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硬上弓 第七章
    拓跋錄的攻勢既猛且疾速,招招都逼得諸葛捉襟見時,但他的反應也不弱,不但及時避過,且還能有余力做出反擊。

    “好小子,你還挺有一套的嘛!”寒契在一旁大聲誇贊。

    “好說。”諸葛唇畔含笑,雖是有禮回話,但他一雙眼仍不敢放松的緊盯著拓跋錄的一舉一動。

    從小,他就對拳擊情有獨鍾,練拳不但健身也可防身。在孤兒院時,有吳修女的大力鼎助讓他習拳,稍長,即使學業與工作占去了他大半的時間,他也不輕言放棄。這一堅持就是十幾、二十年,實力自是不容小覷,在二十世紀時不論是實戰經驗或是在比賽場上廝殺,他都難逢敵手,可如今

    諸葛黑眸驀然懶亮,全身細胞沸騰了起來。

    拓跋錄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材,也是比試的最佳人選,他已好久沒碰到這麼痛快的比試,體內的血液洶湧了起來。

    “可惜了你那筆挺的鼻子。”忽地,拓跋錄輕聲歎氣。

    “啥?”諸葛微怔,見他拳往鼻梁送,眼大的疾速旋身。“小人!”

    “不錯!”見他閃過,拓跋錄陰沉的眸子掠過偷悅。沒想到這家伙的身手如此了得,原以為他只有半桶水的戰斗力呢。

    “謝啦。”愈比試,諸葛的斗勁愈見高昂,身心在瞬間攀上了峰頂。

    拓跋錄這小子,喧,真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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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拖著定的塗佑笙邊走邊罵,平時笑盈盈的臉蛋氣得漲紅。

    “喂,你們可以放開我了吧?”她吼著。’

    “等送你回房,我們就會放開你。”好凶的女人!偷偷的,隆呷朝她瞥去;嘖,錄爺真的沒認錯人?

    哼,等他們將她抱回房間,拓跋錄跟諸葛兩人鐵走也打得非死即傷了。一想到兩張被污血淹覆的臉孔,她就湧起了無限的體力潛能。

    “放——開——我!”

    兩個大漢一人架著一只瘦巴巴的臂膀,沿路走來除了耳膜受到威脅外,也沒太大的困難,卻沒料到她這麼個弱女子會突顯神力,不但奮力掙扎,身手更是矯健如泥鰍般滑溜,他們一時不察,竟讓她脫逃了。

    而塗佑笙也沒浪費時間,一待掙脫,掉頭就往來時路沖,猝不及防的撞進一副不算強壯寬闊的胸膛。

    好痛,誰的胸口這麼硬哪?一點肉都沒有!

    “放開我啦!”這些人煩不煩哪?竟敢擋在她逃竄的路徑上?“滾遠一點,別礙著我。”她急著去阻止戰火蔓延是在救他們那,他們究竟懂不懂感激呀?

    “你別攔著我。”她用力掙脫著被攫住的手臂。遲早,她的一雙臂膀准會變成習慣性脫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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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別過去湊熱鬧了。”於應琅溫婉的嗓音輕勸著。這聲音好熟啊……“琅?”對這個有著一雙魅惑眼神的男人,塗佑笙永遠發不出脾氣。“為什麼阻止我?”她不解。

    如果說,在散落附近的幾個山谷小村落裡,有誰最不具戰斗精神的,非琅莫屬了,可是,他卻阻止她前去平息戰火?

    “因為那兒已經夠熱鬧了,”於應琅的回答頗富哲理。一來吧,光隨我走走,順順氣,別急著發怒。”笑得和氣,他誘著她依著他的步子移動。

    “我的氣一向很順。”

    哼,笑話,像她這麼淑女的人怎麼會發怒嘛。更何況,真要發怒,也只會針對某些人種發怒。

    例如,像寒契那種沒腦子的笨蛋;再不然,就是像拓跋錄那種唯我獨尊的二愣子。

    “是這樣的嗎?”於應琅溫文且不帶一綠色情的黑瞳特意瞥了她的胸一眼,眸裡浮上淺淺的促狹。“既然不是氣不順,那為什麼你呼吸如此急促?”

