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情緣一線牽 第一章
    長安城內此時正是最熱鬧的時刻,方維維獨自一人穿梭在其中,眼光看著一攤接著一攤的小販。

    自弄竹嫁入皇宮後,她便也留在皇宮內,小住了個把月,想過過一下這做夢也想不到的宮中生活。

    一直到今早,她才戀戀不捨地告別好友,離開了那多少人嚮往的深宮內苑,因為她必須要去找她的書寒了,這裡無論過得如何快樂,但她畢竟不是屬於這個年代的人。

    「唉。」方維維歎了口氣,停下了腳上的步伐,眼光直直落在面前熙攘的人群,她到底要如何去找啊?這光是一個省分找下來,面積就比台灣大了好幾倍,頓時她感到無力,也感到悲哀。

    「喂!前面有好戲看喔!比武招親哪!」此時,前方傳來了叫喊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然而,方維維一點興趣也沒有,她的心裡現在可只掛記著她的書寒,所以她只是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但才走沒五十尺,整個人就被身邊幾個人給撞了幾下,同時也被擠至一大群人潮前。

    方維維抬頭一看,只見眼前有個臨時搭起的大擂台,旁邊插了一個紅色大旗,上面繡了四個大字——「比武招親」;而擂台中央則站了一名男子,他一身白衣,俊秀白淨的臉孔,一副飽讀詩書、文質彬彬的樣子。

    他露著笑容,向台下圍觀的群眾,禮貌性地打了個揖說:「各位長安城的朋友,在下白劍華,今天初來貴寶地,希望能找尋到一位和在下我一起共度下半生的伴侶,所以擺下此台,以比武招親的方式來找尋另一半,如果哪位姑娘有興趣,可以上來和在下過招。」  

    「少爺,咱們走吧!我們還要去找紀公子呢。」

    一個聲音從方維維身邊傳來,她不經意地轉頭看了一眼,她身邊那位身穿淡京色藍衣的男子,他清秀的臉龐,可不比白劍華差,只是——他實在有點清秀過頭了,應該說是太漂亮了些;而他身邊站了一個似奴僕打扮的魁梧男人,而開口說話的人,就是這位魁梧男人。  

    「讓我看一下,我長這麼大,還沒看過比武招親,如果你不想看,就先回客棧去好了。」綠巧靈眼光仍直視著台上的白劍華,臉上則是露出好奇之色。

    阿荒沒再說話,主子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呢?難道還真的一個人回客棧嗎?保護主子可是他的職責所在。

    綠巧靈似乎有感受到從自己身旁投射過來的目光,於是,她轉頭一看,和這標緻的姑娘目光相對。

    方維維則不好意思地立即轉過頭,將自己的目光落回白劍華身上。

    看著這姑娘,一個念頭閃過綠巧靈的腦海,調皮一笑後,綠巧靈隨即伸手一抓,提起這姑娘的後衣領,不等她有任何反應,就運起內功將她越過人群,丟至擂台上。

    「哎唷!」被丟至擂台的方維維吃痛地叫了一聲。

    「姑娘,你沒事吧?」白劍華彎身伸出手,一把拉起這突然出現的姑娘。

    「沒事。」方維維站直身子,轉身往台下看去,她知道這八成是那藍衣男子搞的鬼,但台下早已沒了他的蹤影。

    「敢問姑娘芳名?」白劍華詢問著。

    方維維看看白劍華,反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姑娘既然上台來,要和我比武,理當要先報上自己的芳名。」白劍華笑笑說。

    「誰說我要比武來著?我只是不小心被人丟上這來的。」方維維解釋著。

    「是嗎?」白劍華的口氣透露出他的不相信。

    「你不相信就算了,懶得跟你說。」說完,方維維揮揮手,轉身要走下擂台。

    「姑娘且慢。」白劍華一個跨步,伸手阻擋了這姑娘的去路。

    方維維看著他問:「做什麼?」

    「姑娘既然上來了,就比試一下吧。」白劍華建議著。

    「我對這沒興趣,抱歉。」方維維很直接地回絕。

    白劍華沒有說話,看著面前的可人兒,他可是頗有好感,所以,豈有讓她就這麼跑掉之理?於是,伸手就是一掌擊向她,想逼她出手。

    方維維嚇了一跳,立即側身閃過。

    「Shit!我說過我不要比武,你聽不懂嗎?」方維維生氣的說。  

    白劍華還是沒有應聲,出手又是一擊。

    方維維又閃了開,並且後退了幾步,「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那麼想找人打架啊?好!我就跟你玩玩,打得你滿地找牙。」說完,方維維她立即出手攻擊白劍華。

