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追鐵板男 第九章
    當愛情的火焰熄滅時,你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煙霧……

    望著透明的CD唱盤在旋轉,那道「SMOKE GETS IN YOUR」也正扭轉著舞茉的心。

    終於,她懂了。  

    原來當愛情的火焰在燃燒時,煙霧令她看不清事實;可是,當愛情的火焰熄滅時,她卻被煙熏得淚流滿面。

    她不要再愛了,也不敢再愛了,但為何心痛如斯?她應該沒有心了呀!

    「你真的愛薄震宇愛到慘斃了,一而再的受傷,你還要跟他糾纏?」溫柔來看舞茉,發現她瘦了一大圈。

    「我想通了,我不會再跟他糾纏了。」她的聲音聽起來遙遠虛幻。

    毫無生氣的舞茉,更令溫柔加倍擔心,「你……是說真的。」

    「真的,不會再這麼傻了,跟他糾纏一點好處都沒有,即使再見到他,我也會當他是陌生人。」她望著窗外苦笑。

    事實上,她的心沒有嘴裡說得瀟灑,她是多麼的想他……想見他。

    忽然,她又像給自己打氣似的,堅毅的對溫柔說:「被他傷得體無完膚後,還可以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從今天起我要每天頒一個獎給自己!」

    她說得很輕鬆,其實心底哀痛得在淌血。

    溫柔當然看得出來,舞茉在欺騙自己。

    她歎口氣說道:「我昨晚在一場酒會上遇到薄震宇,看他的樣子也不怎麼好,我藉故跟他提起你,他竟然整個人緊張起來,還問我你最近好不好?奇怪,我總覺得他還很愛你……」

    「不要再跟我提這個人,也不要跟我說愛!」舞茉失控的咆吼,衝了出去。

    溫柔從來沒見過這樣……這樣失控的舞茉,急忙跟了出去。

    「舞茉!你去哪?等等……」她追在舞幕身後,不放心的叫喚。

    說時遲、那時快,一輛車以高速撞向舞茉,頓時舞茉被狠狠的騰空拋起,再重重的墜下地。

    驚瞥這一幕,溫柔嚇得癱軟在地,想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而那輛車因衝力過大撞上電線桿後,便急速倒車逃逸,她機智的記下了車號。

    沒多久,救護車把舞茉送到醫院。

    溫柔在手術室外一籌莫展,心裡祈求上天讓舞茉度過危機。都是薄震宇害的,如果不是他,舞茉就不會失魂落魄的被車子撞到。

    想到這兒,她拿起舞茉的手機,找出薄震宇的電話號碼撥打,至少要向他討個公道。

    「喂!」薄震宇應了一聲。

    「薄先生,你記得我嗎?我是溫柔,舞茉的朋友,昨晚我們在晶華飯店的一場酒會見過的……」

    什麼呀1她都還沒說完就被掛斷了?溫柔氣憤的盯著手機。  

    她不死心再撥,「喂,舞茉她……喂?!媽的!又掛我電話!」溫柔極沒氣質的大吼,然後衝出了醫院。

    她攔了計程車飛馳到宏富去,直衝進辦公室大罵薄震宇,那股尋仇般的氣勢,嚇得櫃檯小姐想擋也擋不住。

    「叫那個龜兒子給我滾出來!」溫柔毫無形象的猛拍桌子。

    徐傑莫名其妙的看著這擁有模特兒身材的美女,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麼?

