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我一生還你一世 上卷:一生 第189章
    「這是臣的私事,天香公主應該不會感興趣。」童華安好半天才慢慢的說,「至於為臣如何選擇,天香公主應該已經清楚。」

    天香公主似乎有些惱怒,冷漠的說:「童將軍,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公主這是和你好好商量,若是惹惱了本公主,本公主只會讓那個童昊生不得死不得!」

    「為臣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如果天香公主沒有別的事情,為臣先行告退。」童華安壓著心頭的煩躁之意,慢慢的說著,聲音聽來有些遲鈍,「多謝天香公主替為臣著想。」

    天香公主鼻子裡哼了一聲,強壓著怒火說:「罷了,本公主也是好不容易得了些空閒才出來,這菜也點了,你自己在這兒慢慢吃,也免得浪費了本公主一番好心!」

    說著,聽見裡面桌椅挪動的聲音。童小葉迅速的閃到一邊躲了起來,看到門打開,怒氣沖沖的天香公主衝了出來,身後帶著兩個面生的丫鬟,走得極是匆忙。

    等到聲音遠的聽不見了,童小葉才悄悄從暗影裡走了出來,推門,看到童華安面色蒼白的坐在桌前,未待她開口,聽到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桌上的菜餚和碗碟碎了一地。

    「大哥。」童小葉輕聲喚了聲。

    童華安身體微微一顫,好半天才悶悶的說:「你怎麼來了?」

    童小葉沒有回答,只是退到門外,沖樓下輕喊了聲:「來人,把房間打掃一下,上些清淡的小菜和幾壺好酒。」

    她的聲音並不高,但用了些真力,聲音卻可以平穩的直到樓下,樓下的夥計立刻上來打掃,大店有大店的好處,沒有人會多事多嘴詢問,動作麻利的收拾利索,重新上了酒菜,人又退了下去。

    「大哥,我們兄妹二人一起喝杯酒。」童小葉在童華安對面坐下,微笑著平和的說,「難得有此機會。」

    童華安的臉色有些鐵青,眉頭緊鎖。

    「童昊的事玄錦默會處理。」童小葉輕聲說,「不用聽天香公主在一邊胡說八道,於情於理,玄錦默都不會不管,就算是為著面子他也不能視而不見。好歹童昊還得稱呼他一聲小姑夫。」

    「我問過爹娘,爹說,當時他確實無意中把一味毒藥交給邱心玉,也就是姑夫的二房。」童華安沉著面容,「而這種藥有可能就是致玄錦默母親去世的毒藥。」

    童小葉擺弄著手中的茶杯,好半天才說:「雖然是無心,但多少有些錯誤需要償還,只是,並非有意,大哥不要放在心上,爹爹丟失毒藥並不是為了害人,卻被小人利用,玄錦顏說話嗆著是心中怨責,且由她去說上幾句,如果可以讓她心中好受些,無妨。」

    「我知道。」童華安苦笑一下,有些沉默,過了好一會才慢慢的說,「可是,卻怕著心中的念頭,有時候不由人。」

    童小葉低下頭輕輕的聲音幾乎不可聞,「大哥是不是在猶豫要如何對玄錦顏?」

    「是。」童華安有些困惑的說,「時間久了,竟然忘了要如何去喜愛她,如今竟然只剩下一種不忍心。四年多來,連思念都少得可憐,如果不是為了怕她被休有損聲譽,也許會算了。但現在一聽到她的怨責,心中又矛盾,不知是要繼續守著這份無望還是放手。」

    童小葉歎了口氣,倦倦的說:「那個馮大柱陪了她十年,在這十年裡你一直遠遠的喜愛著,她不知道,不曾切身感受,到是那個馮大柱讓她實實在在的感受到安穩,也難怪她念念不忘,也許在她的念頭裡,馮大柱只是一個真心對她好的男子,而不是什麼所謂的奴才,縱然,縱然她明明聽到馮大柱說他不是真的愛她只是利用她,也會傷心後選擇原諒。」

    童華安倒了杯酒,喝了一口,悵然的說:「昊兒出事了,秀萍和曉麗瘋了,昀兒如今也學得刁鑽任性,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玄錦顏,我甚至沒有力氣再去想是不是喜歡她,真的想著,若是她一直放不下那個奴才,就且由著她去了。」

    「玄錦默不會同意。」童小葉歎息一聲,認真的說,「只怕明天還要難為哥哥一遭,接了玄錦顏回去,只是她身子不適,一時半會的可能不能有身孕,哥哥還要遷就些。」

    「我知道。」童華安疲憊的說,「畢竟昊兒還是我的骨肉,我不能真的見死不救,天香公主的威脅不會只是嚇唬嚇唬我,如今唯一能夠治得了她的只有玄錦默,為著昊兒,我也得忍了玄錦顏。」

    童小葉心中長長吐了口氣,突然覺得大哥很可憐,他疲憊的喝著酒,原本還因著喜愛忍著,如今卻沒有喜愛也要忍著,她想,如果她一命可以換得童家安穩,也可以讓玄錦默在記憶中有淺淺的屬於她的痕跡,也許不算是壞事。

    雖然也許回到大興王朝有可能有機會活得長久一些,可是,那裡沒有玄錦默,沒有對她視若親生的童剋夫婦。

    「我陪大哥喝幾杯。」童小葉微笑著說,倒了酒一飲而下,「難得我們兄妹二人可以如此對坐閒聊,不如喝個痛快。」

    童華安淡淡的一笑,也倒了酒,兄妹二人坐在那,少話,酒卻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漸漸二人臉上都有了淺淺酒意。畢竟是悶酒,想不醉都不成。

    此時的玄錦默正靜靜的看著醉得一塌糊塗的穆若琨。

    他老了許多,身上的衣服縐成一團,喝得酩酊大醉,打著呼嚕,嘴角還有口水,樣子極是狼狽。

    「自那日開始,他多半時間都是這樣的。」於媚娘輕聲說,「總是醉著,醒了就發呆。」

    玄錦默面無表情的說:「每隔幾日就讓他服下一次藥,找個人裝成明月的樣伺候他,然後不許他醉。」

    於媚娘不敢多話,輕輕點了點頭。

    「童府的那個女人還有來找過他嗎?」玄錦默冷冷的問。

    「她來過,但打發走了。」於媚娘輕聲說。

    「那個女人到是對他頗是用情。」玄錦默嘲諷的一笑,「明月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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