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貓硬上弓 第四章
    「喵嗚……仙女?」

    翟日-按開屋內燈,低聲逗哄著還不見蹤影的貓咪。

    「我就知道!」他突地咒罵出聲,氣沖沖跑到對門按門鈐。為什麼那兩隻貓總往對面跑呢?他疑惑。

    孫和奏頂著亂髮替他開了門。

    他皺起眉頭。「你在睡覺?」他順手撥下翹在她額上的亂髮。「貓呢?」

    「啊?」剛睡醒的她呈現完全迷糊的狀態,根本不瞭解狀況。「我……」

    「算了!我自己找!」他粗魯地推著她的額頭,把她塞回客廳的沙發床,自己在屋裡找起貓來。

    看著那女人一臉精神萎靡的樣子,他忍不住開口問,「你怎麼這時候睡覺?又趕設計圖了?」

    「嗯!剛才畫完。」被塞回沙發床上的她開始打盹。

    從通道啟用那天開始,他就少在自己家裡看到兩隻貓,那只野貓也就算了,連仙女也總往對面跑。

    家裡、對面兩邊跑的結果,讓他除了熟悉貓咪,連對門鄰居都瞭解不少。這女人的生活根本日夜顛倒!

    「那你找,我不管你囉……我想睡了……」四點才畫完圖,好累人的。臨睡前,她才突然想到,最近在家裡看到噴火龍的時間好像變多了,這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貓咪,過來!」翟日-坐在一旁的懶骨頭上,陪貓咪玩了起來。「你們怎麼回事?怎麼總喜歡往這邊跑?」雖然是氣憤愛貓被人欺負,但貓咪間看來已經彼此接受,他這個本質愛貓的人根本沒有辦法真正討厭一隻貓。

    「喵嗚!喵嗚!喵——」淒厲的叫聲……

    「哈哈哈!」翟日-壞心拉扯囝囝咬在口中的小鴨玩具,看著它激烈抗議的大叫。

    「嗚……」椅邊的人翻了個身。

    「噓……好了、好了!還你,別叫了。」他又瞪了沙發床一眼。「走了!換邊了。」

    他抱起金色毛的金吉拉,要剛剛叫得慘烈的貓咪跟在他身後,不自覺中流露出了不同的關心。

    囝囝示威地跳到沙發床上,窩在孫和奏的腳邊,一副「不理你」的模樣。

    翟日-不肩地瞪視它一眼。「隨便你,不過來別想有人會餵你吃飯!」

    雲淡風清的話語隨著遠去的背影逐漸聽不見。

    鑰匙聲停下來,大門敞開的那瞬間,地板上伏著一隻銀白色的貓咪。

    哼!一隻貓咪妄想鬥過一個大男人!

    屬於貓咪與大男人的比賽,第一回合——男人大獲全勝。

    ☆☆ ☆☆ ☆☆

    黃昏。

    翟日-擦著濕發,雙眼在漆黑的房間巡視,皺起居。

    「貓咪!」一次叫喚著兩隻毛茸茸剛洗完澡的小傢伙。

    不用多想,他猜想兩隻貓一定連毛都沒干就跑到對面。

    他浴袍都沒換就去按對面的門鈐,怪異的覺得自己走對面就像在走自家廚房,甚至更勤勞。

    「叮咚!叮咚!」還不開門!翟日-更用力地按下門鈐。

    「叮咚!叮咚!叮咚!」他自己都有錯覺,電鈐被他按得都要燒起來了,但人呢?

