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登非洲妹 第九章
    入夜時分,雷音樂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索然無味的按著電視遙控器。

    「音樂,怎麼還沒去睡?」方姨邊脫下圍裙邊走進客廳。

    「驚玉說今天會回來。」抱著抱枕,她望著略顯滄桑的方姨,「方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她將圍裙摺好放人櫃中。

    「你曾經後悔嗎?」

    身子僵了下,她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澀笑,「我後悔,我後悔沒能早一點和行衍相遇。」

    「那麼你覺得幸福嗎?」沒名沒份的跟著步叔叔這麼多年,要是一般女人早就吵著要交代了。

    方姨點了下頭,羞澀的紅雲飄上她的兩頰,她趕緊轉移話題,「別說我了,這麼晚了,天氣又冷,你還是快去睡吧,少爺有我來等就可以了。」

    「沒關系啦,反正我也睡不著,而且這沙發很舒服。」雷音樂嫣然一笑,拍拍沙發椅。

    「阿梅呀,我的毛巾呢?」這時樓上傳來步行衍的喊叫。

    「來了。」方姨連忙回應。

    「方姨,步叔叔在叫你,你趕快上去,他可能需要你幫他刷背。」她戲謔的瞅著一臉酡紅的方姨。

    「阿梅!」

    「那我先上樓去了。」方姨羞窘的趕緊上樓。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雷音樂歎了口氣。雖然步叔叔和方姨沒有任何有形式的證書或婚禮,但他們就像一對相互扶持的老夫妻,這種感情很讓人羨慕,也讓她想起她在天國的父母……

    步驚玉一進門就看見躺在沙發上酣睡的她,「音樂,快醒醒,怎麼在這裡睡著了?會著涼的。」

    「你下班啦。」雷音樂揉揉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臉疲憊的步驚玉,她驚喜的睜開眼睛,彈起身。

    「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回房間睡在客廳?」他看了眼牆上的鍾,時針指著十一,他沒注意到自己加班加到這麼晚。

    「等你呀。」

    「有事?」他挑眉,轉身將公事包放在櫃子上。

    「很抱歉,我不知道那個MoonLou是……」公事包掉落地面的聲響打斷了她的話。

    他冰冷的話從齒縫迸出,「不許在我面前提她。」

    「可是她是……」你母親呀。

    毫無預警的,他突然站起,大步逼近,她錯愕的話打在舌尖,唇被他的封住。

    他的舌尖長驅直入她滑細如絲的濕熱小嘴,懲罰性的吞噬她的呼吸,但,撼動的卻是他自傲的冷靜。

    該死的!他想要她。

    「答應我,別讓一個跟我不相干的人影響到我們。」他沙啞的低喃,深邃眸子簇著兩團欲火的直視她,他伸出手輕輕摩挲她布滿紅霞的嬌靨。

    「可……」她喘息著,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可見他臉色一變,只好合上嘴。她還能說什麼?

    他露出了笑容,「對了,你想不想念點書?」他亟欲轉開話題,免得她又提到那個拋夫棄子的女人。

    「念書?」雷音樂腦袋有些轉不過來。

    「驚玉,你下班了?」從樓上走下,換穿上睡袍的步行衍和方姨,眉梢掩不住春色,似乎是剛洗完鴛鴦浴。

    他們大概也是為了等驚玉下班,所以在睡覺前又下樓來,還好沒讓他們看到那記火辣辣的吻。

    「音樂呀,你在肯亞有念大學嗎?」方姨來到她身邊,溫和的問。她有聽到他們剛剛的對話。

    她笑著解釋,「沒有,肯亞大學都位在比較熱鬧的大城市,離我們阿裡達沙鎮太遠,光車程來回就要三個鍾頭,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通勤上,也不想搬到外面,就沒去念大學。」

    「這年代還是多念點書比較好。」步行衍坐在單人沙發上,想了一下又說:「反正你都要嫁給驚玉,乾脆就在台灣找所大學念。」

    嫁?!會不會想太遠了?

