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玩物 第三章
    霓姿氣急敗壞地返回雲龍飯店中自己的套房。沒想到又被黑尉逃過一劫,還讓他吃了一大塊豆腐,現在居然還住在他的賊窩。

    不行,她得盡快讓燁哥哥幫她換飯店,不然她的一舉一動豈不是都被他看清了,那她以後不就沒得玩。

    她打開房門,雷燁正好看見她,馬上把她拉進房關上門,嘶吼地說:「你不是說要睡覺,怎麼到現在才回來,你到底在搞什麼把戲?」看著她一身狼狽樣,他更火。他本來已經要回去休息,忽然不放心她是否真的乖乖回房來,就過來察看一下,結果,她真的不在,害他幾乎把整個飯店都找遍了,正要再去請飯店的人員幫忙,她就回來了。

    「哪有,我只是睡不著就到飯店的涼亭走一走而已,你別那麼緊張嘛!我已經是個大人了,知道分寸。」燁哥哥就是愛大驚小怪,她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會走丟。

    大人,一個非常搞怪的小大人,他這條老命可快要被她折騰的只剩半條,快撐不下去了!

    咦,正要鬆一口氣的雷燁突然看到坐在床角的霓姿,胸口一塊青一塊紅的,特地走到她面前仔細地瞧。

    「喂,你在看什麼?」她遮住自己胸口,微怒地問。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細肩的薄紗短洋裝,露出了雪白頸胸,可是這又沒什麼,她是個模特兒,這等穿著只是小兒科。

    當然,她也有原則,絕不會穿得太過暴露,這是她和家人約定好的,可是,他幹麼看得眼睛都快凸出來了。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吻你的胸口?」雷燁吼了出來。以他多年的經驗,這是吻痕沒錯,而且她的紅唇也有腫起來的跡象,是誰那麼大膽,敢染指他的小公主。

    「吻我的胸口!」霓姿吃驚地走到化妝台前,從鏡子的反射看到自己雪白胸口佈滿一塊塊紅色的痕跡。

    「你居然不曉得自己的胸前變成這樣。」他快昏倒了,他非得讓她老實招出是哪個混小子。

    她恍然大悟,一定是剛才那色胚埋在她胸前時所造成的,她原來是想要給他好看,才會犧牲自己的胸口,想不到竟然被發現,這下可不妙。

    「燁哥哥,你搞錯了,這是我在涼亭外被蚊子叮咬的。」她撒嬌地說,暫時還不能讓他知道真相。

    「被蚊子叮?」打死他也不相信。

    「對,是被特大號的蚊子叮的,你趕快回去啦,我保證絕對會乖乖地待在房裡的。」她推著他出去,也把他要追問的話一併推走。

    關起門歎了口氣,霓姿坐在化妝台前,重新審視鏡子裡的自己,抬起手指觸摸稍微紅腫的雙唇,她不由自主的臉紅,以前從沒人敢放肆地碰觸她,那個色胚竟敢吻得她都快透不過氣來,連胸前也被他啃咬成這個樣子。

    她緊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看著玉指輕按的紅唇,薄怒地想,下回她一定要扳回面子,一定要叫那色胚付出代價。

