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影若柳 第五章
    卡修目瞪口呆地站在大門口,呆呆地望著站在他面前的女人,腦袋在一瞬間產生了—廾空白。

    「請問你找誰?」寒若柳皺起眉頭,不悅地看著這個從一開始便擺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的怪人,他是誰?該不會是精神失常人士吧。

    「那個……」卡修稍微退後幾步,再次看清楚門牌。

    是這裡沒錯,可是他認識的那個孤僻怪人家裡怎麼會出現女人?而且,這個女人,不,是女孩到底成年了沒有。

    「你找誰?」不耐煩地再問一次,寒若柳決定,如果他再這樣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的話,她一定會很有禮貌地把他給「請」走。

    「請問孤影是住在這裡嗎?」那傢伙會不會是搬了家沒有告訴他?唔,這個幾率很高。

    「你是他朋友?」寒若柳驚訝地問,這是她認識孤影的兩個月以來,頭一遭出現自稱是他朋友的人耶,她好奇地上下打量著他,好像是在研究什麼奇異動物似的。

    「當然。你又是哪位?」該不會是他的女朋友吧!哈,這怎麼可能。

    「我?我是他的女朋友。」

    他就知道,以孤影那種孤僻自閉的死性格又怎麼會交到……嗄?女朋友?這個小女孩是他的女朋友?

    「咳,小妹妹你今年幾歲了。」卡修伸出手揉了揉寒若柳的發頂,勉強擠出一個稱之為笑的表情,他無法去相信眼前這個只及他胸口高,頂多一百五十五厘米的小女孩會是孤影的女朋友,再怎麼說孤影都不會變態到去摧殘國家的幼苗的,是吧!

    寒若柳生氣地拍掉那只在她頭上揉來揉去的大手,雖然她長得很可愛,而且又不怎麼高,但是她最討厭別人將她當做小孩子一樣對待了,尤其是眼前這個不願意相信她是孤影女朋友的討厭鬼。

    「我已經二十三歲了。」

    「是嗎?小妹妹已經二十三……二十三歲?」卡修突然驚叫起來。

    「當然。」寒若柳滿意地看著他下巴落地的蠢樣。

    「沒有可能,你頂多十六七歲,哼哼,小妹妹你以為我很好騙嗎?」打死他也不相信她會有二十三歲。

    「你笨啊你,我就是二十三歲,不行嗎?」死老外,別以為自己長得高便可以瞧不起人。

    「以你這副發育不良樣,你會——啊!孤影!」卡修興奮地推開擋在他前面的寒若柳,張開雙臂一把抱住站在她後面的孤影。

    「孤影,我好想你。」算一算時間,他差不多有整整三個月時間沒見過他了,「你想我嗎?哇——」

    碰!好大聲的慘叫聲。

    寒若柳氣得全身發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死鬼佬憑什麼可以抱住她的孤影不放?而且,還不要臉地在他身上磨磨蹭蹭,看了就有氣。

    所以她很不客氣地用整個身子將他撞到一旁趴在門板上晾著,自己則緊緊地摟著孤影的腰,宣示所有權。

    卡修一手捂著被門板撞上的額頭,一手則指著正向他耀舞揚威的小女人,!生氣地喊:「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是他破了相怎麼辦,那些愛慕他的美眉們豈不傷心死。

    「淮叫你對我的男朋友動手動腳。」能對孤影動手動腳的人只能是她,其他人都該閃邊去。

    「你真的是孤影的女朋友?」卡修錯愕地瞪大眼睛,完全忘掉剛才被她狠狠地撞開的事,一臉驚嚇地直盯著孤影那只放在她背上來回安撫的大手。

    噢!上帝,我的天。那個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對什麼都不聞不問的孤影居然還會有女朋友?居然還會對她做出這麼「人性化」、「正常化」的動作?

    卡修的下巴垂了下來,幾乎沒流下滿桶的酸淚。他卡修可是孤影的第一個朋友耶,呃,雖然這是他自認的。但好歹他們也認識了至少十年了吧,為什麼孤影投給他的都是一些沒神沒氣的死魚眼,而看向她的總是帶著點感情的眼神呢?嗚!枉費他一直以來這麼關心他,他真的好想哭哦。

    「什麼事?」孤影逕自擁著寒若柳回到客廳裡坐下,他知道,以卡修平時的所作所為來看,他不在這裡吵上一個小時以上是不會走的。

    「其實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卡修自動自發地坐在他對面,拿起放在桌上的蘋果咬了一口,唔,好吃!    「我來這裡最重要的目的是為了幫『那個人』拿一點『東西』回去,你準備好那東西了嗎?」

    「還有最後一部分。」孤影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坐在身旁的寒若柳身上,似是有點無奈與縱容。

    咦?這次的工作很難嗎?」奇跡,居然會有能使他用這麼長時間還沒完成的工作。

    「不。」這點程度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小兒科。

    衣擺下方被一隻小手輕拉著,孤影轉過頭來,視線對上了她,

    這是由於我的緣故嗎?寒若柳吐了吐舌,無聲地傳遞出信息。該不會是由於她經常扯著他說話的緣故吧,因為他答應過她在跟她說話時是不會敲電腦的。

    孤影搖頭。

    真的?水眸瞇得彎彎的,像是月牙兒。太好了,她不是罪魁禍首,那麼她以後是否可以繼續吵個千遍不厭倦?

