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女孩別想逃 第七章
    「你說呀!為什麼做這種事?」王龐林氣呼呼的逼問。

    王瑜君本來是懶得解釋的,但她一點都不希望被范雲祥誤會,只好歎口氣,走進亂成一團的房裡,在地上找出被王采霞亂扔的資料攤在桌上,冷冷的望向王龐林。

    「這是我的股票投資報表,本金是我高中時打工存的十萬元,我可沒偷你半毛錢。」

    所有人一聽,都詫異不已,十萬元居然可以在短短幾年裡變成一千萬?

    「有這種事?」王龐林驚呼出聲,夫婦兩人走過來看著她詳細的交易明細,臉上除了驚訝,還有更多的震撼。

    「你想騙誰?十萬元可以變一千萬?你以為你是『股神』呀?」王采霞根本不信,仍在叫囂。

    「老公這是……」林玉珍看著她這些精準投資的資料,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果真虎父無犬女。

    王龐林則是頭皮發麻、背脊發涼,他就知道!她是顆隱藏的炸彈,她的危險性太高太高了。

    王瑜君一臉譏誚的瞟了王采霞一眼,那神情彷彿在說「蠢蛋沒資格在這裡亂吠」,讓她差點抓狂。

    范雲祥站在門邊不打算加入這場家族烏龍事件,可他的心情也很差。

    「小君,你真是太聰明,太有投資眼光了。」林玉珍不吝惜的給她讚美,王瑜君也微笑以對。

    「媽,你別讓她給騙了,她又不是學商的,憑她怎麼可能懂什麼操作技巧,一百倍-!她一個小小咖啡廳店員怎麼可能變出來?」王采霞急了,怎麼沒半個人聽她的呢?

    「你真想知道?」王瑜君撇著嘴角,冷冷瞪著她。

    被他們欺壓這麼多年,再加上范雲祥在場的壓力,她的所有怨懟全數宣洩而出。

    「我……」王采霞被她的氣勢壓住了,不禁畏縮的連退數步。

    「我父親留給我的東西什麼都可以被搶走,唯獨留在我這裡的東西,是任誰也拿不走的。」她指指自己的腦袋,一字字很用力的說。

    「匡啷」一聲,所有人都看過去。

    王龐林聽見她說的話,嚇得退了一步,撞倒一旁的椅子,他臉上冷汗直冒,驚恐的看著她。

    就連林玉珍都蒼白了臉色,兩手捂著胸口,她到底知道多少?

    「誰知道你在說什麼?」王采霞被現場詭異的氣氛嚇到了,只能裝裝樣子繼續奚落。

    「你聽得很吃力吧?畢竟要你懂這種事太為難你了。」

    「你是什麼意思?」她只聽得出來她是在嘲笑她,卻不明所以。

    「這是我父親給我的寶貝,你父親沒給你吧?」王瑜君綻放有史以來最燦爛的笑臉,卻讓一旁的范雲祥瞧得眉頭全皺在一塊。

    「你……」王采霞已經無力招架。

    「還有問題嗎?」懶得理她,王瑜君嘲諷的看著王龐林。

    「你你……好好休息吧!」王龐林不敢再瞧她,倉皇的離開。

    范雲祥瞧著他僵硬又顯狼狽的背影,他還能撐多久呢?他又望回被冰冷籠罩難以親近的王瑜君,她呢?她又要再撐多久?

    「小君……」林玉珍擔心的看著她。

    「伯母,什麼事?」王瑜君看向她,神情總算回暖了些。

    「你該不會……」

    「該不會什麼?」她裝傻。

    「沒事,你……」林玉珍沒勇氣問,又看了一屋子的狼藉,回頭斥-女兒,「看看你幹的好事,還不快點幫忙收拾好?」

    她這難得嚴厲的模樣,看在范雲祥眼裡顯得有些欲蓋彌彰,看來她也知情吧!

    「怎麼這樣?你們都被她騙了啦!」

    「還不動手?亂闖人家的房間搗亂物品,你的教養都扔到哪裡去了?」

    「哼!我才不要呢!活該!」王采霞氣惱的直跺腳,轉身跑了出去。

    「小君,你別和她計較,她被寵壞了才會這麼無法無天。」林玉珍拍拍她的肩,想蹲下來幫忙整理。

    「不用了,伯母,反正這些東西都不要了。」王瑜君直接說道。

    「啊?怎麼?」林玉珍詫異的看著她。

    「它們已經失去存在的價值。」她難得的也對她露出譏誚的笑容,顯然已證實了心中多年來的疑惑。

    范雲祥聽見她這強硬的回答,不禁又攏起眉頭。

    「小君?」林玉珍再次大驚失色。

    「伯母,很晚了,回去休息吧!」發洩完,她已經恢復原來的模樣,微笑的送她走出房門。

    林玉珍不安的直回頭,久久才擔憂的上樓。

    王瑜君望著地上的混亂許久才開口,「你是站太久變化石了嗎?杵在那裡我怎麼關門?」

    范雲祥聞言聳聳肩,替她關上門,依然倚在門邊看著她。

    「你要站在這裡睡?」她轉身,雨手抱胸,狐疑的看著他。

    「你的床要分我躺也可以。」

    「無聊!」她捲起袖子,將地上的東西一一扔進垃圾桶裡。

    她這舉動再次讓他蹙起眉,走過去將她丟掉的東西拾起擺在桌上,他低頭瞧了一眼是去年的投資紀錄,這丫頭!有必要這樣嗎?

