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眼相公 第七章
    「公爵,找小的有事?」阿福面對冷峻沉斂的威克,心髒怦怦的跳,這樣的公爵令  人不寒而栗。  

    「楊伯,我可否和阿福私下談談?」威克朝楊大爺點頭致意。  

    「當然,這是你們之間的私事。」楊大爺投給阿福凌厲的一眼,怎麼也沒想到養了  個吃裡扒外的家伙。  

    威克接著道:「史迪夫,你也下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史迪夫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觸及威克冰冷的一眼,他識時  務的退下。  

    「坐!」威克比了比座位。  

    「小的站著就好。」阿福挺直了腰桿。  

    「沒關系,你坐,這兒沒有外人。」  

    威克莫測高深的眼神讓阿福不禁咽了下口水。「謝公爵。」他如坐針氈。  

    「阿福,我應該待你不薄吧?」他倒了兩杯茶,一杯給自己一杯遞給阿福。  

    「阿福這條命是公爵給的。」  

    威克低沉含慍的嗓音流露出壓抑的痛苦,「那你為什麼要出賣我呢?」他握緊了拳  ,杯子在掌心中捏碎。  

    阿福垂下眼臉,神色黯然。「公爵何時發現的?」  

    「以前我每次來,你都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發生上次中槍墜落的意外後,我很疑惑  為什麼我大哥會知道我在哪一艘船艦上,後來我就想通了。」  

    送這批朝廷貢品,動員數十艘船隊,浩浩蕩蕩的自南洋來,格外引人矚目,但就算  遇海劫,也沒那麼容易知道他這船主在哪艘船上,所以凱特會知曉他確切的位置,一定  有人洩密,阿福便是最有可能的人。  

    「而你之所以告訴史迪夫我沒死的事,是希望大家把注意力轉移到史迪夫身上,就  算我要找洩密的人,也不至於懷疑到你身上,是吧!」  

    「公爵,我只能說我很抱歉。」阿福咚的一聲跪倒在地。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出賣我?」威克口氣平靜,不覺得手痛,只覺得心痛。未婚  妻和大哥要置他於死地,連朋友也背叛他,是他做人太失敗嗎?「我大哥給你什麼好處  ?」  

    「我弟弟被人口販子抓去販賣當奴隸,我母親因此病倒,說什麼我也要找回弟弟,  而凱特少爺說他會幫我想辦法。」  

    「你為什麼沒想到找我幫忙?」  

    「我以為公爵公事繁忙,不想再麻煩公爵。」阿福誠惶誠恐的匍匐在地。  

    「那你就出賣我?」  

    「我以為凱特少爺是有事找公爵,而且珍妮小姐也在,所以……」  

    威克閉了下眼,深吁了口氣,「他們一起找你,你會上當這我不怪你,那這次呢?  你為什麼要洩露我的行蹤?」  

    阿福紅了眼眶,哭喊著,「因為我弟弟在他手裡。」  

    「凱特的個性我了解,他雖然心性冷傲無情、行事心狠手辣,但尚且分得清公私與  是非曲直,他不是那種恩怨不分、牽連無辜的人,我想他一定是嚇嚇你而已,說不定此  刻你弟弟已經在回家的路上。」  

    阿福停止了哭泣,微愕的問:「是真的嗎?」  

    威克點點頭。  

    「公爵,我……」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事不能怪你,畢竟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恩怨。」威克幽然長歎,「只要他心結  一日不解,我們兄弟大概永遠不能和好。」  

    「公爵,對不起。」阿福滿臉歉意。  

    「你起來吧!」  

    阿福從地上爬起,他很清楚若非靈玉姑娘失蹤,公爵不會失了方寸。  

    「你下去吧!」威克揮揮手。  

    「公爵,靈玉姑娘她……」  

    「我相信你也不清楚她在哪,你若知道早就幫我找回,你只是替我大哥通風報信罷  了。」  

    「公爵。」阿福慚愧的低下頭,不經意瞥見他手掌滲出殷紅的血,不禁驚呼,「公  爵,你的手!」  

    威克搖了搖頭,「不礙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只好抱拳躬身退下。  

    門帶上後,空氣中就剩那燃燭的火花舞動著詭譎的光芒,以及一滴一滴的血淌在桌  面的聲音。威克緩緩自褲袋取出一撮以紅線系起的烏絲,上頭傳來熟悉的幽香舒緩了他  心頭的憂慮。  

    不知道靈玉現在如何,他知道她有能力自保,但,對方是心機深沉,在狡詐的商場  上打滾的大哥,聰敏機伶的她涉世未深,他擔心呀。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讓他的心七上  八下、魂牽夢縈,就連他的未婚妻也不曾引起他的情緒有這麼大的起伏,看來他真的是  愛上了她。  