    孤影像被下了咒似的,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朵盛放在她臉上的笑顏,心裡突然湧起一鼓暖意,很陌生,但感覺不壞。

    他想永遠留著這種感覺。

    「夠了吧,你們還想這樣眉目傳惰到什麼時候。」卡修抱頭呻吟,脆甜的蘋果吃不到一半就沒有胃口再吃下去了。拜託,孤影已經被這個小女孩搶走了。難道還要他觀賞他們有多親熱嗎?嗚,他快妒嫉死了。

    爛人,壞蛋,死電燈泡。寒若柳在心裡狠狠地咒罵著,並且不斷向他投去哀怨的目光,如果不是他破壞氣氛的話,說不定剛才孤影還會吻她呢,現在好了,什麼氣氛都被這個白癡電燈泡給照亮了,

    卡修自動略過她想殺人的目光,看向與他對坐著的孤影,「還需要多長的時間?」

    「半個小時,」說罷,他站了起來往書房的方向走去,打算盡快完成工作。

    「幹嗎這樣看著我。」卡修回過頭來便看見寒若柳拿著一副防賊似的目光看著他。他幹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嗎?

    「你不是同性戀吧?」還是先確定他是不是情敵比較好,哼哼,如果是的話,她就來個殺——無——赦。

    「咚。」卡修被她的話嚇了一跳,連手上的蘋果掉到地上也不知道。

    寒若柳皺眉地看著那半顆被他扔到地上的蘋果。髒死了,她抽出一張紙巾蹲下身子,拾起那半顆蘋果並用面紙吸掉地上的水漬。

    「我像嗎?」卡修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尖驚叫起來,他像那種軟趴趴的娘娘腔嗎?

    「像。」寒若柳把蘋果扔進垃圾箱裡,她現在最想做的是將他這個假設情敵給打包丟進垃圾袋中,再將垃圾袋送走。

    「你這樣說太傷我心了。」卡修做西施捧心狀,令人發噱。

    「喂喂,你別想扯開話題。」寒若柳走回原位坐下。

    卡修並沒有回答她,沉默半晌後他才用最平淡的語氣對寒若柳說:「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才接近他?」

    寒若柳被他冷酷陰狠的目光嚇得倒抽了一口氣,全身起了一顆顆的雞皮疙瘩。好可怕,雖然他依然維持著那個搞笑的姿勢,但他的眼神卻變了,變得冷冽無情起來,令她有種快要被他致於死地的感覺。

    「為了錢?還是另有目的。」平靜的聲調中帶有一觸即發的致命危機。

    寒若柳下意識地緊緊抓住衣擺並連連搖頭,她依然無法出聲,她相信眼前這個帶著冷笑的男人可以隨時在下一秒便要了她的命。她低下頭看著自己放在膝上那雙發抖的小手,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很想不顧一切地奪門而出離開這裡。

    可是,她嚥不下這口氣,這個人未免將她對孤影的感情看得太低了。

    放在膝上的小手忽地握成拳狀,寒若柳凝聚身上所有的力量抬起頭來,眼神堅定地直視著卡修那雙凜冽深然的眼。

    「我接近他當然是有目的的。」雖然很害怕,但是——

    「是嗎?」他危險地瞇起雙眼,藍綠色的眸子透露出陣陣的殺意,沒有人可以傷害他的朋友。

    「我要他當我的丈夫。」寒若柳用盡全身的氣力大聲喊了出來,聲音大得幾乎可以聽到玻璃振動的聲音。

    卡修錯愕地愣了幾秒,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直盯著寒若柳。

    良久之後——

    「哇哈哈哈——」卡修整個人趴在桌子上,一手拚命地拍打著桌面,笑得張狂也笑得誇張,「瞧你認真的樣子,我只不過是在嚇唬你而已,你不用那麼緊張啦。」

    惱羞成怒還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心情。

    這個死老外,他覺得這樣子很好玩嗎?剛才還差點兒將她給嚇個半死,他現在還好意思笑?

