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稱臣 第八章
    當大遼尚以契丹為名時,大大小小共有二十多個各自為營的部族,其中有八個部族較為強盛,他們結合軍力,每三年競選一次統軍可汗,稱為「八部大人」。 

    各部族皆有風光時期,而遼族真正的強盛則起源於遼太祖耶律阿保機,他統一了所有部族,建國號為大遼,統一軍政權,從此大遼便是耶律部族的天下。 

    雖說如此,但每隔若干年,耶律部族仍會派一位重要人物巡視各個部族。 

    當耶律齊受命巡視各部族時,他毫不猶豫地帶著他心愛的妃子,在一群親信部隊的擁護下,浩浩蕩蕩地踏上了旅途。 

    一行人出發時已經臨近春天,冰雪初融,嫩綠的小草早巳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看著眼前壯麗的景色,趙傾城忍不住坐在馬背上曼聲吟哦:「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 (注) 

    迎面而來的清風、一望無際的綠色平原、一團團的白色羊群,再加上身邊燦笑如花的趙傾城,這一切讓耶律齊心裡湧起一股感動。 

    他意味深長的開口:「傾城,你喜歡這裡的一切嗎?你喜歡大遼的風光嗎?」 

    趙傾城沒有聽出他的深意,興奮的點頭,「太美了!在大宋,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壯闊、這麼瑰麗的景色。」 

    兩人正在說話調笑間,忽然遠方濃煙滾滾,紛亂的馬蹄聲如驟雨般隱隱傳來。 

    不一會兒,一群身穿灰黑羊狐皮袍、皮褲、長筒皮靴的馬隊呼嘯而至,牧羊人見狀嚇得抱頭逃竄,那群強盜隨即輕易地將羊群圍住,占為已有。 

    其中一人眼尖地發現不遠處的耶律齊等人,在他一聲呼喝之後,那群強盜迅速趕過來,將耶律齊一行人團團圍住。 

    為首的紅臉大漢掃了耶律齊他們一眼,見他們身著遼人服飾,質地剪裁均是上等好料,尤其是隊伍前面的一對男女,氣勢更是迫人;再看看其他人均是精光內斂,一副高手的模樣,紅臉大漢立刻知道他們不是尋常人家。 

    他揮手大喝一聲:「我們走——」一群強盜立刻帶著戰利品疾馳而去。 

    耶律齊從目睹強盜搶劫一直到離去,始終不發一語、面帶微笑。 

    趙傾城不滿他的行為,開口質問他:「這些強盜欺凌你的百姓,你難道就放著不管嗎?我們人數雖然比不過他們,但是如果真打起來,他們還不夠我們塞牙縫的。」 

    他是太子啊,看到有人胡作非為怎麼可以袖手旁觀? 

    「在大遼,有一個不成文的生存法則,那就是弱肉強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強盜的存在可以使遼人越來越強壯,只有時時刻刻面對威脅,一個部族才會越來越團結。」耶律齊無視趙傾城的惱怒,淡淡解釋他的做法。 

    趙傾城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吃驚的看了他一眼後,淡淡地道:「你若這樣治國,大遼遲早要完蛋!」 

    附近的親信侍衛聽到趙傾城的話,均被嚇得面色蒼白。這番大逆不道的話定會惹來他們主子的濤天怒火,只希望主子不會遷怒他們,讓他們遭受池魚之殃。 

    有人已經在心中不斷的呼喚「上天保佑」。 

    「哦?不贊同我的做法,總該有理由吧。」耶律齊並沒有惱火,他認真的看了趙傾城一眼道:「莫非你有更好的治國方針?」 

    「目前大遼的國力主要用於向外擴張,整軍經武。說句老實話,年年征戰使得大遼經濟發展緩慢,甚至對某些地區造成影響,例如我們一路走來,就看到很多遼民尚不能解決溫飽問題。」 

