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定終身 第二章
    「你這個大騙子!」秦瓔珞叫道。

    還說什麼欺他「孤身一人」?根本就是個大騙子,這叫什麼「孤身一人」啊?這裡沒有一百也有九十吧!

    「有道是『兵不厭詐』。」男人,也就是五毒教教主白聿揚,邁開步伐走近秦瓔珞主僕,高大的身材卻有著極輕巧的步伐。

    「哼。」秦瓔珞撇開頭,氣得不想看他。

    「嘖,真像。」白聿揚打量著兩人,認真地說。

    「像什麼?」繪羽不明白地問,有一絲心虛,生怕被認出她們是姑娘家。

    白聿揚聽她開口說話,則是瞇了瞇眼,而後吐出兩個字。

    「兔子。」

    這個答案讓秦瓔珞繃緊了身子,而繪羽則是更加不明所以。

    「為什麼像兔子?」繪羽天真地問著。

    白聿揚為她的天真失笑,半晌才道:「兔子,是說你雌雄難辨。你真是個道士嗎?」身高只到他胸口高,全身的肉怕還不及他一條腿多,他不可思議兩人的矮小瘦弱。

    「啊?」繪羽吃了一驚,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時,被秦瓔珞護到了身後。

    「喂!你這人,別看我師弟年幼就想欺負他!他才十三歲,你沒四十也有三十五了吧!這樣以大欺小也不怕丟人。」

    秦瓔珞故意將她們的年紀說得小一些,這樣才不會讓人懷疑到她們的性別上,反正還沒發育的少年也差不多是她們這模樣。

    白聿揚興味地看著秦瓔珞。「你眼睛不大好,我今年才二十五歲,不勞你替我往上加。」

    他又打量了兩人,才十三歲啊!莫怪這樣青澀……

    秦瓔珞一聳肩。「這關我什麼事。」她當然看得出來他年歲不大,只是故意要跟他過不去罷了。

    白聿揚點頭。「是不關你的事。」這小道士也不簡單,被這樣多人團團包圍還這樣鎮定。

    被白聿揚看得渾身不自在,秦瓔珞叫道:「看什麼看!沒看過道士嗎?」

    白聿揚笑著搖頭:「不,道士我最近見得多了……不過……這樣像姑娘家的道士我還是頭一回看見就是。」

    「你……」秦瓔珞一咬牙,決定跟他賭了。「你開口閉口說我像姑娘家,這對男人來說真是侮辱大了。」秦瓔珞身手指著自己的胸口。「不相信你拍拍,看我是不是貨真價實的男兒!」

    繪羽在她身後大驚失色,連忙抓了秦瓔珞背後的衣裳。小姐怎麼可以這樣說話?!

    秦瓔珞暗地裡擺擺手,強自鎮定地看向白聿揚。

    「怎樣?」十足挑釁。

    白聿揚盯著她半晌,驀然笑了起來。「不必了,我對扁平沒料的胸脯是不會有興趣的。」

    秦瓔珞表面維持著冷然的表情:心中卻不知將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多少次。

    居然敢說她「扁平無料」!

    她真的是恨死他了!

    就算她現在是女扮男裝,聽了這話還是大為光火。

    她的身子雖說不上豐腴,卻也是-纖合度好不好!

    信了她的「男兒本色」,白聿揚不再在她們是男是女上好奇,轉個話題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夜闖凜木崖?」

    秦瓔珞不理會他的問題,揚揚小巧的下頷道:「你又是什麼人?做什麼與我們為難?」

    白聿揚不以她的無禮為忤,淡道:「我是五毒教教主白聿揚。我也沒要跟你們為難,只是上這山來就是我教的領地,歸我教的管理。」

    秦瓔珞跟繪羽暗暗心驚,萬萬沒想到這樣年輕俊偉,又總是噙著笑意的男人,居然就是五毒教教主。

    看看她們惹上什麼人來著!