    「好身手。」白劍華邊拆她的招,邊讚許著。

    「廢話!不然,我八年多來的跆拳道和柔道不是白學的?」方維維雖說話,卻未停下手上和腳上的動作。

    而此時台下也不時傳來群眾的叫好聲: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兩人打得難分軒輊,但方維維已經開始要敗落下風了。

    「慢著!」此時,一個身影閃進台上,用四兩撥千金的功夫,分開兩個正在混戰的人。

    「是你?」方維維一看閃至台上的人,正是那藍衣男子。

    綠巧靈對她開心的一笑,用並不是很流利的漢話說:「娘子,我可找到你了!」

    「娘子?!」白劍華吃了一驚。

    「是啊!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綠巧靈對白劍華解釋著。

    「什麼娘子?誰是你娘子?」方維維氣呼呼地對藍衣男子說。

    「娘子,你到現在還在生氣啊?」

    「我不是你娘子!你少亂認人!」方維維生氣的喊。

    綠巧靈露出無奈的苦笑說:「娘子,你別再生氣了好不好?那只是一場誤會。」

    方維維叉起腰喊道: 「喂!你這人有神經病啊?一下趁我不注意,把我丟到台上來,現在又跑上來,說我是你娘子,你要發瘋也別找我啊!」

    「娘子,你別鬧了!跟我回去吧,頂多我再向你說聲對不起。」綠巧靈哀求著。  ,

    方維維可真是氣炸了,真不知道她今天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盡碰上一群瘋子, 「我懶得跟你們這些人胡扯了!再見!」話未說完,她拔腿就跑。

    幸好,她也跑得快,立即找地方躲起來,沒讓他們找到,否則,再一場比武、亂認娘子的混戰中,她不發瘋殺人才怪。

    「唉。」在歎息之間,方維維已經走出京城外。

    一路上,倒也風平浪靜,她一直朝西的方向走,一邊遊山玩水,一邊尋找書寒的下落。

    走至郊外,方維維走到一個茶亭坐了下來休息。

    正當她要喝口茶解渴時,迎面遠遠走來的兩個人,讓她差點噴茶,她想拔腿就跑,卻來不及了,那兩人已經走到她面前,正是那藍衣男子和他的奴僕。

    「真巧,我們又見面了。」綠巧靈大刺刺且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方維維不理他,假裝看不見,繼續喝她的茶。

    看著她,綠巧靈臉上露出笑容說:「不說話?生氣?」

    方維維仍是不理他,但厭惡的感覺使她一刻也不想再待,站起身,她從懷裡拿出一錠小碎銀放到桌上,轉身欲走。

    「唉!沒想到中原的姑娘家都是這般小氣,禁不起別人善意的玩笑。」綠巧靈拿話激她。

    方維維回頭狠狠瞪他一眼,忍住想送他一耳光的衝動,踏著憤怒的步伐快速離去。

    見她離去,綠巧靈立即起身要追去。

    「少爺,你要去追她?」阿荒急急叫住她。

    「有何不可嗎?」綠巧靈反問著。

    「少爺,別鬧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做,而且,你沒看到那女的很氣你嗎?你何必追上去自找苦吃呢?」

    「唉!反正我們一天半個月也不會找到書寒,找些好玩的事來做做有什麼關係呢?」說完,綠巧靈不理會阿荒的勸,逕自追那有趣的姑娘去了。

    ◇  ◇  ◇

    追沒幾哩路,綠巧靈便遠遠見到那氣嘟嘟的姑娘走在前面,她笑笑,一提氣,一個躍身飛過那姑娘的頭頂,站在她面前,阻擋了她的去路。

    方維維停住腳步,看著面前嘻皮笑臉的他,她簡直快抓狂了,「你到底想怎麼樣?幹嘛陰魂不散地跟著我?」她氣嘟嘟的罵。

    「呵!這條路是你開的嗎?你憑什麼說我跟著你?搞清楚喔,現在是我站在你面前,應該說是你在跟著我。」綠巧靈笑嘻嘻的說。

    「你——」方維維氣得快說不出話來。

    「我?我怎麼了?」綠巧靈一臉促狹。

    方維維深吸一口氣,從齒縫問冒出話:「無賴!」

    「無賴?」綠巧靈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對著才跟來的阿荒說: 「阿荒,她竟然罵我是無賴。」

