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奇跡 第七章
    任何人都可以輕易的從她的外表上看出她的改變。

    倒不是她在外表上真的費了多大的心思做了一番變化,其實她只是將原本的兩條辮子,換成了比較女性化的公主頭而已,至於其它仍是一切照舊。

    只是不知是髮型的改變真有這麼大的魔力,還是因著其他不知名的原因,總之認識她的人,近來都有一種共同的感覺:她變漂亮了。

    「喂,老實說,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元秀娟狐疑的瞧著她。「每個人都說你最近變得比較漂亮了,讓人不敢逼視。」顏弄玉聞言失笑。

    「有嗎?沒有這麼誇張吧!」

    「赫!看你心情之好的,一定有什麼好事吧?」元秀娟推推她的肩。「咱們是好朋友,有什麼不能說的?你是不是和唐安人在談戀愛?」

    「才沒有呢!你想太多了。」

    也許他們的關係的確是有改善,可是改變的幅度是微乎其微的,最多就是她比較不那麼排斥他而已,這離談戀愛可差得遠了。

    再說,自從那次她當著全部的人的面拒絕他之後,他就沒再提起過為她動心的事,見了她,也和從前一樣。

    可以這麼說,除了掛出白旗休戰之外,一切都沒有改變。

    「少來了!」元秀娟卻一點也不相信她的說詞。「別人都告訴我了,唐安人不是已經向你表白了嗎?」

    「那不算表白。」她鄭重的否認。「他又沒說喜歡我,最多是承認有些動心而已,這怎麼算表白?」

    「哎呀!你這個女人。」元秀娟覺得自己的手有點癢。「對你有好感就等於喜歡了,你不趕快點頭答應還在拖什麼,真是暴殄天物!」

    她聳肩,不置可否。

    雖然她已經決定將初戀的陰影趕出心外,可是那不代表她有足夠的準備迎接另一段新戀情。

    何況,人家又沒開口提出交往,誰曉得他在想什麼?

    她的原則之一,不對未確定的事作無謂的臆測,反正到最後的結果總是和猜想的大為不同。

    「何必想那麼多呢?如果他真的有意思的話,自然會告訴我。如果他只是逗著我玩,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哦?」元秀娟有趣的瞧著她。「聽閣下的語氣,是你也對他有意嘍?」

    「我不知道。」她老實的回答:「我對他的印象的確有些改觀,可是有意無意……我自己也不曉得。」

    「怎麼會不曉得呢?」哪有人連自己喜不喜歡也搞不清楚清的?元秀娟真想狠狠敲她的頭。「沒吃過豬肉,你總看過豬走路,沒談過戀愛,你也該看過愛情小說啊,喜歡一個人就是會很想念他,想起他會覺得很快樂,在他的面前會臉紅不已,沒事還會癡癡傻笑,以上這些症狀有了其中一個,那就是恭喜中獎了。怎麼樣?有沒有,有沒有?」

    顏弄玉好笑的看著她。

    「你對這種事很清楚嘛,你的經驗一定相當豐富了?」

    「開玩笑!」她連忙撇清。「我可是連」次戀愛也沒談過,這些是我從愛情小說還有漫畫上面看來的。」

    「你要是把看小說的精神拿來運用在課業上的話,包管你的學業突飛猛進。」

    「別想扯開話題喔!」元秀娟還是緊咬著問題不放。「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到底喜不喜歡唐安人?」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顏弄玉對她俏皮的眨眨眼。「你自己猜吧!」

    「啊——」元秀娟喪氣的大叫,可憐兮兮的巴住她。「快點告訴我啦,我好想知道,你這樣會害我半夜睡不著覺的……給我一點暗示嘛,一點點就好了,不要這麼小器啊,弄玉……」

    *  *  *

    隨著畢業晚會的日子愈來愈近,他們的排演也就更加緊鑼密鼓的進行,每個人都努力完成自己被分派的工作,以期在當天晚上能有最好的演出。

    雖然這其中不乏有些狀況,但是都很快的排除了,然而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新聞社的週報再次在校內掀起軒然大波。