    「小姐,你要找誰?」

    「薄震宇!找薄震宇!叫他別躲了,再躲我就砍了他。」她瞇起雙眼,揮手做砍頭的手勢。

    真沒見過這麼粗野的女孩!徐傑有些不耐煩的問:「你找薄總裁有什麼事?」

    「跟你說也沒用,快叫他出來。」溫柔急得跳腳。

    徐傑挑挑眉道:「這裡是宏富,不是可以任你撒野的地方,再不走我就要叫警衛來,到時候很難看。」

    「好哇!拜託你順便把台灣的媒體全找來,我要召告天下薄震宇始亂終棄、草菅人命。」溫柔又叫又跳。

    「哼,我還要告你毀傍我們總裁的名譽呢!」徐傑沉下臉來警告。沒見過這麼粗野又囂張的女人。

    「走狗!」她冷哼一聲。

    「你說什麼?」一向沒啥脾氣的徐傑,氣得瞪住她。

    溫柔還理直氣壯的瞪回去,「走狗!聽清楚了嗎?不讓我見薄震宇就是助紂為虐,不是走狗是……啊!我懶得理你。」

    她猛地越過徐傑。

    原來薄震宇被她吵到不得不出來,而溫柔一看見她立刻衝了過去。

    她無視他陰沉的臉色,還興師問罪道:「你終於肯出來了?舞榮被你害慘了,你知不知道?」

    薄震宇卻看著她一句話也不吭。

    「你說話呀!」如果手上有把刀,她還真想向他當頭劈下去。

    他依舊無反應,也毫不回應,只有冷冷的眼神。

    溫柔看了仍沒反應的薄震宇半晌,「哇靠!算你狠、夠冷。

    好!你不吭聲沒關係,但至少去看看舞茉,給她一個解釋、一個交代也好……」

    「你來這裡撒野,就是為了替她打抱不平,我聽見了,你也可以走了。」他冷冷的打斷她的話。

    「她都快要死了,你還說風涼話,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呀?舞茉瞎了眼才會愛上你這麼薄情的人。」溫柔一氣之下,抄起桌上的水杯扔向薄震宇,潑了他一身濕。

    「唉!」他皺眉看了看溫柔,「她那麼堅強,我相信她會撐得過去,你也別再瞎鬧,要不是看在湛慕深的面子上,我早叫人轟你出去。」

    薄震宇直以為溫柔說的「快要死了」,只是女人的習慣用語,還不以為意的抖抖西裝外套上的水漬。

    溫柔吸了一口氣,猝然咆哮道:「我要不是看在舞茉愛你愛到癡傻的份上,我早就把你剁成肉醬去餵狗了。她現在因為你躺在手術台上生死未卜,而你卻可以如此輕描淡寫,我根本就來錯……」

    「她怎麼了?」薄震宇胸口一凜,心臟不爭氣的狂跳起來。

    「她被車子撞了,現在正在醫院急救,可能……凶多吉少,而你還不快去看看她。」說到最後,溫柔都哭出來了。

    「你怎麼不早說?」這下子薄震宇比她沖得還快,幾乎奪門而出,看得溫柔傻眼。

    徐傑催促道:「你還不快跟著他去?他怎麼知道舞茉在哪家醫院?」真要命,鬧了半天才弄清楚怎麼回事。

    「哦!」這次溫柔乖乖的追上去,免得薄震宇找不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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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茉睜開眼睛,眼神恍惚縹緲,臉色蒼白的望著床邊的男人。他依然高大英俊,只是下巴的鬍髭為他添了抹滄桑。

    從手術後清醒過來,舞茉都不曾跟他說過一句話。

    從醫院回到家裡,她依然對薄震宇不理不睬,她告訴溫柔要他走,他怎麼都不肯,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此刻,他累得趴睡在沙發上,舞茉帶著愛戀輕撫那張令她愛恨糾葛的臉龐。

    突然,薄震宇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邊。

    原來他根本沒睡!她驚愕得忘了抽回自己的手,只能呆呆地彼此注視著。

    許久,舞茉才掙脫他的手,「你走吧!」

    終於她肯開口說話了,即使是趕他走、罵他,他都甘願承受。

    天知道,那時看著手術室進進出出的護士,越來越強烈的恐懼擠滿了他胸口,幾乎以為就要永遠失去她了。他不斷的默禱著,從來沒這麼強烈的感受過生與死不能妥協的對立。

    「我……」這是他失算,他很後悔當初沒有保護好她,低聲道;「擔心你,所以一直守著。」

    「不必了,有看護照顧我,不需要你的擔心。」她刻意冰冷的不領情。

    「那車禍是有預謀的,我怕你可能再有危險,讓我陪著你,嗯!」他柔聲哀求著,眼底深情款款。

    該死的!舞茉直想哀嚎。他可不可以別再對她放電了?