    阿荒只是露出一副有些無奈的笑容,沒有說話。

    綠巧靈沒有對阿荒的表情表示任何不悅,只是將自己的目光落回那姑娘身上,「你知道嗎?從未有人罵我無賴,你可是頭一個。」她仍是笨容滿面的說。

    瞪著他,方維維警告地說:「但你總不會第一次聽過好狗不擋路吧?」

    「當然不會了。」

    「那你還擋路?」方維維反問。

    「可是我不是狗兒。」綠巧靈反擊回去。

    「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不要臉到家的Shitman。」說完,方維維也懶得再跟他廢話,閃身越過他身邊離去。

    但綠巧靈的動作也快,也是一個閃身,又擋在方維維面前。

    「你!」方維維氣得簡直要瘋掉了。

    「怎樣?」綠巧靈看到她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極怒模樣,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繼續說:「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誰惹你這位姑娘生氣啦?」

    「你!」話一吼完,方維維便出手攻擊藍衣男子。

    「哇!動粗啦!」綠巧靈邊躲著方維維的招式,邊仍是嘻皮笑臉的說著話。

    沒一會兒,方維維的雙手便被藍衣男子牢牢抓住,動彈不得,「放開我!」她倒在藍衣男子懷中,死命掙扎著。

    「呵!有美女投懷送抱,我豈有輕易放走之理?」綠巧靈故意湊近臉在她粉頸間嗅了嗅,做出一副陶醉的模樣說:「嗯!好香啊!」

    「你這該死天殺的,有種你就殺了我。」方維維警告著。

    「哎!我怎忍心殺了你這美女呢?那豈不是罪過?」

    「那你就放了我,否則,我絕不饒你。」方維維仍是警告著。

    綠巧靈將嘴湊在那姑娘的耳邊,半吐著氣,像是在呢喃著:「你忍心殺了我嗎?」

    「只要有刀,我一定把你剁成肉醬,拿去餵豬!」方維維恨恨地說。  

    「哎!我就說嘛,世上最毒的還是女人心嘛!我對你這般輕聲細語,你還恨我恨得牙癢癢的,想把我剁成肉醬餵豬?」綠巧靈難過的說。  

    「世上最無恥的人就是你。」方維維反擊回去。

    「少爺!」站在一邊的阿荒此時忍不住開口說話了:「你就放過這位姑娘吧!我們還有正經事要做。」

    綠巧靈看了阿荒一眼說:「我為什麼要放了她?美女擁人懷,我才不輕易放開。」  

    「可是你也是——」  

    「閉嘴!」綠巧靈急急喊住阿荒的話。 

    「我…….」阿荒也乖乖地閉上嘴,不再說話,只是一臉很無奈地看著綠巧靈。

    方維維趁這對主僕對話之餘,用力用頭往後一撞。

    「啊!」綠巧靈在不注意的情況下,臉狠狠地被那姑娘用力一撞,她疼痛地慘叫一聲,整個手一鬆,放開了那姑娘。

    「少爺,你沒事吧?」阿荒立即跑過來,著急的問著。

    「痛死了啦!」綠巧靈痛得哇哇大叫,手用力按著鼻子,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方維維此時站在離他們有十來步之遙的地方,罵著:「活該!痛死你最好!」