    「大新聞,大新聞!」人未到,聲先到。還沒見到藍翎的影,就聽見她的聲音。「週報發行了!」

    元秀娟看著她氣喘吁吁的從外頭跑進來,皺著眉頭問:「週報發行就發行了,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嗎?」

    「不是!」她將手中的刊物往桌上一擺。」你自己瞧瞧這上面的內容。」

    元秀娟和顏弄玉兩人的視線同時移到桌子上的紙,然後定格在同一個標題上。

    「喔,朝陽高中的仙杜瑞拉,美麗夢幻的戀情。」元秀娟看向一旁表情呆愣的顏弄玉。「這指的一定是你了。」

    裡面的文章大部分是靠著各個「目擊證人」的證詞所拼湊出來的內容,把她和唐安人之間的事寫得比小說還要精采。

    在各個目擊證人之中,居然還包括了唐家的司機、三年C班的同學,連顏涼春的名字也出現了,最誇張的,是那天那個年輕店長也在訪問對像之列。

    顏弄玉不禁咋舌。

    「這個新聞社長到底是什麼來歷?」

    「簡直和香港的狗仔隊有得拼。」元秀指著下方一個小圖。「你瞧,還有照片咧!嘿,這個真的是你嗎?」

    「我在想,這個方少君將來不是立志要當新聞記者,就是打算自己開徵信社。」藍翎將週報拿過來。「我覺得我們應該去找她,這太過分了。」

    不顧顏弄玉的反對,兩個女人一人架一個胳膊,將她硬是架到新聞社的社團辦公室。

    「我們找方少君同學,謝謝。」

    方少君剪著利落的短髮,一對眼睛大大的,閃著精明的光芒。

    「啊!是你。」當她看到顏弄玉的時侯,眼睛一亮。「我正想找你做個專訪,沒想到你自己來找我了。」

    藍翎往前一站,擋在顏弄玉的前面。

    「我們不是來接受採訪的,是為了這個……」她將週報攤開,指著上面的相片問:「這東西從哪裡來的?偷拍是犯法的吧?」

    方少君微笑的看著她們。

    「我以為學生會長向來最推崇新聞自由的,不是嗎?」

    校內的新聞社原本只是一個小社團,在顏弄玉尚未當上學生會長之前,所有的發行全部必須經過老師的審核,也因此,內容幾乎大同小異,在顏弄玉當上學生會長之後,這一切才有改觀。

    她多次向學校陳情,希望朝陽高中能真正依循著開放、自由的精神,給新聞社真正新聞自由,言論自由的權力,甚至為此舉辦了一場公開的辯論賽。在那場辯論賽中,顏弄玉精采的辯論為新聞社贏得了自主權,也為她自己贏得了所有學生一致的認同,那也是為什麼她能連任兩屆會長的原因,這在過去是從來沒有過的。

    雖然那已是一年前的往事,新進的學弟妹也許根本不知道這在當時轟動全校的事件,可是方少君卻在那個時侯開始就對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說起來,新聞社的人還得感激她呢!

    「新聞自由是新聞自由,那和窺人隱私是不同的。」藍翎咄咄逼人的問:「如果今天換成了是你,你願意嗎?」

    「我願意。」方少君噙著笑回答:「這又不是什麼醜聞,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有什麼不願意的呢?」

    「咦?」藍翎瞪大眼。「這麼說來,你是一點也不打算道歉了!」

    「算了,小翎。」顏弄玉淡淡地說:「方同學說的也沒錯,再說,為了這點事傷了大家的和氣也不好,就這樣吧!」

    「那怎麼可以?」她還是不服氣。「我們學校的週報又不是什麼XX週刊,不管怎麼說還是太過分了。」

    無視她的抗議,顏弄玉看著方少君,說:「雖然我不干涉週報的內容,但是我更希望新聞社能秉著報導真相的精神來處理報導的內容,如果你真的對這件事那麼有興趣,我可以接受你的採訪。但我不希望看到純粹由私人的臆測拼湊出來的新聞,這和當初開放的理念差得太遠了。」

