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管家婆 第三章
    星期六,邱小雅早早就起床準備。需要的材料,她早在昨天就已選購完畢,有錢好辦事,而且出的還不是她的錢,她當然可以好好掉霍——不論是剛採摘下來的蔬果、最新鮮的魚、肉,還是最頂極的橄欖油……只要一通電話,就有專人把材料包裝得好好的,送到家裡。

    她只需要待在家裡,等送貨時同到,清點並簽收東西就行了。

    韓應磊在昨天就先回他父母家,中午時,才會把他的爸媽帶回他現在的住所,所以現在她才能照著自己計畫好的時間表做事。

    吃完早餐,她穿上圍裙,就鑽進廚房把需要的材料一一拿出,將前兩天決定好的菜單在腦海重新複習一遍,先準備烹調時間較長的菜餚,其他的則是能處理就先處理起來備用。

    廚房的準備工作完成,她脫下圍裙,在餐桌上鋪上一條天藍色的素雅桌巾,垂落的四角還綴有漸層色彩的流蘇,桌巾上擺放的鮮花,則是總裁夫人最愛的蝴蝶蘭。

    從小雯的資料得知,在韓家真正做主的是總裁夫人,為了總裁夫人的喜好,她還專程把清泉和雅從日本請來台灣,利用其他花材和花器搭配蝴蝶蘭,插出一盆名為「幸福」的花。

    本來她對請清泉和雅來台,就只為了插一盆花一事,並不抱有多大信心,誰知她才向韓應磊說了一聲,所有事情都迎刃而解,她這才明瞭韓鷹集團的勢力有多大!

    「差不多了。」看了下餐桌的位置,她瞄了下時間,已經十一點過十分,距離韓應磊他們回來的時間,還有一小時左右,她再轉回廚房,在半小時內,把她所準備的五菜一湯全部上桌。

    剩下半小時,她則用來梳洗、換衣、上一層淡妝,以應韓應磊先前的要求:光鮮亮麗地出來「見客」。

    一切都準備完畢後,大門開啟和說話聲立刻傳入屋中,讓她知道,參加這次午餐約會的成員已經到達。

    「總裁、總裁夫人、老闆、小姐,請進。」邱小雅第一時間站在門口,室內拖鞋早就準備在旁,禮貌地對進屋的眾人招呼道。

    她這才知道原來韓應磊說的第五人,竟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姐!

    「這位小姐是?」程美宜一進屋,就看見一個美麗的女人巧笑倩兮地迎接他們,好奇的問著走在前頭的兒子。

    「她是我的管家,邱小雅。」韓應磊掃了邱小雅一眼,發現她確實有遵守他的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心情一好,嘴角也多了一絲笑容。

    「喔,邱小姐就是阿磊找的管家啊,」韓在元看到兒子露出的笑臉,不由得對邱小雅多看幾眼。

    印象中,阿磊好像很少對某個女人露出開心的笑容,裝出一副大便臉給人家小姐看還比較有可能……

    「嗯,她很能幹,整間屋子她都收拾得一塵不染,就連今天的午餐也是她一手包辦的,爸,媽,來吃飯吧!」面對父母時,他說話語氣顯得較為親近,但他和善的態度僅限於他的父母,對最後頭跟著進屋的漂亮小姐,可是連多施捨她一眼都不肯。

    邱小雅是不知道那個漂亮小姐跟韓家人有什麼關係,她只知道一件事,她的老闆很不喜歡那名漂亮小姐,不過看著漂亮小姐眼中對韓應磊的愛戀目光,還有老闆不時投向她的詭異眼神,甚至開口稱讚她,讓她心中不安的預感驀然加深。

    老闆竟然會當著他家人的面稱讚她?天啊!好恐怖喔!他是不是挖了什麼陷阱,就等她自動跳下去啊?

    「是喔?現在很少年輕小姐肯下廚了……咦?這盆花不會是清泉和雅大師的作品吧?!」程美宜走到餐桌旁,立刻被擺在桌上的花吸引了。

    「沒錯,因為你們要來這吃午餐,小雅知道媽喜歡蝴蝶蘭,也知道你喜歡清泉和雅的插花作品,特地請大師插上這盆花來孝敬你的。」明明是他要求她要做到讓他們兩個老的感到滿意的程度,但韓應磊在說這話時,卻多了點曖昧意味。

    「是嗎?」聞言,程美宜望向邱小雅的眼中多了幾分好感。從清泉和雅的插花作品移開視線,她這才注意到整個餐桌佈置的巧思,以及放在餐桌上那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餚,心中對邱小雅的評價再度提高。

    一個美麗的女人常見,但一個美麗又擅理家務,更擁有縝密巧思的女人卻是稀罕,就算是玉兒也沒這麼大能耐,或許他們今天來的目的……是達不成了。

    小……小雅?原本恭敬的站在一旁,乖巧地聽著他們說話的邱小雅,在聽到韓應磊親暱地喊她的名時,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有問題!今天的老闆真的很有問題!

