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呈祥(下) 第三章
    所有的思緒在他腦海中飛快轉了一圈,接著,才將質疑的眼光,拋向元梅。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利用我,只是為了跟杜乘風嘔氣?」當那股熱勁逐漸降溫時,陶深這才恍然大悟。

    他被利用了!

    「利用?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站在圓桌另一側的元梅,試著把話說得更為大聲,好來遮掩自己的心虛。

    「說得難聽……哼,那意思是說……只是難聽,而沒說錯嘍?」當時真是色慾攻心,腦袋糊塗了,也不想想,怎會突然有仙女跑到他家門口,親自送進他懷裡-兀

    「你要怎麼想那是你的事,我想,你這麼容易疑神疑鬼,我們是沒辦法再相處下去了,你可以到外頭宣佈說是你不要我,這點,我不會介意的。」說完,她打算兩手拍拍,打道回府去也。

    「慢著,你給我站住!」耳後突然傳來一記魑魅般的鬼吼及大掌拍桌的聲音。

    元悔慢慢回頭,眼神銳利地看著他。「還有事嗎?」

    「你想這樣一走了之,沒那麼容易。」隔著圓桌,他隔岸開罵。

    「那不然你打算怎樣?」反正到這地步,也算是撕破臉,與其委屈自己嫁給他,不如正式攤牌。

    「怎樣?我會告訴你,我想對你怎樣!」陶深往右邊追,元梅則往左邊跑。

    兩人隔著一張圓桌,你左我右,你移我動,雖說只有一張桌面距離,但陶深追不到就是追不到。

    「過來!」陶深氣急敗壞,喊得聲音幾乎要破掉。

    「你憑什麼要我過去?」笑話,她陸元梅豈是任人隨意使喚的。

    「憑你欺騙我,這理由夠充裕了吧!」

    「騙……騙你又怎樣?反正你賣的春藥,十之八九不也是以假亂真,要比騙術,我恐怕還得跟你學上三年五年呢!」

    「你……你在胡說些什麼,我真是給鬼迷了心竅,才會聽信你那些鬼話!」他將桌巾一掀,整個給扯到地面。

    「鬼話?是呀,我是見鬼才說鬼話!」把杜乘風加諸在她身上的怨,通通發洩在他身上,反正這個人品性低劣,用不著給他太多面子。

    「媽的,你有種再說一遍!」從來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也只有眼前這不怕死的娘兒們。

    「你敢說粗話,我咒你生兒子沒屁……」元梅突然打住,她可是有文化的人,用不著跟他那樣潑婦罵街。「沒……沒屁股!」

    這下真把他給惹毛了,陶深不再與她對罵,大掌順勢將桌子一掀,非把這陸元梅抓起來,好好凌虐一番,玩她個三天五天,看她那張嘴還犀不犀利。

    這桌子一掀,天然屏障就此瓦解,元梅拔腿就往門外奔去,可就差那麼一步,-貢惶丈罡逮個正著。

    只不過,陶深才高興沒多久,丫鬟水靈就這麼好巧不巧衝了進來,她驚慌失措地對陶深說道:「少爺,西……西側廂房失火了,火勢好大,你快點去看看吧!」

    「失火?怎會好端端地失火了呢?」

    那裡頭可是放了許多前朝的字畫古玩,要是真付之一炬,那可比在他心頭上割肉還難受啊!

    「也不曉得怎會這樣,不過請少爺快過去看看吧……」水靈嚇得全身發抖,還不停抱頭咬唇,臉色發白。

    「可是,這……」他先找了條繩子,將元梅綁在椅子上,隨即對水靈吩咐,「給我好好看住她,別讓她給跑了,我等會就回來!」

    「看住她?為……為什麼要看住少奶奶啊?」水靈瞠著水汪汪大眼,天真地問道。

    「你別問那麼多,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話一丟,陶深便加快腳步,朝西廂房的方向而去。

    陶深才踏出花廳沒多久,水靈眼神立刻銳利起來,她馬上將頭偷偷往外頭探,發現陶深的身影確實消失在長廊另一端時,這才迅速地來到元梅跟前,手腳俐落地將綁在她身上的繩子,通通解開來。

    「快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裡。」剛剛還一副傻妞兒樣的水靈,這下可機靈聰慧了起來,她拉著元梅的手,急忙地往外頭衝去。

    「你為什麼要幫我?」元悔不明白一個陶府裡的小丫鬟,怎會冒著生命危險,救她脫離險境。

    「是鴛兒拜託我,要我在你遇到危急的時候,平安地將你救出去。」她拉著她一邊走,一邊解釋。

    鴛兒?

