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王寵妓 第七章
    伊凡端詳照片好一會兒,斯文的面孔勾勒出滿意的笑意。「跟我所想像的一模一樣,書小刁是個值得搶奪的珍寶。」活潑的笑靨令人心醉神馳,彷彿只要有她在身邊,日子就會變得精彩絕妙。「她為什麼會來到中東半島?甚至走進了沙逆的金色堡壘?可有這方面的訊息?」伊凡詢問道。

    「抱歉,目前仍查不出她的企圖。」心腹手下回稟。

    「那她跟誰一塊兒入境的?」

    「所有的資料顯示她是獨自前來。」

    「事情有這麼簡單嗎?」他質疑道:「如果她只是沙逆所看中的女人那倒好辦,反之,要是這趟中東行另藏目的的話……」

    「老闆,要不要屬下去──」他目露殺光。

    伊凡惡殘地警告:「沒有我的同意你少出餿主意。」

    「是。」他退縮。

    「書小刁啊書小刁,」伊凡輕撫照片,呢喃說道:「你太有意思了,值得我放手一搏,或許我能藉由你來扳倒沙逆、謀奪他的王國也不一定。」

    ※※※

    咻!

    銀鞭在半空中忽上忽下的飛舞。

    即使烈日當頭,照得書小刁小臉一片嫣紅,她依然勤奮地練習鞭法,靈巧的身影在庭園裡來來回回,雖然揮汗如雨,她依然咬著牙關誓言要把鞭法練到盡善盡美。

    恩雅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

    對於她的毅力不禁佩服,書小刁不僅活力十足,她對沙逆那種無所畏懼的態度更令她折服。

    她就是以這種方式一寸一寸吞食沙逆的心思嗎?

    而她能眼睜睜的任由事態蔓延下去?

    「恩雅?」書小刁一個轉身,瞥見恩雅站在角落邊,忙收起銀鞭,迎上前去。「來了也不喊我一聲,站在烈日底下曬,身體會不舒服的。」她拉她到陰涼處。

    恩雅幽幽說道:「我看你很用功的練習鞭法,不好意思出聲打擾你。」

    「是嗎?」書小刁心虛地望著她,恩雅審視的眼神讓她覺得怪怪的。「對了,找我有事?」

    她遲疑了會兒,但還是說了:「我是有件事要找你確定一下。」

    心跳漏跳一拍!糟糕了,是不是上回她跟沙逆共睡一張地毯的事件曝了光,恩雅前來興師問罪?

    她忐忐忑忑地詢問道:「你要問我哪件事?」

    恩雅凝睇她不安的眼神,書小刁好像在逃避什麼。「小刁,你曾經對我說過,你不喜歡沙王,那麼,你現在的想法還是跟以前一樣嗎?」

    「我……」她的心糾痛了下。不喜歡,她不喜歡沙逆,可是為什麼沒法子乾脆的回答她。

    「小刁?」恩雅臉一沉。「難不成你──」

    「不!你別誤會,我……我當然不喜歡沙逆,雖然他有錢有勢、仗著外貌優人一等,可是他的脾氣個性太古怪,不是我欣賞的類型。」她忙不迭地回話。

    「當真?」恩雅咄咄逼人再問。

    書小刁差點喘不過氣來。

    「當真。」她逃難也似地拚命點頭。「當然是真的。」

    「是嗎?」她仍質疑。

    書小刁試探地輕問道:「恩雅,我的存在是不是給你造成了麻煩?」

    是啊,所以她放心不下,她壓抑不了嫉妒蔓延,就算沙逆警告過她不許將她先前所編織的謊言繼續擴大,但她仍想讓書小刁知難而退。

    「小刁,希望你明白,我很愛很愛他的,我不能沒有他。」她的聲明讓書小刁內疚極了。

    「我明白,我早就明白了……」對呀,恩雅老早之前就跟她談過,她明白的,但她還是跟恩雅的男人又吻又抱又同睡一室,她好過分。

    只是──記憶所及,沙逆那個狂妄自大的男人從來不把別人的感情放在眼下,尤其是女人所付出的真愛更是棄若敝屣。

    書小刁不免替她擔心。

    「恩雅,你如此深愛著他,但你不擔心嗎?」她一逕地付出真情是否會盡付流水?她有沒有想過最後結局可能是一無所有?

