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繫艷秘書 第十一章
    「同事?哪個同事?」

    寧娃娃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堅持。

    「……雷焰霆。」君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為了接到夏韻嵐,他只好報上自己的名字。

    「雷焰霆?韻嵐公司的總裁?」

    寧娃娃驚訝地瞠大雙眼,以崇拜的眼神重新覷著他。「你好你好,我是韻嵐的好朋友寧娃娃。」

    「你好。」感覺頭上飛過兩隻烏鴉,這女人到底要不要讓他接韻嵐啊?「請問韻嵐起床了嗎?我來接她上班。」他不厭其煩的重申。

    「你等等喔,我去叫她。」

    她飛快地轉身進屋,邊跑還邊咕噥——該死了夏韻嵐,竟然沒跟她說實話,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還說沒跟人家怎樣!當她寧娃娃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嗎?嘖∼∼

    雷焰霆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寧娃娃又現身了。

    「抱歉,她不在房裡,大概已經出門了。」

    唉唉唉∼∼好姊妹白當了,光看韻嵐如此鴕鳥心態地躲著他,娃娃不難猜出她和這位總裁大人的「姦情」……

    「這樣嗎?」

    一步錯,步步錯,原想出其不意地給韻嵐一個驚喜,前來接她上班,沒想到她競像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做似的先走一步了。

    那女人還想躲著他?門兒都沒有!「那就不打擾了,謝謝你。」

    「雷先生。」

    「嗯?」

    他轉身準備離開,不料竟被寧娃娃喊住。

    「你在追我們家韻嵐嗎?」寧娃娃八卦地問道。

    「不是追,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他挑眉,不介意和她分享自己的新戀情。

    「在一起了?」

    寧娃娃的音量拔高,嚷道︰「該死了她!竟然還死不承認!」

    雷焰霆的眼黯了黯,果然,她還是在逃避他的感情。

    「沒關係的,雷先生。」

    寧娃娃義氣十足的用力拍打雷焰霆的肩,決定和他站在同一陣線。「我挺你!祝你早日擄獲韻嵐的心!」

    「你肯幫我?」他頗感驚訝,畢竟他和這女人素昧平生,怎好意思讓她鼎力相助?

    寧娃娃點點頭,她再不幫韻嵐,韻嵐搞不好嫁不出去了,為了好朋友的終身大事,她寧娃娃在所不辭。「她該要有個好男人來照顧她。雷先生,你會真心對她好吧?」

    「我保證。」

    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他說什麼都不會再放開她了。

    「好,一言九鼎,我寧娃娃挺你到底!」

    夏韻嵐到了公司,位子都還沒坐熱,眼皮就一陣亂跳,她不安地環顧了下還沒什麼人影的公司,心裡發毛地搓了搓手臂。

    都怪她昨晚睡不著,半夜爬起來看什麼靈異節目,談論的主題還是辦公室鬼話,搞得自己現在神經兮兮的,什麼毛病嘛!

    昨天她想了很久,雖然雷焰霆說喜歡她,但他的喜歡可以維持多久?

    她不是個對自己很有自信的人,或許他現在是喜歡她,可誰知道他明天會不會又喜歡上別人了?

    畢竟他認識那麼多名嬡淑女,每個家世背景都雄厚到嚇死人,像她這種從南部上來工作的土包子,充其量只能稱之為清粥小菜,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厭煩吧!

