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調子的浪子情歌 第九章
    剴毓在徐聖宣臥房的隔壁房間找到煒宸,只不過他在浴室裡淋浴。她看到自己的稿子擺在桌上,於是用毛巾包住身體,埋頭專心譯稿,幾乎忘了她是進來找煒宸的,半個小時後,她向浴室的門瞄了一眼,但烽宸還沒出來,剴毓心想他洗得還真久。

    o的注意力再次回到稿子上,不一會兒,她的臉色開始泛紅、心跳加快、全身顫抖,面對那段似乎在描述煒宸吻她的感覺的文章,她幾乎不知如何下筆。

    他用呼吸愛撫著地、帶來一陣竄過她全身的戰栗……

    他的唇輕柔拂過她的唇時,她開始發抖……

    他的嘴牢牢的貼上住她啟開的唇,他的舌緩緩移動,更加深入的探索,引發她喉嚨深處一個細微的叫聲……

    她勉強寫下來了,但是筆跡扭曲,看起來很可笑,越寫她的手越抖,接著,她發現另一段更令人臉紅心跳的文字述說著她不曾體驗過的男女情愛,她忍不住懷疑自己會有交稿的一天。

    終於,她不安的扔下筆,站起來在房裡踱步。她渾身燥熱,那些撩人的字句在她的腦中徘徊不去,作者描述的是一種對她而言相當陌生的境界,但是她卻能聯想到煒宸吻她的情景,她不耐的扯掉身上的毛巾,在手上死命的絞扭,試圖找出可以令她靜下來的方法。

    門打開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她驚跳一下,起身站直,兩手藏在背後繼續扭手上的毛巾,然後看到煒宸目瞪口呆的站在浴室門口,渾身濕透,只著一件泳褲。

    煒宸沖了一個相當久的冷水澡,才得以抑制狂亂的欲望,他擦干身子,不管頭發還在滴水就打開門出去,結果看到引發他體內災難的禍首竟站在面前,顯然也被他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煥宸楞在門口,不知做何反應,她只穿著一件連身泳衣,臉頰紅得像曬了幾個小時的太陽。

    ‘嗨!’剴毓僵硬的笑笑,但煒宸沒有發現她的不自在。

    ‘你在這裡做什麼?’他相當無禮的問。

    ‘我……我來……你的頭痛好多了嗎?’她支支吾吾的問,勉強維持笑容,以便掩飾煒宸的態度帶給她的寒意。

    ‘好多了。’他跨出浴室走向她,剴毓的心跳漏了一下,但隨即發現他的目標是她身後的床,他走過去整理散在床上的衣物,她盯著他的背,有股沖動想去碰他,但隨即壓抑住,煒宸似乎不想理她。

    ‘你……真的沒事了嗎?需要我幫忙嗎?’她試探的問。

    ‘我真的沒事,而且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忙,請你出去好嗎?’他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沒有轉過頭來,他的語氣厭煩、暴躁,似乎覺得她很煩人,但這就夠讓剴毓難過了,一陣寒心的感覺竄入她的背脊,令她連腳趾頭都蜷縮起來。

    ‘喔。’她有些顫抖的應了一聲,然後訕訕的走向門口。

    當她打開門時,眼淚已經掉出來了,她想轉回頭看他,但是她不敢,她抬起頭猛然吸了口氣,企圖止住淚水,但是沒有用,她只能盡快的走出去、關上門,以免在他面前哭出聲音來。她一邊步下樓梯,一邊用手背擦眼淚,毛巾技在肩上,但她無意使用,也許是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腳底一滑,整個人摔下樓梯,但因為地上鋪有地毯,所以聲音並不大。疼痛加上心痛,使她只能坐在地上哭泣。

    煒宸聽到不尋常的滾落聲,害怕是剴毓出了什麼事,他打開門沖出去,杵在樓梯頂端看著坐在樓梯下低著頭的剴毓,她顯然是摔下去了,他正想走下去,卻突然看到她用手背擦臉,掙扎著爬起來的模樣。

    她在哭。煒宸似遭雷極,突然明白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摔下樓梯,她當時一定心不在焉,而且她在哭,剛剛她走出房間時就有點不對勁,顯然是拜他所賜。

    他低咒了一聲,剴毓抬頭看到他後,驚慌的用兩只手背頻擦眼淚,他走下樓梯站在她身邊,而她的腳似乎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沒事吧?’他皺眉問道,打量她身上裸露出來的部分,檢查有沒有淤青。