    塗佑笙轉珠子一溜,順著他的視線俯首一瞧,不禁又漲紅了臉。

    “呃……剛剛掙扎得太使勁了啦。”她吞吞吐吐努力地解釋。

    媽呀,真是丟臉丟到爺爺姥姥家去了,沒事情的,自己什麼時候喘得這麼厲害來著!

    “若一個不小心傷到你,他們就慘了。”  丁應琅眼角輕掃,示意隆呷他們退下,不必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自戰事消弭,天下已平,他們這些老部屬就跟著我們退隱,雖然不理世事,可忠心仍在。”

    “沒這麼嚴重吧?”她口是心非的回答。

    這些不打緊的過往雲煙,她早自拓跋錄口中得知了。當然,是在她的諄諄勸誘下,他才松口氣一點一點的露了餡兒的說給她聽。

    原來,這附近的住戶以前全都是同個陣營的袍澤,卸甲後就攜家帶眷的跟著老長官東遷西移,怎麼都不肯散去,待尋到了這處好山好水之境,就這麼定居下來。於應琅是文官,言行舉止自然是斯文有禮,而拓跋錄跟寒契則是武將……  哼哼,難怪一個個蠻味十足!

    “其實,是與不是,你自個兒心裡有數。”於應琅輕吁。“還有,別恨他,他的所做所為全都是為了你。”

    “什麼意思?”  琅不會是良心發現,願意為她指點迷津了。

    “你覺得迷惑?”

    “當然。”這裡簡直就像是秘密王國,除了知道自己因緣巧合地遁科交錯的時空裡,其余的她一概不解。

    “等時候到了,你自然就懂。”

    “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又想拔頭發發洩了。

    什麼話嘛,她不都已經被拓跋錄給綁到這兒了,如果現在還不是時候,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呀?

    “耐心點。”薄唇輕揚,於應琅似笑非笑的源視著她。“往這兒走。”

    “我什麼都有,就是缺少耐心,哼。”塗佑笙咕咕噥噥,腳步跟著他移,她不由自主的瞄了瞄來時的方向。“琅,你要帶我去哪裡?”

    戰場距他們有一段距離,在這兒是瞧不見那邊的情形,但隱約傳來的喧鬧聲在在都顯示著戰況紛亂且持續不斷著。

    不知道拓跋錄……咳咳,不知道他們怎樣了?

    她太熟悉諸葛的本事,雖不常見他跟人打架,一旦動起

    手來可是氣勢萬鈞,也很少見到用勺地取取相曰w。IJˍ……然拓跋錄在氣勢上略勝一籌,但,諸葛已經蟬聯了三屆拳賽的冠軍寶座了……

    於應琅答非所問,“他們不會有事的。”

    “誰管他們有沒有事呀,我只關心諸葛會不會慘遭暗算。”臉一紅,塗佑笙口是心非的低聲強辯。

    “阿阿。

    “琅,你這兩聲呵呵挺曖昧的喔。”

    “呵,被你發現了呀。”他邊說邊提醒她注意腳下的小土窪。“幸好有阿默護著你。”

    他不說她還沒這感覺,經他這麼一提,她倒是注意到一件怪事。

    方才她是問了神、分了心,所以沒留意到泥徑上有幾個凹陷的小土窪,在琅出聲叮嚀她避險之際,阿默已先一步地自她身後趕上,輕輕撞著她的腿,硬就是將她給擠離危險地帶。

    若不是它是用四腳走路的動物,她還真當它是個人類了。

    “奇怪,它干麼老跟著我?”她還以為它只愛跟他的主子拓跋錄混在一塊兒呢,現在想想,自她第一次見到它後,它跟在她身邊的時間比跟他還要多。

    幾乎稱得上是……分分秒秒!