    她想到什麼突地一驚,慌忙把雙手都伸到眼前,仔細看著她每一根細白修長的手指,顫抖地說:「怎、怎麼不見了!」

    她的五彩晶鑽怎麼不見了,那是奶奶特地送給她的,是相當珍貴的天然鑽,而且聽說全世界只有一顆,要是真的不見了,該怎麼辦。

    不要慌,她告訴自己先靜下來,她今晚一時心血來潮拿出來戴,怎麼才隔沒多久,就不見了。先在地板上找找看,說不定就掉到房間裡而已。

    都沒有!找了好一會兒,她跌坐在地板上,失望的幾乎要落淚,早知道會不見,就叫燁哥先不要回去,至少還有人可以幫她找。

    對了!搞不好是掉在會場裡,她擦乾眼角淚水趕忙站了起來,突又頹然地坐了下去,她可以確定絕不是掉在那裡,因為她要去追那個色胚時,還有印象看到手上的戒指。

    黑尉!對了,有可能是掉在那個房間裡。

    可是,他還會在那裡嗎?她現在可不想再見到他,計謀都還沒算好,如果又見了面,她一定會措手不及。

    唉!可是戒指比較重要,說什麼也要去,看來只好兵來她擋,水來也她擋了。

    「還是沒找到,這就奇了,難不成它會飛走。」霓姿找得快累死了,倚在門邊不解的自問。

    幸好黑尉已經不在這裡,而且房門又不知為何原因沒鎖,她可以安心地尋找,可是她找了將近一個小時,連一隻螞蟻都沒有,何況是那麼明顯的晶石。

    看樣子,大概被人撿走了,她這下肯定無法面對奶奶了。她失落地要走出房門時,外面突地傳來幾聲輕微的腳步聲,而且相當接近這裡,頓時,她連忙關起燈,躲進浴室內。

    希望他們不是要進來這一間,否則她肯定會上八卦頭條:享譽模特兒界的喬霓姿是個偷窺狂。到時,她怎樣都會把黑尉給拖下水,她才甘願。

    大門被人打開的聲音傳來,當場,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裡安全嗎?」森冷的嗓音充滿警戒。

    「您放心,這一層樓是特別留給總裁及高官所使用的,平常人是不會隨便進來,更何況他已經走了,這裡絕不會有別人。」

    「記住,今天在這裡交易是個例外,以後絕不能再發生,清楚嗎?」

    「我清楚了,今天是萬不得已,我保證以後絕不會發生了。」

    這其中一人的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躲在浴室內的霓姿狐疑地想,之後又聽到幾聲像是塑膠袋的聲音,然後他們就走了。

    聽到他們關起門的聲音,她輕喘口氣。幸好他們沒發現,而且剛才她聽他們說,這一層樓都是留給黑尉在使用,那麼說不定戒指就是他偷走的。

    明天,她就去找他問個清楚,戒指對她來說太重要了,一定要討回來才行。

    鈴鈴!尖銳的電話聲把昨夜累癱的霓姿給吵醒。

    她翻了個身,睜開迷濛的雙眼。早上了呀!這麼快,好像才剛睡而已。她不情願地緩慢坐起身接電話,劈頭就說:「豬哥哥,以後有事我會找你,否則你就去忙吧!別管我了。」

    說完,就要掛掉之際,話筒那端傳來輕笑聲,「你還睡得著啊!」

    是那個色胚打來的!她的瞌睡蟲一下子全跑掉,低吼著說:「我為什麼睡不著?」

    「昨晚你表現得不錯,我以為你太過興奮,所以……」沒講完的話語,顯得異常曖昧。

    「哼,我在想,睡不著的人該是你吧!昨夜你大概沖了一晚的冷水,今天才會那麼有精神。」霓姿不甘示弱地回他一記冷槍。

    「哈哈!既然我們都有精神,那中午我會派人接你過來吃飯。」黑尉說完即掛掉電話。

    「喂!喂!」砰一聲,她光火的掛掉電話。

    他以為他是誰呀!叫她去就去,那她算什麼。

    電話倏地又響起,穩是那個色胚又打來騷擾她,她一接起電話馬上就說:「大色胚,你等著吧!我才不會去。」

    「大色胚是誰?就是昨晚欺負你的人,是不是?」雷燁著急地問。

    完了,不是黑尉,是燁哥哥,怎麼那麼背。她馬上轉換語氣說:「大色胚是我家的狗狗啦,燁哥!如果有事我會去找你,以後的時間我會自己做安排,拜!」切掉後,她坐在床頭發愣著。

    才碰到黑尉兩次,她就怎麼都不順,可是話又說回來,她今天本來就要去找他討回戒指,那她只好勉為其難的去了。

    坐在後座的霓姿,憐憫地看著開車的司機,瞧他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黑尉一定很會虐待自己的員工。

