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魂小妾 第九章
    昨夜佐尚羽雖去找了盈香,卻喝個酩酊大醉,什麼事也沒做,這可讓盈香不甘心極  了。  

    尤其是一場酒酣耳熱後,他嘴裡老是喃喃喊著,「微沙……微沙……」這更是令盈  香為之氣絕。  

    若她想入主侯爺夫人的位置,必定得先將那女人趕出府不成。  

    經詢問過後,她打聽出單微沙昨兒個因為與喬郡碰面被佐尚羽發現,他一氣之下將  她關進了祠堂。  

    難怪,佐尚羽昨天一來就猛灌酒,分明就是心裡還有那個女人,這還真是讓她不服  氣。一想到這兒,她更是抑鬱難平,想要趕她走的心態也愈來愈濃了。  

    於是幾經思考後,她便做下決定,直接往住家祠堂走去。  

    一到了那兒,她才發現這祠堂門外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祠堂大門也壓根沒鎖!她  不禁在心底嘀咕:尚羽也真是的,說是囚禁人,還這麼鬆懈,分明是有意讓她自行離開  嘛!  

    八成單微沙那女人老早就不在這裡了。  

    但當她走進去,看見單微沙還坐在祠堂的廳內,不禁有些訝異地問:「這大門根本  沒鎖,你怎麼不離開呢?」  

    單微沙抬起眼看了看她,又低下頭做著手上刺繡的工作,「我既然被囚在這兒,自  然就得住在這兒,如果擅自離開,我的冤枉就洗不掉了。」  

    「冤枉!」  

    盈香拔高嗓門大笑了一聲,「什麼叫冤枉?你昨兒個和喬郡見面可是事實,你也未  免太會裝了。」  

    單微沙並無意為自己爭辯,「很多事你並不明白,我說了也無益,如果沒有事的話  ,請你出去好嗎?」  

    「什麼?你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盈香瞠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雖然你是  尚羽敲鑼打鼓迎娶進門的,但是,他也開門見山指明你只是侍妾的身份,憑什麼對我這  麼說話?」  

    「就是因為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就算只是偏房,還是入了房,請你出去。」單微沙  本來也無意對她說出這種話,但是,盈香實在是欺人太甚,口氣上又咄咄逼人,她真的  受不了了。  

    「你……你以為你這個偏房有多偉大啊?尚羽已答應要納我為正室,我看你還能威  風到幾時?」盈香一氣之下,便開始對她扯起謊來。  

    單微沙持針的手一顫,卻也只能無動於衷地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再說吧!」  

    「你……你真以為尚羽他會愛上你,不會納正室?」盈香沒想到她都這麼說了,那  女人竟還能表現得這麼平靜?  

    「我沒這麼說,請你不要在這兒妄自揣測。我要的生活很簡單,就只是平靜而已。  」  

    單微沙語音瘖啞,其中暗藏著幾許她說不出的痛楚,對於未來她根本無法掌控,只  想換取片刻的安寧。  

    「很好,你當真有種,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想要的安寧就快沒了。」  

    盈香雙手抱胸,又靠近她一步說道:「等尚羽正式娶了我之後,我一定會要他休了  你,讓你再一次成為棄婦!到時候,你不但連汴梁城住不下去,就連回娘家臨山縣,你  父母也不敢要你。」她冷冽地彎起嘴角,逞一時之快地胡謅道。單微沙身子一窒,抬起  螓首看著她,「你當真要逼我走上絕路嗎?」  

    她盈滿眼眶的淚水紛紛滴落,蒼白的唇瓣更是悄悄發顫,沒想到自己的命真是這麼  的不堪。  

    她可以受盡任何的打擊,但是,她的爹娘不能啊!如果她再一次地被送返家,憑爹  那剛毅的個性,鐵定是會一死了之,她怎麼能害了他老人家?  

    「人家說一山難容二虎,更何況是兩個女人呢?所以,趕你走是遲早的,既然你那  麼喜歡住在佐家祠堂,就讓你再住個幾天吧!到時候可別怪我沒先提醒你。」盈香開心  地對她亂扯了幾句後,轉身就要離開。  

    單微沙卻開口喊住她,「你們大喜之日何時?」  

    「這……」盈香眼珠子轉了轉,「五天後,還有事嗎?」  

    單微沙閉上眼,靜默地搖搖頭,她的心也就在這瞬間已飄得好遠好遠……仿若再也  找不到依歸……???  