    「該你們了,說說看你們是什麼人,上凜木崖又是為什麼?」銳目掃過兩個人的道袍。

    秦瓔珞強辯道:「那是你自己說出來的,我們可沒答應等你說完我們就說。」

    白聿揚像是早就猜到會這樣,不以為意地又問:

    「月牙白色的道袍,你們是無相門,還是本相門的弟子?」

    秦瓔珞主僕聽到他幾乎猜中自己的來處,更是嚇得傻眼!

    這下可怎麼好?她們總不能直接說「我們是無相門的,今天要來報仇」的吧?

    這樣說不被大卸八塊才怪!

    「不說?」白聿揚淡淡地問,看兩人還是抿緊了唇不吐半個字。

    「不說也沒關係,就委屈你們到我教中作幾天客,到你們肯說為止。」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秦瓔珞瞪大了美眸。

    「你……你敢!」他居然想軟禁她們!

    「怎麼不敢?」白聿揚右眉一軒,挺無所謂的樣子。

    秦瓔珞一雙小手結成了手印。「很好,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她喃喃念著咒文……

    「樹靈,出來。」她輕喝道。

    此時,周圍百年以上的巨木同時伸出了粗長的樹籐,突然以飛快的速度往所有人的腰捲去,要將他們懸到樹上,而就算一時避了開來,後頭還是接二連三地伸過來,這下真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所以不多會兒,大伙的驚呼聲此起彼落地響起,全都給吊上了樹。

    「有兩下子!」白聿揚笑說。

    他一個後翻避開了第五根揮來要捆綁他的樹籐,邊思索著破解的方法。半晌,他氣定神閒地說道:

    「用火把!樹籐怕火。」

    「是。」其它五毒教人一一照辦,果然當火把靠近樹籐,它就自動地鬆了開來,人也都跳回地上,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秦瓔珞看他破了法術也不怎麼氣惱,反正她的本意也不想傷人,破了就算了,而且這對她來說,只不過是個低段的小法術而已。

    嘿嘿!他們還有的受的呢!她可沒這樣容易罷手。

    她跟這些五毒教人是沒有仇,但她就是氣不過那個五毒教教主總是面色不改的笑容,像什麼也難不倒他似的;此外,誰知道傷害她大師兄的人會不會就在其中?所以她決定先整再說!

    哼!她更想看看那個教主臉色大變的樣子!

    她又結手印唸咒:「火靈,出來。」

    頓時,人人手中的火把大旺起來,像一團熊熊烈火,直接燒到了他們手中的木棍。

    「哇!」人人都驚呼地把火把丟掉,但那火卻像是有生命一樣,直追著人跑。於是有些人燒著了衣服,有些人燒著了鬍子,有些人燒著了褲子,但那火卻像是有著節制,並未真正實質地傷到人。

    「快滾地!」白聿揚嚷道,飛躍到他們身邊幫忙滅火,一群人忙了好一會兒,才將火完全撲滅。

    這時只剩下秦瓔珞原本用法術喚出的火球照明,半明偏暗的光線下,照出五毒教人們一身的狼狽。

    白聿揚看向場中的矮小身影有些訝異,這樣小小年紀的道士,居然有這樣高深的法力!

    這個小道士比他先前遇過的惡道士們都厲害得多,而他心中也有數,小道士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哼!還沒完呢!」秦瓔珞又驅動咒術,這回是風。她念起咒,身邊的氣流開始改變,吹得她衣袂飄飄。

    頓時,四周吹起強勁的狂風,下盤不穩的人都要給吹離了地面,只有連忙抱住身邊的大樹;而大多數的人都給吹得東倒西歪,站也站不直。

    「看你要怎麼辦?」秦瓔珞壞心眼兒地想,最好把他吹到天涯海角去。

    白聿揚四下看看,心想這樣不是辦法,雖說小道士似乎沒有傷人之意,但教眾們終究不是他的對手,還是該做個了斷才是!

    白聿揚瞇了瞇眼,注視到小道士施法時,總會結個手印,像是他施法時必然需要的動作,白聿揚思索著……如果不讓他結手印呢?