    而且老媽說過,有錢人家的飯碗難端,總裁他媽媽是很親切沒錯,但以連續劇的橋段來推論,富豪家的媽媽都比較喜歡有錢人家的媳婦,至少能在事業上多幫幫兒子……

    唉,她很有自知之明的,從不敢奢求會嫁入豪門,只希望能有個平凡的對象,共組個溫馨的家庭,那就夠了,況且有錢人家的生活她搞不好也無法適應,所以她和雷焰霆之間,就當作露水姻緣,算了吧。

    夏韻嵐飛快地拿出抽屜裡的紙張,提筆寫辭呈——

    雖然捨不得放棄這麼好的工作,但能和雷焰霆保持距離的最好方式,就是斷絕和他的所有聯繫,不接觸、不見面、不聯絡,不用多久,他就會徹徹底底地忘了她吧……

    寫好辭呈,她放下手中的筆,將辭呈拿進總裁辦公室的桌上擺好後走回自己的座位,不捨地看了眼熟悉的工作環境。

    說能走得乾脆是騙人的,再怎麼說她都在這裡工作了三年,現下還摻雜了對雷焰霆的眷戀……她淺歎一口,扯緊手上的皮包,轉身準備離開。

    「你不知道辭呈要在離職前三個月提出嗎?」

    不料她這一轉身,便看見雷焰霆倚著門框,好整以暇地以指夾著她才寫好的辭呈晃了晃。

    「我……」

    她狠抽口氣,沒想到他會這麼早來公司。

    「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太叫我失望了。」

    將她的辭呈放下,他拍了拍西裝褲上的縐折,雙手插進西裝褲口袋,朝她走近,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而且用這種方式來逃避我,你認為我會批准嗎?」

    「我沒有逃避你。」

    她撇開臉,不讓他看穿自己的心虛。「只是工作得累了、倦了,想休息一陣子自我充電,希望總裁能高抬貴手。」

    「沒問題。」

    他扯開邪魅的笑,大方地應允她的請求。「既然想休息就休息吧,累壞了我會心疼的。」

    她閉了閉眼,感覺心口裂開一道傷痕,隱隱抽痛。

    「謝謝總裁。」

    瞧吧!他如此輕易就批准了她的辭呈,叫她如何能相信他的真心?或許這一切真的只是他大老闆心血來潮,玩玩罷了……

    「應該的。」他突然拉起她的手,刻不容緩地往辦公室外走。

    「總裁?」

    她愣住,抗拒著他的拉扯。

    「我說過別再叫我總裁!」

    他微慍地停下腳步,轉過身,凶狠地瞪著她。

    「那……雷先生,請問你要帶我到哪兒去?」她乖順地換了個稱謂。

    「你不是要休息?那我就讓你休息個夠。」他瞇了瞇眼,聽到她喊出來的新稱謂,更不爽了。

    「我們馬上去公證結婚,從今天開始我養你,你天天都可以休息。」

    「你瘋了!」

    她錯愕地瞠大雙眸,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麼衝動的決定。

    結婚耶!是一輩子的大事,他怎能如此草率地就下決定?

    「對,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

    他是誰?人人眼中的黃金單身漢雷焰霆耶!誰不想和他攀親托熟,就她夏韻嵐不屑一顧,不斷地想逃離他!

    「我不要!」

    他可以瘋狂,但她不能隨之起舞,這件事總要有個人保持理智,而她願意擔任那個角色。

    「不要?」

    他徹底被激怒了,譏諷的質問道︰「在經過那夜後,你真能這麼乾脆地拍拍屁股走人?你到底是用什麼心態跟我上床的?」

    「那只是……意外,請總裁別放在心上。」她抿緊唇,企圖說服自己也說服他。

    「對!一切都是意外!」

    他火大地將她拉回總裁辦公室,甩上門,伸手拉下玻璃窗上的百葉窗簾,將兩人與外界隔絕。「你意外地走進我的生命,意外地讓我愛上你,然後又意外地想一聲不響的離開?」

    「我……」

    她退了一大步,難過得心如刀割。「我很抱歉。」

    她也不想離開他啊!

    但她和他的差距猶如鴻溝,若不是意外地在夜店遇上他,不自量力地對他有了情愫,他倆永遠只會是兩條並行線,沒有交集的可能,他怎能說這一切不能歸咎於意外?