    「你幹嘛呀?想實行你丟我撿也不必挑這時間吧?」見他全撿起來了,王瑜君又將東西扔回垃圾桶。

    「你這種二分法會把自己逼到絕路的。」他頑固的又撿起來。

    「什麼二分法?」她惱火的又把那疊資料丟掉。

    「不管是多重要多喜歡的東西,被討厭的人碰過就不要的二分法。」范雲祥又把資料撿回來,睞著她。

    想比耐心?他才不會輸的。

    兩人就這麼不死心的你丟我撿,火氣越來越大,爭奪的動作越來越幼稚,活像稚齡孩子在搶玩具似的。

    「你怎麼這麼煩?我的東西我想丟,是我的事吧!」她撿得累死了,又氣又喘的吼他。

    「你真的想丟?」他隨手在地上撿起幾張圖表遞到她眼前。

    她的話差點衝口而出,卻在瞄到內容後吞回去,仍不肯鬆口,「要你管?」

    「製作這些東西很費心力吧!」他開始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順手分類。

    是很費時間!她嘟著嘴,瞪著他忙碌的身影,這傢伙幹嘛在這種時候還要她保持理智?她很氣-!

    「而且重點是它們很管用,現在丟了,下回進場時你會哭的。」范雲祥回頭漾開笑容。

    「你很討厭-!」她惱得坐在床上不理他,明白他說的是對的,真丟掉,等她的理智回籠時,絕對會後悔得捶心肝。

    「彼此彼此!」他咕噥著,也沒催她加入清理的行列,很快的幫她將東西都堆好,才起身看著她。

    「幹嘛?」王瑜君有些心虛,他居然真的幫她整理好了?

    「有空時,你再擺回正確的位置。」

    「嗯!謝謝。」她小聲的應道。

    他再次凝望著她許久,考慮著該不該催逼她認真思考兩人的關係。

    她也不時偷瞄著他,這傢伙從剛剛起模樣就怪怪的,他到底在生什麼氣?她又沒惹他,不是嗎?

    「小妞,你可不可以對我誠實一點?」

    「我又沒騙你。」她不解的看著他。

    「可你也沒對我說。」

    「你要我說什麼?」

    「你的事。」

    王瑜君不懂他指的是哪件事,望著他撿回來的東西,她試探的回答,「你不是很有錢?我不過賺了區區一千萬,這種事不必說吧!」

    「我才不在乎你會不會賺錢,我在乎的是你……你從來就不信任我。」他怨懟的火苗微微冒出。

    「喂!這是很嚴重的指控喔!」她蹙起眉。

    「你不信任我,所以才不覺得該讓我知道你的事。」

    她委屈的瞪著他,她才沒這麼想。

    「任何事都好,可你從來不主動告訴我有關你的事,年年去掃墓不提,投資股票沒說,是咖啡廳的老闆之一也不告訴我,你一直把我擋在心牆外,我真這麼不值得你用心對待?」

    「你知道?」王瑜君訝異的微張了嘴。

    「這些事都不需要特別保密吧?可你連想都沒想過跟我提一下。」他苦笑的看著她,他甚至不知此刻該生氣還是可憐自己?

    「我……」

    她是真的沒想過呀!這些又不重要,他幹嘛這麼在意?

    「一般人在隨口聊天時,總會不經意透露一些瑣事,而你防我防得好緊,讓我好失望。」

    「怎麼這樣?」

    「你知道嗎?你在我腦袋裡的資料庫裡只有短短幾行陳述,而且所有資料都是我個人搜集而來,你完全沒貢獻半點情報。」

    「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沒想到要說,這很重要嗎?」她覺得他太大驚小怪了,也很不以為然。

    「我會被你氣死,你想想我這些年來告訴你多少我的事,我母親、我在南部的生活、軍旅日子,還有我的事業,你全都知道,而且是我親自告訴你的。」

    「那是……」

    「你想說那是我自己長舌想說的對不對?」

    「我只是……我們個性差異這麼大,我本來就不像你能主動說什麼啊!」

    「我沒要你全說,只希望你多少打開一丁點心門讓我進入,但你卻鎖了無數個鎖,讓我不得其門而入。」

    「你說的太嚴重了,居然因為我沒說什麼往事就認定我在防你,這樣很差勁-!」

    「我真是敗給你了,看來你對我的信任比我以為的要低更多,我真是太高估自己了。」樂觀如他,也不得不沮喪。

    他都點出重點了,她居然還沒察覺?

