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魅惑妻 第五章
    “童曉萍,羅艾梅。”

    一連喊了二十來個人,忽然工作人員喊到她們的名字。

    “輪到我們了。”小童趕緊拉著她沖到第一位。

    工作人員數了下人頭,確認無誤,“OK!你們跟我進來。”

    在填完問卷後,約十人為一組的被個別帶進會客室,艾梅和小童被分開,和剛剛自稱是元鋒的女人在同一組,艾梅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溫明麗。

    “沒想到你也是來應征的,該不會想借機靠近元鋒,以為這樣就可以麻雀變鳳凰吧?”溫明麗趾高氣昂,不屑的上下打量她。

    艾梅險些失笑出聲,憑她魔音薇薇安的名聲還需要元鋒的襯托嗎?溫明麗是在說自己吧?真不懂刀魅怎麼會看上這樣的女人。

    艾梅坐在位子上,無聊之余正好聽聽溫明麗和其他女人的八卦。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商祈開門進來,揚起笑臉道。

    他的長相不遜於刀魅,立刻讓眾娘子軍眼睛為之一亮,臉紅心跳。

    只有艾梅有種想拔腿逃離這裡的沖動,但想到對小童的承諾,她只好認命地坐在位子上。

    “我只問你們一個問題,各位都是高學歷、集才華及美貌於一身的美女,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會想來應征這份工作。”

    每個人都洋洋灑灑的發表觀感和主見。

    終於輪到艾梅,在商祈饒富興味的目光下,她深吸了口氣,“好玩。”本來嘛!她是回台灣渡假,反正閒著也是沒事,正好可見識台灣和好萊塢演藝生態的不同之處。

    其他女子都睜大了眼珠子,像看外星人般對她行注目禮。

    “你難道沒有什麼期許和希望嗎?”商祈知道,表面上大家發表的理由皆冠冕堂皇,實際上免不了憧憬著麻雀變鳳凰。

    “你希望我回答你什麼?”艾梅莞爾,說實話也不行。

    “一般人是希望接觸不同的人事物以汲取經驗增廣見聞,你呢?”

    “就是好玩!人活在世上如果不能樂在其中,那活著豈不很累,凡事不必看得太嚴肅、太認真。”

    她不想步上母親的後塵,母親就是把愛情看得比生命還重,太執著於愛情,才會讓她成篇孤兒,所以她絕不允許自己對任何人事物投汪太多感情,更不可能涉入愛情,至於瓊莉的命令,等回去時再跟她說沒有合適的對象……

    不期然腦海飛快的竄過刀魅玩世不恭的笑臉,令她心頭一震,她怎麼會突然想到他?

    商祈深思的打量她好一會兒,突然露出笑容,“請問你有沒有男朋友?”

    “這也是你的考題嗎?”艾梅似笑非笑的問,這家伙的意圖太明顯了。

    他干咳了幾聲,清清喉嚨掩飾心虛,“是的,這是為了確保日後元鋒不會遇到抓奸事件或有男人突然找他談判。”“我沒有男朋友。”溫明麗搶答,不可一世的睨視艾梅。

    其他人也不讓溫明麗專美於前,搶著回答沒有男朋友。

    “你的回答呢?”商祈對她感興趣的眼神她不是沒見過。

    “我可以選擇不作答嗎?因為現在沒有未必代表將來也不會有。”刀魅吊兒郎當的痞子樣在她平靜的心湖投下一顆小石子,使得艾梅微惱的黛眉微顰。

    “那麼意思是現在沒有了?”商祈笑意更濃,眼底不掩激賞之光。

    “你知道又如何?我想依你的條件多得是美女青睞。”她深呼吸的冷靜躁郁的心情,綻開笑靨,戲了觀左右正用眼神將她凌遲的娘子軍,“而且我也有意中人了。”她還想活著走出這間會客室。