    一說到治國,趙傾城的興致就來了,她興奮地侃侃而談。 

    而隨著她的敘述,耶律齊的眼睛越來越亮。 

    「根據我們一路西行所看到的情形,我覺得大遼可劃分為三大區域:漁獵區、畜牧區和農業區。」趙傾城略微沉吟片刻,遼國的政經發展藍圖已經在她的腦子裡形成。 

    耶律齊贊同的點點頭。 

    「居住在潢河、土河之間的契丹族以及東北部的女真等族可以依賴漁獵為生:北方草原各民族則可以畜牧牛羊:而南部地區的漢族以及渤海地區的人則以耕種農作物為生。」 

    趙傾城吃驚的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樣子,顯然他說出的話都經過慎重考慮。 

    那剛才那個口口聲聲堅持強盜強國歪理的耶律齊去了哪裡? 

    她有上了他的當的感覺,因此沒好氣地道:「你知道這個道理嘛,那你剛才還那樣!」 

    她生氣的模樣頗有一點女夜叉橫空出世的威風,但是在耶律齊眼裡,她這副模樣就變成了調情,怎麼看都是嬌柔與魅惑。 

    耶律齊嘴角微微勾起,不怕死的繼續道:「我雖然知道,不過我剛才是怕你不知道啊。」 

    「那現在呢?」趙傾城氣得牙癢癢的,一邊問,一邊狠狠的瞪著他。 

    「我之所以不去追捕那幫強盜,的確是有原因的。傾城,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們並不是普通人?」 

    耶律齊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立刻將她的注意力轉移。 

    「有嗎?」趙傾城真的傻眼,呆呆的反問耶律齊。 

    耶律齊故意揶揄她,轉身問一個侍衛:「太子妃沒有發現,你有沒有發現?」 

    那侍衛心虛的看了趙傾城一眼,他不想得罪太子妃,但是更加不想在主子面前表現出無能,便很快的說道:「屬下發現他們紀律嚴明、訓練有素,絕對不是一群烏合之眾。而且,他們腳底有未干的泥土,表示他們來這裡的必經之路有一大片泥地,而在這附近方圓幾十里之內,只有窩台家到這裡才需要經過泥地。如果屬下沒有猜錯,他們一定是窩台家的護衛隊。」 

    聞言,趙傾城臉一紅,她沒有留意到的事情,居然被一個小護衛發現;看眾護衛的神情,似乎還有不少人都發現了這一點。 

    她好奇的問:「窩台家的護衛隊為什麼要做出強盜行徑?」 

    沒人敢擅自對這件事發表意見,還好耶律齊開了口,解答她的疑惑:「這並非強盜行為,不過是挑釁罷了。窩台家向來與庫倫家不和,這次恐怕兩家又要開戰了。方纔我們若殲滅了窩台家的護衛隊,將來我們想調解兩家矛盾時,無論我們說什麼,窩台家都會認為我們偏向庫倫家,口服心不服,不利於解決兩家問題。所以我剛才才會放他們走。」 

    「原來如此!齊,能不能想個辦法,徹底杜絕這些事情呢?」趙傾城憂心忡忡地問。 

    「有。等我繼位,我打算依照之前太祖就已施行的政策,再根據不同地域、民族的特性,推行獨特的統治制度。其內容包括有部族制,採用南、北兩套官制進行管理。」 

    「南、北兩套官制?」趙傾城好奇的問。 

    「對,漢人雖不驍勇善戰,但是他們制定出來的典章制度,對於國家內部的安定卻很有效果。因此我打算學習漢制,由漢族擔任南面官,主治漢人之事;而北面官制則沿用契丹部族制,使南北和平共處。」耶律齊逐一把前人的理論混合自己的想法說出。 