    喝,分分秒秒?老天,她怎麼又用起這詞兒了?唉,都怪拓跋錄啦,她現在覺得這四個字愈用愈順口了,而且,完全切題6

    “沒想到阿默也興起移情別戀這玩意兒!”塗佑笙的心起了感歎。

    “才不呢,是因為拓跋錄要他保護你。”於應琅給了阿默一個贊許的微笑。

    “嘖,真的假的?”  她瞪大了眼。“它知道他要它做什麼?”她不懷疑琅的解說,但,她質疑阿默的理解程度。

    “阿默是拓跋錄一手養大的。”

    “豢養野性十足的狼?”她不能不佩服拓跋錄的勇氣十足。“它長大後,不會想重回森林嗎?”

    “拓跋錄曾經將它放回山林。”

    “它不肯走?”

    “走?上哪兒呢?只要感情有了歸依,無論是在哪兒落腳,哪兒就是家了。”他這番意有所指的感歎相當明顯。

    緊盯著他瞧,良久,她直接挑明了問道:“你這是在暗喻我?”

    “你認為呢?”

    “是!”

    “那就算是吧。”眼神忽然落在她身後,於應琅輕聲笑起,“喏,戰事甫定,有人就急呼呼的尋著你的足跡而來了。”不知道拓跋錄跟……後生晚輩諸葛,誰的臉比較精采?呵呵,其實沒人知道他也是好奇寶寶一個。

    “拓跋錄……”慢慢旋過身,塗佑笙低前出聲。

    果然,往他們這兒緩緩走來的,正是身形挺拔的拓跋錄。

    於應琅瞧著他說道:“只要心口有了定數,一切的紛紛擾擾就都只是微不足道的過程罷了。”

    “你的話教人很難懂得。”

    “你懂得的。”  

    是嗎?她懂得嗎!

    望著愈走愈近的拓跋錄,她探進他眼底的期盼,在於應琅笑而不語的凝視下,塗佑笙年輕的臉龐添上了粉嫩的羞

    紅,純淨的心緒更是不爭氣的亂了調,此刻的寸寸芳心正被情濤洗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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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閒來無事到處溜踏的塗佑笙,不意在山徑上遇著蹲在草叢邊的諸葛。

    “諸葛,你在做什麼?”

    “噓。”沒回頭,諸葛隨意的朝塗佑笙揮揮手,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尿尿呀你,故作神秘干麼?”  口裡雖嚷嚷;但她仍舊相當有默契的在他身邊蹲下身子,瞇眼細瞧,自動將聲量改成輕音。“是不是看到什麼養眼的?”

    “喏。”眼神轉拋,他示意她用看的,別吱吱喳喳吵個不停。

    “什麼……喝!”她眨眨眼、再眨眨眼,大氣倏屏,杏眼圓瞪,一副快暈過去的樣子。

    “很刺激吧。”他以時撞了撞她的手臂,嘴角勾出不懷好意的椰榆。

    刺激?呵,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動作片兼肉搏戰”的火辣畫面豈只是刺激,簡直是刺激過了頭。依這荒謬又真實的情形來研判,再持續個幾分鍾,全世界的氧氣鐵定會嚴重缺貨。

    “你有問題呀,人家在做那種事你還看得這麼起……喝……那個男的?我的天哪!”嘴巴大張,塗佑笙不敢置信的輕嚷著。“是寒契耶!”

    白眼一翻,諸葛大歎一聲。

    “拜托,你不會現在才認出是他吧?”他的身材特殊得像是上天的恩賜,來到這幾許久,尚未見過比他更雄壯威武的家伙,這麼好認的體型,小小竟然沒有一眼就認出他是誰來?

    嘖,她近視的度數沒加深吧?