    她起床後才梳洗完畢,他的司機就已經在門口等她了,難道是怕她溜了不成?唉!住在賊窩就是這點壞處。

    「喬小姐到了,請下車。」

    她一下車,服務生就帶她前往最頂樓的餐廳,她以為黑尉應該在那裡等她了,想不到她到時,整層空無一人,只有一個精美的特大餐桌,她好奇的問服務生,得到的答案居然是他把整層都包下來,所以不會有人上來打擾。

    裝什麼闊氣嘛!還讓她這個美麗的淑女等他,真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幸好跟他沒什麼關係,不然當他的女朋友肯定很衰。

    「喬小姐,黑先生已經有交代餐點,請您稍等。」服務生親切地說明。

    連餐點都點好了,真是雞婆,不過他這麼熱心,到底有什麼目的,她可要小心為上。

    「喬小姐,這是本餐廳特別精心設計的套餐,請您慢慢品嚐。」服務生端上了一盤令人胃口大開的精緻料理,可是對於滿腹疑問的霓姿來說,實在沒什麼胃口。

    看著對面空位的桌上只擺著一杯深紅色的水果酒,更使她感到不悅,他竟敢讓她等那麼久,就讓他嘗嘗苦頭吧!

    絕美的臉兒漾起一抹微笑,看著微怔的服務生嬌笑地說:「我要一個人等黑先生,你們就不用在這裡服務了。」

    服務生只能愣愣地點頭,還多望了她好幾眼才全部離開。

    霓姿眼看四下無人,她調皮的一笑,拿起旁邊的鹽跟醋使勁地全加到他的水果酒裡攪拌,等一下,那個色胚如果喝到她精心調配的水果酒時,一定會很爆笑。

    「在笑什麼?」低沉悅耳的嗓音自她身後響起。

    她一驚,慌忙止住笑容,回頭不悅地說:「你遲到很久了。」剛才的事,他應該沒看見吧!

    黑尉詭笑地落坐,單手支著頭,邪肆地雙眸直盯著雖然生著氣但還是美絕的她,倏然沙啞地說:「你今天很美。」

    滿含怒火的霓姿因他突然讚美她,低下頭緩和臉上突生的艷紅。

    他居然會誇獎她,真是她意料不到的事,不過這色胚今天怎麼比前兩次還好看,感覺更加的俊美懾人。

    哎呀!她在亂想什麼?怎麼可以誇讚起他來,他長得再好看也不關她的事。

    「霓兒,我們來對飲。」他舉起面前的水果酒,恣意地說。

    她酡紅著臉頰,抬起頭來,趕緊拿起酒杯跟他輕碰一下,好戲就要上場了,現在只剩他們兩人,他還不至於太沒面子。

    霓姿看著他抵在嘴邊的酒就要喝下去,暗笑在心裡,也將手上的水果酒一仰而盡——

    噗一聲!她把正要吞進去的水果酒全部噴出來,猛烈咳著嗽,他連忙走到她的身邊輕拍她的背脊,心疼地說:「為何要喝那麼猛,雖然只是水果酒,但也要慢慢淺嘗。」他雖然語帶好意,但雙目卻閃爍著狡黠光芒。

    霓姿漲紅著臉,嗆得眼淚都流出來,難過地直說:「水……拿……水來。」

    一杯清水適時地擺在她面前,她搶過一口氣喝下,才稍減口中刺激的味道,順了氣,接著拿起桌上的方巾擦拭著沾酒的唇畔,抬起眼看著站在她身旁的黑尉。

    她實在不明白,預料中的受害者為什麼會變成自己,她直望著他,希望能看出一絲端倪,可是他的眼神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幽深,無法從裡頭看出任何的想法。

    就在她收回疑慮的目光後,黑尉的嘴角略微向上勾,雙眸掠出一抹邪笑,優雅地走回位子上。

    他看著她桌面上的餐點已被她剛才所噴出的酒給沾滿,隨即輕拍雙掌,服務生立即走了過來,他低聲吩咐幾句話,服務生再次退了下去。

    「好點了嗎?」他輕聲地問著霓姿。

    「嗯。」她不太情願地回應。一定是他趁她不注意的時候,交換了兩個人的杯子,否則她怎麼會如此失態。他還假裝一臉好心地模樣,其實,他在心裡不知偷笑幾回了呢!