    三天後林沖興匆匆地從外頭快步走向佐尚羽的書房。  

    到了房門外,他便輕叩了一下門板道:「林沖有要事稟報。」  

    「進來。」佐尚羽闔上卷牘。  

    「有急事嗎?聽你的口氣好像很匆忙?」林沖一進書房,佐尚羽便蹙起眉宇,仔細  鑽研著他的表情道。  

    「侯爺,果真被您猜中了,契丹狗已經按捺不住,我看他們會面之日為期不遠。」  

    林沖興奮地說,表情盡現出他對侯爺的佩服之意。  

    「怎麼說?」佐尚羽已站起身。  

    「契丹人嗄嗑已對八王爺府發出暗號,其中有幾次被我們的人攔下,看樣子他們很  急了。」林沖又道。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趕緊盯牢他們?這時候跑來告訴我這些,是不是太大意了?  」  

    佐尚羽皺起眉。  

    可以想見遼國既已蠢動,想必這一兩天他們便會行動,若因為這樣的疏忽而錯失活  逮他們的機會,那不就得不償失了?  

    「侯爺放心,屬下來您這兒前已經吩咐了下面的人嚴密看守,只要有任何一點風吹  草動,必定會有人火速前來稟報。」林沖立刻回稟。  

    「那就好,這次我一定要抓住喬郡的狐狸尾巴,替我爹報仇雪恨。」  

    佐尚羽瞇起眸子,語意中淨是對喬郡諸多的不滿。  

    當初他可是拿他當自己的親兄弟看待,所以,才會將這麼重要的機密告訴他,沒想  到自己的一時大意,竟然害死了父親,更讓為數千名的袍澤喪命,這份仇與怨結得可是  很深。  

    而當他逃生回到汴梁時,最想做的事就是宰了他,可是,他卻強迫自己克制這個念  頭,因為,他要找到更多的證據,將與他一塊謀反的八王爺一併消滅。  

    如今,總算是到了關鍵時刻,他怎麼能不興奮呢?  

    「侯爺放心,我們的人都很機警。」林沖信心十足地說。  

    佐尚羽點點頭,用力拍了拍他的肩,以示鼓勵。  

    就在這時候,書房門外突然傳來下人的請命聲,「稟侯爺,府外有人前來傳信,他  要小的通知林護衛,對方已有行動。」  

    佐尚羽與林沖相互投視一眼,立刻連袂走出書房,快步往府外而行。  

    到了那兒,林沖果然看見是他吩咐留守的手下,於是,上前與他交頭接耳了一番,  隨即向佐尚羽報告,「他們已經前往「馬頭山」會面,那我們……」  

    「立刻上前圍堵,得留後口,我還得逼問他們的口供。」  

    「屬下明白。」林沖銜命離去。  

    佐尚羽也立即命人準備快馬,親自前往,準備將他們全數拿下!  ???望著窗外皎潔的月色,單微沙的心境卻是混沌不明,第四天了……她還要繼  續在這兒待下嗎?  

    難道真的就如盈香所言,明天便是尚羽要娶她進門的日子?  

    可惜她被關在這偏僻的祠堂內,對於外頭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她無法明白這座府  邸的人是否都為佐侯爺的大婚之禮而忙碌,更不清楚自己的未來是否真會落得一個被遣  送的命運?  

    雖然祠堂的門沒鎖,她卻不想出去,她知道自己是在逃避……逃避這個答案。  

    另一方面她也在氣他,氣他這陣子對她的不聞不問。既然他這麼對她,她又何苦出  去惹人嫌呢?  

    只是,揪在心口的不安定感讓她食不下嚥、睡不安枕,一顆心無所適從,不知如何  是好?  