    她用力的搖搖頭,低頭不肯看他。

    ‘有沒有扭到腳?’他抓住她的手臂,剴毓因為他溫熱的碰觸而幾乎窒息,即使他是無心的。她有點可笑的抬起腳踢空氣。

    ‘我想應該沒有。’她仍然沒有看他,只是難為情的笑了笑。

    ‘上去洗個臉吧!’他說,為她臉上的淚痕而責備自己。

    ‘我想不用了,我……我有毛巾。’她抓起掉在地上的毛巾,看了他一眼。

    ‘還是上去洗個臉吧!’他放開抓住她手臂的手。

    ‘可是我……’

    ‘你是要自己走上去,還是要我抱你?’他歎口氣問。

    ‘我自己走就行了。’她紅著臉順從,煒宸讓她走在他前面,但心底卻暗自咒罵自己是個大白癡,他到底在干什麼?他已經極力在控制自己的生理欲望,現在卻讓她只穿一件泳衣走在他前頭,好讓他飽覽她渾圓的臀部曲線。看來他還得洗一次冷水澡。

    剴毓迅速的洗完臉,強迫自己振作起精神面對神情苦惱的丈夫。

    ‘很抱歉打擾你,我下去游泳……’她綻開體諒的微笑,當她想避開他走向關上的房門時,煒宸抓住了她的手,一把將她摟進懷裡。

    ‘煒宸這樣不太好吧?’她的聲音悶在他赤裸的胸膛裡,心跳的聲音好像播鼓,她希望他沒有聽到。

    ‘對不起。’他低語著,臉埋在她半濕的頭發裡。

    ‘是我自己摔下樓梯的,你為什麼要道歉?’她顫抖的笑問,企圖讓自己看起來一頭霧水,但沒有騙過煒宸。

    ‘我剛才不是故意要凶你,我只是……只是心裡有點悶。’

    他的話引發了她的淚水,剛剛被他推開時,胸口痛到現在還存在。

    ‘沒關系,我會習慣的。’她的聲音抖得很厲害,她害怕自己已經洩露出她受創的感情。

    ‘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我不要你習慣。’他放開她,捧住她的臉,剴毓再也忍不住,熱淚像瀑布般落下。

    ‘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她咬住下唇,難過的問。

    ‘沒有,我只是……’煒宸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是因為渴望她,卻得不到她才會有此表現。‘我只是怕失去控制。’

    ‘失去控制?’她不解的看著他,煒宸閉上眼睛,逼自己數數,阻擋在他們之間的衣物太少了,而她正在逼他說出心事。

    ‘你頭痛得很厲害嗎?’

    他張開眼睛,看見她的臉上滿是擔心。

    ‘不是,我失去控制的事跟我的頭痛無關,更何況我的頭現在已經不痛了。’她的天真無邪令他難以自持,難道她感受不到他身軀的溫度,和抵住她腹部那明顯的欲望嗎?

    ‘你的身體好燙,你發燒了?’她伸手測他額頭的溫度。太好了,煒宸嘲諷的想道,她注意到他全身滾燙了。

    ‘我沒有發燒。’他避開她的手,理智的說道。

    ‘可是你的皮膚很燙,你很熱嗎?’她的手在他的臉上、胸前探索,煒宸屏住呼吸,他的強壯襯托出她的瘦弱,他的黝黑顯出她的白皙,他兩眼直盯著他們身體間的差距,不斷感覺到灼痛他眼睛的激情火焰。

    ‘你應該下去游泳的。’她絲毫未覺似的說。

    ‘我需要的不是游泳。’他緊抓著她的手臂,堅決的說。‘泡在冰水裡也沒辦法讓我降溫。’

    ‘為什麼?難道這是你頭痛的後遺症?煒宸,你應該回醫院一趟——’

    該死!他為什麼要站在這裡和她扯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他的自制力所剩無幾,下定決心,他用力將她摟進懷中,低下頭徹底、需索的吻她。

    剴毓驚訐的倒抽一口氣,她來不及呼吸,煒宸的層正在吞噬她的嘴,他溫熱的舌探進她的口中,激情的催促她回應,剴毓想起在書上看到的:

    他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的嘴,直到她只能在吻與吻之間喊他的名字……

    剴毓趴在他胸前疲累的睡去,沒有想到要挪開身體,煒宸滿足的親吻她的額頭,他從來不曾和任何女人創造出這麼銷魂蝕骨的激情,事實證明剴毓是個相當熱情的女人,而且是個能完全滿足他、在瞬間燃燒他的女人。

    天空很晴朗,他面對著窗戶,帶著滿意的笑容沉沉睡去。不知過了多久,煒宸驚醒時發現剴毓仍趴在他身上沉睡,接著他抬眼望向窗戶,突然看見有個天真的小女孩坐在床的另一側,她的身體剛好擋住了光源,烽宸朝她綻開一個慵懶的微笑,一度以為白己看到了小時候的剴毓,小女孩以笑容回應他,他才完全清醒的發現她不是剴毓,因為她沒有酒窩。