    「套餐先別吃,我叫人重新換過。」黑尉對著臉色已轉了千百回的她,愜意中帶有主導意味地說。

    「我吃不下,你不用麻煩了。」霓姿不悅地說。她又不能當面質問他,只好把怒氣往肚子裡吞,當然就氣飽了。

    這時,服務生端出兩盤套餐過來,且在他身後還跟著三個拿著小提琴的人,他們一站定,立刻彈奏出悠揚樂曲,柔和的音樂使得原先氣呼呼的她瞬間平復了胸口的鬱悶情緒。

    他走到她身旁,在沒詢問她的意思下,就拉起沉浸在醉人音樂中的她,攬著她的纖纖細腰共舞著。

    「你怎麼那麼霸道!」她雙手推著他剛毅的胸膛,雙眸冒火的怒瞪著他。

    他狎意地說:「你不是吃不下嗎?那我們就來跳支舞,你可要配合點,不然……那些人要是看到你這知名的模特兒像個小孩子在鬧脾氣,可有失你的身份。」

    「你、你……這個……」她就不信老是被他牽著鼻子走,她也不在意會讓其他人看到什麼,既然他居心不良,那她當然奉陪到底。

    黑尉邪笑地看著埋首在他懷中不再掙扎的人兒,擁著她纖腰的炙熱雙掌,撩撥似地輕撫她誘人的柔和背脊,隨著音樂跟著腳步緩慢地愛撫著。

    他那火熱的雙掌像是蓄意地觸摸她整片的背部,還有意地碰觸她豐潤的乳邊,霓姿強忍住身子的戰慄與不知名的惶恐。

    在這種挑情式的擁抱間,她差點迷失在他獨特的魅惑當中,可是一想起這個無賴曾對她做過的好事,她火氣就又全部冒出來,不由得一咬牙,趁著兩人的步伐快接近時,想利用高跟鞋鞋跟踩得他跳腳。