    「步叔叔,我……」她該告訴他她靠網路已經拿到了三所大學的學位了嗎?

    「只要你想念,一切都不是問題,驚奇人脈廣一定有辦法的。驚玉,你改明個兒先抽個空帶音樂去大學走走,拿一些資料。」

    「不用了。」她急忙的道。

    「沒錯,我會帶她。」步驚玉陰郁的沉著臉瞪著父親。這臭老爸當初還想湊合音樂跟驚奇。

    「驚玉,我已經……」大學畢業。話沒說完又被打斷。

    「為我留在台灣,我會幫你打理好一切。」他溫柔的凝望著她,「好嗎?」

    她還能說不嗎?唉!雷音樂歎了口氣。

    在雷音樂無意間吐出MoonLou這個令步家掀起波瀾的名字後不久,家裡來了個冷艷高雅的美女。

    她正是MoonLou。

    「我是來拿離婚協議書的。」白皙細致的肌膚令人看不出她已經是五十高齡的婦人。

    「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先坐下來再說。」方姨端著茶點,怯怯的覷了眼雍容華貴的她。

    「媽,真難得,什麼風把你吹回來?」步驚奇瀟灑的撥了下頭發。

    「你回來干麼?」步驚天口氣不善,一副像是看到比自己還美的女人而心生敵意的瞪著母親,不知情還以為他們是仇人。

    「這是你對母親說話該有的口氣?」柳夢月神情自若的端起方姨泡的茶淺啜。「方梅,你泡的茶還是一樣好。」

    「謝謝夫人。」方姨靦腆一笑,依然如同當初擔任秘書時一樣的尊稱她為夫人。

    「叫什麼夫人,你跟步行衍的婚事還沒辦嗎?」

    「婚都還沒離還辦什麼婚事?」步驚奇冷笑。

    面對儀態萬千的柳夢月,方姨自卑的低著頭,「夫人難得回來就留下來吃飯,我去准備晚餐,你們慢慢聊。」

    柳夢月環顧著視她如陌生人的孩子,眼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自嘲。在他們眼中,她大概是一個自私自利的母親。

    雷音樂一直無法想像步驚玉的母親會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小提琴家MoonLou,一直愣愣的望著柳夢月。

    「這位女孩子是?」

    「驚玉的姘頭,啊——」說這話的步驚奇腳被狠狠的踹一下,吃痛的險些跳起,哀怨的睨了眼坐對面的雷音樂。好狠!

    「你該不會是雷音樂吧?」就算她人在國外,對於四個小孩的一切她都知道一清二楚。她給她一抹溫柔的微笑,「是劉叔告訴我的。」

    雷音樂羞赧的垂下螓首,「柳阿姨,你好,你好漂亮。」

    柳夢月穿著一襲黑色套裝,自然流露出高貴優雅的氣度,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自信迷人的風采,無怪乎樂迷囊括老中青三代。

    柳夢月笑了,宛若芙蓉出水令人怦然心動。

    「你跟驚玉的事我也聽說了,我家驚玉小時候特別黏我,個性又執拗任性,在那次意外之後,整個人更變得孤僻難以接近,還好遇上你,否則我真不知道怎麼開導他。」

    「驚玉的事我們自會關心,不需要你。」步驚天防御性的道。

    她淡淡一笑,「驚天,你長大了。」

    「我能平安長大也是拜你之賜。」他唇辦挑起譏誚的線條。「現在的我正向你看齊呢,我的母親。」

    氣氛一下子陷入僵窒。

    「看來你們對我很不諒解。」柳夢月幽幽歎了口氣。就算歎息也是輕輕柔柔的,散發勾魂的嫵媚。

    兩個男人各坐一方,不發一語。

    「你有什麼廢話或遺言交代完就可以定了。」步驚奇懶洋洋的說。

    「驚奇!」雷音樂橫了眼出言不遜的他,轉向柳夢月,怯怯的打破沉默,「柳阿姨,我可以問一件事嗎?」

    放下茶杯,柳夢月含笑的問:「你想問的是我跟步行衍的事嗎?」

    她臉紅的點頭。

    「小丫頭,感情的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你以為你步叔叔愛我,那你就錯了,他愛的是他的事業、權勢,但絕不包括我。」