    她後悔了!她今天不應該留在這的,不管是老闆詭異的眼神,還是後頭那個漂亮小姐嫉妒的目光,都讓她感到坐立難安!

    「爸,媽,來,坐下吃飯吧!」

    聽見韓應磊的話,邱小雅勉強壓下心底不斷浮現出的詭異感覺,靈巧地幫大家添飯、舀湯。

    「小雅,你也一起坐下吃飯。」看她站到一旁等著服侍他們,韓應磊又開口了。

    「老闆,謝謝你的好意,但現在是老闆和家人聚餐的時間,我一個小小的管家不好打擾。」雖然平常他們兩人都是坐在一起吃飯,但今天的情況太詭異,所以邱小雅第一個念頭就是拒絕。

    如果有可能,她甚至想躲在廚房不出來,但她是一個管家,服侍眾人是她的工作,因此,她只能維持著表面的恭敬,禮貌回應。

    「餐桌上都已經坐了一個不屬於我們韓家的女人,你坐下跟我們一起吃飯,又怎麼能說是打擾呢?」韓應磊傲慢地撇唇譏諷,意有所指道。

    「阿磊。」韓在元看了眼備受打擊的林玉兒一眼,低聲警告。

    「小雅,沒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你就坐下跟我們一起吃吧!」程美宜則掛著和藹的笑打圓場。

    「是,總裁夫人。」既然避不過,邱小雅只好接受。

    這頓飯吃起來還算盡興,如果老闆不要一直故意問她桌上的菜要怎麼做,然後又敏銳地扯到她是如何為她的爸媽設想,迎來他父母越來越柔和的眼神,和那名漂亮小姐越來越嫉妒、怨恨的目光的話,她會更加感謝老天。

    天曉得她準備得這麼周到,除了因為他的命令外,也是因為她自己追求完美的個性發作,才不像他說的,她是在孝敬、討好總裁夫婦兩人。

    吃完飯,她立刻逃避般地鑽入廚房洗碗,不理會從餐桌移駕到客廳聊天的韓家人和林玉兒,想來個眼不見為淨。但事情卻還沒完,即使她人不在現場,在某人故意為之下,她仍脫不了身。

    「阿磊,媽知道小雅是一個很好的管家,但玉兒也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雖然知道兒子對林玉兒沒好感,加上還有一個比玉兒更好的邱小雅在,但程美宜看著林玉兒哀求的小臉,還是試探地開口。

    「媽,我有小雅了,我不需要次級品。」

    「磊哥哥……」林玉兒抬起怯憐的俏臉,試圖打動韓應磊的惻隱之心,可惜這招對他沒用。

    「林小姐,我跟你沒這麼熟吧?」雖說兩家以前是鄰居,據大人說,他在五歲前和眼前的女人每天都玩在一起,但那已經是八百年前的舊事,現在他們都二十幾年沒見了,她還叫得那麼親,害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請你稱呼我一聲韓先生。」他抬高下巴,睥睨的看著她。他要女人會自己去找,他最不屑那些靠著關係,硬要接近他的虛偽女人了。

    「磊哥……」

    「林小姐,你是聽不懂人話嗎?!」要不是看在她是爸媽帶來的人,他早就把人轟出門了,哪還由得她亂叫!

    「阿磊,對女孩子說話客氣點。」韓在元不是看不懂兒子臉上寫著的厭惡,但對一個嬌滴滴的女孩,不用這麼不禮貌吧?

    「是啊!玉兒可是你世伯的寶貝千金,你說話這麼凶,是要嚇壞她嗎?」程美宜不滿地教訓道,伸手把已經紅了眼眶的林玉兒摟在懷裡,細聲安慰著。」這樣就會嚇壞她?」韓應磊冷哼一聲,眼角餘光突然瞥見已經從廚房出來的邱小雅,一絲壞笑爬上他的嘴角。

    「小雅,過來。」

    「是,老闆。」聽見他的召喚,原本想偷溜的邱小雅暗中低咒一聲,臉上表情依然恭敬。

    「爸,媽,我在這裡聲明,我以後要娶的老婆一定要比小雅厲害,如果你們找不到比小雅好的人,就不要再玩這種明著找我吃飯,暗地卻是塞一個女人給我的把戲。」他的耐性已快用完,出口不再客氣,雖說他說話似乎很少有客氣過。

    「磊哥哥,我可以學,我一定會比你的管家厲害!」韓在元和程美宜還沒從自家兒子當面把話扯明的尷尬回神,倒是原本窩在程美宜懷中的林玉兒聽到他的宣告後,反而燃起熊熊的挑戰火花。

    天哪,她是招誰惹誰了?感受到林玉兒摻雜著嫉妒、怨恨的挑戰目光,邱小雅不禁在心底哀號。

    她就知道老闆今天有問題,從一個多禮拜前,他要求她要在今天的午餐弄到他的雙親滿意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局,偏偏她還傻得往裡頭踩,搞到現在身陷泥沼,再也脫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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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來當管家的,又不是來跟千金女搶男人的,但現在到底是在演哪一齣戲啊?

