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難伺候 第五章
    段天堯幾乎很少……應該說他從來沒穿過如此另類的服裝,他的上半身是一件黑色的緊身背心,下半身是一條緊身漆皮長褲,一百八十幾公分的修長結實身材,再配上這一身全黑的打扮,直讓人感到酷勁十足,一旁的女店員都捨不得將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

    倒是段天堯十分尷尬的審視著洪菱強迫他買的這套衣服,極為彆扭的看著她,「這樣子不太好吧,我適合這種奇怪的打扮嗎?」

    洪菱抱胸,微笑地問:「你今年多大?」

    她沒頭沒尾的問話,讓段天堯不解地回答:「十九歲啊,怎麼了?」

    「十九歲!老兄,你要記得你現在才十九歲而不是九十歲,整天穿著那些貴死人的名牌西裝,一點年輕人的活力都沒有,難道你不覺得強迫自己做大人很累嗎?整天都很少有自己的私人時間,只會同那一大堆文件和無聊到會死人的會議打交道,你失去了與朋友去爬山旅行、烤肉和參加各種派對的機會,這樣的生活,即使是錦衣玉食、家財萬貫又怎麼樣,我不認為那才是真正的快樂。」

    段天堯無言,心底像是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似的難受。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逃避的問題不正是她此刻所說的嗎?可是他是段家的獨子,除了正視自己要擔起的責任之外,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突然,一雙手輕柔的緩緩爬上他的臉頰。

    洪菱凝視著他,「我做回了我自己,所以我才感到輕鬆,我希望你也不要太束縛你自己,人生有幾個十九歲呀,就這樣浪費掉了,豈不是太可惜了嗎?」她拍拍他的胳膊,「你這個有錢人家的貴公子恐怕從小就嬌生慣養,從來也沒體會過咱們的生活,反正我們已經出來了,本姑娘就發發善心,帶你去體驗一下平民的約會方式吧。」

    段天堯情不自禁的跟著她,沒有任何理由的。他就是信任她。

    兩人從兒童樂園、電子遊樂場、溜冰場,一直到路邊的小攤子,他玩到十九歲以前從未玩過的東西,雖然比不上五星級場所來得高級,可是他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實。

    十九歲的年紀就應該是這樣子的吧,在認識洪菱之前,他都錯過了什麼?

    深夜十一點,兩人坐在路邊攤吃著段天堯從未吃過的小吃,洪菱對這樣的場合,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她的那種率真、熱情和毫不矯揉造作的氣質讓段天堯從心底感到欣賞和喜歡。

    洪菱好笑的抬眼看他,「我說……你好像特別喜歡觀察我,我吃東西的樣子真的很有趣嗎?」說著的同時,她還不忘塞一塊剛剛烤好的牛肉到嘴裡。

    段天堯靦腆的抿了抿嘴,「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忍不住有想去看你的念頭,你同我從前見過的那些女孩不一樣。」

    「不一樣?哪裡不一樣?」

    「其實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可以一下子記住你的名字,卻無法記住別人的名字吧。」

    聽到這樣的回答,洪菱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是哪門子的邏輯呀?記不住別人的名字?」

    「是呀。」段天堯認真的點點頭,「事實上我已經很努力的去記你的那兩位朋友,可是現在我仍說不出誰是藍菲、誰是商迪,我知道這樣子對她們是很不禮貌的,因為她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女朋友的好朋友應該是特別一點的才對,可是想了好久,我就是分不清,大概我從小就養成的習慣,我沒有興趣去認識我不喜歡的女孩子。」

    聽到這樣的話,洪菱心裡有著些許的感動,不管怎麼說,段天堯在商場上讓人膽怯,可實際上,他卻單純得讓人有些心疼,面對他對自己的好,她該怎麼做才能回報他這份情呢?