    「你還笑?你再笑的話,我就要……」

    「那個,你們做了沒有?」卡修搶先道,並且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對寒若柳招手。

    「做什麼?」寒若柳不由自主地配合著壓低聲音,什麼做了沒有?她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謎語。

    「做愛。」卡修像似在說出什麼重大秘密似的。

    寒若柳搖了搖頭,連肩膀都垮了下來,沮喪得要命。她也很想做的嘛,可是沒有機會又能怎樣,難道把自己剝個精光再躺在他床上色誘他嗎?

    失敗的話可是很丟臉的。

    卡修撇撇嘴,對她的慢動作感到不滿極了,「你真沒用。」接著口氣一轉,以輕蔑的目光上上下下把寒若柳打量一番,「那也是沒辦法的,畢竟以你這樣的幼兒身形想引起影的『性趣』還是難了點。」

    幼兒身形?

    他的眼睛給麵包糊掉了嗎?她寒若柳雖算不上是那種波濤洶湧的類型,但好歹她該有的都有啊,再說,有幼兒的發育會這麼良好的嗎?她倒想看一看。

    「關你啥事?」雙手抱胸,白眼一翻,寒若柳沒好氣地回答。

    卡修伸出一隻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擺出一副自大驕傲的樣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引起你的好奇心了吧,還不快來向我打聽?

    「哦。」抱歉,本大小姐對關於他的事完全沒有想知道的慾望。

    真不給臉。那就不能怪他。

    「你給我聽著。」他臉色一沉,變得無比認真與嚴肅。

    「什……什麼?」寒若柳因他認真的神情而顯得有所防備,他想幹什麼?

    卡修非常滿意自己所製造出來的緊張氣氛,「我是不會把他讓給你的。」這個原因夠震撼了吧!

    這個死同性戀!寒若柳緊緊地握緊拳頭,眼睛狠狠地死瞪著他,恨不得馬上把他劈死。她早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了。

    「怎樣?」他擺出一副你能把我怎樣的欠揍模樣向她示威。

    快點給些反應讓他看看吧。

    寒若柳深呼一口氣,漾出一個無害得像個小天使般的甜笑,把臉湊近他的身邊,緩緩地吐出兩個字:

    「找死。」

    很好,正中目標。

    「MY  God!」她居然揍了他,卡修捂著被揍了一拳的右眼,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他堂堂一個業界有名的殺手居然被一個弱質女子揍,他還有沒有臉繼續混下去啊。該死,眼睛痛死了,應該腫了吧。

    卡修趕緊從口袋裡掏出一面小鏡子仔細檢查自己被扁部位的受傷情況,嗚,她真狠,他的眼眶都被打腫了,不知道明天會不會變黑。

    「你打我?」他泫然欲泣地抬起頭,美美的臉被毀了。

    「你活該。」她還是頭一遭見到會有男人隨身攜帶鏡子。

    「你……」卡修氣得臉色發青。不行,他千萬不能生氣,萬一生氣的時候,血液衝上腦袋聚集在臉部而令淤血久不能散就糟糕了。

    「我怎麼樣?不過……」寒若柳得意洋洋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她是很樂意打落水狗的,「你的眼睛還不冷敷的話,一定會腫上好幾天。」

    卡修一聽,馬上焦急地站起來,欲往冰箱的方向走去。

    「啊!我忘了告訴你冰箱裡好像沒有冰塊耶。」

    卡修僵硬地頓住了一會兒,接著突然轉過身往大門的方向飛奔而去。嗚,他要回去叫黑肆給他一點退淤消腫的特效藥。

    這樣騙他會不會過分了一點?寒若柳吐了吐舌看著他狼狽萬分的離去,心裡產生了一點兒的歉意。

    雖然冰箱裡沒有冰塊,但冰箱隔壁的小冰櫃裡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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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得煞目的背景上只有血紅的幾行字。

    「我會討回五年前的債,先從你身邊的人開始。」

    無緣無故收到一封來歷不明的電郵,孤影的反應只有木然。

    因為他根本不當這封電郵是一回事。

    直到——

    「你怎麼了?」孤影接過寒若柳遞過來的大袋子放到一旁,伸手扶著看起來明顯不對勁的她。

    「倒霉死了。」寒若柳一拐一拐地任由他扶著往客廳走去。

    「發生了什麼事?」他神情略顯不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看到她受了傷就心浮氣躁。

    「讓我先坐下來再說。」該死的,平時沒幾步走到的沙發居然還要走這麼久,她快痛死了。

    孤影一言不發地抱起她,快步走至沙發前才輕輕地將她小心放下。

    「哇!嚇死我了,麻煩你下一次要抱起我的時候先出個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拍拍胸口,寒若柳咕噥著。

    沒理會她的抱怨,他只是專注於自己右手上的血跡,視線馬上轉移到她的小腿上,在看到她血跡斑斑的褲子時,一股不知名的情緒無由地從心中升起。

    「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伴隨而來的是更多的焦心。

    「你罵髒話?」寒若柳不可置信地瞪著他,頓時忘了腿上的疼痛。她沒聽錯吧,這個人居然會罵髒話?