    於是他往腰間一摸,抽出一條黑得發亮的烏鞭,「咻」地出手,直直纏上秦瓔珞的手腕。

    「鬆開!」白聿揚喝道。

    一使力將秦瓔珞結手印的雙手拆開,強風果然瞬間去得沒有蹤影,人也都平安無事。

    白聿揚的嘴角上揚,帶出一抹淺笑。他猜對了!

    「你!」這下吃驚的該是秦瓔珞了。她不結手印就沒辦法驅咒,這傢伙居然看出了她的罩門!

    「嘖!差一點兒就著了你的道了!」白聿揚淡笑著,恢復平素的自若。

    「哼!」

    「你很厲害,我沒遇過能驅使風、火的道士。」白聿揚真心地說。要是他沒有適時地拆解她的手印,這下輸的絕對是他。「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瓔珞撇開臉。「要是我學會『意咒法』你就該糟了!」

    意咒法只要用意念就可以驅動任何東西,這項法術目前只有她叔叔會使,沒在之前學會真是可惜,否則就可以對付他了。

    白聿揚不在意地說:「所以老天是眷顧我的。你還是不說你是誰嗎?」

    「不說!死也不說!」

    「那就請到舍下作個客吧!」白聿揚邪邪地笑了,用烏鞭把秦瓔珞纏成一團,將她扛上肩。「小道士,多吃幾口飯吧!真的是比娘兒們還輕……」

    秦瓔珞氣得俏臉通紅,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臭五毒教人!死蠻子……」

    「過獎了!」白聿揚開懷大笑,愉悅的笑聲迴盪在深夜的凜木崖裡。

    「喀嚓」!偌大的鐵牢門給人合上,伴隨著鐵鏈銀銀的響聲。

    秦瓔珞難以置信地瞪大了一雙水眸,再低頭看看她們兩個被縛在身後的雙手。

    這個男人真可惡,為了防止她們結手印施法術,居然教人在她們手中塞上一粒胡瓜,再連同她們的手掌綁個死緊。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真想衝出去踹那個愛笑的男人一腳。這樣愛笑,笑笑笑!笑死他最好!

    白聿揚聳肩。「對待不速之客,我通常不會手軟。」揚起好看的唇形淡道:「怎麼?環境還滿意嗎?」

    滿意?!他居然好意思這樣問?

    秦瓔珞與繪羽環顧牢中,眼睛所及是一片黑抹抹、髒兮兮的臭牢房,想必還有虱子、蟑螂、跳蚤跟老鼠……

    她真想揍他兩拳!

    「或者,你會想說說你們是什麼人?來這兒做什麼?」白聿揚淡淡地說。

    「你休想!」她會屈服她就不姓秦。

    白聿揚無所謂地點點頭。「好骨氣。」又轉向繪羽:「你呢?跟你師兄一樣嗎?」

    繪羽雖然繃著小臉擠在秦瓔珞身邊,她真的是怕極了,但聽他這樣問,仍然是咬著牙點點頭。「我跟著師兄。」

    「那好,兩位慢坐,也許明兒個這裡會熱鬧一點也說不定。」白聿揚爽朗地笑了,十分愉悅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秦瓔珞急問。他還想抓人進來嗎?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白聿揚也不多理會她,轉身向外面走去的同時說道:「要是想通了,你盡可以央人來找我。」

    秦瓔珞想也不想地叫道:「你作夢!」

    地窖的大門開了又關,顯然他已經出去了,這裡只剩下一個看守她們的人,和她們兩個小囚犯了。

    秦瓔珞看看牢房中的石床,上面堆著髒污的稻草,看來就令人噁心,她甩甩頭,不認為自己忍受得了那種床榻。

    秦瓔珞領著繪羽走到牆腳,兩人用腳勉強清了一塊小地方,才相捱著坐了下來。

    沉默了半晌,繪羽輕聲開口道:「小姐,現在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秦瓔珞將下頷抵著膝蓋:「不知道那個蠻子會用什麼陰毒的伎倆來整治我們?」

    繪羽苦著小臉。「不會吧……關在這兒已經夠可怕的了,還有什麼更陰毒的位倆啊!」

    「陰毒的位倆還多著呢!你不知道人壞起來啊,真是說有多壞就有多壞。」秦瓔珞認真地說著。「就像漢高祖的皇后,她整治她的情敵戚夫人,就是剁了她的四肢、挖去她的雙眼,再拔掉她的舌頭,還把她泡在酒缸裡頭……還有還有……」她滔滔不絕地說著在史書上看到的陰毒伎倆。

    繪羽苦於無法用雙手-住耳朵,只能低叫道:「別說了!別說了!再說我可要活活嚇死了啊!」她不要被剁去四肢……的啊!