    「洪菱,你怎麼了?」段天堯發現了她的異樣,「我剛剛說了什麼令你不開心的事嗎?」

    「沒什麼。」她搖了搖頭,「就是突然有點感動而已,對了,這麼平凡普通又亂死人的地方有沒有讓你感覺很累、很不舒服?我可沒忘了你是個過慣了富裕生活的富家少爺哦!」

    「拜託你不要總是貴公子、大少爺的叫好不好?」他一臉不悅地抗議著,「好歹我現在的身份是你的男朋友,你幹嘛總將我和你的關係分得那麼開呀,我都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在排斥我。」

    「你的確是很高貴啊,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把你帶到我們家,被我老爸知道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不知道他會不會嚇昏過去?」

    「那明天我買點禮物登門造訪,這樣你不就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嗎?對了,你老爸喜歡抽煙還是喝酒?」他很認真地問。

    「你還來真的?」她瞪了他一眼,「我現在還沒打算向家裡的人公開我們的關係,我警告你,你最好別給我亂來,否則我就休了你。」

    段天堯可憐兮兮的扁扁嘴,「那我的身份不是變成地下情夫……」正說著,他突然感到有點不對勁,因為洪菱的目光始終停在他身後,他順勢回過頭,只見四、五個小混混似的人正圍著他的跑車打轉,有的吹口哨,有的動手動腳。

    「好漂亮的車子,是哪個小開開來的呀?」其中一個男人操著一口閩南話嚷嚷著。

    洪菱看不過去的走到那人的面前,一手拍在那男人的後背上。

    「喂,拿開你的手,隨便碰別人的東西是不道德的行為,你老媽沒教過你這些做人最基本的道理嗎?」

    男人立刻轉過身,狠狠的瞪向她,「臭三八,你以為你在和誰講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關我屁事,我只知道你的髒手現在極不規矩的碰了我們的車,而且這種行為剛好令我很不滿,夠聰明的話,你就給我滾一邊去!」

    那冷冽的語氣透露著幾分危險,還真讓那幾個小混混嚇了一跳,可是為首的男人卻有點不甘心,「我告訴你,這個地方我是待定了,這輛車我也要定了,如果你還想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的話,我勸你最好乖乖的交出車鑰匙然後滾蛋,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會對你們做出什麼事。」

    「唷,我可怕死了呢!」抱著胸的洪菱表現出一副誇張的樣子。

    另一邊的段天堯站起身子也向這邊移了過來,「洪菱,他們想幹嘛?」

    「他們看上去好像對你的車子很有興趣,反正你們家錢多多,如果你捨得,我倒不介意你送給他們當作見面禮。」

    「我又不認識他們,為什麼要送車子綸他們呀?」他不慌不忙的勾起一抹帥氣的笑容,「這幾個傢伙該不會是秀逗了吧?」

    兩人自顧自的談話,完全不理會那幾個小子難看的臉。

    「豈有此理。」其中一個人朝段天堯揮出一拳,反應靈敏的他躲過那一拳,反手就是狠狠的一記耳光,那個大男孩竟然被他打得摔倒在地上。

    頓時,那小混混同時衝了上來,就這樣,洪菱與段天堯在半夜的街頭,與人展開了一場精采的打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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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那幾個小混混被打得落荒而逃,而段天堯和洪菱則疲憊的靠在車上喘著氣,他的衣服髒了,她的頭髮亂了,兩人都是一副狼狽的樣子。

    段天堯好笑的看著她,「我的父母若是知道我半夜不回家,還跟人打架的話,他們一定會驚訝死的,要知道在他們的心目中,我可是一個乖寶寶哦。」

    「那我豈不是成了帶壞你的惡人了嗎?」洪菱狀似無辜,「剛剛的場面若是我們不出手,那豈不是太遜了,我可是凱澤的柔道冠軍耶!」

    段天堯仰頭望向遙遠的夜空,「還真的滿開心的呢,這樣的刺激我從來都沒有經歷過,原來放縱自己的感覺,就像偷吃了鄰居家剛剛做好的美味佳餚一樣……」

    「你的童年一定是灰色的。」她皺皺鼻子,「我猜你一定也沒玩過家家酒,沒玩過捉迷藏,沒玩過彈珠,還有老鷹捉小雞,警察捉小偷……」

    「那些都是什麼東西呀?」他一頭霧水的問:「我聽都沒聽過。」

    「所以我說你土啊。」她粗魯的蹦坐到他的車蓋上盤上雙腿,「我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一家住在高雄,那時候我老爸還沒任職於你家公司,大概是我六、七歲左右吧,我們三兄妹號稱是孩子國的三劍客,我大哥的手特別巧,他自己動手用木棍做了三把木劍,還塗上了銀漆,我們就學電視中那些大俠整天一副劫富濟貧、行俠仗義的樣子……」說到這裡,洪菱的臉上閃耀著動人的光彩。

