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的紅與黑 第五部分:搖滾音樂系列——激情燃燒的歲月(曾經的理想)
    崔建那個年代的人是幸福的,因為他們有發自內心的音樂。不論他是怎麼艱難的出生,畢竟是出生了。

    上學的年代,偶有傍晚的時候,喜歡搖滾的男生,懷抱著吉他在北大的三角地怒吼著,而且在學崔建時學得真像,尤其唱到那句:

    這時你的手在顫抖

    這時你的淚在流

    莫非你是正在告訴我你愛我一無所有

    噢……你這就跟我走

    真的是有感覺的,音樂有時也是一種麻醉劑,尤其在年青的時候,迷戀而又為它狂放。那個男人要給你的是自由,可有多少人能明白這兩個字的意義呢?

    歌曲也有它的時代背景,在崔建的那個時候,年青人嚮往的就是一種自由,一種解脫的自由,所以這首歌也同許多人產生了共鳴。追求自由是人一生中崇高的人性境界,可這一追求卻被「五千年文明」禁錮得無以容顏。

    我的室友曾和校園搖滾歌手相戀,他們的戀情真是轟轟烈烈,我真佩服兩個人的精力。但我說句實話,有多少人因為面臨現實而放棄了對音樂的追求,有多少人能像崔建一樣,一無所有的堅持到底。後來那室友又找了個法國人,一下子就溶入到了那個國家的文化氛圍裡,喜歡他們的文明和文化,喜歡他們的儒雅與氣度,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喜歡。這我看不懂了。難怪有人說,北大成了國外媳婦的高素質基地。後來,那個男孩向我傾訴,想通過我努力,能夠讓我的室友重新回到他的身邊。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我無法勸說別人的愛情,我只能同情那個男孩可悲的遭遇。

    斗轉星移,我曾經迷戀過的一位搖滾歌手,剪短了頭髮後,成天還在三角地轉,但卻改成貼培訓班材料的人。我們每個人都有放棄和選擇的權利,可是如果一個人連一點點堅持都不能的話,這個社會是否是出了什麼問題。

    北大的三角地本來是一個自由討論,發表自家學說的地方,可現在卻演變為租房、家教、講座、社團活動、為寵物找新家等等行動的集散地。包羅萬象,好不熱鬧,快成了一塊三不管的地帶。三角地是北大的一塊邊際文明,可現在只有在麻木與熟視無睹中被無休止的踐踏後,無所歸依。

    以前的中國被奴役、被侵略,最少我們的根沒有斷,這個並不可怕,現在最可怕的是現代文明的倒退。文化在減弱,就在我們不知不覺中,就如北大三角地演變一樣。社會的變化對學校的影響是巨大的,我們是否還能用蔡元培老校長的辦校宗旨來衡量?一個學校不能為社會的改變而起到推動的話,教育的意義是什麼呢?

    聯想歐洲的文藝復興,今天的中國正面臨一場新的文藝復興,復興我們本源的文明與文化,尤其是民主的文明。是否西化暫且不論,追根溯源,中國的文明與文化,卻是在蒙元與滿清時代被糟踏了,骨子裡充滿了奴性、陰險、卑鄙、勾心鬥角的奴才文明浮現後,真正代表中華文明精髓的漢唐文化被拋到了腦後。再看看我們今天最熱門的古裝劇,除了奴才,就是皇權,看不到一個國家經濟發展的速度與文明的高度能夠成正常的比例。我真懇請那些導演們,饒過我們的孩子們吧!一代又一代的奴性,別再灌輸下去了。

    我們的根生來就奴隸嗎?不是的,翻翻歷史,也只不過是這三百多年的時間,我們的文明和文化失去了漢族統治時期的精華,所以讓更多的中國人迷失了自己的根。蒙、滿統治期間,中華文明突然間找不回自己了,同時也失去了自尊與自信,內心只有一個:自卑。於是我們從1898年開始,在世界發展的大潮中,要不就是逆來順受,要不就是全盤拒絕,沒有揚棄後的中華文明精髓做底蘊,那個自大的大清不也倒下了嗎?在接受與拒絕變革的徘徊中,中國一下子就落後了一百年,奴性十足的文明,必然潰敗。沒有被分割,被侵佔,這只能算是上帝對中國人的憐惜了。