    恩雅執意道:「不擔心,我愛他,我無怨無悔地愛著他。」

    「可是你──你能確定沙逆對你的態度?這個男人是否也會用同等的感情回報你,你可曾考慮過他是怎麼想的?」

    恩雅好似被重重打了一巴掌,小臉扭曲著。「我不打算想這麼多。」

    「一廂情願很辛苦的。」她衷心道。

    「我不管,也不想管,我只想把我的愛傳達給他。」她近似惱羞成怒地瞅住她。「我只希望不要遇上阻礙。」

    「阻礙,你是指我。」書小刁心口好酸好澀,卻不能怪她這麼想。「恩雅,你放心吧,我不會成為你的阻礙的。」

    她狐疑道:「你確定?你不會又騙我?」

    腦袋一下子變得好沉好重,她吃力地點頭承諾。「我沒騙你,我不愛他,不想愛他,也不能愛他。」

    恩雅大喜過望。「那麼,你能對我起誓?」

    書小刁怔住,隨即苦苦一笑。「你們這對夫妻倒是挺同心的,都要我發誓。」她聲音低了好幾度。「當我面對沙逆時,我不肯許給他任何承諾,但於你,我卻有義務不傷害你,是該給你個交代。」她深深吸口氣,獨自承擔心口乍現的負荷與茫然。「恩雅,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快結束這趟任務、盡快離開金色堡壘,不再妨礙你們夫妻相處。」

    「是嗎?」恩雅既緊張又開心地再確定。

    「本來就該如此,況且我來到金色堡壘原本就只是為了工作。」

    恩雅忽地好不安,囁嚅地:「小刁……」

    「你不必再說了,我一定辦到,我一定會想辦法快點把伊凡逮捕到手,不當你的阻礙。」

    ※※※

    「我記得這居處有一間秘密書房的。」是夜,書小刁以完全靜音的技術通過警衛的安全防線,成功繞行過幾條彎曲的長廊,來到她注意已久的神秘書房。「太好了,連天都在幫助我,今晚大門居然沒有設定密碼,我還以為要花點時間的。」她自語道。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偷偷窺視裡頭的情況,偌大的書房並沒有人在裡頭,她稍稍安了心。「動作得快點才行,否則被發現的話腦袋肯定不保。」

    頃刻,她躡手躡腳地移進書房內。

    關上門,仍不免好奇先行打量沙逆的神秘書房。

    數幅古老油畫懸掛在牆上和綺麗壁飾的色調相融合,宮廷格調的大書桌擺在大窗子前,而水晶燈飾與數個大花瓶讓室內充盈著書卷氣味,十足貴氣的風采印證出主人高貴不凡的身價,不過沙逆這名昂藏男子確實可以跟這些華麗又氣派的景物相匹配。

    男主人如此,女主人恩雅與他並肩同站……也稱得上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恩雅……」她喃念這名字,深深吁歎一聲,自責道:「我不能再傷害人家了,得快點把事情搞定,快點離開金色堡壘。」

    所以她才會選擇今夜潛進沙逆的書房裡,試試看可否從中查探到關於伊凡的消息。

    一旦確定伊凡的藏身位置,她就可以直接找上他,跳過沙逆這個累贅,既可快速行動,也不會傷人心。

    她先往書桌找,打開抽屜,在成疊的卷宗裡翻閱可有伊凡的資料。

    什麼都沒有。

    她又打開書櫃搜查可有暗格之類的秘密空間。

    阿彌陀佛,她絕對沒有偷竊或背叛的意思,她現在的所作所為全是為了快快找到線索好離開金色堡壘。

    天地可鑒哪!

    她不敢想像如果被沙逆抓到的話會有什麼下場──「哎!」忍不住歎口氣──必死無疑哪。

    搜翻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

    書小刁想到另一處找尋是否有保險櫃,哪知才回頭,便被一條陰影當頭罩住。

    「呀!」她張大嘴、瞪大眸,一臉呆愕地望著沙逆。

    不會吧,不會吧……他沒說話,只是回凝她,然而,無情的眼神、陰森的態度、冰冷的神情,都讓書小刁的呼吸逐漸變得困難。

    「呃!沙、沙逆……」怦怦怦,心臟急速跳動!慘了,有沒有辦法可以讓她即刻變不見?