    也不知林玉兒用了什麼方法,從那天吃完午餐回去後,不到幾天,她就搬到韓應磊家的樓下,至此,讓邱小雅感到頭痛不已的日子於焉展開。

    「林小姐,早。」已經一個多禮拜了,每天她一開門,一定看得到林玉兒站在門外的身影,然後不顧她的意願,硬是闖進屋裡,不論她要做什麼,她一定搶先去做:

    幸好這只有韓應磊在家的時候才會發生,不然她會覺得頭更痛。一個只會破壞她做事時間表的大老闆,已經讓她受夠了,現在再加上一個專門和她作對的千金女……

    喔……她越來越覺得她的管家工作真是多災多難啊!

    「林小姐,老闆今天不在家。」比較奇怪的一點是,韓應磊之前大概一個禮拜回家三、四次,她還以為他看見林玉兒每天上門的纏人樣,會乾脆睡在公司不回家,但出乎她意外的,這一個多禮拜,他回家的次數反倒變多了!

    如果說他是為了林玉兒,但他厭惡的神情卻一點都不像,那麼,他為什麼會那麼常回家呢?

    「不在?」林玉兒扭頭看她,似乎不相信她的說辭般,自顧自白地往客廳和餐桌的方向張望。

    「是。」韓應磊昨天出門上班後,到今天都還沒回來,不過邱小雅並不打算對她詳細說明。

    對林玉兒沒禮貌的闖入動作,如果是一個多禮拜前,她還會出聲糾正,但糾正一個禮拜後,她已經放棄對她說教,因為那除了會替她惹來一些怨恨外,什麼好處也沒。

    她只是一個小管家,只需做好她管家的本分,那些少爺小姐的感情遊戲,跟她半點關係都沒有。

    「邱小姐,我和磊哥哥是門當戶對的身份,我想你很清楚吧!」林玉兒回到客廳,看到恭敬站在一旁的邱小雅,優雅地坐在沙發上,突然道。

    和邱小雅鬥了一個多禮拜,不僅沒有一點收穫,不時還被她在磊哥哥面前出聲糾正,她開始感到厭煩。

    「是。」

    「邱小姐,你是個聰明人,而且人又長得漂亮,一定能在和你同個世界中找到適合你的男人,因為磊哥哥最後一定會選擇我的,你為何要跟我爭呢?」林玉兒說話語氣輕柔,卻飽含威脅。

    她受夠了這一個多禮拜為了討他的歡心,每天一大早起床,來到十五樓,搶著和邱小雅準備早餐、煮咖啡、收拾家裡,結果她的努力卻處處不如邱小雅,迎來的只是他的無視和不屑,所以她決定改變策略——只要邱小雅不在,她相信磊哥哥一定會看得到她對他的好!

    「林小姐,我是老闆請來的管家,並無意和你爭。」邱小雅聞言,是在很想大翻白眼,不過後來還是考慮到那不太雅觀而放棄。

    她有時真懷疑林玉兒的眼睛是長在哪兒?她是什麼時候看到她跟她爭男人了?何況那男人還是她那傲慢自大的老闆大人。

    總不會是因為這一個多禮拜,林玉兒處處搶著她的工作做,傲慢的老闆大人還是只肯吃她料理的食物、喝她煮的咖啡,壓根視林大小姐的努力為無物,所以她對她的誤會才會越來越深?

    但會有這種情形,那也只是因為老闆討厭她罷了,她沒有這種自覺,反倒把她和老闆兩人之間純粹的僱傭關係,硬扯到男女間的感情上,會不會太誇張了?

    「沒有?那為什麼你一定要在磊哥哥面前失我的面子?地板有頭髮是我的錯嗎?那是你買的吸塵器是便宜貨,才會吸不乾淨;磊哥哥的絲質襯衫要用手洗,不能丟洗衣機洗,你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還有,既然磊哥哥討厭吃青椒,你為什麼買菜時還買青椒……」林玉兒聽她反駁,這一個多禮拜累積的火氣,一古腦地朝她爆發。

    「林小姐,首先,吸塵器不是我買的,所以我不知道它是不是便宜貨;第二,地板會有頭髮是你不夠仔細,請你不要怪罪到吸塵器上;第三,你要洗衣服前,我曾想看你拿了哪些衣服丟下洗衣機洗,但你卻不肯讓我看,我原本想提醒你,你卻硬把我趕走,不理我;第四,誰規定老闆討厭吃青椒,我就不能買青椒?挑食是一個不好的習慣,我身為一個管家,就要連老闆的健康一起管理,設法去掉青椒的異味,甚至改變烹調方法,改掉老闆挑食習慣。」邱小雅不慍不火地開口反駁。