    「阿荒——痛死我了啦。」綠巧靈像是撒嬌地對阿荒說。

    「哼!這是應得的苦頭,再見!」說完,方維維轉身就走。

    「我剛就說過了,別去惹人家姑娘,如果我們剛才就繼續去找紀公子,別招惹人家,你會被人打嗎?」阿荒有些生氣的說。

    「我怎麼知道嘛!我想我們找了個把月都沒找到書寒,就想找別的好玩的事情做做,解解悶,誰知道會這樣!」綠巧靈委屈的說。

    「你呀你呀!就是愛玩,現在玩出苦頭吃了吧!」阿荒半是憐惜半是責怪的說。

    「我頂多以後收斂一些嘛!」綠巧靈嘟著嘴說。

    「你呀!被大家寵壞了,才會這樣。」

    綠巧靈瞪了阿荒一眼,也生氣的說:「你說夠了沒?好歹我是你主子,你竟敢這麼說我。」

    閉上嘴,阿荒不再說話。

    好一會兒,綠巧靈揉揉已經沒像先前那般劇痛的鼻子,說:「好了啦!我們走吧!」

    「好!」應了一聲後,阿荒扶著他的主子,轉身離去,壓根沒注意到剛剛那姑娘還在不遠處站著不動。

    ◇  ◇  ◇

    「書寒——」方維維口中喃喃自語著,她還在分析藍衣男子剛才所說的書寒,是不是她的書寒,再加上那個叫阿荒的奴僕似乎有說什麼紀公子的,那——他的書寒也姓紀啊!

    「不管了!反正也不知道從何找起,就跟他們一起去找,他們要找的人,應該就是書寒。」心裡下了決定,方維維便移動腳步,跟了上去。

    就這般的,方維維一路跟著藍衣男子那對主僕尋找著紀書寒,只是,她已和他們主僕兩人結下了樑子,所以,一路上她也不敢跟得太緊,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晚,她和那對主僕來到一家客棧過夜。

    正當她要熄燈上床入睡時,幾聲敲門聲傳來,她先是一愣,才走至房門前。

    「誰?」方維維小聲地詢問著。

    而門外卻沒一點回音。

    「誰?」方維維再次詢問著,但內心已開始起了防備之心。

    門外仍是一片安靜。

    「大概是敲錯門了吧!」方維維這麼告訴自己,於是,她也不引以為意,轉回身要去熄燈,上床睡覺。

    「叩!叩!」敲門聲又再次傳來。

    「到底是誰?」方維維索性伸手打開房門,見門外站的是阿荒,她嚇了一跳。「是你?」她有些愣住的說。

    「很意外嗎?」阿荒口氣有些不悅的說。

    「我——」方維維嚥了口口水,擠出個笑容說:「是很意外,你們也在這住宿一宿嗎?」

    「我們會住幾晚,你不是很清楚嗎?」阿荒斜睨著她。

    方維維一愣,隨即反問道:「我怎麼會清楚你們會在這住多久呢?你未免太愛開玩笑了吧?」

    「你看我的樣子是在開玩笑嗎?」阿荒反問回去。

    「我……我怎會知道呢?」方維維被他問的有些心虛。

    阿荒冷哼一聲,白了她一眼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從三天前就一直跟蹤我們。」

    方維維不語,她沒想到自己小心翼翼的行動還是給人發現了。

    「你說,你跟蹤我們究竟有何目的?」阿荒質問著。

    方維維看著他,強辯著:「你憑什麼說我在跟蹤你們?你少亂說話。」

    「有沒有跟,你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阿荒眼光警告地看著她。

    「神經!你也少自作聰明了!我跟蹤你們?哼!你以為你們是誰啊?臭美!」說完,方維維對阿荒做了個鬼臉。

    「事實最好如你所說的,我希望明天起,不會再看到你很湊巧地和我們住在同一間客棧,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對你怎樣了。」阿荒下著最後通牒。

    「哈!笑死人了,竟敢威脅你姐姐我?吃了熊心豹子膽啦?」方維維雙手叉腰,做出不可一世的模樣。

    阿荒看著她,也不想再和她多稃唆,轉身就離去。

    見他走遠,方維維才急急地關上門,吐口氣,自語著:「真討厭,被發現了,這該怎麼辦呢?」

    她在房裡走來走去,想著解決之道,但想了半天,仍想不出一個方法出來,倒把瞌睡蟲叫出來不少。

    「唉!算了算了!明兒個的事,明兒個再說吧!」說完,方維維決定吹熄燭燈,上床找周公聊天去了。

    ◇  ◇  ◇

    日上三竿,方維維才從睡夢中醒來,揉揉惺忪的睡眼,她驚覺實在睡得太晚了,連忙整整衣裳,趕至櫃檯,詢問正在算帳的掌櫃藍衣男子他們主僕倆是否已經離開。

    「掌櫃的,我想請問一下昨晚住宿的那對藍衣男子主僕倆離開客棧了嗎?」她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喔!他們要我交一張字條給你。」客棧掌櫃一見到方維維,便從抽屜內拿出一張折疊好的字條給她。