    “是誰?該不會是元鋒吧?”他可沒忘記在PUB相遇的情景。

    這個男人跟她有仇是不是?沒看到她快被致命的眼光分屍了。

    在艾梅冷笑的瞪視下,識時務的商祈笑意更濃,轉回道:“OK!今天就到這,結果會另行通知。”

    眾人魚貫而出,艾梅橫了他一眼,壓低了嗓音說:“你是故意的。”

    “哪裡,慢走,不送。”商祈依然笑容可掬。

    一步出會客室,艾梅立刻受到排擠,早習慣演藝圈生態的她並不在乎其他人的批評。

    “怎麼了?一切都還順利吧?”小童仍處於情緒高昂的狀態。

    “沒事,就等結果。”艾梅連忙拉開小童,以免發生不必要的沖突。

    “她們剛剛在說誰?講得那麼難聽。你知道她們在說誰嗎?”

    “沒什麼!”還好小童少根筋,艾梅松了口氣。“我想去洗手間,你要不要一起來?”

    小童搖了搖頭,“我在這裡等你,說不定有機會見到元鋒。”

    艾梅聳了下肩,不置可否,轉身時小童叫住她。

    “洗手間從這邊走,出第二個轉角後,你會看到就在樓梯旁。”

    “我知道了,謝謝你。”艾梅頷首致意,不安的心想,若是小童知道她瞞了她真實身份不知道會怎樣?曾幾何時在熒光幕前戴著虛偽的假面具的魔音薇薇安,居然開始在乎別人的想法?

    “艾梅?”刀魅驀然冒出驚喜的聲音。

    艾梅悚然一驚,“你怎麼在這?”脫口而出後她才發現自己問的是廢話,這裡不就是他的大本營嗎?

    “我的經紀公司在這。”他咧嘴微笑著,流露出朝陽般溫暖的氣息。“那你呢?你是來應征的嗎?”公務繁忙,害他都沒時間去找她。

    “不關你的事,你離我遠一點。”她一點也不喜歡被他影響心情。

    被她推了一把,刀魅故做捧心的樣子,“噢!你傷了我脆弱的心靈。”

    瞧他唱作俱佳,艾梅沒好氣的道:“要不要我再補一拳?”她掄拳恫嚇著。

    不料他大掌一伸,裹住她的拳頭,使勁一帶,她措手不及地整個人跌入他的懷中。

    “你干什麼?”她心跳如擂鼓,感覺周遭的溫度突然變熱了,窘迫的掙扎著試圖推開他。

    “噓!有人來了。”

    她也聽到了腳步聲,登時慌亂的扭動身軀,“那你還不快放開我?”

    “別動!”她在他懷裡這一亂動,效果是很驚人的。他忙不迭的拉著她躲進樓梯間的安全門後。

    “你若想讓人知道你正和大明星元鋒在一起,就繼續發出聲音沒關系。”

    瞪著笑得邪惡的刀魅,艾梅只能咬牙切齒。聽著安全門外移動的人聲和腳步聲,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登上明天頭條新聞。

    “周海玲這女人真過分,仗著她干爹撐腰,就霸著元鋒不放,還要求項姐和元鋒一起出唱片,也不想想自己只不過是空有張臉蛋的偶像歌手,唱歌比鴨子叫還難聽。”

    “誰叫她干爹是這家公司的大股東。”

    “聽說跟元鋒上過床的那個當紅知名紅星方亞美,主動提出想和元鋒一起拍MTV,說好聽是義不容辭,說難聽就是想吃回頭草。”

    “誰知道,元鋒本來就是情場浪子,憑我們這些條件他大概還看不上眼。”

    “不知道元鋒的床上功夫是不是真如雜志上寫的那麼神。”

    “哎呀,你發春啦……”

    笑聲慢慢遠去。

    艾梅瞅著臉色瞬變、一臉尷尬的刀魅,忽然心情大好。

    “你別相信她們說的。”他一顆心七上八下。

    艾梅噙著嘲弄的笑,“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相信什麼?”男人十個有九個潛藏著獸性,剩下一個是無能。“是你換女人的速度還是你床上功夫不行?”