    「我跟他只是為了雙方家族的企業利益才結為夫妻。」

    「那、那……你不愛步叔叔嗎?」

    「愛?」曾經吧。「你可知道一直住在他心裡的人是誰嗎?」

    雷音樂心髒陡地一跳。

    「你不笨,應該不需要我提醒,就是你母親。」她輕撥了下發鬢,「唉,這也是當初他那麼乾脆答應跟我結婚的原因,反正對他來說娶不到你母親,那娶誰都沒差了,我們勉強在一起生活十年,夠了,我有自己的夢,所以我離開了他。」

    「那你就不管你的小孩了嗎?」看著步驚天和步驚奇臉色變得很難看,雷音樂幾乎要打住這話題。

    「有方梅在呀!我早就知道他跟她之間有曖昧,只是人總是要點顏面,所以我一直在忍,但是當我知道驚雲的存在,我就想再維持這段婚姻也沒意義,才留下離婚協議書離開,只是他一直沒簽,也不知道那家伙在想什麼,早簽大家都落得輕松。」柳夢月的語氣雲淡風輕,可是聽在音樂耳裡卻總覺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相處了十年,她還為了丈夫生下了四個兒子,如果真的不愛,那麼早在生了第一個就該分手,為何……

    「對了,怎麼沒看到步行衍和驚玉、驚元?」

    「步叔叔去醫院做健康檢查,而驚玉他說等會就回來,至於驚元,他最近忙公司的事,鮮少回家。」雷音樂謹慎的低問:「柳阿姨,你其實愛著步叔叔吧?」

    「不了,那都已經過去了。」柳夢月平靜的再拿起杯子喝完茶後,放下杯子,

    起身,「既然他不在,那我下次再來好了。」

    「要走就快一點,別拖拖拉拉。」步驚奇冷嘲熱諷。

    「柳阿姨,你不多坐一會兒?」雷音樂也跟著站起。

    「不了,我時間不多,經紀人還在門外車上等。」

    這時候玄關傳來開門的聲響。

    雷音樂和柳夢月同時回頭。

    「是你!」步驚玉挑眉,臉色一沉,「你來這干麼?」

    「驚玉,她是你的母親。」雷音樂一點也不喜歡這樣渾身長滿刺的步驚玉。

    他表情陰郁而冷硬,「她只不過卵子提供者。」冰冷無情的話如銳利的刀狠狠插入柳夢月的心房。

    她臉色刷白,一抹黯然閃過她眸底,「抱歉,打擾你了,我告辭了。」

    挺直腰她從容離去,只是步伐有些凌亂。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母親!」雷音樂難以置信的質問。就算父母再怎麼不是,終究是父母,像她連父母都沒有了,想找母親撒嬌都沒有機會。「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話已經傷害到你母親了,你可知道她在國外一個人奮斗的時候,心裡一直惦記著是你們。」否則也不會藉由劉叔來得知步家的點滴。

    「她不是我的母親。她會惦著我們?別開玩笑了,她掛念的是她自己的人生,她愛的人是她自己。」

    她試圖冷靜下來跟他溝通,「驚玉,這樣憤世嫉俗一點也不像你。」從看到那張海報開始,他又在自個周圍築上冰牆。

    步驚玉冷冰冰的注視她,「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開始也只是同情我才跟我在一起的不是嗎?還是說你看上的是我身為步家四少的光環?」

    「步驚玉,把你剛剛的話收回去!」她感覺臉頰被人狠狠一摑,呼吸困難,全身發顫,她拚命的告訴自己他只是情緒失控才會口不擇言。

    「驚玉,夠了。」步驚奇提醒著弟弟,「她跟我們母親是不一樣的,也跟你以前的女朋友不一樣。」驚玉會對自己這麼沒自信都是他害的。

    盯著面色發白的雷音樂,步驚玉嘲諷的一笑,「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我們之間完了?」倏-心揪緊,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唯有這樣他才能發洩內心積壓的憤恨不平。

