幌子情夫 第五章
    閻昊極帶回一個女人的消息很快地在宮中傳開,而閻昊極疼寵她的行徑,也被護衛和宮女們傳得沸沸揚揚。

    芙葉拉不服氣地帶著一千宮女來到御花園,她有探子來報,那個女人現下正在御花園賞花。

    若悠歡坐在涼亭裡看著剛摘下來的花朵,心情好得不得了,這幾日在沙殿中,她見識到不少新鮮的事物。

    芙葉拉來到涼亭就見到一個身著月牙色長袍的女人,正著迷地看著籃中的花朵。

    『大膽,見到王妃還不快行禮?』一旁的婢女囂張地怒斥若悠歡。

    若悠歡轉頭看著眼前的女人,她身著艷麗的服裝、頭頂著珠冠,看起來挺有份量的樣子。

    『見到我還不行禮?』看她不為所動,芙葉拉蠻橫地說。

    『你是哪位,為何見到你要行禮?』閻昊極她都沒行禮了,更何況是她。

    『我是未來的王后,現在的王妃。』

    咦,閻昊極娶妻了嗎?他怎麼沒告訴她?

    知道他已娶妻,一股憤恨竟在她胸臆間蔓延開。

    『你是……閻昊極的妻子?』若悠歡遲疑地問。

    『大膽!誰准你直呼閻主的名字,而且她是二主的妻子,當今的二王妃。』婢女急著插話。

    芙葉拉賞了那多嘴的婢女一巴掌。

    哼,不知死活的小奴,竟敢多嘴地告訴那女人,她是二主的妻子。

    知道她不是閻昊極的妻子,若悠歡一顆心頓時放下。

    看那二王妃如此凶狠的模樣,她總算見識到沙漠民族不講理的一面;說她是二主的妻子有什麼好生氣的,而且,她來這做什麼?

    『知道我的身份還不快行禮?』芙葉拉尖聲地說。

    『你先向我行禮,我再考慮要不要行禮。』若悠歡才不怕她,撒潑她也會。

    『我為什麼要向你行禮?』芙葉拉氣得指甲掐人掌心,直想上前賞若悠歡兩巴掌,她竟敢不將她放在眼裡。

    『因為我是國際知名的古跡挖掘聖手,而且還小有名氣,你應該要尊敬我一下。』她也不喜歡拿頭銜出來壓人,不過有人比她還大牌,她當然不能輸。

    『什麼東西?呵呵……沒聽過。』芙葉拉不屑地冷嗤一聲。

    『我也是耶,什麼王妃?一樣沒聽過。』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大膽!來人啊,把她架起來,我要好好教訓這個沒規矩的女人!』芙葉拉手一揮,兩個護衛就上前要捉若悠歡。

    若悠歡抬起左手撐著下巴,荷葉袖順勢落下,露出她戴著的鐲子,眾人一見馬上變了臉色。

    『二王妃。』護衛遲疑著要不要上前捉人。

    芙葉拉也愣了愣。

    她竟戴著象徵沙國國母的鐲子,連她都沒有,為何這個女人會有?

    『說,你手上的鐲子怎麼來的?』不能接受事實的芙葉拉,衝動地攫住若悠歡的手質問著。

    『放手。』若悠歡劈下一記手刃,這種簡單的防身術她還是有的。

    『你!』面對她大不敬的態度,芙葉拉呆愣在當場。

    『芙葉拉,你在這裡做什麼?』此時花園的另一頭傳來王后的聲音。

    只見王后和二主趕來為芙葉拉壯聲勢,他們老早就想給閻昊極一個下馬威,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王后。』護衛紛紛行禮。

    又來兩個!他們不累,她看到都累了,沒想到一個鬥不過,還來一群。

    『這位小姐是哪位?我怎麼沒見過?』王后刻意有禮地問著。

    『我叫若悠歡,是閻主請來的客人。』面對一臉精明的王后,若悠歡說話多了謹慎,她可不想讓她抓到把柄治罪。

    『若小姐,歡迎歡迎。』王后領著二主和芙葉拉坐在涼亭的另一邊。

    真好笑,他們有一大堆的人手,而她只有一個人,哪能說得過那麼多張嘴?

