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根筋新娘 第五章
    雅夕等著等著,眼皮愈來愈重,身體愈來愈累,很快就睡著了。  

    吵醒她的是在門外敲門的慕容伯母。  

    「伯母,你怎麼來了?現在幾點了?」雅夕睡眼惺忪的撈件衣服穿上,下床開門。  

    「我來問你昨天進展得怎樣。」慕容伯母熱情的走進來,還隨手把門關上,一看見房間亂得像發生過世界大戰,心中明白泰半,同時也樂得很。  

    「伯母那招是不錯啦,可是害我被內衣纏住耶,崴哥氣得要命,用好大的武器奪走我的處女膜,害人家又酸又痛。」雅夕抱怨,「你和伯父都做那麼累的運動喔?崴哥說下次要讓我見識他的厲害,我好想跑去躲起來。」  

    「傻孩子,那是世界上最原始也是最快樂的事,多少女人求之不得,你卻想躲?」她八成給阿崴那小子製造了很多樂趣,不然他今早臨時被老公叫去澳門時,不會笑容滿面,還交代手下,別讓這丫頭亂跑。  

    「大人有時候都會騙人。」那是最快樂的事嗎?她一點都不覺得。暱……除了他吻她的時候、他摸她的時候、他抱著她的時候,還有他把那東西插入的時候之外……雅夕一想到那感覺,小臉燙得好想滅火。  

    「阿崴在完事後怎麼說?」這件事關係到要不要把整阿崴的重責大任交給她。  

    「他說……」雅夕搔頭想了想,「說我很棒,可是我什麼都沒做,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還說不准我亂跑什麼的……」她太累了嘛,怎麼聽得清他到底念些什麼。  

    咦,等一下,她怎麼愈想愈不對?她是來宰割他的耶,怎麼昨夜全是她任他宰割?全是她在唉唉叫?這怎麼對?  

    「不對了,不對了,全不對了啦!」雅夕懊惱的搖動小手。  

    「什麼東兩不對了?」慕容伯母好奇的問。  

    「我是來整慕容崴的耶,怎麼結果好像變成我被整?該叫天天不應的是他,怎麼變成是我?討厭啦,都不對了。」到底是誰害的?  

    「對啦,沒錯啦,整他的步驟一點都沒錯。」慕容伯母簡直樂歪了,這妮子不愧是她相中的,果然跟她有志一同。  

    「沒錯嗎?」雅夕不解的看著她,「那按下來要怎麼辦?」  

    「我教你怎麼辦。」慕容伯母要雅夕湊耳過來,「你先去『地牢』晃一下,惹一點事,把阿崴從澳門氣回來,然後去南部躲幾天,等護照、簽證下來,你就去香港遛達遛達,那些吃的、用的、住的,都不用擔心,我會替你安排好,你就當作去玩。」  

    「真的嗎?」雅夕的小臉瞬間粲亮起來,有人資助她吃喝玩樂,再笨的人都會跳起來拍手叫好。  

    「這樣保證可以整到阿崴。」慕容伯母很有信心,「到時我會把他的表情拍下來,留給你欣賞。」嚇嚇阿崴那混小子,以後他再敢忤逆她,就把雅夕藏起來,把他活活急死。  

    「好。」雅夕太開心了,如此一來,她不但可以整到慕容崴,還可以躲開他所說的「下一次」,更可以展開異國探險,真是一舉數得。  

    於是,雅夕在慕容伯母的幫忙,面授機宜下,把自己打扮成大姊大,躲開暗中警備的手下,到「地牢」去鬧事。  

    以為只有跟著慕容崴,才能親眼目睹黑道分子火拚的實況,想不到自己居然可以變成火拚的主角,真是太幸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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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夕穿一身黑色牛仔勁裝,黑色的無袖T恤、牛仔背心,超短的短褲、超長的馬鞭,臉上除了用黑、藍、紫化著誇張的妝外,還黏著一道刀疤,手臂上貼著骷髏頭紋身貼紙,頭髮吃成叛逆的龐克頭,手上甩著一條皮鞭,身上披著金銀銅鐵,站出來,勉強有幾分太樣。  

    照慕容伯母說,只要走路的時候外八字,看人的時候用斜眼,說話的時候面露凶光,就可以嚇到很多人,但是這樣還不夠,還要對一旁投射過來的目光喊──  

    「看什麼看?沒看過慕容老大的女人?」聲音要又強又硬,就像慕容崴吼她那樣,然後再加一句,「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據說這樣就可以達到八成的效果。  