    正當她要抬起腳踩他時,他的腳像是長了眼睛似地,順勢移開並回拐她一腳,她被他這麼一勾,重心不穩,大叫一聲,當場跌坐在地,訝愣的看著任由她跌倒而沒來攙扶的惡魔。

    怡人的音樂倏地中止,三位提琴手驚奇的看著眼前怪異的現象,但是都明白這對郎才女貌的璧人八成是在鬧情緒,所以也就沒有開口詢問,只是靜靜的等候著。

    黑尉站在原地,幽暗目光冷冷凝視著依然跌坐在地上發愣的她,柔和但低凜地說:「以後你的雙腳再如此不安份的話,我一定會把它綁起來。」說完,冷陰的眼神再掃回三名提琴手。

    他們一瞧見他的眸光,打了個冷顫,不敢有所耽擱,掉頭就離開現場。

    怔訝的霓姿在看見他邪肆的雙眸又轉向她時,不禁全身戒備起來,壓制住驚悸的心跳,睜大執拗的秋瞳緊視著他。

    他看到她像刺蝟般豎起防備的刺,冷寒的氣息瞬間消失,迸出揶揄的目光,諷刺地逸出一抹淡笑,望著她,「怎麼?嚇到啦!」

    「嚇到?哼!怎麼可能。」笑話,她……哪有害怕。

    「那你幹麼還坐在地上,怕得起不來了嗎?」真逞強。

    「誰說的!」她猛地站起身來,憤恨地對著他怒吼著。

    這個臭男人怎麼一下冷得令人發顫,一下子又變得令她氣、力、神都旺盛起來,真是太可恨了。

    「我想你大概是忘記來此的目的了。」黑尉看著她氣憤地站起來,悠閒地走回到餐桌前,調侃地提醒她。

    「目的?」對呀!她怎麼糊塗了,居然把最重要的事給忘記。

    現在才記起來,她也太粗心大意了一點,不過她也就是這點可愛,他才會陪她玩玩。可想而知,最近在他的生活裡,有她在身旁製造點樂趣,想必也是滿不錯的。

    氣憤的走到他面前,伸出一隻白細無瑕的手,她兇惡地說:「還我!」

    「還你?我有什麼東西是你的嗎?」他露出了無辜淡笑。

    「你別裝了,否則你剛才不會這樣說。」哼!想裝蒜。

    「如果不信,我可以讓你檢查。」他站起身來攤開雙手,邪佞地看著倏然退後一步的她。

    「你以為我不敢嗎?」他以為她會不敢搜他的身,那他可就大錯特錯,雖然東西有可能早就被他藏匿在別處,但是既然他如此大方,她也絕不會客氣。

    她毫不遲疑地伸出雙手,開始觸摸他上衣的口袋,才微摸到他的胸肌,她就後悔了,他灼人的氣息隨著衣物透過她的指尖傳送到她的胸口,讓她心中一窒,直想收手。

    不行!這時候如果收手,一定會被他恥笑。

    她胡亂地觸摸完他的上半身,就馬上收回雙手,正想抬頭向他問清楚東西到底放在哪裡,就傳來黑尉低凝的狎笑,「下半身你都還沒碰過呢?」

    這種低級的話,只有這個色胚才敢講出來,霓姿的雪頰不自在地浮現紅暈,瞪視他一眼,暗自吸口氣,做好心理準備,她伸出雙手先觸摸他西裝褲兩旁的口袋,雙手再同時插入他口袋中翻找著,霎時,她聽到了一聲粗啞的低吟,她狐疑地往上看向他,冷不防,望進了一雙充滿炙熱情慾的眸子裡。

    她驚慌地要收回手時,他突然鉗制住她的雙手,沙啞地說:「等一下!」她尷尬地僵在原地無法動彈,百到她實在無法忍受彼此過分的接觸,而欲掙脫他的雙掌,他才鬆開了手。

    她撫著被他捉紅的手腕,低怒地說:「你在發什麼神經?」

    他聳聳肩,剛才充滿慾望的眸子已不復見,只剩下詭譎的氣氛。她才碰觸一下,他就升起狂想要她的念頭,真是太可笑了。

    霓姿看他悶聲不響地,氣極的對他大吼,「把我的五彩晶鑽還給我。」

    那果然是五彩晶鑽!她居然把這種人人覬覦的珍藏隨意地顯露出來,真是很大膽,也可以說是太無知,喬家實在把她保護得太好了。

    「要拿回去可以,只要你答應我三件事,晶鑽馬上還你。」黑尉狡黠地說。

    「答應你三件事?晶鑽是我的,為什麼還要答應你什麼狗屁事?」這個小人,居然敢開條件。

    「嘖嘖!霓兒,你連狗屁兩個字都出來了,實在欠缺教養喔!」邪惡的唇角帶著一抹嘲笑。

    「教養?!如果你再不還給我,更沒教養的事我都做得出來。」對於他這種色胚還需要哪門子的客氣。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他一臉深思。

