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天秤女人 第七章
    星座小語 

    最心細的星座——天蠍座 

    最重視外表的星座——天秤座 

    星期天一早,-星帶了盆三色堇到-兒的住處接她。 

    按下門鈐的同時,他腦子裡想的是,一個星期下來,-兒的改變。 

    在每回他們約好了要去哪兒時,她開始不再下樓等他,而他也下必再「藉口」一堆應酬宴會,才能把她約出門,每天下班她會主動問他晚上想吃什麼、有什麼計畫。 

    通常,他們會找間不錯的餐館,或跑遍台北市有名的小吃,共進晚餐。有時吃完飯,他們會一起去看場電影,有時則逛逛街。晃過幾個小時後,他大約都會在十一點左右,送-兒回到住處。 

    這種日子,他們整整過了一個星期! 

    所以,這一個星期,-星根本不再安排任何應酬,所有該出席的商業應酬全又落回-宇身上。他現在忙著跟-兒約會都來不及了,哪裡還有多餘時間參加什麼撈什子應酬! 

    但話說回來,-星跟-兒的情形又不像親密的情侶,他們之間若有似無存在著一層隔閡,雖然看不見卻明顯感受得到。好比說,-兒每天跟他都會膩在一塊,從早上到晚上十一、二點,一整天相處下來,-星卻頂多是牽牽-兒的手,或者環攬她的肩。 

    為什麼呢?只為了一個很愚蠢、又很單純的原因,他不確定-兒對他是不是有相同「想法」?他不確定-兒對他的依賴與信任,是不是出自於男女之間的情感?雖然童-說過,-兒對他很不一樣。 

    然而,很有可能-兒對他的不一樣,只是……友誼?!唉,這就是他裹足不前的最大原因。 

    假使-兒是「尋常」一點的女孩,沒有那些傷害與經歷,那麼或許他會更積極一點。可是在他知道-兒受過的傷之後,他沒辦法更積極,因為他害怕-兒即使不願意,都不會拒絕他,就像她對薛彥武一樣。 

    為此,他只能耐心、被動地等待-兒對他「有所表示」…… 

    ***——

    今天特地穿了件淡粉紅色的亞麻衫,配了件米白色長褲。幾天前-星不經意說過,他喜歡看她穿淡色系衣服,感覺起來整個人很清爽、很賞心悅目。 

    就為了-星不經意說出口的話,她才會做這樣的打扮。 

    她很喜歡跟他相處的感覺,尤其是這幾天。她發現,雖然他的外表跟第一次他們遇見對方時,有極大的不同,但他仍然是那個令她一眼看見他深黑色雙眼,心就會怦怦然跳著的人。 

    他依然有同樣溫和、體貼的耐心,依然會柔聲對她說,生命只是一道課題,該過去的、修習過的課業,就該讓它們留在過去。 

    不管是對湘-的事,或者對哥的事,-星給她的都是「寬廣」的看法。 

    他要她學習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當成是人生的一種學習,他要她學習讓生命不斷往前走、學習別老是回頭看那些傷痛。 

    事實是,-星不知道,她根本不是那種不停回頭看「傷痛」的人,她根本是徹底逃避那些傷、假裝它們對她沒有絲毫影響,甚至假裝它們不存在! 

    然而,她其實十分瞭解他想說的是什麼。也許有一天她真的能做到,讓該過去的過去、讓生命不斷向前;也許有一天她真的能夠,將一個新生的自己,完完全全交託到他手上。 

    是的,她想過,要將自己交給他,若是他還要的話!因為,他是一個那麼特別的男人、一個值得女人托付終身的男人,一個能給她安全感、一個值得她全部信任的男人…… 

    驀地,門鈴聲打斷她的胡思亂想—— 

    拉開門,她看見一盆花擋住-星的臉,——拿下花盆。 

    「給我的?」她優雅地微笑著,這陣子她發現,她總是想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希望他能……能被她吸引吧。 

    自從那天離開小童家,他對她似乎有很大的不同,彷彿刻意與她保持距離,卻又對她更小心翼翼、更為體貼。 

    「我查過書,天秤座的幸運花是三色堇。本來想送你一束花,仔細考慮後,我認為花束很快就謝了,不如送你盆栽,我喜歡有生命的東西。選擇送你天秤座的幸運花,是因為我希望你永遠都幸運。」 ——

