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情郎 第三章
    氣候逐漸從艷陽高照的夏季進入氣候乾爽的秋季,這也代表著一年一度的慶典活動即將展開,而這也是這個小鎮特有的期待與歡愉。

    就在慶典活動即將開始前的一個星期,沈荷影依約到了徐園的前庭,也就是徐家宴請所有鎮民的地方。

    一進入徐園的前庭,沈荷影旋即被這建築的像西式花園的庭院給吸引了,庭園中除了佔地廣大之外,還種植不少美麗的花卉,觸目所及儘是綠意盎然的樹木和綠油油的草地。

    前庭的正中央已經站滿了不少前來參加餐敘的鎮民,就在沈荷影杵在庭園一角怔忡出神不知該何去何從時,一個高大壯碩的身影竟黑壓壓的到了她的眼前。

    "你是那天-"沈荷影幾乎有點暈眩的望著他。

    夏致遠撇撇唇淡淡一笑,那樣的笑容竟教她看起來有幾分邪氣,"很高興你還記得住我了,我還以為今天我們見面的方式'過於正常',以致會讓你想不起我。"

    沈荷影的臉龐卻因他這無心的調侃微微一紅,"我很抱歉上次冒冒失失的衝進你的屋子去避雨,也謝謝你那麼好心的載我一程送我回家去。"

    "你以為我真會狠心的控告你私闖民宅?尤其在我知道徐子軒已經拜倒在你石榴裙之後。"夏致遠的雙眸亮熠熠的盯著她看,惹來她一陣心悸。

    "我還知道你姓沈,叫沈荷影,是沈家茶園最近才'失而復得'的長女,最近我已經從徐子軒那裡聽聞到你太多事了。"

    "是嗎?我和子軒認識也是最近的事而已,你用'拜倒石榴裙'這樣的字眼未免太過矯情。"沈荷影不自在的清清喉嚨。

    "無論什麼樣的雅致字眼用在你的身上,永遠都不嫌矯情。"夏致遠嗓音低沉地說道。

    沈荷影的心臟因為他這句恭維而漏跳兩拍,她有些暈眩的望著他,她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股濃淡不一的酒氣,看來他除了作息顛倒之外,還是個時常籍酒澆愁的酒鬼。

    而他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如此潦倒落魄,甚至以若"流亡"到這個鎮上的姿態出現?

    "沈荷影,停止用那種審視研判的眼神解剖我的心思,你鑽研人的眼神深邃得像對在黑暗中的閃爍的神秘貓眼。"

    沈荷影不自在的搖搖頭,"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小鎮,你的氣質和給人的感覺根本不屬於這裡,和這裡實在太不搭配。"

    夏致遠微微一笑,俊逸的男性臉龐掠過震動的神色,他冷冷的說道:"那麼請問我又該屬於哪裡?你不知道我已經沒有什麼容身之處了?我承認我的存在的確讓這個小鎮顯得突兀,這也就是我鮮少和鎮民們打交道的原因。"

    他不經意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口問道:"你呢?你又是為了什麼才回到這個小鎮?我不相信一個已在都市過慣奢華生活的年輕女孩,會願意就在這個偏僻小鎮度過一生,難道你沒有這個小鎮早已改變許多的人世滄桑感?"

    沈荷影微微調開視線不願正視著他,"我想改變的不是這個小鎮,而是人的本身。"

    夏致遠將濃眉一挑,似乎是驚訝於她竟有如此縝密的心思,"你知道嗎?有的時候你所流露出的輕靈雅致根本也不屬於這裡,你全身上下富有一種神秘的魅力,隨時吸引男人想要對你一探究竟-包括我在內。"

    沈荷影的身子掠過微微一震,"我沒什麼好值得讓人探究,我身上沒有什麼過去,更沒有所謂的謎團,不要將你過於旺盛的好奇心浪費在我身上。"