    方少君聞言笑了開來。

    「學生會長果然明理,既然你答應了,那我們就選一個好日子,大家到外頭談一談吧!」她轉向站在一旁的藍翎和元秀娟。「兩位一起來?就當是交個朋友,你們覺得如何?」

    元秀娟聳聳肩。

    「我沒意見。」

    藍翎看看在場的三個人,心裡雖然有點不願意,可是又不想被拋下,只得說:「好吧!我勉為其難。不過最近大家都忙著畢業晚會的事,可沒有時間到外頭喝茶聊天,要等畢業晚會結束之後再說。」

    「好,一言為定。」

    *  *  *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對顏弄玉來說,過去的兩個禮拜感覺好像才不過幾天,當她發覺的時侯,已經是畢業晚會的前一天。

    「呼!忙死了。」藍翎幾乎要累攤在桌上。「我幾乎要懷疑我是導演還是。監工。了。」

    從道具的準備,禮服的租借到人員的確認,流程的安排,幾乎全是她一個人一手包辦,那些死同學也真是的!什麼事情都來問她,要她幫忙,當她是神啊?她也需要休息的啊!

    「好啦,再過一天就解脫了嘛。」元秀娟一邊吃著零嘴一邊涼涼地道:「正所謂。能者多勞。,這表示你有能力,同學們才會來找你,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藍翎沒好氣的說:「是啦,忙的又不是你,你當然可以這麼說。」

    「不管怎麼說,過了明天大家都可以鬆一口氣了。」顏弄玉安慰她。「你也一樣。」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回家狠狠睡他一覺。」藍翎起身提起書包,向她們道別:「我先走一步了,再見。」

    「再見。」

    「真辛苦啊。」元秀娟將吃完的點心袋丟進垃報筒裡,開始收拾課本。「所以我從來不當什麼股長,累死人了不說,弄的不好還招民怨,真是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

    「是,是,你的人生哲學是。明哲保身。,凡事行『中庸之道』嘛,是不是?」

    「喲!跟我跛起文來啦。」元秀娟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她。「有時候我真不曉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請唐安人去大吃一頓,感激他對天下的奉獻。」

    顏弄玉皺著眉頭看她。

    「什麼奉獻?」

    最好她是不要說出什麼「為民除害」啦,或是「犧牲自己,照亮別人」之類的話來,她已經備好了拳頭準備伺候。

    「感激他點化了你這塊頑石,從此人世中又多了一個快樂的傢伙,連帶的也照亮我們這些身邊的人。」

    顏弄玉一臉的無辜。

    「我以前也很快樂啊!」

    「是,但你以前的快樂不會說出來,你沒有發現最近你連笑都變得大聲了,整個人也亮起來了嗎?」

    她聞言只是笑,但笑不語。

    不可否認,自從那一夜之後,她的確變了。變得比較開朗,也比較外放,從前她總是對別人的話很敏感,就算說者無意,但聽在她的耳中卻總覺得他們是在諷刺她。

    雖然她總說外表是天生的,非她自己可以改變,可是不管她表現得多瀟脫,心裡還是免不了介意——直到他說了那些話。

    每個人總是告訴她,要她不要介意自己的外表,最重要的是一個人的內在,但從來沒有人教她,不要為一個不懂得欣賞自己的男人傷心。

    他說得對,這世界上有那麼多人,絕對不會每一個男人都是丁秀夫,她的封閉根本是沒有必要的。

    「走吧!我們回去了。」

    她站起身子,將椅子靠攏。

    也許真正該請他大吃一頓的,是她才對呢!