    看著手上的盆栽,為他的想法而感動,他不像其他男人,只是送一束鮮花,就以為盡了滿足女人浪漫想像的「責任」,他用了心賦予手上這份「禮物」意義,她相信他是用了真心,希望她能得到幸運。  

    「謝謝。」她原轉身想走,無意間注意到他隱約流露的熱切。「-星,我……」想說些什麼的念頭,在開口後瞬間消逝,念頭一轉,她說:「小童還沒到。」 

    今天原約好了回-星家吃飯,最後卻不知怎麼地演變成台東兩日游。不但小童會去、-宇會去,連-星的八個大學死黨都會齊聚台東。算了算,總共是十二個人,而她成了唯一的「女人」。 

    「小童跟我哥已經先出發,所以他不會過來了。」他可是花了「不短」的時間,才遊說成功,不讓小童破壞他跟-兒的單獨相處。            從台北到台東一段長程,打死他都不要童-那個超大型燈泡夾在中間攪和。 

    何況童-不但是超大型燈泡,還屬於那種死皮賴臉型,每每聽童-毫不忌諱喊-兒的樣子,他就會克制不住光火!若是這樣一路折磨下來,他鐵定等不到台東就謀殺了童-! 

    「你剛剛想說的是別的吧?」他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唉,要說什麼呢?說他為什麼對她若即若離?說他們要維持這種像朋友又像情人的關係多久?說他這些日子帶給她的影響有多大?還是說她對他的渴望不減反增嗎? 

    這陣子她不斷反思,對薛家、對媽媽、對哥哥,她的「委曲求全」是不是錯了?如果事情早超過自己所能負荷的範圍,她是不是該學著拒絕?學著明白表示自己的意願? 

    而她之所以會有這些思考,全是-星一點一滴灌輸給她的觀念。 

    他真的改變了她很多,以前的她只會逃避,總以為只要能維持表面上的幸福,幸福就會一直在她身邊。 

    可是,其實,幸福從來沒在她身邊停留太久。 

    一個受傷的人,還能體會幸福的感受嗎?除了疼痛、除了逃避,應該是什麼都感覺不到吧。 

    以前她不懂,直到-星發現了她跟哥的事……她才能正視、才能看見自己的痛,是真的存在,而不是她常自欺欺人說的「沒事」。因為-星,用盡心思將她拉出「封閉的世界」。 

    某一部分的她被自己關了好些年,若不是-星,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承認她封閉了自己這項事實。 

    這樣的認知,讓她想起培軒。因為她痛苦,所以她下意識逃避男人、連帶逃避了培軒,該是她一而再、再而三拒絕培軒更進一步的「要求」,才會將培軒又推回湘-懷裡。 

    不管她是不是介入了培軒跟湘-的感情、不管她是不是後來居上的第三者,這陣子她都禁不住反覆思索,如果幾個月前她把自己給了培軒,也許培軒就不會回頭找湘-了。 

    當然,並非她對培軒仍有期待,她只是在想,假使她能正視自己的問題,或許一切又不同了。 

    「我剛剛在想,你帶給我的幸運比起我手上這盆花,來得具體多了。我其實想對你說的是,謝謝你。可是又覺得這句話,似乎太多餘而且見外,所以才沒說。」   

    她還有更多想說的話,只是要能夠全部說清楚,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

    星對於她的回答,僅是淡淡一笑。 

    來接她的一路上,他一度懷疑「保持距離、被動等待」的狀態,他還能撐多久?! 