    "但是你的冷漠和疏離的氣息,卻著實可以教每一個對你好奇觀望的男人感到意亂情迷。"沈荷影的臉龐飽受震驚似的凝望著他,當她接觸到夏致遠深邃而銳利的雙眸時,她的胸口卻倏然加速跳動,一種近乎喜悅羞怯的感覺竟然開始瀰漫在她的心頭。

    而這時徐子軒眼尖的看見他們在角落裡談話,便一個疾步走了過來,笑著對他們說道:"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了,我本來還想替你們引見介紹一下。

    "我和沈小姐是一個月前在一個'不尋常'的情況下認識的,所以我才會對她印象深刻。"

    徐子軒渾然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他一臉愉悅的轉頭對沈荷影說道,"你才剛到這個小鎮上不久,我想帶你認識幾個在鎮上舉足輕重的人物。"他轉過頭對夏致遠繼續說道:"致遠,那你就請自便了,可別怪我們招待不周啊!"他笑著對夏致遠輕頷了頜首後,便逕自帶著沈荷影離去。

    "沒想到你跟致遠早就相識,我以為你還不知道咱們鎮上來了這麼一個名人。"

    "名人?他是哪方面的名人?"

    "他曾經是電視台紅極一時的名編劇,也是暢銷書排行榜上最鍾愛的知名作家,他搬來這個鎮上的一個月後,我在鎮上一間手工藝品店裡認出他的。"

    "那麼-他來到這個鎮上究竟是想要做什麼?來尋找寫作的靈感嗎?"

    "當然不是,他經歷了一場婚變的痛擊後就一蹶不振,然後把自己流放到這個鎮上來,還斥資買下絕塵山莊那棟傳說中鬧鬼的屋子,獨來獨往和一意孤行的姿態還讓鎮民為他冠上了怪人的稱名。"徐子軒不以為然的搖搖首,"只不過就是寫不出東西來而已,何苦把自己搞得這麼落魄潦倒?"

    "對一個藝術家而言,無法再創作會成為畢生最大的夢魘。"

    "是嗎?我對這種事沒有什麼太深刻的體會。"徐子軒和煦的對她一笑繼續說道:"好了,不談夏致遠了。這陣子可能是我太勤於跑你家,不少鎮民們都在議論說咱們的好事近了,你認為呢?"他試探性的問道。

    "這-"沈荷影霎時手足無措,更不曉得該如何迴避他這個問題,"這些鎮民們想太多了,更何況我們也才認識不久,不是嗎?"

    "但我認為時間的長短根本不是問題,況且咱們家裡的長輩也很希望我們能在一起。"徐子軒那張斯文充滿書卷氣的男性臉龐霎時變得困窘起來。

    "子軒,你的意思是-"

    "我-我想跟你求婚。"徐子軒索性硬著頭皮,大膽無諱的說出他的要求,"我知道我的求婚可能太過唐突和突兀了點,但請你相信我對你的誠摯心意,也相信我願意用盡我全部的心力給你畢生的幸福。"

    沈荷影深吸了一口氣,她語氣生硬而不自然的說道,"是誰教你講這些話的?是不是我爸爸要你對我說的?"

    徐子軒沒料到她竟是這樣的反應,他期期艾艾的回應道,"其實這是伯父的提議沒有錯,他看得出我非常的喜歡你,他說你應該也很喜歡我,所以要我發動攻擊早點向你求婚。"

    又是她的父親!沈荷影微閉起雙眸,倏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憊。

    "子軒,我喜歡你沒錯,但目前仍僅止於朋友之情的喜歡,所以-"沈荷影看著徐子軒那失落黯然的神情,便無法狠著心再說下去。

    "荷影,請你別那麼快就否決掉我,好嗎?"徐子軒的樣子顯得有些焦切,"對你而言我或許不是最好的,但對我而言你卻是我夢寐和期待已久的最佳伴侶,我發誓我願用一輩於的時間去呵護你、善待你。"

    沈荷影看著徐子軒那張斯文、無比誠懇的男性臉龐時,她的心不由得閃過一抹猶豫遲疑的感受,她也知道徐子軒是個認真負責,相當具有家庭觀的男人,如果她夠聰明的話,她實在不應該將這樣一個好男人往外推。

    "荷影,別費心去想拒絕我的理由,好嗎?我不會要求你一定要現在就答應我的求婚,但我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我的提議,而不是當場就否決掉,可以嗎?"