    “這……”身子晃了晃,她又快暈倒了。

    偷瞧人家野鴛鴦在草叢裡翻滾,這行為已經夠下流了,更何況竟然是瞧到了熟識的人……媽呀,她的腦子開始在缺氧了。

    “有什麼好驚訝的,在這年代要去哪裡找賓館、飯店什麼的?”諸葛吐了吐舌,“算啦,你就別太苛求了。”

    她苛求?!

    他這是什麼話?教她目瞪口呆的不是寒契的情欲勃發,咳咳,好吧,是有那麼一點點被他的隨“性”所至嚇到,可是,讓她吃驚的不止這一項呀。

    “諸葛,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變態嗎?”

    知她甚深的諸葛,待她一開口,就完全聽懂了她話中的指責。

    “沒錯,我是很變態。”  眼未貶,他爽快的點頭承認。“問題是,隆呷的老婆一大早就千叮萬囑的托我到山谷那邊摘些野萊,我辛辛苦苦的爬到這裡才發覺他們隨意尋了個草叢,就這麼大刺刺的辦起事來,我能怎辦?”

    撇下良心的譴責偷窺他人的情愛翻騰是一回事,但因此而受到數落,他的心裡就不兔郁卒起來。“只要再往前走,就算踱著腳也一定會打擾到人家,我才不想到時弄得雙方尷尬。”雖然寒契那個皮粗肉厚的家伙是絕不可能感到尷尬,但他會呀。

    塗估笙瞪大了眼“所以你就窩在這裡瞧?”

    “是呀,除了等他們盡興後再走人,別無他法嘍。”  雖然面有愧色,但他說得可是理直氣壯得很。

    一時之間,她拿不出話來辯駁。

    “看吧,連你也沒話說了,對不?’諸葛得意的說。

    哼,敢呼咕他,也不摸著良心想一想,他還算善良的哩。至少,他沒惡心肝的隨地撿顆大石塊往他們身上扔,以示警告;也沒色欲萌發的將腳下破布鞋丟過去,宣告他意欲插上一腳呢。

    “那……你可以繞路呀。”

    “在這附近開山辟土的另造新徑?”唇齒微掀,他用大驚小怪的眼神瞪她。“小姐,你剛剛上來時,坡不陡、路不滑、尖石不刺腳嗎?哈,你也真瞧得起我的能力噢。”

    這……呵呵,又被他堵了一記,塗佑笙朝他干瞪眼。

    初上山時,粗石泥路並不陡峭,走來尚稱容易。可愈行愈見險峻,尤其是中間這一段路,右側是已干涸的深溝,另一惻惻有筆直聳天的坡峰,坦白說,對他們倆這二十世紀人類的軟弱身骨而言,要爬上去是勉強了些。

    若不是翻過這山坡,再過去幾裡,有處山景美得像仙境,身邊又有阿默護著,她根本不會這麼勤快的爬這一段坡路。千裡迢迢,只為能多吸收些稀少珍貴的森林芬多精,唉,這代價真不是普通的大哩。

    “又說不出話來了吧?”冷哼數聲,見她又氣又無奈的死瞪著他,諸葛聳聳肩。“瞪什麼瞪,再等一下下啦,看這情形,他們也快休兵了。”

    嘟著嘴,雖然不甚贊同他的論調,可是,正如他所說,能怎麼辦?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累都累死了,哪還有力氣再爬上爬下的繞路而行哪。

    左思右想皆無解,側瞥了阿默一眼,她干脆一屁股賴坐在泥地上,長長的歎著氣。

    “怎麼,你也有興趣看了?”