    終於,大門那端有了動靜。

    「你在做什麼?這麼久才來開門!」

    「我在……」

    「鑰匙!」翟日-手掌朝上伸到孫和奏面前。

    「什麼鑰匙?」她關好門,連忙跟在已進屋的翟日-背後。

    「大門鑰匙!我不想每次都等你來開門,我要自己開門。」好香啊!「什麼味道?你在煮飯?」

    「嗯!我剛在廚房忙,所以沒聽見電鈐聲。」她像個陀螺在翟日-身後團團轉,忽地停下來,瞪著他寬厚的背影。

    怪了!這是他家還是她家?住同棟大廈的壞處就是這樣,格式相仿,他進她家如入無人之境。

    翟日-直直走向目標,廚房,發現身後跟著他進來的孫和奏。「別跟進來,先去拿鑰匙!」

    「我不認為我需要給你我家鑰匙……」

    「你難道要我每次都浪費時間等你開門?」他目光炯炯回瞪,反駁她的上訴。

    你可以不要來啊!她將不滿的情緒嚥回口中,就連咒罵也只敢悄悄在心裡。

    孫和奏,你這個膽小鬼,你的膽子呢?被狗啃掉了嗎?可是就算她的自責再怎麼深,沒膽卻早已經是個事實。

    她雖憤憤不平,腳步卻一點沒敢停下,只能歸咎終究是因為她家囝囝欺負了人家的愛貓,認命了!

    「喏!鑰匙。」掌上赫然就躺著一副鑰匙。

    「放那邊!」噢!好燙!翟日-嘴裡還咬著肉片。

    「翟先生……」

    「翟日。」他繼續扒著飯碗裡的菜餚,嘴裡糾正她的稱謂。

    「翟日-先生。」

    「做什麼?」

    「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嗯……太隨便?」

    「怎麼個隨便法?」她的說法很有趣。

    「就是像你現在這樣,你穿著睡袍……」說到這兒,她突然轉開視線,用餐間大幅的動作讓浴袍的領口大大敞開,那古銅色的肌裡……她偷偷吞下分泌過多的口水。

    翟日-因為她發窘的視線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

    「然後就這樣濕著頭發來按我家門鈐,大剌剌地坐在我家廚房用餐,甚至拿走我家的鑰匙……」她的聲音因為他突然瞪直的雙眼而減弱。「怎麼了?」她認為自己所說的每項都很合理的。

    濕頭髮!該死!他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貓咪呢?你沒有看見它們嗎?」

    「沒有,我正在做飯,你忘囉?」他卻將她辛苦了一個小時的成果享用得很愉快。

    「沒有?!」

    孫和奏忍不住將手指塞往耳朵。

    「你不是以為自己不用盡到照顧貓咪的責任吧?」他嘲諷地勾勾嘴角。

    「我沒有這樣認為,可是我沒有看見它們在屋子裡。」這不是他第一次因為貓咪而咆哮,最可怕的是她竟然開始習慣。

    他大力站起身,在屋裡繞起圈子。「它們剛洗完早就跑得不見蹤影,這樣下去它們會感冒的!」翟日-一邊碎碎念,沿著濕腳印找到浴室。「你們倆!仙女出來!粗魯貓你也是!」他火了,擔心貓生病的念頭讓他整個人煩躁不堪。

    「喵嗚!喵嗚!」

    孫和奏在他身後。「你們兩個慘囉!」她瞭解地低語,隨手抓起浴巾將兩隻洗完澡又在浴室裡玩得不亦樂乎的貓咪抱在懷裡。

    「過來!」他劈頭又是咆哮。這樣慢吞吞是想讓那兩隻貓感冒嗎?

    「你不要生氣了,它們兩個也不是故意的。」她看著他幾近要冒煙的頭頂,說了這樣安撫的話。

    翟日-抬眼望她,突如其來那樣有深意的眼神讓孫和奏的心不受控制的猛跳了下。

    他看她的眼神幹嘛那麼怪?對於這個每天往自己家裡跑的男人,似乎除了習慣外,還有些什麼不知名的東西存在著,但那究竟是什麼呢?單純的個性讓孫和奏不習慣多想。

    「你以為我在生它們的氣?」他怪異反問,終於發現一直覺得奇怪的地方在哪。「孫和奏,你這女人真是遲鈍得讓人生氣,」

    「啊!」她終於弄明白翟日-生氣的對象。「你是在生我的氣?為什麼?」他飯也吃了,鑰匙也拿了,她不僅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你到底是為什麼養貓啊?」什麼也不懂,簡直是個貓咪白癡。