    『母后,她手上的鐲子來路不明,你看。』芙葉拉連忙告狀。

    王后見到若悠歡手上的鐲子,臉色明顯一變。

    若悠歡不知他們為何對鐲子這麼感興趣,不過她感覺到他們似乎很顧忌這只鐲子。

    『若小姐,能否說明一下這只鐲子的來源?』王后笑著問。

    狐狸!這是若悠歡看到她第一眼的想法。

    『是閻主送我的。』她並沒有隱瞞。

    若悠歡的話,令在場的人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們很怕閻昊極嗎?

    『母后,你的鐲子呢?』二主疑惑地向著。

    沙國國母的鐲子只有一隻,向來只戴在歷任的王后手上,現在國王駕崩,新任國王還沒繼任,鐲子應該在他母親身上,怎麼會在這路不明的丫頭手上?

    聞言,王后心頭一陣刺痛。那手鐲她根本沒戴過,打從她嫁給國王,國王就不曾給她象徵國母地位的手鐲,只是這個秘密沒人知曉,如果現在她說出來,就會動搖她王后的地位,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

    『當然在我的珠寶盒裡。』王后若無其事地說。

    『那她的就是假的囉?』芙葉拉一臉得意洋洋。

    『但我的珠寶盒昨天被偷了。』王后又說。

    『那這位若小姐就很有嫌疑了。』二主冷笑一聲。

    『來人,將若小姐手上的手鐲拔下來,她有偷王后珠寶盒的嫌疑,快將她拿下治罪。』

    『是。』既然二主吩咐,護衛們自然不敢怠慢,立時一人拉一邊,扯著若悠歡手上的鐲子。

    『好痛,放手!』若悠歡掙扎著,但她一介女流,哪能掙得脫兩旁孔武有力的護衛。

    『二主,拔不下來。』鐲子牢牢地戴在若悠歡的手上,完全沒法脫下來。

    『我來。』芙葉拉起身,毫不客氣地抓住若悠歡的手,用力一扯,鐲子沒扯下來,倒在她白嫩的手背上留下五指抓痕。

    『好痛!』若悠歡反射性地舉腳往芙葉拉的小腿踢去,她豈是可容人隨便欺負的。

    『該死的女人!』芙葉拉氣憤地揚起手,想賞若悠歡一巴掌。

    『住手!』閻昊極突然出現在眾人身後,發出如雷的吼聲。

    『閻主。』王后緊張地站起身來。

    『放開她。』閻昊極瞪著抓住若悠歡的護衛,後者連忙放開若悠歡。

    『你沒事吧?』看到她受委屈,閻昊極一陣心疼。

    『好痛。』若悠歡舉起受傷的手,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是誰那麼大膽敢弄傷你?』閻昊極環顧著眾人,駭人的怒氣充斥在小小的涼亭中。

    『她們說我拿了王后的珠寶盒,硬要拔下我手上的手鐲,那個小姐拔不下來,還在我的手上留下抓痕。』若悠歡語帶哭音。

    聞言,王后、二主還有芙葉拉全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芙葉拉。』閻主面無表情地道。

    『閻、閻主。』芙葉拉的身子頻頻顫抖。

    『該死的你!』閻昊極反手一揮,芙葉拉立刻被打倒在地。

    『你怎麼可以打她,母后說她的珠寶盒被偷了,而現在鐲子在那女人手上,不是她偷的還會有誰?』二主扶起芙葉拉,壯起膽子喝道。

    閻昊極看向王后,其中的深意只有他曉得,連王后也被他冰冷的目光盯得微微發抖。

    『鐲子的確是我送給悠歡的,你的意思是說,我拿了王后的珠寶盒?』閻昊極摟著若悠歡冷冷地說。

    『這一定是誤會,也許鐲子國王早就拿走了,是我沒察覺。』王后連忙為自己開脫。

    『下次,誰敢再動她一根寒毛,我絕不輕饒。』閻昊極撂下話,隨即帶著若悠歡離去。

    ※※※

    『痛嗎?』閻昊極拿著御醫的藥箱,小心翼翼地為若悠歡上藥。

    『好痛,輕一點。』若悠歡痛呼著。

    『對不起。』閻昊極拉起她的手,輕輕吹氣。

    若悠歡嘟著小嘴,心情明顯不太好。

    『生氣了?』

    『廢話。』被人欺負成這樣還能不生氣嗎?她長這麼大還沒被人傷過呢!