    徐子軒的溫柔敦厚竟教她不忍一下子就回拒掉他,在他滿心期待之下沈荷影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並且答應他會慎重考慮他的求婚。

    望著徐子軒終於露出笑容而勝卷在握的表情時,沈荷影卻不自在的移開視線,望著四周熱鬧歡愉的人潮,她卻發覺自己根本無法融入這樣的氣氛裡。

    一種孤單無助,似乎不見茫茫未來的彷徨感也選在此刻攫住了她。

    秋高氣爽的九月天,就在中秋節過後的一個星期,整個小鎮也進入熱鬧哄哄、喧囂非凡的廟會籌備活動中。

    鎮民們的生活重心也開始圍繞著慶典活動打轉,所有的寺廟和市集聚會活動一下子突然變得頻繁起來,原先略嫌死氣沉沉的小鎮倏然變得具有活動力,高漲的生命力賦予它另一種奔放外向的光采。

    毫不例外的,在地方上集名望與權勢於一家的沈家和徐家,自然也投入了廟會和慶典的活動之中,每年這個時候投資在慶典活動上的人力和財力,更讓整個慶典生色不少。

    沈荷影雖曾離開這個小鎮長達十多年的歲月,但在她年少歲月的記憶裡,廟會和慶典活動永遠是所有鎮民的精神指標,也惟有回憶起所有她參與過的祭祀慶典時,才會有那麼一絲的溫馨懷舊之情湧入她的心扉之中。

    整個小鎮一大早就陷入了一片人聲鼎沸的喧囂聲中,原本就狹隘不甚寬廣的街道更是被前來採訪的新聞媒體,和大批湧入的外來遊客給佔據了,造成水洩不通的擁擠局面。一整個上午,油爆聲和吆喝聲在廚房和傭人們之間此起彼落,沈荷影便在堆積如山的鍋碗瓢盆間埋頭苦幹。正午時刻,沈荷影便來到鎮上佔地最廣的中庭廣場,今晚沈家將在這裡舉行盛大晚宴款待所有親朋好友和鎮民。頂著暖烘烘的大太陽,沈荷影來到了中庭廣場,當她準備直接和廣場管理員洽談所有今晚晚宴事宜時,寺廟廣場前驀然響起一陣喧囂聲、鑼鼓聲和吆喝聲響徹雲霄。

    沈荷影忍不住好奇的趨身上前混入擁擠的人群中,原來迎神丁式已選在黃辰古時開始,幾乎所有的鎮民都前來爭相觀睹這場年度丁式。

    她近乎眩惑的望著眼前的景象,一群身著顏色鮮亮的祭典服飾的鎮民唱著她無法聽出調子的歌曲,但她知道這是他們的謝天丁式,感謝上天讓他們有個豐收的一年。

    而這些鎮民是這麼快樂而知足,只願析求衣食無缺的生活,沒有多餘世俗的物質慾望。

    這樣壯觀的場面撼動了她,也感動了她,呆愣了好半晌,幾滴又鹹又濕的液體流進了她的嘴裡,她才赫然發現不知何時她已流下動容的淚。

    就在沈荷影想趁著四下無人迨然抹去臉上的淚痕時,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無聲無息的靠近了她,充滿磁性的低沉男性嗓音在她耳畔輕吟道:"你是在掉眼淚嗎?我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多愁善感的一面。"

    沈荷影連忙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夏致遠那張似笑非笑、略顯譏諷的男性臉龐,大太陽下的他仍是那副吊兒郎當、不修邊幅的模樣,下巴的胡碴顯得格外茂盛粗刺,不經意的洩露出昨夜的他照舊宿醉一夜到天明的事實。

    即是如此,他仍然看起來是該死的英俊!