    她一時也沒想太多,只是緊緊跟著水靈,盡速離開陶府,然而,在經過之前與陶深相會的那處拱橋時,她突然停下腳步,不再前進。

    「等等。」她看了拱橋另一端的別院時,才想起她就算要走,也不能只她一個人走,要是不把竹波一起帶走,她的良心又怎麼過意得去。「不行,我不能一個人-茸擼那所別院裡頭關著一個對我非常重要的人,我非帶著她一起走不可。」

    「梅姑娘,我們的時間有限,不可能再騰出時間去救那別院裡頭的人,那場火是我特地去放的,想來,現在火勢應該已經被控制住了,要是我們不趁著混亂的時候逃走,恐怕就再也走不了了!」水靈死命拉著元梅的手,要她先顧好自己,其它的恐怕無法顧及太多。

    「可是,這……」

    「你放心好了,這樣吧,今晚子時末,我把她帶到天井旁的東閣門,到時,你可以派人到那兒去接,這樣可以吧?」水靈臨時想了個變通的方式,讓元悔不再二一心二意,趕緊先離開這裡再說。

    「你真的能幫我把人救出來嗎?」

    「鴛兒敢托付給我,就表示我絕對值得信賴,你別擔心,今晚你就安心來接人就行了!」

    從水靈那雙深具可靠與信心的眼神,元梅自然是不再考慮,她點點頭,將一切希望,全寄托在這萍水相逢的小姑娘身上。

    「那就麻煩你了!」

    「包在我身上,一切都沒問題。」

    既已達成共識,兩具身影便在救火與慌亂的吵雜聲中,悄悄地從陶府大宅院,無聲無息消失。

    元梅的身影,才一閃出陶宅,就被在前頭大樹下守候多時的邵威發現,他一個飛馬疾奔到元梅面前,不可思議地喊道:「太神了,杜大哥果真是神機妙算,他算準三天內你一定會出來,還真是全在他掌握當中。」

    「杜大哥?」原本在元梅臉上乍開的歡喜表情,卻因聽到這三個字,而又將笑容急驟地收了回來。「我能逃出來,關那姓杜的什麼事?」

    一想到他送的那些賀禮,還有上頭題的那些祝詞,她就巴不得立刻衝到他身邊,先賞他兩個耳光,再狠狠踹他兩腳。

    要是這樣還難洩她心頭之恨,再咬他兩口,將這狼心狗肺的傢伙,給咬得體無-の簦讓他帶著肉體上的疼痛,好好去反省他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欺人太甚,太傷人心了。

    「梅姑娘,你真的都不知道,這一切……」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鴛兒幫的忙,這份情我不會忘的。」她飛快地跳到馬背上,對著邵威問:「杜乘風那傢伙現在在什麼地方,快帶我去找他。」

    「他在……」被元梅那股來勢洶洶的氣勢搞得有些錯亂,他倒忘了替杜乘風反駁。「他現在在藥鋪裡,和蘭姑娘及夏老爺子在……喂,等我一下,梅姑娘……」

    元梅兩腿朝馬肚一夾,逕自揚長而去,她難以嚥下這口氣,即使要揮淚斬情絲,她也要在眾人面前,給他留下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不可。

    長生藥鋪裡,三個人正聚精會神地,將邵威從街頭上買回來的春藥,仔細地分析其中的成份,希望能從探蘭及夏逢春兩位神醫的專業眼光中,找出對陶深致命的一擊,讓他的卑劣行徑,徹底地攤在陽光下,讓昆明的老百姓看看,這是一個多麼拙劣的商人。