    『對不起,害你受傷了。』閻昊極不捨地說。

    『又不是你的錯。』他已經為她報仇了。

    『如果你撐不下去,我馬上送你回台灣。』看到她受傷,他的心比刀割還難受。

    『開玩笑,這種小挫折就要我放棄,我還挺得住。』她才不當縮頭烏龜。

    『看你受傷,我很不捨。』閻昊極吻著她細白的手指。

    若悠歡除了背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其他地方倒沒什麼大礙。

    『沒關係啦,以前我在挖古跡時也被割傷過,別擔心很快就會好了。』她反過來安慰他。

    聽她這麼說,閻昊極反而更加心疼。

    『悠歡,你是個特別的女孩子,你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呢?』閻昊極頭一次有想瞭解女孩子想法的衝動。

    若悠歡不矯情、不做作,個性大而化之,不能做的事她絕不會去做,喜歡的事物絕不放棄,讓他的心全圍繞在她的身上了。

    『你也是個特別的男人啊!』若悠歡習慣性地回人家一句讚美。

    『悠歡……』他摟著她坐上他的大腿,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深情地凝視她。

    若悠歡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她知道他要吻她,連忙將眼睛閉上。

    看她害羞的表情,真令閻昊極心醉,他的唇如她所願地覆上她的。

    ※※※

    『芙葉拉,你與皇兒大婚三個月了,肚子有沒有消息啊?』王后高高在上地問著堂下的芙葉拉。

    『回母后,媳婦也急,但就是還沒有消息。』芙葉拉緊張地說。

    『要不是皇子只能由正宮所出,我早就為皇兒多納幾位嬪妃了。』王后很氣她的不爭氣。

    『母后,兒臣今生只愛芙葉拉一人,請母后別為兒臣擔心。』二主為芙葉拉請命。

    『沒志氣,想當初國王也是納了我,我才有機會坐上這個位置,你們給我爭氣點。』明明是她的兒子,怎麼會沒有她的風範?

    『媳婦知道,如果讓閻主先生下皇子,王位便非他莫屬,我們必須除去他身邊的那個女人。』芙葉拉瞇起眼睛。

    『哼,如果讓她失了清白的身子,看她如何坐上王后之位。』王后陰狠地道。

    『母后的意思是……』二主看著母親。

    『一切都看我的安排。』

    於是,一項陰謀又悄悄地進行……

    ※※※

    每逢閻昊極去處理政事前,都會叮嚀住在閻殿的若悠歡不要亂跑,因為現在他為了政事,大多待在御書房,沒有時間一直陪在她身邊。

    若悠歡答應閻昊極沒事不會亂跑,而閻昊極只要早點處理完政事,也會回來陪她。

    不知道她還要在這裡待多久,她怕再待久一點,就會淪陷在閻昊極所編織的情網裡。

    與他相處久了,她才發覺他有一種能輕易收買人心的魅力,讓她都快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唉,當她發呆的時候,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飛到他身上;沒發呆的時候,又都是閻昊極陪著她,這樣她想抽身有那麼容易嗎?

    若悠歡下意識地翻著閻昊極帶給她的沙國風情介紹書,心思全都跑到這件事上頭。

    『若小姐,王后有請。』一名婢女來報。

    若悠歡放下書本,猶豫著要不要去赴約。

    最後她還是決定去看看王后到底要玩什麼把戲,經過上一次的經驗,她知道最工於心計的就是王后。

    ※※※

    『王后。』若悠歡來到王后居住的宮殿。

    『若小姐,請坐。』王后笑盈盈地說。

    『謝王后,不知王后找我來有何要事?』敵人越是笑得開心,自己就要越小心。

    『是這樣的,上次的不榆快都是誤會,我是特地要向若小姐道歉的。』

    『王后客氣了,這點小事別放在心上。』

    『我聽閻殿的婢女說若小姐喜歡吃甜點,我特地命廚房煮了一道甜湯,請若小姐賞個臉嘗嘗看。』王后拍拍手,一名婢女立刻端上甜湯。

    『這……王后,實不相瞞,我剛用過午餐,肚子還滿脹的,恕我無法接受王后的好意。』無事獻慇勤非奸必詐,她要小心對付。

    『我知道若小姐還介意上次的事,不肯輕易相信我,沒關係,如果你懷疑這湯有問題,我試給你看。』王后用湯匙將甜湯舀在茶杯裡,接著一飲而盡。

    就算王后吃給她看,若悠歡還是不放心,遲遲不肯動手。

    『若小姐,難道你還不肯給我面子?』王后放下茶杯,再次懇求著.