    方維維一愣,接過字條說:「謝謝。」

    「不用客氣。」掌櫃也禮貌性地回一句。

    方維維沒再說些什麼,立即打開字條看:

    我們走了,別再跟來了,否則,對你我們是不會客氣的。

    折好字條,方維維嘟起了小嘴,她看看掌櫃,詢問著:「掌櫃的,我想請問一下,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側頭想了一下,掌櫃回答著:「走了好一會兒了。」

    方維維點點頭說:「謝謝你。」隨即,她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交給了掌櫃。

    一看到銀子,掌櫃眉開眼笑地連忙說著:「多謝客官,以後有機會再來。」

    無奈地歎口氣,方維維走出客棧,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人海茫茫的,要我怎麼去找啊?」她自語著。

    雖是這般「無法度」,但方維維也只能找個方向,繼續她的找人行程。  

    ◇  ◇  ◇

    見那跟蹤他們的小姑娘走後,阿荒便和綠巧靈從房間走了出來。

    「客官有何吩咐?」掌櫃笑嘻嘻地詢問。

    「那個姑娘走了沒?」阿荒看著客棧的掌櫃問。

    「走啦。」掌櫃仍是笑嘻嘻的回答。 人

    「走了多久?」阿荒仔細地問著。

    「剛走沒多久。」掌櫃老實的回答,他搞不太清楚這三個人到底在做什麼,反正他只要負責回答就有銀子可以拿。

    阿荒點點頭,又吩咐著掌櫃: 「那先給我們送些上好的酒菜來。」說完,拿了一錠銀子給掌櫃。

    掌櫃看到了銀子,可真是樂翻了,他點著頭說: 「沒問題,我馬上要廚房送上好的酒菜來。」

    阿荒沒再說話,轉身走回綠巧靈面前坐下。

    「阿荒,你在搞什麼鬼啊?我才剛吃過早飯沒多久,現在又要叫我提早吃中飯,要撐死我啊?」綠巧靈有些抱怨的說。

    「早一點吃比較好,免得待會出這城,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得吃。」阿荒解釋著,其實,他是不想在此時出城,而碰上那喜歡跟蹤他們的小姑娘。

    「阿荒,我總覺得你今天怪怪的。」綠巧靈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阿荒。

    「是嗎?」阿荒擠出笑容,沒解釋什麼。

    綠巧靈看著阿荒說:「我總覺得你好像有事瞞著我。」

    「我有什麼事好瞞著你的?」阿荒反問著,「你太多心了。」

    綠巧靈沒再說話,只是睜著疑惑的雙眼看著阿荒。

    阿荒則是側過頭,心虛地不敢直視自己的主子。

    「阿荒——」綠巧靈想再說些什麼時,店小二端了兩盤菜餚走了過來。

    「先吃飯吧!」阿荒乘機打斷主子的話,有些催促的說:「吃完我們還要上路呢!」說完,便低頭吃起飯來。  

    綠巧靈實在很想問些什麼,但看阿荒一副不願再說的樣子,她也只好放棄,低頭吃她的飯了。

    「綠巧靈!」此時,一個叫喚聲傳來。

    聽到叫喊聲,綠巧靈抬頭一看,差點沒讓她口中還未吞下的飯,噴了出來,她強硬地將那口飯吞下口,卻差點被飯給活生生噎死,她一手用力地打著阿荒,一手捶著自己的胸口,讓飯能吞下去。

    「巫銀啊!」綠巧靈急急地說著。

    阿荒一聽,也差點噴飯地抬起頭,立即轉頭看去,只見巫銀有些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阿荒丟下手中,的飯碗,起身拉著主子就往客棧後門跑。  