    他說完後,靜靜的看著趙傾城,等待她的回應。 

    良久,她吁了一口氣道:「我完了!」 

    耶律齊不解的看著她,挑挑眉頭,示意她解釋一下的那句話是何意思。 

    趙傾城撫著自己的額頭歎道:「你當上遼王后,不僅要在經濟上改革,還要在政治上改革,以後必定是一個非常忙碌的君王。我嫁給你,豈不是注定要獨守空閨一輩子?」 

    天啊!這個太子妃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 

    她神態自若說出的一番話,讓一干純情的侍衛不由得低垂下臉,生怕讓人發現他們臉紅得像關公。 

    「你說的對!看來我們以後沒有什麼時間親熱,不如我們現在就回馬車上去再親熱一下,免得將來後悔。」耶律齊不動聲色的接話,其實他剛剛也差點忍不住爆笑出聲。 

    邪律齊露骨的話讓眾侍衛更加不好意思抬頭了。 

    「色狼!」趙傾城也不好意思,白了耶律齊一眼,率先放馬狂奔。 

    她一走,耶律齊很自然的驅馬跟上。 

    這時,眾侍衛才忸怩的抬起頭來,緩緩跟在一對璧人的身後。 

    天空是那麼蔚藍,如水晶般純淨,如琉璃般剔透;草原是那麼碧綠,生機勃勃,正是一個適合談情說愛的奸天氣。 

    跟在後面的眾侍衛絕對沒有想到,剛才他們的太子與太子妃在談情說愛間已定下了大遼的國策,這短短一席話改寫了大遼的歷史,讓大遼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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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耶律齊會想,他和趙傾城應該是天生一對吧。若以前她是以她的身體、她的美貌迷惑他,那麼在這長達五個月的巡遊過程中,她再度用她的智慧征服他。 

    回想她嫁到大遼時,在新婚之夜,他藉著酒醉想冷落她,卻不料被她點燃了慾火,那場火燒得兩人欲仙欲死。 

    再來,他逐漸被她的執著與癡情所感動,好不容易對她稍有好感時,她卻醋勁大發,透過遼後將憐花等人遣送回老家。 

    他生她的氣,卻又無法控制的被她深深吸引。尤其是當宋遼交戰時,她表現出罕見的氣節,她的忠貞與堅忍讓他由衷的欽佩。 

    在戰場上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終於承認自己愛上了她——這個如精靈般的大宋公主。 

    他好不容易狠下心與她分手,卻沒料到她居然潛回大遼,執意生死相隨,於是他終於正視自己的感情,不顧一切要挾父王成全他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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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月光從窗外投射進來,驅散了屋裡的黑暗。 

    耶律齊藉著朦朧的月光,細細打量睡在他身邊的趙傾城。 

    她的雙眼緊閉,長而濃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樣,在她的眼底形成一片陰影,讓他猜不透她的心緒;她的小嘴微微張開,顯然剛才過度的歡愛讓她非常疲累。 

    他若夠體貼就應該讓她好好休息,只是他實在忍不住,她醉人的媚態、微啟的檀口,彷彿是在向情人低喃索吻;他受到蠱惑,無法控制地低下頭,將舌探入她的口中深吻,讓剛剛睡著的趙傾城不得不再次清醒。 

    「嗚,齊……」她被他的熱情嚇了一跳。 

    不會吧?又要來? 

    「寶貝,別怕,只是一個吻而已。我也累了,我就算想要再來一次,也是有心無力。」耶律齊見她一副驚恐的樣子,不僅好心的安慰她,還非常認真的拉著她的手到他下腹「驗明正身」。 

    趙傾城好氣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你呀,現在就像一個小痞子!我記得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耶律齊邪邪一笑,「那麼你是喜歡我痞子一點,還是喜歡我酷一點?為了你,我怎樣都行。」 

    他的過度熱情讓趙傾城隱約感到不安,她若有所思的看了耶律齊一眼道:「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給我的感覺,彷彿是害怕我會消失。」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慌忙地反摟住耶律齊,「還是說……是你打算消失?齊,你要離開我,對不對?」 

    訝於她的敏感,耶律齊勉強一笑,輕撫著她的背部道:「我怎麼會離開你,不要胡思亂想。」 

    「齊,不如讓我替你生一個孩子吧。」她急切地望著他。 

    「生孩子的事不用那麼急,你我都還年輕,過幾年再說吧。」耶律齊淡淡的回絕。 

    他也渴望她能替他生一個孩子,只是如果孩子一旦出世,父王就會立刻對傾城的忠心進行考驗。 

    現在他還沒有把握傾城會為了他而棄大宋於不顧,如果她不能通過考驗,豈不是意味著他倆必須分開? 