    “我行不行還得你用過才知道。”刀魅雙手撐著她背後的牆,瞳眸中簇著兩團火苗。

    “你還是留給那些等待你臨幸的女性同胞吧,不但可以拓展國民外交還可以造福世界。”

    “我怎麼聞到一股酸味?”

    “你忘了我們後面是洗手間,你該不會連尿和屎的味道部分不清楚吧?”

    這女人!“難道你沒有一點喜歡我?”刀魅不諱言,他可憐的男人自尊心微微受挫。

    “我喜歡你的容貌,喜歡你的名利與權勢,有你這個金玉其外、光鮮亮麗的男朋友,絕對可以滿足一個女孩子的虛榮心。”

    “你這是在誇我嗎!怎麼我覺得聽起來像在損人!”

    “這可以說明一件事。”

    “什麼?”

    “你該慶幸自己沒有得老年癡呆症。”艾梅拍了拍他的肩,乘機滑出他懷中退到門邊,“保重,大明星。”

    只見她一溜煙的消失在門後,刀魅又好笑又好氣,不否認自己的確心動了,對這曾是戲言的童年約定開始認真。

    不知道當她知道他就是當年那個小刀時會如何吃驚?

    ???

    難得的雨夜,又適逢不是周末假日,PUB內聚集的夜貓子比平日少,但還是讓酒保和服務生忙得暈頭轉向。

    而難得小童來上工,艾梅正好將工作還給她,也從她頹然的神情中得到被錄取的消息。

    這種因公徇私的行為也只有刀魅這痞子做得出來!看到小童那麼傷心失望,艾梅也不忍再污蔑她的偶像。

    “要不然你代我去?”天知道刀魅那家伙是不是想借機整她,反正她不去報到他就會死心,而且他還有那麼多對象可以選擇。

    突然,艾梅被自己胸口滿溢的酸氣嚇一跳,她是怎麼了?怎麼腦海全是刀魅的身影?她連忙甩甩頭,斥退腦子裡的胡思亂想。

    “你干麼呀,這是你應征得來的,只要你記得幫我拿簽名照和CD就好了。”小童重綻歡顏。

    “小童,真是對不起。”小童對她那麼坦白,而她卻對她隱瞞了許多事。

    “沒關系,這又不是你的錯。”小童又恢復了精神,“法蘭,我們今天來替艾梅慶祝好不好?”

    “那有什麼問題。”法蘭酷酷的調調依然是眾女性客人的最愛。

    “我們來個不醉不歸。”小童攬著艾梅的肩說。

    艾梅也感染到她高昂的興致,“那好,今天的酒錢全算我的,阿恩,你也一起來。”

    此刻她不是魔音薇薇安,管他什麼元鋒、刀魅的,她的人生不需要愛情。

    唐念恩淡淡的睨了眼已跌進戀愛泥沼肖不自知的艾梅,“你在乎他嗎?”

    “他是誰?”接過他遞來的酒,艾梅一仰而盡,暫且不去想那些惱人的情事。

    “問你的心。”那他的心呢?他又該怎麼找回?

    “阿恩,你說話好玄。”驀地,艾梅眼前的唐念思變成了兩個。

    “艾梅,酒不能喝那麼猛。”法蘭濃眉攢起,回頭看向正瘋狂的又跳又叫又大笑的小童,不知該顧哪個。“女人,你的名字是麻煩。”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法蘭,艾梅交給我。”唐念恩深思的想,該讓刀魅欠他一份情。

    “那拜托你了。”法蘭快步走上舞池去制止玩瘋的小童。唉!誰叫他愛她愛得狂。

    ???

    頭好痛!