    「你真的說的太嚴重了,有必要這樣嗎?」

    「別說了!會讓我更火大的。」他大吼一聲。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王瑜君也惱了。

    「你還問?」

    范雲祥惱火的攬住她的後頸,將她圈在胸前,他努力想在怒火吞沒前決定該怎麼料理她,是揍她一頓屁屁,還是讓她三天下不了床?

    「我就是不瞭解才問啊?」她也火了,小手一直推著他。

    她的話引爆了火山,他再顧不得理智蠻橫的吻住她,這笨蛋為什麼就是不懂?他是這麼的在乎她,在乎到心痛的地步,她卻一點都不在意,難道他在她眼裡看到的情意都是幻覺嗎?

    王瑜君錯愕的瞪大眼,這傢伙是怎麼了?發完火就吻人,還是凶巴巴一點也不溫柔的親吻,難道她真的有錯嗎?

    范雲祥不僅又吻又咬,手也很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竄,所到之處引來她不斷的蠕動,反過來在他身上點起火苗,他一步步將她逼到牆角,漸漸的親吻由凶狠變為飢渴,想要更多,該說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范雲祥,別這樣!」

    王瑜君跟不上他心情的轉變速度,而且他的一連串親密動作讓她慌了,小手努力想撐開距離,這樣的他,比發飆冒火的他更嚇人。

    瞧見她眼裡的慌亂,他好氣,深吸口氣,咬牙退離三步,卻仍瞪著她。

    他氣自己的動作太粗魯竟然嚇壞了她,卻更氣她的遲鈍不解風情,她到底要他等多久?

    「你別這個樣子,我若真的……真的有不對的地方,請你直接告訴我。」她貼在牆上又喘又慌的。

    「王瑜君!」

    他快氣爆了,這丫頭真的想氣死他嗎?

    「別又叫我別說,我就是不知道哇!我不想和你吵的,雖然你越來越氣,但我真的比你以為的要在乎你。」她幾乎是語無倫次了。

    「真的?」他揚起眉,不太相信她會突然開竅。

    「當然是真的,你是我極少極少的朋友之一,我當然重視你了,怎麼可能不在乎呢?」王瑜君急忙澄清誤會。

    「拷!」

    范雲祥轉身拉開門,再重重甩上,再聽她說下去,他不是失手掐死她,就是直接爆血管蒙主寵召,還沒抱到她就掛了太不值得。

    呆呆的看著他像火車頭般衝出去,她有更多問號了,她的解說還不夠嗎?

    「范雲祥,你這個大笨蛋!為什麼不直接說清楚?你不會知道我有多在乎你的,大笨蛋!我也不要理你了。」

    好多年沒哭過的她,忍不住淚水狂飆,多希望他會回來說他理解了,可緊閉的門一整夜再也沒開啟,教她好失望、好心痛!

    「雲祥,台中廠真的挽不回來了嗎?」王龐林擦擦汗,心有不甘的問。

    「我只能這樣建議,決定權還是在你。」范雲祥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

    昨天路過咖啡廳時,發現她並沒有去上班,店長說她請了三天假,但她也不在家,這是怎麼回事?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雲祥,你真的不肯來……」

    「總裁,這件事我早說了不可能,請你別再提了,若沒事我就先出去了。」他心煩氣躁的起身。

    王龐林點點頭,他立刻走了出去,他要出去透透氣,不然會瘋了,哪曉得卻在走廊上讓王采霞攔了下來。

    「我爸說要早點把那禍害嫁出去,免得她老是在家裡搗蛋。」王采霞得意的宣佈。

    他揚起眉頭,那丫頭才不可能乖乖聽他擺佈呢!

    「所以你也別再和她往來了,她也許很快就嫁人了。」王采霞貪戀的走近他,這男人越來越出色,就連發火生氣的模樣都好誘人,她絕不會放手的。

    「走開!」范雲祥揮開她的糾纏往外走。

    「她去相親了,我爸說只要對方看中她,這個月就把她嫁出去。」她追在他身後爆出更大的消息.