    「微沙姑娘……微沙姑娘……」外頭突聞香兒的輕喚聲。  

    單微沙心頭一喜,連忙問道:「香兒嗎?」  

    「是我。」  

    「快進來——」她趕緊將門打開,一見真是香兒,立即上前問:「你怎麼偷偷跑來  了?不怕被人發現嗎?」  

    「反正沒人注意,我就來看看您,順便帶點東西過來,我真怕您在這裡什麼也吃不  好,身子骨可會吃不消的。」  

    香兒邊說邊從她帶來的竹籃內拿出幾盤點心,還有一碗剛燉好的蓮子湯。  

    「香兒……」單微沙已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猛拭淚。  

    「您可不能哭啊!孕婦最忌諱哭的。」香兒立刻慌張地扶她坐下,「您這樣,香兒  以後怎麼還敢來呀?」  

    「其實,你真的不用對我那麼好,我不過是個偏房,在主子面前根本沒有什麼說話  的份量,實在幫不了你什麼。」  

    「什麼?你以為香兒這麼做是為了自己,微沙姑娘,您這麼說我可要生氣了。」  

    香兒睨了她一眼,「我可是真心喜歡姑娘,對您好也是發自內心的,您可別誤會香  兒啊!」  

    「對不起……」說著單微沙又抽泣起來。  

    「別哭別哭,把眼淚擦掉,吃點兒東西。」香兒趕緊將一份蜜棗果放在她眼前,催  促她吃一口。  

    單微沙不得不吃了一塊,又赫然想起那件事,「香兒,你可知道府中是否要辦喜事  了?」  

    「喜事?」  

    「我的意思是說,侯爺……侯爺他是不是又要迎娶了?」單微沙悠悠問來。  

    「沒有啊……侯爺沒說,我們一點兒都不知道。」香兒不解地問。  

    「是嗎?」聽她這麼說,單微沙心裡的疙瘩才猛然放下。  

    「不過……」香兒忽然皺了一下眉。  

    「嗯?」  

    「不過,有喜事倒是真的!」  

    香兒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可又將單微沙剛抬頭的心又打入了谷底。  

    「什麼喜事?」單微沙心急地問。  

    「我也不清楚,但今兒晚上侯爺回府後便眉開眼笑的,還說明天要大宴賓客,卻沒  說要做什麼。」  

    香兒歪著小腦袋,有點兒疑惑道:「反正不管是什麼,我想一定就是喜事了。」  

    「哦……」單微沙洩氣地坐回椅上,心忖,或許盈香沒騙她,佐尚羽是真的要娶她  進門。之所以沒有大肆宣揚或許是因為盈香敏感的身份吧?  

    「微沙姑娘,您怎麼了?」香兒輕聲問道。  

    「沒……沒什麼……」她牽強地一笑。  

    「那就快點兒吃,待會兒香兒得將它們端出去。」香兒一想起那個盈香,便忍不住  發起牢騷,「那個盈香姑娘最近老愛管我,好像我是專門伺候她的,真嘔。」  

    「別這樣,其實,你該對她尊敬些,她或許將會成為這座侯爺府真正的女主人。」  

    單微沙閉上眼,心痛地說。  

    「您說什麼?她!」  

    香兒不屑地噘起嘴角,「她只不過是一名舞孃,還想入主侯爺府?我看她是做夢!  」  

    「香兒!」單微沙立即拉住她的手,看向窗外,「小心隔牆有耳,無論你喜不喜歡  盈香,但都不能這麼說,若她真成為侯爺夫人,你也是要面對的。」  

    「微沙姑娘……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香兒見她這般謹慎,不禁吃了一驚,「難道  侯爺告訴你,他要娶盈香嗎?」  

    單微沙搖搖頭,淡漠的一笑,「沒……他連一次都沒來看我,又怎會告訴我這些,  不過,凡事小心點兒,以後……」  

    「以後什麼?」  

    「沒事,我想你來這兒太久,若讓旁人知道就不好了,快回去吧!」單微沙趕緊將  蓮子湯給喝了,「瞧,我都喝了,你可以放心了吧?」  

    「好……好吧!那這些點心我就擺在這兒。」香兒似乎感覺出微沙姑娘有點兒不對  勁兒,卻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兒怪了。  

    「好,快去吧!」單微沙叮囑道,臉上強顏的歡笑是這般的明顯。  

    直到香兒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退出祠堂後,她才垮坐在椅子上,久久不知所以。難  道自己真要待在這兒,讓他親自前來驅趕嗎?  