    『這……』若悠歡很為難。

    『只要一口就好了,如果你還懷疑我,那我就撤下去好了。』

    『王后言重了,我喝就是了。』若悠歡拗不過王后,只好喝了一口甜湯。

    『好喝嗎?再一口。』王后慫恿著。

    若悠歡又喝了一口,便推辭身子不舒服,離開了王后的居所,她離開得太匆忙,以至於沒看見王后嘴角揚起詭異的笑容。

    若悠歡走不到一半,便覺得整個人變得昏沉,身體也燥熱起來,她勉強扶著牆壁往前走,迎面卻撞上兩個男人。

    『對不起。』若悠歡道著歉。

    『若小姐不舒服嗎?讓我們兄弟倆來照顧你如何?』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地拉住她,就要把她帶到無人的地方。

    若悠歡雖然全身無力,但還勉強保持著一絲清醒,她知道,要是自己落入他們的手裡就完了,於是她暗中觀察著情勢,打算伺機而動。

    『老哥,前面有護衛,你去應付。』

    『好,我來,你帶著她躲好。』

    若悠歡趁著兩個男人一個前去應付護衛,一個專注看著四周時,悄悄地轉身而逃,當兩人發現時,她早巳消失於重重迴廊之中。

    『該死,還不快去找,到時王后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

    兩個男人在宮中四處找著她的蹤影。

    若悠歡越夫越難受,偏又找不到自己住的閻殿。

    她迎面看到一個軍官,依稀記得閻昊極曾經介紹過他。

    『若小姐,你怎麼在這裡?』軍官看到若悠歡,不禁奇怪地問道,她看起來不太對勁。

    『我要找……閻昊極,他在哪裡?』若悠歡現在連站都快站不住。

    『閻主在閻殿裡,我帶你去。』

    軍官立即帶著若悠歡抄近路,一下子便到了閻殿。

    若悠歡一見到閻昊極,便無力地跪倒在地上。

    『悠歡,你怎麼了?』閻昊極嚇了一跳,連忙奔下階梯。

    『我、我好難受。』若悠歡臉上有不尋常的紅潮,終於撐不住地昏倒在他懷裡。

    『悠歡!』閻昊極抱起她,火速將她安置床上,而且立刻召來御醫。

    他要知道悠歡中了誰的暗算,又是誰敢不命地挑釁他。

    御醫匆匆趕到,很快地查出若悠歡的病因。『若小姐中了迷羅香的毒,兩個時辰內若沒有與男人合歡,將氣血上升而亡。』

    『什麼?中毒?』閻昊極握緊拳頭,克制想殺人的慾望。『你下去,順便吩咐其他人沒事不准前來打擾。』

    御醫應了一聲隨即轉身離開,他前腳剛走,就有一個黑影掠進寢宮,恭敬地跪在閻昊極身前。

    『去給我查查,最近宮裡迷羅香的來源。』閻昊極惡狠狠地下令。

    黑影領命消失。

    閻昊極撩起紫色的床帳,看見若悠歡正反覆輕吟,臉上的潮紅越來越明顯。

    『悠歡。』他坐在床頭,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的臉頰。

    若悠歡感到臉上一陣冰涼,稍微舒緩了難受的燥熱。

    她情不自禁地張口咬住他的手指,不肯讓他離去。

    她可愛的舉動,輕易撩動閻昊極平靜的心湖,他怎麼忍心讓她受苦。

    他解下頭上的髮束,及肩的長髮披瀉在他身後,使他多了一股狂狷邪肆的氣息。『歡兒,希望你不要後悔。』

    要不是她被暗算,他還不打算這麼快要了她,他要她心甘情願地接受,只是此時他無法想更多,救她是他唯一的想法。

    他大手一揮,紫色的床幔落下,遮去一室的濃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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