    「你嘴很利嘛!」林玉兒話一滯,明明心虛,卻漲紅臉地瞪向她。

    「不敢。」

    「要是你這樣頂撞主子的態度還叫不敢,那我真不知道你所謂的敢是怎樣,」林玉兒看邱小雅的態度越是坦蕩,她越是不滿。

    「林小姐,你好像不是我的主子喔!」看她的囂張樣,邱小雅態度很恭敬,話中卻帶刺。

    她現在終於能體會韓應磊每回一看到她就露出一臉厭惡的原因,因為這個雙面女真的很討人厭;相較於她,她突然發覺韓應磊似乎還可愛些。

    「你——」

    「林小姐,請問有何指教?」內心的厭惡她並沒表現到臉上,依舊維持著對客人的禮貌。

    「……」林玉兒似乎真的被氣到,她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到邱小雅面前,一聲不吭的,揚起巴掌就要甩向她的臉。

    「你幹嘛?」韓應磊剛巧選在這時回家,第一眼就看到林玉兒要打人的情景,他想也不想的直接衝上前,把她舉高的手攔下。

    「磊……磊哥哥?」似乎沒料到韓應磊會突然出現,林玉兒在看清來人後,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

    「女人,這是我家,她是我的管家,你憑什麼在這動手打人?」韓應磊把她的手甩掉,直覺的站到邱小雅身前,意在保護。

    邱小雅發現眼前多了一堵牆,訝異韓應磊表現出的保護動作,原本平靜的心為此起了波瀾。

    好奇怪,韓應磊的說話態度依舊那樣傲慢,但為什麼她現在卻覺得擋在她面前的他不再那麼討厭?

    「磊哥哥,我沒有,我……」

    「原來你不只死皮賴臉,還會睜眼說瞎話啊!」聽她一開口就是反駁,韓應磊對她的感覺更差了。

    「磊哥哥,她有什麼好?為什麼你甘願為了她不要我?我有什麼比不上她的?你說啊,你說啊!」林玉兒聽見他傷人的話,一張小臉都白了,她咬著下唇,突然發狂地吼叫。

    「你沒有一點比得上她。」想也不想,他衝口道,沒發覺站在他身後的邱小雅,眼睛滿是奇異光彩地瞅著他寬厚,卻令人很有安全感的後背。

    「在你眼裡,我就這麼差嗎?」林玉兒的小手揪著發問的胸口,踉蹌地後退好幾步,眼中淨是不甘、嫉妒和怨恨。

    「對。」連考慮都不用,韓應磊直接點頭。

    「你……你們……我恨你,邱小雅,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不會放過你的……」林玉兒一個用力,把唇都咬破出血,恨恨地轉身離去。

    「管家婆,你沒事吧?」韓應磊壓根不理會林玉兒宛若瘋狗的吠叫,逕自轉身問道。

    「沒事,謝謝老闆的關心。」邱小雅低垂著頭,以她平常恭敬的語氣回道,讓人看不清她此時的表情。

    「去煮咖啡,等下我就要回公司上班。」林玉兒走了,邱小雅也沒事,韓應磊心情很好的吩咐。

    「你就為了要喝咖啡從公司回來?」一聽到他下達的命令,她應該要馬上到廚房去煮咖啡才對,但不知為何,她突然把心底的疑問問出。

    「管家婆,你話太多了。」被識破他回家的目的,韓應磊粗聲粗氣地斥道。

    因為林玉兒的關係,他怕邱小雅會因為對管家的工作太盡責,反而被林玉兒欺負……天曉得他為什麼要怕邱小雅被林玉兒欺負?反正他就是不放心,這一個多禮拜,他才會幾乎每天回家睡覺。

    或許是天天都喝得到她親手煮的美味咖啡,肚中的饞蟲被她的咖啡養刁了胃口,一天沒喝到她煮的咖啡,他就覺得全身都不對勁,因此今天一早他才會從公司趕回家,不過也幸好他趕回來,才能及時阻止他的管家婆被人欺負!

    不過,他連自己對她的情感,都還處在模糊地帶中,她還那麼多話,問那鬼問題,這就不能怪他凶她了。

    「對不起,老闆,我馬上去煮。」她偷瞄了他一眼,發覺他這時的表情很像有時他丟三落四的習慣被她察覺後,愛面子的他所表現出的高傲神態……

    那是不是表示她猜對了?

    為此,她的嘴角不自覺的漾出一抹笑花,在眩花他眼的同時,她踩著輕巧的步伐往廚房的方向移動,煮咖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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