    她丟臉事小,到時,她的爹娘怎能吞嚥得下這口氣?  

    不如她自己走吧!免得還要連累爹娘,撫弄著隆起的腹部,若不是為了肚裡的小生  命,她真想一死了之啊!  

    於是,她走出祠堂,又繞到府邸後門,對於未來她一片茫然,何去何從她更是沒有  想法,但卻不走又不行。  

    再見了尚羽,她深愛著卻從未讓他明白的男人……???  

    是夜,佐尚羽興高采烈地來到祠堂,他打算接單微沙出來,也決定無論她心裡愛的  是誰,他也要拿真誠去感動她,他更會拿出父愛來對待她肚裡的無辜小生命。  

    八王爺賀達與喬郡在與嗄嗑會面時,被他當場捉拿到手,這種百口莫辯的叛國證據  讓他們住進地牢,也平反了他們住家出戰不利的惡名。  

    往事已矣,他想拿出真心與單微沙重新開始,也打算將他們彼此間的僵局打破。  

    有了這個打算後,他終於放下心結,準備今夜與單微沙徹底詳談,更希望能感動她  ,繼而讓她愛上自己。  

    但一進祠堂,裡面卻空無一人,除了桌上幾樣已涼的點心外,佐尚羽前前後後找了  許久,卻不見單微沙!  

    「微沙……微沙……」他前前後後找了圈,還是找不到她。  

    該不會她回西廂的寢房了?佐尚羽兀自猜測著。  

    隨即他快步朝西廂走去,但一到那兒,黑暗的屋子裡卻是空無一人,這麼晚了她會  上哪兒去?  

    「香兒……香兒……」他心急如焚地喊道。  

    住在後邊的香兒立刻驚醒,披上外衣便趕了過來,「侯爺……發生什麼事了?」香  兒嚇得立刻跪下。  

    「微沙姑娘呢?」他沉聲問道。  

    「她……她不是在祠堂嗎?」香兒被他問得一頭霧水,剛剛她才從那兒返回房裡呀  !  

    「她不在那兒。」佐尚羽冷著聲說。  

    「不會吧?香兒剛剛才去送過點心,那時候微沙姑娘還在那兒,只不過……」她突  地噤了口。  

    「怎麼?快說——」他可沒閒工夫與她玩猜謎遊戲。  

    「呃!」香兒生澀地吞了一口唾沫才道:「微沙姑娘似乎有點兒煩惱,她一直問香  兒,爺您是不是明天要娶盈香姑娘?」  

    「我哪時候要娶她了?」他悶著聲問。  

    「奴婢也不知道啊!」香兒抖著身子,跪在那兒不敢抬頭。  

    「該不會是盈香那個女人跑去造謠生事?」佐尚羽喃喃念道,突然他又轉向香兒,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香兒……香兒……只說爺您明天好像是要大擺喜宴,但不知是為了哪樁?」她這  時才發現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  

    「原來……該死的!」  

    他猛一揮褂,轉身步出房間,直往後門而去。因為,祠堂是最接近後門的地方,那  兒又無人看管,她只有可能從那兒出走。  

    只是後山一片荒涼,她一個弱女子能去哪兒?  

    「微沙……微沙……」  

    他點燃火炬,不停呼喊著她的名字,並沿著山路緩緩找尋,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讓  他瞧見地上小小的腳印。  

    這腳印正如他的微沙那般,是細緻小巧的金蓮!  

    天!可以想見,她挺了個肚子,走這種坡地有多危險了。  

    一思及此,佐尚羽的腳步便不禁加快,他不斷追蹤著那細碎淺顯的印子繼續往前搜  索,但到了一處斜坡上,那腳印卻突然斷了!  

    「微沙……微沙……」  

    佐尚羽的心頭猛一揪緊,他以雙手圈起嘴,揚聲喊著她的名字。內力純厚的他綿延  發出的嗓音是如此渾沉,響越數里外,他相信單微沙一定能聽得見!  

    「唔……」  

    驀然間,他聽見自旁邊山壑中發出細微的呻吟聲。  

    難道是……佐尚羽不做遲疑地往下一躍,終於在這溝壑的最底端看見不慎失足,滑  落至此的單微沙!  