    中國富強的根本是要國民的自尊與自信,有了足夠的自信,人才會進步到虛懷若谷,才學會謙虛,而不是假惺惺的笑裡藏刀。

    自強不息可以讓我們呼吸更多的自由空氣,追求更多的理想空間。喜歡崔建,喜歡他的那股精神,喜歡他的自信,尤其他的「一無所有」:

    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

    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我要給你我的追求還有我的自由

    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噢……你何時跟我走

    張楚是生活的孤獨者,從10歲開始的流浪,讓他始終選擇這種生活方式,從內蒙到新疆,從寧夏到西藏,在中華大地文明與文化比較貧乏的地帶,遊蕩與開懷。他在北京找不到能容下自己一點點身驅的地方,他更適合在那些地方留下自己的腳印。他有著從容者就義般的心態,加上年青氣盛的一種激情,造就了他的歌曲有一種很自我的封閉。從《姐姐》到《上帝保佑吃飽了飯的人民》,再從《孤獨的人是可恥的》到《螞蟻》,達到了一種極致。

    有一個歌手說:「搖滾需要在任何可能的領域存在,它應該有一顆可以打動你、感動你的心。它應該具有持久的魅力,就像你願意一直去回味童年時代聽過的童話故事。」我喜歡《螞蟻》這首歌,是因為我們的內心世界其實也和螞蟻一樣。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了四季

    五穀是花生紅棗眼淚和小米

    想一想鄰居女兒聽聽收音機

    看一看我的理想還埋在土裡

    小時候我是一個非常調皮和特別的孩子,別人都在養小雞、小鳥、小貓什麼的,而我卻在養螞蟻。緣由是這樣的:我們家院子裡分別種了兩棵石榴樹,是媽媽無意在一個小販的筐裡挑的,但兩棵石榴樹卻是一個特別的甜,一個特別的酸;一個長得枝茂莖直,很漂亮,一個長得七拐八拐,很難看;酸的是一年結一次果,甜的是兩年結一次果;酸的果實特別的大,而且結果的時候,許多都笑開了嘴;甜的果實特別的小,但長得很結實。

    我的完美主義從小就被打破了,我的比較學從此就養成了。甜的那棵石榴樹,在樹下及樹上有特別多的螞蟻,於是突然有一天我決定養螞蟻。用撿來的透明罐頭瓶,大大小小的五個,將土和螞蟻一起從樹下挖出來,把它們放在裡面。於是開始寫我的第一個觀察日記。因為我的粗心還有我的沒勇氣,它們被我葬送了。我養的那五瓶螞蟻,在一場暴風雨的侵襲中,被水灌了不說,風把它們吹到了地上,然後瓶子被摔碎了,泥水與螞蟻一起順著下水道走了,我親眼看著這一切的經歷,我沒有勇氣去救它們,因為外邊實在是電閃雷鳴,我的怯懦使這個家族全體覆沒。

    螞蟻是最能適應生活也是最能面對現實的動物,它們的團結能力是無以能比的,它們的雄心也是最大的,它們的眼界是最低的,它們的生命也是最沒有保障的。從螞蟻身上,我從小就知道了,一定要學會闖出去,勇敢的走出去,你的天地無限大。

    我憑著自己的才學,過五關斬六將,我闖到了北大,一鼓作氣進入了這個名校,但我依然發現我還是螞蟻,而且只不過是裝在了罐頭瓶裡,有了一層比較安全且漂亮的保護層,我成了寵物的螞蟻。

    八九點鐘的太陽照著這塊地

    頭上有十顆汗水就是沒脾氣

    我沒有心事往事只是只螞蟻

    生下來胳膊大腿就是一樣細

    不管別人穿著什麼樣的衣

    咱們兄弟皮膚永遠是黑的

    北大校園的地攤,可是非常有名的,在裡面可以淘出很多的好書,而且非常的便宜。就像我在北京城遍地去「淘」影碟一樣,書和經典影片是一樣的可遇而不可求。每年的暑假之前和秋季的開學,這個地方如菜市場一樣,而且有人真的會大聲的吆喝。我認識那個老兄就是因為他的嗓門實在是大,我才注意到他。他的書,其種類真的是很全,而且看出這位老兄真的喜歡書,每本書都有書皮,在扉頁都標著自己的購書心得,而在書的背面,都寫上「請保護自己的心臟,因為每本書都如你的心臟一樣讓你跳動。」這是一個特殊的賣書者,我開始和他聊起來了:

    「好書配好人,兄弟,你是學經濟吧,來看這本書,你下半學期就會考到的,而且我這本書可是原版的。」那個老兄胖胖的,臉是白白淨淨的,戴著眼鏡,沒等我說話,已把書放在我手裡,於是哼起了歌曲,以顯內心的快樂。「螞蟻螞蟻螞蟻螞蟻蝗蟲的大腿,螞蟻……」還未唱完,他的另一個客戶目標又出現了:「老師買這本書吧!弗洛伊德的,而且是Markar Junben寫的,很難找得到的。」那個老師接過了他的書,他又唱了起來「螞蟻螞蟻螞蟻螞蟻蝗蟲的大腿,螞蟻螞蟻螞蟻螞蟻蜻蜓的眼睛,螞蟻螞蟻螞蟻螞蟻蝴蝶的翅膀。」

    對於他介紹的書,真是很到位的,這本書確實是本好書,在我還在猶豫時,他又說話了:「不要緊的同學,如果你喜歡,我送給你算了,我要去英國的牛津唸書,送你本書,交個朋友吧!以後我回校園,還可以找到你,我還可以重溫那個北大的生活。」我們成交了,互相聊了聊,留了電話和伊妹兒,我永遠記住了書背面的話,這個下午讓我心情好激動。

    當每個考入北大的學生進入這個校園的時候,我們都成了別人眼裡的寵物螞蟻,因為他們看到的始終都是那個瓶子,那個瓶子的光鮮遮住了他們的視線。唯有視野讓我們掙脫人們的眼睛。螞蟻應該歸於自然的土地裡,讓它知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沒有理想又能怎樣?

    許多人都說北大變了,變得很世俗,很沒有內涵,北大現在也是三教九流,各色人等聚集,好不熱鬧。北大的一個百年,把這個社會折騰得簡直五迷三道一樣。而且人們的關注度與其說是北大,不如說,只是對那個一百年感興趣。

    中國人的心理總是認為歷史才是最有價值的東西,用一種年齡來解決這個人的誠信度問題。我們恰恰不能用一種能力,一種實力來顯示自己的東西。北大的百年,我們看到的不是這個數字,而是這一百年它承擔起的這個職責。而我們現在很多的學校,企業,機構,統統搞起了這種慶祝,其實質無非向人們證明一種自己用時間來獲得的價值。

    進入北大的人,都是一個個非常具有理想,而又非常有才華的青年,外面的很多人也都是這麼認為的,可一旦接觸過北大的人,看到北大人好像也不是這個樣子,好像也挺勢利,也挺唯諾,也挺不守時,也挺不努力,也挺追星,也挺平常的時候,於是就斷定北大墮落了。因為北大人沒理想了。有時我就想,人沒有理想,又能怎樣!我們還沒找到理想,難道也不行嗎?我們追求一種平時的生活不行嗎?一定要咄咄逼人,一定要把理想放在嘴邊,出來一定要有大的作為,一定要進國家部,一定要進大公司,一定要侃侃而談,好像那才是北大出來的。我們總愛斷章取義,更愛為一個人下一個定義,以示自己的判斷力有多麼的准。

    文人都想活在唐朝那個時代,因為可以讓自己發揮;當外交的人也想活在那個時代,因為我們是一個強國,外交很受世界的青睞;女人願意活在那個時代,因為男人可以選擇胖的女人,好多人都嚮往著唐朝,其根本一點就是那個朝代非常的寬鬆。但我們寧願自己人為的去製造自己生活的條條框框,也不願去改變,而只是活在夢裡的唐朝,一廂情願的認為那種好。

    沒有理想,我只是想活得輕鬆,活得人性一些,讓自己的家人和自己活得快樂一點,對於北大人,這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好像別人不應該妄加評論這種好與不好吧!看北大人,為什麼非得給他加一個定義呢?讓我們背負著非常沉重的歷史責任,殊不知歷史不是北大所能承載的,也不是北大人能夠完成的,是一個社會,是整個的全民族,北大能做的就是其中的一份子而已。在人們的眼中,北大是這個時代的寵臣,寵臣能幹些什麼,寵臣的兒孫們又能做些什麼,這些應該是個笑話吧!