    艾梅感覺腦袋裡像是重金屬搖滾樂團在開演唱會,而身子則酸疼得像被連續操了七天的舞。

    她起不來,只能在床單下吃力的移動四肢……

    “床單!”當這個念頭閃入腦海,她悚然一驚的發現床單下的自己竟不著寸縷,她可以清晰的感受絲綢的質料拂過肌膚。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醒了?”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她上方響起。

    艾梅霍地睜開眼,模糊的視線慢慢集中在一張放大的臉,“是你!”

    “我不介意你稱呼我一聲刀魅或元鋒。”

    見刀魅全身上下僅圍著一條浴巾,她耳根子一陣熱,“你怎麼會在這?這裡是……”

    “不會吧!上回亂抓人也就罷了,這次連自己的家也認不出來。”

    “問題是我怎麼會在這?你又為什麼會在這?”她記得自己是在自由狂歡。

    “你喝醉了,是我送你回來的,然後你又死摟著我不放,還吐了我滿身,連你自己的衣服也弄髒了,我好不容易將你的衣服脫下,你卻緊拉著我,還叫史奴比別走,這史奴比該不會是你的舊情人吧?”話語自他齒縫間逸出,含著濃濃的醋味。

    “你這該不會是在忌妒?”艾梅啞聲失笑。

    “是又如何?”刀魅自覺沒什麼可隱瞞的,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

    “你沒聽過史奴比?”除非他沒童年。

    “就算他是貓王也跟我無關,我要的是你。”他照亮的瞳眸緊鎖住她。

    艾梅望入他燃著兩團火簇的眼睛,心卜通的漏跳一拍,“你別靠我太近。”不管他做了什麼,後悔哭泣都於事無補,但現在她已經恢復意識,若再任他為所欲為,那她就真的該一頭撞死。

    “我告訴你,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那都已經過去了,你可以穿上你的衣服離開這,我也會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真的認為我們之間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發生?”說來說去她就是想撇清關系。“如果我們已經發生關系了呢?”刀魅雙手壓住她身上的床單,欺近她。

    “放開我!”她動彈不得,也不敢亂動。

    “我不相信你是那種追求一夜歡的女人。”由她生澀的吻可以感受。

    “那你說說我是什麼樣的人?”艾梅噙著嘲弄的冷笑。連她都不了解自己了,更何況是和她相處不到一個月的他。

    “你不相信愛情。”因為害怕改變而失去一切,因此選擇逃避,這樣她就不會步上她母親的後塵。“你不相信永恆,也不相信未來,對你而言,只有自己能掌握的才是真實。”

    艾梅心神一凜,“那關你什麼事?”

    一個多月前,她在錄音室中錄一首情歌,但老是唱不好,瓊莉因而生氣的叫她滾出錄音室,並語重心長的對她說——

    你的歌聲中缺乏一種讓人共嗚的感動,也就是你純粹只是在唱歌,沒有投入自己的感情,但這是情歌,你這樣唱是不行的。你給我聽好,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你給我去渡個假,好好談個戀愛,我希望當你再度出現在我面前時,是蛻變後的魔音薇薇安。

    也正是這個原因,她在瓊莉的安排下暫別歌壇,來到台灣。

    而他識破了她的偽裝,精銳有神的眼像是要穿透她的靈魂,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

    “Getaway!Idonotneedyourcare。”她強迫自己鎮靜。

    “你英文說得挺不錯。”刀魅想起在美國遇見她,“原來你去了美國。”難怪她在台灣銷聲匿跡。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仿佛他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她。

    “沒什麼,噓!我只想好好吻你。”他俯身攫住她鮮紅似玫瑰花瓣的兩片唇瓣,以慰昨日無法抒解的欲望。

    熾熱、狂野的吻幾乎要自她的身體將她的靈魂抽離,她感覺自己整顆心像跌入欲火的漩渦。

    驀地,母親臨死前的影像竄入她腦海,她怎麼可以忘了愛情會帶人走向毀滅的一個活生生的實例。

    艾梅驚惶的扭動身子,“不!”她奮力的掙脫那快焚去她理智的欲望之吻,但還是掙脫不了他的鉗制,她靈機一動,刻意放松身體,不再抵抗,“說起來你也不過是想要我的身體,如果這樣可以使你離我這一點,我不介意把自己給了你!”