    "你-"沈荷影臉頰的淚痕未乾,卻羞赧得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你在旁邊窺視我很久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有多麼魯莽、沒有禮貌?!"

    面對她的指控和慍怒,夏致遠只是不以為意的挑起了濃眉,"你非得每次見到了我都得豎'生人匆近'的警示牌嗎?"

    沈荷影眨眨清澈的雙眸,硬是把淚水給逼回去,"你站在旁邊窺視我的時間有多久?嘲笑我的時間就有多久?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想要求我對你擺出一副笑靨迎人?"

    沒想到夏致遠只是淡淡的撇唇一笑,那樣的笑容意教她看起來有幾分邪氣,"你怎麼會以為我會在心底嘲笑你?我說過了,你是上天精心雕琢的傑作,一件無可挑剔的藝術品,即便是你掉眼淚的樣子也都美得教人心醉。"

    沈荷影聽完他的這幾句甜言蜜語,一種心旌動盪的感覺竟然在她心底緩緩漾起。

    但是,向來深知不習慣男人的甜言蜜語的沈荷影,卻不自在的清清喉嚨後說道:"謝謝你的恭維,坦白說剛才那種熱烈壯觀的場面震撼了我,這些鎮民是那麼全然的奉獻自己去熱愛這個地方,這種休戚與共的情懷是離家十多年的我所無法體會擁有的。"

    "你說的沒錯。"夏致遠盯視的她的眼神微微瞇起,落向未知的遠方,"這是個充滿生命力的小鎮,擁有著最豐沛的情感,初來乍到時我就被她深深的吸引,隱約的感覺這是能夠讓我靈感泉湧的地方,或許她能夠成為推動我重新創作的動力。"

    沈荷影心頭微微一震,過了半晌她才遲疑的緩緩地問道,"聽說你以前是個電視編劇,同時還是個名作家?"

    她的問題讓夏致遠整個臉部表情變得冷硬而陰霾,他沙啞而粗嘎的說道:"你怎麼知道這些?我以為像你們這種系出名門的大家閨秀,向來不屑打探我們這種宿醉酒鬼的過去。"

    沈荷影唇畔漾上一個飄忽的微笑,"這是個沒有秘密的小鎮,來到這裡沒有所謂的過去和隱私,更何況只要步出這個小鎮重回外界,你是個坐擁名利和社會地位的人,即使身在這個小鎮這些過去也會永遠跟隨著你。"

    沈荷影的言語觸動了他心底最敏銳的神經,他緊抿著唇,目光炯炯的緊盯著她,彷彿想從她的臉龐上看出她為何能輕易的解讀出他的想法。"坐擁名利?社會地位?"夏致遠重重的冷哼一聲,粗啞的低聲說道:"那些全是些狗屁倒灶的東西,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過是個落魄潦倒、江郎才盡,寫不出任何東西的人。"

    沈荷影深思般的凝望著他,輕淡的語調一什見血的指出問題的所在,"你不是寫不出東西了,更不是江郎才盡,你將自己放逐到這裡來為的是醞釀下一次更加情感豐沛的創作表現。"

    夏致遠的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一抹不易察覺的痛楚掠過他的臉龐,他譏諷的一笑,冷冷的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可以這樣率性妄為的剖析我?又憑什麼論斷我的一切?"

    沈荷影毫不理會他的惱怒和微慍,只是逕自將目光調向仍然熱絡的廣場,"因為你是個標準的藝術家,擁有藝術家性格,一個自認再也無法創作的藝術家能做的事就是逃避社會,遁世是惟一的生存方式。"

    這次夏致遠再也無法掩飾他的震愕了,探索般的目光巡尋著她的臉部表情,低沉而犀利的問道:

    "那麼你呢?你又是為了什麼原因到這個小鎮來?像你這種正值花樣年華的女孩應該不會想在這裡度過一輩子,不是嗎?"