    「你沒必要擔這個心,爺爺已經派保安人員守著房子了。」

    「可是……我得看著你才安心,別趕我走。」他焦慮的看著舞茉,沒想到今天換他求她。

    「你有什麼好不安心的,我又死不了,即使死了也不關你,的事,現在我的一切都與你無關,你還賴在這裡幹什麼?」

    他耐心的聽她發洩,靜靜的看著她哭泣,目光卻是堅定的。

    「你走!走呀!我見了你就難過。」她必須狠下心來拒他於千里之外,因為她害怕自己會再為他這張深情的臉龐失了魂。

    「我有話要對你說。」那是在他心底的千育萬語。

    「我已無話好說了。」她淒涼的嗓音,正撕裂他的心。

    這時,溫柔敲門進來,「查到了,徐傑查到了。」

    「那輛撞傷舞茉的車子,是屬於租車公司的,至於承租車子的人則是——薄霜霜!」

    「她?!」薄震宇原以為想置舞茉於死地的,是為了爭奪財產的薄震雄或薄震豪才是。

    「很驚訝嗎?」溫柔得意道:「她已經向薄爺爺坦承了。這女人真夠歹毒!舞茉,你一定要告她!告到法官判她終身監禁,免得她出來再害你。」

    舞茉卻說道:「我不告她了,也別叫爺爺為難。」

    她心裡清楚,薄霜霜的動機是為了薄震宇,不是為了爭奪財產。  

    從第一次看見薄霜霜望著薄震宇的眼神時,她就知道了,薄霜霜也愛他愛得無法自拔,而她深深體會這種苦。

    「什麼引人家她都說願意接受法律制裁,你竟然還要放過她?」溫柔為她大抱不平。

    舞茉還是堅持道:「算了!事情都發生了,即使她坐牢,也於事無補,何況我又沒死掉。」

    「是啊!你差一點沒死掉,卻活該受皮肉之苦,到現在述躺在床上養病。」溫柔挖苦道。

    「皮肉的傷痛很快就會好,但霜霜……的痛……」算了,那種痛她知道,所以才不想追究。

    「笨舞茉、傻舞茉,」溫柔抱著她,心疼的說:「就知道別人痛,她的痛你也有呀,你就不會想到自己嗎?」

    正因為她也有這樣的傷痛,為情傷、為情痛,那是什麼也彌補不了的,又何苦為難薄霜霜呢?

    「那就算了,」舞茉看向薄震宇,緩緩說道:「告訴爺爺和霜霜,這件事到此為止,別再追究了。」

    溫柔瞄了她一眼,「好好好!你寬宏大量,我不管你了。」

    「謝謝你,舞茉。」薄震宇深深看她一眼,而後離去。

    他知道舞茉除了不想讓爺爺為難,更不願看到薄霜霜為了愛他而受法律制裁,使他一輩子良心不安。

    舞茉肯定還是在乎他的,他心裡高興極了,同時又為她心疼不巳。

    同時他也想通了,舞茉的寬容大量,使她的生命熱情澎湃,沒有怨懣與憎恨,這輩子,他就是因為這些情慷而錯過了許多事物,甚至差點錯過了舞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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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宇!」薄霜霜沒想到他還會來看她,激動的撲進他懷裡泣不成聲。

    「別哭了,已經沒事了。」薄震宇扶著她的肩,讓她坐下。

    她沒說話,只是輕輕的撫摸著他的手背掉淚。

    「霜霜,你太衝動了。」他打破沉默道。

    她睜著淚眼楚楚可憐,「宇……我愛你!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愛你,真的。」

    果然,錯誤都是因他而起,他頓時覺得自己很罪過,差點毀了兩個女人。

    薄震宇替她拭去眼淚,「你真傻,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你值得,為了愛你,要我做什麼都值得。」打從十六歲那年,她就這麼認定他了。