    果然,許多人都把臉別向別處,再也不敢看她,但是,有些人卻如慕容伯母所言,挺身站出來,而且站出來的,還是五個十足的女混混。  

    「慕容老大的女人怎樣?很了不起嗎?」其中-名為首的,動手推雅夕。  

    媽呀,怎麼這樣?慕容伯母沒說會一次出來這麼多個呀,接下來該怎麼辦?總不能棄甲逃亡,眼前甚至連路都被堵死了。  

    「不了不起嗎?!」不行,絕不能認輸,輸了-定會被砍成八塊,連慕容崴她都不怕了,女混混有什麼了小起?雅夕暗中給自己打氣,對了,就用和慕容崴對罵那招嘛,就不信嚇不了這些人。  

    「沒什麼了個起,在『地牢』裡,和崴哥有過一腿的女人到處都是,我們和崴哥上床時,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咧!」女人滿臉鄙夷,這女人的舉動實在幼稚得可笑。「你這個新面孔,想在我們面前張牙舞爪?三五年後再來吧!」  

    五個女人笑成一團,不少人都好奇的圍過來。  

    「什麼?」雅夕又驚又氣,她們都跟慕容崴上過床?那她算什麼?豈不跟這些太妹沒兩樣?可惡,慕容崴這個花心大蘿蔔!不行,輸人不輸陣,她才不會輸她們。  

    「告訴你們,我跟你們不-樣,我和慕容崴是真心相愛的,我愛他,他也愛我!」她用盡全身的力量大喊。才下管崴哥有沒有說愛她。  

    「你以為崴哥會愛上你這種沒胸部、沒屁股,沒大腦的丫頭?在床上說的話,全都不算數,你懂不懂?」女人對她彈彈手中的煙灰。  

    「對你們當然不算數,我是不一樣的。」可惡,她說的是真的嗎?在床上說的話都不算數,那崴哥說她很棒的事,也是假的嘍?討厭,為什麼會這樣?  

    「你?不-樣?」女人戳她的肩窩,逼得她節節後退,「哪裡不一樣?有什麼地方不一樣,秀給我看呀。」  

    「秀……」怎麼辦,怎麼辦?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和慕容崴吵架時雖然常常輸,但只要她乖乖的回家去,他就不生氣了,可是現在情況完全不-樣,她要怎樣才能全身而退?慕容崴在哪裡?為什麼還不來救她?  

    「我為什麼要秀給你看?只要知道慕容崴最愛我就好,我根本沒必要把你們放在眼裡!」輸人不輸陣,她拚了。  

    「沒必要把我們看在眼裡?就讓你嘗嘗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的下場!」說著,五個女人全都擠上來,圍著她又罵又抓又打。  

    無時不刻豎起耳朵注意著「地牢」裡所有動靜的朱雀,早就發現了雅夕,一路在旁邊伺機而動,想趁雅夕落單時,好上前綁架,只可惜她和那些女人一吵吵半天,人潮愈聚愈多,眼看就要驚動慕容家設在附近的堂口,他仍沒有下手的機會。  

    果然,沒多久之後,慕容家的人就聞風以來。「誰?誰在這裡鬧事?!」  

    「地牢」是個極度危險的地方,任何小事都可能引起黑道的震盪,所以慕容崴致力維護這塊地盤的和平,分派監督這裡的,都是慕容家的心腹和數一數二的硬漢,就算歐陽家的副手朱雀,也不敢貿然對他們出手。  

    「放手,把手拿開。」慕容家的人暴喝,上前把那幾個扭打成一團的女人一一拉開,「說,為什麼打架?」慕容崴有交代,「地牢」裡的大小事,都要向他報告。  

    雅夕也不算輸得多慘,只不過被抓傷幾處、多了幾個瘀紫、流一點血罷了,她們比她更慘。打架原來是這麼回事,也沒什麼了不起嘛。  

    雅夕始終低垂著頭,怕被認出來,那些硬漢中,有幾個很眼熟。  

    「這個女人自稱是崴哥的女人,狂妄無比,我們看不過,才動手打她。」女人敢做敢當,二話不說就出來認罪。  

    「你是誰?」一名硬漢上來詢問雅夕,她是新面孔,自然要多加注意。  

    「咦,小姐?你怎麼在這裡?」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投在雅夕身上,其中一個眼尖的人認出她,「崴哥才吩咐不可以讓你出門而已,你怎麼就跑來這裡了?」還穿成這樣?  