    “搞清楚一點,我是坐了下來,但,我的眼睛才沒像你這麼變態。”’順著唇,塗佑笙趕忙澄清道。

    “其實,你就算真是坐下來看也無妨。”  他賊笑驀起。“加減當個學前教育嘛。”

    “嗯廠她做出惡心的動作。

    “別惡得太大聲,這段時間我不在你身邊,如果你老是惡來惡去的,我會誤會你已經珠胎暗結了哩。”諸葛眼明手快的扭住她飛過來的小拳頭,連忙示意她別太囂張過了頭。

    小小不會是忘了,現下,他們正在當偷窺的賊兒呢。

    塗佑笙悶悶的縮回手,顰緊眉,拍了拍阿默的腦袋。它見她不動,索性也學她一般,溫馴的窩在她身邊,四肢靜趴在地,甚覺無聊的眼瞧了瞧對面的郁綠山峰。

    過了才數秒,輕咳了咳,她細聲細氣問道:“唉,你覺得那女人身材怎樣?”

    因為冷不防的瞧見了寒契光棵的背影,她急忙收回眼,所以從頭到尾,她也沒看清楚雌鴛鴦是何方神聖。

    幸好她也只有看到他那堅挺的小屁屁,沒看到他的“男性本色”,要不然,她明天鐵定長起針眼來了。

    “你問我?’‘

    “這兒除了你跟我,還有第三個人嗎?”她輕沖著,忍不住地往諸葛大腿狠狠捏下去。“她的身材如何?”耳邊傳來忽急忽弱的急促喘氣,再加上草叢細石紛擾的希索聲,戰況愈趨白熱化自是不在話下。

    塗佑笙輕聲干咳數聲,粉嫩白皙的耳垂泛起了溫熱的紅潮,而且是逐漸加溫著。

    “還不錯啦。”尖利的黑眸沒忽略自她臉頸攀升的赧然,

    暗笑著,諸葛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別捏了,待會我的大腿又青了一大片,前些天你們家狐狸賞給我的那幾記拳痕還沒消呢。”

    “你覺得她還不錯?”故意略過他語氣裡的椰榆,塗佑笙好奇的回眸倏睜。“那,比起你的情人們呢?”她一直很好奇男人對女人的評判條件究竟是如何下論。

    即使她身為女性成員,也極少有機會可以一探同性的體態。可恨自己就是掙不開道德心抬眼望去,這會兒蹲著身子躲在這裡,已經是考驗她道德心的極限了。

    “情人們?”諸葛怪笑一聲。“聽你的口氣,似乎我‘閱人無數’?”去,小小原來這麼瞧輕他情感的自制力。

    “你不是嗎?”

    “廢話,當然不是。”見她笑出一臉嘲弄,他笑笑搖頭。“我也不過是多交了幾十個女性朋友罷了。”

    “是唷。”她才不信呢。

    幸好諸葛他這段時間還算潔身自愛,沒四下拈花惹草什麼的,否則,遲早被人亂棒打死或是被人綁去浸豬籠什麼的。

    “別說的這麼無可奈何好嗎,好像我的行為有多不堪。”忽地,他一臉不懷好意的賊笑。“唉,你不是挺惱寒契的了?”

    “怎麼,你想獻什麼狠招?”

    “就是那個嘛。”諸葛嘴朝草叢的方向努了努。“要不要留證存影呀?”這個年代不知道時不時興勒索?

    可想想,這兒幾乎什麼都缺,要勒索他什麼好呢?

    “拿什麼留證存影?”塗佑笙沒好氣的哼了哼。“別忘了,咱們現在可不是身處在樣樣俱全的二十世紀那,留證存影?難不成你想用畫的?”他沒忘了自己什麼都好,就是藝術細胞不太齊全吧!

    “喏。”

    “什麼?”聽他嗟得神神秘秘又趾高氣揚,還故意半瞇著眼,她漫不經心的朝他拿在手上的東西瞧去……“哇塞,不會吧?”

    一部小巧卻真實的V8耶!

    “遇到拓跋錄的那天才剛備足錢跟店裡買的,本想拿給你看的,所以一直背在身上,結果被抓來時也一塊帶來了。嘿嘿,佩服我吧?”