    她詞窮,怎麼也不敢說是因為寂寞,而且她認為這個理由就很充分了,她不像他,對於貓咪,就好像整個人著了魔。

    「因為有個伴嘛!」

    「那你總該看書學會怎麼照顧它們吧!」好啦!去玩吧!他拍拍兩隻貓咪的屁股,卻在抬頭時射來最銳利的眼神。

    她看他還想開口訓話,決定先求饒,「我以後絕對改進。」還特別舉手加強自己的允諾,「真的、真的!」

    她為了自由很早就搬出來獨立,卻替自己惹來個像個牢頭愛叨念的男人,她忍不住開始頭痛。

    同時,仙女跳上翟日-的大腿,喵喵撒嬌。

    「連你也想幫她?」他掐掐貓咪的脖子。

    「好啦!」她跪在他面前的地板,雙手合掌,不意間竟有那麼點撒嬌的意味。「看在連貓咪都替我求饒的份上,你就饒我這一次。」小手不忘扯扯他浴袍的下擺。

    依她這些日子片段式的相處,也知道這男人多記恨,也沒忘記自家鑰匙的備分在誰那,如果撒個嬌能讓自己好過點,她是不吝惜這麼做的。她什麼不怕,就怕麻煩,凡是跟麻煩扯上邊的,她跑得比誰都快。

    嗯哼!「我餓了。」

    「我知道了。」她沒好氣回應,認命走到廚房把他沒吃完的飯菜端來。「請用!」最好吃死你!她怕是遇到山大王了!

    「你很不滿?」

    「沒有,我十分樂意。」她假意回個燦爛的笑容。

    「最好是這樣,關於你對貓咪的疏忽,我還沒……」

    「哦!知道了,嗯……」

    自從這兩個個性、背景各自不同的男女碰在一起,這樣訓誡的聲音便在這層加起來百坪的高級公寓裡不絕於耳。

    ☆☆ ☆☆ ☆☆

    「嘟嘟……」耳邊的電話鈴聲響著,手上開門的動作也繼續著。

    聽到開門的聲音,孫和奏嘴裡還咬著鉛筆從工作室探了出來,看到來人,像根急箭飛身過來。

    「大火龍!你別太過分喔!你要進來前好歹也按個門鈐!!」她氣紅了小臉,細細雕琢的臉龐因為這樣的氣憤而漲紅,竟猛地讓人驚艷。

    翟日-也注意到了,在見到那紅色光芒的瞬間,想把這張小臉藏起來的想法在腦海裡乍現。

    搞什麼?他怎麼有這麼鬼怪的想法?這女人長得美是美,可是就像玫瑰一樣,外表看來美艷,甚至孤絕,但有時又如它火紅的顏色般熱情,但是玫瑰總是有刺的,非常驕傲。

    他尷尬地推開她的臉,拿開手機。「按什麼門鈐,我有鑰匙可以自己進來,幹嘛多此一舉。」

    他知道了,一定是相處的時間太多,看多這張臉成了一種習慣,明天出差一個禮拜,這種感覺就會消失了吧!翟日-這樣安慰自己。

    「話不能這麼說啊!萬一……我說萬一我在洗澡那該怎麼辦?」她對他的感覺越來越熟悉,以前不敢說的話,如今在激憤下一古腦兒的宣洩而出。

    「喂!翟日煦。」鈴聲中斷,終於有人接了電話。

    「我是房子的主人,總該有自己的隱私啊……嗚——」

    大掌突然橫過來捂上她的唇,阻止她的繼續大加撻伐。

    「嗚嗚」呼吸!呼吸!我要呼吸!

