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臉不認夫 第六章
    那對雙胞胎看見他們家大哥給柳眉仙那鬼精靈黏得緊,心底很不是滋味。

    其實,他們是有點吃醋了,而且還是吃他們家大哥的醋。雖然柳眉仙是大哥一個人的,不過平常她也會找機會逗弄他們一下,增加點生活樂趣。

    沒想到……哎!女人心海底針,才不過幾天工夫,她便把他們兩個活寶給忘了,害他們無聊得發慌。

    「所以我說女人碰不得。」攝世皓又開始他的長篇大論。

    「怎麼說?」攝家皓搶過他的酒,一口喝光。

    攝世皓揚揚粗大的濃眉,並不作聲。

    又喝了一口酒,攝家皓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說女人碰不得,奇怪,我長這麼大,從沒見半個女人愛上你,怎麼說女人碰不得呢?」

    「你看看大哥,自從有了那鬼靈精後,整天關在房裡不理我們;二哥更不樣話,從那回送白姑娘回百花樓後,就沒看他笑過一回,你說女人不是千年禍水嗎?」

    「你說得有理,我也有同感。不過奇怪的是,二哥跟那位白姑娘又沒什麼曖昧關係,他學大哥關在房裡幹什麼?」攝家皓提出問題。

    「這我就不清楚了,改哪天他心情好,我們一定要問問他,要不然他會以為我們不關心他呢!」攝世皓說的滿口是道理。

    覺得喝不夠,攝家皓乾脆搶過老三的酒,放在自己身邊。「我很贊同,所以女人還是碰不得,要是碰到像眉仙那種女人,我們有九條命也來不及應付。前天我不過才取笑她黏著大哥的程度像北京的葫蘆糖,她就在我的飯菜裡下瀉藥,讓我解放了好幾天,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話才剛說完,攝家皓的頭便挨了一拳。

    「好痛,是哪個渾蛋搞的鬼?我一定饒不了他。」攝家皓生氣地鬼叫著。

    「是我,你的姑奶奶。」

    看到柳眉仙那張似笑非笑的漂亮臉蛋,攝家皓知道自己大難臨頭,連忙提著酒壺想溜。  「想溜,哪這麼容易!」柳眉仙提起他的衣領,不客氣的說:「為什麼在背後說我壞話?」

    「我沒有。」攝家皓打死不認帳。「我說大哥和你鶼鰈情深,這也算壞話嗎?」

    柳眉仙想了想,才放開攝家皓。「算你拗得快,本姑娘今天饒你不死。」

    「鬼靈精,」攝家皓翻個白眼,假裝一臉感激涕零的樣子。「你怎麼有時間出現在一樓呢?天啊!我家大哥願意放人啊?」

    柳眉仙換上一張笑臉。「攝大哥有事找你們,快跟我上樓。」

    兩人正跟在柳眉仙屁股後嘀咕著,卻不期然的撞上迎面而來的攝香皓,三人對看了一眼,才一個一個的進房去。  攝書皓看了形容枯槁的攝香皓一眼,才攤開白素素今早差人送來的信,看了個仔細後,說道:「素素的義父洪大人幫我們查出了一點眉目,我想這件事跟李尚仁脫不了關係。洪大人說,蘇振滄將印璽托給我們之前,李尚仁是最後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在公文封上簽閱的人,而且緊密的公文封有被破壞的嫌疑。兩個月前,也就是蘇大人計畫將印璽轉交給武大人之前,李尚仁曾到深淵閣找洪大人一趟,不久,洪大人發現閣裡的拓印失竊了,其中包括荊州府的印璽,可第二天,那些失竊的拓印卻又自動回歸原位了。」

    「但我們不能就此確認李宰相偷了印璽啊!」攝香皓提出他的疑慮。「拿假印璽來掉包,說起來,太多人有嫌疑了。」

    雙胞胎認同地點了頭。

    「要是我們能夠證明真印璽在他那裡,不就可以水落石出了?」柳眉仙打了個呵欠。男人就是這樣,一件事總是要處處求證,找很多問題困擾自己,真累人。

    想也知道李尚仁那個人不是好東西,印璽一定是被他偷了,要不然她爹為何會枉死在他手裡呢?雖然她爹要她別心存報復之心,遠離江湖恩怨,可是想到爹的死,她怎會甘心呢?