    沙逆環視書房一周,書小刁偷竊的技術挺高明的,若非當場逮到,否則很難證明她曾經潛入過。

    厲眼移到她戴著手套的柔荑上,定住!

    她一震,期期艾艾說道:「你、你別誤會,別誤──會。」她急著想解釋,可是喉嚨緊縮住,連要出聲都很困難。「沙、沙王你、你千萬別誤會,我、我不是來做壞事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不做壞事?」沙逆嘲諷的微笑讓她驚駭得大起疙瘩。「那你所為何來?難不成是闖進這裡來唸書?」

    「不,我是、我是……」

    「或者你想說你是要替我整理書房?」

    「不、不是這樣!」

    「那是怎樣?」

    「我……」

    「說呀!」他迸出令人發寒的冷冽氣息。「我洗耳恭聽你的解釋。」

    她大駭!一鼓作氣地道出:「我偷闖進書房,是為了找尋這裡是否放有關於伊凡的消息,我單純是為了伊凡的事件而來。」

    他更冷凝。「你也承認你是為他而來。那麼你是在替他找尋關於石油礦的秘密,好協助他掐住我的咽喉、毀我計劃是不?」

    她大驚失色。「沒有,我怎麼可能替伊凡辦事。」老天爺,他居然誤會她跟伊凡連成一氣。

    「沒有嗎?我看你已經在行動了。」女人不可信的真理再度得到印證,幸虧他有先見之明要法德密切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否則要讓她竊走資料,他的王國可能又要面臨一次打擊。

    書小刁冤枉極了,她壓根兒是為了逮捕伊凡才有這項舉動。「你不可以誣賴我,我才沒有你想像的這麼惡劣。」

    他沒答腔,只是目光更鄙夷,神色更嚴峻。

    她最討厭被人誤會,尤其是這種要命的誤會。「你靜下心來聽我說,我偷溜進來並不是替伊凡搜集你的秘密,相反的,我是想從你這裡找尋伊凡的下落好盡速逮捕他,我是打算早日離開金色堡壘──」

    「你好和他雙宿雙飛。」沙逆接口道。

    「你!」她俏臉煞白,這男人執拗到難以溝通,就偏偏要往卑劣的方向想。

    「怎麼,沒話可說了?」當她初見伊凡時就清楚表明出對他的興趣,現在倒戈向他也不值得訝異。

    書小刁沉靜下來,挺了挺胸,道:「我沒有背叛你。」她直視他,拒絕這種欲加之罪。「我問心無愧的再對你說一次,我沒有出賣你,我連想都沒想過,沒有就是沒有。」

    沙逆眉峰一變,旋即又以冰臉對她。「你很會演戲。」

    她氣惱。

    「再跟你扯下去也沒有意義,總而言之我沒有做壞事,沒有就是沒有。」撂下話,她舉步欲離開書房,沙逆豈會輕易放過她,立刻攫住她的手臂。

    「你想上哪兒去?」

    「回我房間整理衣服走人。」

    「畏罪潛逃。」他的臉色益發難看。「沒交代清楚前,你哪兒都不能去。」

    「我清清白白,也交代得夠清楚了。」她使勁掙扎著,她的手臂被抓得好痛好痛。「我沒有背叛你,更沒有出賣你,你放開我,我的手臂被你抓痛了。」

    「或許要把你關起來嚴刑拷打你才會承認,而卓爺那老傢伙也該一併論罪。」

    她凝聚煞氣,這傢伙居然還打算遷怒別人。

    「你不可理喻!」她嚷道,並且用盡全身力量要從沙逆手中掙脫。

    沙逆沒料到她會突然用力,因為在她喊痛時他的手勁已然放鬆,結果書小刁往後一扯,立即收勢不住地向後跌去──她的背撞到後方一人高的大花瓶上,隨後踉踉蹌蹌地跌摔在地,一旁花瓶搖晃,忽地往她所倒方向砸下,已經跌趴在地的書小刁只來得及護住腦袋,而大花瓶則不偏不倚地往她的右小腿砸下。

    砰!

    碎裂聲四散,夾雜她的慘呼!

    只見鮮紅的血液從書小刁的右小腿上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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