    「你好呀!」驀然他身側冒出個聲音。  

    「什眾人?」威克心下一驚,他居然沒注意到身邊站了個俊美的男子,而且還跟他  說番話。  

    「我應該算是你的朋友吧,因為我們有相同的目的。」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威克提高警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潛進戒備森嚴的楊家酒  樓後院,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只見他搔搔頭,「我該怎麼說比較好,玄谷四聖你聽過沒?」  

    威克心頭一震,「你是靈玉的師兄?」關於玄谷的傳說,他已經由楊伯那得知,也  由被抄家的知府事件中見識到靈玉背後的勢力。  

    「她跟你提過?」來人揚了揚眉。  

    威克不否認的點頭,「她說她有四個師兄,每個都很厲害。」  

    「她真的這樣說?」難得,簡直是奇?。  

    「可否請教尊姓大名?」威克被他奇怪的表情攪得一頭霧水,江湖多怪人,他還是  小心?上。  

    「我是玄谷中排行老?的玄月,你可以稱呼我是魂。」呵呵!總算有人制得了那個  母老虎。「我是來告訴你她在哪的。」  

    「你知道?!」威克大吼,從椅子上跳起。  

    「別叫那麼大聲,我是偷偷進來的。」是魂掏了掏耳朵,壓低嗓音。「拜托!別讓  人知道是我說的,特別是靈玉,千千萬萬不可以讓她知道我來過這。」他還想活著回邀  月樓。  ???看來凱特那野蠻人並不像壞人。  

    靈玉吃著肯尼准備的晚膳,邊聽他話從前。但這些食物只能勉強充饑,她還是好餓  ,那個死威克怎麼還不出現,她快餓扁了。此刻夜深人靜,濃重的火藥味彌漫在空氣中  ,讓她開始覺得不舒服。「我要走了。」她站起身,拍去手上的灰塵。  

    肯尼也趕緊跳起,「你要去哪?」  

    「離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不行!我不能讓你走。」  

    愚忠。「你有自信攔得住我?」  

    「我不知道,但總要試試,而且我是男人,力氣比你大,我不想傷了你。」他擋在  她身前。  

    「到底是誰傷誰還不一定呢!」靈玉喃喃自語,照她以前的性子早就直接動手了還  跟他唆,為什麼她會不想傷害他呢?是因為他可憐的身世還是有其它原因……毫無預警  的,她想起了威克。  

    「你不要再往前了。」肯尼掏出懷中的火折子。「你再上前我就點火。」  

    「你以為你的動作會快得過我?」真是不知好歹。  

    「別逼我!」肯尼雙手微顫,在這彌漫著火藥味的空間,只要稍稍摩擦?生熱,那  麼……「該死的!」咒?出聲後她才想到,什麼時候她居然學會了威克的口頭禪?「你  別動。」  

    她不說還好,一說肯尼更緊張慌亂,雙手抖得更厲害,火折子相觸的結果是劈哩啪  啦的冒出火花。  

    「快扔掉!」靈玉快如閃電的搶下他手中的火苗往半空中一?,-那間轟然響起一  聲巨響。  

    她迅速以掌擊破門,拉著嚇傻的肯尼施展輕功往外飛,跟身後的熊熊烈焰賽跑,那  猛烈的火舌如巨龍翻江、地牛翻身,快得讓人無法躲,眼看熾熱的火芯四散,連她的頭  發也不能幸免。  

    難道她?惡一生,如今就要莫名其妙的葬生火窟?  

    「玉兒!」  

    在視線一片赤紅中,她看到一個人朝她沖了過來。  

    靈玉熱得難受又好累,一個輕柔的懷抱適時地包圍她,消弭了她的疲憊,她輕掀了  下眼皮,「威克。」他來了。  

    「不──」威克淒厲的吼聲與炮竹火藥的爆炸聲同時響徹天空。  ???若不是拖個人,他相信她一定可以毫發無傷全身而退。威克心疼的撫著靈玉  被剪短的頭發。  

    「干-那一副吊喪臉,我又沒死。」靈玉坐在梳妝鏡前,一邊啃著蘋果一邊自鏡裡  斜睨著他,他真是愛慘她了,尤其在她失去意識之前居然看到他眼角掉下一顆晶瑩水珠  兒,她還以為是錯覺呢。「不許你提那個字。」她倒入他懷中時,烈火還在她衣服、發  梢間舞動,嚇得他用自己的身子抱住她滅火,火滅了,她就軟趴趴的含笑倒下,他的心  髒-那間跟著停止跳動。  