    秦瓔珞歎了口氣,轉頭看看自己被纏住的手。

    「老實說,我也很害怕。這副模樣可沒辦法施法術……」真是愈想愈生氣,那個蠻子的心思好細,連這個都想到了。

    繪羽驚訝道:「小姐?!我還當你都不怕的!你剛剛跟那個五毒教教主說話,很凶很不客氣呢!」

    「那是唬他的。再怎麼說我們也不能在敵人面前弱了自己的威風啊!別忘了咱們穿的是無相門的道袍哩!」

    繪羽點點頭,覺得她小姐說的真是好。「是啊!咱們可是無相門的人,不可以給門主丟人。」

    「所以我們絕不認輸!」想到這個,秦瓔珞的鬥志又來了。

    繪羽也認真點頭,小臉上有著跟她小姐一樣的堅決,只是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於是問道:

    「小姐,那個五毒教教主方才問我們是無相門,還是本相門的,什麼是本相門啊?」

    秦瓔珞嘟起紅唇,偏著小腦袋思索了一下。

    「我想,多半也是個門派吧,不過叔叔向來不愛我多問外面的事,這個我也不知道。」

    「喔。」

    秦瓔珞閉上眼道:「好累,折騰了一夜……先睡一下吧……」雖然這裡髒得可以,不過她方才施法術已經耗去大半的力氣,現在不休息也不行。

    「小姐,你先睡吧,我給你守著。」

    秦瓔珞搖搖頭:「不必了,就算你不睡也濟不了什麼事,而且你也累了,睡吧!」

    「是。」繪羽打個呵欠。她真的是很睏了呀!

    當白聿揚再來到這地牢時,只見他抓來的兩個小道士,相偎著睡得人事不知。

    「真是放心!」白聿揚嘖嘖稱奇,這是他見過最安之若素的囚犯了。「該說是大膽,還是無知呢?」

    他想,應該是後者居多吧。

    「不過……」白聿揚瞇起銳目,這還是他頭一回看到兩個男人可以好成這樣的,瞧瞧那種依偎的姿態,真像是姑娘家。

    白聿揚移動腳步,來到牢邊蹲下,仔細地審視兩人。

    兩人經過昨晚的混亂,現在是髒得像兩隻小老鼠,滿臉的髒污也讓他看不出什麼來。

    他回想到昨晚秦瓔珞的舉動,下意識地搖搖頭。

    「如果是姑娘家,又豈會要我拍他胸脯?」白聿揚笑笑,看來是他看走眼了。

    怪哉!他怎麼一直把小道士們懷疑成姑娘家呢?那是不可能的吧!

    他站起身退了兩步,對屬下道:「去把東西拿來。」屬下領命而去後,他又提高音量對牢中的人說:「兩位,一夜好眠啊!」就差沒打鼾流口水。

    聽到這聲音,秦瓔珞馬上驚醒了過來,一雙水眸對上了牢房外的白聿揚。

    「你--」她吃了一驚,連忙撞撞兀自睡得香甜的繪羽。「師弟、師弟,快醒醒!大惡人來了!」

    繪羽惺惺忪忪的睜眼,看到白聿揚時全然驚醒過來。

    「啊!」他又來了,莫非是天亮了嗎?這地牢黑抹抹的,除了一盞小油燈之外是什麼也沒有,哪裡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你來這裡幹什麼?」秦瓔珞戒備地問。「又想對我們怎樣?」

    聽到她的說法,白聿揚覺得很有意思,活像是他真的成了個「大惡人」。

    天曉得這兩個小道士腦子裡到底裝些什麼!