    那是他絕對不允許的。因此他寧願他們一輩子都沒有孩子——這就是他對抗遼王的計畫。 

    耶律齊的拒絕讓趙傾城心底發寒。 

    究竟是什麼環節出了錯? 

    耶律齊居然不想擁有他和她的孩子? 

    難道說,他們的未來並不需要一個孩子?難道說他們無法讓一個孩子健康的成長? 

    趙傾城又驚又疑,這一夜,她輾轉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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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齊一行人在窩台家住了下來,經過三日的調解後,窩台與庫倫兩家終於握手言和。 

    兩家為了表示友誼與誠意,特地舉辦了大型的篝火晚會。 

    耶律齊手拿馬奶酒,神情愉悅地看著眾人把酒歡歌。 

    只見他們摟著熟悉的朋友又叫又鬧,還有人已經在篝火邊隨著音樂手舞足蹈起來…… 

    一陣胡笳聲起,一隊美女頭頂瓷瓶,一路輕歌妙舞由遠而近走來,單薄的衣裳在風中匆掀忽飄,撩得眾人怪叫連連。 

    趙傾城見狀,皺了皺眉頭,不由自主地看向耶律齊,發現他居然一副很享受的模樣,心頭頓時一沉。 

    正在此時,人群中傳來哄笑聲,原來窩台家有兩名青年早已飢渴難耐,一把扯過白衣女子調戲起來。 

    他們這般胡鬧,讓趙傾城怒火勃發,剛要發作時,又聽見胡笳聲猛轉迅疾,眾女子瘋狂地扭動腰肢,齊齊揭開瓷瓶,柔媚的歌聲轉了幾轉,酒香冉冉散開。 

    其中一名曼妙窈窕的紅衣少女,甚至大膽地走至耶律齊的面前…… 

    這女子太囂張了,根本不把她這太子妃看在眼裡!趙傾城皺著眉頭,惱怒的看著這一切。 

    只見耶律齊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挑開那女子的面紗;紅色的面紗滑落,露出一張清純美麗的臉孔。 

    看到這裡,趙傾城醋勁大發,忍不住出聲喝止他:「齊!」 

    耶律齊回視趙傾城一眼,「怎麼了?不舒服?」他不由分說,體貼的扶著趙傾城離席。 

    兩人走出老遠時,耶律齊才微微一笑道:「你剛才是不是吃醋了?」 

    「你才可惡,想離開也犯不著拿我不舒服當借口,你不會說自己不勝酒力啊!」趙傾城轉過身子,撲入耶律齊的懷中,沒好氣的槌著他的胸膛。 

    她的模樣與其說是撒潑,不如說是撒嬌。 

    當耶律齊看到窩台與庫倫兩家居然擺出「迷魂陣」的時候,他就已經想離開了,因此他故意調戲紅衣女子,讓趙傾城大吃飛醋,再用她不舒服作借口,成功的退出宴會。 

    她果然聰明,立刻猜出了他的心思! 

    耶律齊抓住她的手道:「在大遼,一個男人不會喝酒會被人看不起的,我怎能用這個作借口?你是我的妻子,當然要替我分憂啊。」 

    趙傾城心念一動,忽然正色地道:「齊,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我有身孕了。」她退後兩步,認真的看著耶律齊,見他的臉上並無喜悅之情,不禁難過的追問:「你為什麼不高興?」 

    他真的不高興嗎?好像不是。 

    乍聽這個消息,他幾乎喜不自禁,但是在同一時刻,他想起了他和父王的約定,因此幾乎要沸騰血液又倏地冷卻。 

    耶律齊在瞬間做了決定——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他不能要! 