    「拜托!只是把頭發剪短,以後還是會長長。」鏡中的她頭發及肩,看來也滿清爽  漂亮。  

    「你差點嚇死我了。」威克埋頭在她頸窩,雙手自她背後緊緊的擁她入懷,恨不得  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裡。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這個男人愈來愈得寸進尺,她是他的主人,哪有下人對主  子逾禮的?「哎呀!你快放開我。」  

    不過,她不討厭貼著他寬闊厚實的胸膛的感覺,有種暖烘烘的氣息流入她心窩,她  想她是心動了,可是她才不會讓他知道,她要繼續奴役他。想到有個專屬於她的傭人,  又會煮菜燒飯,還會替她暖床……想著想著,紅霞飄上她兩頰。  

    「不放!這輩子永遠不放。」威克摟得更緊。  

    「會被人看到。」靈玉一點也不討厭這一輩子的主意,但,現在是在客棧不是在家  裡。「威克!」她扭動掙扎著。  

    「我愛你!」他將她轉身,俯身攫住她鮮紅似玫瑰花瓣的兩片唇辦。  

    熾熱、濕潤、狂野的吻幾乎要自她的身體將她的靈魂抽出,她感覺自己整顆心像跌  入欲火的漩渦。  

    「唔……」她喘息著,他再不停止她就快窒息了。  

    看到她臉色泛白,威克趕緊停止熱吻。  

    「啪!」靈玉揮出一巴掌,「你想害死我呀!」她推開他,臉色恢復紅潤。  

    「對不起!是我太心急,忘了你是生手。」盛怒中的她更加令人怦然心動,這一巴  掌值得。  

    「我不是生手。」他敢瞧不起她,不過就是一個吻。  

    「那我們再來一次。」他立刻再度覆住她紅潤的小嘴,采擷她口中的蜜汁。  

    「我不……唔!」  

    房內春意盎然,聰明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闖入,除了──「啊!」一個女性的尖叫  聲終止了他們的纏綿深吻。  

    「珍妮?」威克迅速將靈玉護衛在臂彎中。  

    哎呀呀!正牌的未婚妻出現了。偎在他懷中的靈玉帶媚的眼飽含著看好戲的心情。  ???「我很抱歉。」珍妮與威克面對面而坐,她生得豐胸柳腰,膚白賽雪,眼波  流轉間流露出一副我見猶憐的可人樣,相當迷人。  

    「過去的就算了。」威克取出曾救他一命的項鏈,「還你吧!多虧了它,我才能逃  過一劫。」沒想到要置他於死地的未婚妻送他的禮物卻救了他一命,這或許是她始料未  及的。  

    珍妮苦笑,無言以對。「我當初並不是存心要置你於死地。」  

    「那就是有心了。」靈玉坐在威克身邊,他的命是她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他的人也  是她的,她當然要坐在這捍衛她的所有物。  

    「玉兒。」威克輕捏了下她,感受到她的醋勁,他的心情大好。  

    「要就愛得死去活來,不要就叫人解決掉,你的愛未免也太奇怪。」當她的師兄不  棄移情別戀,她也沒恨到要殺了他,是愛得不夠深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你才能原諒我,但你可不可以看在過去的情份上饒過  凱特?」珍妮梨花帶淚的哀求,看起來益發楚楚動人。  

    威克不禁搖搖頭,「你真的愛慘了他。」難怪凱特想要他死她也不阻止。  

    「我……對不起。」  

    「你除了這三個字能不能說些別的?」靈玉翻了翻白眼,她最討厭動不動就哭的女  人。  

    「凱特他……他只是憤世嫉俗了些,本性不壞。我……我願意代他死,只要你放他  一條生路。」珍妮跪倒在地,淚如雨下。  

    「那當初你們怎麼沒想過給威克一條生路?」靈玉微慍的拍桌而起。這女人真夠自  私,愛上別的男人也就罷了,還幫著別人來謀害自己的未婚夫。  

    「玉兒,別氣,氣壞了身子我會心疼的。」  

    「誰在?你這笨男人生氣啦?」不笨怎麼會被女人耍得團團轉。  

    威克啞然失笑,轉而扶起珍妮,「你起來吧!我答應你不會對他怎樣,再怎麼說他  也是我的大哥。」  

    靈玉看他們狀似卿卿我我的模樣,胸口充滿妒火,他該不會對她舊情難忘吧?  

    「謝謝!」珍妮感激得熱淚盈眶,不經意的一瞥,「啊!  