    對於夏致遠的質疑,沈荷影沒有給予任何正面的答覆,她不自在的避開他那太過炙熱的視線,低語似的說道:"我該回去巡視會場了,傍晚以後鎮上的慶典活動會達到最高潮,好好享受你在這個鎮上時的獨處時光。"說完,沈荷影立刻像一尾滑溜的魚般,迅速地掠過他的身旁,往會場的方向走去。

    孰料,夏致遠立刻轉過身邁開步伐跟了上來,渾然未視沈荷影那倏然變得冰封、不近人情的臉部表情。

    "看來你不但可以輕而易舉的看透一個人,你還擅長於迴避別人的問題,藉此來保護自己,對不對?"

    沈荷影絲毫不理會他的問話,仍舊緊抿著唇,皺著秀眉看也不看他的往前走。

    夏致遠看著她那沉默而倔強的表情,禁不住俯身湊近她的耳畔,以著不容反抗的語氣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知道你會回到這個小鎮上,是因為你有個特殊的目的要達成,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查出你的目的,和所有你亟欲想要達到的目的。"

    沈荷影在聽完他這些話後,再也無法維持鎮靜自若的情緒了,她倏然停下腳步,精緻優雅的臉龐上掠過一絲狂亂。

    "為什麼你要一再的接近我?在來到這個小鎮之前,我們的世界完全沒有交集,不是嗎?"

    "因為我向來喜歡富有神秘感,具有獨特魅力的女人,偏巧你就是這種典型的女人,我不想否認我已經被你吸引的事實。"

    沈荷影震懾的瞪大了她那對迷惘的雙眸,嬌麗的臉龐上佈滿著茫然、難以置信的情緒。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些什麼?我們認識不到一個月,才見過三次面,你所謂的吸引根本是一種毫無邏輯的感覺!"

    "我向來只相信我的直覺,所謂的邏輯向來只能應證已經存在的事實。"夏致遠目光深邃炙熱的盯著她那錯愕的表情,繼續說道:

    "沈荷影,你是個十分獨特的女孩子,吸引我的除了是你那份莫名其妙的神秘感之外,還有你那份夾雜在現代與古典之間的美,在你的身上我可以發覺一種和諧卻矛盾的特質,這些東西可以教一個男人花上大半輩子的時間去探索、去搜尋。"

    沈荷影一眨也不眨的凝望著他,腦子裡儘是一片空白,難以言喻的震懾在她心底無止盡的蔓延著。

    聰慧的她,知道在這種困窘無措的時刻裡,不作任何的回應就是最好的回應。

    沈荷影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說道,"時間不早了,我真的該走了,我還得籌備晚上晚宴的事宜。"語畢,她立刻轉過身子,準備離去。

    夏致遠卻既快又準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肘,雙眸帶著微慍的怒意瞪視著她,"怎麼?你這是在看不起我?還是在吊我胃口?"

    沈荷影大驚失色的急欲擺脫他的掌握,奈何他的箝制如同鋼鐵般堅硬。

    "拜託你快點放開我,我不想讓別人看到,否則一個子虛烏有的謠言很快就會在小鎮上流傳。"沈荷影驚恐地望著他,細聲細氣的對他央求道。

    "該死的禮教和道德!它們遲早有一天會束縛到你喘不過氣來。"夏致遠的嘴裡直犯著咕噥,但有力的手腕仍放開她那隱隱作痛的手臂。

    待夏致遠一鬆開她之後,沈荷影的反應就像只飽受驚嚇的兔子,她立刻以著最快的速度倏然逃開了。

    沈荷影挾持著自己那顆早已被他吹擾的狂亂失律的心逃逸而去,她仍然可以感受到身後的視線有多麼炙熱犀利。

    惟有身後廣場那熱絡喧嘩的喝采聲和尖叫聲卻依然熱烈,小鎮上慶典氣息也依舊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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