    「我?」雅夕吐吐舌頭、縮縮脖子,怎麼這樣就被認出來了?她鬧事還沒鬧夠,也還沒真的和人火拚耶。這人可不可以假裝不認識她?  

    「小姐,請跟我回去,崴哥吩咐過不能讓你亂跑,他要是知道,我們就要倒大楣了。」沒人敢不把崴哥的話當話,除了眼前這名膽大包天的小妞。  

    沒辦法,雅夕只好不甘不願的跟那個人回慕容家。  

    身後,那五名女人瞪得眼珠子快掉下來,躲在後頭的朱雀則暗暗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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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一擺平,慕容家的硬漢立即打電話給人在澳門的慕容崴,告訴他「地牢」發生的事。  

    「有六個女人在打架。」  

    「怎麼發生的?」  

    「據說其中有-個,自稱是崴哥的女人。」  

    「是誰?」女人真無聊,這種事也值得打起來嗎?  

    「我們問清楚了,是你的未婚妻,沈雅夕小姐。」  

    「雅夕?她去『地牢』做什麼?該死的!」慕容崴咬牙詛咒,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她有沒有受傷?」  

    一想到晨曦中安睡的那張清純睡瞼會有危險,-顆心居然懸在那裡放不下,可惡,那妮子難道不會聽話一點?非得讓他在百忙之中,還分心為她牽腸掛肚?  

    「一點皮肉傷。」  

    「人呢?」最好真是如此,否則看他會小會輕饒打傷她的人。  

    「送回慕容家了。」  

    「我馬上回去。」他有一個很壞的預感,雅夕既然能從戒備森嚴的慕容家跑出去一次,一定能跑出去兩次……這該死的傢伙,他後悔出門前沒把她綁在床上。  

    她最好別出什麼事,否則他一定一手把她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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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夕回到慕容家時,慕容伯母正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動來動去,好像在表演或測試什麼。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看見雅夕,慕容伯母很高興的把她拉到身邊來,畢竟這未來的小媳婦兒是幫她欺負兒子的夥伴,「你過來這裡,笑一個,我正在測試隱藏式攝影機,阿崴有什麼表情或舉動,都逃不過攝影機,以後我們婆媳倆,就以看錄像帶為樂。」  

    「好啊,好啊。」雅夕點頭稱好,換好衣服,在客廳裡讓慕容家的醫護小姐替她擦藥,貼繃帶。「伯母,我在『地牢』沒有惹很多事耶,只和四,五個人打架而巳。」  

    「只要有引起注意就夠了。」慕容伯母很為雅夕的效率高興,出去一個小時就能和人打架,真是不簡單。  

    「地牢」裡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慕容崴心生戒備,打一場架已經夠他緊張了。  

    「可是那些女人很令人生氣耶,說她們都和崴哥上過床,還說床上說的話都不能信。」雅夕一想到這件事就生氣,她都沒有和別人上床過,慕容崴怎可以隨便和別人上床?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做那件事,她就覺得心好痛,眼淚竟然就毫無預警的掉下來。  

    「怎麼了?怎麼哭了?」慕容伯母顯然嚇一大跳,「是不是傷口太疼?」  

    「不知道……我……」雅夕的眼淚掉個不停,怎樣也止不住。  

    「好端端的,怎麼掉起淚來了?」慕容伯母連忙過去安撫。  

    「不知道。」雅夕一想起那些女人告訴她,慕容崴曾和很多女人上床,眼淚就掉個不停。  

    「八成是那些女人講了令你討厭的話,看我怎麼找人教訓她們。」慕容伯母前思後想,猜出個大概,「不哭、不哭。」  

    「嗚……」腦海裡自動自發地躍出,慕容崴和其它女人躺在床上的畫面,她的眼淚掉得更凶,「嗚……崴哥跟別人上床……」討厭,她不要他抱別人,她只要他抱她。  

    「我告訴你,阿崴那小子生來就是那副德性-我們聯手教訓他,讓他再也不敢玩別的女人,再也不敢欺負你!」  

    慕容伯母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小丫頭居然這麼愛那不肖子,而那只會四處拈花惹草的不肖子,卻口口聲聲說這種婚約不能當-回事!她要是沒替她出這口氣,怎麼配當她婆婆?  

    雅夕淚眼婆娑的看著她,不明白伯母在說什麼。  

    「我告訴你,你現在就到南部去吃香喝辣玩男人,把阿崴氣死!」慕容伯母給她出餿主意。  

    「玩男人?我不會。」吃香-辣她是會啦,但什麼叫玩男人呀?  

