皆非。

    「香提!」舒小曼瞪著她。

    「好吧好吧!呃,不然你先幫我查查看飯店裡是不是住了一位叫魯駿的客人。」

    「怎麼寫?」

    「魯賓遜的魯,駿馬的駿。」

    「那個人是誰?」

    「一個無賴。」

    「無賴?」

    「也可以稱之為野蠻人。」魏香提笑著說,彷彿嘴裡吐出的是讚美的字句。

    「野蠻人?」舒小曼愈聽愈糊塗,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

    「總之你只要幫我查查看那個人是不是住在飯店裡就行了。」

    「然後呢?」舒小曼傻傻的問。

    「然後就沒你的事了。」魏香提皮笑肉不笑的捏捏她的粉頰。

    「嗄?」

    「該回去工作了。」魏香提拉著舒小曼往樓梯走。

    「但、但你還是沒把你的心事說出來呀!」舒小曼不停地嚷嚷著。

    「我說了。」

    「哪有?」

    「既然你不懂,我多說也無益。」

    「是你沒把話說清楚的,還怪人家聽不懂!」舒小曼的嘴噘得半天高。

    魏香提笑而不答,將她丟回客房部後,再自行回到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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