    「這其中只有一些普通的肉礎蓉及蛇床子,而另外這一味淫羊蕾,也是用劣等的次級品,通常是用來磨成細粉,供給牲畜使用,若要用在人的身上,那也只能說,全憑良心二字了。」夏逢春將藥丸解剖後,經過取味、稀釋、烘曝三個過程,從藥丸的成份中,得到初步的心得。

    「而這些傳統普通的藥材,老實說,對於嚴重痼疾的人來說,並無法立即收到立竿見影的功效,除非多了一味名為白樁根的植物乳汁,才能藉由快速的刺激,達到短時間內的一種療效。」探蘭更是分析得鞭辟入裡,但說完後,她又感慨地歎了一口長氣。「但是這種植物的乳汁,含有些微的毒性,要是長期服用,恐怕肝腎會加速退化,嚴重點的話,還會加速暴斃而亡。」

    聽了兩人的見解後,杜乘風得出一個重要結論。

    「所以,綜合兩位的意見後,應該可以說,這顆藥丸之所以會受到大多數人的愛戴,全是因為這種名為白樁根莖內的乳汁,大量刺激性腺素所致,至於其它的中藥成份,根本就是作為提味之用,實質上,並沒什麼太大的作用。」杜乘風簡單下-伺注,這兩天不眠不休下來,他的臉明顯地瘦了一圈,就連氣色,也褪去了往日般紅潤的光彩。

    「你說的沒錯,這種夾竹桃科的植物,一向不被我們這些正統醫療法所接受,雖說它多少還是有著一定的療效,但卻會因為治好一病,又惹來一病,比方說,這顆藥丸雖能恢復男人短暫的雄風,卻會讓腎臟代謝加耗,兩相比較之下,根本就是罔顧人民的生命,昧著良心在賺黑心錢啊!」

    夏逢春緊皺著眉,以前在鋪子裡,就曾經來過因吃陶深的春藥,吃到最後臉部浮腫,四肢發紫的案例,他當然也奉勸有這方面偏好的窯客,別為了一時的快樂,損失掉健康,但再怎麼說,閨房之樂這件事,男人可說是趨之若鶩,誰還管得了將來的健康問題。

    「那麼照他這樣的成本及加工費用,兩人能否做個評估,這樣一罐藥丸的最口同成本,以多少最為合理?」杜乘風開始核算,陶深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究竟賺取了多少的暴利。

    夏逢春與探蘭互看一眼,並交頭接耳估算了一下,最後由探蘭得出結果。「杜大哥,要買嚴格來評估,這樣一瓶一百粒裝的藥丸,實際上的成本……不到一兩銀子。」

    「什麼,不到一兩?」杜乘風氣得拍桌大罵。「可是這傢伙竟然以五十兩的一。同價在外出售,整整賺取了五十倍的暴利,而且還罔顧人命,真是該當街將他活活打死!」

    很少看過杜乘風氣得兩眼發直,就連脖子上,也浮出一條條紫脹的青筋,可見得,陶深這樣的行徑,有多麼今人深惡痛絕。

    當他說完話時,忽然眼前一黑,似乎是氣虛神弱,差點站不住腳,探蘭立即趨上前去,探著他的脈象,說道:「杜大哥,這幾天來你太辛苦了,要不要去歇會,反正你也說過,我大姊應該撐不到這兩天就會回來,邵威也一整天在陶深家外守著,你就安心去躺會,別再這樣操心了。」

    「是呀,我叫鴛兒去替你熬煮點粥,你多少吃點,這樣才好有體力去對付陶深,否則的話,梅姑娘回來見你這樣,她心裡頭會難過的。」夏逢春才說完,杜乘風不禁感觸良多,竟自顧自的笑了出來。

    「哈,難過……要是她能真體恤我,那麼我如此般勞心勞力,也算是有了代價。」以他對元梅的瞭解,回來沒好好怒罵他一頓就夠慈悲了,怎還敢奢望她會為他而難過。

    「杜大哥,大姊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其實在她內心裡,永遠他只有你一個人,只不過她……」探蘭突然收了嘴,不敢再往下說。

    「只不過她想贏回一口氣,看我失敗受挫一次?」杜乘風不免莞爾一笑,有感而發的道:「最近,烈火與靜海頻頻背信,說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暗中打擊進園的各處生意,由於對手相當狡猾隱密,所以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未查出究竟為何人所主事,他們希望我在昆明將事情處理完後,就趕緊回杭州來共同調查,要不然的話,真讓這股勢力給打垮的話,我相信,梅兒想看我受挫失敗的日子,也算是指日可待了。」