    感受臂彎裡僵硬的身體,刀魅苦笑的放開她,從床上站起,“如果說我只是要你的身體,昨晚就不會什麼都沒做,任你又摟又抓的,還吐得我滿身都是。”只能猛沖冷水來熄滅欲火。

    艾梅愕然的望著他走進浴室,腦袋一片空白,只接受到一個訊息,那就是她的清白還在。

    再度走出浴室的刀魅已套上嶄新的T恤和牛仔褲,昨夜經過夜市買時還差點引起騷動,至於吐得他一身的罪魁禍首根本醉死了。

    艾梅也迅速套上睡衣和外套,心虛的瞄了瞄一身英姿煥發的他,“對不起!我誤會你了。”人帥穿什麼都好看,簡單的衣著包裹他結實的體格,看來就像時裝模特兒展示最新的服飾。

    “沒什麼,反正我也被人誤會習慣了。”刀魅聳聳肩,“這次你不必送我了,還有下個禮拜一別忘了上班。”趁她失神的剎那,他偷襲了下她嫣紅的小嘴。

    等艾梅反應過來,他已揚長而去,留下殘余的溫度在她唇上,她的心劇烈的跳動著。

    她該不會是愛上了他?她的心結辶恕

    ???

    從不知助理工作那麼累人,艾梅第一天上工就被刀魅以外的人差使,原因是她是新人,舉凡倒茶掃灑都要做,甚至還要提防色狼毛手毛腳。

    “艾梅,幫我這些拿去影印。”業務部的王子建揚聲說,資料送到她身邊時他的手還停在她腰際吃豆腐。

    “把你的手拿開。”說話的人不是她,而是直到現在才現身的刀魅,“她是我的助理,不是你們的工讀生。”

    王子建識時務的閃人。

    “你是我的私人助理。”刀魅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卻被她撥開。

    “但不是你家的菲傭。”男人最容易得寸進尺。

    “梅兒。”刀魅跟著她,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本來早上九點你就該進錄音室,因為你遲到了,現在改成下午兩點,你最好去准備一下,時間快到了。”艾梅瞄了眼手表,“還有情歌對唱部份,得過新人獎的周海玲已經在錄音室等,就騰你一個人沒到。”她在美國也沒像他那麼混,還那麼大牌。

    “你不陪我嗎?”

    她送他一個大白眼,“請注意你身為公眾人物的形象。”做別人的助理頂多提東西當跑腿做跟班,哪有人像她還得像經紀人一樣,隨時得注意他的生活起居,安排他的行程,至於那個商祈為了泡馬子整天不見人影,好在再半個月這裡她就解脫了。

    “你要去哪?”刀魅眼巴巴的看她走出他的視線。

    “買便當。”助理的工作就像老媽子。艾梅真後悔自己不在美國享受歌迷擁戴,卻跑來這裡當他的奴隸。

    “我陪你去。”

    在電梯門前,她反身擋下他。

    “你想走出去引起騷動,也別害我莫名其妙的被你的影迷圍毆。”

    “我可以偽裝。”刀魅迅速的取出外套內無度數的黑框眼鏡,並用橡皮筋綁個馬尾,轉眼間變成又土又拙的鄉下土包子。

    艾梅不得不佩服他精湛的換裝和演技,改變個模樣就像換個人。

    “這樣可以了嗎?”他露出傻兮兮的憨笑。

    她一愣,“隨便你。”他孩子氣的笑讓她的心跳又變得不規律,她慌忙的轉身盯著電梯上下的燈號。

    而他就站在她身側,近得她幾乎部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清爽而不刺鼻,同時她的腦海中竟浮現那日他赤裸的寬闊胸膛,霎時她的心猛烈得跳動,她負擔心他會不會聽兒了。