    「總之,聽我的話準沒錯,你到台南後,好姊會把你弄得漂漂亮亮,你只要吃香喝辣玩男人就行了。」她剛才和在夜總會工作的姊妹淘通過電話,她答應替她看著媳婦兒。「你也不要再為阿崴那種男人掉淚,要整他,就不能心軟,我替你出這口氣,把你掉的眼淚全撈回來。」  

    「嗯。」雅夕想也不想的答應。她氣他抱別的女人,見她落難也沒來救她。  

    於是,在慕容伯母的安排下,雅夕從密道溜出慕容家,悄悄搭上飛機,飛到台灣南部。  

    慕容伯母則好整以暇-等著看那渾小子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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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崴-辦完事,就馬不停蹄的從澳門趕回來,一下飛機,幾乎連喘口氣  都沒有,就直接殺進房間。  

    「沉雅夕!」  

    扭開電燈,房裡一如他的壞預感,半個鬼影子都沒有,他簡直氣瘋了。  

    「你們給我進來。」他對著門外吼,慕容家的護衛匆匆忙忙走過來,「她到哪裡去了?我叫你們看好她,把人看到哪裡去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一想到外頭不知有多少人想捉他的把柄,不知有多少人要傷害那張笑臉,他就怒火沖天。  

    「我們不知道。」護衛慚愧的回答,「沒有看見小姐出過大門。」  

    「所以她早上溜出去時,你們也不知道?」這群蠢蛋,連個人也看不住,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慕容家還要不要混下去?  

    護衛把頭垂得更低,「早上只有太太來找過小姐,後來小姐被送回來時,也是跑到太太那裡。」  

    「我就知道!」唯一能在慕容家飛天遁地的,只有他那太過機伶的母親老太婆,她永遠有法子在重重戒備中溜出去,這下子,雅夕和她結成一夥,不知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雅夕要是學成她那樣,那他可就三生不幸了。  

    慕容崴氣沖沖的走出房間,往母親老太婆住的後院走去,那老太婆,深夜不睡覺,還邊敷臉邊看回放的婦女頻道。  

    「哎呀,我能幹的兒子,這麼快就從澳門回來啦?我那日思夜念的老公,有沒有托你帶什麼東西或口信給我?」  

    「有,他要你把雅夕交出來。」唯一拿這母親老太婆有辦法的,是遠在澳門的老爸,他後悔沒把他老人家請回來。  

    「雅夕?你找她作啥?你不是從來沒承認過她是你的未婚妻?」就是故意要找他麻煩咧,怎樣?誰教他反抗這門婚事那麼多年?  

    他直到去年也還堅決反抗這門親事,說什麼口說無憑,不能算數;說什麼他要什麼女人沒有,何必用那種笑死人的方式去訂親;說什麼他男子漢大丈夫,要老婆自己會去找,不需要別人插手……  

    「我是打一開始就沒承認過她,可是她現在是我的女人,我不准她失蹤,也不准任何人去碰!」天知道他著了什麼魔,那麼多女人裡,只有她讓他想獨佔,把他過去的抗拒全數推翻。  

    「哦?是這樣嗎?你愛上她了?」慕容伯母可是明眼人。「不然怎麼會這麼急?」  

    「沒有,因為她是我的女人,只是因為這樣而已。」他壓根兒不去想「愛」這種東西,他們黑道人物,沒有恨已屬不易,更遑論愛。  

    「是這樣嗎?」慕容伯母以嘲謔的表情看兒子,「真的只有這樣嗎?」她如果信了,不就跟瞎眼的老太婆差不多?  

    瞧瞧閱人無數的他,現在是什麼模樣?風塵僕僕、焦躁不寧,活像得了失心瘋,除了愛之外,還有什麼能把好好的一個人逼成這樣?  

    不過呢,她不會因為同情,就把雅夕的下落告訴他的,相反的,攝影機現在正處於激活狀態,相信過沒多久,她就可以拿來當好戲看了。  

    「你一定知道雅夕的下落,快把她叫出來。」慕容崴急得恨不得將母親老太婆倒過來,把她肚裡的秘密搖出來。  

    「我怎麼知道?女人是你的,你又沒有付錢托我看管。」慕容伯母拿起鏡子來照臉上的面膜,擺明不說。  

    她看管的是她「未來的媳婦兒」,不是「他的女人」,雖然指的是同一人,但稱呼不同-就讓身份天差地遠。  

    「你……」他簡直氣瘋了,「她明明是你看上的,你也明明知道她在哪裡,現在怎麼能說這種話?!」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我只知道沉雅夕是我未來的媳婦兒,不知道誰是你的女人。」沉雅夕只有一個身份,就是她的媳婦兒,至於「他的女人」,她一慨不知--他既然能不承認未婚妻,她當然也能不理會他的女人,看他能撐多久。  