    這話雖是玩笑話,但聽在探蘭耳裡,卻是無比心酸。

    「杜大哥,你千萬別這樣想,我大姊並不會有這樣的念頭,她嘴裡是這麼說,但要是你真發生了事情,她也一樣會不好受的。」

    「若能買如你所說,梅兒能體察我這顆不變的心,那麼進園即使在一夕之間化為烏有,我也會欣然接受。」

    這話說得三人沉默無語,直到邵威的聲音,從外頭嚷嚷著傳進偏廳時,才打破一室的沉寂。

    「喂,梅姑娘……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邵威扯破了嗓子拚命大喊,可是元梅卻是鼓脹著一股難洩的忿怒,直搗偏廳而來。

    她用力將門推開,見到三人都在偏廳裡,也不管有沒有顧及到杜乘風的顏面,直接衝到他面前,二話不說,便是朝他的臉部狠狠甩上一耳光,兩眼極不諒解地瞪著他。

    「杜乘風,你太過份了!」

    「咱!」

    這一巴掌,不偏不倚,五根紅色的指痕,就這麼結實地烙在杜乘風的臉上,清脆的聲音,傳遍屋內每個角落,即使是上了年紀的夏逢春,也照樣聽得清楚極了。

    「大姊,你這是在做什麼刀」探蘭首先有了動作,她衝到元梅旁邊,拉住不知-何生氣的她。

    元梅在打完之後,也在剎那間愣了住。

    沒想到他連閃都沒閃,就站得苴挺挺地讓她打,以往她有想打他的動作時,他都會事先防備,讓她撲個空,這回,不但讓她打中,還靜靜地一動也不動,臉上一點動怒的表情也沒有。

    「氣消了嗎?如果你還沒打夠,我可以繼續讓你打。」杜乘風沒有說出半點苛賣的言詞,還平心靜氣,要讓她繼續發洩。

    「你以為我不敢嗎?」她再度舉起手,可這回,就沒像剛剛那樣灑脫,反而有些猶豫了起來。

    她開始感到不解,為什麼他連閃都不閃,被她打完之後,還說要讓她繼續打,是不是他認為內咎,所以讓她打個痛快,可是若真是如此,身旁的三個人,為何都又表示無主有的抗議,她有錯嗎?為何好像她才是千古罪人,該被打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你的手腕怎麼了,為何會紅紅的纏上一圈?」平靜無波的臉上,因看到元梅手腕上的傷,而露出驚慌之色。

    他緊張地伸出手,想要拉起她的手來詳看究竟,卻被她給狠狠地揮開。

    「你還會關心我嗎?你這沒良心的東西,我要真被陶深吃掉埋掉,你也不會緊張的。」她又惱又火,哽咽地咬著唇,拒絕他的碰觸。

    「梅兒,你怎麼哭了呢?我所認識的陸元梅是不會哭的。」他知道他的寶貝,就算是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不會流下半滴淚水,可是現在她那張委屈孱弱的臉,卻讓他心頭好疼。

    「大姊,快告訴我們,你這傷是怎麼來了,是不是陶深他……」探蘭第一個念頭,就是陶深會不會用變態的行徑,曾經侮辱過元梅。

    元梅銜著淚,搖搖頭說:「是我和陶深翻臉後,他怕我會逃走,所以用繩索將我捆住,因為我不停掙扎,才會磨破皮的。」

    「這個該死的狗東西,我非讓他死得很難看不可!」杜乘風義憤填膺,緊握的拳頭,正隱隱地發著抖。

    「你還會關心我嗎?如果你真的關心我,為什麼什麼事也不做,眼睜睜地看著-遙嫁給那個無恥卑鄙的傢伙!」說到傷心處,元梅更是難掩心中的痛。「還送那什麼百年好合的賀禮……嗚嗚……去你的百年好合……」