    北大從來都遵循著一種自由,一種博大,一種兼容,不知其內理的人,不要總是一副憂國憂民的心態去理解我們,北大的明天,自有一種規律讓它發展,不聽你的話,北大依然還是北大。而且到今天這個發展勢頭,北大人依然還是有理想,還是非常的奮進,我們的表現有的很內秀,有的很激烈,有的很平和,有的沒有找到理想,只是想快樂的活著,你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任何的妄自菲薄都會傷害到自己。

    夢裡回到唐朝

    憶昔開元喧盛日

    天下朋友結交情

    眼界無窮世界寬

    安得廣廈千萬間

    唐朝的那種開明的氛圍,是大家一起來創造的,是整個社會一起努力的,何日才能重

    現那段輝煌的歷史,不是說出來的,而是每個人切實幹出來的。記得金庸來北大演講的時候,那種盛況,簡直是無法形容,大家對他的喜愛無以言表,聽他的講座,你基本上是非常的不滿意,因為金大俠的說話水平太一般了,有時我都懷疑到他的作品,但現實就是如此,人家的作品就是非常的不得了,而他的說話就是不行,可謙遜的姿態,絕對是一流的大家風範。其成績是華人文化圈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其影響力不用我多說,這才是應了那句話:整天叫呱呱的雞不會下蛋。

    理想不是喊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一生沒有理想,但卻擁有一份責任,僅此而已。告訴那些關注北大及北大人的長者,這一切並不代表墮落,而是時代的一種變遷而已。

    如果我們總是夢迴唐朝,那中國人何時才能醒呢?用重金屬的唐朝樂隊,那非常火爆的音樂來震一震我們現在比較盲目的思想,來表達我內心的一個願望吧!

    菊花古劍和酒

    被咖啡泡入喧囂的亭院

    異族人在日壇膜拜古人月亮

    開元盛世令人神往

    風吹不散長恨

    花染不透鄉愁

    雪映不出山河

    月圓不了古夢

    沿著掌紋烙著宿命

    今宵酒醒無夢

    沿著宿命走入迷思

    夢裡回到唐朝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生物學院的博士柯楓,從美國回到了北大,完成了一年的學術交流活動。帶著碩果纍纍的成績,讓眾多同齡人艷羨的同時,人們用一種非常複雜的眼神看著他,令他感到很奇怪。

    他看到了一年未曾見面的妻子——慧兒,但是妻子已有了七個月的身孕,他突然間被雷  

    霆打擊了一般,他想到了那些讓他感覺奇怪的眼神,他終於明白了人們的那種複雜,還有就是交頭接耳。慧兒希望離婚,這讓他火氣十足,他打了曾讓他愛到心底的妻子,打了那個讓他在未名湖畔發過誓,要保護她一生的女人。

    慧兒是被強姦的,她為了給家裡掙一些補貼,往返於一所夜校,於是在一個夜晚被兩個畜生強暴了,更糟糕的是慧兒的子宮有問題,如果打掉孩子,慧兒以後將不能再生孩子,同時身體比較弱而血液不足的她,打掉孩子將會給她帶來生命的危險。不論怎樣的選擇,慧兒將不可能再和柯楓在一起。這就是慧兒選擇離婚的理由,她寧願去和這個唯一的孩子度過自己的人生。

    獨自等待

    默默承受

    喜悅總是出現在我夢中

    也許是我不懂的事太多

    也許是我的錯

    也許一切已是慢慢的錯過

    也許不必再說

    從未想過你我會這樣結束

    心竟如此難過

    只是記得你我彼此的承諾

    一次次的衝動

    流言像瘟疫一樣的流行。柯楓沒有心思做實驗,沒有情緒搞研究,沒有胃口吃飯,整天流離失所般的穿梭在北大的校園裡。人們的議論聲,並不因為在這麼有名的學府裡而減少。柯楓忍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和突然間的遭遇。他無法向任何一個人去說自己的痛苦,因為每個人都和他一樣,無法面對這個現實。眼看著一個流言蜚語即將葬送一個青年才俊的未來,柯楓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想到了那個在美國學術交流時結識的紀恩教授。

    那個紀恩教授給她講了一個故事:

    二戰後期,德國人成了歐洲人逐殺的對象。一對逃亡的德國父母,祈求荷蘭夫婦能夠收留他們只有三個月大的兒子,恨透了德國人的荷蘭夫婦在猶豫後,還是收下了那個可愛的男孩,而那個男孩的父母從此沒有了下落。這個孩子成了他們家裡的一員,可是卻為他們家裡帶來了極大的麻煩,因為那個漸漸長大的孩子,還是擁有德國人的血統,尤其是他的眼睛和鼻子,於是荷蘭的夫婦帶著一家人到處流浪,而他們的小兒子卻在路上得了痢疾死了。荷蘭夫婦把這個男孩養大,讓他上學,從來不告訴他的身世,直到這個男孩獲得了那個生物大獎,他才知道,他已沒有了自己的親生父母。而那個男孩就是這個紀恩教授,把他養大的父母也已經死了。

    他告訴柯楓,孩子永遠都是無辜的,任何一個孩子都是天才,任何一個孩子都是上帝給予我們的最好禮物。因為愛,讓這個世界非常的渺小;因為愛,讓這個世界充滿了希望,因為唯有愛才可以感動上帝,愛可以創造一切的神奇。在那個信仰耶穌的國家裡,人們的忍讓程度也像耶穌一樣,人們的心靈一次次的洗禮,於是最終可以去上天堂。

    柯楓沒有對這個故事感動,因為他現在面臨著巨大的議論與指責,這個讓他很受不了。但他聽到教授告訴他,愛可以創造一切的神奇,他知道這個是解決他內心的良藥,因為他依然愛著慧兒。

    也許是我不懂的事太多

    也許是我的錯

    也許一切已是慢慢的錯過

    也許不必再說

    從未想過你我會這樣結束

    心中沒有把握

    只是記得你我彼此的承諾

    柯楓受不了的是人們眼睛裡射出來的,所謂純潔的東西,性,永遠都是中國人心中最難

    以釋懷的事物,這也是他內心永遠無法解開的結,因為他出生在這樣的環境裡,他活在別人的議論裡。一切思想的改變,首先要有一種勇氣,但是這種勇氣在今天這個社會越來越少。

    他認為這是不公平的,他要尋求一種平衡。有些神經質的柯楓,把自己閹割了。他認為這樣就合理了,他和慧兒都成了有殘缺的人,這樣就般配了,人們就不用再去議論是非,他也不再胡思亂想了,他感覺踏實多了,把慧兒接了回來,倆個人一起生活在北大,繼續搞他的研究。

    我不知道人的病態及神經會是這麼的極端,只是想到這個故事,就覺得很可怕,謠言及是非的議論永遠都是人們最好的調劑品,沒有人去想柯楓與慧兒的生活究竟會怎樣,因為過了三年,他們一家人移民去了美國。

    柯楓實現了心理的一個平衡,然後走了,為什麼我們非得要考慮別人怎麼想,生活是你自己的,關鍵是你自己的態度,為了這個所謂的平衡,柯楓用了最自殘的方法。他為了堵住別人的嘴,採取了掩耳盜鈴般的幼稚手段。

    看來我們心裡的這種平衡時刻都在人們的心裡,隨時都會爆發。北大也一樣。

    理想是什麼,凡是理想肯定就是為了改變現實,實現未來的期許,其核心就是思想的一種代替,我們連這麼一點小事都很難改變人們的思維,何況是一個終極的理想。

    再次溫柔

    不願看到你那保持的沉默

    獨自等待

    默默承受

    喜悅總是出現在我夢中

    你是不是好久沒有感動過了,這是我們班在元旦晚會上,一群人表演的一個小品,名字為《寬容》。

    第一幕:

    時間:

    1998年5月17日

    地點:

    市高級法院門口

    人物:

    死者老婆;死者弟弟;小卡車的車主;車主兒子,其他親戚等站在兩旁。

    事件:

    肇事者以正常的速度及正確的行駛方向開著車,死者開著電動的三輪車,不知什麼原

    因撞到了前面行駛中的小卡車,並從自己的電動三輪車上摔了下來,並死去。小卡車

    主沒有聽到後邊的聲音,開車離開了現場,成為了肇事者。法庭進行調解,小卡車主,

    賠付死者家屬十萬人民幣作為補償。雙方都不同意法庭的宣判,於是法院門口的一幕

    這樣拉開了。

    內容:

    死者老婆:「我跟你們沒完,我要上訴,十萬就了結了,不可能的事。」

    車主:「十萬,五萬都不會給你。」

    死者弟弟:「嫂子,別著急,我們再找人,我們又有理,而且還死了人,於情於理法院

    也會照顧我們一些的。」

    車主兒子:「你有人?我們就沒人啦!撞了我們的車,還想賴在我們頭上,根本就不可能,大家走著瞧!」

    車主:「對,真是不講道理,胡說八道。」

    死者老婆:「你這個殺人犯,我這回不要錢了,我就要讓你坐牢,我就要讓你妻離子散,

    我就要讓你……」(哇,哇,大哭起來。)

    車主兒子:「你以為,法院是你們家開的,你要什麼就有什麼?咱們走著瞧,看誰能贏!」

    死者弟弟:「小子,我會讓你也傾家蕩產,我不折騰你神經錯亂,我不會死心的。」

    車主:「那咱們就玩玩。誰怕誰了。」

    死者的老婆,氣急敗壞的向車主的臉抓去。眾人趕緊圍過來。

    事件結果:

    一年後,法院終於做出了最後的判決。是死者撞向了車主,車主的責任不是完全責任,但是車主自稱沒有聽到後面的聲音,故而離開,這個不能成立,因為從當時的現場看,如果死者撞向車主,並且死去,其聲音肯定會特別的大,所以車主負有一定的不救人責任。宣判車主向死者家屬賠償各種費用(醫療費、營養費、孩子一年的教育費、誤工費、打官司費),總共7.8萬元。雙方了結此案,共用的時間為一年零九個月,死者方共花掉各種開銷近22萬元,車主共花掉各種開銷及賠償費近30萬元,雙方從此背負著自己的債生活著。

    第二幕:

    時間:

    1998年8月4日

    地點:

    美國某公墓

    人物:

    美國醫生的妻子;中國學者的太太;中國學者的兒子;

    事件:

    中國學者在美國某大學從事醫學工作,自己的太太和兒子在國內生活。因為在美國的工作壓力實在是大,封閉的心也使他很孤獨。他的論文沒有答辯成功後,他把他的老師殺了,然後自己跳樓也死了。學者的太太和五歲的兒子來美國,他的同事及朋友,替他做好了在美國的一切工作,大家為他選擇了一塊墓地,讓他永久的留在了美國。那個美國醫生的妻子,抱著只有三個月大的孩子,同時也在這個地方,舉行一個儀式,為自己的愛人做彌撒,祈禱他去天堂。於是兩個妻子之間的對話開始了。

    內容:

    美國醫生的妻子,先是走到了中國學者的墓前,做了禱告。這讓中國學者的太太感覺非常的吃驚,也有一種恐懼,她不知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事情。

    醫生的妻子:「在這個世上,除了我們倆家人,沒有人知道我們的痛苦。」

    學者的太太:「是的,我感到很內疚。」

    醫生的妻子:「不,不要這樣,不要把它放在心上,要像我一樣振作精神。」

    學者的太太:「哦,我實在是抱歉。」

    醫生的妻子:「道歉的不是你,而是你的愛人。我們還要繼續生活,我們的痛苦不能為

    我們解決任何問題。」

    學者的太太:「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醫生的妻子:「我們原諒了你的愛人,得到原諒的死者也可以上天堂。」

    學者的太太:「得到了你的諒解,我心甚慰,我裡面的這塊石頭終於可以落下來了。」

    醫生的妻子:「但願死者都能上天堂,而活著的人能夠好好的活著。為你和你的兒子祈禱,為你和你的家人祈禱。」

    學者的太太:「謝謝你!」

    醫生的妻子:「我們一起唱這個歌。」

    when I find myself in times of trouble,

    mother mary comes to me

    speaking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and in my hour of darkness

    she is standing right in front of me

    speaking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這時三食堂的同學們都站起來,唱這首歌。)

    事件結果:

    學者的太太和兒子,在中國愉快的生活,他們成了一名信仰上帝的人。醫生的妻子離開了那個城市,回到了自己父母居住的地方,照顧老人和孩子,生活非常的快樂。兩個女人經常通電話,成為了非常好的朋友,學者的兒子還得了中國年齡最小的數學奧林匹克冠軍。一個寬容的心,幸福的不只是兩個家族。

    這就是文明高度的差異,我們總說自己落後了一百年,其實這只是一個時間的概念而已,文明的落後豈止是一百年的時間問題。人的寬容,在北大的教育裡更顯得重要,因為這個小品,我們重新做了一次選擇,原來我們的路還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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