    「媽……」慕容崴拿母親大人實在沒辦法。有這種刁鑽機伶的妻子,難怪老爸要跑到澳門去。  

    想不到他抗議了這麼多年,最後還是落到這地步,可是他能一口承認他愛上那丫頭嗎?絕對不行,一定會被母親老太婆笑掉大牙。當情婦可以,他絕不能愛上她,絕不會承認這個未婚妻,更下會把她娶過門--這關係到男人的尊嚴和原則問題。  

    「怎樣?」哈,看他的表情,讓人有報了仇的痛快,這一段她一定要多倒帶重看幾次,「如果沒事就回去睡覺吧。」  

    慕容崴又躊躇了很久,才舉步回房。  

    「你不說沒關係,她是我的女人,我會用我的力量把她找出來。」誰說他慕容崴一定要受制於人、有求於人。  

    「晚安。」慕容伯母很愉快的目送兒子回房,心中很樂。  

    就憑他想找到雅夕?想都別想!他還沒見識過她的本事哩。  

    慕容伯母愈樂,慕容崴就愈憤然,雖然老爸時常耳提面命,叫他千萬別跟母親老太婆作對,說這世上沒幾個人整得過她、玩得贏她,他卻怎麼也不服氣,台灣就這麼大,她能把雅夕藏去哪裡?他就不信找不到她!  

    但是……慕容崴心中蒙上-層不安,如果那老太婆真的不知道雅夕的下落,那……  

    看來,他非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不可,他連忙撥電話到海內外各分堂,要大家全力尋找雅夕。  

    一整夜,慕容崴想著雅夕會在哪裡、有沒有危險,想得無法入眠。  

    他覺得自己跟瘋了沒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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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慕容崴匆匆從澳門趕回來,向慕容伯母討人的時候,雅夕正在台南的某個夜總會裡玩得不亦樂乎。  

    下午她抵達高雄機場的時候,就被好叔用-輛破爛的二手車載到台南。  

    一到台南,她就被一堆打扮得很入時的阿姨拉進更衣室,她們把她當芭比娃娃,替她試了十幾套衣服,才找到一套合身又好看的,換好衣服又幫她化妝,連她都認不出自己,然後告訴她,她們是舞女,可以免費教她跳舞。  

    然後她見到了慕容伯母的好朋友--好姨,也才知道好叔原來有三輛奔馳、兩輛蓮花跑車,開那輛超級爛車,目的是不想太招搖。  

    「慕容既然把她未來的媳婦兒交給我,我就有保護你的責任,而我們的方法是變裝和混人人群,讓人怎麼也找不到、認不出。」好姨對雅夕說,「希望你在這裡玩得愉快,但是有些客人水準並不太好,雖然我會讓其它小姐看著你,但是你也要看好自己。」  

    「謝謝好姨。」好姨和好叔都是很友善的人,她喜歡他們。  

    「來來來,我教你跳舞。」一位舞女拉走雅夕。  

    於是,雅夕就在舞池裡玩了大半夜。  

    直到後半夜,躺在好姨為她準備的小房間的床上,她才想到慕容崴,思緒不自覺地繞著他轉。  

    他現在在哪裡?在做什麼?今天晚上是哪個女人在他的床上?他想不想她?有沒有像慕容伯母說的,急著找她?  

    他才不會,他只會叫她回家,才不會到處找她。雅夕氣得嘟起嘴來。  

    而且現在她在這麼遠的地方,他就算要為她在「地牢」打架的事找她算帳,也無法馬上追來,況且慕容伯母還保證過,他絕對找不到她,只要照她的計畫去做,慕容崴很快就會任她宰割。  

    哼,這樣最好,她會把他亂抱其它女人的帳算上去。  

    慕容伯母說要替她辦護照和簽證讓她去香港耶,那真是太棒了,她好早就想去香港看看了。  

    嗯,現在就來想要去香港玩什麼,要不要替姊妹們帶些紀念品回來……  

    香港耶,有很多港星、僅多舶來品的香港喔!  

    雅夕愈想愈快樂,很快就睡著了。  

    只是睡夢中,慕容崴的身影盤踞整個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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