    可惜那時候震宇認識了章涵妮,兩人感情迅速發展,她連表白的機會都沒有,後來,他們兩人離婚,她才又對震宇燃起希望。

    不料,又出現一個舞茉,才令她恨之入骨。

    「我們是兄妹,一直都是,你也很清楚的。」從一開始他就這麼拒絕的,真不知道怎樣才能叫她死心。

    薄霜霜痛哭,怨憤道:「如果沒有她,如果不是那些該死的財產,你……」

    「我還是一樣。沒有她,我仍然不會愛你超過兄妹之情,所以,一切跟財產無關,我是真的愛她。」

    「這麼說,你……真的不愛我?她有什麼好的,我不懂你愛她什麼?」她哭得哽咽的問。

    薄震宇點頭歎息,「我……我也說不上來。」

    他又思索著,「原先我以為是她的所作所為令我感動,才讓我接受她,但她也會令我生氣、懊惱呀。剛開始時,她還讓我覺得討厭,甚至反感,我從沒想過會愛上她的,卻在不知不覺中愛上她,好像一點道理都沒有。」

    薄霜霜聽了哭得更厲害,因她相信薄震宇是真的愛舞茉,一切非關財產,所以她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為什麼?連章涵妮這樣對待你的女人,你都可以為她傷心失意,而我如此為你瘋狂,卻不能打動你一絲一毫?」她真的很不甘心。

    「我……我不知道,也許愛情並不需要理由吧!愛上了就認定是她。」他殘忍的回道。

    對她而言,何嘗不是愛上了就認定是他,有人說,最癡的情就是單獨廝守著那份不被接受的愛……

    薄霜霜歎息,閉上眼睛,心底一陣酸。

    「霜霜,」他拿出一張機票,「這是去歐洲的機票,你去散散心吧!」

    她倒是有些意外。

    薄震宇繼續道;「舞茉不願告你。」

    「為什麼?」她感到難堪極了,她狠毒的要她的命,她卻以德報怨,她應該恨她的才對呀!

    「這就是舞茉,她永遠都在為別人著想。」提到舞茉的善良,他溫柔淺笑道。

    「我懂了,」她知道那抹溫柔是因為舞茉而起,傷心欲絕的說:「我會離開這裡的,永遠也不再回來。」

    「霜霜……」就由她吧!

    薄震宇不再勸她,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無法再給她什麼,他整顆心都已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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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茉仍然不肯理會薄震宇,他每天三通電話問候,「我好想你,可以讓我見你嗎?一會兒就好……」

    「不可以!」她斷然拒絕。

    他頓了一下,傷感的說:「你最近瘦多了,要多吃點。」

    他每天偷偷的看她,發現她越來越瘦,滿是心疼。

    「嗅!我呀,天天去媚登峰,不瘦哪有效果?」舞茉想說得輕鬆些,偏偏不爭氣的有些哽咽。

    「你怎麼了,不開心嗎?」他低沉感性的安撫她。

    「我不知有多開心呵!」可她眼眶都濕了,騙誰啊?

    「別哭,我不是要惹你難過。」他說得就像和她面對面似的,對她的一舉一動瞭若指掌。

    「你……你少廢話!」舞茉用力的掛斷電話。再說下去,她一定會被他的柔情攻勢打敗。

    「還是不肯原諒他?」薄仰天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笑咪咪道。

    「爺爺!」舞茉回過身,答非所問,「你不在房裡休息,出來做什麼?」

    薄仰天歎息,「躺太久,這把老骨頭也會累呢,何況爺爺想和你多相處些,否則,恐怕沒什麼機會了。」

    「爺爺……別這麼說,你會長命百歲的。」她紅了眼眶。    

    「唉!能見到你,我已經很滿足了,只是我還不放心你……倒是震宇那孩子能照顧你,我就放心了。」他摸摸她的頭說。

    「哼!那個傢伙?一點都不懂得照顧人,要他照顧我,你才要不放心呢!」她扁扁嘴的回了句。

    「可是,你愛他,不是嗎?」他搖搖手不讓她反駁,又說道:「別否認了,那次家族聚餐,你的眼睛沒一刻離開過他,我就知道了。」

    「他又不愛我,有什麼用。」想到這她就嘔死了。

    薄仰天呵呵笑,然後又很感慨的說;「我分別收養他們三兄弟,這孩子無論才幹、行事作風都像極了我,甚至比我還要出色,但只有一點不像我,他……比我善良且重感情,只是他不善表達罷了,爺爺保證,他很愛你,而且愛慘了。」