    「你的童年過得一定很快樂吧?」段天堯一臉羨慕地看著她。

    「是呀,連我哥和我小弟都被我欺侮得哇哇大叫,還好我哥比較聰明,藉著去維也納學音樂的機會就溜之大吉了,可憐我家弟弟直嚷嚷他是在我的淫威之下長大的,多沒良心呀,好歹我也是很疼他的。」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仰躺在車蓋上望向天上的星星。

    「自從我們家搬來台北之後,就無趣多了,城市內的小孩一點都不可愛,還好在我上初中的時候認識了商迪和菲菲,否則我就真的被悶死了。」

    她用腳踢了踢他的腿,「你呢?聽說你小時候是在家中接受英才教育的天才兒童,那是什麼感覺呀?」

    段天堯無力的聳聳肩,「我忘了,從小到大我沒上過幾天學,也沒有同很多人在一起相處的經驗,那些被我父親請來教我知識的教授都說我很聰明,什麼東西一學就會,有時候看電視時,我也很羨慕那些成天在校園中長大的小孩,可是我不可以。大概從五歲起,我就開始跟在父親的身邊陪他參加各種會議。當時我有點迷迷糊糊的,心裡也在想,為什麼別人家的孩子接觸的都是與他們年紀相仿的小孩,而我接觸的全都是可以做我叔叔或爺爺之類的大人?」

    他將視線調向遠方,表情有些淡漠,「我父親很少對我笑,我稍微做錯一點事他就會非常嚴厲的責罰我,我還記得我九歲的那年,他將一份企劃案交給我去處理,老實講那時候我對那些東西真的感到很頭痛,可是我又不敢去反抗,只好硬著頭皮做了三天,結果以失敗告終。因為那件事,我被罰兩天不准吃東西,要不是一直照顧我的吳嬸可憐我,偷偷的送了兩個饅頭給我,恐怕我真的會被餓死。」

    他冷笑了一聲,「他什麼都要求我做到最好,大概是從我生下來的那天起,他就把我的將來安排得妥妥當當,我的人生就像他手中的一個劇本,他說怎麼演,我就必須怎麼演,這麼多年來,我拚命的做到最好,只希望可以成為他眼中最優秀的兒子,或許我真的成功了,可是我卻是一點都不快樂,誠如你所說的,我失去了我最寶貴的童年。」

    洪菱坐起身子望向他俊美的側臉,「你喜歡你現在的生活嗎?整天與一群商人打交道,強迫自己裝出一副成人的樣子,你不會覺得累嗎?」

    聽到她這樣問,段天堯別過臉去,「這也許就是獨生子應該承受的悲哀吧。」

    他無奈地笑了笑,「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使命,誰讓我是他的兒子呢?」洪菱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們都有屬於自己的使命,就像星星應該出現在夜裡而非白天一樣,雖然有點宿命論,可是這種事實卻是誰也無法改變。」

    段天堯循著她的視線望向美麗的星空,「我小時候聽人說,在晴天的晚上,你挑出你認為最亮的星星連數九顆,這樣一直數到第九天然後再許下自己的心願,你的願望就會實現,所以我從六歲開始便有晚上出來數星星的習慣。」他自嘲地笑了笑,「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如果未來的三天都是晴天的話,我想我的願望大概就會實現了吧。」