    “諸葛,你果然是諸葛亮的後代。”不掩護歎的口氣,她猛力的拍著他的背。“閣下之神機妙算真教我佩服不已。”

    “我也這麼覺得。”驀地,諸葛話鋒一轉,“不過,咱們也別高興得太早,礙於電池有限,所以得省點用。”原以為被擄後,這玩意兒准被繳了庫,誰知道隆呷心存仁義,一旦稱兄道弟後,便將它物歸原主。

    “這樣噢。”失望朝塗佑笙襲來。“還可以撐多久?”

    “我哪知道,等它高興  Game  over時,就  Game  over嘍。”

    “既然這樣,還是不要浪費在寒契那痞子身上好了。”

    “你要我還不肯哩。”他剛剛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小小竟真的煞有其事的考慮過了。

    就知道女人難惹;女人哪,不管是在哪個年代,她們永遠不是弱者!

    “唉,諸葛,你覺不覺得我們的思想行徑都愈來愈變態了?”人家在相好、快活呢,他們不但沒有禮貌的避開,反而在一旁持著、看著、聊著,甚至還想錄影存證!

    “是很變態。”  眉眼雙揚,諸葛猛點著頭,大表贊同。“不錯嘛,既然你知道反省,這就代表你還是有得救,嘖嘖,真有他的,看來拓跋錄的影響力果然是無遠弗屆,連你都能感化了。”  

    “我說我們愈來愈變態,這又關他什麼事了?”

    塗佑笙擰眉抗議。

    一場架打下來,諸葛不但沒跟這些人反目成仇,反而交成朋友,成天膩在一塊兒磨功夫,真是受不了他們的過於單純,哼,一群怪胎。

    “唁,怎麼不關他的事!”

    “你說說,與他何關?”

    “答案很簡單哪,因為,你對了他的眼嘛。”

    臉上的血管暴出,她杏眼倏瞇,於聲哼著氣。“誰在乎呀!”

    “不在乎?哈,真的假的?你們女人專愛說反話,口口聲聲誰在乎呀,說不定,他也早就對了你的眼嘍。小小妹妹,諸葛哥哥我說的對不對?”發現她的臉色愈是羞紅,他愈是對她擠眉弄眼,“會不會你嘴巴喊著討厭,心裡卻哈得半死?”

    “我才沒有!”忿忿地,塗佑笙推了他一把、“你別亂說話。”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見她又伸過手來,諸葛往旁邊退了退。“要出手抗議好歹也先報個訊吧,你這樣子也不嫌勝之不武。”輕笑著,他敏捷的回避她的招招迸擊。

    “誰教你說話不中聽。”拳拳都沾不到他的身,他愈閃,她愈惱。

    “你這是惱羞成怒?小心點嗅,通常禁不起激的人比較容易闖出禍事,再不收斂這種毛毛躁躁的脾氣,遲早會讓拓跋錄嫌棄的。”

    “我愛怎樣關他屁事!”

    “喝,你連髒話都說……”

    另一頭,寒契進行了大半天的好事已收了尾,高潮甫享,渾身汗水淋漓的他就耳尖的聽到不遠處的嘻嘻梭梭。

    “誰在那裡?!”

    這聲暴吼震懾住兩尾已忘卻正在偷窺而分心竊竊私語的小賊。塗估笙膽一縮,氣倏凜,不假思索的移身往後退去。媽呀,若被寒契逮個正著,尷尬事小,說不定會教那莽夫給一刀宰了以保秘密。

    “小小,別再退了!”諸葛眼尖,瞧見她退後的方向正是條深溝。

    “你說什……呀!”

    “小小!”輕聲驚呼,他俯沖上前意欲捉住她往下跌落的身子,但手一滑,不但沒救著人,反倒因過大的沖勢一時難止,直接順著她滑落的方位也翻了下去。

    隨著落石翻滾,他們因為被那聲暴吼給懾住了,劈哩啪啦的滾下深溝也沒人敢大聲喊出救命!

    干脆跌死在深溝?

    還是,慘死在寒契殺人滅口的刀下?

    兩方選擇尚未底定,他們已雙雙攤平在凹凸不平的深溝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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