    「你問吧!不過請你稱呼我為喬小姐,這是禮貌。」她又跟他不熟,他連一點基本的禮節都不懂。

    「你的晶鑽上有刻名字嗎?」

    「拜託!請問兩個字你真的不懂啊。」霓姿快氣炸了,真想把他那張色臉給揍扁。平常鬼靈精怪的腦袋每遇到他就自動變呆,由此可見,以後少跟他見面為妙。

    黑尉聽她爭論的話鋒竟然是禮貌的問題,又把晶鑽給忘了,不禁逸出輕笑。

    聽到他的取笑聲,驀然憶起他剛才所問她的話,該死!還不是他故意混淆視聽,否則,她才不會把話題又岔開了,「如果刻上名字,那不是破壞晶石了嗎?」連那麼簡單的事也要問。

    「你說得有理,所以晶鑽現在就是我的了。」對於她的答案,他十分認同的點一下頭。

    「什麼?!你的。」她的聲音一下子升高八度,不敢置信地瞪視他。

    「既然晶鑽上沒刻名字,當然是誰拿到就是誰的。」他慵懶地徐徐開口,看著她瞠大的雙瞳,不以為然的繼續說:「其實我這個人還不錯,如果你答應之前我所說的條件,等你辦妥後,我自然會給你。」

    霓姿握緊雙拳,雪白的俏臉變得紅潤,黑亮雙眸迸射出幾千道殺人的目光,最好是能把這個大無賴給活活的射死算了。

    可是,現在就算射死他,五彩晶鑽還是找不回來,不如先答應他提出來的條件,然後再慢慢想辦法。

    「好!我就答應你的條件,不過我可事先警告你,殺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做。」她把怒火壓下,斂起冒火的眸光。

    「放心,要殺人放火也不會叫你去,我可是會心疼的。」黑尉調侃地說。

    心疼!媽咪呀,她全身又要起雞皮疙瘩了,果真色胚這個封號非常合適他。

    「你快說,到底是那三個條件?」

    「一個吻。」他也不拖泥帶水,詭笑地說。

    「一個吻!」她驚叫地重複一次。

    「你沒聽錯,我的第一個條件就是一個吻,不過可是你要自己來吻我,而且也不能隨便敷衍。」看著她驚呆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臉皮真夠厚,膽敢提出這種不要臉的條件,當她是妓女嗎?

    可為了五彩晶鑽,吻就吻吧!反正之前就已經被他吃過了,就當做是日行一善。

    「想清楚了嗎?」上次她甜美的滋味還真令人回味。

    「另外兩個條件你什麼時候才會想到,要是你一年半載都沒提出的話,豈不是在耍我嗎?」她預計留在台灣的時間不過幾個月而已,在這段期間內,她肯定要拿回來才行。

    「半年內我一定會跟你提出,到時我要是沒提出任何條件,晶鑽也會給你,這樣,該沒問題了吧!」玩她應該不用半年的時間,不過這麼也好,說不定她還有其他用處呢。

    「好,希望你遵守諾言,現在我就先實現第一個條件。」她橫了心地說。

    「過來!」他低啞地對她說,戲謔的雙眸瞬間變得幽魅深邃,使她移動的腳步更遲了些。

    她最怕他露出這種詭異的目光,就好比他已經布好了蜘蛛網,就等著網她這只誤觸陷阱的蝴蝶。

    黑尉猝不及防地攫住躊躇的她,捧起她的臉蛋,輕撫她潤紅的雙唇,看著她細長的眼簾輕微地顫抖著,低沉的說:「是你要主動。」接著他放開她的小臉,放肆地凝視她。

    她愕然地看著他,雙眸用力地閉了一下,雙頰羞紅地深吸口氣,雙手搭上他寬厚的肩,墊起腳尖,印上他溫熱的雙唇。

    她的紅嫩雙唇貼著他的唇型緩慢移動,根本不敢伸舌入他的口中,只能閉上眼睛假裝沉醉,以避開他灼熱的眸光。

    「我說過不能敷衍了事的。」低啞模糊的嗓音一出,她的雙唇稍微移開些,睜開雙眸看著他貼近的狂邪面容。

    看來不能矇混過關,只好……

    她微顫的雙唇重新印上他,伸出輕顫小舌探入他微啟的口中試探著,忽聽他粗重地喘息聲,她詫異的想要收回唇舌,後腦勺已經被他鉗制住,只能任由他吞噬她的感官而無法主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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