    突然,窗外射進一枝飛鏢,上頭綁著一封紙簽?  「香皓,去!」攝書皓一個眼神瞥去。

    攝香皓輕功了得,馬上循著飛鏢追出去。可惜對方似乎是個高手,轉眼間便不見人影,徒留一路上飄落的紫水仙。

    「難道會是她?」攝香皓撿起地上的水仙。

    相傳江湖上有個輕功高人,行蹤成謎,最愛打抱不平。只要有不平之事,常常就有她的蹤影。最近這位高人收了個女徒弟,所到之處可見朵朵芳香的紫水仙。

    「有眉目嗎?」看見滿臉惆悵的攝香皓回來,雙胞胎圍著他問。

    「只有這朵水仙。」攝香皓將水仙擱在桌上。

    「又是她?」雙胞胎嘖嘖稱奇的道。

    「她是誰啊?」大家好像都知道她是誰,只有她被蒙在鼓裡。  「一路上出手相救的恩人。」攝書皓蜻蜒點水的提了一下。

    聽到是俠女,柳眉仙的眼睛馬上發亮。「好厲害喔!希望我也能練就像她一樣的好功夫。攝大哥,明天起我也練功好不好?」

    提起練功,雙胞胎暗地裡竊笑。依她那三分鐘熱度的性子,要能在白花花的太陽下蹲上一刻鐘的馬步,他們就跪在地上叫她娘。

    上次,她也說要練功,結果是練到床上「找周公」了。

    看見雙胞胎臉上的不以為然,柳眉仙投給他們一記白眼。「你們以為我辦不到?」

    「不是,我們從來沒那個意思。」攝家皓趕緊用手肘撞攝世皓,暗示他稍微收斂一下。  「要不然你們為什麼笑?」她怒氣沖沖地指著他們。

    「沒有。」攝家皓忍住笑意,將責任推給攝世皓。「剛才笑的人是他,要不然你問大哥,他坐在那個位置,看得最清楚了。」

    攝世皓討救兵似的看了大哥一眼,心底不斷祈禱大哥不要出賣他。要不然以柳眉仙那鬼精靈的脾氣,他可能又得拉三天三夜的肚子,躺在床上爬不起來了。

    攝書皓瞭然地笑笑。「世皓,把飛鏢拿來。」

    呵呵!終究還是「血濃於水」,大哥曉得找些差事來轉移鬼精靈的注意力。攝世皓解脫似的飛奔到床前拔下飛鏢,拿給大哥。

    「上頭說些什麼?」柳眉仙果然忘了方纔的怒氣沖沖。「攝大哥,你別不說話啊!」

    「果然沒錯,真的印璽在李尚仁那裡。」短短不過幾百字的紙簽,卻說得明明白白,還畫了李宅的保險櫃位置。「原來那個印璽內藏有蘇大人寫給武大人的信,準備彈劾李尚仁二十年前的一樁弊案。」

    「李尚仁發現了那封信,所以動手腳掉包了?」攝家皓撫著下巴,滿臉疑惑的說:「但是,李尚仁位高權重,沒必要掉包就可以暗中幹掉蘇、武兩人啊!還有,要是李尚仁真要捉弄他們兩人,沒必要在發現密謀的信之前就先刻好那顆假印璽,對不對?」

    四個大男人想了又想,還是沒想出個答案。

    柳眉仙的肚子再度咕嚕咕嚕叫,她實在等不下去,在沉默中出聲了。「我去把那顆真印璽偷回來好了,至少可以趕快交差、趕快了事,我們也落得清閒。至於那個李什麼仁的來著為何要掉換印璽,那就不關嵩麟堡的事情了,你們只負責將貨安全送達,其他的管那麼多幹嘛?」

    一針見血,四個大男人全抬頭望著她。

    「別用那種讚美的眼光看著我,我知道自己很聰明的。」說到聰明,她自己倒先不好意思,好像老王賣瓜似的,於是連忙改口。「我的肚子餓,不想再跟你們耗下去了。」她拍拍扁扁的肚皮,「偷東西我最在行了,越是危險的東西我越容易上手。攝大哥,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  攝書皓讚許地對她笑笑,而其他三個男人想的是她以前的事。她竟能從他們大哥身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印璽,那就證明她的功力不弱。

    四個人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眼裡都是肯定之意。

    雙胞胎突然走近她,用力拍拍她的背。「眉仙,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這句最像人話。」

    「謝謝你們,小三哥和小四哥。」想損她?門兒都沒有。柳眉仙鑽進攝書皓的懷裡,天真無邪地回應。「不過,我可從不知道猴兒也會說人話。」

    「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哥倆好恨得牙癢癢的。

    「你就別逗他們了,眉仙。」攝書皓在她額心印下一個吻。「嚇著了他們,以後他們不敢娶妻生子就完了。」

    「那就快點拿飯給我吃,塞住我的大嘴吧!」說完,她對那對咬牙切齒的雙胞胎扮個鬼臉。「這樣大家就可以落得清閒了。」

    「只要你那張嘴能安靜下來,我做牛做馬也願意。」攝家皓拍著胸脯,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