    像現在,他想做的是直接將她帶上床,給她最原始的熱情,讓她徹底明白他的迫切需要,就像在三仙台那一夜一般。 

    他想再看見她瘋狂、迷亂的模樣,想再聽見由她唇畔逸出的呻吟。 

    他很需要她!他全身上下海一個細胞都在吶喊著對她的想望……可是,他不能自私的只顧著自己的需要。 

    「你去把盆栽放好,我等你。」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後說道。 

    ***

    台東 杉原海灘 

    鴻星跟——到達台東已經入夜了,童-跟-宇比他們早到了一個多小時。羅侖在他們快進台東前,撥了電話告訴-星大夥都到杉原了,只剩他跟唯一的「女士」未到了。 

    停妥車,他牽著-兒的手走往海灘。遠遠地,他就看見火光,還傳來熱情的拉丁音樂聲,不用想也知道,選這種音樂的人,九成九是羅侖, 

    「-兒,等等我會介紹你給我的大學同學認識,他們可能會有點『興奮過度』,如果你覺得尷尬,只要拉拉我的手,我就會讓他們閉嘴。」   

    「嗯。」今晚沒有月光,黑暗中,-星沒能看見——臉上那朵幸福的笑容,為著他的細心照顧。 

    「他們對你很好奇,因為潘潘、我的前未婚妻的關係,他們一直以為我會有一段長時間的低潮。所以當他們聽到我要介紹你給他們認識時,個個都有點……呃……熱情。」 

    其實他想講的是「瘋狂」,但怕嚇著-兒、怕她因此不想見那群「瘋子」,所以他稍微修飾了說辭。可是一想到那幾個人在電話裡那種「發瘋似」的審問與歡呼,如果他不事先跟-兒說,恐怕等一下的情況會讓-兒尷尬。 

    加上剛剛電話裡頭,羅侖那種曖昧的口氣,說什麼他已經看到——的「前任情人」--童。還說,童-是個很好相處的人,羅侖接著又說,有童-那種「舊情敵」,他非常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個超優質的女人,究竟有多麼優質才能前後拴住兩個超優質男人! -

    星幾乎不曾在她面前提過他的前未婚妻,只有在三仙台他們第一次相遇那晚,他為了要「證明」他能體會她的心情,才提起他的未婚妻,之後就沒再聽見他說過。 

    「-星,你——」她好不容易才能有機會問,若-星沒有提起,她可能也不會主動探問,總覺得那是很私人的問題,對-星來說,那可能也是一道傷痕,她沒有任何理由,再去掀開那道可能已經成痂的傷口。 

    只是她才說了個「你——」,他們也才剛踏上沙灘,八個大男人竟全圍了過來,——有一下子讓「七嘴八舌」的熱鬧聲響,弄得不知所措。 

    「真有你的,這麼快就找到新戀情了!我們還擔心你會跳海耶,沒想到才個把月工夫,你不但換掉了一身邋遢,身邊還多了一個漂亮女孩……」小葉先發制人。 

    「果然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連戀愛都是……」說話的是小單。 

    「你怎麼有辦法在短時間之內,把人家從男朋友那邊搶來啊?小童剛剛可跟我們告了一堆你的罪狀,雖然說我們是大學死黨,胳臂總不好往外彎,可是錯了就是錯了……」發出一串問題的是羅侖。 

    「不過,假設我也碰得到這種美麗的錯誤,我也會跟阿-一樣,不管對錯,先搶了再說!」羅侖仔仔細細瞧過——,又立刻接著說。 

    可惡的童-,到底在他這群死黨面前,說了哪些不負責任的話! 

    「那個死童-從來不是-兒的男朋友,你們別聽他亂說!」他帶著些許憤怒調高了音量。 

    這不尋常的改變,讓一群七嘴八舌的男人們,全在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下子,整個海灘只有遠遠傳來的拉丁音樂、以及沒間斷過的海濤沖刷聲。 

    「小童告訴我們的時候,我們幾個人還打賭,小童一定是過度誇大其辭了。沒想到,他居然一點都沒錯。」羅侖的口氣,有滿滿的不可思議,阿-從不用過分強硬的態度、字眼說話。 

    「阿-,以前我覺得你對每個女人都很認真、很體貼,可是現在我才發現,那只是你的習慣。原來你從來沒真正認真過,至少對女人,你從來沒像現在這麼『充滿佔有慾』。」 -

    星沒打算否決羅侖的話,關於這項事實,他早認命了。對羅侖的話,他僅回以一記聳肩。 

    「——,我可以這樣叫你吧?」羅侖突然轉而對——說話,看見——點頭後,他才又繼續說:「如果你有離開阿-的打算,一定要記得事先通知我們幾個人,這一次假若你們沒有結果,我怕阿-大概真的有可能跳海了!」 

    羅侖的話引來其他幾個人的嘲笑,這不能怪他們,以往-星對於他們遇見「感情難題」的態度總是淡漠。不是說阿-不夠重視他們、不夠朋友,而是阿-總認為沒什麼是「極度嚴重」的狀況。 

    這一回,他們可好奇了!如果——離開阿-,他是不是還能說出「沒什麼」這三個字? 