    你的手受傷了。」她趕緊執起威克的大掌檢視。「你從以前就那麼不會愛惜自己,  凡事都先替別人想,連受了傷也……」  

    「啊──夠了!」她看不下去了。靈玉大叫一聲的打岔,惹來兩人一陣錯愕的看著  她。  

    「玉兒,你不舒服嗎?」威克放開珍妮走到靈玉身邊擁她入懷。  

    她滑溜的一個反轉離開他懷抱。「沒事,我出去透一下氣。」說完迅速的離開。  

    唉!她怎麼還是學不乖,一次傷心已經夠了,她還想保留一點尊嚴。仰望晴空萬裡  ,她卻是心情郁結。  

    這回她好象真的陷進去了,而且比知道不棄移情別戀還難受,當她看威克溫柔的扶  起珍妮,好似一根針狠狠地刺入她胸口,她覺得好痛,痛得只能大叫才能舒緩劇痛。  

    男人都喜歡溫馴柔順的女孩子吧!!像不棄的老婆若男,還有威克的珍妮……而她  注定要失戀。  

    她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所以離開了,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而在此之前她  要先去算帳,沒有人能在得罪她後平安無事。靈玉彎了彎嘴角,露出一抹詭笑。  ???「是魂,你給我出來。」一大清早,靈玉站在杭州城最負盛名的織月坊外敲  門,「你不要以為躲在裡面就沒事。」  

    「公子,你這是做什麼?」門開了,一個靈秀的少女走了出來,「恩公,是你。」  她慌忙的跪在地上。「你是誰呀?」靈玉斜娣著眼前莫名其妙的少女,該不會又是是魂  從哪裡撿回來的女人?  

    「公子,你不記得了嗎?三個月前在杭州市集發生的事,知府的兒子縱馬踩死了我  爹爹。」說著,眼淚在她眼眶中滾動。  

    「有嗎?」又來個愛哭女。「你先起來。」  

    自地上起身,輕拭淚,她含羞帶怯的瞅著靈玉,「妾身姓周,小名昭雪,今雙十年  華。」  

    還真看不出來比她大兩歲。在周昭雪的視線下,靈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背脊竄過  一陣涼。這姑娘該不會是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吧?  

    「敢問公子貴姓大名?」  

    靈玉臉頰肌肉上下抽動,「呃,我叫靈玉。」  

    「靈公子。」周昭雪斂身一福。  

    靈玉感覺頭皮發麻,「你還是稱呼我靈玉就好了。」怎麼會這樣?  

    「靈玉公子是來找是少爺的嗎?」  

    靈玉擠出僵硬的笑容,「麻煩姑娘請他出來。」  

    周昭雪羞澀一笑,「你稍候,我這就去請,你等一下。」  

    她匆匆往回走,在玄關處猛地回頭,嚇得靈玉心跳漏跳一拍,「靈玉公子,瞧我迷  糊得都忘了請你進門,你要不要進來坐坐?」  

    「不用了、不用了,我站在這等一下就好,你快去快回。」看她嫣然一笑的離去,  靈玉心有余悸。要是她知道她是女兒身,不知道會怎樣?  ???「到底是誰要見我?」是魂在睡夢中被挖下床,說是好友上門。  

    「是公子,你快一點,要是他等得不耐煩就走了。」周昭雪抓著是魂的衣服,快速  的來到大門。  

    「好久不見!」靈玉笑咪咪的打招呼。  

    是魂嘴微張,睜大眼後,突然一個緊急煞車,身體一百八十度大回轉。  

    「是公子,你想去哪?」靈玉不懷好意的道。  

    「嘿嘿!靈玉,好巧。」若非周昭雪的小手緊揪著他,他怎麼可能逃不了。  

    「你們要不要進來喝杯茶再慢慢聊?」周昭雪提議,眉眼不掩嬌羞的為了?著男裝  的靈玉。  

    靈玉趕忙道:「不用了,我們談一下就好,周姑娘你去忙你的。」媽呀!  

    「靈玉公子,如不嫌棄請叫我小雪。」周昭雪羞答答的頷首,「那你們聊聊。」  

    見她羞然離去,是魂看出了端倪,他賊兮兮的笑說:「不錯嘛!靈玉公子。」  

    「去你的!」靈玉一肚子火,喜歡的男人和他的未婚妻余情未了,現在她還被當成  男人!「你也想我幫你剃頭嗎?如果玉樹臨風的玄月變成大禿頭,一定很有看頭。」  

    是魂笑容一僵,趕緊轉開話題,「不知靈玉大小姐找小的有何貴干?」  

    「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有數。」  

    是魂干笑著,不敢答腔。  

    「以前的事我沒空跟你計較了,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要別人幫忙還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模樣。是魂搖搖頭。這個女人將來誰娶了  誰倒霉。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靈玉笑裡藏刀,晶燦的眸子瞇成一條縫。  

    「沒事,大小姐要小的幫什麼忙?」是魂諂媚的問,「小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我要你去把麥凱特給我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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