    「我來看看你們改變主意了沒。」白聿揚說道。

    秦瓔珞瞪他一眼。「你死了這條心吧!說什麼我們都不會說的。」要她做會連累無相門的事,他休想。

    「你、你--」

    「嗯?考慮要說了嗎?」白聿揚微笑。

    「想死你吧!」秦瓔珞抬腳踢了牢房的鐵欄杆一下。她真的氣極了,這輩子還沒這樣生氣過。

    「那好。」白聿揚下巴微揚,示意下屬將整袋蟾蜍倒進牢裡。

    只見那人將袋口朝著罕房,上百隻肥大的蟾蜍就「呱呱」地跳進牢房裡。

    「啊!」秦瓔珞跟繪羽再也顧不得牢房中的石床髒亂,與繪羽骨碌地滾上了石床,兩個人在床上縮成一團。

    繪羽往後一靠,卻聽到「吱」的一響。

    「老鼠!」

    秦瓔珞主僕二人花容失色地站立起來,就見三隻老鼠跟幾隻蟑螂,從床上的稻草堆中衝出來。

    「啊--」兩人尖叫。床下有蟾蜍,床上有老鼠跟蟑螂,她們真是從來沒這麼坎坷過。

    白聿揚皺起一對劍眉,偏著頭掏掏耳朵,不可思議地對相同傻眼的下屬道:「我頭一回聽到男人尖叫。」

    兩名下屬也猛點頭。雖說那些東西很噁心,不是他們教裡的人可受不了,但身為男人卻還尖叫,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是他們年紀還小,還是中原的男人都這副模樣?

    白聿揚馬上推翻這個假設,他妹夫孟書堯也來自中原,雖然長得斯文俊秀,卻也不會有這種姑娘態。

    於是他好笑地想著--莫非這兩個傢伙是太監?

    秦瓔珞與繪羽忙不迭地將床上的稻草全都踢下床去,直到清空了床面,兩人才在床角內側偎成一團。

    白聿揚道:「兩位考慮得怎樣?還是不說嗎?」

    秦瓔珞瞪他一眼。考慮他的頭!她嚇都嚇傻了,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沒辦法想。

    「不說!不說!就是不說!」

    此時,一隻肥大的蟾蜍也跳上了床,秦瓔珞驚叫一聲,抬起小腳就想一把給它踩過去。

    踩死一隻是一隻吧!

    「我奉勸你別這樣做。」白聿揚不涼不熱的嗓音在此時響起。

    秦瓔珞抬起螓首不解地望向他。為什麼不能踩死它?

    「這些東西都是我教中人養的,它們不比一般野生的蟾蜍。要是有同伴死傷了,它的血液會引起其它蟾蜍圍攻敵人。」白聿揚雙手抱胸。「不想死就別輕舉妄動,明白嗎?」

    被上百隻蟾蜍圍攻?!秦瓔珞一怔,臉上血色迅速褪去。她的小腳改踩為踢,將那只肥蟾蜍踢下床去。

    「你到底想怎麼樣?」活活嚇死她們嗎?

    「只要你們說清楚,我就放你們出來。如何?」白聿揚一副凡事好商量的樣子。

    「你想死吧你!我是不會說的!」

    白聿揚一挑眉,看不出小傢伙個性這樣倔強。「那你就慢慢陪它們玩吧!」說完轉身離去。

    秦瓔珞對著他的背影叫道:「大惡人!臭蠻子……」氣得把所有想得到的罵人話語,統統用在白聿揚身上了。

    「小姐……」繪羽軟軟地叫道,覺得她們真的好悲慘啊。

    看著滿地亂跳的蟾蜍,秦瓔珞也有相同的感覺。

    秦瓔珞強自打起精神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輪流守著吧,要是它跳上來就把它踢下去,」

    「小姐,明天、後天……其它的東西我們也是這樣做嗎?」想到要伸腳去踢那些蛇啊、蠍啊,蜘蛛跟蜈蚣的,她就快吐出來了呀!

    秦瓔珞陷入沉默。她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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