    八成是不行吧! 

    「我們幾個男人想不出什麼好見面禮,就近在台東市區買了幾朵玫瑰,希望你會喜歡。」八個大男人,人手一朵玫瑰,一個一個將玫瑰交到——手裡。 

    當然,如果事情有這麼單純,自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問題就在於,這群男人在獻花的同時,還很紳士地輕輕淺淺的分別在——雙頰上,拿了個禮貌性的親吻。 -

    星能不能抗議?當然可以。可是他會不會抗議?顯然沒有! 

    因為,他不想再給這群男人大發議論的機會。 

    但是所謂的死黨,怎可能會錯過-星臉上明顯的忍耐與氣憤!哈哈哈……幾個男人全在心裡狂笑著。 

    他們不是跟阿-有深仇大恨,只是從沒看過阿-的「佔有慾」,這種景象對他們來說是既奇特又新鮮的! 

    當小童跟他們描述阿-對——的情況時,羅侖就想這麼做了! 

    等到——手上多出了八朵玫瑰,羅侖將第九朵玫瑰交到阿-手裡,然後帶著戲譫的口氣說: 

    「以前到美國找你跟潘潘,我對潘潘也是又抱又親的,卻沒一次看你有過這種快殺人的表情。哈哈哈--」羅侖終於克制不住大笑出聲,「別氣了,我也幫你買了一朵玫瑰,等一下你送花的時候,你愛親哪兒就親哪兒,我們會很配合的裝作沒看見!」 

    一陣歡呼聲,八個男人大笑大叫往遠處海灘上的火光跑去,將-星與——遠遠扔在後頭。 -

    星一手牽著——,一手拿著羅侖剛給他的玫瑰,也許再等一會兒,他會把-兒帶到遠遠的另一端海灘,遠到夜色足以隱沒他們兩人,他才會將手上的玫瑰交出去。 

    也許屆時,他就會有勇氣問她,能不能給他一個吻?! 

    唉,或許-兒就是他的剋星,從沒有一個女人能給他這種如履薄冰的不確定感。 

    「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嗎?感覺上他們還像是瘋狂的大學生。」笑意進了她的雙眼,也許是他們幾個人瘋狂的快樂模樣感染了她,也或許是他們說的那些話,讓她覺得在-星心裡,她真有那麼一點特別。 

    「我們只在夜裡頭才會表現出瘋狂的樣子,」他低聲笑了,沉厚的笑聲,聽起來很舒服。「很像狼人對不對?還好我們不是只有在月圓之夜才瘋狂,否則真的會被誤認成狼人。」他帶笑的眼凝視著她。 

    「我們幾個從大學就是好朋友,因為有相同的興趣。大學畢業後,我們相互約定,每一年至少要聚會六次,一起保有大學時代看星星的興趣。久而久之,這種聚會變成我們放鬆工作壓力的活動。所以每回聚會,大家都會顯得特別放縱。」 

    「好羨慕你們,看得出來你們的感情很好。」 

    「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也能喜歡他們,跟他們成為好朋友。」 

    ***-

    星跟——緩步在沙灘上,總算走到一群人圈圍住的火光前。 

    沙灘上,已經架設了幾座單筒望遠鏡。 

    「你們總算到了,我以為你把車開到太平洋裡頭了。」小童看著-星,不懷好意的說。 

    「如果是你坐在我的車上,要開進太平洋裡的可能性會比較大。」-星拉著-兒,特地挑了離童-一段距離的沙灘上坐下,再若無其事轉頭問旁邊的羅侖:「有什麼吃的?」 

    「這是-宇哥特地留給你跟——的。」羅侖端了一盤烤蝦給阿。 -

    星沒看見-宇坐在沙灘上,又問:「我哥呢?」 

    「那邊,小葉正跟他作免費的天文解說。」羅侖指了指遠處兩個隱隱約約的黑色人形。 

    「梁-星,你那天沒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用那種噁心又不入流的招數,追走我的小-兒?」 

    童-的話惹了-星微怒,他冷冷的說: 

    「我說過幾百次了,-兒從來就不是你的!她是我一個人的,你聽懂了沒?不管在這個地球上、還是在天上,-兒都是我一個人的!」 

    他的話讓大家陷入沉默,大半的人是抱持著看好戲的心態,至於童-跟——則各懷想法-- 

    這傢伙,腦子都裝些什麼?講出來的話怎麼讓人聽不懂?他被氣瘋了嗎?什麼叫作不管在這個地球上、還是在天上,小-兒都是他一個人的?小童聽得一臉疑惑。 

    他是認真的嗎?——不曉得該用什麼態度面對他突然出現的「表示」,如果他一直有那種念頭、一直認定她是他一個人的,那為什麼他這些日子的表現顯得「淡然」?! 