    她不怒反笑,「非常好,如你所願。」她轉身到樓上去。

    「你是個笨蛋!」步驚奇低咒一聲,趕緊追上去。

    「白癡。」步驚天啐了一聲,「像你這樣不明是非、自私自利的家伙不就跟母親一樣嗎?把音樂趕走了,看還有誰會關心你。」

    「滾,通通滾,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方才話一脫口,他就已經後悔了,胸口好像有把刀子在絞轉,沉重的罪惡感壓垮他。

    天哪,他說了什麼?

    「隨你啦!」步驚天訕訕然轉身離去。

    在雷音樂頭也不回的拎著黑色大背包和墨墨走出步家大門後,知道詳情的步行衍氣急敗壞的對步驚玉吼,表明要跟他斷絕父子關系。

    這是在父親因外遇逼定母親之後,第一次對他大聲咆哮。

    步驚奇不再對他感到歉疚,只覺得憐憫。

    步驚元得知此事後,不發一語的扔給他一張紙,那是張准備用來做為他們兩人結婚賀禮的別墅設計圖。

    步驚天則是把她沒帶走的衣服全扔到他房裡叫他處理掉。

    方姨也不再變化菜色,因為真正懂得贊賞她手藝的雷音樂走了。

    走進她曾經住過的房間,望著一室空蕩蕩、冷清清,刺骨的寒冷籠罩著步驚玉,他不由瑟縮了下身子。

    他終於意識到他做了什麼,恐懼驚惶攫住他的心,他請了三天假,瘋狂的穿梭在整個大台中就為了找她,可是她像是蒸發了一樣,今天他甚至跑到中正機場去尋人。

    拖著一身的疲憊,他開著車回到台中。

    他終於失去了她!

    開著車駛過曾經帶她經過的路段,腦海裡浮現都是她的一顰一笑,他放慢車速,不管身後的車子如何聲聲催促,他只想捕捉那屬於他們之間的回憶。

    車子在下個路口右轉,剛才大哥打電話來要他來這附近的夜市買些宵夜回去,他本不想理會的,可轉念一想,去看看也好,音樂曾說這兒的一攤章魚燒很好吃的

    咦,那是什麼?