    與褐色厚實大掌成完全對比的纖細嫩白小手死命拍打鼻口上擱置的手,終於讓男人放鬆對她的箝制。

    「煦,我是老二。」

    「呵!我知道。」溫文的回答中還帶著笑意。「你那邊很熱鬧喔!」他聽到電話接通瞬間細柔的聲音和後來的嗚咽。

    「嗯!有一隻大貓在亂叫。」

    嗚嗯——她要抗議!她才不是什麼大貓。

    你閉嘴!翟日-無聲的對掌下嗚咽掙扎抗議的女人發出警告。

    「那不就是我的同伴。」翟日煦從來就知道自己「笑面虎」的封號,甚至不以為意,也許其實是有些許得意的成分在裡面。

    「不一樣,這隻大貓刁蠻得很,會撒潑!」令人窒息的銳眸掃射而來。

    孫和奏聰明的選擇安靜,但心裡沒放棄對他的咒罵,心中懂的髒話全都拿出來罵過一輪。

    她是看起來很有氣質沒錯,尤其在陌生人面前更是如此,可這不代表她懂得的罵人字彙會少於普通男人,她有幾分得意。

    「你不是今天出差?」電話另一頭的翟日煦問道。

    「嗯!等一下去機場,我就是打電話來跟你說這事,還有順便跟你說,這次出差仙女不帶過去你那兒了,你不用再當我的貓咪保母了。」

    「哦!這麼好,那仙女怎麼辦?」

    「我的好鄰居會照顧。」不然這女人主人是白當的嗎?既然有現成的保母在,就不用再將仙女送來送去,省得麻煩。

    聽到沒?就是在說你!翟日-分神對胸前的女人交代著。

    孫和奏沒敢移動一下,從被迫安靜下來的一刻,她就敏感的注意到眼前有些兩難的局勢。

    她發現,一旦自己開始掙扎,或者試圖講話時,雙唇總會不停碰觸起捂掩著她的掌心,那種感覺……就像自己主動跟他親吻似的。

    她不願被佔便宜,也不願好像個色女一樣佔人便宜,甘願安靜蜷伏在翟日-胸前一小方溫暖的天地間。

    「就是強了仙女的貓咪主人?」翟日煦淡淡問起,那種感覺就好像聊天時順道問起了天氣一樣,只是順便。

    也就是老二口中的大貓吧!情況似乎變得挺有趣的,值得好好觀察。翟日煦敏感的感受到就連兩個當事人都還沒察覺的異樣,淡淡地在兩人間流竄。

    「你知道?」翟日-的音量不自覺加大,每當提起這件事,他就免不了的氣憤。

    孫和奏不想再忍受這樣的進退兩難,捏了翟日-手背。

    幹嘛?他又板起臉。

    可以放手嗎?她做了手勢詢問。

    誰說你可以說話的?他很是威脅做出無聲回復。

    「聽阿硯說起過。」

    「那我想,可能還要替他加上一副墨鏡,才能強調他慢慢培養出的那種對口罩難以言喻的喜愛。」也許單單只有下顎的瘀青是不夠的。他恨得磨起牙來。

    「哈哈!」翟日煦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管不得是否有違他溫文的表象。「最近很少進公司,在忙仙女的事?」

    除了例行的出差外,就連成天窩在溫室研究新品種的老三,都難得的發現老二在「群花亂舞」待的時間少了,之前老二雖愛貓,倒不曾因此而延誤工作,近來阿硯在公司裡閒晃的時間多了,他就猜想有人偷起懶來。雖不中事實,但也相去不遠了。

    「忙著跟『親家』培養感情。」

    語氣雖然聽來有那麼點不甘願,但細心的翟日煦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同的陶醉。的確是很有趣!

    「仙女出嫁了?怎麼我這個身為伯父的不知道?」對於大弟用在貓咪身上的擬人法用語,翟日煦適應得很好。

    「還提呢!想來也不是什麼名譽的事。」

    哈哈!「真的沒有婚禮嗎?」

    「再說吧!」

    「是嗎?好了,那麼不說了,出差回來再聊。」

    「嗯,就這樣。」翟日-俐落合上手機,同時鬆開對孫和奏的箝制,姿態優閒,像是剛才什麼也沒發生,走進貓咪愛窩的工作室角落。

    「大火龍,你要出差嗎?」她以為他是閒人,每天沒事就只會往她家跑。

    「嗯!」

    「去哪?」她只是好奇心發作,可不是關心喔!

    「法國南部。」

    哇!真羨慕!哪像她為五斗米折腰,一旦趕起圖來就是昏天暗地,命好的人就是不一樣。

    「說到這兒,你幹嘛直叫我大火龍?」他沒有名字嗎?