    「聽不懂。」童-乾脆說。 

    「你知道-兒是什麼星座嗎?」-星的語氣回溫許多,已不若之前的冰冷。 

    「天秤座。」 

    童-語一落,羅侖便立刻會意過來,笑了。他不禁問童-:「你什麼星座?」 

    「獅子座。」到底怎麼了?他的星座哪兒不對勁?怎麼一出口,幾個男人全是一副萬分同情的模樣。 

    「看來,你連想在『天上』來個近水樓台都沒辦法!阿-果真佔了『天時地利』,我勸你死心了。」羅侖憐憫地說。「阿-,你就快點向他解釋清楚,別讓小童『死不瞑目』了。」 

    「我大概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說話的是——,這讓所有人都訝異,包含-星在內。「若我沒記錯,小童的星座是春天才會出現的星座,我跟-星的星座則同屬夏天出現的星座,而且-星的星座是天蠍座,就跟在天秤座的旁邊。」 ——

    在「解說」同時,不忘抬頭尋找星星,當她找到時,她還分別指出兩個星座,讓小童看清楚。 

    「所以,-星說的『天上』,意思應該是指我跟他的星座。」 

    她結束了「短短解說」,卻同時將一群人帶進寂靜裡-- 

    潘潘跟阿-看了幾年的星星,潘潘卻連一個最簡單辨識的北極星,都認不出來,而這女孩居然分的出來不同季節出現的星座,看來這次,阿-是真的找到「同好」了吧!羅侖為阿-感到快樂。 

    她竟然記得他的話,記得他才對她說了一次的話!-星訝異得忘了該有的反應。 

    而童-,張大了口,卻彈不出半個字!可惡,梁-星果然是用那種噁心又不入流的招數,才將小-兒整顆心都拐走! 

    見鬼的爛星座! 

    「這下你服氣了吧。」-星再開口時,有掩不住的得意。「這盤烤蝦,給你這個連在天上都沾不到邊的人慢慢享用,我跟-兒要到那邊『談心』,識相的人不要來打擾我們。」 

    他指了另一頭海灘,然後跟羅侖要了兩個睡袋,接著將一整盤烤蝦遞給童-,才牽著-兒的手,另一手接提過睡袋跟先前羅侖給的那朵玫瑰。 

    他想,他已經找到能跟-兒要一個吻的勇氣了。 

    看他們慢慢遠去的背影,童-臉上出現了讓羅侖驚訝的表情,沒了先前的嬉鬧,他有的只是嚴肅認真,還有一種羅侖不懂的釋然。 

    「你的表情很嚴肅,為什麼?」羅侖問,他幾乎是一眼看見童-,就喜歡上這個人。 

    「是嗎?應該說我很高興,小-兒終於找到幸福了。」 

    「她很幸福,能得到你跟阿-的愛,看得出來你很愛她。你不恨阿-嗎?」 

    「其實是我很幸福,能認識她、能有機會愛她,雖然她從沒接受過我的愛。至於你問我恨不恨-星?我的答案是:一點都不會。因為他是真能給小-兒帶來幸福的人,如果我不是百分之百確定-星能夠給小-兒幸福,我現在就不會是這種表情了。」 

    「以後能被你愛上的女人,一定是世界上最車福的女人。」 

    「要能找到女人願意讓我愛,大概需要你教我幾招看星星的技巧了。」 

    「那有什麼問題!」 

    童-將視線由海灘上轉回火光前,伸手拿了撿來的枯枝撥動炭火,沒頭沒尾冒出一句話,那話也只有他一個人聽得清楚:「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 

    突然之間,他改變了原先想試驗-星的念頭,他打算直接給-星一些「建議」。 

    「你說什麼?」海濤聲跟音樂聲,讓羅侖聽不清小童的話。 

    「沒什麼,教我看星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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