    路邊一輛電子花車吸引他的目光,他想起她初來台灣時,對電子花車上的女郎好奇不已……等等,那舞台上穿著性感泳裝正在表演的女郎……他瞳孔震驚的乍縮。

    吱!刺耳的煞車突地響起,還好依他烏龜行走的速度,沒人想跟在他後面開車,否則不發生連環追撞才怪。

    也不管車子隨便停在路邊可能會被拖吊,他沖下車奔到花車前方,試圖擠進圍觀的人牆裡。

    「少年仔,要看到後面去,別擠。」一個歐吉桑不悅的說。

    「下來。」步驚玉鐵青著臉瞪著台上正跳的火熱的女郎,低吼。

    「不要。」

    「雷音樂,我叫你下來!」

    找到她的喜悅充塞著他胸口,可是看她穿著比基尼養了台下的人的眼,喜悅被憤怒和妒火取代。

    「我現在在賺錢還你的人情,那幾天吃住的費用我會一一跟你結清。」一抹黠笑閃過她眸底,可她表面卻挑釁的冷哼一聲。

    「那些小錢我沒放在心上。」他青筋暴起,憤恨的咬牙,盡量心平氣和的跟她溝通。

    「我不想欠你任何東西。」原本她打算離開步家後,直奔機場回肯亞,誰知在

    她收拾行囊時步驚奇跑來攔住她。

    「你別急著走,就這樣回肯亞了,你會甘心嗎?」

    「不甘心能怎麼樣?」

    「有沒有興趣打工賺些旅費,我知道你不缺這錢,但這是個給那家伙反省的好機會?」他狡猾一笑。「而且你不是說你滿會跳舞的,我朋友那邊有缺人喔。」

    殯葬業有時也會需要電子花車的服務,端看客戶的需求。

    接下來,她就站上了電子花車,跳著她在非洲學來的舞蹈,綻放著非洲草原上原始而奔放的熱情,唯一不習慣的就是得穿上三點式的特制服裝。

    她這套還算保守的,鑲滿亮片的藍色小可愛,外罩件薄紗,泳褲搭上一件掛著孔雀尾巴的裙擺,而其他人有些還只貼著三塊布,小得遮不住重點部位。

    步驚玉深吸了口氣,握緊拳頭免得克制不住的把一個個眼睛吃著冰淇淋的色狼揍扁。

    「那是我心甘情願的付出,你現在下來。」

    「你說要我滾。」

    「那是我一時氣話。」

    「你討厭女人。」

    「你例外。」

    圍觀的群眾見台上的美女和台下的他一來一往的對話,忍不住群起鼓噪。

    「喂,臭小子癩蝦蟆也想吃天鵝肉。」旁人看他不修邊幅的邁遢模樣,鄙夷的道。

    「閃開,我在跟我老婆說話。」步驚玉一拳揮出,陰驚的環視周遭的群眾,「想找死的盡管上。」

    老婆?雷音樂感到喜孜孜,可表面依舊冷然,「我還是不能跟你回去。」

    「你到底想怎樣?」

    「我這有兩張票。」她蹲下身亮出准備已久的票券,小可愛內的乳溝若隱若現,惹得觀眾心神蕩漾,這一幕更激怒了步驚玉。

    「看什麼看,通通給我滾。」他回頭吼,可惜觀眾人多勢眾沒人鳥他,他只能憤恨的轉頭回瞪著她。「你到底想怎樣?」

    「明天晚上九點國家音樂廳。」

    該死的!她居然用這種方式威脅他,她難道不知道他這輩子永遠不會原諒那個遺棄他的母親嗎?

    「還要考慮呀?那算了,我問問在場的人誰願意跟我去聽音樂會好了。」她將票塞進小可愛內,兩乳之間的暗影惹得觀眾一陣喧囂,口哨聲四起。

    步驚玉猛抽一口氣,難以置信她竟把那票塞在最引人遐思的地方,該死的!

    「我要。」

    「我們一起去。」

    眾人爭先恐後。

    「你贏了,我去!」他不甘願的低吼。

    「恭喜這位先生。」雷音樂燦然一笑,正要掏出票,突然天旋地轉,她驚喘的

    發現身子騰空,她被他堅硬的鐵臂箝制在他厚實的肩頭。

    「沒戲看了,通通走開。」他扛起她,朝四周咆哮。

    他嚴謹冷靜的形象今天全部毀在她這非洲精靈的手裡。

    「-,你不跳了。」觀眾們發出歎息。

    「不了,我要回家跳給我老公看。」她巧笑倩兮,朝他背後的觀眾拋個飛吻,「謝謝大家捧場,下次有機會……」

    步驚玉低吼,「你想都別想。」手輕拍了下她臀,他絕對要把她鎖在身邊,絕不讓她有再次逃離他身邊的機會。

    他扛著她快步的走向車子。

    「你打人。」雷音樂嘟起嘴,撫著臀。

    他把她放進車後,狠狠的攫住她的嬌唇,長驅直入她細滑如絲的濕熱小嘴,猛驚狂野的吻隱含著無法言喻的溫柔情愫,如空氣滲透她肌膚裡的每一個毛細孔。

    他抵著她的額低喃,「別再離開我了,答應我。」沙啞的嗓音流露出旁徨和驚

    惶,扣著她腰的手微微的顫抖。

    看他一臉憔悴的模樣,她心疼不已,雖然她早就從步驚奇那邊得知為了找她,他連班都不去上。

    「好呀,除非你不要我。」她含笑凝眸看著他,小手摩挲著他長滿胡髭的臉龐,「你看起來好糟糕。」

    「這是誰害的?」他沒好氣的問。

    「我愛你。」她柔媚的一笑,勾下他的後頸,送上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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