    ‘叔叔,你們在睡午覺嗎?’她稚氣的眨眨眼睛,煒宸回過神來,看著那張酷似黎景鴦的童稚臉蛋。

    ‘馨雨,你怎麼溜進來的?’他的聲音沙啞得連自已都認不出來了。

    ‘門沒鎖啊!我有敲門,但是沒有人來開門。’

    ‘我們睡著了。’煒宸低頭看了剴毓一眼,她依然熟睡著,絲毫不被闖入者所打擾。

    ‘媽媽叫我來問你們要不要留下來吃晚餐。’徐馨雨依然坐在床上,一副沒問完問題就賴著不走的模樣。

    ‘跟她說我們會留下來吃飯。’他微笑著抬起一手捏捏她的臉頰。

    ‘叔叔,你們為什麼不穿衣服?’馨雨偏著頭看他。

    ‘天氣很熱。’他簡單的回答,有些不安的望著剴毓,擔心她會醒來而且不知所措,因為有第三個人介入。

    ‘我也想跟阿姨一樣趴著睡,她好像睡得很舒服的樣子,叔叔,我可以趴在阿姨的背上睡嗎?’馨雨期待的看著他。

    ‘不行,你會吵醒阿姨,去找你爸爸或聖宣叔叔吧!現在沒有人趴在他們身上睡覺。’煒宸笑著拍拍她的腿,催促她下床。

    馨雨興奮的跳下床,奔向房門,煒宸在她沖出去之前提醒她要輕輕的關上門。房裡再度恢復寧靜,煒宸驚訝的發現剴毓仍然沒有醒來,就一個老是被惡夢驚醒的女人而言,她一定很享受這得來不易的安寧。

    他們的身軀仍未分離,煒宸充分感受到她飽滿的胸部緊貼在他胸膛上的美妙感受,他的手溜進被單底下,輕撫她滑溜的背部曲線,剴毓在一陣酥癢的感覺中動一下身子,煒宸的呼吸立刻屏住,即使是最輕微的移動都能令他熱血沸騰,他感覺欲望的再度復蘇。

    ‘剴毓。’他試圖叫醒她,但她因被人打擾了睡眠而不耐的扭動身體,煒宸的呼吸變得濁重,他發現自己已完全恢復活力,她密實的裡緊他血脈憤張的勃起,直到她也發現到一些改變,抬起頭來,睡意惺忪的眼眸因逐漸了解情況而吃驚的瞪大。

    ‘煒宸?’她不確定的喚他,他本想說話,但開口卻只發出一聲呻吟。‘怎麼了?’

    ‘我又想要你了。’他咬牙承認道,略微移動他的腿,剴毓倒抽口氣。

    ‘這……這麼快?我睡了多久?’

    ‘大概十五分鍾。’煒宸飛快的瞥了床邊的時鍾一眼,剴毓挪動著想要坐起身,但煒宸立刻伸出手抓緊她的腰。‘老天,不要動。’

    剴毓的臉孔脹紅。‘你很不舒服嗎?’

    ‘該死的舒服極了!’煒宸咕噥道,然後迅速的翻轉身子,把她壓在床與他的身體之間,他的手臂支在她身體兩側,他掃視她的臉龐,在沒看見恐懼後松了口氣。‘你會讓我的心髒爆炸。’

    ‘煒宸,你沒事吧?你身體不舒服嗎?’剴毓伸手捧住他的臉龐,擔心的問道,她的天真無邪令他呵呵大笑。

    ‘我只是在形容我現在的感覺,不是真的心髒會爆炸。’他嘖嘖有聲的親吻她,小心翼翼的在她體內移動,剴毓的指甲嵌入他的手臂,但煒宸連眉也沒皺一下,他抬起她的雙腿環住他的腰。

    ‘你的感覺呢?你會不舒服嗎?’他低頭吻她,再次移動身體,感覺到她回應的悸動。

    ‘不會。’她喘息的說,移動雙手輕撫他寬闊的胸膛,無言的懇求他帶領她去尋找天堂。

    ‘去洗個澡吧!我們今晚要留下來吃飯。’煒宸像只大貓般的在床上伸展四肢,並且打個疲累的哈欠。

    ‘天哪!我忘了我們在徐家。’剴毓紅著臉,倏地坐起身子,拉起被單遮住自己赤裸的胸脯。

    ‘別擔心,他們會以為我們在睡午覺。’煒宸笑著安撫她,不打算告訴她馨雨溜進房裡,看到他們親密的摟在一起。

    剴毓不敢回頭看他,煒宸大刺剌的躺著,沒有遮住自己的意思,她的雙腿蕩下床鋪,試著站起身走動,但她皺眉發現自己的雙膝無力,如果勉強站起來,可能會摔倒在地上。她沒察覺煒宸移動了他的位置,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困難,因為他跳下床,一把抱起她走向浴室,驚慌之余,剴毓抓漏了床單。