    她們兩人相偕走出教室,才剛出校門口,一台進口轎車馬上在她們面前停下。

    「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家。」車子裡坐著的,正是唐安人。

    元秀娟睜大眼,誇張的說:「咦?我有沒有聽錯,你確定是你們,而不是你嗎?」

    唐安人笑望著她。

    「我不是這麼小器的人,既然是顏同學的朋友,順道送你一程是理所當然的。」

    「不用了,不用了。」元秀娟揮手,當下決定還是自己乖乖走路回家,不要去照亮別人。「我家和弄玉家差得很遠,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所謂的朋友,就是應該識相一點,在應該問人的時候就問人,反正留下來當電燈泡也沒什麼好處。

    「你的朋友滿懂事的嘛。」他打開車門請她上車。「上來吧!你不會拒絕我吧?」

    原本唐安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要吃她的閉門羹,沒想到她居然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不會,有順風車可搭也不錯。」

    他訝異的看著她。

    「你今天心情很好喔,居然肯搭我家的車。」

    說起來,他們已經有一個多禮拜沒有見面了,她忙著排演畢業晚會的事,他也因為班上同學拜託他幫忙製作道具,常常到三更半夜才回家。

    怎麼,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原本看見週報上面的文章,他還料想她必定又要生一陣子的氣呢!

    她鑽進車子裡,坐在靠窗的位子,離他有些距離。

    「既然有順風車可搭,我沒必要虐待自己的腳吧?」她轉頭對他一笑。「還是,你只是問問,意思一下而已?」

    哎呀!不得了,真是見鬼了……不,不,他的意思是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她居然和顏悅色,還對著他笑?

    不是冷笑,不是忍耐的笑,更不是諷刺的、嘲弄的,或是笑給她自己看的,而是真真正正的笑容,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肯定有事發生!

    「最近有什麼好事發生嗎?」他挑眉問:「你的心情還真不是普通的好耶。」

    「為什麼這麼問?」她不解。

    「因為你在對我笑!」他一臉驚異的表情,好像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樣。「你真的在對我笑,而且你今天沒餵我閉門羹。」

    「我以前對你真的這麼不假顏色嗎?」她失笑。「只是一個笑,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當然值得。」他綻開笑容。「你可知道這對我而言,就像是打了一劑強心針,最近很多人都跟我說,你變漂亮了,想必那是因為你有更多的笑容了,我的苦心總算沒有白費。」

    看著他一副頗為安慰的樣子,顏弄玉心中忽然有一個念頭,很邪惡的念頭。

    「什麼苦心?」她裝出疑惑的樣子。「我有說是因為你嗎?」

    聽見她的話,他的笑在一瞬間斂去。

    「不是因為我的緣故嗎?」

    「誰說的!」她對他甜甜一笑。「這次是你想得太多了,唐同學。從來也沒有人說是因為你啊。」

    看著他微惱的表情,她在心裡暗暗偷笑。

    這算是回敬他之前捉弄她的帳,她這個人雖然不壞,可是離善良無邪還有一點點差距,她可不是那種不會記恨的人。

    唐安人沉著一張臉看著她略顯愉快的表情,在心裡想著:還有什麼可以讓一個女孩子在短短一個多禮拜之內改變這麼多呢?答案無疑的只有一個:另一個男人。

    這是個很差勁也很該死的答案,可是他想不出除了這個原因還能有什麼其他的因素。

    「戀愛中的女人最美」,不是因為戀愛真的有什麼魔力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外表,讓她變得美麗,而是那種愉悅的心情和甜蜜的感覺具有高度的感染力,可以讓不注意外表的女性開始打扮,原本陰暗的人變得開朗,而使得她看起來變得可愛起來。

    而顏弄玉很不幸的,上述兩點她都有了。

    他注意到她不再綁著招牌的辮子,而換了一個較女性化的髮型,還注意到她的心情是他前所未見的好,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在說明了一個他最不願設想的情況:她戀愛了,而且對像不是他。

    真該死!到底是哪個程咬金,他一定不會饒了他。

    車子駛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車子上的兩人都沒再開口。看著唐安人愈來愈陰沉的表情,她的心情只有爽快兩個字可以形容。

    原來捉弄別人是這麼有趣的事啊!難怪他之前老是樂此不疲了。

    不過老是當貓也滿無趣的,偶爾也該換換角色,當當老鼠讓別人逗弄一下,這樣世界才會和平,秩序才能平衡啊,呵!