    孤影沒有再回答,只是冷冷地望著她,眼底內隱約可見生氣的火光,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他幹嗎這樣瞪住她,他以為這樣她就怕了嗎?

    好吧,她怕了。

    「那個,在剛才過馬路的時候,不小心讓車子撞了。」她怯怯地說著,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他的注視下會顯得這麼心虛。

    她又沒做錯什麼。

    孤影低下頭來,慢慢地捲起她的褲子,盡可能小心地不觸及她的傷口。

    「痛,痛、痛。」寒若柳痛得哇哇大叫,褲子被捲起的時候還連帶撕破了一些血液已經凝固的地方,痛得要命。

    孤影在她叫第一次痛的時候就馬上停下手轉身離開,下一刻他已經拿來了藥箱和剪刀。他小心地剪開褲管,視線在觸及她血肉模糊的小腿時,他的眉頭在不知不覺中打了好幾個死結。

    「呃……我……」寒若柳直覺地想說些什麼來緩和這種莫名的氣氛,但下一刻她又立即鬼叫起來:「痛死我了,殺人哪你。」

    孤影當做沒有聽到她的叫喊,依然夾起沾了消毒藥水的棉花往她傷口裡搗去。雖然知道她受的只是皮肉之傷,雖然很清楚這種面積較大的擦傷不會危及性命,但他卻莫名地覺得心煩氣躁。一想到她有可能會受到更大的傷害,他的眉頭就越鎖越緊,他覺得非常非常的不悅。

    「你輕點啦。」寒若柳不停地往傷口處吹氣,期望可以減輕自己的痛楚。

    「為什麼會被撞?」孤影放輕手中的動作,依然低著頭讓寒若柳不能看清他的表情。

    「我也不太清楚耶!哇,痛!」他想謀殺嗎?怎麼突然又加大力度起來。

    放下手中的棉花,孤影從藥箱底部掏出一盒印有獨特印記的盒子,從盒子裡掏出一些藥膏,輕輕抹在她受傷的部位。

    涼涼的,灼熱的傷口就像被冰敷了一樣涼快,感覺上好像痛楚也減輕了許多,「咦,不痛了,這是什麼藥?在哪裡買的?」寒若柳從他手中奪過藥膏,仔細打量著,這麼好用的東西她非買上一兩打放著不可。

    「繼續說。」孤影不容她隨便拉開話題。堅持非要她說出事情的前因後果不可。

    寒若柳呶呶嘴,不甘不願地開口道:「我真的不太清楚耶。剛才過馬路的時候突然有輛車子撞了過來,好在本姑娘的運動神經反應快,否則我早就翹辮子了。」

    末了,她還得意洋洋地炫耀著。

    「哇——住手!」得意不了多久,寒若柳又淒淒慘慘地哀叫著。

    孤影只是在聽到她不知死活的放言後,心情突然很不好,很不爽,因而在為她綁繃帶時過度用力而已。

    「你闖紅燈。」孤影陰沉沉地說著。低沉的語氣彷彿認定了寒若柳的罪。

    「才沒有呢。」寒若柳鼓起腮幫子,氣沖沖地朝他說:「闖紅燈的是那輛車子才對。」

    她明明留意得很清楚,她過馬路的時候交通燈明顯是綠色的,她才不會搞錯。

    「以後小心點。」他說。

    「倒霉的時候即使再小心也沒有用嘛。」她低喃著。

    事實證明,寒若柳的倒霉理論是正確的。因為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無論她有多麼注意周圍的情況,但總會出現一些意料之外的危險。例如:走在街道上無原無故會遭遇高空襲擊,包括花盆、招牌、電視機甚至是電飯煲;遇上搶劫、槍戰更是家常便飯,甚至乘電梯也會遇上停電。

    所以,她不禁深深地懷疑自己是不是一隻九命怪貓,怎麼遇到這麼多意外也死不了。

    但這只是意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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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歡這些禮物嗎?下次她就不會這麼好運了。」

    當同樣的匿名電郵再次出現在孤影的電腦裡時,他的反應可不是只有木然這麼簡單了。

    他想將那個傷害她的人碎屍萬段。

    再次揮動那善於敲擊電腦的手,平時平和且規律

    的敲擊聲頓時變得沉重肅殺起來。屏幕上的資料迅速地在眼前掠過,很快地他停下來,抿嘴皺眉地看著面前的資料。

    電郵的來源只是一間普通的網吧。

    顯然對方是早有準備的。

    「我會討回五年前的仇,先從你身邊的人開始。」

    五年前!

    腦海中突然之間閃進這三個字,孤影又開始動手查起五年前的資料來,他倒想知道五年前他到底幹了什麼事會讓人這麼恨他,而且他要先下手為強,保護這個他想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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