    洪菱有趣的揚了揚唇角,一副揶揄狀,「你不要告訴我,你老兄數星星已經數了十三年了!」

    段天堯轉身認真的看向她,不去否認的點點頭,「是呀,這些年來我都會在晚上抽出時間看星星,可是每次都堅持不到九天就會出現陰天下雨的天氣,不知道這次會怎麼樣?」

    「那你的願望是什麼?」她充滿好奇的問:「這個讓你花了十三年許下的願望應該是比較偉大、比較昂貴的一樣東西吧,不能理解,你已經什麼都擁有了呀,財富、地位、權勢、容貌、身材、智慧、多完美的一個人!」

    「我只希望我父親可以多愛我一點。」他突然冒出這句話來,白皙的面孔上閃過一抹羞澀,「我知道這種願望很好笑,畢竟一個十九歲的人已經大到不再需要父母的地步,我不介意你會認為我是一個很幼稚的人。」

    「傻瓜!」她哥兒們似的勾住他的肩膀,「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脆弱的一面,你看,我就怕別人讓我扮淑女,那真的會要了我的命哦。」

    段天堯看著她大剌剌的樣子,月色下,她的面孔異常迷人,「洪菱……」他的輕喚引來她的側目。

    「我可以吻你嗎?」他問得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她拒絕一樣地等待著她的答案。

    她尷尬的回視著他的目光,才剛要開口,他便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俯下頭掠奪她性感迷人的紅唇。

    寧靜的夜空下,誰也不忍心去打破這一剎那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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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室內充斥著緊張的氣氛,兩大排西裝革履的一級主管個個都正襟危坐,而為首的那個年輕俊美的青年則懶洋洋的倚在皮椅內面無表情的看著手中的文件。

    很難讓人相信,幾十名上了年紀的高級主管竟然畏懼於一個只有十八、九歲的年輕小子,龐大的金帝集團掌控在毛頭小子的手中這麼多年不但屹立不搖,反而還更加繁榮昌盛。

    段天堯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無情的掠過自己左右兩側的一級主管,「有關西正園的投資計畫就這樣子決定好了,下個星期我會親自去香港參加剪綵儀式。」

    他講話時永遠都是輕柔平淡,可是所有人都畏懼於他這種溫柔後面的冷靜。老實講,段天堯很少對人發脾氣,可不知道為什麼,大家就是從心底害怕他。

    就在眾人竊竊私語的時候,段天堯的秘書樸風悄然無聲的走到他的身邊,低下頭在他的耳邊說著什麼,只見段天堯的眉頭深鎖了起來。

    「范嘉玉?」他的口吻陌生的問:「哪個范嘉玉?」

    「是金帝集團一個老客戶的獨生女兒,她現在就在會議室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見你。」

    「那你讓她進來吧。」

    他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似的又繼續看著資料,沒多久,會議室內走進來一個漂亮女孩,大約二十幾歲的年紀,渾身上下名牌服飾,只見她優雅的走向段天堯,一臉高傲的盯看著他。

    段天堯向來對這一類自以為是的女人沒好感,他沒有站起身,只是冷冷的斜視著對方。

    那美麗的女孩手中拎著一份精美文件放在他的面前,「這是我們碧爾集團與貴公司一個月前談好的合作計畫,我父親將這個Case交給了我,只要你在上面簽個字,那麼我們碧爾集團全部的工程都交由你們公司來做。」

    「哦?」段天堯輕應了一聲,「原來你是碧爾企業的總裁千金呀!」他隨手翻了一下文件。「我記得你們公司不是把這專案交給了威森集團去做了嗎?現在怎麼又改變了?」

    「市場是多元化的,我們做生意也有多方面的選擇。」她微微一笑,擺了一個迷人的Pose,「當然,案子交給貴公司來做,我也是有條件的。」

    見段天堯挑眉看向她,她又繼續道:「我要你陪我共進一頓豐盛的晚餐。」

    話一出口,眾人一陣嘩然,段天堯則是譏諷的看向她。

    「共進晚餐?」他不確定的問道。

    「沒錯。」她高傲的揚起下巴,「難道你忘了嗎?上次在金帝酒店我參加你生日派對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喜歡你,所以我要得到你。」她自傲的笑著,「以我的身價和容貌,包括各方面的修養,應該是配得上你的。」