    “叮!”適巧電梯到了,暫時解除她的困窘。

    但在走入電梯後,她才驚覺在人滿為患的電梯內他反而被人潮推到她身旁,他們幾乎是貼在一起。

    她屏息凝神,僵著身子不敢亂動,怕一個不適當的碰觸都有可能點燃火焰。

    誰也沒開口,直到電梯到了一樓。

    艾梅深深吐了口氣,而刀魅臉上不似平日的嘻皮笑臉,冷硬沒有表情。

    “我們快走吧!”他的呼吸似乎有些紊亂,嗓音有些沙啞。

    被他一拉,她的視線不自覺的往下飄,“呃!你褲襠那邊突起來了,是不是剛剛電梯太擠被撞傷?”男人那兒是很脆弱,她可不希望害他變成中華民國有史以來第一個太監。

    刀魅一愣,進出電梯的人因她的話而全看向他那話兒,同時忍不住悶笑,困窘的紅暈一下子爬滿他白皙的臉龐。

    “你……”他立刻拉著她逃難似的離開現場。

    ???

    直到大樓外刀魅才放手,他又窘又氣。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誰叫她那麼誘人,害他一靠近她就“站崗”,結果還被她曲解成撞傷。

    “知道啊!你是經紀公司的當紅炸子雞,可不能有絲毫損傷,而我身為你的私人助理,自然要隨時注意你的身體狀況。”她在國外的特別助理還兼醫護人員身份呢。

    “那你知不知道男人的身體構造跟女人不太一樣?”

    “知道,所以你更應該小心。”

    “要是我是生理需求無法得到發洩呢?”

    “要我幫你找女人嗎?”艾梅笑睨著他,意味深沉。

    “你還說真的。”他敗給她了。

    “我記得項姐給我一本你的私人通訊錄上有不少紅粉知己。”說著,她掏著背包。

    刀魅好想哭,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哈!在這……小心!”艾梅抬起頭,霎時驚聲尖叫。

    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她將他撲倒在地,還滾了好幾圈。

    一輛摩托車自他們身邊疾駛而過,刀魅僅來得及看到黑影消失在轉角。

    “你沒事吧?”艾梅忙不迭自他身上爬起。

    “你受傷了!”刀魅收回視線,心為之揪緊。

    她淡淡瞄了眼手肘處的擦傷,“沒什麼。”視線轉向牆上的彈痕,“你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人神共債的事?還是你睡了人家老婆忘了擦屁股?”

    “我才不會忘了……”擦屁股。刀魅的話硬生生在舌尖打住,他居然不打自招,話鋒連忙一轉。“別管這個,我先送你去醫院。”

    “這點小傷不必了……你干麼?”她突然被他一把橫抱起,霎時驚慌的揮舞著雙手。

    “計程車。”不理會她的抗議,他迅速將她抱進車。“到最近的醫院。”

    “你夠了吧。”艾梅掙扎著,“快讓我下車。”

    “司機別理她,快開車。”

    “刀魅!”

    “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刀魅深情款款的說。

    艾梅心頭小鹿亂撞,“你別胡鬧了,這點小傷不必去醫院。”

    “萬一感染破傷風怎麼辦?小傷也有可能變大傷。”

    “拜托,你不要那麼大驚小怪好不好,我只是擦傷,不是中彈。”

    “不要再說了。”回想起來他仍心有余悸。

    “刀魅。”這個頑冥不靈的大男人,她會給他氣死。

    “我喜歡聽你叫我魅。”

    在他含笑的目光下,她感覺滾燙的血液沖向腦門,連忙垂首不敢抬眼。為什麼他要這樣注視她?他是個花花公子,不可能有真心。

    “醫院到了!”司機刻板的音調響起。

    艾梅猛然回神,她不能有愛,她發過誓絕不步上母親的後塵,只要不愛人就不會有痛,也不會失去自己的心。

    她絕不要愛上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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