    很快的,她家到了,車子慢慢地停了下來。

    「唐同學,謝謝你載我一程。」她提起書包,對他微一點頭。「我家到了,我要走了,再見。」

    「等一下。」他阻止她開車門的動作。「既然你說不是因為我,那可以告訴我是因為誰嗎?」

    他一定要知道到底是哪一個三八蛋半路殺出來,白白坐享了他努力的成果。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她有些訝異。

    「沒有別人,只是我突然想開了而已。」她輕輕撥開他覆在她的手背上的手。「你這麼認真做什麼?」

    他怎麼能不認真?才一個禮拜不見就風雲變色,還有比這個更讓人生氣的事嗎?

    「你只要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就好了。」

    「我已經說了沒有了啊,」她眨眨眼,搞不懂他窮追猛打的非要問出一個人名來的用意在哪裡。

    難道他是在……吃醋?她張著眼睛研究他的表情,那模樣,還有那酸溜溜的語氣,他真的是在吃醋。

    他是真的喜歡她,不是逼著玩的。

    體認到這個事實,讓她著實愣了好一陣子,把唐安人一次又一次的追問全都給拋到腦後去了。

    如果要問她這世上最不可能的事是什麼,這件事起碼可以列入前三名。然而它卻又那麼真實的發生了。

    不知為何,甜蜜的感覺慢慢地,一絲絲地滲入她的心裡,讓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化成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然而她那模樣,看在唐安人的眼裡,卻覺得心裡是又酸又痛,無法招架。

    既然她都說不是因為他了,那麼這抹笑必定也是因為那另一個男人了?原本他只是對她覺得好奇,進而想要多瞭解她,從沒想到會為她動心。

    動心!他自嘲的笑了。這酸楚的疼痛,恐怕已經不是純粹的動心而已了,看來他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喜歡上這個脾氣古怪卻又坦誠率直的女孩。

    他緊緊地皺緊眉頭。

    可惡啊!到底是哪一個王八蛋!?

    「你不願意告訴我嗎?」他又再一次的追問,誓言不得到答案絕不罷休。「我只是想知道是誰,沒有別的意思。」他唐安人居然淪落到與人爭風吃醋的地步,真是愈混愈回去了。

    她好笑的看著他。

    怎麼,他還是不放棄啊?看來他真的是很在意呢!

    「你那麼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嗎?」她笑問。

    「沒錯,他到底是誰?」

    她大可以將謎底告訴他,然後一切圓滿落幕,也許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但她偏不!

    這情況實在太有趣了,看他吃醋、懊惱的樣子讓她覺得很快樂,因此她決定賣個關子,讓他去猜。

    「這個人啊……他是我們學校的,和我同年級,長得挺好看的。」她轉頭對他一笑。「就像白馬王子。」

    開玩笑,朝陽高中裡面還有誰比他唐安人更像白馬王子的?雖然心裡這麼想,但他沒有說出口。

    「我想知道的是他的名字。」

    「我不能說,你自己猜吧!」她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答案其實不難喔,你仔細想想就知道了。」

    天啊,就這麼點少得可憐的資訊要他怎麼猜啊!

    他看著她的笑容,突然覺得看起來挺熟悉的,那分明是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之所以會覺得眼熟,是因為同樣的笑容,他常常在藍翎的臉上見到。

    她不會是在整他吧?

    這個念頭才剛出現,便馬上被他所否決,他認識的顏弄玉是一個正經八百的人,從來不開玩笑的。

    「好了,線索我給你了,我要下車了,再見。」

    「等一下。」他又拉住她,雖然明知道會得到她的拒絕,他還是又間了一次:「雖然上次我已經問過你了,你也拒絕了我,可是我還是想再問一次:你願意給我一個吻,做為臨別禮物嗎?」

    她看著他半晌,綻出笑容,說:「我的吻只給我喜歡的人。」語畢,她快速的下車,朝他揮手道別,然後走進房子裡。

    而坐在車上的唐安人,在聽見她那句話之後,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啊!他更想仰天大叫,吼出自己心裡的疑問:到底那個天殺的程咬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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