    「別跑!」巫銀喊著,隨即起身一跳,越過綠巧靈和阿荒的頭頂,站在他們面前,氣沖沖地瞪著他們主僕倆。

    綠巧靈停下腳步,勉強擠出一絲不自然的微笑,向巫銀打著招呼:「巫銀,好一陣子不見了。」

    「是啊。」巫銀瞪視著綠巧靈,口氣不悅的說。

    「巫銀,你怎會跑來這?」阿荒鎮定的問。

    「你認為呢?」巫銀反問著。

    阿荒笑笑說:「我怎麼會知道?你又沒說。」

    直視著阿荒,巫銀的眼神透著她內心的憤怒,她低喊著:「別跟我裝蒜了,大家心知肚明。」

    「你明,我們可不明。」阿荒仍是裝著他的傻。

    「你!」巫銀可氣炸了,頓時臉紅脖子粗的。

    「巫銀,如果你沒什麼事,我們可有事要走了。」綠巧靈此時拉著阿荒拔腿就想跑。

    「不准走!」巫銀立即跨前一步,伸手一擋,警告的說:「把我的東西還我!」  

    「什麼東西?我們才沒拿你的東西。」綠巧靈否認的說。

    「少給我否認,明明是你們這兩個賊偷走我的蠱兒,還敢狡辨?」巫銀對他們的死不認帳氣極了。

    「呵!笑死人了,我拿你的蠱兒做什麼?我自己又不是沒有。」綠巧靈嗤之以鼻的說。

    巫銀伸出手,低吼著:「還我!巫蠱兒是我養了五年的蠱兒,你們怎麼可以偷走它?」

    「喂!巫蠱兒是你養的東西,現在它不見了,你怎麼可以隨便亂誣賴人啊?」綠巧靈仍是否認著。」綠巧靈,別以為你是我們苗族的公主,就可以為所欲為,你不怕我去告訴族長說,你偷了我的巫蠱兒嗎?」巫銀口氣威脅著這個現任苗族族長惟一的掌上明珠——綠巧靈。

    綠巧靈微微一愣說:「我怕你啊?你要告就去告啊!我才不怕你咧。」

    「你!」巫銀可真是沒法子了。

    見巫銀拿自己沒轍,綠巧靈得意洋洋的說:「哼!自己的東西要好好保管好,若是弄丟了,是怨不得誰的。」

    「我沒有怨誰,我只是要拿回我的巫蠱兒!」說完,巫銀便出手往綠巧靈的身上抓去。

    此時阿荒立即輕推開綠巧靈,出手替她接下巫銀這一招。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找不到自己的東西,就出手亂打人啊?」綠巧靈生氣的指責巫銀的不是。

    「我相信我自己的猜測,巫蠱兒一定是你拿的。」話一說完,巫銀又是出手一擊。

    就這般,巫銀便和阿荒打了起來,嚇得本來笑容滿面的掌櫃,此時是愁容滿面,暗暗叫苦。

    「公子爺,您大人行行好,要打架到別處去打好嗎?我們這只是在做小本生意,禁不起這般毀打的。」掌櫃走到綠巧靈身邊,央求著她。

    綠巧靈看了滿臉乞求的掌櫃,歎口氣地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我也沒法子,是他們要打的,我可勸不了。」

    「不會吧?公子爺,我求求你,放過我這家小店吧。」掌櫃仍是不死心地哀求著綠巧靈。

    綠巧靈受不了掌櫃的哀求,於是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錠黃金,不甘願地交給了掌櫃說:「這作為給你的賠償費,總夠了吧?」

    掌櫃接過了綠巧靈給的黃金,喜出望外地展開笑容,連忙道謝著: 「謝謝公子爺,謝謝公子爺!」

    白了掌櫃一眼,綠巧靈心裡不停罵著他的現實,她轉頭看看正打成一團的巫銀和阿荒,立即情急生智,對巫銀叫著;「巫銀,你的巫蠱兒還你!」說完,她伸手一抓,趁巫銀不注意時,拿起桌上的一個茶杯,遠遠地往客棧的後頭擲去。

    「蠱兒!」巫銀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小小的東西,以拋物線的弧度,遠遠地落下,她一急,丟下阿荒,縱身一躍,去接那快要落在地上的蠱兒。

    「快走!」綠巧靈急急拉著阿荒跑出客棧。

    巫銀接下了她原先以為是蠱兒的東西,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個小茶杯,她可是氣壞了,把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摔,摔得粉碎。

    「可惡!」她氣炸的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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