    舞茉怔住,心底一陣泛酸。

    「爺爺,我主動放棄繼承權。」她突然提議道。

    「你……確定?」薄仰天倒是有些意外不解。

    「因為能和爺爺相認,知道世界上還有親人,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其他的,我並不想改變什麼。再說,我也沒有能力管理一個龐大的集團,還是……給震宇吧!這樣……那個薄震豪就不會再采煩我了。」舞茉已被他纏到每晚做惡夢。

    「你記不記得那天吃完飯,我找震宇進書房?」薄仰天問。

    舞茉點頭,聽他繼續說:「我的健康越來越差,讓他接任宏富總裁,等於將薄家交給他了。我知道,震雄和震豪不服氣,但我只能把薄家交給能力最好的人,所以我決定由震宇和你繼承宏富,讓他輔佐你。

    「這麼一來,震雄和震豪就沒機會爭取了。而震宇擔心他們對你不利,才刻意疏遠你,他一心要保護你呀!本來他的想法沒錯,震豪極力討好追求你,他只防著震雄就好了,沒想到霜霜……唉!」

    「他真笨,只要我宜布放棄繼承權,一切就回到原點,問題都不存在了。」原采他用心良苦,但他卻什麼都不說。

    薄仰天想了一下,「好吧!如果你這麼堅持,我就依了你。

    那現在你相信震宇是真心的了嗎?」

    「爺爺,你什麼時候當起他的說客了?真是的……」舞茉佯怒。

    「你還不信?爺爺幫你證明他的真心。」薄仰天知道他們兩人是相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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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在一個寒冷的冬天,薄仰天帶著微笑病逝,等喪禮結束後,大家等著律師宜布遺囑。

    程其勝律師打開電腦的文件檔宣讀,「立遺囑人薄仰夫向所有對我不滿意,憎恨我、討厭我,或是被我有意無意傷害過的人,深深的致歉和祝福,所有我對不起的人請原諒我,所有我幫助過的人忘了我,所有愛我的人請寬心。

    「此份遺囑由程其勝律師見證,將名下大宅給孫女薄舞茉,銀行的私人存款兩億三千萬,由薄舞茉、薄震宇、薄震雄、薄震豪及薄霜霜五人平分。

    「至於,宏富之股權則由薄震宇一人繼承,附加條件是不得與薄舞茉結婚,否則,視同放棄宏富之繼承權,宏富之股權則由第二順位繼承人繼承。」

    「最後,我只希望寧靜和休息,寧靜和休息就是幸福。」

    天哪!這是什麼遺囑?

    宏富的股權全給了薄震宇,不給舞茉已出人意料之外,而且不准薄震宇和舞茉結婚,大家都想不透薄仰天為什麼要這樣做?程其勝律師看著大家,又問道:「大家對遺囑內容清楚了嗎?」

    「這不公平,為什麼宏富的股權都是薄震宇的?爺爺立遺囑時,腦袋一定不清楚,不然就是你動了手腳。」薄震雄忿忿然指著薄震宇。

    「你這是污辱我的專業,薄老爺立遺囑時,意識是很清楚的,當時還有他的專任醫生在場,你可以去查證。」程其勝律師嚴肅的回道。

    薄震豪也不甘示弱,「沒道理,舞茉是爺爺的嫡親,怎會不把宏富給她?可見爺爺當時不但意識不清,可能還被人威脅。」

    「沒錯,一定是震宇搞的鬼,舞茉,你別被他騙了。」薄震雄此刻恨不得拉攏大家,矛頭一致的對著薄震宇。

    然而,薄震宇笑看舞茉,堅定的宣佈道:「我主動放棄繼承權。」

    這比任何甜言蜜語的承諾都採得可貴,令舞茉渾身悸動不已。難道這就是爺爺要幫她證明震宇的真心?

    可是,這幾百億財產豈不是便宜了薄震雄和薄震豪?

    薄震宇握住她的手,輕聲說:「是便宜了他們,但跟你比起來,算不了什麼。」

    舞茉感動得無以復加,而薄震雄和薄震豪則雀躍萬分,因為他們是法定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程其勝則說道:「不急,其實遺囑共分為兩部分,薄老爺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考慮,等三個月後再宣讀第二部分內容,但在第二順位繼承人出現前,宏富仍由薄震宇續任總裁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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