    「你像嘛!而且我覺得順口。」她覺得這名字貼切不過,認識他以來,他的背景多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翟日-沒理她,手上專汪跟貓咪玩耍的動作。

    囝囝竟安靜地蜷在翟日-腳邊,仙女追著男主人手上的逗貓棒。

    經過幾場貓咪和男人的戰爭,很明顯的,男人佔了上風,大贏。

    說到底……「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啊?」她只知道他愛貓,知道他脾氣暴躁,工作上常需要出差,此外幾乎一無所知,所以從不知道他的工作性質為何。

    「我嗎?」驚詫揚揚劍眉,他跑這兒幾個禮拜了,就沒聽她問起過。

    螓首大幅晃動,等著他的回答。

    「拈花惹草。」

    「拈花惹草?」這是什麼職業?牛郎嗎?孫和奏隨即認為這不可能,因為腦海浮起了先前他對貓咪名字的批評。

    「嗯!我今天下午起要去法國一星期,洽談當地精油廠的植物園合作事宜。」

    「精油?女生喜歡的那種精油?」她怪聲怪氣,以為這一向都是以女性從事為多。

    「怎麼?你有意見?」他像是老羞成怒,按捺不住心中不悅。

    音量一提高之際,兩隻貓咪就很識相地踱到離兩人很遠的起居室門口。

    別人對他這工作的看法如何他未曾在意,卻不僅自己幹嘛怕從這女人口中聽見一點相似批評的字眼。這女人敢說句不入耳的話,他就扭斷她的脖子!

    「真的?有趣嗎?我還沒去過這麼遠的地方……」她興致勃勃趴在椅背上巴著他背影直瞧。「聽說那邊陽光普照,天空清澄明湛,連海水都比別人藍。」書上總是這麼寫,也有圖片為證,但沒親眼見過,她還是有點不願相信的意味。她認識的人就他去過,所以忍不住巴著他猛問。

    「沒注意過。」他每次忙開會就累斃了,哪有心情欣賞風景,她真的以為他是閒人不用做事嗎?

    翟日-恐怕沒想到人家還真的這麼以為。

    「這樣好可惜,好不容易飛這麼遠一趟,如果是我,出差外一定會好好把握時間看遍不同的異國風味。」

    他轉身用空了的貓飼料紙袋打了她額頭一記。「你有機會去的話再說吧,現在不說這個,我今天來就是有事交代你,如果我不說,等我回來,貓咪不知會被你照顧成什麼樣。對了,這裡有張紙條我在上面寫了注意事項。」他從襯衫口袋掏出A4大小的紙,上頭黑色的字體密密麻麻。

    哇塞!孫和奏真覺太誇張。「我知道了。」她想了想,看了上頭的規條,有了個感想。「你又不是不回來了。」她就一個腦子,又要趕圖、監工,又要記他那些拉拉雜雜的規矩。

    他劈頭又是一記怒吼,「你說什麼?!只怕我回來時,兩隻貓咪就永遠回不來了!!」

    「大火龍,你太過分了!」她氣憤到不顧形象往他身上撲去。她哪有他說得這麼差勁!

    「噢!女人!你太粗魯了吧!你不想活了是嗎?」

    「不管!看招!」她隨手抓起武器就往他身上招呼。

    強大的前衝力讓身為肉墊的翟日-煞不住腳,倒向長毛地毯,為了減輕撞擊,他用手掌撐高上身,另一個止不住勢、跟著跌在他上方的孫和奏,小嘴硬是撲上對方的耳朵。

    她忽然發覺兩人姿勢造成的尷尬氣氛,忍不住開口,「我……」

    她呼出的氣息讓翟日-胸口一頭,另一隻手就擱在人家厚實胸膛上的她,自然同樣感受到他不同的反應。

    「我不是故意的!」她挺直身子,從頭髮形成的黑色簾幕間凝視另一張僵硬的剛毅臉龐。

    空氣驟然凝住的分子,發出了令人窒息的訊息。

    四隻眼睛就這樣無聲對望,直到有人先打破這樣的僵局。

    「你是皮癢,還是膽子養大啦?我要反擊了!」他將她的粉頰往兩邊扯開。

    「杯必小輪!偶是女森耶!」她變聲變調的說,竟然扯女生最在意的臉!她空下來的手開始往堅實的胸膛上招呼。

    兩人忽然開打起來驚天動地的架式,就這樣嚇傻了一向只有它們打架的份的兩隻小貓,那呆頭呆腦的可愛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忍俊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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