    「這話可是你說的?」柳眉仙看著她的攝大哥。「攝大哥,小四哥說的話你可要替我當證人,免得哪天他翻臉不認帳,好不好?」

    「好,我會幫你作證的。」攝書皓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他那孩子心性的小愛人到何時才會長大呢?  「找幫手,不公平。」攝家皓抗議。

    「來不及了,小四哥。」柳眉仙連忙從攝書皓的懷裡鑽出來,拿著自己的兩根大蔥辮子,開開心心地在攝家皓那張皺成一團的臭臉刷著。「你說只要我這張嘴可以閉上,就要為我做牛做馬的。」

    攝家皓終於明白孔老夫子為何特別強調「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論調

    他挺起胸瞠,豪邁的拍打了幾下。「沒錯,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有氣魄。」柳眉仙賊賊的笑著。「我要閉嘴了,不過,我也餓了。小四哥,現在到廚房幫我拿四人份的白乾、四人份的烤雞、四人份的小米飯,還有四人份的菜餚和山東饅頭。」

    「為何只有四人份?」攝家皓不解地盯著笑兮兮的小老千。

    「因為很抱歉,沒有你的份。」柳眉仙拱了拱手,然後一腳把攝家皓給踢出去。

    原本攝書皓擔心在女兒堆中長大的柳眉仙,跟在他們幾個粗手粗腳的男人身邊會不習慣,看來他是杞人憂天了。

    只要她不欺負老三和老四,就謝天謝地了。

    一場飯局,就在吵吵鬧鬧聲中結束。

    後來,攝書皓決定將五人兵分兩路。攝香皓和攝世皓留在江蘇,明天先到武刺史那兒拜訪一下,和他商量萬一印璽拿不回來的後路;他、柳眉仙和攝家皓則往北走,到李宅走上一遭。

    望著柳眉仙那張笑容清甜的臉龐,他心中有股心疼的感覺。這些日子真是苦了她,一般的女孩子家有了心上人後,都是小鳥依人的緊黏著自己的愛人,可她卻不是這樣。

    他所操心的事,她也要搶著一起分擔。就如丟了印璽,她比誰都要著急,甚至自告奮勇的想幫他到李尚仁那兒偷回真正的印璽。

    這份愛,教他如何不打從心底感動?

    如果沒有二十年前的誓言,他敢肯定她會是他今生的唯一。

    可惜天不從人願,要是她知道他心底的秘密之後,還會如此地愛著他嗎?

    雖然他無法背棄自己的誓言,但是,他知道自己已不可能愛上那個素昧平生的孔詩純了。

    可是,不娶孔詩純,他背叛了自己;娶了孔詩純,他又背叛了柳眉仙。他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他絕不能讓她沒名沒分的跟在他身邊,雖然孩子氣的她不曾跟他要求過什麼,可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難道他真無法給她一個交代?

    「攝大哥,你怎麼芒盯著我的臉瞧?」被他灼熱的眸子瞅得臉紅心跳,她放下筷子,不安地磨蹭著他。

    攝書皓夾了一隻雞腿到她碗裡,對她笑了笑。「你最近瘦了不少,多吃點吧!」

    柳眉仙反而將那隻雞腿夾回給攝書皓。「你大病初-,需要的是精神和體力,還是讓你吃了吧!」  「傻女孩。」他撕開肉塊,分了一半給她,語氣中充滿疼愛之情。「以後我有什麼,你就有什麼,少不了你的。」

    柳眉仙只是笑而不答,她要的不多,只要他的一顆心就夠了。

    望著他的眼,她似乎發現了什麼。「攝大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就算在他生病的時候,他也不曾用那種疼惜與不捨的眼神看過她。女人的第六感是最準確的,她似乎看出了隱藏在他心中的秘密。

    攝書皓錯愕了。「吃吧!飯菜都涼了。」

    在一陣眼神的流轉中,在旁的攝家三兄弟瞬間明白大哥的心事。過去,對於女人,他是多情卻不濫情,沒有一個女人能得到他的心;如今,他百分之百的寵愛柳眉仙,一定是動了真情了。  其實,他們不是不曉得大哥的難堪。然而,那是大哥和柳眉仙之間的事,他們這些不相干的人也愛莫能助,在這當兒,他們三人只有更加努力吃飯,將整張嘴塞得滿滿的,好堵住他們那隨時可能說錯話的大嘴巴。