    「微沙……」他倉促地抱起她。「你怎麼了?」  

    「我……滑了下來,扭傷腳……」單微沙睜開疲累的眼,一看是他,便忍不住淌出  了淚水。「我好擔心孩子……救我的孩子……」  

    「別急,我幫你看看。」他先伸手至她下身檢查了一下,才鬆了一口氣道:「沒事  ,沒出血,我想孩子應該沒事。」  

    聽他這麼說,她才放心地笑了笑,「那就好,從今以後,我……我只剩下他了。」  

    「胡說八道,你還有我。」他抱得她好緊,只要想到自己差一點兒就失去她,心底  無由地便被一種強烈的驚悚給緊緊縛住。  

    只要她沒事,他當真不在乎養別人的孩子,只要她能一輩子跟在他身旁,他可以一  切都不計較。  

    「你……」她怔忡地看著他。  

    「怎麼了?」他笑著回看著她。  

    「你是說真的嗎?我還有你……」感動的淚滑下她的眼角,單微沙緊窩在他的懷裡  。  

    她想,就算只是場夢,她也希望永遠別醒。  

    「當然,我是你的丈夫。」佐尚羽笑得恣意。  

    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聞著他身上那股特有的男人味,「你就快成為別人的了  。」  

    「你說什麼?」他眉宇一蹙。  

    「你就要娶盈香進門了,你就快不再只屬於我的了。」她揚睫看了看他,伸手觸及  他帥性磊落、五官分明的臉龐。「不過,謝謝你賜了個孩子給我……」  

    淚水又一次佔據了眼眶,使得她眼前的他變得好模糊……她好想抓住他,看個仔細  ,但卻又力不從心。  

    佐尚羽卻不解其意道:「你究竟在說什麼?別亂猜呀!」  

    他壓根沒有打算娶盈香進門,而且,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是他……老天!這究竟是  怎麼回事?  

    他不放心地撫了下她的額頭,突然一陣刺手的溫度讓他嚇了一跳,「好燙啊,你生  病了!」  

    此時夜寒露重,看她身上的衣衫卻是這麼單薄,就連包袱也沒有,可見她出府的動  機是臨時起意的。  

    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讓她無法在府邸待下?難道真是因為她誤以為他將娶盈香進  門?  

    可……她深愛的不是喬郡嗎?  

    這些不合邏輯的地方,他居然一時之間全弄不明白了!然而,當務之急便是要先帶  她回去治病。  

    「你不要我了……」她眼底看到的是他俊逸的臉龐,單微沙心碎神傷的思忖,她愛  他……可他卻恨她……佐尚羽眉頭一攏,輕揉著她冰冷的小手,「你怎麼了?是不是很  不舒服?走!我帶你回去。」  

    「不要,你別送我走,我不回家……」單微沙脆弱地在他懷裡哭泣,直抓著他的衣  襟道。  

    「好,我不送你回家,回我們的家。」佐尚羽柔聲誘哄道。  

    「我腳好痛,頭好痛……」她仍淚流不止。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帶你回去找大夫看診。」他揉撫著她的髮絲,將她整個人打  橫抱起。  

    「尚羽……」單微沙的小手緊抓著他。  

    「嗯?」猛地一震,他頓住步子,她喊的人是他沒錯啊!  

    「尚羽……」她細微地嗓子低低吟喚著他的名字。  

    由於發燒的關係,腦子渾噩之下,她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但她能感覺得出來自己  在一個好溫暖的臂彎中。  

    那剛毅的男子氣息,就像是她心愛男人的體味,給她一種無比的安定感,「我不要  回家,你別丟下我……」  

    佐尚羽心頭一陣暖意滑過,靠在她耳畔瘖啞低語,「不!我不會丟下你,除非你不  要我……」  

    「羽……」單微沙閉上眼昏沉地說,「不要冤枉我。」  

    「冤枉……」佐尚羽行動又是一滯,他怔茫地看著懷裡那張俏紅的小臉,「你到底  想告訴我什麼?」  

    「我好……」  

    單微沙往他的懷裡又挪了挪,安靜地閉上眼,因為,她作了一個好美的夢,那夢境  將她帶到了他與她初識時的過往……一個心目中的英雄,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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