    「抱歉個屁!」

    他氣到連不雅的文字都飆出來了,用力地攫住她的肩,力氣大到令她皺眉,眼眶泛紅。「收起你的抱歉,我承擔不起!」

    她咬住紅唇,委屈的淚控制不住的滑落。

    「哭什麼?」

    他瞪她,想哭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毫無道理地對她動心動情,用盡心思等她、尋她,疼她、寵她,結果卻換來她一句意外,意外什麼,欣喜地發現她一直在自己身邊,正想好好地他才是委屈的那一方啊!

    更可惡的是,她這樣傷害他的真心,他竟還會為了她的淚而心疼,真是見鬼的自找罪受!

    「你放過我吧……」她吸了吸鼻子,咬牙請求。

    她可以放任自己的情感,貪戀地留在他身邊,可一旦等到他對自己的新鮮感消失再移情別戀,她會更痛苦,還寧可現在就割捨對他的情愛,免得之後陷得太深,傷得更重。

    「休想!」

    他抬起她的下顎,猙獰地鎖住她的淚眼。「那個晚上,我沒有做任何安全措施,誰曉得現在你的肚子裡,有沒有留下我的種?我怎能讓你帶著我的孩子到處亂跑?!」

    她的心臟凝縮了下,全身止不住地發顫。「不!不可能那麼巧的!」

    「誰知道?」

    氣死!這女人就是想氣死他就對了!

    「如果真的有了,我保證一定會通知你,你先讓我走好不好?」她反手抓住他的手臂,輕泣請求。

    雷焰霆凝著她,感覺自己心痛到幾近休克。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她怎能如此輕易就說出這般傷人的話語,難道她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她低頭輕顫,違背心意地輕點了下頭。

    「好,很好……」

    原來一顆心痛到極致就是這種感覺,他今天算是領教到她的絕情了。「那從今天開始,你搬到頂樓,等確定你沒有懷孕後,我就放你走。」

    整個「雷霆金控」的員工都知道,公司頂樓有雷焰霆私人的住處,卻鮮少有人能踏進那神秘的區域,除非得到雷焰霆的允許。

    從遞出辭呈的那天開始,夏韻嵐便帶著簡單的行李住進頂樓,加上工作的關係,和雷焰霆等於是二十四小時綁在一起。

    天天踫面卻不再觸踫彼此,這氛圍折磨著她,也同時折磨著他。

    夏韻嵐一如往常,將公事處理得井井有條,只是清秀的小臉越來越憔悴,像朵逐漸凋零的花朵,且一下了班就躲進頂樓的客房,擺明了在逃避雷焰霆。

    而雷焰霆則是因她毫無理由的閃躲而氣惱,他沒命的工作,加班加班再加班,連帶拖累了所有員工,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所有人都累到快倒下了。

    「你們兩個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幹麼弄得整個公司雞飛狗跳的?」終於,蔣羿鴻受不了了,第一個跳出來反彈。

    蔣羿鴻死拖活拖地將雷焰霆拖到夜店喝酒,一方面讓雷焰霆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另一方面順便讓他吐吐苦水,就他的猜測,九成九和小秘書夏韻嵐脫不了關係。

    「你想太多了。」

    雷焰霆以杯就口,把濃烈的烈酒當開水一樣猛灌。

    「最好是我想太多。」

    蔣羿鴻輕哼了聲,壓根兒不信他的謊言。「我認識你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曾幾何時看你這麼反常過?這種謊你拿去騙別人或許還行得通,騙我,門兒都沒有。」

    雷焰霆悶不吭聲,倒滿酒又是一口灌下。

    「還有啊,你難道看不出來你的小情人日漸消瘦嗎?她一張瓜子臉都快變芝麻臉了。」從瓜子變成芝麻,整整小了好幾號。

    「……我沒看見她長痘痘。」

    芝麻是長痘痘的意思吧?

    「痘你個大頭!」

    蔣羿鴻翻了下白眼,受不了他的天兵。「我的意思是她瘦了很多,你天天跟她在一起,難道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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