    攝書皓則不時的望著細嚼慢咽的柳眉仙。在北上之前,他會給她一個交代的。

    一大清早,攝書皓便浩浩蕩蕩的帶著嵩麟堡江南分會的一隊人馬,將百花樓擠得水洩不通。

    就算天皇老子親自蒞臨,百花樓也沒這麼風光過。

    那隊訓練有素的黑衣人或扛或抬,將一盒盒的喜餅、桂圓、糖果和冬瓜糖排滿百花樓門口,排不下的還繞了左鄰右舍的空地好幾圈。

    娘媽媽早巳收到樓下的通風報信,粉也來不及擦,便手叉著腰的擋在門口。腳底下的三牲四禮並不入她的眼底,只不懷好意地瞪著正昂首闊步、迎面而來的攝書皓。

    「娘媽媽。」

    「我們很熟嗎?攝公子,可別叫的那麼親暱,我承擔不起。」娘媽媽冷言冷語道。

    聽到娘媽媽不敬的語氣,攝書皓隨身的保鑣馬上衝上前,準備將她制住,讓她跟攝書皓賠罪。但攝書皓手一伸,擋住了他們。「不得無禮。」

    娘媽媽不是不識大體的女人,但以前的幾樁事讓她心底仍有疙瘩,所以她依舊冷冷地望著攝書皓。「我說攝公子,一大清早的帶著這一隊人馬來,難不成要把我的百花樓給拆了?」  「你誤會了。」攝書皓拱了拱手。「晚輩是來提親的。」

    「提親,提哪門的親?」想到他不到幾天的工夫就把柳眉仙拐跑了,破壞了一樁原屬美滿的姻緣,娘媽媽依舊是滿腔怒火。「提親怎麼不見媒人呢?攝公子,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多說。」

    「證人在這裡。」人群裡有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見到年近七旬的老者杜樂天踱到面前,百花樓幾個保鑣連忙拿了把椅子讓他坐下。這位老者就是江蘇省唯-受過先皇欽點的賢廉孝子,是屬於聖人那一類的大人物。  「杜老。」保鑣低低喊了一聲,順便送來茶水。

    「你們也曉得我是杜老?」杜樂天捻捻花白的鬍鬚,端起保鑣遞送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

    「杜老,難道您老人家在跟我這村婦一般見識?」娘媽媽平日最尊敬杜樂天,頓時變得和氣起來。

    「李四娘,今兒個怎麼火氣這麼旺?昨晚吃錯藥了不成?我記得平日豪爽的你可不是如此刁鑽刻薄的。」

    娘媽媽不好意思的搖了搖紅手絹。「杜老,我不曉得您老人家也在,真是對不住。」

    「我就是攝公子央來提親的媒人公,有我這老朽出馬,這面子可是給足了吧?」  「杜老,是您不嫌棄了。」娘媽媽連忙打了個手勢,叫人攙扶杜樂天進屋子。她放下叉在腰際的手,不停地搖著她的紅手絹。「也是時候了,攝公子,裡面請。」

    在杜樂天的調停之下,娘媽媽對攝書皓可是盡釋前嫌。

    「攝公子,咱們家眉仙那個性你不是不曉得,如果往後有任何不盡理想之處,你這做丈夫的可要多擔待些。」娘媽媽語重心長的道。

    「眉仙的事就請你別操心了,我疼愛眉仙都來下及了,怎麼會責備她呢?娘媽媽,我跟你保證,不論她做了什麼錯事,我都會包容她的?」

    「那就好。」娘媽媽終於放下心頭的一塊大石。

    見娘媽媽答應他們的婚事,攝書皓決定把二十年前的婚約道出。說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後,他認真的下保證。「請娘媽媽放心,我仍會以正妻的身份娶回眉仙,畢竟她才是我所愛的女人,我絕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的。」

    那些好話娘媽媽一句也沒聽進去,腦子裡只響著攝公子在二十年前定下婚約的這件事。

    讓他們成親果然是老天爺的安排。然而,要是他知道眉仙的另一個身份,他會輕易的原諒她嗎?

    唉!江湖的恩怨,為何如此錯綜複雜呢?

    「這件事你可告訴眉仙了?」娘媽媽憂心仲仲的問。

    攝書皓搖搖頭。他何嘗不想告訴她真相?可是,他沒想到自己也有懦弱的一天。

    「我怕她知道了會不想理我。她的心性像個孩子,這些恩恩怨怨我怕她無法接受。現在看她那麼快樂,我不忍心告訴她真相,多增添她的煩惱。」

    「那不是問題。」娘媽媽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你說你的爹是給留半手間接害死的?」

    攝書皓以點頭代替回答。

    該來的事情還是來了。她已無力解決這些恩恩怨怨,就留給這些後生晚輩自己解決吧!

    「我跟你保證,眉仙不會為了孔詩純而吃醋,但是,娘媽媽以長輩的身份求你一件事可好?」

    有求於他?攝書皓感到納悶。「娘媽媽請說,只要我做得到的事,我一定全力以赴。」

    她想起留半手和攝家的過節。「如果往後眉仙要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無論如何,可以念在她對你一片癡心上,原諒了她嗎?」

    「晚輩會記得的。」

    他愛眉仙,一定會原諒她的,不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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