    「傾城,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只是我們現在最好不要有孩子,過幾年再說,好嗎?」耶律齊不忍傷害趙傾城,猶豫了半天,才用商量的語氣說出自己的想法。 

    天啊,他真的不要孩子!為什麼? 

    趙傾城嘲諷的冷哼一聲,看著耶律齊的目光不再柔和,「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要孩子?難道你對我是虛情假意?難道我又處於一個見鬼的考驗與試探中嗎?」她的聲音漸漸拔高,到了最後幾乎已經帶有哭腔。 

    她委屈的神色讓耶律齊心疼不已,猶豫再三,他決定坦誠相告。 

    「不是,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耶律齊頓了頓,繼續道:「老實說……我和父王之間有一個約定。」 

    他源源本本的把事情原委告訴了趙傾城,聽完他的解釋後,她才喜笑顏開。 

    「齊,你把約定的內容透露給我,似乎有點對不起父王哦。」 

    「傾城,你告訴我,在我和父王的這個約定裡,到底是誰贏誰輸?」耶律齊抓住趙傾城,要求她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趙傾城為難的看著他,遲遲沒有回話。 

    他明白她的意思,歎了一口氣,「所以說,我們還是不要有孩子吧。」 

    「齊,你是如此聰明,難道你就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樣的事情嗎?你我一路同行,這段時間以來,我們走遍大遼的每一寸土地,我們已經定好大遼未來的計畫,那就是減少戰爭,讓百姓安居樂業;只要我們積極引導父王往這方面努力,他忙著勵精圖治,又哪裡有時間去考驗我呢?我只怕他會天天找我商討政策呢。」趙傾城看著耶律齊,不由得搖搖頭。 

    他是如此聰明的人,怎麼會想不通這麼簡單的道理? 

    耶律齊恍然大悟,「父王要驅逐你,不過是認定你對大遼有害,如果我們能證明你對大遼的好處,他也一定捨不得趕你走。」 

    「是啊,當他嘗到用我們的方法治理國家只有好處時,恐怕到時候我要走,他還要求我留下來呢。」 

    趙傾城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補充一句,說完她和耶律齊不由得相視而笑。 

    「父王如果知道我們這麼算計他,心裡一定會很難過的。」積壓已久的難題忽然被解開,耶律齊的心情好轉,興奮地同情起自個兒的父王。 

    「只能怪他自己,誰讓他生出一個如此狡詐的兒子來。」趙傾城嘻嘻一笑,「最要命的是,他兒子還娶了一個聰明的妻子,既然兒子與兒媳婦兩人聯手,那他也只有認輸的份啦。」 

    「但願你肚子裡的孩子不要學我,生下來專門斗父親。」耶律齊話題一轉,注意力又放在趙傾城肚子裡的孩子上,他殷切的問:「孩子多大了?」 

    他好奇的盯著她平坦的小腹,很難想像裡頭居然孕育著他的後代。 

    他等了許久都不見趙傾城回答,疑惑地將目光轉向她的眼睛。 

    只見趙傾城的眼珠亂轉,聲音越來越小,「不好意思,我剛才是騙你的,我不過是想逼你說實話而已,其實我沒有懷孕啦。」她話一說完,拔腿就逃。 

    耶律齊看著她越變越小的身影,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就是他的寶貝妻子,她是如此聰慧,又是如此獨特! 

    她不是還沒有懷孕嗎?沒關係,等他抓住她,他會教她如何「做人」! 

    他大笑一聲,立刻追了過去…… 

    也許他們的未來還有很多變數,也許還要面對很多困難,但是他充滿信心,有她相伴,未來的路一定精采。 

    有了她,他今生無侮! 

    註:北齊 斛律金 敕勒歌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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