    「梅姑娘,容我老人家說句公道話,你講這些話都太不公平了,你看看這張桌子上,擺的這些瓶瓶罐罐,都是杜公子為了你,所做的一切努力啊!」夏逢春不能再忍受元梅這樣無理取鬧,也看不慣杜乘風受了委屈,還全部往肚子裡吞,忍不住只好跳出來說句公道話。

    「是啊,大姊,杜大哥一知道你跑到陶深那,緊張得整整一天不吃不喝,還怕你在裡頭受欺負,又托鴛兒運用關係,買通陶府裡的丫頭水靈,並擔心你一旦跟陶深翻了臉,想逃出來沒人接應,才會派邵威這幾天全程守在陶府後門,這是為了避免跟陶深起正面衝突,又能保護你的方法,你還能說,杜大哥什麼事都沒做嗎?」探蘭很少會指責大姊,但這回看到她做出這些不理智的舉動,才會忍不住說說這糊塗的大姊。

    「你說水靈不是鴛兒所交代的,而是……」她詫異地看著每個人,而他們全都點著頭,附和探蘭的說法。

    「鴛兒那丫頭傻呼呼的,哪會想那麼多,平常連當歸、川芎和黃耆都分不清了,哪裡還會替你想得那樣周到。」夏逢春出面補充,加強探蘭的說詞。

    「是啊,梅姑娘,杜大哥送那些賀禮,全是他的策略之一,他算準你一定會大發雷霆,還特定要我這一兩天得多勞點心,在陶府的後門謹慎盯梢,又怕我會太累,偷偷塞給我五十兩銀子,說是聊表心意,我不收他還會生氣呢,像這樣的好人,事事都替別人設想,你……你又怎打得下手呢?」邵威搔著頭,冒著被修理的風險,他還是要說。

    「你……你為什麼現在才說,一路上都不見你講?」元梅怒目相向,羞紅著臉,責怪邵威。

    「梅……梅姑娘,你……你一路上快馬加鞭,趕得那麼快,哪有機會讓我開口啊?」

    「我……這……」元梅這下啞口無二茜了,綜觀這次的事件,捅大樓子的是她,杜乘風不僅沒錯,還對得讓人佩服至極。

    「梅姑娘,這回杜公子不僅勞心,還花了五十萬兩,收購全昆明城的回春藥來-芯浚打算在三天後的回春大會上,給陶深最嚴重的痛擊,想那五十萬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一看到偏廳兩側堆的瓶瓶罐罐,元梅這才知道,為了她,又花了他這麼多冤枉錢,如此說來,她剛剛那一巴掌,打得太莫名其妙了。

    「要是能駁倒陶深,我會要他以三倍的價錢將這些劣質傷身的春藥買回,所得的錢,用來回饋地方老百姓,及貼補進園的一些損失,如果他不願意購買,我就將這些春藥上呈京城,讓聖上來裁奪,我想他應該不會笨到要我這麼做的。」這是杜乘風原始的構想,好好地扒掉陶深的一層皮,以示懲戒。

    「萬一……陶深寧可入獄,也不願意用三倍的價錢買回這些藥呢?」元梅感到有些歉疚,雙目定定地看著他。

    「就用這五十萬兩,來換回你的心,這何嘗不是最甜蜜的代價呢?」他笑得好溫柔,恍如再多的金錢,都不能取代她在他心目中,最崇高的地位。

    「你……你為什麼每次都要讓我誤會你後,才把事情告訴我,這樣我會很內疚的,你知道嗎?」她衝到他面前,小粉拳不住地落在他厚實的胸膛。

    「這樣你才能感受到,不管你再怎麼惹我生氣,我還是一樣深愛著你,這一生,你除了我,還有誰能嫁?」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肺腑,真情至性。

    元梅伸出手,撫著他發紅的臉龐,愧疚地說:「對……對不起,有沒有打疼了你?」

    「你手上的傷,才令我心疼,答應我,把你的手先治好,我的臉就不疼了。」他擁她入懷,輕輕撫著她的青絲,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他的梅兒,經過這回後是再也不會鬧彆扭,應該是心悅臣服,屬於他的了。

    看到兩人之間的烏雲散盡、雨過天晴,其餘三人,都悄悄的離去,讓他們兩人,在這樣的氣氛下,更能緊密地惺惺相惜、永結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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