    「你認識我嗎?」段天堯皺了一下眉,「為什麼我對你沒有任何印象?」

    「什麼?」那女孩叫了出來,「段天堯,你竟然不認識我了?我們還同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飯好不好?」

    「和我同在一個桌子上吃過飯的人那麼多,你又何德何能可以讓我對你印象深刻?」他不屑的看了桌子上的文件一眼,「實在抱歉得很,本人沒有興趣與你共進那無聊的晚餐,拿著你的東西離開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多狂傲啊,段天堯竟然拒絕了大美女的邀請,不過就是吃一頓晚飯,就可以輕易得到一宗大生意,而他表現得卻是那麼的不在乎。

    范嘉玉氣得兩眼幾乎冒出火來,「我警告你,錯過了這次機會,你休想再與我們公司有任何生意上的來往。」

    段天堯不在乎的冷笑,「你不是很瞭解你的家族企業吧,好吧,那我告訴你,把你們碧爾所有的可用資金和不動產全部加在一起,如果可以達到二十億的話,也只不過是佔了我金帝集團在台灣分公司的二十五分之一,你以為斗財力你鬥得過我嗎?顯然是你老爸太驕縱你了,才會派你來同我談生意……」他不屑的將那份文件丟回到她的身上,「屈屈五千萬就想命令我,真是天真得無可救藥,樸風送客!」短短幾句精悍的話語,足以令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而火大的范嘉玉不等樸風下逐客令,人已氣得走出會議室的大門。

    段天堯無情的看著樸風,「從今以後我不想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是的,我知道了!」樸風恭敬的點點頭。

    「還有……」段天堯再次抬起頭,「凡是有關碧爾企業的案子全部給我退掉,終止與他們的合作,通知英國總公司那邊,從今以後,不許再接任何一件有關碧爾的計畫。」

    話一出口,眾人都被嚇了一跳,畢竟碧爾雖然沒有金帝龐大,可是在台灣也是一個相當有實力的公司,如今金帝終止了與碧爾的一切合作,那麼也就預示著碧爾的明天將不會太樂觀。想想,金帝集團不想合作的公司,在商場還有誰想去合作?

    樸風點點頭,畢竟小主人命令一下,他只有乖乖服從的份。

    段天堯揮揮手,「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結束,散會!」

    聞言,眾人鬆了一口氣,連忙收拾著文件三三兩兩的走了出去,只有段天堯坐在原位拿出手機熟練的按下一組號碼。

    「洪菱,我是天堯,二十分鐘後,我會去學校接你放學,你記得要等我,Bye—bye!」

    短短幾個字,眾人都聽得出來他口吻中的寵溺和縱容,與剛剛對待大美女范嘉玉時的態度根本就是天壤之別,眾人私語議論猜測著,而樸風則是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在他印象中的段天堯,根本與現在這個段天堯是判若兩人。

    那個叫洪菱的女孩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能令向來不近女色的主人如此溫柔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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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英齊回國了!

    這消息幾乎震驚了台灣的財經界,因為他的兒子段天堯以聰慧獨斷的手腕,在一次投標計畫中為公司賺了九億美金,這令人震驚的消息也幾乎讓台北的商界為之轟動。段英齊得知之後,也特意帶著夫人從倫敦搭專機回到了台北。

    段夫人程美君曾是國內知名的模特兒,現在雖然上了年紀,可是風采依舊不減當年,這些年來她創立了自己的服裝連鎖公司,夫妻二人為了自己的事業長年在外奔波,自然也忽略參與他們唯一兒子的成長經歷。

    段英齊曾是台灣有名的鑽石王老五,可自從他與名模程美君一見鍾情之後,便一改往日花花公子的形象當起了現代新好男人,在他的理念中,結婚前是可以瘋、可以玩的,但結了婚後的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事業,所以一直以來,夫妻二人的關係也非常融洽。