    ‘煒宸!放我下去!’她兩手抓住他的肩膀,害怕會掉下去,另一方面卻又因全身赤裸而害羞。

    ‘你連站都站不穩。’他踏進浴室,用一只腳踢上門。‘我太粗魯了,對不——’

    她伸出手覆在他的唇上,制止他的道歉。

    ‘不要道歉,你很溫柔,你讓我忘了以前對這種事的恐懼,我還要謝謝你這麼耐心的教我,她柔聲說道,傾身輕吻他的唇。

    ‘耐心是我刻意培養出來的優點。’他放心的笑了,伸舌舔舐她嬌艷欲滴的唇瓣,驚喜的發現她張開嘴唇歡迎他的吻。他等她站在蓮蓬頭下後才放下她,她無力的貼在他身上,清楚的感覺到他赤裸結實的身軀,她羞紅了臉想離開他,但煒宸抓住她的肩膀,命令她不准動,另一手打開水龍頭,讓舒服的溫水從他們的頭上淋下,洗去酸疼感。

    由於他的堅持,剴毓只能靠在他身上。

    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已是他真正的妻子,試圖壓下泉湧而上的難為情,當那股害羞感稍稍褪去,松弛的神經令她脫口說出她對這份全新體驗的喜愛,以及她對他始終不變的愛,並感覺煥宸在她的頭頂上滿意的微笑。

    徐聖宣正舒適的躺在躺椅上,他躺的地方太陽直射不到,又有微微的涼風吹過,使得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墜向睡眠的洞穴,他戴著太陽眼鏡遮蔽亮光,突然有個沉重的物體壓在他的肚皮上,他揚起眉毛,低頭看見徐馨雨趴在他身上,正甜蜜的對他微笑,他拿開墨鏡,納悶的盯著她。

    ‘馨雨,你在搞什麼?’他不懂這個精力充沛的小家伙怎麼突然想要睡覺了。

    ‘我看到阿姨趴在夏叔叔身上睡得好舒服,但是他不讓我趴在阿姨背上睡。’聖宣有些訝然的看著她,心裡默默咀嚼她的話,剴毓趴在煒宸身上睡覺?

    ‘那你該去趴在你爸爸身上,不是我啊!’他看到她趴在他胸前,一副准備睡覺的模樣後連忙抗議。

    ‘爸爸跟媽媽又在談情說愛了,會吵得我睡不著。’馨雨嘟噥道,聖宣看向又瑋和景鴦的方向,他們兩人坐在同一張躺椅上,由景鴦臉上甜甜的微笑看來,又瑋又在趁機吃老婆豆腐了,更何況他們的兒子立凱在隔壁的躺椅上睡得正甜,使他們更無後顧之憂的卿卿我我起來了。

    而另一邊,簡瑞琛和范璇也坐在同一張躺椅上,陪兩個兒子振大、世夫玩耍。

    ‘你舅舅呢?’聖宣環望了一下,確實沒看見邦詠的蹤影。

    ‘在你後面。’邦詠的聲音從聖宣身後傳來,聖宣回過頭,發現他拿了兩罐啤酒。‘她什麼時候又成了無尾熊?’邦詠把一罐冰啤酒遞給他,然後在他旁邊的躺椅上坐下。

    ‘誰知道?突然跑到我身上來,說看到剴毓趴在煒宸身上睡得很舒服,所以也想效法。’聖宣輕輕的推了馨雨的頭一下,她抬起頭抗議。

    ‘叔叔跟阿姨都沒有穿衣服耶!叔叔說樓上很熱。’馨雨天真的報告著。邦詠把剛人口的啤酒噴出來,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聖宣則像發現怪物似的瞪著馨雨。

    ‘你們三個在討論什麼?’又瑋好奇的盯著他們。’馨雨,你黏在你叔叔身上做什麼?’

    ‘這樣睡很舒服嘛!’馨雨對父親嘟起嘴巴,然後把聖宣的胸膛當枕頭,滿意的閉上眼睛。

    又瑋搖搖頭,繼續和老婆情話綿綿。

    ‘有點不尋常喔!’邦詠擦擦嘴巴說道,斜眼往二樓陽台瞄一眼。

    ‘唉!喝你的啤酒吧!我看全世界就我們兩個最孤單。’聖宣歎口氣,舉起啤酒和邦詠干杯,兩個孤獨的男人開始討論國家大事,馨雨真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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