    范雲祥倏地停下腳步,相親?那笨妞居然去相親了?他忽然轉頭鄙夷的看著她。

    「你很閒嗎?老是這樣搞破壞、惹是非,到底有什麼樂趣?」

    「我才沒有!」她急急否認。

    「哼!你的前科纍纍紀錄不良,誰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造謠生事了呢?」他兩手抱胸一臉的「我才不相信你」。

    「我才沒有騙你,就是今天下午三點,在天華酒店的鴛鴦廳,他們真的在相親,馬上就開始了。」她看看手錶得意的看著他。

    「謝啦!」

    拿到情報,他回以燦爛笑臉轉身離去,心裡卻快氣爆了,那丫頭從今以後別想有好日子過了,不過先等他料理完那個膽敢和她相親的蠢貨再說。

    王采霞直到他衝出去才發現被他拐了,居然免費奉送了寶貴情報,太便宜那女人了。

    在天華酒店鴛鴦廳裡,王瑜君一臉淡漠又無聊的看著對面的年輕男人。

    前天伯父突然和顏悅色的找她說話,扯了半天支支吾吾的說替她安排了相親,她當然知道伯父是怕了她,想早日把她請出門,可她卻因為和范雲祥吵架仍在氣頭上,很衝動的答應了伯父的要求,但來到這裡她就後悔了。

    這實在是很愚蠢的舉動,卻也讓她明白那混球對她而言有多重要,她居然會被他氣到失去理智,讓自己陷入這種進退兩難的場面裡。

    「若真是我的錯,那這一定是報應。」她喃喃自語,越來越懷疑自己在哪裡出了錯,情況才會演變至此。

    「你說什麼?」企業小開毛學仁笑問,這女孩不僅人長得漂亮,更是王記總裁的侄女,若能娶到她絕對是賺到了。

    「沒什麼。」王瑜君對他眼裡的貪婪再熟悉不過,也懶得強扮溫柔了,端起她最熟悉的冷淡伺候他。

    「那王小姐是學什麼的?」毛學仁隱約覺得室內溫度掉了幾度,有些不自在的問。

    「外文。」

    「難怪這麼有氣質,那興趣呢?」

    「沒有。」

    毛學仁尷尬的頓了下,才又笑問,「那王小姐平常喜歡什麼休閒娛樂呢?」

    「沒有。」

    她打定的主意是讓對方覺得她無趣自動放棄,省得她麻煩。

    毛學仁嘴角抽動,卻不肯放棄再次出擊,「我常打高爾夫球,不如我們約個時間一塊去吧!很有趣喔!」

    「所有球類裡我最討厭的就是高爾夫球。」

    毛學仁詫異的張大了嘴,哪有人相親時這麼說的?誰都希望讓對方留下良好印象呀!他不死心的又問。

    「那你的專長呢?總有吧!」他的口氣有些下耐了。

    「煮咖啡。」

    「原來你喜歡喝咖啡呀!嗯!這嗜好倒是挺優雅的嘛!」他臉上終於又有了笑容。

    「不,我從不喝,那只是我的工作。」她狠心潑他冷水。

    「啊?」笑容僵在他的臉上。

    「我在咖啡廳上班,就算討厭,閉著眼睛還是能煮出好-的咖啡,所以才會變成我的專長。」王瑜君好心的解說,希望他快點打退堂鼓。

    「什麼?你可是王記總裁的侄女,居然在咖啡廳上班?」毛學仁驚詫的站起來。

    「我總要養活我自己呀!」她無辜的看著他。

    毛學仁愣住了,養活自己?這是怎麼回事?

    「還是不懂嗎?」

    她一臉同情,彷彿在看男生版的王采霞,刻意說得更詳細,免得他糾纏下清。

    「也就是說我出閣時不會有龐大的嫁妝,娶我的人更別想和王記扯上關係,這樣你清楚了嗎?我們還要繼續相下去嗎?」

    「你……什麼意思?」他心虛的提高音量。

    「你心中在想什麼,我們心照不宣,可惜的是娶了我不能少奮鬥二十年,我給你的良心建議是,別再浪費我們的時間耗下去,不如早點結束這場相親會,讓你早點另覓對像比較務實不是嗎?」

    「你說這什麼話?居然敢侮辱我的品格?也不想想你只是個寄人籬下的可憐蟲,居然敢這樣對我講話?」毛學仁卯起來發飆。

    「你又何必生氣呢?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她反而露出笑容,總算能趕跑他了。

    「難怪你出嫁拿不到半毛嫁妝,你這種女人……」毛學仁氣得指著她,就要口出惡言。

    「怎麼樣?」

    門口傳來非常不悅的聲音,兩人驚訝的望過去,都張大了嘴,王瑜君更是心兒怦怦亂跳,他怎麼會來的?

    「說下去呀!她這種女人怎麼樣啊?」

    范雲祥匆匆飆車過來想搞破壞,沒想到這女人功力深厚,已經自行破壞得差不多了,她的舉動讓他的心情好了一些些,她的懲罰可以減半,可這蠢貨居然敢對她不敬,別想他會輕易饒過他。

    「你又是什麼人?」毛學仁大叫。

    「我嗎?」范雲祥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走過去攬緊她,才冷笑對上那傢伙,「她是我的女人,你說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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