    段天堯向來知道自己有一對出色的父母,雖然彼此聚少離多,可是他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這次父母為了慶祝他在商場上取得的成就,專程從英國回來打算為他舉辦慶功宴,雖然他不願意如此大費周章,可是父母卻十分堅持。

    他沒興趣理會,父母自然有他們的一套作風,就算是從小在商場上打滾,可是段天堯卻一點也不喜歡過多的應酬,父母回國後,綠茵山莊內勢必將忙碌起來。

    晚飯過後,程美君與她在台北的幾個好友到俱樂部聚會,而段天堯則被段英齊叫到了書房內,段英齊的魅力果然不輸給兒子,只見他坐在皮椅內吸著雪茄,長腿交疊在一起。

    段天堯則是坐在一旁,把玩著手中的手機,他每天總是情不自禁的給洪菱發一些短訊,似乎這樣做能證實他存在於她的生命之中。

    「我聽說……」段英齊的聲音傳來,引起段天堯的注意。他注視著自己出色的兒子。「你之所以從文碩轉到凱澤是為了一個女孩子,有這種事嗎?」

    段天堯面無表情的看向父親,「是樸風說的嗎?」

    「是誰說的並不重要。」他抽了一口雪茄,俊美的臉上有絲嘲弄,「聽說她還是我們金帝集團職員的女兒,怎麼王子愛上灰姑娘了?」

    「她不是灰姑娘。」段天堯反駁著,「這年代誰還介意門第之見呢?」

    「你在外面怎麼玩我都不管,不過我不希望有什麼醜聞會發生在你的身上。」

    「醜聞?」段天堯挑挑眉,臉上有著難掩的不悅,「爹地,這兩個字用在我的身上,你不覺得太過誇張了嗎?依我的個性,你以為會發生你口中所謂的醜聞嗎?你兒子我可從來不與一些不相干的女人亂扯,顯然你是不夠瞭解我的為人。」

    「最好是這樣,你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必須娶妻結婚的時候,我可不希望你的妻子是一個難登大雅之堂的女子,現在怎麼玩我不管你,但若想成為段家的少夫人,身份一定要配得上你。」

    「我不會同無聊的女人隨便玩的。」段天堯冷笑著,「如果我有結婚的一天,我的妻子一定是我愛的女人,否則即使她再優秀,我也不會有任何興趣的。」

    段英齊吐了口煙霧,「才回到台灣,我就聽說咱們的老客戶碧爾企業現在面臨著破產的危機,是你撤回了金帝與他們的合作案吧?」

    「樸風真是越來越多嘴了。」段天堯的眼中蒙上了一層陰驚,「是那女人不知好歹的來惹怒我,有這樣的下場,只怪他們惹錯了人。」

    「你真的只在乎凱澤學院那個粗魯又霸道的丫頭嗎?」

    聽到父親這樣說,段天堯的目光立刻冷得令人恐怖,「看來你這次回國好像是另有目的,你都已經把我的事查得一清二楚了,幹嘛還在這裡探我的口風?直接去問你安插在我身邊的奸細樸風不就得了。」

    「奸細?這是什麼話?樸風也只是關心你!」

    「好了,我不想聽。」段天堯站起身看向父親,「不管你喜不喜歡我看中的女人,我都只想告訴你,別想來阻止我的生活,有些事情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揚起一抹叛逆的笑,他無畏的回視著對方的目光。

    「我有事先出去一下,宴會的事你同樸風談吧。」說完,他不理會父親隱忍的怒氣,轉身離開了書房。

    段英齊則是一副被鬥敗的樣子,心裡直歎現在的世界真是變了,看來有個太有主見的兒子,還真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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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菱躺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突然一陣麻癢的感覺從臉上傳到了她的全身,她不耐煩的伸手抓了一下自己的臉,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去,可是那感覺卻一下重過一下,雖未張開眼睛,她卻敏感的反應過來——她的房間內有人。

    她極迅速的伸手準確的將對方抓了過來,反手用力一摔,毫不客氣的將對方摔到了大床上。

    「洪毅你這個小王八蛋,看我不揍扁你……」她粗魯的騎在對方的身上,正要揮拳揍向對方,可是卻看到了一張讓她不敢相信的面孔。

    「段天堯?」睜大了雙眼,她幾乎不敢相信的叫出了口,而被她壓在身下的段天堯則是一副好笑又好氣的樣子看著頭髮亂糟糟,仍帶著些許睡意的洪菱。

    「你都是這樣與人打招呼的嗎?」他動也不動的躺在大床上,任由她騎在自己的身上。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片漆黑,又看向大鐘,指標剛好指向十一點,最後她終於看向對方,「唉,我不是在作夢吧,大哥?現在是晚上……不,應該說是半夜了耶,你怎麼在我的房間內?還有,你怎麼進來的?」

    「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騎在我的身上問我這些問題呀?」段天堯完全是一副可憐又無辜的模樣,「好歹我也是你爸爸的上司耶!」

    白了他一眼後,洪菱十分不情願的從他的身上翻了下來,「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若不是我的心臟太好,還真以為有鬼出現在我的房間呢!」

    段天堯坐正了身子,「我來了很久,同你媽咪聊了一會兒家常,同你爹地談了一會兒公事,又同你弟弟玩了一會兒網路遊戲,然後,他們就將我推到了你的房間來,我沒想到你會睡得這麼死,事實上我給你發完短訊後就出門了,到你家時才知道你已經睡了,本來我是要走的,可是你的家人……」

    說到這裡,段天堯有點忍不住笑意,「原來他們將你看得這麼扁呀,他們一直認為你實在沒有那種魅力讓我對你進行非禮行為,尤其是你弟弟,他對我說他懷疑他有兩個哥哥。」

    洪菱低咒了一聲,「那小王八蛋最近一定是皮在癢了,看我明天怎麼教訓他。」她瞪向他,「那……我爸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了吧?」

    「是啊,你爸爸見到我來,似乎有點緊張,當我告訴他我是他女兒的男朋友時,他只覺得不可思議,反正你的家人已經被我搞定了,他們似乎十分樂意見到我與你繼續交往下去的樣子。」

    「廢話!」洪菱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金帝集團的大少爺有幾個人不想沾上邊呀,我是那個快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小麻雀嗎?」她反感的皺了皺眉,「可憐的感情,一旦與利益扯上關係後,就顯得不純潔了。」

    段天堯不安的望向她,「你不是又要告訴我,你要同我分了吧?」他緊張兮兮的執起她的手,「你答應過我,無論怎麼樣都會為我們的感情去努力的。」

    洪菱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心思卻有點慌亂,她與段天堯之間,總有一點虛幻和不真實,她是在戀愛嗎?連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這麼晚了,你來我家幹嘛?該不會是你現在正好在夢遊吧?」

    段天堯淡淡一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很想見你,所以就來了。」

    事實上從綠茵山莊出來後,他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和音容,控制不住自己想見她的念頭,開著車便來到她家,思考半天,究竟應不應該上來見她一面,結果情感戰勝了理智,所以便出現在她的房內。

    他真是愛極了她毫不矯揉造作的樣子,這個丫頭連睡覺的時候都是那麼的吸引人,所以他情不自禁的偷吻了她好幾下,結果就這樣被她摔倒在床上,好淒慘啊!

    「你神經病啊?」她笑罵道:「幸好現在不是三更半夜,這個時間來我家,你該不是鬱悶了吧?」

    他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躺在她的床上,另一隻手霸道的將她拉到自己的臂彎裡,洪菱也順勢躺在他的胸前。

    段天堯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吻了她一記,「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怕你會在我的面前消失一樣。」他的口吻有著一絲絲的無助和恐懼,「我真的不想你會受到任何的傷害,那樣我永遠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洪菱怔了一下,仰起頭看向他,「發生什麼事了嗎?」她在他的身上察覺出異樣。

    「沒事。」他搖搖頭,用力的將她摟入懷中,好像只有這樣子才不會失去她似的。

    洪菱則無言的偎緊他,心底彷彿已猜到了幾分不安,回給他相同的力量抱住他,「放心吧,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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